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诱[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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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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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第一百零一章露水鸳鸯

这声“不许动”让阿海吓得够呛,以为是被J.c包围了,赶紧双手抱住后脑
袋,半蹲着身子,缓缓的转过头来,当他发现站在自己后面的竟然是一个胳膊上
缠着纱布,头发遮住眼睛,浑身沾满了灰尘,脚上穿着一双开裂鞋子的人时,所
以的恐惧都没有了,连忙站直了他的身子,恢复他那不可一世的神情,还忍不住
哈哈大笑了两声:“我说兄弟你是土著人吧,怎么不好好的当你的野人跑到我们
船上来了?”

此刻的阿海显然没有把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家伙跟前几天从自己枪口下跑掉
的毒贩联系在一起,可潘浩宇却早已经认出了这个枪杀自己同伙并打算杀自己灭
口的家伙,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潘浩宇随手操起一根钢钎,就朝阿海抡了过去。

阿海赶紧抱头鼠窜,可船舱内太小,几个回合下来,还是受伤不轻,他知道
此地不宜久留,瞅住一个空隙,一个鸽子翻身,蹿上扶梯,掀开舱门盖子蹿了上
去。

潘浩宇的心都纠葛在妹妹潘燕妮的身上,而且他深深的知道此地不是自己的
地盘,不宜恋战,眼下最主要的事情是要带妹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潘浩宇赶紧丢开钢钎,去给潘燕妮解开绳索,无奈阿海的手下将潘燕妮捆着
很紧,打的又是死结,而潘燕妮因为紧张害怕,身体也不断的挣扎,增加了解绑
的速度,加上潘浩宇因为手臂受伤,动作不是很灵活,半天还没有将绳索解开。

这时候潘浩宇发现地上有把生锈的钳子,捡起来夹住绳索,用尽全身的力气,
谢天谢地,总算夹断了其中的几股,再用同样的方法夹断了几股,剩下的一小部
分潘浩宇用力一拉,总算断了,连忙给其解开,拉着潘燕妮的手就朝暗舱那边走,
潘浩宇刚才在暗舱那里看到有个小窗户,将玻璃打开两人就可以跳窗逃走,而跳
河是两人离开这里的唯一选择。

可潘浩宇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潘燕妮是个女人,女人的肚子里都藏不下
几根肠子,潘浩宇刚把她的绳索解开,正欲带她离开,她却一边走一边拉住潘浩
宇的胳膊,问道:“你是谁?”

此等千钧一发之际,潘浩宇哪里有时间回答这个问题,可潘浩宇越是不回答,
潘燕妮心里越是生疑,在她的心里,除了长沙满哥和J.c,是绝对不会有人来救
自己的,可就算派人来救自己,也不应该派个身上有伤的人来啊,难道是别有用
心之人?

见潘浩宇不回答,潘燕妮的疑虑就越多,脚步也越来越慢,到后来索性停住
了脚步,一把拉住潘浩宇的手臂,一本正经的问道:“你是长沙满哥的人?”

“长沙满哥?”潘浩宇一怔,这人不正是救自己命的那群人的头头吗?妹妹
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人的名字,妹妹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一想到这里,潘浩宇的
脚步也慢了下来,不过理智告诉他此刻不宜讨论这个问题,所以他还是很痛快的
回答她的问题,“不是!”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女人特有的执着让潘燕妮几乎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她固执的甩开了潘浩宇拉住她的手,一脸坚持的道:“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我就
不跟你走!”

“我是你哥!”潘浩宇终于说出这句蕴藏在心底十来年的话语。

“你是我哥?”这话如同引爆了一个定时炸弹,潘燕妮听到这话非但没有加
快她逃生的步伐,相反而是一把拉正潘浩宇的脸蛋,足足盯上了三十秒钟,终于
唤醒了她积压心底的儿童记忆,猛的一把抱住潘浩宇,泪水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流
了出来,声音了哽咽着,瘪着嘴巴哭道,“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潘浩宇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紧紧的拥抱着潘燕妮,硬铮铮的汉子,眼角泪光
闪动。

“哈哈!好一对露水鸳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阿海已经和他的四个手下
来到了货舱,这家伙似乎忘记了刚才钢钎击打的疼痛,满面笑容的拍击着手掌,
一边拍一边大声的道,“我以为是什么人不要命敢闯我的地盘,原来是我们妮妮
小姐的姘夫,这种为奸情不畏牺牲的精神真是可敬可敬啊!”说着又哈哈哈大笑
起来,他后面的几个手下也同时跟着大笑,其形态让人很是恶心。

潘浩宇赶紧松开妹妹,并将其推在自己的后面,随手拿起那根丢在地上的钢
钎,警戒着。

一看到这根钢钎,阿海身体上的疼痛似乎复苏了,他朝他的手下一挥手,道
:“给我狠狠的往死里揍。”

“等等!”阿海的一个手下突然一伸手,拦住了正要上前的几个手下,他走
到阿海的面前,低声道,“海哥,我觉得这个好是面熟,怎么看怎么像那天从我
们手里逃走的那个毒贩。”

阿海一惊,仔细一看,还真有几分想象,联想到这个人胸前的伤口,马上意
识到了发生什么事情,原来以为这家伙跑了,想不到还自己送上门来了。

可是想想不对啊,如果他真是从自己枪口下逃走的毒贩,那他为什么会来营
救潘燕妮呢?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他是躲在船上英雄救美,也不应该抱那么紧啊。

这事情自己还是做不了主,于是他要他的四个手下看紧这两人,自己走上甲
板,给老板何律打了一个电话,无奈这个时候是关键时刻,何律早就将那个电话
卡给丢了,阿海只好重新走下甲板,从口袋里猛的掏出一把手枪,打开保险,将
枪口直直的最准着潘燕妮的脑袋。

阿海果然猜测得没有错,这个不可一世的毒枭在这个对准着美丽女人的枪口
下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任凭阿海的手下将其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连拖带拽,
弄到了甲板上。

阿海还不解气,在潘浩宇的身上用枪托狠狠的揍了几下,一边拳打脚踢一边
恶狠狠的道:“妈的,我叫你揍老子,叫你揍老子,看老子不揍死你。”

等阿海揍累了,他吩咐他的手下将潘燕妮也拖了出来,此刻的潘燕妮被捆得
如同一直粽子,这是阿海的手下第三次捆绑潘燕妮了,这几个变态的男人将那绳
子想象成自己的生殖器,狠狠的嵌入潘燕妮的肉里。

夜色如墨,风声呼啸,此刻阿海他们的船已经行驶到了洞庭湖上,按照主子
何律的吩咐,他们就打算在这里结束潘燕妮的性命。

甲板柱子上的几个灯泡随风摇摆,惨白的灯光照射着潘燕妮同样惨白的脸色,
此刻的她已经心如止水,她知道自己的死期就快要到了,也许这就是宿命,能够
在自己临死前见到自己的亲哥哥,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四周一片死一般的沉寂,望不到边际的洞庭湖上滚动着一层又一层的波浪,
小船在波浪的冲荡下起伏摇摆,天空下几点稀疏的星星,眨巴眨巴着眼睛俯视这
湖面上的一叶孤舟。

潘燕妮乌黑的头发被风吹起,在脑后拂动,如同黑色的瀑布,她凝视着湖面,
脑子里却没有了恐惧,没有了厌恶,也没有了欲望,她甚至渴望自己的身体早点
和湖水融为一体,洗尽世界带给她的污浊。

这是个带给她太多噩梦的世界,从她一出生就注定十个悲惨的命运:家境贫
穷,父亲卧病在床,母亲是个被判了死刑的毒贩,连哥哥也是,而自己,是个让
人唾弃的风尘女子,也许只有这湖水,才能洗尽自己的肮脏,才能让自己的身体
和灵魂变得清净。

潘浩宇也被拖到了潘燕妮的旁边,此刻他已经被那群狗娘养的家伙揍得不成
人形,躺在那里呼吸微弱,奄奄一息。

“哥,你怎么了?”当潘浩宇被拖到潘燕妮的身边,她本来已经放下的尘缘
再次被提起,他挣扎着身体,努力朝潘浩宇靠近,嘴里大声叫道,“哥,你怎么
了,你到底怎么了?”然后加大声音,对阿海怒号道,“你这畜生,你对我哥怎
么了?”

“哥?他是你哥?”阿海一听来了兴趣,他朝潘燕妮和潘浩宇走了过去,低
头端详了一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别说你们俩人还真的有点相像。”然后
朝他的几个手下招了招手,手下低头看了一下,纷纷表示有些相像。

“时间真是太有味了!哈哈哈哈!”阿海这家伙笑得鼻涕都出来,“我说你
们刚才怎么抱得那么紧,我还以为是露水鸳鸯呢?原来是兄妹情深啊,你们可真
是兄妹啊,一个是婊子,一个是毒贩。”

“你才是婊子养的!”潘燕妮对阿海咬牙切齿着,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
龇牙咧嘴的道,“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哈哈!”阿海狂笑了几声,然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对手下命令
道,“送他们上路,今天爷爷我心情好,让你们兄妹在黄泉路上作个伴吧。”

阿海的手下将潘燕妮和潘浩宇拖到了甲板的边缘,甲板上放着两个巨大的铁
锚,他的手下面目狰狞的将潘燕妮和潘浩宇用铁丝绑在了铁锚上。

潘浩宇体力不支,无法反抗,就连潘燕妮都没有反抗,她知道一切的反抗都
是徒劳,也许这就是命,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太无能,太渺小,无法跟这种邪恶的
势力抗争,无果有来生,就让自己成为一个超人,来惩罚这些罪恶的势力吧。

所以潘燕妮没有反抗,反而十分的配合,脸上甚至露出那种耀眼的光洁,这
种光洁似乎穿透了阿海的身体,将他的身体看了个透彻。

阿海望着潘燕妮嘴角上挂着的笑容,这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竟然感觉到一种
莫名其妙的恐惧,他赶紧命令他的手下:“放下去,快放下去!”

几个手下拉起了铰链,不一会就把潘燕妮和潘浩宇的身体拉出了船舷以外,
几个手忙脚乱的将铰链放下,他们在操作的时候同时间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冒汗,
手脚不停的颤抖,脸蛋都扭曲得变形。

潘燕妮微笑这望了望一直昏迷不醒的哥哥,然后顿时感觉到眼前的天空在旋
转,货轮也在旋转,自己和哥哥的身体急剧的往下落去。

潘燕妮睁大着眼睛,想让自己的目光穿透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希望能看到最
后的一线光亮,能够永久的存在自己大脑的记忆了,她曾经听人说过,人在临死
的时候,能见到世界上最美丽的景色。

可是她还是失望了,她的眼前没有出现任何光亮,就连天空上那遥远的几点
幽幽的星光也随着消失,四周顿时变成黑暗的世界。

铁锚加速朝下降去,潘燕妮依然睁大着眼睛,凝视着黑暗的海水,水压很快
将她肺里的空气挤压了出来,她努力的紧闭着自己的嘴唇,防止海水蜂拥而上。

就在她快要憋不住的时刻,她看到几点亮光快速的朝自己靠近……

第二卷第一百零二章风流债

面对长沙满哥的,是两个死讯。

一个是谭浩的,这个立志为国为民服务的检察院情报科长,最终却死在了群
众的拳头下,为此,满哥专门调查了几个此刻被关押在派出所的闹事群众,可这
些闹事的群众却觉得冤屈,他们说虽然他们确实当时揍了谭浩,但是揍得不是很
大力气,而且揍的不是致命的地方,一个从部队专业的军人,怎么会这么不经打
呢?

满哥也有这个疑问,所以凭自己的关系,调出了谭浩的法医报告,报告上说,
谭浩的致命伤是后脑勺遭钝器袭击,造成脑腔内积血而死,而且钝器伤仅仅一处,
也就是说,谭浩遭钝器袭击也仅仅只是一下。

脑袋是个大面积被坚硬骨骼包围的地方,只有后脑勺一个铜钱大面积的地方
是最脆弱的,在慌乱中要一下击中这个地方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很显然凶手
是个老手。

群众只是泄愤,一跟谭浩无杀父之仇,二无夺妻之恨,没有必要置谭浩于死
地,而且闹事的群众们都说自己手里根本就没有拿任何东西,对于泄愤的人们,
都喜欢用拳头和脚。

这显然不是普通群众做的,而且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愤怒的群众手里握有了
钝器,他怎么会只击打一下呢?而且就那么一下让谭浩死于非命?

这明显是职业杀手所为啊。

可如果凶手不是闹事的群众,那会是谁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是为了那段视频?

为此满哥找到了公安厅的一个熟人,从证物室将谭浩的手机拿了出来,交给
肥鸭检查,果然,在他的手机上找到了那份视频,而且根据痕迹检测,这段视频
还从他的手机上下载了一次。

满哥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他显然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事情,看似平静的长海,
此刻正波涛汹涌着,而且对方既然可以让谭浩这样一个视频的持有者意外的死于
正常,又怎么会放过自己这个真正的始俑者呢?

