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软金果狸
秋猎的一无所获令炎荒羽的处境在身边的同伴中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不知是真的还是只是自己的感觉,一连几天,一向对他十分佩服的过仔虎、郎根旺、灵秀等似乎在经意不经意之间,对炎荒羽的态度不再似以往那般的信赖和依靠。
这也难怪,在这山野里,力量就是生存的条件,力量就是衡量能力的标准。炎荒羽在围猎中的表现,只能说明他的能力不足,那么既然如此,失去众人的拥护也便成了自然而然的一件事情了。
这一切炎荒羽都不在乎,因为他知道,这并不是实际的情况。对真正的他来说,不但有足够的能力去养护自己的家,而且由于他的能力要远远超过所有的人,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所谓的集体围猎,相对于他炎荒羽来说,只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以他目前的能力,只要去山林里转上一圈,毋需让人帮手围捕,便可轻而易举地猎获那些皮毛珍贵、肉质鲜美的野物。
但是唯一令他痛苦的是,他心爱的阿瑶却也同其他人一样,对他躲躲闪闪起来,这使他的内心产生了极度的苦闷。他不知道该如何向蓝星瑶解释自己,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信守对九公的承诺,绝对不能将身怀“混沌诀”的事情说出去;但是他更知道,除此之外,将不会有更好的方法来说明这件事情。
思前想后了两天后,他终于决定还是到九公那里求援。
听炎荒羽说完了他的的烦恼后,九公也觉得事情颇为棘手。因为设身处地地考虑的话,他也未必就能把这件事处理得有多么的得当。但是他又必须帮助眼前这个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孩子。
“阿羽,”想了好一会儿,九公最终决定从另一个角度来入手:“我想你目前最需要解决的恐怕不是怎样去向阿瑶作出什么合理的解释,而是应当想清楚你自己在阿瑶的心里面占据着一个什么样的位置……”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目光直视炎荒羽,像是期待他有所反应似的。
果然,在突然听到九公说出这么一句话后,炎荒羽登时一呆!
“自己在阿瑶的心里面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
这句话陡然在炎荒羽的心中重重地敲打了一下!
对呀!阿瑶在自己的心里面占据着至爱的地位,那么,自己是否也一样在她的心里面处于同样的位置呢?
像是在自己的思维里面打开了另外一扇门似的,炎荒羽的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是啊!自己一向以来思考事情都是居于自己的位置来想的,为什么就没有想过站在别人的立场和角度上去考虑问题呢?
阿瑶是怎么看自己的呢?自己又在阿瑶的心里面居于什么样的地位呢?是简单的两情相悦,还是仅仅同韦明秀和阿玉,或者说玉版一样,为了今后有一个好的依靠呢?
他忽然觉得人生好复杂,感情好复杂,复杂得令他都有些想不过来的感觉。
看着炎荒羽怔怔呆呆的样子,九公知道自己的那句话在爱徒的心中产生了预期的效果。他不禁暗暗叹了口气,心中叹息道:“阿羽啊,现在这么点事情就让你苦恼成这个样子,今后外面的烦恼还要多得数不清哩!你又如何去应付呢?”
“阿羽,怎么?想明白了吗?”九公声音柔和地问道,同时目光慈祥地看着炎荒羽。
“呃……啊——”炎荒羽回过神来,抬眼看看九公,不好意思地笑笑。突然间,一个念头从脑际跳了出来,他立即说道:“我想明白哩!九公。我想我是否应该好好地同阿瑶说一次心里话,问问她是怎么想的呢?”
九公看炎荒羽神情舒展的样子,暗暗怜爱地叹了口气,心道:“女人心,海底针,又岂是你一个小孩子家简单地一两句话就探得明的呢?”不过心里这样想,嘴里却没有说出来,相反还鼓励地点点头道:“你能这样想很好——有时候把事情当面挑明了说,也许效果会更好一些!不过我想你还应该再多想些其他的办法才更好……”他暗示炎荒羽不要仅仅局限于一种方式的思维。
但是得到奉若神明的九公的鼓励后,炎荒羽的信心已立时大增了起来,情绪也高涨了许多,仿佛同蓝星瑶之间的介蒂已经得到了解决似的,至于九公话尾的内容他已经顾不上细细品味了。
“那好!今天我就抽个时间去找阿瑶一趟!”炎荒羽欣然说道。
向九公道别后,看看天色已暗,炎荒羽便独自一人先到自己那个特别的练功场所,将“如影随形”和“混沌六知”反复温习了五六遍,直至周围完全陷入了黑暗中后,才朝蓝星瑶家潜行而去。
一如平常那样,坳子里的村民们早早就熄灭了灯火就寝。
来到蓝星瑶的窗下,炎荒羽迟疑了好一会儿后,才最终下定决心,探出头来,向屋内望去——
哇呀!
他刚一探头,便吓了一跳,呆住了!
因为他看到,蓝星瑶的脸儿正好正正地对着自己!而她那双美丽的妙目也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眼睛!
原来阿瑶还没有睡下!
炎荒羽急身形一长,伸手进去一把捂住了蓝星瑶那已经呈圆形惊讶欲呼的小嘴,及时阻止了一场可能引发的骚动!
“嘘——”他将另一手食指疾竖起放在自己的嘴前,作出了个噤声的信号。直至见到蓝星瑶瞪大了眼睛,会意地点头后才将手从她柔软的小嘴上移开,然后便示意她将窗门开大,身子一拢一收,便窜了进去。
脚刚一落地,蓝星瑶便一下扑进了炎荒羽的怀里,死命地抱紧着他,向他怀里钻挤……
“阿瑶……”炎荒羽刚刚低唤出蓝星瑶的名字,便被她灼热饱满的樱唇重重地吻住了嘴唇,随之便是一条灵巧的丁香小舌越过重重齿关探了进来……
如果说之前还有所怀疑顾虑的话,那么眼下蓝星瑶的举动完全彻底地将炎荒羽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了。他本能地将阿瑶的丁香含吮起来,同时一手揽着她的纤腰,另一手已习惯性地握住了她酥软圆润的鸡头揉搓了起来……
“阿羽哥哥……你……你怎么过这么久才来……噢……看我……”享受着情哥哥的强力冲撞爱抚,蓝星瑶在身下慵懒扭昵地顿言呢喃道。
炎荒羽不理她的娇喃,只一味埋头将二人同时带入欢乐的巅峰后,才紧搂着怀里的一团羊脂白玉倒在了床上。
良久,蓝星瑶方从炎荒羽那坚实的胸膛上抬起紧埋着的脸儿,星眼迷蒙地看着情哥哥棱角分明的鼻梁,轻轻地道:“阿羽哥哥,你好狠的心……这几天老也不来找我……”
炎荒羽此时心里当真是风光霁月,舒爽无比。自然地对蓝星瑶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他一手轻轻地梳拢着蓝星瑶如云的乌发,一手垫在自己的脑后,微闭着眼睛,惬意地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来找你呢?我是看到你老是躲着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所以才不敢来找你呀!其实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哩……”
