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走出楼外时,我回头望了眼2栋,冷清得叫人想嘶喊,也许过了几天就恢复原样了。毕竟没了我这个恐惧的来源,他们也不必害怕了。
从2栋到10栋有一段距离,途中碰到的人,眼神闪避,身体更是躲得我远远的。
凌伶,当疯子或许不是那麽糟糕的事,就算顶著非性奴的身份,也没有人敢来惹你的。我朝偷偷瞄向我的人送去一个很温柔的笑容。不意外地看见那人脸色刷地白下来,我笑得更欢了,当疯子真的不是坏事。
到了10栋,我并未去5楼,而是直接进了先前住的那间屋子。环顾著房间,心里还是有一份烦躁,我推门往楼上走去。
我是伶。
嗯。是魑简短的回应。
进了房间,入眼的就是魑,他还是像之前那样躺在躺椅上。我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著他,我在想,如果我没有来这里,我是不是也跟他一样,每天呆在空寂的房间里,偶尔透过窗外看外面无人的风景,然後终老。
为什麽杀了那些人?我背靠在门边,头扬起,眼睛直视著单调的天花板。
魑没有回答,大概在想我问的是什麽?过了一会他才应声道,我喜欢安静。
太安静了也不是好事。
在这个地方,安静才是最好的。
与其安静地生活著,也不要像魅那样生活,是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枕在脑後的手改成遮住眼睛。
魑很想出去吧。我也很想,但是出不去。这个集中营的存在根本就不合常理。这样的地方怎麽会存在呢?我不等魑回答径直说下去,魑你不是性奴,是不是意味著你一辈子都要呆在这里,一辈子都不能出去,在这里终老一生。而我也不是性奴,我也会跟你一样,到时两脚一伸,白骨一具。
那你就告诉我怎麽出去?应该说这个男人很敏锐吗?一直相信著我知道出去的方法,可是事实上,我根本就不知道,只是我比他们都更靠近那个答案。
我不知道,没骗你。要是我能出去,我早就出去了,还会让你在这里审我吗?可是,魑啊,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了怎麽出去的方法,如果我把这个方法告诉你,你会杀了我吗?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你就会杀了我吧,你就是这样的人。我走向他,靠近他。
魑一手拉下我,让我整个人倒在他身上,一双漂亮的眼睛直视著我,似要探到我的心底,你不是很出色的男孩,但是你很幸运。他摸著我的脸颊,手指轻柔。
我幸运?我嗤笑出声,你觉得我幸运吗?很好笑。我说著很好笑,但我的脸上没有任何笑意
你是这个性奴集中营里最幸运的人。魑与我的对话从不拐弯抹角,这让我觉得舒服。
虞也是吧。我提起了一个人。
最幸运?不过是因为他们都认为我知道出去集中营的方法,所以他们不能杀我。但就像我刚才问魑的那样,如果我把知道的事告诉他们,那他们会不会杀了我,杀了我这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
对,你们都是。他回答得很淡。
你能给我保证吗?
他指指我的心脏,生命吗?我不是育。
好诚实的回答,我蹬开鞋子翻身趴到他身上,那可以给我温暖吗?
他没有拒绝,双手环上我的腰,任我把脑袋在他胸前磨蹭著,互相帮助吧。
我笑了,这个男人没有说利用,这让我觉得舒服。我们都是寂寞的人,互相舔齿著伤口,互相取暖。
没有性的欲望,有的是人心的欲望。我对魑说,我可以睡著吗?
我可以保证。他的声音很轻灵,而我慢慢闭上了眼睛。
温暖的怀抱,安心的感觉,不管是假装还是真的累了。让我好好睡一觉吧,躺在一个寂寞的胸膛里入睡,并未有伤感的感觉,只是在醒来睁开眼睛时,看著他星眸下一排漂亮的睫毛,会有想哭的冲动。那睫毛太安静了。
醒了?那是犹在睡梦中的声音,低沉沙哑,像孩子一样可爱。
还想睡。我重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不想让他看见我嘴角的笑意和伤感。而他也未语,只是收紧了我腰间的双手。
你跟我一样。我嘟哝一声,便不再开口。而腰间因这一句跟著收紧,但很快就放松了。说到这个男人的心坎里了?
