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南洋[足本]-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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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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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我醒来的时候,才凌晨四点多。房间里一片寂静。我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熟睡
的陈静,感觉好像还在做梦。

过去看书就知道‘吐气如兰’这句成语,如今陈静的气息真的是有一股春兰
的芳香。她红润的嘴唇不时的还微微抿上一下,更显得韵致,妩媚,可爱。清秀
的脸颊似乎展现起欢颜,洋溢着甜甜的微笑。

‘你醒了?’她睁开了眼睛。

‘嗯,’我靠在床头,点了一根香烟。

她翻了一下身体,把左手搭在我的大腿上。我看了一眼,那手指纤细柔嫩。

她的手在我的大腿上抚摸了两下,然后伸到两腿间摸索着,最后把我的阴茎
握在手里,我猝然感到一阵温热。

‘软软的,真好玩。’她喃喃自语。

她的手在我的阴茎上轻柔地玩弄起来。我感觉到自己的欲望正在一点一点变
得坚硬起来。我闭上眼睛,似乎又听见她嘤嘤呻吟,她的身体微微蠕动。她娇嫩
的肌肤像绒绒白雪,在迷离的月光中慢慢融化……

我掐掉手中的烟头,翻身压在她的身上,陈静非常配合地将双腿分开上举。

我挺起臀部,无需任何引导,粗壮坚硬的阴茎就自己插进了陈静的阴道中。

我抱住她赤裸的身体,抱得很紧很紧。同时我也完全顶进了她那鲜嫩的阴道
内。我一会儿前后大幅度的抽送,一会儿又旋转着阴茎在那阴道里搅动。陈静在
床上扭动着,两手紧紧抓住了床单。我能感到我的阴茎插搅在陈静那夹紧热润的
阴道中,又被热热的爱液沁润,再加上胸下压着的那丰盈白嫩的乳房,真的是格
外享受,万分销魂。

‘啊……’陈静左右扭动着身躯,并轻轻耸动着臀部,发出动情的呻吟。

‘啪,啪,啪……’肉体撞击的声音在夜阑人静中显得格外清脆响亮。像节
奏明快的舞曲,起伏跌宕;又如激浪拍岸,动人心魄。

犹如迷恋肖邦的钢琴曲,我特别钟情于这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撞击声。因为它
有声有色,在声与色的融合中,形成一道极其和谐的风景。它的韵律简洁但顿挫
抑扬;彷彿寂寞的视野里倘佯着一种轻淡渺远的情致,像风一样自然舒展。而回
味里,又有一种轻柔与飘逸转向旷远孤清而令人神往。我像一个舞者,淋漓尽致
地展现着我的舞姿,我又像一个琴师,忘情地拨弄着那动人的琴弦。

‘不行了。我的腿受不了。’当我沉浸在有节奏抽插的痴迷中,陈静‘唰’
地把高举的双腿平放在床上,而且两腿力图并拢,喊道。

我只好欠起臀部,整个身体压在陈静的身上。由于陈静大腿根部的合拢,我
的阴茎被抽出了一半。长时间的抽动,发红发紫的阴茎已经肿胀得坚硬无比,我
把双腿分开,陈静的整个身体夹在我的两腿之间,我不由地继续抽动起来。然而
阴茎的磨擦大部分是在陈静的阴阜以下,只有龟头可以触及到阴道。随着我不断
加快的抽动,陈静拚命地夹拢双腿,臀部挺着迎送,她的呼吸明显地急促起来。

‘啊……啊……快,快……这样,好舒服。’陈静的吟声越来越大。

‘快快…好,好。’陈静第一次显得这样的激动,这样的用力。她开始紧紧
的抱着我,眼睛闭得紧紧的,鼻子呼出一阵一阵的热气,她喃喃的说:“来了,
我要来了。快快……‘

‘我要……啊……我要……来了。’

她的眼睛也许是闭的太紧,连眼泪都挤出来了。她的臀部不断的扭动,她的
手不断的在我的背上一捏一放,不断的摇着我。于是我抽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激
起她一阵一阵的欢叫。

她修长的手指抓得我的背好像撕裂般的痛,却让我的欲望不断的扩张,我把
她的双手抓着,把它们按在床上,并奋力的抽动,她的手不断想挣脱我的控制,
整个乳房随着我的冲击上下的跳动。忽然她的手挣脱我的控制,一把将我紧紧的
抱住,她的双腿紧紧的夹着我的阴茎。

‘快呀……快,快呀,我要来了……’她不断的说着,催促我加快速度。不
知什么时候,她开始剧烈的颤抖,阴道也跟着颤抖。我的阴茎好像被她那温暖的
大腿根部紧紧包住,想紧紧的拉住不放的感觉,她的小腹也开始急速收缩剧烈起
伏。

随着‘喔……’的一声长叫,陈静停止了一切的动作。身体不再扭动,呻吟
也嘎然而止,顿然陷入一种死一般的沉寂。夹着我的阴茎的大腿松开了,陈静舒
展开四肢瘫软在我身下。她眼睛微闭,嘴唇轻抿。乌黑发亮的长发凌乱地铺洒,
长长的睫毛在柔光中摇动,她看起来真像个天使。

