“对了小萧,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儿呀?好像有深仇大恨的样子。”不知道她是真的想起这事儿了还是故意转移话题来掩饰抓我衣袖的尴尬。
“我才没那么无聊,是他恨我入骨。”我刚想对她说明情况,门口就传来高跟鞋声,黄经理进来了。
“阿慧,小萧,你们俩怎么都这么早?聊什么呢?”连续两天被人抢了头名不知她心情如何。
“呵呵,我在向慧姐请教如何照料绿萝,咱们部里这株长得这么漂亮,听说都是慧姐平常在料理的,我也想在家里种一株。”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我可不想让黄经理知道。
“对呀,小萧对这个真的很有兴趣呢!”一旦恢复了常态秦慧的反应还是那么快,只是笑容显得有些不自然。
“这样啊?你们都是爱花之人啊,那不打扰你们了,我进去了。”她走进隔间里去,不管什么时候,黄佩芸的微笑都是那么令人心动。
“慧姐,办公室里不方便说,你要真想知道,午餐时我告诉你吧。”我不欲让黄经理听见什么,放低了音量。秦慧点了点头,算是同意,我这才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准备开工。
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今天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议,郭猛被业务部拉走旁听做会议纪要去了,中午我只好一人去吃饭,不过也正好,小郭在的话我怎么方便和秦慧说话呀?
我端着餐盘四下张望,看见秦慧坐在一偏僻的角落正向我挥手,我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花了二十来分钟,我一边吃一边把我和李天龙之间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她,也许是出于男人无聊的自尊,整个叙述过程我没加一句主观评论,说的都是没半点儿水分的事实真象。
“我原以为他只是人有点痞,没想到坏成这样?我爸真是老糊涂了,还说他年轻有为呢。我看整个一人渣!”听着这些话从温文尔雅的秦慧口中说出,我筷子都差点掉地上,看来她真的是被李天龙烦得可以,才会气成这样。
“不过他真的很厉害吗?我越来越不放心你了。你要是真的因为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我…”说着头就垂了下来,看来她对我还真不错。
宝贝儿,这么体贴老公啊?我心中偶尔也会有这种龌龊的想法,嘴上却说:“他可是我手下败将啊,怕他作甚?”
秦慧刚想说什么,从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好哇,到处找你们不着,原来躲在这里卿卿我我!”我俩同时一激灵。
转头一看,郭猛正端着个餐盘站在边上,脸上表情怪异,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
“要死啦小郭?这种玩笑你也敢开?萧桐你怎么会有这种损友?”秦慧大发娇嗔,看得我和小郭都是一呆。
“Sorry,sorry,”小郭也不管我愿不愿意,端着盘子就往我身边挤。“是我不好,不该把你们这么秘密的关系说破,我下次不敢了,慧姐你千万不要杀我灭口。”这家伙,嬉皮笑脸的,没半点害怕的样子。
“小郭你…”秦慧满脸绯红,说不出话来,不知是气是羞。刚摆脱个流氓,又碰见个无赖,她还真是有够背运的。
“好啦好啦,你看你把慧姐气成这样。真是的,小郭你这样对非洲野生动物太残忍了啦。”我心情好,也忍不住开起玩笑来。
“什么?关野生动物什么事?还非洲?你什么意思啊?”两个人对看一眼,都被我说得摸不着头脑。
“小郭你看啊,从刚才起你这张嘴就不再吐象牙出来了,国际象牙产量因此大减,这还不是逼着人家去偷猎非洲象吗?”我一字一句说得有板有眼。
“卟哧~~”秦慧先反应过来,伸手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那迷人的风情看得始作俑者差点没忍住把口水流了一桌,刚才有些阴霾的空气一扫而光。
“好哇,你说我是狗?”郭猛迟了半秒钟才明白过来,端起饮料作势要向我泼来。
“好了好了,”我赶紧投降,“谁让你说我们来着?我这是帮慧姐报你刚才一箭之仇。”嘴上这样说,心中却一片暖意,这种朋友间毫无顾忌互开玩笑,令人如沐春风的场面,是我在大学从未体验过的。