蓝星瑶听了一颗小心儿好不甜蜜,忍不住低头在炎荒羽的胸膛上柔情蜜意地着实地吻了个足,然后才脸儿枕下来,细意听着情哥哥深沉而有力的心跳声,樱唇微启,轻声叹道:“哪里来的呀……人家是不忍心看到你一无所获站在人家面前的窘迫样子,所以才尽量在人前躲着你,以免阿羽哥哥难过呀!其实人家心里面不知道有多么难过,老想着怎么跟你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安慰安慰你呢……”
炎荒羽听得心中好不感动!他没有想到他的阿瑶不单单人长得娇美,一颗心儿更是如此的善解人意!他再次将蓝星瑶紧紧地拥在怀里,嘴里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对了阿羽哥哥,听玉版姐说你们这次遇到了‘山鬼妖风’?是真的吗?我问了好几多的人,可是总没有一个人说得清楚,就连阿虎那个死东西都不肯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停了一会儿后,蓝星瑶终于支起了身子,说出了困扰了她几天来的问题:“听玉版姐说,恐怕没有人说得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听她说,好象你在之前发现了什么的……”
炎荒羽不禁暗暗为这些女人的聪明叹服。他的脑中忽然掠过了那个美丽的女鬼精灵似的魂魄,这一瞬间,他突地产生了一个念头,他觉得,在这座深山里,女人们应该都是精灵变的,一个个都是那么的聪慧和秀美……
“其实……其实我也说不太清楚。不过我们的确是遇到了‘山鬼妖风’。但是好象事情并不象传说中说的那样恐怖和吓人——我想也许以后这种事情不一定会发生了吧!”炎荒羽有意避重就轻地将“山鬼妖风”的影响说淡开去。
“可是……可是有几个人死了咧!”蓝星瑶虽然边听边点头,但仍然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哦,你是说那几个人呀!嘻,你没听说过人吓人吓死人的老话吗?山里人长久以来一直就被这个‘山鬼妖风’的传言给搅得心惊胆战的,突然听说‘山鬼妖风’的事情,吓死几个身子虚的,也是很平常的嘛!”炎荒羽干咳了两声后强辞分辩道。
“可是,那么多人昏过去了总不能说也是身子虚吧?”蓝星瑶的好奇心真真可以把炎荒羽“杀死”。他忍不住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终于投降道:“好啦好啦!求你不要再问啦,我的好阿瑶——其实你问我,我又能知道什么呢?难道你会认为我和那个什么‘山鬼妖风’的有亲戚关系吗?”此言一出,立时将蓝星瑶逗得“咯咯”地笑了出来,直吓得炎荒羽忙以手捂住她的小嘴,一面拼命向她示意小声一点,以免让她的阿爸阿妈听到了出乱子。蓝星瑶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做出一个“知道了”的表情后,便重新又伏在了炎荒羽的胸膛上。
“那阿羽哥哥你怎么会打的猎物比阿虎他们都少呢?最起码你的力气要比他们大很多的啊!”蓝星瑶的心中仍有着不断的疑问。
炎荒羽知道此时若再不表现一下的话,恐怕真的无法过关了,当下便轻轻坐起身来。蓝星瑶不知他意欲何为,便也跟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任由被子从身上没落,现出她娇美傲人的上半身来。
炎荒羽的目光忍不住贪婪地扫视着身畔伊人曲线无限美妙的胴体,而蓝星瑶虽然仍有着少女的羞涩,却依然大方地挺着茁挺的峰峦,任由情哥哥观赏,那一双美眸中更是盈润得直要滴出水儿来……
“咳,咳!”轻咳两声后,炎荒羽好不容易辛苦地将视线从蓝星瑶的娇点上移开,定了定心神后才嗓音略涩地道:“阿瑶,其实捕获那些猎物真的没有什么难的——你知道九公经常教我什么吗?”
蓝星瑶怔了一下,不明白他说的什么,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九公不就是教你读书识字吗?这你早就告诉我了啊!难不成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对了,这回你猜对了。”炎荒羽一笑道:“只不过九公不许我说出去而已——不过你同别人不一样,你是我最喜欢的人,我当然要告诉你啦!”
蓝星瑶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既是欢喜又里好奇。欢喜的是阿羽肯将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告诉自己一个人,足以说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好奇的是,九公究竟教了阿羽哥哥些什么好东西,值得他做这么严格的保密呢?“是什么呀?你快些告诉我啦!”她终于忍不住催炎荒羽道。
“嘻嘻,你看这里——”炎荒羽笑着一翻手腕,摊开手掌,掌心里赫然摆放着一粒石子。
蓝星瑶一眼便认出,这粒石子正是阿羽哥哥曾经打到过一只野兔,又被她在清洗的时候拣出来还给他的那粒!
“这不就是我还给你的那颗小石子吗?怎么?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吗?”蓝星瑶不解地问道。
炎荒羽笑摇摇头道:“哪里呀!你还记得我打死过的那只兔子吗?记得它是怎么死的吗?其实当时我正是要它那样死的咧!”
蓝星瑶顿时双眼瞪得大无可大!天啊!这怎么可能!
她清楚地记得,当时那只兔子可是因为那粒石子从肛门贯穿了它体内的脏器才死去的啊!她在清洗的时候就发现那只兔子的肠、脏都有破损,当时她并没有当作一回事。可是现在听阿羽哥哥说来,那分明就是他有意为之的,这如何不叫她惊讶万分呢!
“阿羽哥哥,你说……你说那只兔子不是你无意中打死的,而是你有意那样打死它的?”蓝星瑶瞪大了眼睛看着炎荒羽,不可置信地复问一句道。
看到蓝星瑶如此的惊异,炎荒羽得意地点头道:“正是哩!怎么?想不想再看我试试身手?”说着将手里的小石子往上抛上,然后看也不看地就伸手接住,就这样反复熟练地抛上抛下,一面得意献宝似地看着蓝星瑶,仿佛就等着她的一声令下,便行表演一般。
岂料蓝星瑶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后,却忽然说出了大出他意料的话来:
“我明白哩!阿羽哥哥虽然有那样好的本事,却仍然空着手回来,一定有什么秘密不好对阿瑶说的——不过阿羽哥哥你放心,你阿瑶妹妹不会问的啦!我只知道,只要阿羽哥哥一对我好,二要平平安安的,我就知足啦!”蓝星瑶说完这番话后,不理会炎荒羽目定口呆的样子,白玉似的小手在小嘴上轻轻拍了拍,打了个娇慵无限的呵欠后,便重又在床上躺了下来。
“阿瑶,我,你……”炎荒羽不禁好生噎了一回!他知道他的阿瑶聪慧,却万没有想到她竟精鬼到这个地步!竟令他所有的说辞在顷刻之间付诸流水,为了圆谎而费心想出的故事也都在她这一番话里“胎死腹中”。
好一会儿后,炎荒羽才懂得讪讪地上前说道:“阿……阿瑶,实在……呃……我,我……呃时间也不早了……我要走啦!”顿了顿,见蓝星瑶一脸平和地躺着,终于泄了气:“我明天再和你好好说话,你早些睡吧!”便轻手轻脚地替蓝星瑶盖好了被子,如同以往一样趁着夜色遁去了……
屋内,蓝星瑶终于发出了轻轻的鼻息声,俏美的脸上露出了甜蜜的微笑,似在梦中遇到什么开心幸福的事情似的……
炎荒羽回到家中后才发现,阿玉一直都没有睡着。他刚靠近床边,她便坐起了身子,轻轻抱住了他,柔声道:“阿羽回来啦!”