‘啊…这才是高潮。’一阵沉寂之后,陈静长舒了口气,满脸媚笑的说道。

‘吓我一跳,以为你死了。’我说。

‘真的是死了一回。’陈静的脸上现出一种清新舒展的宁静,轻抿的朱唇,
似乎有一种轻淡渺远的香气幽幽散出。

‘真的是昏厥了。’我问。

陈静点点头,一脸不禁娇羞的神情。然后,她一个翻身,整个身体趴在我的
身上,柔软的嘴唇在我的唇上一嘬,发出清脆的响声,‘谢谢你!’陈静深情的
望着我说。

着名的性学家海特在她的性学报告里,对女性的性高潮感觉是这样描述的:
‘我的身体感到悬浮飘起,充满力量,一股奔腾喷涌的烈焰,强烈吞噬一切,美
妙至极几乎是人无力承受的极度狂喜。’

‘我感到极度兴奋——我的呼吸急促——同时我的头变得轻飘飘的,像是在
一个梦幻的世界,声音遥远,时间像停滞一样。’……

不错,女性的性高潮以一种称做‘悬置感’的感觉开始,那一刹那她似乎是
悬在半空中,通常为l~3秒钟。这种‘悬置感’相当于男人性高潮前经历的‘
不可避免感’(男人无法抑制射精时便有此感)。随着阴蒂受到不停的有节奏的
刺激,极度敏感的神经将冲动送到脊髓,又在脊髓里马上改道送回骨盆区的性高
潮肌肉。‘悬置感’就这样从阴蒂散发开来,进入盆骨。

发生这种现象时,女人渐渐忘了周围的一切,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就
像电力不足的电灯渐渐暗淡一样。她的神经系统将大多数的冲动用于发起肌肉大
量的一阵阵的挛缩,从而将淤积的血液从阴道外壁周围扩张的血管中挤出。

女人的这种知觉消失使她有一种失控感。正是由于这种感觉的缘故,女人性
高潮还有一个更绝的名称——‘短暂的死亡’。

‘怎么又谢我啊?’我问。

‘你让我没有白做一个女人。你那东西太伟大了!’陈静边说边伸手去摸我
的阴茎。‘哇,怎么还这么硬啊?’

‘我还没射呢,怎么能不硬呢。

这时陈静从我身上一个打滚翻下,往床上一个仰躺,双腿上抬,同时双手各
扳一只大腿,最大限度的张开着,脸带媚笑地对我说:“来吧,你也尽情地射一
次!‘

陈静那粉红色的阴唇微微张开,刚才做爱时的淫水已溢满阴部,闪亮亮、湿
润润地诱惑着我。于是我爬过去,跪到陈静的两腿之间。随手又拿起床上的枕头
垫在她臀部底下,好插的更深一些。陈静那娇、媚、羞、急、淫、浪、迷人、动
情、诱惑、各种媚态一股脑儿地在脑海中涌动,使我欲火焚身,欲望万丈。

我挺起已威武雄壮,高昂欲爆的阴茎,向陈静已红肿的小穴顶去,随着陈静
‘啊’的一声惊呼,坚硬而硕大的阴茎尽根而没,粗大的龟头一下子抵到她阴道
的深处。

陈静一阵痉挛,那双美丽的凤眼中流出了晶莹的泪水,像经不起我这凶猛的
侵袭。我朝下一望,连自己下方长长阴毛的部分都陷入她两片红红的阴唇中间,
这是以往所办不到的,而她显然从未被如此深入过,阴茎一进去她就开始不断的
呻吟扭动,双手又紧紧的抓着我。于是我便毫无顾忌地大力抽动,尽情放纵地使
劲拍打。

我完全沉浸在无限快乐的肉欲情海之中。

在一浪接一浪的欢叫和撞击声中,我忽然脊椎一麻,一股无比舒服的感觉直
灌我的脑际,仿如电殛,一直向着我的龟头冲了下来。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
支着牙,呲着嘴,自觉是模样怪极了!在阵阵酥软的冲击中,我不由得嘴巴大张,
‘喔,喔……’地叫着。

麻……

酥……

痒……

头晕……

震撼……

迷幻……

目眩……

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抽插着,拍打着。头脑中白茫茫的空白一片。

加速!

再加速!