满哥感觉到自己肩头猛的一沉,他知道自己出山的时候真正的到了。

第二个死讯是杨凯的,这个男人在消失了将近三个月以后,终于有了他的消
息,今天上午一个J.c找到了满哥,问满哥是不是在五月十日的时候在长海购买
了一张前去四川汶川的车票,满哥才想起了这张车票是给杨凯买的。

J.c告诉满哥,五月十二日十四点二十八分,X国的四川省汶川县发生了里
氏八点零级地震,当时这辆从长海开往四川汶川的客车刚好到达终点站,但是乘
客们还来不及下车,地震就发生了,这辆车被整车埋在了地下,直到三月后的前
几天才从地下挖了出来,车里的人全部遇难。

满哥听到这个消息几乎软瘫了下去,可肥鸭这个时候却突然说了一句:“我
感觉到杨凯应该还活着,而且就在长海。”

满哥问其理由,他说没有理由,仅仅只是感觉,但是他的感觉,一向很准。

满哥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其实满哥也有这种感觉,联想到田浪曾经说她见
过杨凯,满哥感觉到事情越来越复杂。

这时候肥鸭突然将耳朵凑在满哥的面前,神秘的道:“不但杨凯或者,而且
潘燕妮也很可能还活着。”

“没有人说潘燕妮已经死了啊!”满哥转过头来,望了望长海有些灰暗的天
空,接过肥鸭的话道。

“你知道我们对手的能力,他们之所以弄死谭浩,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谭浩
看过那段视频。”肥鸭点上一根烟,又往满哥的嘴里塞了一根,有些含糊不清的
道,“他们很快就能够查到这视频是潘燕妮录制的,以他的作风,肯定会杀人灭
口,而且我之所以这么说,是有一定理由的。”

“又跟你的狗屁科研有关吧。”满哥将烟吸上一口,双手反扶住旁边的栏杆,
将脑袋仰望着蓝天道,“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将目标锁定在我们的身上。”

“我想不应该是很快,应该是已经!”肥鸭说着望了望几个一直在远处徘徊
的男青年,这几个人跟踪了满哥和肥鸭整整一个上午,尽管他们的跟踪技术很是
专业,却始终逃不出满哥和肥鸭这两双更专业的眼睛,当然,满哥和肥鸭也不会
跟他们兜圈子,没有带他们满城市的跑,这两个小娄娄还没有必要花那么多的时
间,依然是该干嘛干嘛,这让那几个跟踪的男青年很有成就感,以为没有被满哥
他们发现。

“继续你刚才的话题,为什么你觉得潘燕妮应该要死却还活着?”满哥扁过
头来望了望肥鸭,他旁边的那个跟踪者很快就将脑袋转了过去,让满哥差点喷出
饭来,就你这样的跟踪水平也想来跟踪我们?

“我一直在尝试一种人体跟踪研究。”一说到他的研究,肥鸭开始眉飞色舞,
“这是一种活体的细胞,这种细胞本来就能够发出一种信号,能被特定的接收器
接受。”

“听起来挺有诱惑力的。”满哥接下肥鸭的话题,好让他继续说下去。

“既然是细胞,其本身发射出来的信号肯定是微弱的,接收器也无法接收这
种细胞,但是当这种细胞聚集到一定的数量,接收器就能够接受得到的。”肥鸭
娓娓道来。

“既然是细胞,肯定是能繁殖对吧?”其实肥鸭的这项研究满哥早些时候就
知晓了,只是满哥知晓肥鸭这家伙喜欢闹神秘,于是装得什么都知道,此刻既然
肥鸭说到了这上面,满哥的兴趣显然也提了上来。

“没错,是细胞就肯定能繁殖!”肥鸭兴致勃勃的道,“因为处于实验阶段,
我只在自己的身体上实验过,今天我突然发现收到一种奇怪的信号,这种信号正
是这种细胞发出来的,我这时候想起来了。”

“又是风流债吧?”满哥呵呵的笑了几声。

“什么都隐瞒不了你啊!”肥鸭坦白从宽,“但是我想来想去,这个实验的
时间不是很长,我唯一射精的一次就是在‘糖蜜蜜’休闲中心和潘燕妮,当时手
忙脚乱的,就射在她里面了,估计是精液里含有这种细胞,在她体力大肆繁殖呢?”

“有这种细胞很不错啊,可以随时查看到跟自己有过关系女人的行踪,赶紧
去申请专利吧,弄不好一两年杨国强就要排在你后面了。”满哥知道,时不时的
这么插上几句,倒是让肥鸭能更加详细的把事情说清楚,这是他的经验。

“呵呵!科学家都不谈钱的!”肥鸭这家伙的脸皮也跟他的身材一样的肥,
都把自己定位到科学家上面来了,他咂了咂嘴唇接着道,“这种细胞有个特点,
当人体温度下降到正常温度五度以下就会死亡,换句话说,人死了它也就死了,
现在有它的信号,可以肯定潘燕妮还活着,只是有个问题很是奇怪。”

“什么问题?”尽管满哥的脑海里在思索着很多的问题,但是他还是装得很
轻松的提问道。

“这个信号,来自于年嘉湖下面。”

“年嘉湖?”满哥的脑袋里快速的旋转着,年嘉湖是长海烈士公园里面的一
个人工湖,是长海最大的人工湖,面积有一万多平米,长海的市民平时节假日都
喜欢在湖上游船玩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年前**突然把整个湖个围了起来,
半年后才重新蓄水,对外说是要清理湖底的淤泥,可是满哥一直对这个说法心存
异议,按道理来说清理一个湖底的淤泥有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弄好,为什么弄了半
年多的时间,而且清理个淤泥什么的,为什么要动用动用军队保护,而且不准游
客上前参观呢?

难道年嘉湖底真的有什么秘密?

“走!”满哥朝肥鸭一挥手。

“去哪里?”肥鸭连忙问道。

“年嘉湖!”

“可是…”肥鸭对满哥的这个决定似乎还有些意见,“我们后面还有好几个
跟踪者呢!”

满哥朝后面几个微笑了一下,拉着肥鸭的手快速的走入了人群中,很快就不
见了踪影。

第二卷第一百零三章不要下油锅

不知道过了多久,潘燕妮终于醒了过来,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说的第一句
竟然是“不要让我下油锅!”

“油锅?”在场的人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里不是阎王殿!”一个人拍了拍潘燕妮的小脑袋,“是我把你从水底下
救出来的,你没有死。”

“我没有死?”潘燕妮忽闪忽闪着自己漂亮的小眼睛,转动着脑袋,将在场
的人一个一个的扫描了一次,最后却将眼神定位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身上,身体猛
的一下坐了起来,惊慌失措的道:“我肯定死了,肯定是死了,因为我都看到鬼
了。”

“鬼?”众人也顺着潘燕妮的眼睛将目光锁定在那个中年男人身上,顿时明
白了什么事情,一个个笑得腰都弯了。

“我不是鬼!”中年男人朝潘燕妮飘忽着过来,之所以说是飘忽,是因为只
见他的身体朝前移动,却不见他的身子走动时应有的摆动。

“不要过来!”就在中年男人快要接近潘燕妮的时候,她歇斯底里的大叫一
声,伸出手猛的推了中年男人一把。

只听到“哐啷”一声,中年男人应声而倒,和他一起倒下的,还有他身体下
的轮椅,怪不得刚才潘燕妮看到不到身体的摆动,原来他是坐在轮椅上的,而潘
燕妮躺在床上,视线刚好只能看到轮椅以上的身体部分。

“廖书记!”在场的人赶紧手忙脚乱的将这个中年男人扶了起来,关切的问
道,“廖书记,你没事吧!”

“不碍事,不碍事!”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在大家的帮助下,努力的将自
己的身体重新坐回轮椅,带着调侃味道的对潘燕妮道,“你小妮子的力气还挺大
的啊!”

这个坐在轮椅上中年男人正是廖晓忠,也许有很多读者会问,廖晓忠不是死
了吗?怎么又出现在剧情里,而且还坐着轮椅,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至于这个问
题,以后的章节里会慢慢提到的,我们暂且不表。

“你…你不是都…都已经死了吗?”潘燕妮用手指着廖晓忠,身体极其害怕
的朝床边上移动着,眼睛里充满了惊恐,“报纸上都报道了,我肯定是死了,肯
定是死了,我不要下油锅,我不要下油锅,那样会破相的,我不想成为一个丑陋
的鬼。”

这时候那就救起潘燕妮的人拿过来一面镜子,递给潘燕妮,道:“你照一下
镜子吧,鬼是没有影子的。”

潘燕妮哆嗦着拿过镜子,镜子里出现的依然是自己漂亮的脸庞,只是有些消
瘦,都是那些天在船上饿的原因。

“我不是已经沉下湖底了吗?”潘燕妮还是不太相信,尽管她已经无数次的
捏过了自己的大腿,也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但是她还是不太明白自己明明被阿
海他们沉下湖底了,怎么还能够活着呢。

这时候那个男子又拿过来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播放器,上面播放这解救潘
燕妮的全过程,潘燕妮这时候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声的问道:“我哥哥呢?
我哥哥还活着吗?”

“实在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那个男子低声解释道,“你哥哥之前身
体上就有好几处枪伤,身体虚弱,在船上又被阿海的手下狠狠的揍了一顿,加上
他们用铁丝将他的身体缠绕在铁锚上,等我们的潜水员把他解救出来的时候,他
已经停止了呼吸。”中年男人说着深深的低下了头,用一种极其内疚的声音道,
“请相信我们,我们已经尽力了。”

“你们混蛋!”女人大多到了这个时候都不怎么理智,潘燕妮也似乎忘记了
自己的生命也是这些人挽救过来的,而是开始女人特有的横蛮无理,“既然你们
知道他们要杀我们灭口,为什么你们不早点出现来解救我们,为什么非要等到我
哥哥停止了呼吸你们才来,他们的船上才几个人,你们完全可以把他们全部给杀
了,全部把他们打到湖底去,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潘燕妮一边说还一边捶胸擂背的,大有泼妇骂街的气势,见大家都默默的低
着头,她接着嘤嘤的哭了出声来:“你们知不知道,他是我哥哥,我们整整十年
没有见面了,十年啊,你们知道十年是多长吗?我整整等了我哥哥十年,可是在
见到他不到一个小时,你们就告诉我,他已经死了,你们为什么不解救他,为什
么,为什么,你们告诉我为什么?……”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低着头,苦着脸,有两个女办事员也嘤嘤的跟着哭了出
声来,听到有人附和,潘燕妮哭得更加大声,很快,这里哭声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声终于停了下来,廖晓忠缓缓的推着轮椅,来到了潘燕
妮的面前,用手慈祥的抚摸了一下潘燕妮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孩子,有很
多事情你还不明白,原谅我也无法告诉你,这尽管只是人民的内部矛盾,但是这
无疑也是一场战争,是战争就有牺牲,你哥哥尽管是一个毒贩,而且手里有好几
条人命,但是在法院没有判决之前,任何人都没有结束他生命的权利,请相信我
们为了挽救你哥哥,已经倾尽了我们所有的能力,请你相信我们,我们会给你哥
哥一个交代的,杀你哥哥的人,也会得到他们应该有的报应……”

廖晓忠还没有说完,就见一个人匆匆的走了进来,似乎没有注意到屋内的气
氛,张口就报告:“廖书记,有两个人朝我们这边飞速走了过来,根据录像资料
判断,应该是长沙满哥和他的助手肥鸭。”

“长沙满哥?”想不到第一个跳起来的,竟然是躺在床上,胳膊上还吊着盐
水瓶的潘燕妮。


第二卷第一百零四章驾驶女人

满哥在人群里七拐八弄,很快就把后面那些跟踪的人甩了个一干二净,无奈
肥鸭太胖,目标很大,而且跟踪者显然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
休,狗皮膏药般的粘在肥鸭的后面。

满哥耳机通知肥鸭拐进蔡锷路口,自己则开着那台豪华型奔驰在路口等待,
等肥鸭上了车,满哥开着车连闯十几个红灯,一边闯灯一边望着后视镜里那几辆
跟得气喘吁吁的民用车牌而且同样闯灯的车,坏坏的笑道:“跟踪我,老子罚死
你,也不看看我的是什么车牌,WJ的,闯红灯专用的。”

上了二环线,车辆渐渐稀少起来,满哥这才将油门慢慢的踩到了底,这车真
是爽,随便一加油就彪到了两百八十公里每小时,一点也不比王五蛋的那台保时
捷逊色,后面那些跟踪者显然跟不上,气急败坏的停下来打电话。