晨曦还未展开,我已决定斩断自己的脆弱,你的身体很温暖。我对他眨眨眼。
他依旧没什麽表情,但脸色缓和不少。
青色的下巴,是点点的胡渣,我伸出手指抚摸下他的下巴,你该剃胡须了。
一天一次。他坐起来,起身往浴室走去。
我在後面喊了一声,要我帮你吗?
你会吗?他瞧瞧我乾净的下巴。
胡乱地摆摆手,说笑而已。
我等他进了浴室也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梳洗完再到他房间时,他正坐在窗台上。我走过去,你每天都这麽早起来吗?天很亮但不是宝蓝色,而是深蓝色。点点星光的点缀,只是凭添几分醉人的寂寞。
很安静。
他的答案还真有意思,我问他,不冷吗?
而他却反问我,你要安静还是温暖。
真是个难答的问题,这个男人这一刻真像个哲学家,问著我看似简单却是刁钻的问题。我将来要找个既温柔又活泼的女孩当妻子。
他的嘴角在星空下上扬。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对吧。
他坐在窗台上,而我则靠在窗台上,到晨曦真正展开时,我们才离开窗台。
还要呆在我这吗?他问我。
我不想变成老头子。我笑著答道。
想去墓地?
墓地?那个别墅区。真是怪异的名字。
是吗?我觉得很好。
不会是你取的吧。
如果要我取的话,也会是这个名字。
醉生梦死吗?
手指狠狠地拧自己的手背也阻止不了唇角的笑意,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了这来。只是兜兜转转的又岂止这一处,疯窝、2栋、10栋
只是我的人生能兜转回中国,兜转回A市吗?
一进来,又见到上次碰到的阳,他朝我挥挥手,原来你真有点本事啊。他的口气带著挑衅,想起他上次说过要陪我玩玩,我防备地看著他。又入虎窝了,自嘲一笑。
伶!忽然耳朵传来久违的声音。
我猛地转过身子,虞。
第九十七章
一头直到腰际的头发,依旧像第一次见到时在尾部随便地束起来,表情依旧冷漠,只是白皙的皮肤已成苍白,只是眉眼间的媚意比当日更甚了。当日我还在暗笑自己,怎麽会把妖豔这个词挂在一个男性身上呢。现在我自是知道,我当日的感觉是没错的。这个性奴集中营教会许多我本不应该也不必学会的东西。
真的是伶啊,你的头发变得好长了。蓝虞伸手掬起我的头发。
低头看自己的头发,原来我的头发也快达到腰际了。很乱吧。我朝他笑笑。
原以为再见到蓝虞,我会很激动。但除了刚刚的转身力道比较大外,接下来我就很平静了,而蓝虞的脸上自始自终只有冷淡二字。
老实讲,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他处事不惊的态度,似乎一切都不能让他动容,都不能扰乱他的心,除了他的哥哥们吧。我想起了他激动的眼神,哭泣的泪眼,情动的拥吻,只有他的哥哥们,才能在他的心湖里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吧。
怎麽会,很漂亮呢。蓝虞松开手,飞扬的发丝从他的指尖滑落。
接下来蓝虞变咬住嘴唇不再言语。
我自己都没注意到呢。跟之前一样,打破冷场的还是我。
嗯,你哪有时间注意。蓝虞笑得冷情,那是没有达到眼底的笑容。
我微微侧过身子,对於蓝虞,我无法像对别人那样滔滔不绝。他与我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阴差阳错的玩笑把我们带到了同条路上。只是,即使在同一条路上走,结局也是不一样的吧。