一种极度的快感一阵紧比一阵地冲击着我的脑海,终于,我下身一挺,精液
源源涌出,阴茎阵阵抖动。一股股的精液喷射而出,直撞着她那滑溜溜的小穴深
处……

激情过后,我仰卧在床上。陈静侧着脸枕在我臂膀上,香郁的发丝拂在我的
耳边。我不禁扭头埋入香郁的发丝中。我把手轻轻放在她雪白的大腿上,感觉真
好!绵绵的,滑滑的,像一块洁白的白玉。我望着她,突然发现,她那双清澈的
眼眸里,渐渐显有些许沉思的忧郁。那种忧郁让我感到不安和丝丝的心悸。

‘想什么呢?’我带着一种怜悯轻柔地问道。

只见陈静眉头轻颦,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在想,王丽她为什么要骗我
呢?‘陈静说完眼睛直直地望着我。

‘我怎么知道你们女孩子之间的事情?’我敷衍了一句。

‘我知道现在我们医院里有一个马来西亚的华人医生在追她。’陈静说。

‘哦?后来呢?’我充满好奇地问。

‘王丽好像并不在意,对人家爱理不理的。’陈静说着,突然双手抓住我的
胳膊问:“你不会骗我吧?‘陈静显得认真而严肃。

‘我怎么会骗你呢,我爱你,静……’我把陈静抱在怀里。

‘我可是认真的,我也爱你!’陈静有些激动,眼瞳里有崇拜的光芒。她也
伸出胳膊环绕在我的颈上。我能强烈地感到她的心跳。

‘我知道王丽是很有心计的,不像我这么单纯,直率。’陈静的神色又显出
些许的迷惘。

‘嗯。’我抱着她在她的脸颊旁点着头。我不敢说话,我害怕一说话就会暴
露自己的心虚和愧疚,以及说过谎言之后的结结巴巴的张皇失措。

晨曦映白了窗棂,犹如残春时空冥的颜色。恍惚中,曦光如画。

我和陈静赤裸着紧紧地拥吻在一起。她那让人无法抵挡的魅力,当然不仅仅
是‘临水照花’的姿容、柔艳刚强的性格以及那冰雪聪明的天赋,更有一种冥冥
中的灵犀让我们融化。

我近乎贪婪的享受着和陈静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她的每一声呼吸每一个
微笑都深深地刻入我的心底,因为我不知道明天是否还能这样的在一起快乐的感
觉着她的存在。

‘子昊,我还有一个要求。’陈静躺在我怀里,手里在抚弄着我的手指。

‘怎么,又要约法三章?’我看着她。

‘我们的事儿先别告诉王丽,我怕她会离开我们。’陈静的神情显得有些惘
然。

‘好吧。’我简短的回答,我其实在暗暗的庆幸,我心里的那种顾虑和恐惧
也烟消云散,顿时感到一种无比逍遥的快活。



(二十二)

火红的朝阳透过窗帘的缝隙驱散了黑暗,屋里一片亮堂。

陈静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胳膊便从床上爬起来,裸着身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
然后,迎着太阳推开窗户。大海在远处澎湃,室内的空气顿然一片新鲜。

灿烂的阳光直接照射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光线在她曲线优美的胴体上形成强
烈的明暗对比,构成一幅绝美的朦胧逆光图案。她拨弄着散披的长发,清秀的脸
孔带着笑意,痴迷的面对着那清新美好的晨光。

‘起来吧!’她回头向我望了过来。

我向她点了点头,感觉四肢有些疲乏。

‘你的身材真好!’我凝视着她说。

‘谢谢你。’她走来轻轻吻了一下我的唇。

‘我先去洗澡。’我起身后在床边拾起一件件昨夜褪下的衣物走进浴室。我
瞧着玻璃镜中的自己,回想昨夜我和她肆无忌惮的缠绵,欲醉欲死的做爱。今晨
她又赤裸地站在我的眼前,对着初升朝阳微笑,怡然自得没有丝毫尴尬。心中感
到格外的惬意与满足。我洗完澡后穿好衣服走出浴室。

她仍然一丝不挂的慵懒地又平卧在床铺上,用一对满足的眼神看着我。

‘今天你要上班吗?’陈静柔情似水,含情脉脉。

‘当然。怎么问这样的问题?’

‘没什么,好像觉得离不开你了。’陈静显出一种不禁娇羞的神情。

‘那今晚我们一起去东海岸吃海鲜,好吗?’

‘好呀!我还没去过,只是听说过。’

‘那就这么决定了,傍晚六点半我去医院接你。’

‘好啊!’陈静一脸的灿烂笑容。

陈静洗完澡,穿好衣服,轻施粉脂。显得满面春风,神采飞扬。尤其是她那
极合身的上班套装穿在她的身上,完全是一个书香清雅的窈窕淑女,与她在床上
的形象真的是判若两人。

在我开车送陈静去医院上班的路上,阳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在她的脸上,显得
红光满面,分外妖娆。

因为修路而交通堵塞,车速缓慢。路边有一排排陈旧的欧式洋楼,晒满衣服
的院子。露台的一角开出粉红色的蔷薇。

新加坡的街巷和小路都是曲折的,或许这样的路更有个性吧,因为每个转折
处,都能遇见新的风景,然后又是一排殖民地时代的老建筑,那里有一家遗留着
殖民地色彩的旧式咖啡店,感觉沧桑而古老。

再往前那是一条布满20年代华人战前排屋的景观,目前住了不少有钱人的
主人。这些房子没有经过太刻意的修复,在早晨的阳光下,透出一种特别的凄美
和沧桑。

可是在心里,对这个在遥远的20年代曾经是下南洋的华人居住的地方,总
有一种说不清的思绪和联想:想想那些百年高龄的老榕树,婆娑的枝叶穿过清晨
的阳光,精致地洒在那有些斑驳的砖墙上……