满哥命令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肥鸭系好安全带,肥鸭也是珍爱生命之人,此
刻车速如此之快,哪里有不从命之理?于是三下五除二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捆在
了椅子上,还生怕不牢靠,侧头检查了好几次。

车下了二环,开进烈士公园,直奔年嘉胡,说来也怪,年嘉湖门前的那两位
守卫的士兵,看到这辆挂武警牌照的豪华奔驰车,就如同家狗看到了主人,连忙
站起身来,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将那扇铁门打开。

满哥连刹车都没有踩,直接开了进去,却莫名其妙的扭头对副驾驶上的肥鸭
道:“果然如同我猜测的那样,廖晓忠将这辆车交给我们,就是要我们开到年嘉
湖来的。”

“廖晓忠?”肥鸭显然还没有明白过来,正欲坐直身子问个明白,只听到满
哥大叫一声“坐好了!”等他回过神来,汽车已经开进了年嘉湖上面的断桥上。

这断桥是年嘉湖的标志性建筑,也是让长海人民最想不明白的建筑,桥宽三
米,刚好容许一辆车通过,之所以说它是断桥,是因为桥长三百米,却刚好只有
年嘉湖直径的一半,也就是说这条桥只到达湖**便没有了,远一看,就如同九
江那条被船撞断的大桥,所以长海的市民便都称之为断桥。

既然是桥,又过不了湖,用来干什么呢?这让长海的市民百思不得其解。

更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有奔驰车上的肥鸭,心想满哥这家伙怕是疯了吧,你把
车子开到这上来干什么,难道你不想活了,正要满哥停车,却见满哥猛的一下踩
住油门,奔驰车如同离弦之箭,朝断桥上边上冲了过去。

首先是飞一般的感觉,这种感觉真他妈的爽,接着就感觉到心脏轻轻的一动,
知道车子已经重重的摔在了水面上,溅起好大一片水花。

肥鸭的第一感觉就是车落水了,赶紧松开保险带子逃命,转过头一看满哥却
舒服的将脑袋靠在椅子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嘴角还甚至露出了一丝得意的
笑容。

这小子脑袋进水了吧?肥鸭用力的推了一下满哥,可满哥一动不动,而是将
眼睛盯在了驾驶的显示屏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满哥面前的一个仪表上,显示着水压、水温以及氧气储存
的数据。

“这不是潜艇上应该有的数据吗?”肥鸭也经常和王五蛋研究这些东西,显
然懂得,觉得很是稀奇,也不再顾及生命的安全,把脑袋凑了过来,奇怪的道,
“怎么出现在汽车的仪表上?”

“谁说这是汽车?这本来就是潜艇啊!”满哥说着按了操纵盘上的一个按钮,
只感觉到车身一震,两个后轮迅速朝外突出,车轮上长出了几片片状的旋叶,满
哥轻轻的一点油门,车子,不对,潜艇快速的朝前驶了过去,而潜艇前面的大灯
也亮了起来,吸引着大批的鱼类。

像肥鸭这样高智商的人才,很快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情,兴致也加大了很多,
他把满哥从驾驶座位上拖开,急着要尝尝驾驶潜艇的乐趣,满哥也配合,跟他换
了一个座位。

可是肥鸭摆弄了一会,似乎猛然间想起了一个问题,朝满哥问道:“我们朝
哪里开?”

满哥打开车内的导航系统,指着上面最大的一个点道:“这里!”

“这是哪里?”肥鸭穷追不舍。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廖晓忠的老窝。”满哥舒服的躺在椅子
上,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回答道。

“什么?廖晓忠的老窝?”肥鸭突然响起刚刚那个没有来得及问的问题,猛
的一下把满哥从副驾驶座位上提了起来,“你说廖晓忠还活着?”

“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肥鸭一松手,满哥有躺了下去,“就只允许你
研究潘燕妮还活着,就不允许我研究廖晓忠还活着。”

“你是怎么研究的?”肥鸭将他的肥头大耳朝满哥凑了过来。

满哥闭目养神,不语。

“你倒是快说啊,都急死我了!”肥鸭这么庞大的身体在狭窄的车内跺脚的
样子还真是滑稽,他着急的道,“你快点告诉我,你为什么觉得廖晓忠还活着,
现在几乎全国的人都知道他已经死了,还有你是怎么发现这车原来还可以水陆两
用的?”

“这些问题还是以后再说吧!”满哥把副驾驶位置的座椅扳下去,舒服的躺
在上面,“先让我好好休息一下,等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此刻蓄养精神最
为重要,你就好好的开你的潜艇吧,我想驾驶这东西比驾驶女人的滋味更浓。”

“不行!”肥鸭不折不饶,“你不告诉我我就不驾驶,女人和船都不驾驶。”

“你驾不驾驶都无所谓。”满哥舒服的打了一个翻身,“这车里早就设置好
了程序,它能够自动的寻找到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的。”

满哥刚说完,鼻子里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肥鸭将视线从满哥的身上转移了下来,却见眼前的那个亮点越来越大,逐渐
变化成为一条亮着雪白灯光的隧道,潜艇冲出水面,跃进隧道,又重新变化成为
一辆奔驰轿车,朝前疾驰而去……

第二卷第一百零五章道亦有盗

满哥其实并没有睡着,他的脑海里,正在翻腾着,一系列的事情如同电影般
的浮现了出来。

三个月前,自己第1次被卷入到这件事情中来,当时谭浩为了从廖晓忠的口
里审问出那几亿国家资产的下落,要满哥来提审廖晓忠,满哥进入看守所以后,
却跟廖晓忠一句话没说,而是按照廖晓忠的眼神,将自己的手掌伸了过去,让廖
晓忠在上面写了一个字。

廖晓忠在满哥的手掌上,只写了一个字:“道”!

满哥离开监狱,对这个字百思不得其解,也没有将廖晓忠在自己手掌上写的
字告诉任何人,他在伸出手掌的时候特意背着摄像头,这样他们根本就看不到廖
晓忠在自己手上写得到底是什么字。

可是这个字自己还是要解答出来的,它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在极度郁闷的时
候,他来到了长海最大的红灯区——“大富豪”,而在这里,他遇到了一个将初
夜都给了自己的女孩子,那就是杨蓉,可偏偏这个杨蓉,又是自己多年的好友,
甚至为自己丧失了性能力的朋友杨凯的所谓妹妹兼老婆,而杨凯,跟廖晓忠又有
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连“大富豪”,都是他们负责投资的。

之后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也卷入了很多的人,田浪、田甜、肥鸭、王五蛋等
等,也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让满哥都有些应接不暇,他甚至把廖晓忠的这个字
都给忘记了。

直到廖晓忠通过王五蛋的军师,从地道里逃出来的时候,满哥才想起他在自
己手掌上写的这个“道”字,这个“道”字到底代表着什么含义?难道仅仅是因
为廖晓忠要告诉自己,他要通过地道逃走?他从地道逃到,为什么非要告诉自己?
自己跟他的接触并不是很多,这个“道”字是否还包含了更深层次的意义?

正在满哥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王五蛋告诉自己廖晓忠闯入了市委大院,挟
持了长海首富,汪洲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汪洲,满哥这才知道,事情绝对不是
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于是匆忙间带上了廖晓忠的女儿,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
廖宇赶到了现场,可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廖晓忠已经被汪洲的父亲,终身制的将
军汪海的手下枪杀,随后他和廖宇很快被蜂涌而上的J.c带离了现场。

直到这个时候,满哥对自己眼前发生的事情仍是深信不疑,直到他注意到了
一个细节,那就是从现场抬走廖晓忠和汪洲“尸体”的都是武警战士。

X国自古是军警一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武警战士出面不是什么很巧的事
情,巧就巧在满哥也当过兵,而且当的也是武警,他在武警部队的时候也接到过
各种各样的任务,无论多累多脏的事情,武警们都不存在任何的怨言,但是武警
们最不愿做一样事情,那就是抬死尸,因为那种事情实在是太晦气,不得不让人
忌讳。

让道理来说廖晓忠和汪洲都死了,自有殡仪馆的人来负责将尸体抬去殡仪馆
火化,为什么武警同志们突然这么勤快呢?而且就在满哥被J.c带走的那时候,
他注意到武警同志们将廖晓忠和汪洲的“尸体”装上了武警的车,疾驰而去。

武警的车是用来装死尸的吗?

当时现场很乱,没有人注意,但是满哥注意到了。

满哥从J.c局被录了笔录以后就动用了他的全部关系,满世界的寻找那辆武
警车,最后在医院里找到了这辆车,“廖晓忠”和“汪洲”的尸体也停在了医院
的太平间。

满哥翻出了医院的记录,医院抢救“廖晓忠”和“汪洲”的时间是下午十六
点四十七分,这个时间是那辆武警车开离当时事发现场的半个小时之后,从市委
大院到这个医院也就是五公里的路程,尽管长海的交通不怎么畅通,但是对于一
辆对红绿灯从来不放在眼里的武警车辆来说,为什么会要那么长的时间呢?

这中间很明显是有猫腻的。

满哥搞了个假警官证挂在胸前,走进了太平间,做他这一行,什么证件都有。

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满哥将左右两只手里的注射器插入了“廖晓忠”和
“汪洲”的身体里,抽取了血液,并在当天获得了廖晓忠女儿廖宇的头发,和廖
晓忠的血液一起送给了一个朋友做DNA鉴定。

这个朋友做事情有些拖沓,一直到昨天才告诉满哥结果,“廖晓忠”和廖宇
的基因只有不到百分之八十的吻合,也就是说,他们不是父女。

这种结果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廖宇不是廖晓忠的女儿,第二是太平间里躺
着的不是廖晓忠。

至于这两种可能,满哥更愿意相信第二种,这是直觉,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武警做事情的速度很快,等医院的死亡证明一开出来,马上将“廖晓忠”和
“汪洲”的尸体送到了殡仪馆,并在当天火化了,廖晓忠此刻在全长海市民的眼
里都是腐败份子,是应该挨千刀的,对他的快速火花,显然没有人有任何意见。

长海的世界似乎一下就变化了。

之后出场的就是欧阳志强和何律,这两个人在长海也是一跺脚整个城市都会
颤抖的角色,一个是市长,代市委书记,一个是长海的第2集团掌门人,似乎廖
晓忠和汪洲一死,他们就站得更加高大,因为不再有人压在他们的头上,他们理
所当然的成为了第一,一个拥有最高无上的权利,一个拥有最多的金钱。

舞台开始展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也正是这个时候,满哥开始调查起廖晓忠来,
他惊奇的发现,廖晓忠尽管是老师出身,跟长海武警的关系最好,武警的管理层
里,有很多都是他的铁哥们,而且廖晓忠天生是个“智多星”,他怎么可能做出
闯入市委大院要挟长海首富的举动呢,这无疑是自杀啊!

那可能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廖晓忠只是诈死!

没错,诈死!

当昨天那个朋友将“廖晓忠”和廖宇的DNA检验报告递给自己的时候,满
哥的心里基本上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情了。

但是他始终不明白的一个问题是,如果廖晓忠没有死,那他藏在哪里?

当肥鸭说出“年嘉湖”这三个字的时候,满哥恍然大悟。

“盗”亦有“道”,其实“道”亦可“盗”,恐怖大亨本拉登不就藏在阿富
汗的深山,萨达姆不也是从地洞里抓出来的吗?

年嘉湖底,不正挖出了一条隧道吗?而且满哥同时想起,这条隧道,可是由
长海的武警负责挖通的。在这下面随便挖个空间,不就可以藏下好大一些人吗?

王五蛋在早些时候就告诉过自己,他曾经把廖晓忠的那辆奔驰轿车检查过,
发现里面有潜艇装置,玻璃是防水防弹的,而且车内有自动导航系统。

这一下,满哥算是彻底明白了,于是将车开进了年嘉湖里。

“道”亦有“盗”,廖晓忠可书写得淋漓尽致。

第二卷第一百零六章同流合污

满哥猜得没错,廖晓忠此刻正在年嘉湖底。

老省长在退休的时候把廖晓忠拉到身边,语重心长的道:“晓忠,我要下去
了,我最不放心的就是长海,长海作为省会城市,表面上群楼崛起,机声隆隆,
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人民安居乐业,官员廉洁奉公,而且各种经济数据都在上
涨,年年被评为文明城市,先进城市,在全国通报表扬,可实际上暗流汹涌,贪
官成群,人民处处受到剥削,民不聊生。”

“近几年我收到各种的举报信件络绎不绝,目标直指向市委的高层,我也曾
派过好几个官员下去担任各种要职,同时调查长海的腐败情况,可是这些官员下
去不久后不是被他们挤压架空掉就是同他们同流合污,甚至我派了一个亲信去担
任检察院的副检察长,三个月后就意外出车祸死了,让我感觉到事情绝对不只是
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到年龄了,该退下去了,我是个五大粗,不懂得什么心计,但是你在我
身边的这么多年让我懂得在官场就是战场,不懂得一点心计是不行的,所以我用
我最后的一点力量,跟**组织部请命,派你去长海担任市委书记,你一定不要
让我失望,一定要把长海的贪污腐败问题查清楚,否则我死不瞑目啊!”