炎荒羽心中不禁生起一丝愧疚,想想自己刚刚风流快活过,回到家里来,阿玉却还一直等着自己,没有安歇。
他反身轻轻抱住了阿玉,歉声道:“怎么阿玉你现在还没有睡呢?明天还要做活儿呢……”一边爱怜地在她额上轻轻地吻了吻。
虽说得到了丈夫的温存,但是在搂着丈夫的时候,阿玉还是立刻敏感地从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女人体液特有的味道,她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当服侍丈夫脱去衣裤凑上去时,那连涎的黏液更证实了她的预感。
“阿羽,刚才你同别的女人好过?”待服侍丈夫躺在床上后,阿玉也紧紧偎在炎荒羽的身边,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上下捋动着丈夫那依然湿黏的势物小心翼翼地问道。
炎荒羽一来心有愧疚,有心要补偿一下阿玉,二来本身也被她温柔的挑情举动弄得心猿意马、蠢蠢欲动。然而却不料遽然部听她说出这一番话来,登时浑身一僵,原本勃昂的势头也立时低垂了下来。
感受着手里的变化,阿玉不禁莞尔。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一向色胆包天的丈夫居然会被自己轻描淡写的一句问话给弄得“垂头丧气”。她忙紧捋几下,一面声音更加柔绵地道:“阿羽,告诉我啊?是谁呀?阿玉不生气的……”
炎荒羽小心地察探阿玉,见她果然没有生气的表示,又兼爱妻如此风骚撩人,心中原本的顾虑便很快一扫而空,那势头也重新高昂了起来,直惹得一直爱不释手地把玩的阿玉禁不住低低的惊呼了一声:“噢……阿羽好厉害……”
炎荒羽不再迟疑,腾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然后鼓足最猛的势子,嘴里咬牙道:“他娘的!先收服了你再说!”便狠狠压了下去!
……
……
“是阿瑶吗?”黑暗中,阿玉一面不停地娇喘一面来回爱抚炎荒羽的身体腻声道。
炎荒羽不再躲避,便点了点头,道:“嗯,是阿瑶。”当说出来的时候,他反而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
“那……你为什么不向阿妈说,到她们家去提亲呢?早一点把她娶过门,也省得你老是两头跑呀!”阿玉柔声劝丈夫道。说心里话,她倒是十分心疼自己男人晚上这么折腾的。
“开了年再说吧!——对了,这次我什么都没有带回来,你不生气吧?”炎荒羽及时将话题带开——在他的心里,总觉得阿瑶之于自己,是一个圣洁的领域,他不愿意同别人过多地分享有关阿瑶的一切。
“哦,你是说这次秋猎吗?没有呀?我不会生气的呀!”阿玉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停顿,随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家的生活就会出现一点问题,比方说一些油啊、盐啊、酱的……”
“不要紧呀,我和阿妈绣的一些花头可以拿出去换啊。”阿玉仍是轻轻地回答道,间中还柔柔地吻了炎荒羽一下。
“可是要是这样的话,你们的绣线又从哪里来呢?”炎荒羽笑着继续问道,他倒不相信问不倒这个可人的妻子——今天以来他实在受女人的“出糗”太多了,实在需要扳回一本。
果然,阿玉被他给问住了。呆了一下,她终于结舌道:“那……那怎么办呢?”
“嘻——”炎荒羽一笑,使劲“啃”了她一口道:“看我的吧!明天我去山里打几条上好的狸子皮来,就不会有问题啦!”
阿玉一听,立即高兴起来,使劲在丈夫怀城蹭了几下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沮丧道:“可是那狸子皮又岂是好得的,你说打几条就打几条?要知道,平常要好多人围下网子也未必能捉到一两条皮毛完好的哩!”
炎荒羽知道她说的这些倒是实话。因为他们居住的这座山里有一种奇特的果狸,这种果狸同其他的种不一样,不但体形修长,而且那皮毛极为丰厚细软,是山外做裘衣的上等材料,山里人俗称“软金狸”,以示其珍贵。只是这种“软金狸”生性狡猾,而且居所隐秘曲幽。更兼一旦遇到山民的捕猎,立即拣那勾勾绊绊的地方逃窜,这样一来,不但逃生的可能性大了,而且即便是捕捉到了,那皮毛也早因为那枝枝桠桠棱棱角角的勾绊而遭到几十处的损坏,价值大跌了。因此,虽然山民们都想捉上一两尾“软金狸”,但基本上都没有得到真正成色好的皮毛,时间长了,“软金狸”也就同那“山鬼妖风”一样,快成了个可遇不可求的传说了。
炎荒羽虽然知道这里面的难处,但一来确实家里需要,二来也想试试自己的身手,再就是有一点私心了——他想给蓝星瑶一个意外的惊喜。
“先不管那么多啦!总之明天我要去山里转转——对了,阿玉,你知不知道一般这狸子都在哪个山坳子里多一点啊?”既然决定了要去,炎荒羽便想尽量多了解一些有关“软金狸”的资料——从某种方面来说,他已经将阿玉这个贤慧能干的妻子视为一个值得商量的伙伴了,这除了因为阿玉年长于他外,更重要的是,阿玉的阿爸听说曾经是山里有名的“山道子”,也就是对山林情况非常了解的人。
果然,阿玉对丈夫的问题没有回避,而是想了想后,回答道:“怎么说呢?一般来说,这山里的狸子应该分布得比较散的,但也有例外的。”
“那是哪里例外呢?”炎荒羽听说“例外”二字,知道事情有门儿,便兴奋起来,不觉起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呵哟……你……”阿玉突然呼吸急促了起来,脸儿也热红了一片——原来炎荒羽的不文之物在无意中又抵着了她的敏感之处。
炎荒羽不禁嘿然一声笑了出来——全是因为自己为了收摄元阳而没有泄身的缘故,导致那累赘一直不肯低下头来,以致造成这番“误会”。当下他忙以意领气,真元归巢,将势子迅速平复了下去。然后也不再压着阿玉,重新躺回她的身边,将她搂住说话。
阿玉此时也恢复了平常,但心中多少仍有些骚痒,便抓起丈夫的一只手放在自己鼓腾腾的乳峰上。炎荒羽立时会意地挟住那顶端的胀蒂轻轻捏掐起来。阿玉这才酥麻舒爽地长吁了一口气,软软地偎着丈夫,用那慵懒柔腻的声调说道:“我听阿爸说过,那软金狸子生性爱吃一种酸甜的浆果。虽然这种浆果咱们这山里到处都有,但却不是很多。只有距离‘落风谷’南边约三四里左右的一个‘荆刺坡’那里相对来说分布得比较密一些。按常理来说,那个地方的狸子也应该多一些吧!”
“‘荆刺坡’?好象没有听说过啊?”炎荒羽皱起了眉头道。
“嘻,你当然没有听说过啦!那是我阿爸给它起的名字,又没有对外说过,你当然不知道啦!”阿玉嘻嘻一笑,亲昵地轻咬了下丈夫的下巴。
“哦……”炎荒羽这才明白过来,随即又追问道:“那你那个‘山道子’阿爸为什么给那个地方起这么个怪名字呢?是不是因为那里不太好接近呢?”
“对啦!这回你可说对啦!正是因为那里的荆棘枝刺多,所以我阿爸才给它起这么个名字哩!不过我倒是相信他的判断的——因为那狸子平日里不就喜欢钻荆刺儿堆吗?我想那里比较多应该不会错的啦!”阿玉最后自豪地为自己阿爸的判断下了定语。
炎荒羽听得直点头,这下就好有入手的地方了。只是他想想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如果真的如同阿玉说的那样,那个地方布满的荆棘刺枝,自己又怎么进入里面,进入里面后又怎么确保那“软金狸”的皮毛不受损毁呢?但这些问题他却不再想问阿玉了,因为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女人认为她的男人还不如她的阿爸!既然阿玉的“山道子”阿爸能进去,那他炎荒羽便也一定能进去!
虽然是在黑暗里,但似是感觉出了丈夫心里所想的一般,阿玉轻轻一笑,安慰炎荒羽道:“阿羽,其实我阿爸也只是在那个‘荆刺坡’的边上转了转而已,并没有真的进去呢!他说了,那里面除非用火烧,否则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深入到里面去的!”