你们两个真像,不是兄弟吧。一旁的阳出声,眼睛也跟著在我们身上转来转去。
我一愣,我跟蓝虞像,他那麽冷清,而我是越来越世俗了。我看了蓝虞一眼,他的眼神未见变化,只是朝阳说道,我先走了。
虞,你要走了。一听他要走了,我著急起来。这个墓地我可是人生地不熟的,现在有虞这麽个熟人在,我怎麽能让他走呢。有些激动地拽住他的手,然後就见到他的眉头轻轻地皱起来,但很快就恢复原样。
伶,我们还没玩呢。一旁的阳走到我们中间,一脸兴奋地望著我们。
我不会跑的。我朝阳安抚一笑,而手始终紧紧抓著蓝虞。
那我再陪陪你吧。蓝虞抽开我的手,身子稍稍後退,依旧是冷淡的表情。
蓝虞在防备我!我头一低,眼帘跟著垂下。再见面,我们已是对手吗?武装好自己的情绪,我抬起的脸,已是灿烂那,虞我们在这里逛逛吧。
蓝虞还未回答,一旁的阳就开口道,你不是把这里当成你家後院了吧。那是不客气的口吻。
我转头看他,他的神色已经带上不满,但并令人厌烦,这个像邻家弟弟的男孩,薄怒的眼神,真实地告诉我他在不满,不满我们冷落他。
我摸摸他的脑袋,我们一起逛吧。
他的眼中的不满马上就消失了,拉著我的手道,太好了。说著,他拽过一旁的蓝虞,就往里面走去。
我头微侧过,看见蓝虞不著痕迹地抽出手。
越往里面走去,越是赞叹。这个墓地实在是漂亮。
这里真漂亮。我由衷地说道。
这里可是全集中营最漂亮的地方。阳得意洋洋的神色似乎是他建造了这里。
我走在中间,阳跟蓝虞走在我旁边,但一路上只有我跟阳的声音,蓝虞一如以往的沉默,我几次想开口,可一对上他冷淡的眼神就什麽勇气都没有了,到後来我终於笑著随便问了他一个问题,他也只是三两拨千金,并未给我任何热情的回答。见此,我也沉默下来。而一旁的阳却丝毫不受影响,依旧讲得精精有味。
啊!忽然还在高声阔谈的阳惊叫起来,那是受了惊吓的小动物才有的声音,我顺著他的惊讶目光问去,是那个剑眉男人!当日躺在树下的那个男人。那是一张纯男性的脸,削薄的短发下,是夺目的英俊帅气,不同与狂的帅气中带著捉弄人的气质,他的气质更多的是透露著王者的气势,一个霸气的男人。
魉、、、魉、、、阳的声音已是颤抖,本笑得天真无邪的脸只剩苍白,见他这样,我暗暗留意,这个剑眉男人不简单。
我先走了。阳飞快地扔下一句,就离开了。
我怔怔地看著阳飞奔而去的身子,没想到这个男人的影响力这麽大。我往蓝虞靠去。
剑眉男人---魉,只是扫了我跟蓝虞一下就走过来,但走到我们面前时,他的步伐并未停止,而是径直往前走。
他的气息并不让人觉得害怕,但却让人心生尊敬。我回头看他离去的背影,那挺直的背,是王的气息。
虞,他是谁?等他走远,我问蓝虞。
很厉害的人。
蓝虞的答案很简洁,看来是不想多谈,但我还想知道更多,所以不顾他的态度继续问下去。魑魅魍魉,我听到这四个名字。这里面除了魍,其他人我都知道。
哦,那只是随便取取的,没什麽意思。蓝虞的答案依旧敷衍,可能也觉得这样的答案太敷衍了,他又加了句,只是他们正好很厉害而已。
蓝虞,你讨厌我吗?终於我还是问出从见到蓝虞起就想问的话。这个我把他当成共存体的男孩讨厌我吗?
没有。蓝虞淡淡答道。
对这个答案我怎麽可能满意,音调开始上扬,那你为什麽对我这麽冷漠?
我一直都这样的。蓝虞皱皱眉头,显然是很反感我的态度。
是吗?我冷笑一声,不再摆那张假装热络的脸,一般人,应该会很高兴地扑过来吧。但虞的性格比较冷淡不会这样做也很正常,但也不用这样冷漠吧,似乎我们只是刚好认识而已。我猛地停住,刚好认识,我跟他不就是刚好认识吗?亏我转了这麽多圈才悟到这一点。
对不起,一时激动。我朝他歉意一笑。
没事。他反应很快的朝我摆摆手,还要逛吗?