“哎,你们知道吗?”郭猛玩笑开够了,停下来压低声音神秘地说,“今天二老板和三老板又大吵了一架,会议都中止了,我们才能提前溜出来吃饭的。”
他口中的二老板和三老板指的自然就是副总李宗杰和柳奕敏。
“这有什么,他俩不和早就是公司公开的秘密了。”秦慧对此不以为然。
“可是今天吵得特别凶啊,好像是为了上次那批家具的事儿。”小郭一脸长舌妇的样子,“三老板说二老板故意抬高价格,从中牟取私利,对公司不利,二老板说三老板血口喷人,两人就这么吵起来了。谁劝都没用,大老板不在根本没人压得住他们,会议只好中断了。”
看来通达管理层问题还不小啊,处理不好的话这事儿可大可小的,轻则使员工失望重则让客户离心,有时候一个伤口处理不当会导致整块肌肉的坏死。管理层的失败绝对会导致整个公司的失败,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好歹学了几年的管理,对这一点我还是心中有数的。
“对了,你们俩进公司比我久,我打听一个人啊。”我想起那天在电梯里遇到的男人,把他的长相特点描述了一下。
“那是大老板啊!”秦慧有点大惊小怪的,“你运气真好,这样都能让你碰上。”
“对呀,我进公司这么久还没见过他一次呢。”郭猛也不无羡慕地说。“换了我回去要烧高香的。”
“什么跟什么呀,我只是在电梯里偶遇说了句‘你好’,又不是什么千载难逢的机遇,你们俩犯得着这样吗?”我实在是对他俩脸上的夸张表情很不感冒。
看看上班时间也快到了,我们收拾一下回到办公室。回到座位上,一放松我就想起刚才郭猛过来时秦慧的表现来。
我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小郭说话的时候她也和我一样,被吓得一个激灵。我是做贼心虚,心生邪念时被人打断,可是她为什么也吓了一跳?难道……呵呵,我真的那么有魅力吗?
要不是艳姐打来的那个电话,我想我一定会整天都会陶醉在这样的好心情中的。
“喂,艳姐,是我,怎么样了?”我看来电显示是艳姐的号码,特意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听。
“阿桐,他…他把字签了。”话筒那头传来我熟悉的声音。
“怎么了?这是好事啊,你好像不怎么开心呀?”我听出她说话有些奇怪。
“刚才办完手续出来,他说…他说我是…”艳姐吞吞吐吐的听得我都心急。
“他说你什么了?”
“他说我是骚货,婊子,不要脸的贱女人,说我水性杨花,以前不提出来,现在一定是有了…有了奸夫才会跟他提出离婚,还说我将来不得好报,一定会克夫的。”她一口气说完,然后就在电话里嘤嘤地哭起来。
我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捏得手机格格直响。世上竟有这样无耻的男人?不管怎么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本来当丈夫的这样的对待妻子已经是非常过分了,现在人家如你所愿,一分钱都不要,只想要个自由身,你目的都达到了为什么还要这样侮辱人家的人格?别说已经离婚,就算没离你也不能用这种恶毒到了极点的话骂一个女人。
是你先对不起人家,把这样一个好女人生生抛弃的,艳姐又不欠你什么,凭什么让你这样侮辱?如果光是见不得前妻的幸福,光是为了发泄心中不甘就能随意伤害别人,这种男人还有活在世上的资格吗?我萧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阿桐,我以后真的会克你吗?”她还在抽泣,这时的艳姐真是十分脆弱,我说的每一个字都要万分小心,不能再给她造成半点伤害。
“艳姐,你别哭,畜生的话怎么能相信呢?我的乖艳儿永远都是我最珍贵的宝贝,晚上让哥哥好好证明给你看。”我用尽一切方法分散她的注意,安抚她的情绪。
“阿桐,我…我晚上就不过去了,我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她慢慢停住了哭声。
“艳姐,你别…”
“先这样吧,我还得整理些东西,阿桐,我爱你~~”她打断我的话,然后就把电话挂上了,我再打过去她已经关机了。
我心中涌起害怕的感觉,就像当年知道父母离开我那时候一样,好像突然失去了所有珍惜的东西,整个人忽然被抽空一样。紧跟着涌上来的就是对那个禽兽不如男人的出离愤怒。
我咬牙切齿地立下誓言:“你最好求神拜佛保佑艳姐不要出事,要是艳姐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拼了这条命都要将你碎尸万段,一定会的,我保证!”