时间的漫长踪迹,倾泻于每一块高低不平的土地上,就连空气里,都一定弥
漫了岁月的味道。

我望着陈静那一身的端庄文静的淑女模样,她微笑的时候眼睛和唇角有甜美
的弧度。妩媚年轻的面容似乎能散发出熏衣草般的清香味道。我不禁‘噗嗤’一
声笑了。

‘笑什么呀?’陈静忙把脸扭向我,在阳光下迷起了眼睛,脸上有茫然而天
真的神情。

‘我在想,你这样儿哪像床上的你啊。’

‘好啊,你笑话我!’陈静在我臂膀上狠狠捅了一下。

‘不是那个意思。’我赶忙解释。

‘哼,你还不是一样,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可是床上就像只饿狼。’

‘是啊,看来人都有两面性。’

汽车停在医院的门口,陈静伸手在我的手上轻柔地攥了攥,充满了柔情和温
暖。

‘再见,路上小心点。’陈静说着开了车门下了车。

‘OK,晚上见!’我望着陈静走进了医院的玻璃大门,消失在一片熙熙攘
攘的上班的人群中。

这时突然感到车内空荡荡的。迅速被寂静所包围。只有碧蓝的天空,呼啸的
风声和明亮的阳光。大片的白云在慢慢的游动。远处依然是绿色的树影和灰色的
楼群。

到了办公室,迅速打开电脑,铺开满桌面的资料,来不及整理纷乱的思绪,
便开始了紧张而忙碌的工作。

刚刚做了一段程序,我的手机响了。

‘子昊,我是王丽。’我还没有来得及说‘Hello’,就听到王丽的喊
声。

‘哦,听出来了,有什么事儿吗?’我说。

‘没事儿就不能打电话啊?’王丽完全没有了过去的矜持和温柔。

‘不是那个意思。’

‘我问你,你为什么昨晚不开手机?’

‘没电了。’

‘充电也可以开机呀。’王丽的口气自信而傲慢。

‘对不起,我现在很忙,以后再说,OK?’

王丽的电话搅的我的情绪很乱,无法集中精力去工作,于是我去泡了一杯咖
啡,坐在电脑前发呆。总觉得心神不定、思绪恍惚。

男人和女人,一旦有了性的关系,男人在女人面前就失去了以往的那种被崇
拜、尊敬和欣赏的地位。

而一个纯情而美丽的女孩因为纯粹的爱情而在男人面前会表现得飞扬跋扈甚
至蛮不讲理。是啊,不能去责怪,女人天生就是要被人宠被人疼的,而能允许她
那样自由自在撒撒野的日子就那么短短几载。

我的手机又响了。我接听着电话,又是王丽打来的。

‘我现在在家里,你能回来一下吗?’

‘你值了夜班,就应该好好睡觉。’

‘我睡不着。’

我手里举着电话,贴在耳朵上,沉默了一会儿,说:

‘好吧,我午餐时间回去,你先好好休息。’

‘嗯,那我等你!’

走出公司,正是炎热的正午,强烈的太阳光线彷彿能把人烤熟。我开着车飞
驰,但心里的烦躁使人感到阵阵的发慌,似乎这公路是那么的长,长得没有了尽
头。

所幸一路的沿途的风光开始如画卷徐徐铺开。深蓝的天空下,有几只飞鸟张
开着翅膀寂静地在海面上俯冲而下。路两旁的雨榕密密地排列,好像深绿色的梦
魇,有让人沉堕的浓郁风情。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屋里非常的安静,所有房间的门都开着,没有一
点儿王丽的动静。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惊悸。

我换好鞋,正要向王丽的房间走去。突然有人从我的背后窜上来,把我拦腰
楼住,我猝然全身震颤了一下。

‘你可回来了!’王丽咯咯地笑着。显然她刚才是藏在了门后。

‘哎呀,你吓我一跳。’我边说边用手把她环抱我的手臂拿开。

‘你是做贼心虚。’王丽将脸凑上来,脑袋一歪,下颏仰得很高,俏皮地说
道。

‘好,我是贼,你还不离我远点?’我说。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贼,怎么样?’王丽又把我抱住,灼热的嘴唇按在我的
唇上,一阵热吻。王丽的乳房显然比陈静的要大许多,我们拥抱着,她那柔软高
耸的乳房紧贴着我的胸脯,似乎硌得发痒。

王丽在我的脸颊上,额头上,以及鼻子、耳朵、颈项亲吻了个遍,然后伸手
去解我衬衫的扣子。

‘不,不,这大白天的。’我抓着她的手阻拦她。

‘大白天怎么了?’她又去解我的皮带。

‘不行,等一下还要去上班呢。’我再次阻拦她。

‘你现在是怎么了?’王丽生气地往沙发上一坐,嘴角翘得很高。

她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哀怨迷惑和委屈,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静默……。

我哪能现在在家里和她做爱呢,万一陈静突然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王丽怒气冲冲地从沙发上站起,朝她房间走去。然后,我听见‘砰’的一声
响,门在她身后重重地关闭了。

我的耳朵里有一阵嗡嗡的轰鸣声。我感觉浑身虚弱,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爱绝对自私!当你爱上另一个,就得丢掉刚才还胶一般的粘在一起的这一
个……哎,真痛苦……,人心都是肉长的,毕竟没有比铁比冰更硬啊!’