“你要明白,这是一场战争!”老省长在廖晓忠前去长海任职的那一天,握
着他的手道,“有战争就有牺牲,只有沉住气,才能抗战到最后。”

廖晓忠担任了老省长的秘书那么多年,对长海的事情不说了如指掌也多少是
有些耳闻的,长海的贪污腐败问题也确实是触目惊心的,老省长军令如山,自己
从哪里开始呢?

而且廖晓忠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是从一个乡村老师直接跃进为省委书记秘书,
在地方根本就没有呆过,对当地的情况根本就不是很熟悉,而且老省长在位的时
候他们都不把省长派去的人当回事情,更何况此刻省长已经下课了呢?

廖晓忠是个天生的人精,他当然知道自己人的重要,尽管自己是任命的市委
书记,将成为长海的第一把手,但是强龙难敌地头蛇,这些人在长海根深蒂固,
错综盘接,他们随时可以把自己给架空了。

不过廖晓忠毕竟是廖晓忠,没有两把刷子敢叫人精吗?在他交接工作的时候,
他利用老省长的关系,秘密的将自己的一个共裤裆长大的同学,此刻在北京某军
警司令部服役的杨海涛调往长海任武警司令部司令,杨海涛是上将军衔,而且是
从武警总司令部出来的,来个地方任司令是很正常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人将他和
廖晓忠联想到一起来。

但是廖晓忠还是低估了敌人的能力,在他走马上任的第一天晚上,他就收到
了一份贺礼——妻子何静被人杀害在医院里。

廖晓忠当时就感觉到自己的天空猛的一下黑暗了下来,他痛不欲生,几乎发
狂,这时候他又想起了老省长的话——这是一场战争,有战争就有牺牲。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牺牲的就是多年来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妻子。

廖晓忠含着眼泪,火葬了自己的妻子,第二天依然出现在了市委常委的会议
桌上,而且,谈笑风生。

廖晓忠知道,自己的敌人,其实也就坐在这张会议桌上,要打败敌人,就要
在气势上压倒他。

当天在会议上讨论的,就是关于长海800亿高速公路的事情。

国家的钱好赚,这是在X国公开的秘密,记得X国的总理曾经说过,X国就
是奇怪,明明市场价一千一百元的打印机,到了**采购,就变成了一千五百元,
而且不还价,还要自己负责税票。

800亿的工程,能使多少人成为富翁啊!谁都想争这块肥肉。

会议上很快成为了两派,一派以市长欧阳志强为首的,占很大一部分,他们
认为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好的事情,首先就应该优先本地建筑企业,无论怎么
说,本地企业的赚了钱养活的是本地人,而且税收也是交在本地。

另外一派比较零散,他们认为,本地企业的资质不行,之前也给他们过很多
的业务,可惜没有一个工程他们是能够达标的,尽给**的脸上摸黑。

廖晓忠没有说话,不过他很是清楚,**不采用招标的方式而将某些工程直
接给了某些企业,肯定是收了这些企业的好处费,公路建设是个特殊的行业,各
方面的头头脑脑比较多,而且胃口也比较大,要把这些神喂饱了,工程肯定就要
偷工减料了,否则的话,就算给你个天价你也会亏死的。

廖晓忠的第一感觉就是,欧阳志强肯定是个贪官。

至于第二派人,从直观上看,应该属于那群比较正派的人,但是显然不成气
候,而且坐的也不是手握重权的位置,这些人反对的人,要么怀才不遇,要么愤
愤不平,在长海的官场,位置估计跟能力无关。

廖晓忠清楚的知道,长海集体腐败已经昭然若揭。

最后廖晓忠道:“既然有不同的意见,那这件事情就先放一放,先考察考察,
我听说北京那边的高速公路都是香港那边来人修筑的,而且修出的路质量好,价
钱也公道,我们也不妨可以尝试一下。”

廖晓忠之所以这样说,原本是想缓缓时间,多了解了解一些情况,哪知道当
天晚上秘书就给他送来了去香港的机票,说是明天集体去香港考察。

廖晓忠几乎憋得说不出话来,敌人实在是太狡猾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去
香港考察是自己说的,那么多人听到了,你还能放什么屁呢?

而且机票都买了,可能去退吗?如果退票,你的权威放在哪里?

那就去吧,只是让廖晓忠没有想到的是,跟他们一同前往的,还有长海有名
的将军级人物——汪海。

去了香港以后,自然就要安排住宿的地方,汪海老将军提议去一个酒店,人
家是这里面年龄最大的,而且又是将军,众人显然不会反对。

在酒店里接待廖晓忠他们的,是一个叫杨凯的男人。

当天晚上,廖晓忠的房间里就出现了一个信封,信封里有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和女儿廖宇的照片,照片上的时间正是一个小时以前,也就是说,廖宇的行踪,
完全被人掌握着。

而从香港飞回长海,至少需要十个小时,在这十个小时里,什么事情都可能
发生,当初妻子被杀害,前后也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

廖晓忠将支票和照片狠狠的丢在了地上,却怒不可言,他已经失去了妻子,
不能再失去女儿。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廖晓忠的们,是欧阳志强,他说好多人都是第一次南下,
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想去澳门的葡京看看,车已经准备好了,问廖晓忠有没有
兴趣一同前往。

鬼使神差,廖晓忠没有拒绝,也许是因为他的心情实在是太糟糕了。

廖晓忠的命运,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

廖晓忠以前是个乡村老师,无聊的时候也和别人玩玩牌,加上人聪明,各种
赌术也是一点就通,见大家玩得高兴,他也小玩了几把。

欧阳志强给了廖晓忠一叠筹码,随后把他带进了一个房间,他稍微的看了一
下,上面写的都是50和100的字样,以为是50和100元一个。

赌博确实让人兴奋,忘乎一切,廖晓忠也很快参与其中。

玩的是百家乐,廖晓忠赌术不行,基本上是押什么赔什么,很快把欧阳志强
给他的筹码输光了,欧阳志强问他还要不要,要的话叫侍者拿来,回去一起结账,
签个字就可以了。

廖晓忠觉得大家都玩得起劲,大家难得高兴一把,别扫大家的兴致,那就再
拿一叠吧,反正输赢也不是很大。

可是等廖晓忠输光了以后,欧阳志强才告诉他,这筹码是五十万和一百万一
张的,也就是说,刚才欧阳志强借给了廖晓忠一千万,而且廖晓忠还欠赌场一千
万。

廖晓忠的脑袋一下就大了,两千万,把自己卖了也值不了那么多钱,而且这
钱确实是自己输光的,字确实是自己签的,如果这事情传回长海,自己的市委书
记还能当吗?老省长给自己的任务还能完成吗?

真是出师不利啊!

当然,廖晓忠也很快明白了过来,眼前这个笑容可掬的长海市市长,不过就
只是把自己带进他的圈子而已,他扫瞄了一下,在这里赌博的,基本上都是欧阳
志强的人,肯定被他带了笼子,所谓的两千万,也是他子说乌有的事情,他之所
以这样做,说白了,也就是为了那800亿的高速公路的工程而已。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廖晓忠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么一个信念,不走入他
们,怎么又能够掌握他们贪污犯罪的证据呢?眼前不正是同流合污的最好时机吗?

于是他朝欧阳志强笑了笑道:“我还真拿不出那么多钱。”

欧阳志强也笑了笑,拨通了一个电话,很快一个人走了进来,正是杨凯,他
手里拿着一把筹码,兴奋的对大家道:“今天晚上我请客,输的算我的,赢的算
大家的。”

廖晓忠肯定是个输家,他甚至把长海是那800亿的工程也输了进去。

很快,杨凯在香港注册的“凯尔”公司获得了长海市800亿高速公路的修
筑标。

而这个公司,仅仅注册不到三天,而且廖晓忠很快通过他的关系得知,这个
公司的幕后老板,其实就是长海的汪洲集团
“他终于没有让我失望,还是来了!”廖晓忠喃喃的说着,在助手的推动下,
急速的朝旁边的监控室走了过去。


第二卷第一百零七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廖晓忠在
香港狂输两千万的消息不胫而走,闹得沸沸扬扬,顿时成为了长海市民茶余饭后
讨论的焦点,人们都知道,长海又来了一位腐败份子。

廖晓忠重任在身,没有时间来管这些东西,他知道自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
掌握这伙人贪污犯罪的证据,而且这时候,那位武警司令的手下告诉廖晓忠他们
的调查结果。

杀害廖晓忠妻子何静的,是一名叫常镜的人。

这个常镜,廖晓忠肯定认识,当初廖晓忠在乡下教书的时候,常镜就是那里
的县委书记,可是这个县委书记很快就被高升为省委书记秘书的廖晓忠革职了。

常镜是个败家子,其市委书记的职位也是其父亲花高价钱给其买来的,被老
省长撤职以后他依然没有能够改变大手大脚的习惯,贪污来的那些钱也经不起他
的几下挥霍,很快就败光了,最后沦落到卖毒品做杀手糊口的境地,也不知道是
谁指示他,他竟然对廖晓忠的妻子下手。

当然这可以解释为他对廖晓忠心存余恨,所以报复杀人,但是廖晓忠绝对不
这么看,因为当初老省长本来是要把常镜移送检察机关的,是廖晓忠阻止的,他
觉得将他革职就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他就是喜欢欺压点百姓,并没有十恶不赦
的大罪。

这些事情常镜也是知道的,理应报恩,怎么会恩将仇报呢?

而这个时候,常镜也神秘的失踪了,任凭武警司令的手下怎么找也找不到,
只好放弃,而且廖晓忠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纠缠在妻子死亡的事情上,有太多的事
情等待他去做。

廖晓忠首先将自己的女儿廖宇通过朋友送往加拿大,他知道自己的对手强大,
等廖宇到了加拿大以后他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其转到美国。

送走了女儿,廖晓忠加快了调查的力度,他终于掌握了市长欧阳志强,雨湖
区区委书记黄世杰等等一大批贪官贪污受贿,和汪洲集团,何氏集团等长海几大
企业非法所得的重要犯罪事实证据,就在他准备将这些材料送给中纪委和老省长
的时候,他突然被市检察院的同志带走,很快被双规,批捕!

而欧阳志强他们似乎也知道了廖晓忠跟武警司令部的关系,将廖晓忠关押以
后严禁武警接近,而且马上上报省委和国家中纪委,这时候高速公路事发,要求
三十四厘米的水泥层凿下去十厘米还不够,而且因为设计不合理,高速公路连发
几起车祸,死亡六人,群众意见很大,而且这时候有人将一卷视频邮寄给了中纪
委,视频上,廖晓忠在葡京赌场豪赌,而他的旁边,站的就是凯尔公司的总经理
杨凯。

由于事发后杨凯去向不明,而所有的文件都是廖晓忠负责签字的,800亿
的工程打了水漂,如果法院审判,廖晓忠死一百次都不够。

老省长知道廖晓忠肯定事出有因,但是无奈自己已经下课,所幸运的是新来
的省委书记在和老省长长谈以后亲自去了一趟中纪委,让中纪委通知长海检察院,
延缓了审判的时间。

可是能延缓到什么时候呢?案子总需要了结啊!而且在欧阳志强等人的煽动
下,不断有市民**要求早日审判枪决廖晓忠,幸亏检察院的院长孙海和情报科
的科长谭浩将案件的审判日期一推再推。

身在监狱里的廖晓忠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须出去,如果自己出不去,自己要
上刑场永久背负罪名不说,长海真正的腐败份子得不到惩治,长海人民永无幸福
可言。

可怎么出去呢?廖晓忠在监狱里呆了大半年就是没有想出一个合适可行的方
法来。

这时候,一个人来提审他了,这个人叫长沙满哥。

这位长沙满哥廖晓忠肯定是认识,在长海是位名人,是位难得的破案高手,
尽管不在任何行政部门任职,但每当公安机关有破不了的大案子都会找他,而只
要他答应的案子,他都能破获,而且此刻为人公正,嫉恶如仇。

长沙满哥的到来,让廖晓忠看到了希望,自己本来不就是一个冤案吗?

得抓住个这个机会。

廖晓忠当然知道长沙满哥是检察院的人叫来的,自己已经不记得被他们提审
过多少次了,他们总是重复的审问自己国家的那几十亿资产到哪里去了?杨凯到
底躲在哪里?

所谓的几十亿,就是凯尔集团赚取的那几十亿。

廖晓忠在心里狂骂:“老子连几十亿是多少个零都不清楚,我怎么知道钱在
哪里,你还问我杨凯,我都想找他算账呢?