炎荒羽心时这才释然,不觉偷偷地舒了口气。却听阿玉又道:“所以说呀,我劝你也不要去啦!去了也白去的!你想想,你连进去都不可能,又怎么能打到狸子呢?退后一步说,你就是用火烧的方法进去的话,恐怕那狸子的皮毛也被烧焦啦!”
炎荒羽听得哑然无声。因为他也正好想到了这一点,只是被阿玉点明说出来了而已。
“那该怎么办才好呢?”他心中暗暗思忖起来,不知怎么的,他本能地便想起了九公。不过旋即便使劲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没出息的想法——开玩笑!自己难道还真的要事事依靠九公么?九公都已经把这么有用的“混沌诀”都教给了自己,自己若要再不能依靠自身的力量去解决问题的话,也未免太对不起年已老迈的老头子了!
管他的!明天去了再说!炎荒羽的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阿羽,你真的要去吗?”见丈夫不出声,阿玉知道他一定是下了决定,心里反担忧起来:“可是那里真的很危险的啊!你……你最好不要去,好么?”她带着央求的语气,抱着炎荒羽的一只骼膊劝道。
“阿玉,你放心,我就去看一下,若是真的没办法进去的话,我再回来。你看这样总可以了吧?”炎荒羽仍然打定主意要去,嘴里便敷衍阿玉道。
“那……那要真这样的话,我陪你去!”阿玉哪里听不出丈夫的敷衍口气,一急之下,便也一甩手赌气起来。
炎荒羽不禁头痛起来,心中暗道怎么女人发起标来都是一个样子,一点都没有道理可讲呢?
“这样好了,”炎荒羽想了想终于想出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明天去的时候带上一个人去——要么阿虎,要么根旺,这总行了吧?”
“他们两个?哼!我看还不如你一个人去哩!”阿玉果然有识人之明,一下子便将炎荒羽提点的两个人给堵了回去。
“那……”炎荒羽想说出盘哥,但想想这更加不可能了,因为盘哥在这段时间里还要忙着同长辈们一道,将收获的猎物分门别类地整理相应的皮毛和肉骨。主要是尽可能将外表比较完好的皮毛进行处理,将大块的兽肉分刀腌渍,以便半个月后和他阿爸随着坳子里的外出队出山外货卖了。这样一来,光是休整准备都还来不及,又怎会陪他前往呢?
“唉——”只听阿玉幽幽地叹了口气,紧紧地抱紧了炎荒羽,轻轻地道:“我只是和你说说而已,你不要生气……我不会跟你去的。你是大男人。大男人做事,我在一旁只会碍着你的手脚,误了你的事情。”停了下,她使劲将光滑的脸蛋在丈夫的胸膛上贴蹭两下,似是确认他的肉体感觉似的,然后满足地呼了口气,又继续轻轻说道:“只是你一定要答应我,要平平安安地回来才行,不然我死也不会放心你一个人去的……”说到此处时,炎荒羽分明感觉到有湿湿的液体滚落在自己的胸膛上。他的一颗心立时慌乱了起来——他知道,阿玉在流眼泪……
“阿玉……阿玉?你不要哭……”炎荒羽手忙脚乱地扶起爱妻,连连低声劝道——他顾忌着声音太大了会让阿妈炎女听到。
阿玉轻轻抽噎了几下后,总算平复了下来。她偎进炎荒羽的怀里,苦笑道:“瞧我,哭什么呢?阿羽这么好,一定不会撇下阿玉的……”说着声音又哽噎了起来,弄得炎荒羽又是一番好哄才平定了下来。
“好啦!阿玉,你放心,我答应你,就算是空手,我也一定好好地回家来!这总行了吧?”炎荒羽紧紧拥着阿玉丰腴动人的赤裸娇躯郑重地在她耳边承诺道。见她只低头默不作声,忙又宽慰她道:“你看,我们阿玉这么白腻丰满的身子,我都还没有玩够呢,怎么舍得就不管不顾了呢?那,阿玉你给我好好听着哦!你可要好好地养好身子,等我回来后晚上……嘿嘿……”说着嘴里坏笑着,手上便不规矩起来。
阿玉被丈夫这一番赤诚之言深深地感动,又兼之他以闺房之乐加以辅佐,一颗芳心早软软地升起降旗。随着炎荒羽动作幅度的加大,她便顺势软倒在了床上,任由丈夫掀起又一轮的欲波情潮……
早上天未亮,炎荒羽便动身起程了。因为他知道,如果算路程的话,那“落风谷”就已经不算近了,再加上那个“荆刺坡”的距离,光是一趟来回,时间就已经非常的紧了,另外还得计算上捕猎“软金狸”所花费的时间。因此,若不抓紧的话,恐怕要到夜里很晚才能回来了!而他还必须赶在坳子的出山货卖队出发前把狸子皮作个简单的处理交给他们带走!
在正午的阳光洒遍山林的时候,炎荒羽带着一身细密的汗水站在了阿玉那“山道子”阿爸所说的“荆刺坡”边了。
看着这个所谓的“荆刺坡”,炎荒羽不禁苦笑了起来,心中忍不住对阿玉的阿爸直摇头——荆棘刺枝遍布倒是不假,然而这种深深陷下的沟谷也能称之为“坡”吗?
无暇再追究眼前的地方究竟是应该叫“坡”还是“沟”,炎荒羽抓紧时间,将“混沌六知”延伸至面前的沟谷,然后沿着大致的边沿不紧不慢地走着。
他的心镜止不住波动起来。因为他发现,在这个遍布荆刺的沟谷,的确有着那山里人梦寐以求的宝贝“软金狸”。他那超卓的目力甚至已经看到了不下四五条色泽鲜亮丰美的柔软身躯在那黑红的浆果树间翻滚攀爬。
怎么才能得到它们呢?炎荒羽蹲在了离一只“软金狸”最近的地方,看着那仅距自己四十五尺半距离的美丽的小家伙,琢磨了起来。
要打死它实在是太容易了。但是打死它以后,怎么把它从层层的枝枝桠桠缝隙里取出来呢?那可是大伤脑筋的事情!若是轻易去取,肯定会将那身美丽的皮毛给勾坏了——其实即便是将它打死了,也不能担保它不就此在刺桠间滚落而挂挂坏了那身宝贵的皮毛呀!
炎荒羽实在是犯了愁。眼看着猎物就在眼前,却因为一个禁忌而无法得到,这实在令他感到气馁。
难道就只能这么放弃吗?
不,这实在是令人心有不甘!
看着对面那双乌溜溜的小眼睛瞪着他,那不停蠕动的粉红色小嘴时不时地咧咧嘴,就好象在嘲笑他的无能一般,他便更气恼了!
“不行!我就不相信得不到它!”炎荒羽看着那只悠闲得意的小东西,心中恨恨地念道。
他闭上了眼睛,将体内的“混沌真气”以意念迅速回转一周——他已经决定用一个办法了,这就是以身上携带的一根钢钉,覤时机将“软金狸”钉在那浆果树上,然后再除去四周的枝刺,将它完整地取回来!
他也知道,这个方法固然好,但是却难免会惊动其余的“软金狸”,到时候它们一惊而散,便很难再捕捉到第二只了!
但是眼下炎荒羽已经不再想多的了,因为依目下的情况来看,他能完好地得到一尾“软金狸”便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感受着‘混沌真气”的澎湃涌动,缓缓地从腰间的皮扣中抽出了一枚尺寸十八公分的钢钉,将它挟在食、中二指之间,以拇指拈尾,目光如电般察看着那尾“软金狸”的扭转动作,蓄势待发!