我在一阵困惑和迷惘中,走进王丽的房间。

王丽坐在床沿上,神色黯然,但脸上依然是柔情盈盈。

‘不生气了哦,我最近真的是太忙了。工作压力很大。’我坐在她的身边,
手臂抚在她的肩头上。王丽顺势把头埋在我的胸前。她再次拥抱我。我的下巴支
在他的头发上,我听到她的心跳。

‘你好像近来对我很冷淡,我受不了。’她的身体有些颤抖,似乎在我温暖
的手心下得到安抚。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渗入她的嘴唇。

‘不哭,OK?’我用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窗外是新加坡那种特有的白晃晃的灼烈阳光,是那样明亮的刺眼的阳光,似
乎能在眼睛里一点一点地碎裂。城市陷入在一片寂静的混沌之中。

‘来,换衣服,我带你出去。’

‘去哪儿?’

‘芽笼。’

‘什么,去红灯区。我不去。’

‘我们不去红灯区,我们去酒店。情人酒店。’

‘为什么一定要那儿?’

‘浪漫嘛!’我边说边帮着她找衣服,换衣服。

车子行进在开往芽笼的路上,当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王丽的脸上,王丽的困
意来临了。她的眼角微微掀动了一下。因为她看到一群乌鸦。它们缓缓地兜着圈
子,低声鸣叫着,然后消失。车内的空调冷气吹着。像一双手,轻轻抚摩王丽的
脸,吹散了她的头发。王丽睡着了。

新加坡的芽笼地区,是当地着名的红灯区。也是时钟酒店或情人酒店的聚集
地。开房两小时20块钱。

午后的街道空荡荡的,只有虚掩的门反射着剧烈的阳光。我们推门进去,感
受到室内的一地阴冷。接待柜台的小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穿着整齐的酒店工作
服,艳丽的容颜,娇好的身材。一张憔悴而坚强的脸。

我出示了身份证,填写了入住登记表,付了费。

小姐彬彬有礼地将钥匙交给我,还有一个安全套。

房间不大,但干净、卫生、设备齐全。王丽站在落地的镜子前梳理着一头长
发,我站在一旁看着。她的脸红了起来,仍是那样的娇媚动人。

‘你常上这儿来?’王丽转身面对着我,神情诡秘而娇柔。

‘从来没来过。’我从容而坚定。

‘新加坡就是自由,难怪偷情的人那么多。’

‘资本主义社会嘛,总有它的好处。’

王丽冲动地跑上来抱住我,把头埋进我的怀里。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我的衬
衫被她剥去。双手在我宽厚的胸部上抚摩。然后她迫不及待脱去她的衣服,完全
一丝不挂地呈现在我的面前。

她的风骚和激情鼓励了我的欲望,我一下抱起她放到了床上,将头深深的埋
进她的胸间。我的双手,脸颊,嘴唇,舌尖贪婪而疯狂地在她那丰腴高挺的乳房
上游动,她呻吟着。

王丽从我的身下挣扎着坐起来,伸手把我的裤子和内裤扯去。然后拥着我仰
躺到床上,她欠着屁股直往我的阴部挺送。不知是因为疲劳还是情感,我并没有
以往那种急于想插入的迫切欲望。

‘哎哟,看来你是真累了,我来吧……’王丽主动的翻过身来,于是我被她
压在身下。

她骑坐在我身上,然后用手扶住我的阴茎,分开腿,慢慢的坐下来,先把阴
茎放到她的阴道里,然后不急于动作,而是俯下身,脸很近的贴在我面前无限温
柔的看着我,嘴张开,挑逗的冲我吐出湿润的舌头。

我自然一口咬了上去,她的嘴唇立刻和我贴在一起,发出一阵阵响亮的吮吸
声。一边接吻,她也一边开始动作。因为脸被她的脸压着,我看不到她的动作,
只感觉到她的阴道套在我的阴茎上开始上下滑动,发出哧溜哧溜的声音。快感使
得我们停止了接吻,彼此都张大了嘴呼呼的喘气。

她坐在我身上,眼睛半眯着。因为我还是感到有些疲惫,所以我躺着一动不
动的让她自己动,只是不停的用手去摸她的乳房和大腿。也许是因为她没有经验
的原因,她动得很吃力,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却不能给我带来过多的快感。我忍
不住以手肘撑床,自己开始往上挺下身。随着阴茎有力的插进她阴道发出的噗噗
声,她又开始受不了的呻吟起来。