第十章卑鄙手段
这是我两年以来第一次失眠,从下班到现在,我几乎十分钟就打一次艳姐的手机,可是对方却始终没有开机。我心里担心着她的安危,整夜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破天荒的连晨练都没有做,一遍遍地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冷冰冰的“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电子合成声。
我脑中甚至有跷班去找她的念头,可是理智告诉我,这是绝对没有用的,X市这么大,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刻意隐藏起来的女人,成功的几率真的和大海捞针差不多。
我正胡思乱想,握着的手机毫无征兆地响起来,我一看是艳姐的号码,第一时间就按下接听键,对着话筒就喊起来。
“喂,艳姐吗,你到底在哪里?”
出乎意料的,电话那里并不是艳姐,而是一个低沉的男中音,“你好,这位先生,我是翠屏路派出所的民警,我姓张。”
派出所?警察?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难道是艳姐出了什么事?
“喂,喂,艳姐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我对着话筒大叫大嚷。
“你冷静一点,”张民警听出我情绪的激动,“你是她的亲友吧?机主今早被几个晨练的老人发现躺在翠屏路和丽水街交叉路口,就送到我们这里来了。我们看她手机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就试拨过去,你有时间过来一趟吗?”
我耳中嗡的一声,只觉手脚一片冰凉,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电话里的声音就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她现在还没醒,浑身都是酒味,放在这里不管会影响我们办公,你尽快过来把她接走吧。”那个姓张的警察继续说着。
什么?酒味?原来是喝醉,我狂ft,这个死警察,怎么能这样说话,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心中这么想,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谢天谢地,艳姐没事。
一个小时后,仍未醒转的艳姐已经安静地睡在我那2。5米的大床上。得到她身心的那晚我就知道她有一难过就不顾一切把自己灌醉的坏习惯,可是没想到她这次会醉得这么厉害,不论是我在派出所签了字把她抱上的士,还是我艰难地背着她提着她的大箱子上楼开门进屋,还是我脱了她的外衣放她上床,她都没有醒来过,酡红的脸颊和浓浓的酒精味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嘴里时不时含糊不清地念着些什么,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小滴水珠。
那个畜生,离婚了还要给艳姐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心中真是有强烈的杀了他的冲动。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我的杀气,艳姐呻吟一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阿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满是汗水,又是焦急又是关切的脸庞,一行眼泪顺着她眼角流在枕头上。
“艳姐你真是狠心,一个人跑去喝酒,让我担心了一个晚上,差点就要抓狂了。”我见她醒来,终于露出了笑容。
“阿桐,”她终于哭出声来,“呜……是姐姐不好……姐姐、姐姐以后不敢了,看看你,眼睛都是血丝,呜……姐姐都要心疼死了。”
“我不要紧的,只要你没事儿就什么都好,再多几个晚上不睡也值得。”现在可不是责怪她的时候。