不过这些话廖晓忠也就是在心里说说,他不会跟检察院的同志们说,因为他
清楚的知道,这些人都是欧阳志强的人,而这个欧阳志强,是铁定了心想让自己
死刑的,自己掌握了他贪污犯罪的证据不说,而是这家伙瞄准了市委书记这个位
置已经很久了,自己不死,他怎么坐上去。

廖晓忠始终闭着嘴巴,一言不发。

而且很显然,长沙满哥此次来的目的,也是这两个。

廖晓忠见到长沙满哥以后,同样也是一句话不说,只是将眼帘和嘴角同时朝
某个角落移了移,长沙满哥果然是个高人,早就将监狱审讯室内的设备和构造记
忆在了心里,连脑袋都不用转就知道那里是一个摄像头,于是将身体很自然的转
动了一下,同时也很自然的将那个摄像头给挡住了,跟廖晓忠一样,缄口不言。

廖晓忠用自己的右手在自己的左手上划着一个圆圈,但是长沙满哥显然看不
到他写的什么东西,而且审讯室的那头还有一个摄像头,廖晓忠如果要在手掌上
写什么东西他们肯定能够看得到。

所以满哥将自己的手掌伸了进去,巧妙的挡住了另外一个摄像头的光线,廖
晓忠快速的在满哥的手掌上写下了一个字——“道”。

廖晓忠知道,长沙满哥肯定能明白这个字的含义。

只可惜廖晓忠高估了长沙满哥的为人,这家伙几乎把这事情给抛到了脑后,
幸亏还有另外一帮人在帮助廖晓忠,并在监狱外挖了一个地道,并用王五蛋的军
师将其从监狱里救了出来。

廖晓忠从监狱逃出来,在监狱里呆了半年的他对日新月异的长海城有些陌生,
甚至有些找不到逃跑的路,加上J.c到处设堵抓捕,让廖晓忠有些慌不择路的钻
进了麦地里,却再次遇到了长沙满哥和王五蛋,尽管挨了一次打,但是他有些心
甘情愿,而且深信不疑是长沙满哥明白了“道”字的含义,挖隧道并派自己的手
下来拯救自己的。

长沙满哥不愧是长沙满哥,将车辆都设置成为了防检查型,很快逃过了J.c
的追捕,顺利的把他带到了城里,他当然不知道满哥也是偶然才得到的这样一辆
轿车,而且救他出来完全只是偶然,而真正救他出来的是另外一帮人,这帮人因
为暂时不适合出面而将一切事情都嫁到了满哥的头上。

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廖晓忠马上找到了自己的那个同学,武警司令部的司令员杨海涛,这时候杨
海涛告诉廖晓忠,他原来的办公室已经被彻底搜查了,包括暗室,而且成为了现
在汪洲集团董事长汪洲的办公室。

廖晓忠知道坏事了,因为他的办公室里,有欧阳志强他们贪污受贿的全部证
据,而这些证据现在被公开在外了,而不见有关部分对欧阳志强等人采取任何措
施,很显然这些证据最终还是落到了欧阳强志强他们的手里。

草没有打成,蛇已经惊了,此刻已经过去了半年多了,欧阳志强他们也不是
省油的灯,肯定把所有的证据都毁灭了,把所有留下的痕迹都擦拭了,就算来人
查,也查不出一丁点的事情来。

老省长的命令又出现在了耳边。

自己一个从监狱里逃出来的犯人,怎么扳倒市长这棵大树呢?

正在不知如何动手之时,杨海涛给廖晓忠出了一个主意:诈死!

诈死?

“对!”杨海涛说,“只要你死了,欧阳志强的所有狐狸尾巴都会露了出来,
而且我告诉你,常镜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常镜?”廖晓忠一听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待他
不薄,他竟然杀我妻子的人,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我去亲手杀了他。”

“你冷静点。”杨海涛要廖晓忠坐下,并给他喝了一杯冰水平静平静,这才
跟他讲厉害关系,“没错,常镜是杀害嫂子之人,但是他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就算他不杀嫂子,也有别人会来杀嫂子,世界上的杀手那么多,你管得过来吗?
我们目前最主要的是要把这个主使给救出来,而且常镜愿意将功赎罪。”

“将功赎罪?”廖晓忠暴跳如雷,“将功赎罪能把我妻子的命赎回来吗?”

“至少他能让幕后的主使得到应有的惩罚。”

“那好!”廖晓忠说着马上站了起来,“叫他马上跟我去J.c局报案。”

“我说你怎么也是个市委书记出身,怎么就这么不冷静呢?”杨海涛把廖晓
忠的身子压了下去,“报案有个鬼用,我们手里没有一点证据,人家完全可以说
常镜是毁谤,而且常镜这么一出去,马上就是被J.c抓住,然后就是批捕、审判
和枪毙,那么我们所有一丁点的线索都没有了。”

廖晓忠不再说话,他知道杨海涛说的都是有道理的。

“既然你出来了,肯定也想把他们给抓起来,既然要抓,肯定要有证据,现
在我们没有证据,但是我们可以给他们制造证据。”杨海涛娓娓道来。

“制造证据?”廖晓忠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心里开始慢慢的思量这件事情。

“对,现在你出来了,谁最着急,谁最想你死?肯定是欧阳志强,我们就给
他一个杀你的机会。”杨海涛说着望了望廖晓忠,“欧阳志强要你死,肯定第一
不会找J.c,第二不会亲自动手,他找的人肯定只有一个,那就是常镜,常镜已
经替他杀过你妻子了,让他再杀你显然最安全,因为他手里有他的把柄。”

杨海涛说着望了望廖晓忠,接着道,“常镜手里有一个手机,是欧阳志强专
门给他配的,其目的很明确,就是需要的时候,要其出马,我已经给这个手机安
上了监控系统,欧阳志强天生多疑,不相信任何人,这个电话一定是他亲自打,
只要他打这个电话,我们就能够获得证据,但是这个证据显然还不够让他死刑,
所以我们必须出另外一个狠招,我还替这个招数想了个名字,叫做螳螂捕蝉,黄
雀在后,不过,这条蝉需要你亲自出马,而且还有一定的危险性,不过我们会把
危险系数降低到最低。”

廖晓忠此刻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以一个证至家的思想慢慢的审视了这件事情,
他觉得这是唯一可行的一个方法,于是一咬牙,决定干了。

第二天,就在全长海的J.c都在搜寻廖晓忠踪迹的时候,一辆武警牌照的车
子驶进了市委大院,车内坐的,正是杨海涛和廖晓忠。

第二卷第一百零八章风流韵事

廖晓忠用手艰难的推着轮椅,走入监控室内,两只空荡荡的裤脚在轮椅上晃
悠。

尽管当初杨海涛作了最完整的保护措施,防弹衣都给其穿了两个,还给其戴
上了仿毛领的护脖,常镜狙击机枪里的教练弹头也是检查了再检查,实验了再实
验,可廖晓忠最终还是被汪海的几个手下击中腿部,落了个下身瘫痪。

廖晓忠在监视屏前停了下来,他的左右两边都是他的助手和秘书,巨大的屏
幕上,满哥和肥鸭乘坐的那辆豪华的防弹奔驰车正在疾驰。

看到这辆车,廖晓忠的身体微微的颤动了一下,用手指了指那辆车,嘴唇动
了动,但是没有说话,他的秘书显然懂得了老书记的思维,连忙站过来报告道:
“这个长沙满哥的胆识和智商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他竟然看穿了我们设
立在年嘉湖上那个断桥的秘密,驾车从桥上冲入湖内,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
车竟然可以在水内航行,然后进入了我们的秘密隧道……”

廖晓忠笑了笑,这车里的秘密,他是显然知道的,他望了望助手,道:“潘
燕妮小姐怎么样了?”

助手生怕廖晓忠听不太清楚,将嘴巴凑近廖晓忠的耳朵道:“报告书记,她
的情绪基本上已经稳定了,她哥哥潘浩宇的遗体也已经水葬了,只是奇怪的是我
们在给她做身体检查的时候发现她身上有一种奇怪的细胞,而且这种细胞似乎能
够发出一种信号。”

“有这种事情?”廖晓忠摸了摸嘴唇下的胡子,道,“你们跟踪了这种信号
没有?”

“跟踪了,另外一种同种类的信号正离我们越来越近……”

“这个长沙满哥,后生可畏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廖晓忠微笑着,
对他的手下命令道,“把长海交到他的手上,我也算是对老省长有所交代了。”
然后对他的秘书道,“省委那边怎么样了?”

“报告老书记,省委组织部已经派出了工作组对欧阳志强、黄世杰等人进行
了考察,拟定欧阳志强为市委书记,黄世杰为市长。”秘书翻开手里的文件夹道,
“已经上报到了省委常委,暂时被省委书记压着,但是估计压不了很久。”

“看样子我们要抓紧时间啊!”廖晓忠低声的道,“汪洲集团那边的事情怎
样?”

“社会上现在对您和汪洲的死没有任何怀疑,这说明我们的第一步工作还是
做得挺到位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何氏集团董事长何律利用他旗下‘糖
蜜蜜休闲中心’开业为由,宴请了大量的市委领导。”秘书说着递给廖晓忠一份
详细的人员名单。

“现在的干部真是可畏啊!”廖晓忠看了看名单上的名字,无不悲哀的道,
“按照社会上现在的了解,何律宴请市委领导的那天,正是老夫命丧黄泉之日啊,
老夫尸骨未寒,他们竟然能如此………”廖晓忠有些说不下去了,这名单上的人
物,都是廖晓忠在位时俯首称臣之辈,各种忠心耿耿的话都说话,没有想到自己
刚一死,他们就马上另攀高枝。

“廖书记。”秘书和助手见廖晓忠如此伤心,赶紧安慰道,“X国的官员都
是这样素质,您在位的时候他们可是鞍前马后的侍候着,你刚一出事,他们就树
倒猕猴散,真是可悲啊,幸亏这都只是做个样子给他们看看的,我倒真想看看当
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当欧阳志强被押到刑场的时候,他们是什么表情。”

廖晓忠连忙摆了摆手,阻止他们再说下去,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汪洲集团的资产审核完毕了吗?”

“根据我们会计师的秘密统计,尽管汪洲集团对外宣称总资产一千多个亿,
但实际现值总资产和资金总和为128个亿,其中银行债务和股票发行总量为1
08个亿。”秘书扶了扶眼镜报告说,“也就是说,汪洲集团的总资产为20个
亿,这还是在股票下滑的因素以及固定资产的折旧,换句话来说,其实汪洲已经
资不抵债。”

“真是荒唐啊!”廖晓忠用手用力的拍了拍轮椅的扶手,似乎想生气又生气
不起来,只好叹了口气道,“我愧对国家和人民啊,一个空壳公司,竟然成为了
长海的首富。”接着用手在脑袋上按摩了一下,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这不对啊,汪洲集团光是高速公路这一块就非法所得有一百多个亿,这些钱哪
里去了?”

“因为我们的会计师是在秘密调查的,无法掌握他们的账本,所以资金的具
体去向不明。”秘书道,“不过根据我们的外围调查,汪洲持有三本国外护照,
而且在我们控制他以后在他的身上搜出了一张去美国的机票,日期确实三天后的,
也就是说,这小子有潜逃国外的准备,我们估计,他有可能将大批的资金已经转
到了国外。”

廖晓忠没有说话,这些东西显然都是在他的预料之中,过了一会,他轻声的
问道:“那凯尔公司有消息吗?”

“自从您被双规以后,凯尔公司在没有经过破产程序而自行解散,法人代表
杨凯也去向不明,尽管我们知道凯尔公司是汪洲集团的子公司,但是因为是不同
的法人代表,从法律上来讲是不承认的,也是跟汪洲公司没有任何瓜葛的,这点
汪洲集团的董事长汪洲曾经发表过声明,关于凯尔公司的任何债务跟汪洲集团没
有任何关联,汪洲集团不承认也不负责,所幸的是凯尔公司并没有多大的外债,
只有在国内还有几个没有竣工的工地,杨凯失踪后,工地方已经开了紧急会议,
通过法院解除了和凯尔公司的合约,现在已经有新的公司承包了下来,已经开始
施工了。”

“这就好!我就怕它给国家和人民带来太多的后遗症。”廖晓忠的脸上也轻
松了许多,“就一直没有杨凯的消息吗?杨凯不是长海本地人吗?调查了他的资
料没有?”