第四章有甚画眉
陡然间,一股异样的暖流从炎荒羽的胸臆之间生出,旋即便呈放射状四处扩散,而那股暖流也在扩散的顷刻之间瞬变成炽热的烈火!
炎荒羽只觉突然间头脑一阵眩晕,浑身也是一抖一滞,视线竟然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他的心中本能地生出莫名的惊悸!
好在这种状况并没持续太长时间,就在炎荒羽的身形因体内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失去平衡,要向后栽倒的时候,
炎荒羽感觉自己的身体现在仿佛处在一个高温的火炉中一般,燠热难当,偏体表却仍是冰凉一片,没有半点汗水渗出的迹象。随之而来的便是体内的那股凭空生出的烈火洪流随着浩荡奔腾的“混沌真气”,在一个搬运周天便水乳交融地充斥了他肌体的每一寸空间。在这一刻,他反不觉得那初始灼热的痛苦,取而代之的是精神为之一振!似乎整个人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拔顶而起,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充实、高傲感令炎荒羽克制不住地长啸一声!
随着那声悠远清越的长啸声在山谷里回荡,炎荒羽感受到无比的自傲在他整个心灵里激荡,更感觉到似乎脚下踩着的这片大地上的所有生命正在向自己臣服!
这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心灵深处一个声音不自觉地问了出来。
但是炎荒羽的眼睛里却看到了一幅奇异——不,应该说是诡异至极的景象——
他看到,在环绕着他的四周山林里,平空腾起了飞扬尘土,那飞扬的尘土里正隐隐蠕动着数不清的影子,而那些影子正向着自己的方向以疾缓不一的速度汇聚!
在这一刹那,炎荒羽的脑中灵光一现,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这分明是那“元阳白虎”的力量产生的结果!
他联想到那美丽的山鬼在进入自己体内里的感受,当时进入他脑际的是一股刺骨的冰寒,而进入胸内的却是一股炽热的暖流;再回想及当时那艳绝的女鬼和一头威猛的白虎乍一现身在他的眼前,给他带来的那种强烈的阴阳刚柔的视觉冲击感,他便明白这“元阳白虎”和那冤魂的关系了。早在九公给他的《黄帝岐伯阴阳五行幽微论》中,他便了解到何谓阴阳相辅的道理。同时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在这座山里会有“山鬼妖风”的存在,而那山里其他死去的男人却为何始终不能以魂魄的形式继续留在世上。究其原因,正是由于那至阳的“元阳白虎”的存在,导致了那阴气至重的冤魂有了风云交济的依托,从而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阴阳的平衡,进而产生了“山鬼妖风”。一旦“元阳白虎”消失了,那么那由无数怨女冤魂集结而成的“山鬼”,便也会不复存在于这个世上。
想明白这层道理后,炎荒羽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美丽凄婉的冤魂既然是重阴郁结的结果,那么,这“元阳白虎”自然也就是这山林中百兽之王的精魄了!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得到了“元阳虎魄”之后,当然便会对这大地上的群兽有着引领制约的力量。眼前出现群兽朝汇的景象便也不足为奇了!
炎荒羽当然不是那种滥伤无辜的人,在九公的教导下,他的为人宗旨一向以来都是“够用便成”——其实这也是他的“混沌诀”能在这么短的十几年里有所成就的主因之一:冲和淡泊。
眼下,炎荒羽只需要有那么几尾完好的“软金狸”便可,又何需如此多数量的走兽爬虫呢?心意动下,他再次引颈长啸——
果然,在他刻意为之下,眼前的景象有了改变,仅仅在几个呼吸之间,那原本朝他环聚奔汇的无数野兽便消失在山林之中了……
炎荒羽的脚下正密密麻麻地匍匐着达六百七十七尾数量之多大小不一的“软金狸”。
在濒濒西斜的日辉映照下,那密密蠕动的狸子群形成了一道蔚为壮观的景象。
一眼望去,“软金狸”那斑斓绚烂的皮毛如波浪一般滚动着极为眩目动人的美丽光华。
在这一刻,炎荒羽的心中却隐隐地抽痛了一下。
因为他看到,这匍匐在自己脚下四周的六百多尾“软金狸”有大有小,正是拖儿携女。在他身上散发出的凛凛虎威气势的压迫下,无不表现出天性中的怯弱和驯顺,甚至有些狸子不可自持地发出了“咻咻嘶嘶”的哀鸣……
一股浓浓的悲悯之情从炎荒羽的心底升起。站在这山岩上,沐浴的金黄温暖的落日,体验着体内那蓬勃贲张的炽烈真元,他头一次对生命的存在有了悉心的感悟——弱肉强食。
炎荒羽并不是一个好杀之人,因此在起心动念下,面前那群“软金狸”在顷刻之间便纷纷夺路而逃。惶惶凄凄之中,不时传出相互间挤兑践踏后发出的“啾啾”惨嘶声……
只有五尾“软金狸”留了下来。
炎荒羽在俯身察看前,便已经感知到它们已然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轻轻地抚摸着那丰美油亮、手感柔软的皮毛,炎荒羽轻轻地叹了口气,同时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这一次绝对是自己的最后一次,今后他再也不会做这种为了一已之欲而轻贱生命的恶行!
摸着余温尚存的狸尸,炎荒羽的心中一阵难过。又是一由衷的感偑。他虽然听不懂它们之间的言语,但是因着‘元阳虎魄”的缘故,还是能够感应到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他了解,这五尾“软金狸”正是在众多狸子中被挑选出来甘当祭奉的牺牲品。在决定了它的命运的同时,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五尾“软金狸”几乎在一时间放弃了它们的生命。生命的尊严在他——拥有了“元阳虎魄”的炎荒羽的强势霸道下,是那么的微渺,是那么的卑贱……
炎荒羽站起身来,望着那遥远天边正在隐没的金色落日余辉,似要将胸中抑郁尽扫一般,禁不住引颈长啸一声,那激越的声音穿透了镶覆着夕阳金辉的层林,惊起无数业已归巢的鸟雀,在山谷峰峦中悠悠激荡……
回到家中时,天色已然傍黑。
虽然比之预期的时间要回来得早,但炎荒羽的心中却殊无一丝的欢欣。直至看到了一直等候着的阿妈和阿玉,心中才感受到了一些温馨。这个感觉多少冲淡了因不停思索白天发生的事情给他带来的沮丧。
“大大……羽……”阿屏扑着一双小骼膊迎着炎荒羽开心地一冲一冲地跑了过来。
那天真烂漫的欢笑立刻将炎荒羽心中尤存的郁闷一扫而光,笑容不知不觉地从他的脸上绽了开来:“哈哈,哦——阿屏来,抱抱!”说着一双有力的手已经一把将小不点儿从地上抄了起来,使劲地在她的小脸上亲吻。
由于阿屏并非是炎荒羽骨肉,因此依照山里的规矩,阿屏只能叫他做“大大”。偏小不点儿每回在叫的时候都要多个“羽”字。要知道,在坳子里,若是很小的孩子喊长辈的话,一般都喊“大大”的,只是要加个名字,以免弄错人;但如果是自家小孩子,且又非亲生,那么就要直呼“大大”,不得再加上一个名字,以显示是一家人。因此,当阿屏老也改不过口来地叫炎荒羽的时候,便弄得阿玉好生尴尬——这岂不显得生分么?好在炎女和炎荒羽向来豁达大度,并不在意,所以也就任由她这么叫下去了。
嬉戏一会儿,逗得阿屏“咯咯”地笑个不停后,炎荒羽才坐在了饭桌旁。
“阿妈,怎么你们一直在等我回来吃饭吗?”炎荒羽看着明显是没有动的的一桌碗筷,一股内疚油然而生。
“你说呢?一大早就出去,连阿妈都不告诉一声——要不是阿玉说你是去那个什么‘荆刺坡’去抓‘狸子’,我还不知道你今天去了哪儿哩!”炎女虽说疼爱儿子,但话语中却也不免带着了生气。
“对……对不起,是阿羽惹阿妈担心啦……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炎荒羽愧疚地低下了头,同时心中暗骂自己不该一心想着‘软金狸”,致使走得太匆忙,忘了跟阿妈说一声,以至她担心。
见儿子乖顺,炎女心中一宽,又想及或许他一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心中又是一疼,忙开口道:“好啦好啦!现在既然好好的回来了,就不要再想啦!快些吃饭吧——饿了吧?”
