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之望
2016/9/16发表于 论坛
字数:4019
01妓女与嫖客
烟味、汗味、体味,多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充斥了这间只有五六平米见方的
房间,在房间角落里的一张嘎吱作响的双人弹簧床上,两具赤裸的肉体正紧紧的
纠缠在一起,这是一个男人和女人正在进行人类最原始的本能活动的场面,在昏
暗的催情灯光照射下,披头散发的女人显得格外的性感妖娆。
这是个皮肤很白的女人,双膝跪在床上,身体半趴着,散乱的头发遮蔽了她
的脸庞,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能看到她那高高翘起的丰腴臀部,被身后男人
黝黑的手掌紧紧握住,用力撞击。
随着身后的男人一次比一次有力的撞击,女人情不自禁的的发出最淫靡的呻
吟,最终,当男人嘶吼着以极高的频率开始冲刺起来时,女人也意识到将要发生
的事,努力收紧臀瓣,拼命的摇摆起屁股来,以便让男人的鸡巴可以在自己的阴
道里插的更深一些。
「啊啊……啊,好爽。」在女人的配合下,男人一边快活的叫着,一边舒爽
至极的在女人的阴道深处完成了射精。
「真他妈的爽啊,芬姐。」射完精的男子微微喘着粗气,一脸满足的搂紧身
下的女人,顺手勾住一枚沉甸甸的奶子,握在掌心里把玩着赞美道。
已经高潮了不知几回的女人也疲倦的偎依在男人的怀里,呻吟着喘息道:
「嗯,嗯,黑子,姐也爽死了,好几回都感觉要被你给肏死了。」
男子闻言,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使劲在女人的胸前捏了两把笑道:「姐,
我真想天天跟你肏屄,要不你嫁给我得了。」
「呵呵,」女人笑了笑,说道,「想得美,就你那点工资,还不够你吃喝嫖
赌的,嫁给你你拿什么养活我,到时候还不是让我出来卖,我脑子抽风了才会嫁
给你,呵呵。」
男子被女人的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讪笑了笑,亲昵的咬着女人的耳垂笑道:
「芬姐,人都会变的,我改还不成嘛。」
「呵呵,别闹,痒。」女人嬉笑着躲开男人挑逗的舌头,笑道,「你呀,就
是狗改不了吃屎,信你还不如信那泥塑的菩萨呢。」
见男人还要作势扑过来,女人赶忙推开他笑道:「差不多就行了哦,时间快
到了,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要加钟了哦。」
「得得,」男人摆了摆手叹道,「女人啊,真是翻脸比翻书都快,姐,咱们
都这么熟了,你就不能让我多爽会。」
女人闻言笑着拍落男人依旧不老实的手道:「咱们熟归熟,但生意就是生意,
家里还等着米下锅呢,再说了,你哪次来,姐不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你这小
子也忒没良心了。」
男人见女人死活不松口,也懒得再纠缠下去了,耸耸了肩笑道:「好吧,好
吧,姐,我承你的情还不行嘛,不过说真的,我觉得咱们这条街,这么多小姐里
面,就属姐你最有味道,奶大臀翘水多,肏起来最带劲了,要是再年轻个十来岁,
保准妥妥的一姐。」
「好啦好啦,越说越没谱了。」女人匆忙打断对方的话头说道,「黑子,别
怪姐多嘴,你也老大不小了,别老在我们这些女人身上打转,也该收收心,找个
正经的女孩过日子了。」
听到这话,男人的表情突然变得尴尬起来,自嘲的笑了笑说道:「芬姐,你
当我不想啊,可是我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哪什么去找正经女孩啊,人家根本就
看不上我,要不,咱俩凑合凑合得了。」
「打住打住,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真是死性不改。」女人没好气的抱怨
道。
说起来,两人相识也有快四年了,而且黑子还是女人出卖身体后的第一个男