“调查过了!”秘书说着那起一份资料递到廖晓忠的面前,一边补充道,
“从他的资料上看不到什么问题,读书,当兵,专业,再到香港发家,但是有一
点我需要说一下,根据我们小道得到的消息,杨凯跟长沙满哥是从小一起长到大
的朋友,一起读书,一起当兵,一起专业……”

“那他为什么要去香港呢?”廖晓忠冷不防插上一句。

“据说也是因为长沙满哥,而且据说是因为长沙满哥的一起风流韵事。”秘
书略带神秘的道。

“风流韵事?”廖晓忠朝秘书一转头,“什么风流韵事,说出来听听。”

“我也是道听途说的。”秘书缩了缩脖子道,“据说长沙满哥泡上一个富翁
的二奶,被富翁发现,躲在阳台上,杨凯前来营救他的时候被富翁的手下打伤了,
好像…”秘书是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子,显然有些说不下去。

“好像怎么了?”倒是其他在场的几个工作人员给惹急了,“快说啊,到底
怎么了?”

“好像连那个能力都没有了。”秘书红着脸道。

“以后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情不要乱说。”廖晓忠板着脸道,其实这个事情廖
晓忠也是听说过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想偏袒着他,也许因为在他的
心中,长沙满哥是他的救命恩人吧。

沉寂了一会,廖晓忠才问道:“廖宇现在怎么样?”

“这个你放心吧,廖书记。”廖晓忠的助手表功似的抢答道,“我已经跟公
安局的那边做好交涉了,公安局向我保证不会让廖宇出任何一丁点事情,而且杨
海涛杨司令也派出了一个班的武警战士24小时巡逻在廖小姐所在的看守所,防
止可疑的人物进出。”

“这就好。”廖晓忠听到这里也基本上放心了,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廖宇,当初把她送到国外就为为她的安全着想,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妮子会突然
回来,而且还和长沙满哥一起出现在案发现场,也许在他的心里,他已经认可了
女儿廖宇和长沙满哥在一起,他才会在手下的面前阻止他们说长沙满哥的坏话,
等下等长沙满哥来了,他会亲自问他他对女儿的看法,自己的女儿各方面条件都
不错,如果他喜欢,就要他给自己下个保证什么的,自己也就放心了,自己的妻
子已经为了自己牺牲了,这个女儿不能再让她有任何的闪失,也许在长海甚至在
整个X国,能给自己女儿幸福并保证她安全的,也只有长沙满哥让自己放心。

廖晓忠的思维明显有些开了小差,直到他的秘书轻轻的推了他一下,他才缓
过神来,秘书轻声的道:“廖书记,长沙满哥他们已经快到了,您是见还是不见?”

第二卷第一百零九章诈胡成人胡

车辆跃出水面,进入了隧道,宽敞的车道上一辆车没有,肥鸭驾驶着汽车在
高速行驶,就在这个时候,满哥的手机急剧的响了起来。

电话是王五蛋打过来的,他告诉满哥,汪洲公司的职工在他手下的煽动下已
经开始和领导和**对立,经过一两次的**示威,终于引起了市委市**的高
度重视,目前市长欧阳志强正在和职工们谈判,据说谈判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
效果,很多职工对汪洲集团和市**都失去了信心,纷纷表示愿意原始价的半价
出售股票,我们要不要趁时机把他们股票都给收购了。

满哥在电话里说你别着急,就先让欧阳志强陪他们再谈谈吧,猫在吃老鼠的
时候都喜欢先逗老鼠玩玩,太早吃了太没有戏剧性了,但是你千万要注意一件事
情,就是不能让欧阳志强或者何律的人收购了汪洲的股票,特别是几个大股东的
股票,这个你要派人严格跟踪,我们还要等着这些股票发财呢?根据我们得到的
消息,何氏集团的总经理何律一直对汪洲集团虎视眈眈,早就有兼并的想法,你
的首要任务就是阻止他们和职工代表的一切谈判,要让你的人混入到职工队伍,
每到关键时刻就出来搅局。

肥鸭插嘴道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不道义了点,我们都是17k的作者,我们
可不能给17K作者和读者们伟大的光辉形象上摸黑。

满哥说你小子脑袋摔开了没有缝针进水了吧,17k的全体作者和读者都知
道我长沙满哥是最道义的,17k的全体作者和读者都知道,对付白人,你要比
他更白,对付黑人你要比他更黑。

王五蛋在电话你说你们两个书呆子唧唧哇哇什么呢?我是个粗人,你需要我
干什么直接说明白就可以了,千万别给我转弯,我不在17k看书,我智商没有
那么高。

满哥说你重点注意一点,无论职工怎么闹事,汪洲集团的现有财产不能遭到
破坏,特别是仪器设备和房产,要保证它们的实际使用价值。

王五蛋说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满哥说就是因为是你做事我才不放心,你小子别跟我看到漂亮妞就忘记自己
姓什么了。

王五蛋说满哥你放心,就算要泡妞我也要等到我们发达了再去,等我们收购
了汪洲,等我们的公司上市了,等我们成为了长海首富,成为X国的首富,什么
妞我玩不到,我还想一次上五个当当皇帝呢?

满哥在电话里骂道你小子还想当皇帝啊,我待会要你当太监的,谁说我们要
收购汪洲了?你下的文件啊?你小子口风不严我骟了你,别说你五个蛋,就是十
个蛋也没有用。

王五蛋说别别别,像我这种猛男骟了有多少妞会得不到性满足的,我这不是
跟您才说说嘛?您可是长海未来的首富啊,我又错了,不是未来,是很快,很快
您就是长海的首富,到时候您可得赏我口饭吃啊!

满哥骂了声就你小子就别跟我恶心了,要嘴甜找个妞甜去吧!

满哥收了线,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肥鸭已经把车停了下来,定睛一看,前
面出现了一个三叉路口,路口没有任何的标识。

“怎么不走了?”满哥正了正身子问道。

“三个路口,走哪一个?”肥鸭嘟囔着他的肥嘴唇道。

“不是有导航系统吗?”

“都被关了。”肥鸭说着打开车里的导航系统,屏幕上一片空白,由于是在
水下,屏幕上所有的星星点点都没有了。

“怎么办?”肥鸭反过来问满哥。

“我想这是廖晓忠在考验我们。”满哥说着打开笔记本电脑,电脑也没有信
号。

“你确定是廖晓忠?”肥鸭干脆拉住手刹,转过头来望着满哥,道“虽然我
经常在17K看书,各种玄幻的东西我都能够理解,也相信起死回生,但是我死
活都不明白,全长海市民都认为廖晓忠已经死了,可你却偏偏认为他还活着,还
把车开到了年假湖底来。

“你不会明白的。”满哥淡淡的道,但是他的脑海里却浮现出那天在市委大
院的案发现场来。

当满哥和廖宇一起赶到位于市委大院18层汪洲集团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
那时候的廖晓忠正挺着一杆机枪和J.c对峙,,满哥注意到廖晓忠的身体异常的
肥胖,衣服也穿得很多,而且脖子上还围着围脖,当时的天气并不是很冷,廖晓
忠为什么要这副打扮呢?

廖晓忠当时显然是受伤了,胸口上还不断的有血液流出来,满哥正要去抢救
廖晓忠的时候汪海和他的几个保镖赶了过来,然后一阵激战,该死的都死了。

当时满哥并没有怀疑廖晓忠是诈死,直到那天晚上满哥回家洗鞋子的时候发
现自己的鞋底里粘有一种红色的东西,有点像血,但绝对不是血,血凝结以后能
用东西把其刮下来,但是鞋底上的不能,很显然这是一种燃料。

满哥这才想起这红色的东西是在案发现场被J.c带走的时候不小心踩上的,
满哥马上就想到了廖晓忠的死可能是个诈胡,当天晚上他原本是和政法频道的记
者张婷在一起,等张婷睡着了以后他悄悄的起来,躲过市委大院的警卫,来到了
案发的十八层,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在这里竟然遇到了两个人,两个穿着武
警制服的人,他们正在给案发现场换地板。

联想到案发现场及时出现的那台武警车,以满哥的智商,显然明白了到底发
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是个谨慎的人,谨慎需要多出求证,于是他在医院找到了
那辆武警车,并找到了“廖晓忠”和“汪洲”的尸体,获得了他们的血液,并送
往朋友那里做秘密的DNA检查。

尽管满哥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他知道此刻也不是解释的时候,他把副驾驶的
座位调了下去,依旧那样舒服的躺在了上面。

“喂!”肥鸭显然比满哥有些着急,他几乎是连拖带拽的拉住满哥道,“你
还有心思睡觉?”
“不睡觉我们还能干什么呢?”

“得想想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们就睡觉?”

“对,一边睡觉,一边等。”

“等?”肥鸭显然有些迷糊,“等什么?”

“等你身体里那神秘的细胞收取信号。”

“你是说潘燕妮?”肥鸭有种莫名的兴奋,“你说潘燕妮和廖晓忠在一起?
是廖晓忠救了潘燕妮?”

“嗯!”满哥点了点头,“潘燕妮是欧阳志强和何律之间罪恶交易的见证人,
谁最不愿意她死?”

“肯定是廖晓忠!”肥鸭回答道,而且突然有眼睛有些发亮的道,“满哥,
我感觉一种奇怪的力量正在慢慢的朝我靠近。”

满哥和肥鸭同时抬起头,车前的马路上,一袭白衣的潘燕妮正朝他们款款而
来。

肥鸭猛的推开车门,朝潘燕妮飞奔而去,紧紧的将其拥抱在怀中。

满哥微笑着,他知道这次他赌中了,诈胡成了人胡。

第二卷第一百一十章护城河里的年轻女尸

长海市的西部有一条河,叫沩江,这沩江南接湘江,北连资水,西接洞庭湖
畔,弯弯曲曲的绕过长海的大半个市区,据说这沩江原本是历史上颇有军事意义
的护城河,不过随着城市建设的越来越扩张,人民生活垃圾的产生的越来越丰富,
这条弥漫着历史气息的护城河如今也越来越窄,如果不是因为这些生活垃圾吸引
了湘江水域的群鱼以及被群鱼吸引过来的钓鱼爱好者,这条护城河还真有点被人
遗忘了。

台风北移,长海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变得风和日丽起来,台风唯一给大家
带来的影响就是湘江水域的水位又上涨了不少,水位的上涨,就是鱼儿们活动最
频繁的时候,钓鱼爱好者们又三三两两的来到到了护城桥上。

钓鱼爱好者们今天的收获不浅,不但是钓到了不少活蹦乱跳的鲜鱼,更是因
为有人钓上了一具有些轻微腐烂的女尸。

长海市公安局110报警服务中心接到报警后立刻赶到了现场,很快,呼啸
的警笛声把长海市公安局局长陆小川也送到了护城河边。

此刻,尸体已经被先期赶来的J.c们打捞了上来,就停放在桥边的草地上,
女尸浑身赤裸,因为没有过度腐烂,引起了好奇和好色的人群纷纷围在桥墩上观
看,还忍不住指指点点的评论一番。

陆小川走到尸体旁,仔细的看了看,这时候一名警员表功般的走到陆小川的
面前,报告道:“死者的尸体是被钓鱼者的鱼钩发现的,根据我们的判断,死者
大约死于三天前,死因是溺水窒息而死,打捞上来的时候双手还被紧紧的捆在一
起,胳膊和身体上还有被铁丝或者绳索捆绑过的痕迹……”

“尸体检验了吗?”估计是尸体的气味不是很好闻,陆小川在稍微的查看了
一遍以后朝旁边那名J.c问道。

“我去叫法医过来。”那名J.c连忙小跑着过去,朝一名法医模样的人嘀咕
了几句,不一会那名法医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对陆小川报告道:“陆局,我们对
现场和尸体进行了初步的检验,可以确定为他杀身亡,死者年龄在二十至二十二
岁之间,身材较好,长相漂亮,但是骨骼疏松,估计幼时营养不良。”

“死亡前有没有性生活痕迹?”陆小川不愧是身经百战,马上就问关键,大
凡是年轻漂亮小姐被杀,都与性这个东西有关。

“我们没有能从阴道里提取到男性分泌物,不过死者阴户比较松软,明显性
生活频繁,这与她的年龄不符合。”法医模样的男子说着望了望陆小川,见陆小
川没有任何表示,才接着说下去,“所以根据我们的判断,死者应该为一名卖淫
小姐,死亡时间为三天至五天之间,唯一可惜的是不知道是被鱼咬还是其他的原
因,脸部毁坏了很大一部分,不过经过技术处理,还是可以基本复原的。

听到法医的介绍,陆小川点了点头,对他的助手道:“赶紧让技术部分把死
者的照片进行处理,在报纸上和电视上发布寻尸启事,另外,重点查询一下,有
没有按摩院,酒吧、迪厅或者其他地方有陪酒或者按摩、卖淫小姐失踪。

“是!”陆小川的助手领命而去。

何氏集团的总部就坐落在橘子洲头的浅水湾,它是长海最气派的建筑之一,
金色的玻璃幕墙显示着它皇宫一般的霸气。

何律其实是很少来这里办公的,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糖蜜蜜休闲中心”,这
里的事情都由他的几个助手负责,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何氏集团的员工刚一
上班就看到何律的坐骑,那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楼下,所有的员工都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不敢弄出一点声响来。

此刻,何律就坐在董事长办公室,阴沉着脸,不停的抽着烟,房间里弥漫着
一种浓厚的烟臭味,他的对面,则坐着他的两个助手,同样表情严肃,自知肯定
有大事情发生。

“电话打通了吗?”不知道过了多久,何律终于抬起头,问大班台前的两个
手下。

“秘书正在打!”一个助手小心翼翼的道,“但是他的手机总是关机。”

“手机关机你们就不会给我找?”何律狠狠的把烟头丢在了地上,“掘地三
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而且已经找到了,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另外一个手
下显然老道了很多,他看了一下挂钟上的时间,嘴里喃喃的道,“应该就快到了。”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机就想了,刚说两句,这个助手连忙用手捂住听筒,对何
律道,“何董,阿海已经到了楼下。”

“马上叫他给我上来。”何律重重的坐回了大班椅上。

“海哥,你快上来吧,何董有事找你。”助手松开话筒,小声的道。

不一会,走廊上穿了了脚步声,接着传来推门的声音,阿海有些身体摇晃的
走了进来,他显然没有注意到办公室的情景,依然像依然那样在沙发上懒洋洋的
坐了下来,对何律道:“律哥你不是说好了放我假的吗?怎么又这么着急把我给
招了回来啊?”