好象也没什麽好逛的,我眺望前方,去你住的地方方便吗?若在刚才,我提出这个问题纯属想跟蓝虞在一起,但现在我只是想试探他。他现在应该在这里混得很好吧,从他能在外面自由走动就可以看出来了。
我只是寄住在别人房子里。他的神色有些暗淡,想来让他寄住的人也给了他不少的苦吃。
对了,我前几天见到幽了。我想知道他是怎麽到这来的。
哦。他的反应还是很淡,我好久没见到他了。
你被麒带走後,一直都呆在这吗?
没,在外面住了几天後被麒带进来。
那麒呢?
他很少来这里的。
难不成蓝虞被麒送给这里的某个人了,我不禁这样猜测著。还是说麒被什麽人威胁不得不把蓝虞送给他?
我没有继续问这个问题,这事不是重点。
我在这里能活得下来吗?我故意叹口气。
你那麽厉害,肯定可以的。
他肯定知道我在外面的事了。
我本不想把自己对他的担心说出来,因为觉得没必要,而且我只是在最初几天才想起他,之前有人说你死了,我就想去打探你的消息,但後来被其他事耽搁了。
谢谢你。他这会才对我露出一个还得上感激的笑容。
谈话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了,蓝虞的不理不睬加上偶尔的装傻,让我的独角戏无法再唱下去,我决定问完最後一个问题,便跟他分手,这里有空房吗?
这里的每栋房子都有主了,但空房是自己制造出来的。蓝虞也看出我的心思,留下一句,我先走了。便走出我的视线。
第九十八章
听了蓝虞的话,我在原处呆了一会,空房是自己造出来,也就是说只要去能把其中一人放倒,或者说杀死更贴切些,我就能住在里面了。这样看来,这里叫墓地还真贴切,不是因为他离死亡最接近,而是因为这里就是死亡之地。不过死亡之地,也最让人迷惑了,我浅浅笑著。
只是,我目前的处境很艰难,住在这里的人到底是怎样的,我完全不了解。别还没放倒他们,就先被他们玩死了。说到玩,想到一个人,阳。他的年纪比我小,看上去也不是很强。如果我跟他打的话
,应该还有点胜算吧。但会这麽简单吗?只凭武力就能夺取房子了,在这墓地里会有这麽好的事吗。
我朝魉离去的方向望去,我知道自己现下在想什麽。那个男人,会成为我的庇护者吗?可那个男人并不容易接近。但还是试试吧。
我往那个方向走去。
这里面房子的建筑排列有点类似开口的6字,不过中间隔著一些树木、花坛等,所以站在平地上看不出来。
我找了一会,还没找到那个男人,心想他会不会进了他自己的房子。可他住在哪栋,我根本不知道,而现在我已经知道每栋房子都有人住,又怎敢胡乱窜进去寻找他。
我往回走,也许我可以拼一拼。
中国式的建筑很快就出现我的眼前,我径直走向大门。红色的大门,金色的门把,厚重的颜色。那个阳光的男孩住的地方跟他的性格还真不像。
你别进来!我刚要去推门,头上就传来了声音,仰头望上去,阳正探出头来,那眼神很著急。
我很快就往後退。站在外边的空地上没一会,阳就冲下来了。
这房子是我的,不准你进来。一到我跟前,阳就朝我吼道。
我没有应声,只是做著战斗的准备。
阳瞪了我一会,脸色才恢复正常。找上我了,太好了,最近都无聊死了。说著,这个比我还矮了几公分的男孩,竟摸摸我的脑袋。这让我产生一个错觉,眼前这个明显比我小的男孩其实比我大。
这个阳,不可小看。当然我从来没有小看过他,能在这个与死亡划上等号的地方生存,这个男孩的本事可想而知。
跟你讲哦,我本来不是住在这的,後来特意跟魑换了房间。阳自得地挑起眉眼。话里的挑衅我自是清楚,但我更在意的是他刚刚提到了魑。
魑也住在这里吗?
没有,他不喜欢住在这里,不过他在这里有房子就是了。
那他的房子在哪里?我著急地问阳。
怎麽?想住到魑的房子啊。告诉你,就算这里有空房给你住,也得看其他人愿不愿意?而且啊、、、阳故意停下後半句,吊著我的胃口。
如愿地被他挑起好奇心,不过我身子退後,手也伸向裤腿,那里有把刀。什麽意思?