见阿妈原谅了自己,炎荒羽的心情立时好了起来,不及端碗,便又起身疾步走到门口,将进门时随手放下的一只兜子拎了过来,打开了系着的绳口,得意地献宝道:“阿妈,你看,这是什么?阿玉你也来看看!”
炎女和阿玉早从他喜形于色的神态中便猜出了结果,及至看到兜里的东西时,仍不觉欢喜地惊呼了出来:“哟!是真的呀!”
“一、二、三……五——一共有五尾啊!哇!有这么多啊足够两年的用啦!”阿玉终于忍不住欢声拍手叫了起来!同时一双涟涟大眼不停地眨向炎荒羽,那眸中满盛的幸福和爱意直要将炎荒羽淹没……
炎荒羽心中早将先前的抑郁抛到了九霄云外,那看到家人欢欣鼓舞而产生的由衷满足感浓浓地充溢着他的胸臆。他忍不住心中因阿妈和爱妻的欢笑而感染的欢喜,不克自持地一把拉住了阿玉的一只纤手,阿玉立刻回应地挪动了脚步,轻轻地依在了丈夫的身侧。
炎女在一旁明察秋毫,早将二人细微的小动作看在了眼里,一时心里却也着实的开心,便忙一边哄着吓着地将阿屏的小手从那堆毛茸茸的“软金狸”中拉出来,一边招呼小夫妻俩道:“好啦好啦,赶紧先吃完饭再整治狸子——快,都坐下吧,赶紧把饭吃喽!”
重新坐定,一家老少四口人便开始吃起来,只是除了阿屏外,没有一个人将心思放在了碗里,每个人都被炎荒羽带回来的财富弄得心不在焉的,嘴里说的话题也自然离不开对未来的描画。
“这回我们可以宽裕多啦!仅两尾狸子,便足以把咱们的房子整一下了!”炎女欣慰地计算着。
“剩多的钱还可以把来年需要的家什全都置齐了呢!”阿玉也在一旁喜孜孜地来回看着婆婆和丈夫道。
“就是!还可以扯一些好料子,给阿屏裁几件新衣裳哩!”炎荒羽也凑趣道。
“那再有两尾呢……可就是给你们两个好好儿地办上一趟喜事啦!”炎女乐呵呵地用筷子点点阿玉和炎荒羽道。
虽说已经和炎荒羽同床共枕了好些日子,双方早已对对方的身子非常熟悉,但听到这件关系到女儿家名份的正规形式,阿玉仍忍不住羞红了俏脸,表情也窘迫起来,直看得炎荒羽色心大动,恨不能立时当刻便将她的衣衫给剥光了按倒挞伐一番!
“办完了你们俩个的正事,那还会多出来不少钱,那就留着……对了,刚才阿玉数过了,好象是有五尾狸子吧?”见阿玉点点头确定,便跟着又道:“那还剩下的一尾,我们可以把它……”
“可是阿妈……我……我还想给……”炎荒羽见大事不妙,要是再让阿妈把话说下去的话,恐怕自己的如意算盘就得落空了!便忙出言将阿妈的话打断,同时说出了自己从昨夜就在私下里酝酿了好一会儿的意思:“我还想给阿瑶留一尾……”看着阿妈和阿玉注意的目光,炎荒羽不禁有些心虚地说道,说完后便赶紧往嘴里使劲划拉了两口饭,以掩饰心里的惴惴。
炎女听儿子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由一怔,但随即便微微一笑。她自然知道儿子同蓝星瑶之间的亲密感情,同时她也认为儿子这么做也不无他的道理——毕竟阿瑶也是个很不错的姑娘,从小到大,自己也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对阿瑶还是很了解的,儿子娶她回家,无非就是再多了一个象阿玉一样的好妻子。更重要的是,炎女知道,相对于眼前的儿媳阿玉来说,阿瑶同儿子的感情显然要深得多。不过她还是向阿玉看了一眼,因为毕竟阿玉已经是家里的人了,而阿瑶还不是——至少在这件事情上,在眼前如何分配那尾“软金狸”方面,应当问问阿玉的意见。然而当炎女看着阿玉时,却见她依旧是那副温柔淑惠的样子,反而站起身来埋头收拾碗筷,混似没有听见炎荒羽说的一样,心中登时亮堂,知道儿子和媳妇一定是说过阿瑶的事情,而从阿玉的反应来看,分明她已经默许这种一夫双妻的形式,心中不禁暗喜——一件不轻不生地牵挂着的心事竟在不经意间得到了解决!同时心中对阿玉更多了几分赞赏和疼爱。
见丈夫不作声,眼睛只是在自己身上来回偷瞄,阿玉不觉心中好笑,但同时又感到受到尊重的感动!要知道,在山里,男人有事哪里会和自己的女人商量呢?可是她现在属于的男人炎荒羽——或许现在他还只是个大男孩,却不但凡事同她商量,更进一步的,他还十分听从自己对的意见,这在山里又是如何的难得呀!要知道,她阿玉的身子早已是脏污的残花败柳了。不但身子已经被男人玩弄过,更要命的是还有一个“拖油瓶”的女儿!可炎女阿妈一家不但没有嫌弃自己,相反还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接济自己,最后甚至把她这个不可能再有人要的女人娶了回家,以便今后可以名正言顺地收留照顾自己,这样的大恩大德就算是她几辈子都报答不完的啊!她又岂会再有更多的奢求呢?更何况坳子里历来就有一夫多妻,甚或一妻多夫的习俗,让丈夫再多娶一个可爱美丽的小阿瑶,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可是即使这样,丈夫却仍然表现出对自己的尊重,他那偷瞄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显示他很在意她的看法,那么自己又怎好拂了他的意思呢?
想及此,阿玉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看看炎荒羽,又看看正在逗弄阿屏的阿妈,忍不住声音放柔了道:“阿羽,只要你觉得好,你就去做便了——阿瑶很好的,你也知道我是很喜欢她的,一向把她当作妹子来看。再说我们是夫妻,说好了凡事都听你的——不要说给一尾,只要阿妈没有意见,便是五尾都给了阿瑶妹子,我也不会说什么的呀!”