“呜……阿桐,我……我昨天听了那些话,就在想,我……我是不是真是个不祥的女人?然后就…就……”
“傻孩子,昨天就和你说了,畜生的话是不能相信的,他是见不得你幸福的样子,他是在嫉妒我们呢。”我吻掉她的泪珠。
艳姐破涕为笑,从衣袋里掏出个绿色的小本来,“阿桐,你看,这是姐姐自由了的证明,姐姐从今天起要一心一意地做阿桐一个人的女人。”
“宝贝儿……”我感动之极,一把抱住了她,她也回抱着我。好像世界上只剩我和她两个人一样,我们就这么紧紧地拥抱着。
过了好一会儿,我喂她吃了早餐,又把她哄睡了,才去公司上班。我怕她太累了,劝她今天继续补休。
心有牵挂,上班的时间都仿佛都过得特别慢,我坐立不安等到了下班,急冲冲地下楼回家,想给我的宝贝儿弄点好吃的,把她醉倒后有些虚弱的身体好好补一补。
可是天不遂人愿,从大门出来,刚转过一个弯,就看到前面路边停着的那辆黑色广本和那个令人厌恶的男人。
这一次他可不是一个人了,身边有五六个各色头发,黑T恤,骷髅装,银饰物,洞洞裤,叼烟卷的混混,手里都拿着铁棍钢管,尺把长的西瓜刀什么的,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李天龙看见我过来,走上前两步,把烟头向旁边一弹,“呵呵,萧桐,咱们又见面了。”
我毫不畏惧地迎上前去,“和你见面还真是我的不幸,今天我好像没干什么坏事呀。”
他脸色一变,“少他妈的废话,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阿慧是我的人,我不管你是不是阿慧的男朋友,限你三天之内离开她。”
“你哪位呀?我儿子吗?没大没小管起你爹的事儿来了!”我气极反笑,不要脸的人见得多了,这么不要脸的还是头一次看见。
这家伙哪受过这种气,立马就翻了脸,“操你妈的,给你脸你不要脸,弟兄们给我上,先给我废了他再说。”自己却后退了几步,站到车旁。那几个喽罗大呼小叫地高举着手中家伙冲上来。
这些二三流的小混混我还真不放在眼里,把包往边上一扔,箭步冲上去,一个转身侧踹把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家伙踢出三米多远,然后矮身从下面躲过两根铁棍,钻到挥舞铁棍的二人中间,左右手同时撮成手刀反手斩在二人颈动脉上,二人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下去。再托住前面斩来的西瓜刀那人的手腕,一个头槌撞在他的鼻梁上,他惨嚎一声向后倒去,血花溅起老高。
我紧接着向后一跳,刚好躲过从两旁挥过来的钢管,伸手抓住其中一人尚未收回的手臂,上下一错就让他脱了臼,转身靠入另一个的怀里,左右肘同时重重击在他的双肋上,清脆的骨折声让人心情舒畅。
前后不到十五秒,地上就躺满了六个小混混,捂手的捂手,抱头的抱头,一个个都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这时周围已经多了好些个围观的路人,三三两两远远近近地指指点点着。
我好整以暇地拍拍双手,“李天龙,你的手下看起来没什么用啊,我看你还是亲自上好了,咱们大概有三四年没动过手了吧?要不要切磋切磋?”
出乎我的意料,他居然不生气不着急,还轻轻地鼓起掌来,“精彩呀精彩,想不到你的功夫比以前进步多了,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我原以为他会不顾后果冲上来出手的,没想到他会这么冷静,心中不由得一寒,好像有种踏进了圈套的感觉。
果然,这个念头刚动,从路边的小巷里就冲出五六个身着迷彩服的联防队员来,为首的一个穿着公安的夏装,手里拿着一副手铐,显然是早有准备。我暗暗怪自己大意,本以为李天龙带这些小混混出来只是为了消耗我的体力,好让他有机会打赢我,没想到他居然来这么一手,这回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转眼几个人就冲到了我面前,二个按住我双肩,为首的那个就拿着手铐要铐我双手。虽说这几个人也不是打不过,可我还没有疯狂到和警察动手的地步。人家摆明了设好套让我钻,要是拒捕罪只会更大,暂且隐忍见机行事才是正确的选择。
主意已定,我丝毫没有反抗任他们给我带上了铐子,为首那个大声地说道:“当街斗殴,你当我们联防都是吃干饭的?”