王丽哼哼着在我身上抽动,她的一对丰满的玉乳随着她的上下抽动在我眼前
晃动着。我伸出双手把它们握在手里揉搓着。她在我的腿上,上下抽动着,眼神
里闪动着全是欲火。我看着阴茎在她的阴穴里一进一出,我们的阴毛时分时合。

她的阴道壁紧紧的包着我。我奋力向上迎合着。

‘啊……我要来了……啊……’王丽疯狂地上下抽动起来。一对玉乳更是在
我眼前跳动不已。一股精液射进王丽的穴里。我舒畅极了。

‘啊……舒服死了……’王丽喃喃地叫道。

她双手搓着自已的乳房浪叫了起来,然后,她无力的趴在我的身上。她抱着
我,而且把我抱得喘不过气来。一阵阵的狂风暴雨似的狂潮之后,我们瘫软的倒
卧在床上。

窗外开始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雨丝像雾霭一样模糊了街头的绿树和远处那
鳞次栉比的楼房。



(二十三)

窗外的雨变得汹涌而盲目。那汹涌的大雨让人感觉茫茫天地间的寂寞。

王丽躺在我的身边,轻轻地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

‘子昊,你爱我吗?’王丽轻柔的声音。

我沉默着,望着敲击在玻璃窗上的雨滴。

‘你能不能对我说一声“我爱你”?哪怕是骗我的。’王丽说着,也许是祈
求,也许是无奈,也许是游戏的陶醉,也许是清醒的选择。

‘丽,说爱太沉重,友情才轻松。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我说道。

‘我不,我爱你。不管你爱不爱我!’王丽坚定地说。

我从床上起来,拿出烟来抽,走到玻璃窗前,看着那飘洒的雨慢慢地喷云吐
雾。大雨已经变小了。只听到淅沥的残余雨声。

我抽完了一支烟,看到王丽还蜷缩在床上。那洁白的床单,洁白的枕头,以
及王丽那一丝不挂的洁白身躯,我的心头突然感到有一种苍凉和凄然。

我走过去,坐在床边,用手去抚拨遮在她脸上的头发。王丽的眼睛红红的,
满眼的泪水夺眶而出。我急忙从床头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去擦拭她脸上流淌
的泪水。

王丽的双手突然把我的手紧紧握住,潸然泪下地说:“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什么也没做错,你是个优秀的女孩。’我说。

我轻轻地搂着她,耐心地,一点一点地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她本能地去拒
绝,可是慢慢地,她被我的抚摸和亲吻融化了,她的舌尖终于顽强地探进了我的
唇内。

王丽闭上眼喃喃自语:“我什么也不要,我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你——
我全心全意只想爱的男人。‘然后,她又抬起头。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王丽用手背抹着脸颊上的泪。

‘我没说不要你,好了,不要哭了,哦。快起来,我们该走了。’我一边擦
着她脸上的泪,一边柔情地对她说。

‘我还没洗澡呢。’王丽不再哭了,紧紧地咬着她那鲜艳的嘴唇。

‘那就快去洗吧,’我在她丰腴的屁股上抚摸了几下。

‘我要你帮我洗。’王丽显得像个撒娇的小女孩儿。

‘好吧。’我笑了,王丽也嘴角一翘,露出羞怯而满足的笑容。我把她从床
上横抱起来,走进浴室。王丽温情脉脉地将头紧靠在我的肩上。

我把她立放在浴缸中,打开水龙头,调好水温,然后一只手拿着喷头将温热
的水流洒在王丽的身上,一只手在她的身上摩擦。

水,白花花地喷洒在她那白嫩的肌肤上,仿如无数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在
她的身上弹动着,顺着她的脸颊,颈项流经晃动的乳房,掠过丰满的胸部,再沿
着平坦的小腹流下胯间。只见整齐茂密、乌黑闪亮的阴毛在水流的冲刷下,柔软
无力地覆盖在浅浅紫色的阴唇上,上下画着一道让人心醉神迷的裂线。

王丽有些不知所措地一会儿将双臂捂在胸前,一会儿又把手放在臀部的两侧。

她的身材的确十分性感,该凸的地方,凸得动人心魄,该凹的地方,凹得美
丽诱人。硕大、圆润、高耸的乳房,挺立向前,没有丝毫的松弛和耷下;平坦、
光滑,白嫩的小腹,柔软结实,没有一点的赘肉和皱褶。

我把热水在她的身上淋了一阵之后,我拿起香皂在她的胴体四处涂抹,然后
双手缓缓揉搓。双手抚摸着那坚挺的双乳,令人陶醉;雪白的酥胸涂满肥皂泡,
却倍增诱惑,特别是那两颗乳头,经过一阵轻搓,开始硬胀挺立。

跟着王丽稍微分开双腿,我一手拨开阴唇,一手又拿着香皂细意朝阴户的周
遭涂抹,然后轻搓慢捻。黑茸茸阴毛上的皂沫如白云般缭绕在黑色的森林之间。

我感到有些心跳。

然后我又细心地清洗她的阴蒂,亦许是受到揉摸的刺激,王丽半阖着双眼轻
声哼叫起来。这一哼,直似微弱的电流通过我的心扉。我胯间的阴茎立即迅速充
血勃起。

清洗完阴户,我便弯腰摩擦她修长的玉腿,渐而是浑圆的盛臀,又直起身轻
搔她的腋窝,她全身每寸肌肤都被我抚弄了一遍,我也被刺激得龟头不住弹跳!