炎荒羽本就知道爱妻绝不会反对自己的提议,只是觉得从她嘴里亲口说出来,似乎心里更加笃定一些似的。此时听她说得如此的情深,不禁心中也不自觉地变得柔软了起来,一时虽未再说什么,但看着阿玉的眼神,却已经是无限的温柔缠绵了!阿玉自是立刻便读懂了丈夫眼内饱含的深情,竟不觉看着炎荒羽的眼神也痴了……
不知两人痴痴地对视了有多长时间,等到桌上的灯花“突”地爆了一下,才将两个人惊醒了过来——却才发觉阿妈和阿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离去了……
面面相觑下,两人同时笑了出来。炎荒羽固是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阿玉更是斜睨着盈盈美眸一脸的风情万种。炎荒羽不再迟疑,身形一侧,猿臂一长,早将个丰满风骚的胴体紧紧拖进了怀里……
“阿玉,这几天怎没见你怎么给阿屏喂过奶呀?好象奶水还挺足的呀?”炎荒羽一面贪婪地舔啜着因激战流满了阿玉一胸的浓浓乳液,一面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随便问道。
看着丈夫如孩子般迷恋自己饱满沉重的乳房,阿玉芳心中不禁生出丝丝的甜意,其间更因肉体得到的高潮而产生一股暖烘烘的满足适意。
“你还不知道呀,我嫁给你三天后就给阿屏断了奶啦……”阿玉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因为炎荒羽此刻正含着她的一颗圆翘紫胀的奶头轻轻啮咂,那一波一波的酥痒快感颇令她的体内有些骚动不安。
“为什么呢……”炎荒羽并没有真正在意阿玉说的话,仍一心咂吮着嘴里的甘甜美味,只随口咿咿唔唔地应了一声。
“当然啦,小孩子吃奶的话,我们总有些不方便的……”阿玉觉得随着丈夫的挑逗,体内又飘飘忽忽地漾起了热流,手脚也不觉酥软了……
偏在这个时候,炎荒羽吐出了口中湿漉漉的乳头,嘴角兀自淌着白白的奶水,一脸正色地道:“那怎么行呢?阿屏还小啊?这么断奶会不会对她不好呢?——不行,还是给她喂奶吧!”
看着丈夫脸上因乱七八糟地糊着乳汁而变得滑稽,偏嘴里又说着关心的话题,整个一副小大人样,阿玉终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体内的欲潮也因此消退无踪。
“没有事的,阿羽。”阿玉感动地轻轻爱抚炎荒羽的乌发,吻了吻丈夫宽阔的前额,柔声道:“阿屏再过三个月就两岁了。我同阿妈说过了,阿妈说这么大的孩子也该断奶了,象阿羽不到一岁大的时候,就已经在吃稀糊糊啦——所以我就下决心给阿屏断奶了。”
“哦……是这样的啊……”想了下,炎荒羽不禁又纳闷道:“那阿屏都不吃奶了,怎么你这里面还有奶水呀?”说着他忍不住捧着阿玉沉甸甸的右乳使劲挤捏了两下,立刻便见那胀翘的紫红色乳头射出几股乳泉来,不经防下,直喷了他自己一鼻子一脸的,弄得他赶紧揉眼睛。
阿玉看丈夫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俊不禁“咯咯”直笑,幸好突然想起夜色已深,忙伸掌捂住了小嘴。饶是如此,仍控制不住地笑得直娇躯不停地花枝乱颤。
看爱妻笑个不住,炎荒羽也只好悻悻自嘲道:“还已经几口便能吃光呢,想不到居然还能挤出这么多——想来阿屏的胃口也真是大得吓人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后,阿玉忙将炎荒羽搂在胸前,将那颤突突的乳尖上兀自滴留着乳汁的肉蒂递进他的嘴里,一边细意抚慰他的后背,一边笑道:“一般来说好象是这么回事,不过我这里例外呀?”说笑着一把将欲抬头疑问的丈夫按住,接着道:“因为还有你一直不停地在吸哩!又哪里能停得下奶呢?”
炎荒羽听得目定口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那……那……”他本想说“那以后我就不吸了”,但想想不对,要是不吸,岂不是失去了床第之间的一大享受了吗?
像是听到丈夫心里说的话似的,阿玉嘻嘻一笑道:“其实我之所以不想停奶,也就是为了给你喝呀!说句心里话,看到你每次啜奶啜得那么舒服,人家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呢!”停了停,见炎荒羽已经停止啜奶,专心听自己说话,芳心又是一甜,抚了抚他坚实的背肌又道:“只要阿羽喜欢,阿玉便是一辈子不回奶,让阿羽一直这样下去也是值得的哩!”
炎荒羽听得心中好不感动!
与山里的其他男子不同,炎荒羽自便接受着九公的教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所接受的教育,甚至是比山外都市里所施行的教育更为传统的教育。因此,从教育的重点来说,对于忠孝礼仪思想观念的吸收,也便更加的透彻,同坳子里其他男人野蛮粗鄙、夫权至上的观念更是有着天渊之别。最起码,他懂得每个人都必须互相尊重这个道理——其实这也是为何玉版、明秀等女孩子对他倾心的很重要的一点。除了体魄强健、聪明能干之外,还因为同炎荒羽在一起,她们从没有受到过委屈,得到的只是真心的关爱。
“阿玉,你真好……”炎荒羽探起身来,深深地在娇妻的樱唇上印个了吻,由衷地感激道。
“哪里,是我的阿羽好呀……我一个女人家,除了家里这点杂事,又不能为你分担更多的事情,只有这奶水可以给自己的男人……能嫁给阿羽,我心里真的好开心的——除了你,我真的什么都不想求啦!”
这番情深意浓的话立刻在两人之间再度掀起了狂风暴雨……
……
……
黑暗中那急促的喘息声以及床铺的颤栗声终于逐渐趋于平静……
一抹皎洁的月光钻出云层,透过窗棱散射到床头,映射出两具赤裸精湿的胴体。
良久……
“很怎么样……美不美?”炎荒羽在阿玉柔软的耳垂上轻轻地触吻着,低声地调笑道。
“嗯……美……都快美死了……”阿玉仍沉浸在欲潮得到的极度满足中,说话断断续续地带着微喘,整个娇躯更是如林间的藤蔓一般紧紧地缠绕着丈夫的身体。
炎荒羽轻缓地揉捏着阿玉因奶水被蹂躏挤空而柔软下垂的雪白奶子,怜爱地道:“累不累?你刚才好疯狂的……就知道乱颠……”
“嗯~~”阿玉不依地娇喃了一声,一双藕臂将心爱的男人搂得更紧,樱唇微启,腻声道:“你就会乱说……明明是你把人家抱着的……”说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将四肢从炎荒羽的身下松了开来,一面将一只手在自己的下面窸窸窣窣地摸摸掏掏了一会儿,炎荒羽正纳闷想问的时候,却见她已经将糊了一手的晶亮黏液举到鼻前,皱着秀眉使劲吸了几下鼻子,然后便是一脸的失望,随手将沾满秽物的手在一旁事先准备好的巾布上拭了拭。
“阿玉,怎么了?你这个……这个闻来闻去的干什么呢?”炎荒羽终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道。
岂知阿玉却没有立刻回答他,只紧紧地搂着他一言不发地好一会儿。炎荒羽看出她分明有心事,但却不肯说。又等一会儿,正当他忍不住再问时,阿玉终于说话了:
“阿羽,有一个问题我……我想问问你……”阿玉似乎顾虑重重,说话的时候也是期期艾艾的。
“有什么问题?”炎荒羽反到不解了:“有什么问题我们不好说的?虽说我比你小,也许很多事情不如你知道的多,但是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能说的呀?”嘴里说着,炎荒羽的手上鼓励似的满把握住了娇妻一只鼓鼓的乳房,爱不释手地来回用力挤捏,以表现自己对她的喜爱。
阿玉轻轻地呻吟了一声,终于下决心道:“那……你刚才……刚才那个我的时候……是不是不...不是很快乐……”说完便神情关注起来,身子伏在炎荒羽的胸前一支不动,紧张竖耳聆听丈夫的答案。
“咦?你……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怎么会这样想的呢?”炎荒羽忍不住诧异地道,心说这个又是从何说起了呢!手上倒也因为这一错愕而不自觉地停止了动作。
“我……最近我发现……你好象那个……那个精……精水喷得很少……”阿玉终于顾不上女子的羞涩,将她认为最难以启齿的话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她便一头钻进了丈夫的腋下,抵死不肯再露头。
原来是这样!炎荒羽险些失声大笑出来!