“这位警官你看看现场行不行,人家六个打我一个,个个手持利器,我可是正当防卫。”虽然明知他们是一伙的,我还是要据理力争。
“少罗嗦,我只知道你一个人站着其他人都躺着,不是你打人是什么?老实跟我回局里去吧。”那人伸手推了我一把。
围观的群众不干了,纷纷起哄,“就是,人家是正当防卫。”“警察也不能不讲理呀。”“打人的没事,被打的抓起来,还有没有王法啦?”“走,咱们跟着去作证,不能让小伙子吃亏。”……。
那家伙一看众怒难犯,连忙改口,“吵什么吵什么,你,你,还有你,地上的这几个,统统给我带回去。”
他指派着手下的联防员把地上的几个混混拖的拖抬的抬都弄上了开过来的一辆蓝白相间的皮卡后箱,把我带到皮卡后排坐下,自己坐到副驾驶位上,我身边一左一右地又坐上了两个联防员。前面开车的发动了皮卡,一溜烟开走。
十五分钟不到,我就被皮卡车载到了市公安局,想不到一天之内居然两次和警察打交道。他们把我带到一个门口挂着“侦讯室”牌子的小房间里,解下我的手铐,又将我反手铐在一张铁椅子上。
“喂,警官,我可只是嫌疑人,不是犯人,没定罪前你这样铐着我是不是有点不合法呀?”我毕竟是学法律的,对这些杂七杂八的略知一二。
“闭上你的鸟嘴,这里老子说了算。”他一副老子最大的样子,口中骂着脏话,也不怕有损人民公安的形象。
“萧桐,到了这里你还这么嚣张,真是好胆色呀!”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听声音我就知道又是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龙哥,人搞到了,怎么处理你说了算,这里门一关没人听得见。”为首那家伙凑上前去,一副奴才相。
“干得好小齐,龙哥不会亏待你的。”李天龙反手把厚厚的门关上,转头奸笑着走过来。
“萧桐,敬酒不吃吃罚酒,没想到吧?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时候。”
我把头一扭,不再理他,脑子却不停地在转,寻思如何脱身。杀了我他们肯定没这个胆,放我走更是休想,看来今天一顿毒打是跑不掉了,只有出去以后想法子翻案。
李天龙见我不理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哟嗬,牌气还挺硬,我看你能硬到几时。”把嘴一呶,“拿来。”一个联防员伸手递上一本厚厚的电话簿和一把铁锤。我只在电影里见过这种不会留下伤痕的私刑,想不到自己今天要亲身体会一下。
一个联防员把电话簿垫到我胸口,走到我背后,双手从两侧伸过来扶住电话簿左右两边,那个叫小齐的高高举起铁锤,“呼”地一声敲下来,重重打在电话簿上。
我只觉胸口猛地一震,五脏六腑都像要移了位一样,一股热热的液体直冲上喉头。我强忍着巨大的痛苦,硬是将涌到咽喉的鲜血吞回肚里去。那家伙又举起铁锤,这时突然响起了重重的拍门声。
“是哪个不识相的,”他破口大骂,“耗子开门去,K他一顿给我赶走。”
一个联防员应声去开门,我抬眼一看,就看见他被人一把推得坐在地上,门外走进来一个四十来岁,身穿便装的中年男人来。
“肖…肖头儿……”那个小齐一看来人就蔫了三分,“你…你不是去省里了吗?怎…怎么回来了?”
那个姓肖的双目如电在屋子里扫了一圈,“不回来?不回来等着你再给我闹出什么事儿来?”他声音低沉雄浑,好像其中充斥着力量。
“没…没,只是抓了个街头打架斗殴的家伙,正在录口供呢。”那家伙见了这姓肖的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好啊,堂堂的刑侦科副科长管起打架斗殴来了,电话簿,铁锤,你他妈的就是这样给我录口供的?”他终于发起火来,“齐一鸣,我说过你多少次了?要不是我早两天回来,要不是我回办公室拿份文件,要不是大门口围着这么大一群人,要不是我好奇问了两句,你他妈的还真想给我弄出人命来?别以为你舅舅护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惹毛了我一样叫你滚回乡下种田去。”
他转身对着李天龙,“李天龙,你长出息了啊,我一个市公安局,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他妈的到底是哪路毛神啊?”
李天龙赔着笑脸,“肖副,看您说的,我这不是协助破案吗?”
“你少给我来这套,你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滚你的吧!”那个肖副不给他半点面子,“还有你,还不给我松了铐子?”几个人手忙脚乱地给我解开手铐。
“都给我滚出去。”仿佛得到大赦,几个人忙不迭地向外跑出去。他伸出手将我拉起来,“小伙子,受伤没有?”