何律从大班椅上站了起来,走到阿海的面前,提着阿海的头发,兜头就给了
他一巴掌。

阿海被何律打得晕头转向,还就地转了两个圈,等好不容易站稳了,极其委
屈的望着何律道:“律哥,干嘛打我?”

“打你?”何律扬起耳光正要再打下去,那个老道的助手连忙过来将阿海拉
开,何律喘着粗气道,“老子恨不得杀了你。”

“怎么了?”阿海显然知道自己又是什么地方做错了惹老大生气了,他可从
来没有看到老大这么生气过,连忙站直了身子,望着何律和另外两个助手。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那个老道的助手对着阿海道,“你他妈的整个一
酒色之徒,你说你能干什么事情,没有一次屁股擦干净了的。”

阿海还以为是指的枪杀J.c和让毒贩逃跑的事情,极其委屈的道,“律哥不
是说好了原谅我,不谈这件事情的吗?”

“我谈你妈个B!”何律又一耳光甩了过来,“妈的你小子搞的什么狗屁事
情,你奶奶的是不是不想活了,不想活了你就说一声,我叫哥几个送你一程。”

“我…我…”阿海半天没有我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将目光转移到何律的另外
两个助手身上,小心翼翼的问道:“两位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倒是
说啊,都急死我了。”

“你把潘燕妮扔哪里了?”那位老道的助手首先朝阿海问道。

“扔,扔洞庭湖了。”阿海没有想到何律的助手会问他这个问题,因为他觉
得自己已经把事情做得挺好的了,不过看情形有些不对,于是赶紧补充的问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出了什么事情还得问你。”本来加上阿海和另外两名助手成为何律的三大
金刚,而且阿海本来是大金刚,现在阿海连出两个纰漏,这个老道的助手显然也
就把自己的位置给提高了,说话的语气也明显有些不同,带有一定质问语气道,
“你怎么做事情的?”

“你他妈的……”阿海想你哪根葱啊,阿海我跟来何律十几年了,我们打天
下的时候你还在田里摸泥鳅呢,敢跟老子这样讲话?但是他一见何律严肃的表情,
就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连忙将目光转向何律道:“何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是我阿海做错了什么,要杀要剐随你们,但是大家说话痛快点,我阿海怎么
说也是铮铮一个男子汉,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够做主。”

“那好!”何律抬起眼睛,箭一般的望着阿海道,“潘燕妮你到底扔在哪里
了?”

“洞庭湖。”

“怎么扔的?”

“绑在铁锚上。”

“铁锚捞上来了吗?”

“捞上来了。”

“尸体呢?”何律猛地加大语气道,“说,尸体呢?”

“这个…”阿海这下说不出话来了,昨天他和那个船长,也就是那个中年男
人把铁锚拉了上来,可上面只有潘浩宇的尸骨,潘燕妮的不见了,他们以为是女
孩子的身体比较柔软,铁丝架不住,从铁丝里滑了出去,或者碰到什么大鱼把她
给拖出去蚕食了,现在听到何律这样问,顿时觉得事情有变,汗水刷的一下从额
头上冒了出来,失声道,“潘燕妮活了?”

“活了倒没有。”那个老道的助手道,“这几天刮台风,她的尸体飘回来了
长海了,现在全长海市民都知道了,电视上发了寻尸广告,很快J.c就能够找到
这里。”

“啊!”阿海一听脸上马上就变了颜色,哆嗦着道,“飘…飘…回来了,她
…她该不会是回来找我报仇的吧?”阿海杀了不少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是
让他最害怕的,晚上老是梦到潘燕妮回来找他寻仇,一想到这里,心里越来越害
怕,他额头上的冷汗就顺着脑门刷刷的往下流。

“瞧你那样子,是做大事的人吗?”何律板着脸,猛的一拍桌子,狠狠的瞪
了阿海一眼,气咻咻的道,“我一再交代你,做事情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你
倒好,叫你去截住两个毒贩,你把J.c杀了,让毒贩跑了,要你去洞庭湖解决个
小妮子,你让小妮子的尸首跑回长海了,早知道你就这水平,我还不如直接找个
人把她推到湘江,说不定她现在还飘到洞庭湖去了。”

“老大。”阿海现在算是明白大家都把矛头指向了他,也是他表决心的时候
了,于是站了起来,走了两步,直接称呼何律为老大,“我一直认你是我的老大,
以前是,现在也是,将来还是,我阿海也是铁铮铮的男子汉,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放心,我不会连累到集团的。”

“好!”何律等的就是这句话,见阿海这样说,态度明显了转变了很多,于
是从大班椅上站了起来,走到阿海的身边,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我何氏集
团能有今天,你阿海功不可没,但是功是功,过是过,出了事情就要解决,我今
天叫你回来,就是同你商量事情怎么处理的,现在时间来来得及,只要处理得好,
问题不是很大。”

“老大你一向主意多。”阿海道,“还是你给我指条明路吧。”

“那好!”何律把阿海按在凳子上,道,“我现在问题,在船上你跟潘燕妮
发生了性关系吗?”

“这个…”阿海显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到了这个时候,你什么都直说了吧。”

“发生了。”

“你把精液射入了她的体内了吗?”何律的眼睛直直的望着阿海,问道。

“我觉得她反正是快要死的人了,所以就…”阿海这时候才猛然想起自己为
了自己一时的快活,竟然把这么这么重要的证据留在了她的身体里面。

“不用说了。”何律连连摆手,这些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事情,到了这个
地步,弃卒保车是唯一可行的方法了,于是他重新用手拍了拍阿海的肩膀,很是
惋惜的道:“你的家人我们会照顾好了,你随时准备J.c的传讯吧。”

阿海没有说话,直直着身子走出了办公室,他知道,他的一生,将毁灭在这
个护城河里的女尸身上。

第二卷第一百一十一章老鼠撞猫

秋高气爽,风和日丽,又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憋了一个暑期的人们纷纷走
出户外,拖儿带女,尽情狂风,河堤上,三三两两的小孩子手里拖着风筝线头一
路狂奔,后面则跟着他们很不放心的年轻父母,幸福得让人陶醉。

湘江桥墩下,一艘豪华的游艇靠边停靠着,微风吹拂着江面,波光粼粼,游
艇也随着波浪微微晃动,游艇上,三个年轻的男人躺在甲板上一边看报纸一边晒
着太阳,正是长沙满哥、王五蛋和肥鸭,船舱内,一个美丽的女人正在给这三个
少爷准备点心、水果和绿茶。

仅仅从背影看,这女人长得很标志,身材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何,有意无意
的总用扎在头发上的围巾遮住自己的半个脸庞,不过你仔细一看,你就很快能明
白了这其中的原因,因为她正是已经被很多人宣布死亡的潘燕妮。

人死了再冒出来,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妮妮!果盘弄好了没有,客人都快要来了。”肥鸭的称呼都变了,变得异
常的亲热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潘燕妮跟肥鸭有过那么一次不成功的性生活,还是
因为他们俩的身体里都有那种能够发出信号的细胞,当肥鸭和满哥将潘燕妮带回
来的时候,肥鸭这家伙就整天粘在了潘燕妮身上,连他的前任女友伍娟都给忘却
掉了,这让满哥看在眼里,也喜在心里,这个从起点走出来的中文系才子,总算
露出了一点真情。

“哦,就好了!”潘燕妮在船舱里应声道,接着就看到她端着一个果盘走了
出来,王五蛋赶紧从躺椅上跳了起来,捏起一块西瓜塞进嘴里,然后盯着潘燕妮
的脸蛋,“啧啧”的叫了几声后又转头望了望满哥,略带惊叹的道:“满哥,你
从哪里弄这么个人来,你别说还真跟她有点像,不是有点像,是很像。”说着还
拿起了那份报纸,盯着“寻尸启事”上的照片看一下,又在潘燕妮的脸蛋上看了
一下,又是几声“啧啧”的声音后道,“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克出来的,潘燕妮,
你该不会是还有个孪生的妹妹吧?”

满哥没有回答他们的问话,而是眯着眼睛躺在甲板上的帆布睡椅上,目不经
意的瞟着湘江桥上的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流,长海真是个繁华的城市,这里曾经
是一代伟人**以及刘少奇的故居,毛刘等人就是不满当时国民党**对百姓
的欺压而揭竿而起,八年抗战外敌,四年内战,人民解放了,新X国成立,可如
果的执政者又是怎么样的一群人呢?

不可否认,GCD的高层是很伟大的,决策是很深得民心的,可是地方**
呢?地方**又是怎么执行**的决策呢?满哥摇了摇头,他猛然间有一个奇怪
的想法,如果他是现在的长海市市委书记,他们怎样做呢?怎么想面对长海千疮
百孔的腐败层呢?

他又突然想起了廖晓忠,自己是不是误会了廖晓忠,廖晓忠的贪污腐败是不
是本身就是一种假象呢?满哥知道廖晓忠是乡村代课老师出身,他当年为了替一
个包了几亩地的老农民出头,可以把几亩写成几万亩,而同时作为一个市委书记
的他,为什么不可以把自己写成一个腐败分子呢?

也许惩治腐败分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腐败分子。

满哥又不由得想起廖晓忠在看守所在自己手心上写的那个“道”字。

这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前天廖晓忠在给自己的信中,又再次提到了这个字。

前天满哥和肥鸭从年嘉湖底回来以后就到自己的一个朋友那里要回了一具年
轻的女尸,这个朋友是从事法医工作的,刚好手里头有一具二十多岁年轻女孩子
的尸体,这女孩子已经是从事妓女工作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跳河自杀了,家里也
没有什么人,这个朋友就花了点钱从殡仪馆买了回来,他知道满哥的工作比较特
殊,所以没有多问,将尸体给了他。

满哥在得到那具女尸以后根据潘燕妮的叙述,将女尸的双手反绑,并在身体
上勾出了铁丝反绑的痕迹,连夜扔进了护城河里,第二天特意叫了一大群人去那
里钓鱼。

事情都是按照满哥预料中的步骤走的,J.c很快发现了这具女尸,然后就是
立案侦查,寻尸广告,调查取证。

满哥之所以这样做,就是逼敌人出面,最近长海出的事情是实在是太多了,
前市委书记越狱,首富被杀,派出所民警被杀,检察院科长被群众打死,这一系
列的事情满哥想知道J.c怎么处理。

并不是满哥要看J.c的笑话,而是他冥冥中感觉到这一系列的凶杀案都跟一
个人有关,那就是何氏集团的董事长何律,这家伙隐藏得太深,必须闭着他出面。

满哥知道何律一旦知道潘燕妮死了,而且尸体浮出了水面,肯定会有所动作
的,因为这种全长海市民都知道的案件,你想着呢没捂都捂不住的,只有等对方
有动作,自己才能够顺利的找出破绽来。

满哥不但要等,他还要主动出击。

满哥此刻在游艇上等到的,就是长海市公安局局长的助手,这个助手曾经跟
满哥也有过几面之缘,从满哥的感觉来看,是个可以动手的人,因为这个人,心
有贪念。

这艘游艇是满哥的最爱,但是由于工作原因,他很少登上这艘游艇的,要不
是今天为了见这个助手,他也不会在游艇上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要俘虏心有贪念的人,你就必须表现得很奢华。

不一会,一辆黑色的尼桑轿车进入了满哥的视野,这正是陆小川助手的私家
车,长海这几年娱乐行业很是发达,娱乐业的发达让J.c系统也跟着发达了起来,
就连陆小川助手这种在J.c系统内什么职务都没有的J.c,两三年内都是房、车
齐备,不得不让人羡慕啊!