要是有个人知道你住在魑的房间里,可是会把你杀了哦。
真的?那是谁?我配合著他的表情,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那是绝对配得上好奇宝宝的表情。
怎麽可能告诉你。连一个欺骗,还有缓和的空间都没有,阳直接朝我嗤笑著,怎麽很想知道啊,那等你让我玩得爽後,我就告诉你。还有啊,在我眼里,你可什麽都不是,可别太看得起自己了哦。
我别过头,被一个比自己小的男孩奚落,难堪可想而知,而我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知道我为什麽要住在这里吗?就是想陪你们这些不自量力的人玩。阳凑近我,接著就伸手要来抓我。
飞快地抽出刀子,别过来。我拿著刀子对著他。
阳丝毫没有把直逼艰难他喉咙的刀子放在眼里,依旧笑得如邻家弟弟,上次玩是什麽时候呢?好象是去年吧。一年没玩了,这感觉真是糟透了。阳一副为难的样子,眉头也可爱地皱起来。
他去年就在这了,看来是很早就来集中营了。你要杀我吗?
当然要杀你了。
感到自己的体温咻地往下降。
而阳只是哈哈笑著,听到我要杀你这麽害怕啊,你刚才不也是想杀我,觉得我很弱,所以才找上我,对吧。
他说得没错,但现在我知道我错了,这个看上去比我柔弱的男孩远比我来得强,说著这些会让人颤抖的字眼,而他的神色未见丝毫狠绝。
可以不要杀我吗?我决定向他低头,这个男孩不是我可以赢得的对象。
我不会杀你的。阳笑了,声音里有著捉弄人的语调。我想起了狂。
听他这样说,我的身体退得更後了,一直到花坛我才停下来。没必要玩我吧。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把人命当游戏的吗!
难道魑没跟你说过吗?他疑惑地望著我。
魑,我笑了。原来如此,那个给我一夜温暖的男子,本就不是普通角色,把我引到墓地,是想让这些人来审我吧。
这个墓地,对他们来说也许是死亡禁地,但对我来说只是个审判所。
不过呢?阳再次朝我走来,他的步子很小,速度很慢,我看向四周想找到一个可以让我逃避的出口,不杀你,不代表不能把你打废啊。
打废,这麽残忍的字眼,这个男孩轻易就出口了。
不是只有打架才有意思的,有意思的事情多著呢。我故意用轻松的口气对他说道,希望能引起这个看上很爱玩的男孩的好奇心。
好玩,上床吗?阳笑嘻嘻地凑近我。
我的脸一下就红了,不是因为被他说中,我刚刚只是个缓兵之计,胡乱说的。但现在被一个比我小,看上去也很纯真的男孩说著上床这种成人性的话题,总觉得很难为情。
你还会脸红,真好玩。在这里还有人会脸红。阳的手捏上我的脸,还有点烫呢。你不会这麽纯情吧,还是在装。
在装了。我拨开他的手,胡乱笑著,我知道那是掩饰的笑。
阳抚上自己的下巴,眉眼间透露著找到玩具的兴奋,真的在装啊,这样吧。你模仿其他人的表情、动作给我看,要是像的话,我就不计较你想杀我的事。
第九十九章
模仿?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後者则笑得更欢了。
嗯,就这样决定了。阳根本不管我的拒绝,径直说到,你先模仿个给我看看,如果我觉得像的话,再给你出题目。
本来还想拒绝这荒唐的事的我,因为阳的这句话,马上把自己的要求降低,你不是说是我自己自由选择的吗?怎麽变成由你出题了。
我只是说你模仿其他人的表情、动作给我看,可没说我不能出题啊。而且,阳双手负後,双脚踮起来,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吧。
知道自己的处境,我认命地点头道,那快开始吧。