人,四年下来,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上已经不知耕耘了几回,类似的结婚话题也谈
了不知几回,只是女人从来没有把这个男人的话当真过,从决定出卖身体的那一
天起,她就将真实的自己深深的藏在了心底,戴着面具做起了迎来送往的皮肉生
意,四年下来,她已经有些忘记了曾经的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也许终有一天,这
张面具将会牢牢的焊死在自己的脸上,一辈子都只能做个虚有其表的面具人。
好不容易摆脱了黑子的纠缠,女人抬脚离开了空气污浊的工作间,深深的呼
吸了一口外面的清新空气,她才感觉自己仿佛是一条离开水的鱼,好不容易终于
回到了水里。
慵懒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女人表情有些痛苦的按了按腰肢,从傍晚到现在,
整整四个小时没有休息,包括黑子在内一共接了七个客人,直累得她腰酸背痛,
虽然这些痛苦可以换来一笔不菲的收入,但是身体的疲惫还是让她没来由的倍感
烦躁,每每这个时候,她总是特别羡慕那些年轻的女孩,做皮肉生意吃的就是青
春饭,她入行的时候就已经年龄偏大,所以虽然相貌、身材不输给那些所谓的头
牌,但年龄上的劣势依然让她只能沦为街头按摩店的暗娼,拼死拼活辛苦一晚上,
也拿不到那些出入高级酒店的同行们的三分之一,每每想到收入上的差距,女人
就愈发的感到辛酸难耐,也许再过几年,自己只能沦为街头流莺了吧,不管是谁,
给个二三十块钱,就能按在路边随便肏的那种。
一想到自己可能面临的境遇,女人便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她不想成为那样
的女人,她也渴望能有个人在自己最困苦的当下能拉她一把,可是残酷的现实让
她明白,雪中送炭的人要远比落井下石的人要少得多的多。
「唉。」女人用力的甩了甩头,似乎想把心头的烦恼都给甩出去,低头从兜
里翻出一包女士香烟,正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抽根烟休息一会,突然听到不远处
有人在招呼自己。
「阿芬、阿芬。」
招呼女人的是这家按摩院的老板,一个年近五十的肥婆,外号肥姐,据说年
轻时在南方也曾是红极一时的头牌,但遇人不淑,错信了男人,结果落得人财两
空,年老色衰后才到潮海这边开了这间按摩店挣养老钱。
在这条肉街上众多的妈妈桑里,肥姐算得上是心肠比较好的那一类,对手下
的小姐们也都比较照顾,女人初下水时,得知她家庭窘境的肥姐还特意给她一个
比较高的返点,让她得以熬过那最艰难的几个月,着实让女人十分感激,私底下
对肥姐也格外尊敬,甚至这两年一直有人想挖她跳槽她也没走,眼看着肥姐手下
的小姐们走了一拨又一拨,女人现在也成了唯一的元老。
因为这层关系,两人的私交算是相当不错,女人有些藏在心底的话偶尔也会
说给肥姐听,而肥姐那以过来人的口吻的劝解,也让女人在这黑暗的现实中找到
了一丝微弱的光明。
「来了,来了。」女人一边回应着,一边把香烟重新装回兜里,理了理头发
快步走了过去,虽然此时身心俱疲,但身为妓女,她没有拒绝客人的资格和权利。
看着快步走来的女人,肥姐笑眯眯的对身边的客人推荐道:「小伙子,你可
真有眼光,我们店的阿芬可是整条街最漂亮的女人,你别看她年纪稍大了些,但
身材可是真的没话说,那奶子,那屁股,绝对包您满意。」
肥姐在喋喋不休的推荐着手下小姐的优点,却浑然没有注意到,身边这个戴
着鸭舌帽的瘦高个青年,被阴影遮蔽的脸庞上所浮现出的愤怒与羞恼,以及那握
紧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身体。
「阿芬,恭喜你啊,你现在真是出名了,今天这个客人可是指名要找你,都
巴巴的等了半个多小时了,待会你可得好好伺候人家。」肥姐拉起走到近前的女
人的手腕,喜滋滋的笑道。
女人羞涩的笑了笑,把娇媚的眼神投到对面这个男人的身上,瞬间,一股熟