我摇摇头,伸手揉着被铐麻了的手腕。
“我御下不严让你受苦了,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X市公安局的副局长肖少峰。”
第十一章交浅言深
“我叫萧桐,草头萧,梧桐的桐。还没感谢您救命之恩呢。”我的话里没有一点讽刺的意思,说救命之恩夸张了一点,可是他的及时出现至少让我免了一顿皮肉之苦,谢谢他也算应该。
“哪里哪里,你是草头萧,我是小月肖,说起来我们还算半个本家呢。”肖少峰也算了得,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他和我的关系一下拉近了不少,又把下属打人的事轻轻松松撇在一边。“还有啊,我刚才听门口的群众说你一个人赤手空拳放倒了六个手执利器的壮汉,年轻人了不得啊。”
“没什么的,我在学校里学过几天的搏击,花拳绣腿让您见笑了。”我有心结交,语气越发谦虚。“对了肖局,今晚有没有空?能不能赏脸让我请顿便饭,好谢谢您救命之恩啊?”
不知是他真的想息事宁人还是我异于常人的表现让他好奇,换了个人碰到这种事早就大吵大闹要投诉要上访了,像我态度这么平静且合作地只字不提他估计也是头一次见到。他沉吟了一下答应了:“好啊,不过这顿该我请,向老弟好好赔个罪,压压惊。”口气变了连称呼都变了。
推让之下最后他还是同意我的提议,到我家吃顿便饭,约定八点钟过来,我告辞后先回家打点准备。
因怕艳姐担心,我没敢告诉她刚才的事,只说晚上有客人来吃饭,让她以我姐姐的身份作陪。我打算对肖少峰待之以礼,虽然这个人不能推心置腹的深交,可是如果能搭上这条线,他的地位和权势对我的发展还是有一定帮助的。
晚上八点门铃准时响起,简单的寒暄过后,三人分座,席间谈笑风生,也算得上是宾主尽欢了。
酒过三巡,艳姐借口头晕回房休息,只剩下我和肖少峰二人,谈话也渐渐步入正题。
他把杯中酒一口喝干,“萧老弟,老哥看得出来,你目下虽不甚得志,可以你的能力、手段和修养,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我将他酒杯斟满,“肖局说笑了,我一介书生又有什么前途可言?”
他摇摇头道:“我刑侦工作干了二十多年,一生阅人无数,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大圣大贤之人我见了不少,大奸大恶的我也没少打交道,可是像老弟你这种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胸襟宽大、口才便给且如此能揣摩人心思的,我还真没见过几个。你当我一个市局副局长是随便一平头老百姓就请得动的?”
他长叹一口气,指着我的鼻子,“老哥可以断言,十年之内,老弟若不能平步青云,也必为一代枭雄。”
我知道,此时要是再扮低调就真的是对他能力和眼力的不信任,反而会起到反效果,遂不再退让,双眸炯炯地看着他,“前路泥泞,不知老哥有何金玉良言赐我?”
“心黑手狠,锋芒毕露。”他一字一顿地说,要不是亲耳听见,我真不相信这话会出自一个高级公安干部之口。
“愿闻其详!”我已经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可还是不想在他面前显得太聪明。
“老弟你是聪明人,太细的也不用我说。这年头什么最大?钱呀!我知道,你听了这话心里可能不以为然。你想啊,今天那个姓李的能拉着齐一鸣设局害你靠的是什么?哥们义气?兄弟情深?还不是一个钱字!”他红云上脸,我看大概有了五六成酒意了。
“老弟你从商,商人最重要的是什么?还不是钱?我告诉你,干买卖的,只有用钱才能招来更多的钱。X市地儿不大,富人不少,原始资本怎么来的?你真以为是一分一厘攒下来的?我呸,那些都是人血人肉堆起来的。”
他难道就不觉得在餐桌上说这话恶心?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说的话绝对都是真的,而且他对我说这话也绝没有什么恶意。
他打了个酒嗝接着往下说:“你要想在X市出人头地,要想跟他们争个一席之地,没点儿真本事,死都不知怎么死的。这年头胆儿小的怕胆儿大的,胆儿大的怕不要命的,老哥我这么多年公安干下来,心里清楚得很。以老弟你的资质,想要出人头地那真是举手之劳,可你要想雄霸一方,心不狠手不辣是不行的。”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接着说下去:“锋芒毕露就是说你要干,就拿出全力来轰轰烈烈地干,就别给自己留后路,成则功成名就,封妻荫子,败则身败名裂,家破人亡。”他又摇了摇头,干掉手中的一杯酒,“可别学老哥我,当初一念之仁弄得现在进退两难,在石铁生,哦,就是今天抓你的那个齐一鸣的舅舅,在他手下束手缚脚,壮志难酬。”
他脸庞红得更厉害了,可是一对眼睛却亮得怕人,看样子我估计错了,他不但没醉,还清醒得很。
“老弟,你一定奇怪为什么今天咱们第一天认识,老哥就能和你说这么多原本不该说的话。是吧?”他笑起来,那闪亮的眼神好像能看穿我心中所想。
“实话告诉你说,本来我是打算借这件事废掉齐一鸣,打击一下石铁生的,可是被外面的人误导,早进去了十分钟,他们还没把你打成咋样,抓不到把柄我也没招儿,今晚我来也本是想说服你出面告他。可刚才我又改变主意了,因为你像我,像当年的我,我越看就越觉得像。而且你比我聪明,你能忍,你有心机,你懂得把握机会。”
“我看中的就是你的能力,我赌你今后成就在我之上,犯不着为了一个小小的齐一鸣就把你给误了。萧老弟,你这层关系老哥我认了,你这个朋友老哥我交了。今后有什么事儿,只要我帮得上的你尽管开口,你还别不好意思,我这也是一种投资,谁知道我今后有多少求着你的地方?”