等下。他爬上一旁的树,坐在树干上俯视著我,可以开始了。
我抬头就能看见他甩著一双小腿坐在树干上,如果单从这幕来说,只会觉得眼前的是个调皮的男孩。但我知道不是,被这样俯视著,只不过是让我更有屈辱感了。
想看哪个?我抬头问他。
你站出来,这样我才能看得清楚。再站出来一点、、、错了、、、过去点、、、过来点,嗯,这样可以了。先随便模仿几个,等下我再出题目。开始吧。阳让我站到一个让他满意的位置便好整以暇地等著我的模仿。
虽然是不得不答应的事,但一时叫我模仿别人的表情跟动作,还是有一定难度,而且我从来没学过这个。不过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我脑子里很快就把认识的人搜索了一便,第一个进入脑子的便是蓝虞。要先模仿他吗?我沉吟一会,才抬头。
可一对上阳戏谑的眼神,刚刚股起的勇气就全跑了,其实阳提的要求比我之前遇上的那些人好多了。那些人只会赤裸裸地折磨你。不过这样讲,绝不是感激阳的做法,没人会喜欢别人把自己当成傻瓜吧。
好慢啊,快点了。阳坐在树上催我了,声音里的不耐烦让我害怕。但我却做了个对阳来说不敬的事。
我爬上另一棵树,双手撑在树干上,身体稍稍前侧,两只腿在半空中晃来晃去,转头我看见阳眼中的惊讶,那不是很大的瞳孔里有一个调皮的男孩,脸上是一个标准邻家弟弟的笑容。
阳的脸色有点变了,但很快就拍手大赞,这是我吗?原来我这麽可爱啊。
我先一愣,既而跃下树,双手拍拍屁股,抬头朝他吐吐舌头,好无聊啊,去哪玩吧。
哈哈哈,太像了,而且把我的可爱都表现出来了,太好了。
要下来比比吗?我的神情已换上找到猎物的兴奋,但并不阴霾。
这个也学得来啊。阳已经跳下树走到我身边了,伸手要捏我的脸。
任他捏著我的脸,没有拒绝只是在接受,表情慢慢变淡。波澜不惊的一双瞳孔,更是一潭死水。
这个是虞了。阳捏的手势改成抚摸。不想死的话,就顺从点哦。
阳威胁的声音一落下,我就微微抬起下巴,方便阳的抚摸。只是表情还是一成不变。
阳忽然猛地把我的脑袋往地上压。整个人半倒在地上,但我的眼里没有任何愤怒,有的只是接受。
阳见此哈哈大笑,一脚就要踩到我的脸上。我快速地逃开,人也很快就站起来了。阳,没必要这麽狠吧。说著我的眉眼高抬,眼睛也直视著阳。
这种脸蛋竟也有英气的感觉。阳正要伸手过来摸我的脸,略一闪身,我笑著说,阳,我麒也会让你觉得好玩吗?不卑不亢的态度。
阳双手负後,身体前倾,像麒这样子的,说不定玩起来才更有意思呢?
可是我怕伤了你。我继续对他笑道,但眼睛却飘向一旁。
想不到你连麒都学得这麽像。阳站直身子,笑嘻嘻地看著我。
我恢复自己的神色,接下来想看谁?麒,我怎麽可能忘了他,应该说这个集中营里,伤害过我的人,我都不会忘记,说我记仇也好,小气也好,我就是无法忘怀。
魑吧,你学他怎样?阳摸著下巴,对了,你把头发弄好点。现在你这头发肯定没有魑的感觉,魑的头发那麽漂亮。
我抓过自己的头发在手上,色泽、柔顺度都不错,但是乱了,甚至有几屡发丝还飘进嘴里。
我用手随便顺了下头发,幸好头发没有纠结,一会就弄好了。
还是差点,不过就这样了。阳退後身子等著我的表演。
昨晚我还枕在魑的怀中,今天就要来模仿他,想想就觉得有点缘分的味道。但即便如此,要模仿魑,并不容易。
这个男人,看似淡然,但在淡然的背後呢?我看见的是一团团的黑云,还有划破黑暗的血丝。
我一手掬起自己的头发,已经有些感觉的黑发从手中滑落,最後只馀几根还缠在指尖。抬头望向阳,但我的眼睛却不是在看他,而是看著他身後的空白。
本只是模仿魑的我,忽然更明白他凌晨醒来坐在窗台上的寂寥,这个男人的心里在想什麽?是悼念还是怀念?而他是否会有不满的情绪?或不甘的心?