“没关系,只要你的水多不就行了吗?”炎荒羽说着一边辛苦地忍住笑,一边使坏地将手伸到阿玉下面勾勾弯弯地摸了一把,直摸得她娇躯一阵止不住地居颤,差点控制不住呻吟出来。
“你……你不要乱动……”阿玉咬咬牙,从炎荒羽的腋下钻了出来,目光狠狠地看着他:“哼!原来你还想笑……”说着便突然伸手在炎荒羽的下身命根子上重重下了一记“毒手”——
“哎哟……你……你这是要……”炎荒羽痛得五官移位,整个人也哆嗦了起来。
“要要要,要什么!我真的很想要给你生个儿子的!”阿玉终忍不住截断炎荒羽的痛苦呻吟叫了出来。
炎荒羽登时怔住了。
他这才明白阿玉刚才种种奇怪可笑的举动,原来她是在想这个啊……
“傻瓜,阿屏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想再生一个呢?”炎荒羽重新紧紧拥紧了阿玉——那疼痛的样子倒有一大半是装出来的。开玩笑,他的“混沌诀”练了是吃干饭的吗?那“混沌诀”本来的功用便是医治病痛,上趟连他折断的腿骨都接好了,眼下阿玉施以的这些许皮肉之痛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妻子只是略用点力而已,并非真的要“废了”自己哩!
“我……我只想生个我们俩个人的孩子……”一说到正题,阿玉重又软了下来,伏在炎荒羽的胸前柔柔地婉声道。
见她如此,炎荒羽知道这恐怕是她心里一直在念叨的一件事了——是啊,就山里的女人来说,如果不能给自己的男人生孩子,那么这个女人还有什么用处呢?不过炎荒羽却不那么想。在九公处,他了解到,外面的世界很大,人口也极多,绝不是象他们这个穷陋的山坳子这样。他还知道,男女之间不仅仅只有生儿育女,还有着更多的乐趣和追求。就自己这个年龄来说,正如九公警告的,尚不宜过早损漏精阳,应重在收摄涵养,待至身体完全成长后,才可有节制地释放。而他早在前一段时间便经历过那令人心悸的真气阻滞,现在更不敢掉以轻心了!
想到这里,炎荒羽知道应该把事情对阿玉说清楚,否则若是令她难过的话,只会使自己失去快乐。
“原来是这样。不过阿玉,我听九公说了,我这个年纪要是过早过多出精的话,会伤身体的,所以就教了个保护的方法,让我不至于一次泄得太多——要是你想的话,以后我就不练便是了……”说着,炎荒羽将目光注意地看着阿玉。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阿玉一听说“会伤身体的”,立刻紧张地坐了起来。忙一下掩住了丈夫的嘴,首手急摇道:“不不不!那就不要啦!我可不想看到你的身体有什么损害的!”那眼睛更是瞪得大大的,不停上下查视,仿佛炎荒羽已经损伤了身体似的。
炎荒羽感动地抬手轻轻抚摸她光滑秀丽的脸蛋,笑着柔声劝慰道:“不过也不要紧。九公还说了,等到我身体长成了,就可以了。”
“哦……那……那身体长成了是什么时候呢?”一听还是可以的,阿玉立即双眸放出了希望的目光。
炎荒羽心中更是怜爱之心大生,忍不住一把将她揽回怀里,轻轻说道:“九公说了,要到一十八周岁的时候,就可以了。”
阿玉终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她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后才睁开,语气轻松地道:“那很好呀!再过几年你十八岁,我二十四、五岁——正好还很年轻哩!”停了下,她脸上忽然飞起一抹红霞,无限娇羞地低声道喃喃道:“到时候……到时候,阿玉给你生好多好多的儿子和丫头……”
炎荒羽听得心中一阵急跳,浑身发热。手中更明显感觉出阿玉的乳峰正在迅速地膨胀,那圆圆的乳头早崩挺了起来,顶在他掌心里硬凸凸的撩人绮思,知道娇妻说着说着又动了春心。而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她的妩媚风骚惹起了欲火哩!
不过长期以来修习“混沌诀”养成的无比坚毅的控制力使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和阿玉实在不宜过于贪溺情欲,不然即使自己身体有“混沌真气”锁阳保护,阿玉也会因索求无度而淘虚了身子——要知道,现在两个人躺着的床褥已是遍处湿痕,即便是睡在上面,恐怕于身体为是大为不利的!因此他决定今晚不再和阿玉施行欢好。
“阿玉……我好象有些累……”炎荒羽技巧地哄骗阿玉道。他知道,以阿玉目前的冲动,自己要想熄灭她的欲火,恐怕不太可能。但是若是说自己身体劳累的话,她便一定会因关心自己而主动“撤兵”。
果不其然,阿玉一听丈夫说“累”,立刻便欲火消了大半,还勉力撑起身子关切地抚着炎荒羽的额头道:“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受凉了?”一边说着,那冲动便跟着逐渐消退了……
“也不是……我想大概是……”炎荒羽朝阿玉诡秘地一笑,将嘴贴紧她嫩耳道:“是你的腿劲太厉害了……把我的腰给弄折了……”
“呀……你要死啦!又乱说……”阿玉登时俏脸晕红一片,一下挣脱出来,连连不依地捶打炎荒羽的胸膛。不过羞归羞,闹归闹,她毕竟还是很担心丈夫的身体,因此马上便将跳荡浮动的春心收抑了下来,转而柔情殷殷地将手在炎荒羽的腰背上轻轻地来来回摩挲,嘴里一面关切地道:“那你躺好了,我替你捶捶揉揉……”
炎荒羽笑笑摇头道:“不用啦,折腾了一晚上,你也累得很了——还是赶紧歇息吧,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哩。”说着坐了起来,将阿玉那少妇惊心动魄的惹火胴体拥进怀里,在她樱唇上贪婪地吻了一口,又道:“先把床单给换了吧——睡着不舒服……”
阿玉听了脸儿一热,敏感的臀股嫩肤立刻感受到一片湿渍,禁不住春心又是一荡,忙将心神转移,点头应道:“哎。那你等一下,我下去取一条干净的来换上。”说着便扭动纤腰下了床。岂料刚走一步,便觉头脑忽地一阵晕天转地,双腿更是绵软发飘,,不觉一个踉跄,险些跌了一跤!幸好炎荒羽动作快,看看她娇躯晃动便及时探出了身子,将她给扶住了。
“怎么?不要紧吧?”炎荒羽急将阿玉重新拥住,轻轻地在她脸上轻拍道。
“没……没什么的。我不要紧……就是有点头晕……脚下软得很……”阿玉偎在丈夫的怀里娇弱地喘道。
“瞧,我说的吧!”炎荒羽心疼地搂紧了阿玉,摇头道:“那就算了,不换了。还是早点睡吧。”
阿玉只觉自己也是突然之间便觉得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极度的疲惫在瞬间向全身袭来。便神情有些恍忽地点头含混应道:“嗯……睡吧……”
炎荒羽忙将她重新抱上床躺好,然后默运“混沌诀”,将和暖的“混沌真气”源源不断地透过自己在阿玉背脊上来回摩挲的手掌上传至她的体内。
“唔……好热……好舒服……”阿玉被炎荒羽抚弄按摩得整个身心象水面的羽毛一般飘飘忽忽的好不舒坦,竟自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