当我再次把王丽的阴唇分开,把一股股的热水往那迷人的小穴喷洒时,丹田
升起阵阵欲火。

太诱惑了!无论是视觉、触觉、嗅觉或感觉,世上简直没有别的玩意比女人
沐浴更诱惑,比抚摸戏耍柔嫩的女人肌肤还奢侈!

这时,王丽那双又白又嫩的手伸进两腿之间,不断地搓揉。她两条修长而白
皙的玉腿时而突然紧紧地并拢着,把她的手紧紧地夹在两腿之间;时而又大大地
张开,雪白的胴体扭动弯曲,好像她要看清楚自己那平日隐在两腿之间的秘处,
身体向前屁股高挺,乳房朝下悬挂,更显得肥大。她上身紧紧地僵直着,她的鼻
孔在不断地开合,口中时而发出令人销魂的轻呤。

王丽眼瞳迷蒙,脸色酡红,身体微微地颤抖,‘我不能,我不能没有你。’
她低沉地呢喃着,声音是那么幽怨,像叶底莺啼,如空谷雁鸣。

我重新把水龙头打开,彩色的泡沫被水冲走了,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尊犹如
白玉雕琢的女神,尤其是那嫣红鲜嫩的小穴和沾满晶莹水珠的乌亮阴毛。我用浴
巾把她身上的水迹拭去,然后又抱回到床上。

我把她抱起来的时候,我下身的阴茎抖动得跃跃欲试,特别想插进她那柔嫩
的小穴里去。她的身体柔软、没有生气、一动也不动,她含泪的眼睛一直无可奈
何地大睁着,好像被什么迷住了似的。而我似乎感觉异常强壮,似乎体内注入了
超自然的力量。永远也用之不竭。

我托起她来,搂住她,她的身子柔软无力,瘫在我的身上,这情欲的重量沉
甸甸地压在我铜一般的肢体上,如果我的欲望得不到满足,我就会被压垮。王丽
的身子抽搐着要离开我的怀抱。

‘你只是喜欢我的身体吗?’王丽神情忧郁。

‘我什么都喜欢。’我不加思索地回答。

我伸手去摸她的乳房,她迅速地躲闪了一下。

顿时我心头燃起冰冷的怒火,于是我像钢铁一样的手臂钳住了她。

她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是兴奋和恐惧交织在一起的期待。

我那强壮的力量是她无法抗拒的。她软下来,软瘫瘫的,昏昏然地大口喘息
着。浴后的女人太美了,太让人销魂了,我不愿放弃这种无比美妙的享受。

王丽彷彿不曾有过刚才那样的反抗,她呻吟着,扭动腰身,头发乱舞。我6
9式的趴在她的私处,掰开她的阴唇,用手指挑弄着,舌头吮吸着,下身在她的
胸口蹭着,我那粗壮的阴茎在她的眼前乱晃。

上边和下边一阵阵快感使王丽不知如何是好。她只有紧紧地抱住我的臀,等
待我玩够了,插人她那温热鲜嫩的小穴里,然后射精,她便自己也快乐地到达高
潮。随之快乐的余韵犹存,身体不时地微微震颤,似在贪享情爱的余味。

‘喔,太好了。’我的脸似乎扭曲着说。

‘那接下来以后呢?’她问。

她静静地躺着,神情像个孩子,黑黑的眼睛看着我。她此刻显得很茫然。

‘我不会忘记你的。’我看着她说。

可她彷彿没听到。她躺着看我,就像看一个她永远也不懂的什么东西,不希
望理解,只是委屈。

我吻她,吻她的眼睛,为的是不让她再看我。我不愿看她那幽怨而渴求的眼
神。

她只是沉默地躺着,就像一个孩子,屈服了但仍无法理解,只是感到迷惘。

‘咱们下去喝点咖啡,吃点东西好吗?’我问。

迷蒙的雨雾渐渐散去,一缕光亮弥漫在窗边。王丽闭上眼睛,似乎还沉陷在
忧郁的幻境中,然后又睁开眼睛望着窗外的世界。

‘好吧。’她打起精神,简单地回答。说完她又走到窗前。雨后的天空格外
清湛,从云彩里射出的阳光笼罩着街道与绿树。耸入云端的摩天大楼呈现出玫瑰
色,像鲜艳的花朵在天际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那么可爱又那么遥远。

王丽恋恋不舍地又再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来拨弄自己的头发。我开始穿衣
服,我知道她在看我,这弄得我手忙脚乱的,很不自在。