悉感油然而生,虽然对方微微低着头遮住了五官,但是那身形还是让女人有些惊
讶和不安,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诱惑话语被她下意识的吞了回去,微微张开的嘴
巴一时间竟发不出半点声音。
当带着鸭舌帽的男青年缓缓的抬起头时,看到那张清秀瘦削的脸颊时,女人
仿佛见了鬼似的啊的一声大叫出声,脚步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个身形不稳,直
接屁股着地摔坐在地上,也不喊疼,只是一脸恐惧的盯着对方,显然是被吓傻了。
肥姐被女人的怪异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她下意识的瞅了瞅男人的脸颊,
这是一张五官端正的清秀脸庞,无疤无痕,没有任何吓人之处,唯独那眼神凌厉
非常,瞳孔中的怒火有若实质,烧的肥姐心头一阵慌乱。
青年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摔倒在地的女人,嘴唇抿的紧紧的,一言不发,空气
都仿佛突然凝固了起来,将几人变成了活灵活现的雕塑一般,直到一个大嗓门将
这种诡异的气氛打破,静止的画面才突然变得生动起来。
「他妈的怎么回事,芬姐,是不是这小子欺负你!妈了个逼的,敢在这里撒
野,看老子怎么削你。」
骂骂咧咧是刚刚从女人身上爬起来的黑子,他慢悠悠的收拾妥当从房间里走
出来,看到女人摔倒在地,顿时怒不可遏的冲过来,一根手指几乎都要戳到了鸭
舌帽青年的脸上。
「不要。」女人从恐惧的失神中回过神来,一把拉住黑子的衣角,惊慌的叫
道。
男青年把目光移到黑子那张嚣张的脸上,盯着他一字一顿的问道:「你跟这
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没等女人出声阻止,黑子就洋洋得意的指着男青年笑道:「什么关系,哈哈,
整条街谁不知道芬姐是我黑子的女人,你他妈的个小逼崽子,敢到这里闹事,不
想活了是吧,妈的,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
黑子的话音刚落,就听到男青年一声怒吼,接着眼前就飞来一只拳头,这一
拳虽然来势甚急,却没有什么章法,黑子从十几岁就在街头厮混,打架跟吃饭喝
水一样几乎成了本能,把头一偏,便轻轻松松躲过了这一拳,然后顺势反击,一
拳正中青年的肚脐上方,疼得对方瞬间弓下了腰。
这一交手,立刻就暴露出了青年是个打架菜鸟的事实,黑子见状大喜,正要
在女人面前出个风头,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却哪知他刚要伸
脚去踹,就冷不防的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这一推的力气甚大,他又正好抬了一
只脚,结果失去平衡,十分狼狈的摔了个狗吃屎。
「我操,哪个王八蛋推我!」失了颜面的黑子暴跳如雷,翻身往后望去,除
了刚刚爬起来的是芬姐,哪里还有其他人。
「你他妈有病啊。」黑子没好气的冲着女人骂道,谁知芬姐理都没有理他,
径直冲到被打的男青年面前,关切的伸出手想要去搀扶对方,却被对方冷冷的使
劲推开。
深深的看了一眼神情沮丧的女人,男青年努力站直了身体,一言不发的掉头
就走,待那个男青年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的夜色里,女人才恍若初醒一般,咬着下
唇飞快的追了出去,只让一屋子看热闹的妓女和嫖客们感到一头雾水,倒是肥姐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愁苦,听到黑子还在那里骂骂
咧咧,她没好气的冲着黑子吼道:「骂你妈个逼啊,闭嘴,赶紧把这个月的帐给
我结了,老娘开的是妓院不是善堂,再拖看老娘不招人废了你那第三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