尼桑轿车径直朝游艇开了过来,满哥连忙朝王五蛋摆了摆手,王五蛋赶紧将
舷梯放下,助手就直接将车朝游艇上开了过来。

甲板上显然不是谈事情的地方,满哥连忙起身朝船舱内走了进去,王五蛋和
肥鸭正要进来,满哥朝他们推了推并拢的手指,两人连忙退了出去,在甲板上警
戒。

游艇的船舱内设施精良齐备,全是顶级的名牌,从沙发、地毯、冰箱到壁画、
灯饰,无不显示出华贵和奢侈,单纯从船舱的设施来看,装修就需要百万以上,
当然,这艘游艇并不是满哥购买装修的,至于它的来处,在之后的章节里我们会
提到的,这里暂且不提。

“满哥,你这么着急找我,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来人是个直肠子,刚
一进门,顾不上寒暄,就直入主题。

“没事,我就是想来,想和你叙叙旧!”满哥说着朝助手丢过一根极品的云
烟,接着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这才从船舱的茶几上拿起一张报纸,盯着上面
的寻尸启事,装得若无其事的问道,“我昨天从报纸上看到,长海出了个什么女
尸来着。”

“这个哦。”助手笑了笑道,“案子基本上都已经破了!”

“破了?”这倒真的是满哥没有想到的,“你们刑侦队做事可真的有效率啊!”

“这话从你满哥的嘴里说出来,味道可不一样啊!”助手笑了笑道,“瞎猫
撞死老鼠而已,今天有个叫阿海的人来自首,说这个叫潘燕妮的女孩子是他杀的。”

“阿海?”满哥差点笑了出声来,心想何律这么快就沉不住气啊,就把阿海
交了出来,不过这正是自己希望看到的。

就在这个时候,肥鸭走了进来,对满哥道:“满哥,我手机没电了,我女朋
友打电话来,借你电话给我回个电话。”

“我电话没带啊!”满哥赶紧回答道,这时候满哥的那个助手连忙拿出自己
的手机道,“用我的吧。”

“那谢谢了!”肥鸭接过那个助手的手机,一边在键盘上按着数字,一边快
速的卸下手机的电池,将一粒白砂糖大小的黑粒塞进手机的缝隙里,用最快的将
电池装上,将手机打开,放在自己的耳朵边上,极其恶心的道:“我在外面有事
呢?不就是打麻将输了个十来万嘛,好了,乖,晚上我把支票和自己一起送上门
来。”接着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递到陆小川助手的手里,很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又寒暄了一会,无非是扯些不咸不淡的话题,见没有多大的正是,陆小川的
助手起身告辞,满哥连忙招呼肥鸭和王五蛋提着一些贵重的礼品送客。

陆小川的助手嘴里说着外面有规定,不能接受别人的馈赠,一边将后盖箱打
开,让肥鸭和王五蛋把礼品放了进去。

目送着陆小川助手的离开,三人相互对视着,嘴角露出了微笑,他们知道,
又一只贪老鼠撞到了他们这几只野猫上面来。

第二卷第一百一十二章大祸临头

就在满哥和陆小川助手见面的时候,在另外一艘游艇上,何氏集团的董事长
何律却和长海市公安局长陆小川在进行秘密会谈。

何律之所以把阿海供出来,完全是有他的道理的。

长海这个烂摊子,总要收拾一下,而且市委大选临近,总要让这些头头脑脑
们有些成绩,所以何律想了很久,决定把阿海推出去,因为阿海手里就J.c所掌
握的,就有三条人命,一条是那个可怜的车站J.c,一个是从金三角来的那个有
纹身的毒贩,另外一个就是潘燕妮。

在何律的思维中,这个从护城河里钓出来的女尸就是被阿海解决掉的潘燕妮,
因为根据他手下反馈回来的信息,这具女尸不但长相极像潘燕妮,而且其被反绑
的双手,其身体上的铁丝痕迹,都是潘燕妮死亡前的特征,而且何律虽然名为何
氏集团的董事长,每天大谈科学无神论,可做了亏心事,还是有点怕半夜鬼敲门,
他甚至觉得“潘燕妮”的尸体顺着台风飘了回来就是因为她死不瞑目,回来找人
报仇了,于是急忙将阿海推出来,阿海早一天被枪毙,潘燕妮的灵魂就早一天得
到安抚,自己也就早一天心安理得。

当然,让何律没有想到的是,这具女尸却是长沙满哥根据活着的潘燕妮叙述
“制造”出来的。

电话是陆小川主动打给何律的,他约何律在游艇上见面。

陆小川跟何律也是老相好了,但是他们之间只有在遇到重大事情,必须避开
所有耳目的情况下,才会在游艇上见面。

游艇就停在橘子洲头的沙滩前。

何律同样眯着眼睛躺在游艇甲板上的帆布睡椅里,脑海里却在不断的翻腾着,
当他接到陆小川的电话,并提出在游艇上见面的时候,让他大感惊讶。

何律的发迹跟陆小川有着牵连不断的关系,何律是走黄色道路上来的,而陆
小川是靠打击黄色升官的,他们之间能为了彼此之间的发迹和升官可费了不少的
心思,每次长海的扫黄打非中中,陆小川总能胜利的打击掉一两个非法的窝点,
当然,这些窝点没有多大深挖的潜能,却能使陆小川在他的位置上如鱼得水。

当然,陆小川也能够给何律提供各种各样的方便,要不然何律也不可能在几
年之内跃然成为了长海的首富,身在在何律的眼里,陆小川比欧阳志强更有价值,
更值得巴结,这些年里,陆小川在何氏集团拿走的钱财物品不下于五百万,但是
对于何律来说,这些钱,花得值得。

因为陆小川是个十分沉稳有定力的人,能在风雨压顶之时泰然处之,能面临
险境之际谈笑风生,这是让何律最为敬佩的,可今天何律从陆小川急促的口气里,
他就意识到了似乎有大事情发生。

会有什么事情让这个公安局长如此惊慌失措呢?

何律寻思着,却实在想不出什么东东来,而且所有的事情,他都做了周密的
安排,该推出去做替死鬼的已经推出去了,该堵的漏洞堵住了,该封的口子也封
来,该找的人也都找了,可以说他对所有肯能出现的问题都做了防范措施,这还
会有什么变故呢?

何律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心里却在焦急的等待陆小川前
来解开他心中的谜团。

沙滩上终于出现了一辆民用牌照的桑塔纳轿车,这点其实何律是比较欣赏陆
小川的,虽然陆小川在办公务的时候极其嚣张,但是平时出来却比较低调,估计
也是平时不做什么好事情的缘故吧。

陆小川将车停靠在一个树荫下面,走了下来,何律按下要控制,游艇缓缓的
将旋梯放下,陆小川快步走上船,便匆匆的推开船舱那精致的银灰色小门,躬身
跨了进去。

何律赶紧起身相迎,顾不上寒暄,赶紧拉住陆小川的手,道:“陆兄,辛苦
了,这么着急的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小川此刻倒是不着急了,他拍了拍何律的肩膀,却并不说话,只是无可奈
何的摇了摇头,然后径直在船舱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陆小川越是这样,何律就越是紧张,紧跨几步走到陆小川所在的沙发上坐了
下来,身子仰靠在沙发上,瞪大着眼睛望着何律,满脸是焦灼之色。

“长海要出大事情了!我的何总!”陆小川阴沉着脸,两条胳膊往沙发的扶
手上一搭,身子仰靠在沙发背上,眼睛都没有望何律,而是脑袋微微仰起,长长
的呼吸了一口气,似乎跟受到了很大惊吓需要调节一样。

“要出大事情,那意思是说还没有出大事情噻!”何律自我安慰了一下,
“是什么事情把我们长海市的公安局长吓成这个样子,可真让我何某人感觉奇怪
了,我说陆兄你就直说了吧,别跟我何某人绕圈子了,你知道我是直肠子的人。”
说着从茶几上拿起古巴雪茄,抽出两根,递给陆小川一根,把另外一根塞进嘴里,
“啪”的一声点上了火。

陆小川接过何律递过来的烟,却没有点上,而是手指夹着烟头在嘴唇边停顿
了一下,似乎在作了一个重大的思考,重新将烟丟回茶几上,朝何律翻了翻白眼
道:“我的何总,如果这事情出了,你我都得进大班房,还能在这游艇上抽雪茄
乐哉乐哉?”

“有这么玄乎?”等陆小川重新将雪茄塞进嘴里,何律连忙给起递上火,何
律也算是洞庭湖的老麻雀,是见过风浪的,尽管他知道可能有些突发事件,不过
他知道事情出了烦躁也是没有用的,所以心态也就放了下来,朝陆小川问道,
“是不是阿海这小子出什么纰漏了?”

“这小子现在在我手里,再大的纰漏我也都能应付得过来。”这雪茄是何律
特意给陆小川准备的,这是何律最大的特点,也是他成功的秘诀,他能够对长海
市主要负责人的嗜好了如指掌并巧妙的去满足,陆小川吸了几口烟,很陶醉般的
吐出了几个漂亮的烟圈,这才吐气如兰的对何律道,“我的何总啊,我说你还是
早点准备准备吧,长海出了一个可能要轰动全国的大事。”

“你倒是快点说啊!”听到这里何律刚才放平了的心态又被提了起来,“你
就别跟我打马虎眼了,直说不就了了?都是哥们几个,有必要这样遮遮掩掩的吗?”

“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陆小川将手无力的垂了下来,手指间的雪
茄也不经意的掉了下去,但是他浑然不知,而是惊恐万分而又有气无力的道,
“我刚刚获得的信息,廖晓忠还活着。”

“廖晓忠还活着?”这话有如一个晴天霹雳,差点把何律炸了个尸骨无存,
他感觉自己刚才还挺稳重的身躯有些飘飘然的,他努力的站了起来,却感觉到自
己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于是他重新坐了下来,对陆小川道,“你是说廖晓忠,
前市委书记廖晓忠还活着?”

“瞧你那熊样!本来不想告诉你嘛你又一定要知道,告诉了你嘛你又这个样
子。”陆小川差点扑哧笑了出声来,“没错,就是前市委书记廖晓忠。”

“你确定?”何律显然还是不太相信,“消息来源哪里?”

“你不要问消息来源于哪里,也不要问可靠的程度有多高。”此刻陆小川却
显得冷静了很多,“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我连市长欧阳志强那里都没有报告,
就先来告诉了你!”陆小川显然是个表功的高手,“尽管消息不是百分之百的确
定,但是不能排除有这种可能。”

“原来只是可能!”何律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道,“这个可能性应该不是
很大啊,要知道我还亲自参加了他的遗体告别仪式,亲自看着他被送进了火葬场
呢?”

“不错。”陆小川道,“不但你参加了他的遗体告别仪式,我也参加了,当
时还有法院、检察院和我们公安系统的人,随后火葬场也开出了死亡火葬证明,
但是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到现在又不得不重新提出来考虑的问题,谁能确定
死亡火葬的就是廖晓忠?”

“这个!”何律的身体朝前低了低,用手撑住脑袋,似乎思考了一下却略带
嘲笑的味道道,“就这是你们公安系统的失职了。”

“这点我承认。”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小川又将掉在地上的那根烟捡了起来,
“如果只是单纯的一个失职问题,我姓陆的马上就可以去检察院和纪委负荆请罪,
但问题是现在很显然不是这样。”

“你是说?”何律略作沉思,便能理解这其中的厉害,张大的嘴唇做试探性
的问道,“这里面有阴谋?”

“不仅仅是有阴谋。”陆小川狠狠的吸了一口雪茄,把整口的烟吞进了肚子
里道,“这里面有很大的阴谋。”

“那还请你陆局长说明说明。”也不知道是何律真的虚心询问还是讽刺,
“我何某人洗耳恭听。”

陆小川也能听明白这里面还有其他的成分,不过他今天来,就是过来跟何律
说明利害关系的,毕竟在长海,要镇住这件事情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欧阳志
强,一个就是何律。

陆小川将手指里的烟头赶紧吸了几口,在烟灰缸里摁灭了,双手十指合在一
起,略略的望了望何律,这才长篇大论起来:“我们从事情的开始说起,廖晓忠
是什么人?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之前是一个乡村的代课老师,为了给一个学生
家长出头,惊动了当时的****,后来被老省长看重,当了他的秘书。”

何律没有说话,而是学生般的望着陆小川,陆小川说得这些情况,他也略知
一二,他不打扰,他就想听听陆小川是怎么分析的。

陆小川稍微的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老省长是军人出身,尽管没有多少文
化,管理也没有多大的水平,但是廉洁是出了名的,而且老省长为什么在那么重
要的位置上呆那么多年?为什么我们省能够在全国做得那么强大?这其中他的秘
书廖晓忠的作用是必不可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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