在新加坡,咖啡店比比皆是,有传统的,有现代的,有老式的,也有新潮的。

芽笼地区属于老的城区,咖啡店也大都是些旧式的排屋,墙上有大片的脱漆
痕迹。

厅里都摆着桌子,木头桌子已擦出了白木茬。我和王丽坐在靠门的旁边,挨
着大街。可以看到人影稀少的红灯区,时常有打扮妖艳的妓女从街上穿过。

咖啡来了,热气腾腾,香味扑鼻而来。还有两盘咖喱饭。黄灿灿的咖喱汁淋
在大团米饭的上面,十分张扬地展显着它的色和味。

我们吃完了东西之后,我送王丽回家。

虽是白天,高速公路出乎意外的空敞。我车速大增,大都会的七彩光影急速
远去,代之而起的是静寂的大楼和黑黝黝的树丛在车窗上浮现又消失。

也许王丽还留恋着性爱之后的倦怠,似乎心情有些消沉。

低吟似的CD放出的旋律似让王丽神情更为忧伤。

为了打破车内有些沉闷的空气,我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摸着王丽的手,王
丽立刻回应地靠了过来。

‘你究竟喜欢我哪一点?’我问了一个很幼稚的问题。

‘全部都喜欢。’王丽还是直视远方不动。

‘一定有特别喜欢的吧!’

‘很难一句话说清楚。’

‘说说看!’

‘你俊秀、儒雅,大度,沉稳,从容,慷慨,而且有才气、有能力……’王
丽还要说下去。

‘行了!行了!’我打断了她的话,‘其实我是个流氓。’我接着说。

‘对,你就是个流氓!’王丽的口气很坚决,很自信,然后她继续说:“不
过你是个善意的流氓,一个温柔的流氓,一个可爱的流氓!‘。

‘哈哈……’我笑了,王丽也笑了。今天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

‘你也是个流氓。’我逗她说道。

‘啊!’王丽一脸的诧异。

‘你是一个美丽的流氓。’我说。

接着王丽在我的膝盖上一阵捶打。

我把王丽送回家,告诉她我今晚要加班,不能按时回来。王丽猝然显得忧郁
而沮丧。

在我回公司的路上,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突然心中感到阵阵地不安。我
似乎听到波涛拍击着看不见的海岸,悠长、缓慢、阴郁的浪头带着命运的节奏单
调地冲涮着沙滩,那是永恒的波涛。那无尽的缓慢的、忧郁的浪头攫住了我,我
又看见了什么呢?肉体、长发、乳房、臀部和无穷尽的迷人的快乐,那令人销魂
的难以忘怀的阴道或者‘小穴’。

傍晚六点半,我准时开车到了陈静工作的医院门口。陈静欢快地从里面跑了
出来,带着一股逼人的青春气息。她满面春光,神采奕奕。动作敏捷地打开车门,
体态轻盈地坐在汽车的前座上。

夜色中的东海岸海鲜中心更显出它独特的美丽。一排沿岸明晃晃的街灯笼罩
着熙来攘往的人群,一家接着一家的海鲜餐馆座无虚席。一片的露天餐桌绵延不
绝;各式各样的族群到此同聚一堂,有着西装、窄裙的上班族,有穿拖鞋、短裤、
汗衫的普通市民,也有穿着入时的年轻情侣或学生们;但他们都有个共同点就是
:相互吆喝、敬酒、劝食,显现着岛国人特有的饮食文化与活力。

海面上停泊着无数的远洋货轮,船上的灯火恰似繁星撒在夜空中,将东海岸
的夜景点缀得如星空般闪耀动人。我拥着陈静站在防波堤上,享受着从海上吹来
的晚风,她的发丝随风飘舞,使得泛着微醺晕红的脸颊少了秀发庇护,若隐若现
的,好不迷人。

在小红楼前有街头艺人在表演。只见一个身穿鲜艳服装的日本女孩,手持一
个很小的道具,放入口中,轻轻一吹,便飞出一连串的彩色泡沫,她不停地吹,
那彩泡沫便不断地向外涌出,顿时,漫天的彩泡沫在五光十色的灯光照耀下,带
着绚丽斑斓的光彩,在空中缓缓地飘舞,五彩缤纷,令人眩目,好不精彩!

‘哇,太美了!’陈静拍着手,跳跃着,‘我小时候对彩泡沫的喜爱至今仍
回味无穷,那时我会专门去制造彩泡沫。’

‘是嘛!难怪你这么聪明。’陈静的激动也感染了我。

‘现在人长大了,对希望泡沫的破灭会失落和伤感,不过,人又少不了对未
来寄以无穷的希望,虽然那些彩泡沫般的希望也许最终还是破灭。’

‘但毕竟我们快乐过!’我说。

‘是啊,快乐时光,绚丽多彩的日子,美好的事物,都是短暂的瞬间。但人
生就是由这一个个美妙瞬间组成,一个个彩泡沫那眩目的光彩让人活得精彩!’

听着陈静对着这漫天飞舞的彩泡沫所发出的感慨,望着她那充满灵气的笑脸,
我静默无语。但心灵深处却涌动着孤独、悲哀和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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