我又惊又喜,没想到一顿家常便饭换来的是如此妙不可言的结果,肖少峰的话至少有九成九可以相信。看来今天这顿打没白挨,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李天龙啊李天龙,你个王八蛋没想到吧?你存心害我却给我机会搭上这样一条线。
“肖局,难得您这么看得起我,萧桐我真是感激涕零。来,无以为谢,我再敬您一杯!”我趁热打铁,举杯劝起酒来。
“呵呵,干!”他酒量看来也是长年累月练出来的。“以后可别再肖局长肖局短的叫我,得叫肖副,我还是副职呢!”
“那个石铁生是什么来头?就不能想个急招把他给……”我手放到自己脖子上,比了个横砍的动作。
“他是科班出身,不比我们这些基层一步步打拼上来的,胆大心细又会逢迎上司,小我四岁就已经是正局了。这么些年,局里这么多兄弟都是我带出来的,哪个不为我抱不平?又有什么办法?人家可是有厅级的人护着。”他一提起石铁生就一肚子气,看样子平常真的是被姓石的打压得够呛。
“他难道真的这么干净?就没点什么尾巴?”我还不死心。
“怎么没有?这小子贪着呢,我估摸着他最少也得有个二百万的身家。可人家屁股擦得干净,愣是让你抓不着他尾巴。我关注他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事儿是千真万确,可想要证据呀,除非能把他家给抄了,谁有这本事呀?”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抄家?”我头脑飞快地转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怎么?你还真能把公安局长的家给抄了?”他还真是不信。
我站起来俯身过去,在他耳边嘀咕了足足有两分钟,他不停地点着头。等我说完坐回来时,他看我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几分惊异和钦佩。
“行啊,你小子倒是现学现用一点都不含糊。”他上下打量了我半天,“看来我还是看走眼了,老哥我还是低估了你,十年?我看凭你的本事,没准三年就能把整个X市都给震喽。”
他顿了一顿又接着说:“可是老弟,你这样干会不会太危险了?万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况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觉得我的计划还是可行的。
“好吧,那老哥就陪你赌这一把。”他终于也下定了决心。
“那我要的那些东西……”
“我明天就派人,不,我亲自给你送过来。哈哈,老哥我今天真没白来。”
两个人又一起嘀咕了半个多钟头,直到商议已定他才起身告辞,我一直把他送到小区门口才回来。
“阿桐,你们后来那么半天都谈了些什么呀?神神秘秘的。”艳姐一边给我胸口抹红花油一边问我,我刚告诉她那是不小心撞伤的。
“哼哼,我觉得咱们市里有些官儿当得不称职,想给他们调动一下。”我躺在床上,看着胸前活动着的纤纤玉手,还把手从她的后腰处伸进去,享受着手上传来的柔腻爽滑的感觉。
“不羞,你算老几呀?还调动一下?吹牛吹牛!”她被我逗得咯咯笑起来,神态娇媚,笑声诱人,活脱脱一个被男人宠着的幸福的小女人,哪里还有早上失魂落魄样子的半点影子?
我被她的媚态诱得食指大动,一个翻身,在她的惊呼声中把她扑倒在床上。
“出嫁从夫,不相信老公,你该当何罪。”
“阿桐好老公,是我不对,那你要怎么惩罚我嘛?”她在我身下媚眼如丝,吐气如兰,我再也忍耐不住,立刻剑及履及,三下五除二把她和自己都扒得一丝不挂,早已壮大的分身直接就顶住她的阴道口。
“哎呀~”艳姐一直软绵绵地任我摆布,直到我动了真格的她才反应过来,“不行啊,阿桐,还很干啦,你进不来的。”
“是吗?”我身子向下一沉,半个龟头已经没入那片芳草之中。
“啊~~好胀~~老公~~那里好胀~~”她脸上露出混合着痛苦和快乐的表情。
我稍一用力,整个龟头都陷入一个热乎乎软绵绵的肉袋中。然后我左右轻晃着臀部,将分身一点儿一点儿地往里挤。艳姐双手在我背上乱拍,“拿出来~~快拿出来呀,阿桐!”
我低下头,用舌尖在她红色的乳晕上绕着圈,分身却缓慢而坚决地继续向内挺进。如她所说,因为没有前戏,她阴道里真是干涩得很,可是少了润滑,那种披荆斩棘的感觉却让我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刺激。
“宝贝儿阿艳,乖,别怕疼,待会儿哥哥就让你知道这么做的好处。”我的分身已经进入将近一半了,艳姐的阴道收缩,紧紧地包裹着它,让它再难前进一步。我只好暂时停下来,只是舔吸着她的左右乳头。
论口舌之技我可是一流的,不一会儿她就发出“嗯~~嗯~~”的声音,双腿也不安地扭动起来,蜜壶也不像刚才那么干涩,渐渐地分泌出一些蜜汁来。我玩起了退二进三的技巧,先把分身向后退一点,再左右摇摆地向里推进一点点,当然是进比出多,如此反复。艳姐似乎很享受这种方式的插入,不光鼻子,连小嘴也不自觉地张开,发出“唔~~唔~~”的声音来。
我见时机已到,再将分身退出一点点,然后一插到底,艳姐受此突如其来的刺激,美目圆睁,一口咬住了我的肩头。我静静地享受着她阴道深处的收缩,肩上传来的疼痛和分身被紧紧包住的快感相比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我笑嘻嘻地在她耳边说,“宝贝儿,以后还敢不敢不乖啦?”
艳姐松开我的肩,会说话的大眼在我脸上一转,“当然是……敢喽,我要天天都不乖,然后让阿桐天天都这样惩罚我。”
这小妮子,恃宠生娇,敢这样耍我?真是气死我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再不严惩我的男性尊严何在?
“好哇,那我就让你尝招绝的。”我将臀部缓缓地顺时针绕着圈,龟头却紧紧地顶在她的花蕊上纹丝不动。这绝招一出艳姐如何受得了?以我的经验,此时她的蜜穴里应该像是几千只蚂蚁在爬。不到半分钟她就受不了了,俏脸嫣红,口出娇声,“阿桐,亲亲好老公,人家不敢了啦,人家真的不敢了啦。”
我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又换了逆时针运动,且更轻更缓,艳姐终于求饶了:“啊~唔~~阿桐~~好痒~~好痒啊,饶~饶了我吧~~我~~我不敢啦~~真的不敢啦!”
“呵呵,”我得意地笑起来,“急什么,还有半个钟头呢,时间还没到。”
“唔~~唔~~我不要~~嗯~欺负人家,我~~快~快用力呀,阿桐~~好老公~~求你了啦!”
“哈哈,叫你不乖,我偏不动,看你怎么办?”我还是不松劲。
她估计快要急疯了,粗大的分身明明全根插在自己的秘处,却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反而弄得她痕痒难忍。情急之下她不停地扭动柳腰,想借此止痒。
这一招我早料到了,胯骨紧紧地压着她,不让她稍动,继续磨着我的豆腐。
在这“惨无人道”的人间酷刑下,艳姐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呜~阿桐~阿桐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