这个安静的男人,在一般人看来他很适合安静吧。美丽的外表,淡然的表情,优雅的手指间红酒一杯,点头的瞬间,是一颗落地的人头。这个男人从不隐瞒自己,但又有多少人能不被他欺骗呢?而欺骗他们的是他的外表还是气质。而这些,他有去掩饰过吗?
可悲的人类,那是神说的。
愚蠢的人类,那是魔说的。
目光转到阳身上,他又退了一步,但眼神却桀骜不逊,身体也呈现防备的姿势,这个男孩的眼睛很厉害。
接下来呢?淡淡地开口,目光又转向别处了。
魑,真有意思的人啊。阳没有回答我,过了一会才出声。
也许只有危机感很强的人才能认识到魑的异样吧。那些同住在10栋的人,那些人就是死在魑那双漂亮修长的手指下吧,死在魑那双眺望远方的寂静的瞳孔里吧。
而这里面又有几分是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真面目的成分。
魅吧。阳的眼神已经兴奋了,这些人还真让人怀恋啊。
我马上明白他的意思,魑、魅虽说都没住在墓地,但在墓地里肯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手指穿过飘在脸颊处的头发,头跟著侧过来,阳,几天不见,你又可爱了。说著,小指头抚上唇沿轻轻摩挲著。
是啊,好久不见了。阳跟著入戏。
眼睛微微眯起来,脸上笑容也越发的娇媚了,一手抚上自己的有些开启的领口,阳真是坏死了,都不出来找我玩,人家好寂寞啊。说著,眼神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在阳应声之前,我伸出食指在他面前轻轻摇摆,阳肯定在心里骂死我了。说著,我站直身子,等阳长大後,我、、、故意不说出後半句话,徒留遐想。
那先生岂是不很可怜。阳已经完全入戏了。
才不会呢,先生最疼我了。对不,先生。
第一百章
表情一转,我一手抚摸著自己的额头,魅,不是最了解我的心了。说完朝阳点点头,不咸不淡地说句好久不见。还算温和的语气,不过一点都不热络。
你还是老样子啊。阳的神情比刚才放松多了。
哪有,外面的工作也是很忙的。
忙著杀人吧。阳吃吃笑起来。
脸色未见变化,轻轻笑句,是吗?说完,我转而头朝一旁,伶,怎麽不打个招呼啊,真是无情。温和的神色瞬间换上无情又瞬间脱下。
真好玩。阳走到我身边,一手挂上我的肩。先生被你模仿得有七、八成了,不过还有几成没模仿到呢,不过也不错了。
阳真是说笑了,怎麽可能全部都模仿得下来呢。我甩甩头,把那些不属於我的思想甩出,接下来呢?还要模仿吗?都模仿完了。
哈哈阳大笑几声。接著,恶作剧的声音在我耳朵响起,你是不是很怕痴跟狂啊。
心脏一顿,我讪笑著说道,要我模仿他们吗?不过我都是在晚上见到他们,所以模仿起来不会让你很满意的。阳说中了,我的确害怕这两人,所以才迟迟不模仿他们。还以为模仿前面这几人,就能让他满足了。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个表面上阳光的男孩,骨子里的卑劣,不比其他人少。
怎麽会只在晚上见到,前两天早上不是狂把你带出这里的,而且啊,阳已经从我的肩膀松开手了,你可没有讨价还价的馀地。
无力地低下头,好一会我才重新抬头。
阳,天天喊无聊,叫你出去又不出去。飞扬的眉眼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我一手搭上自己的肩膀,揉了几下。
我说了,我才不喜欢你们那个都是疯子跟死人的地方了。阳笑嘻嘻地摆手道。
阳真不懂享受。挑起眉眼,朝他诱惑一笑,那里可是好地方呢?其实我模仿狂,应该不怎麽像,首先我没有一张帅气的脸,其次狂的头发是短的,而我的则是长发。大概也就表情上过得去。
一手搭上阳的肩膀,我哈哈大笑起来,你还真顽固,那麽好的地方,竟白白错过。说著,我俯下头,在阳耳边轻声说道,你不觉得,那些扭曲的面孔很好看吗?
阳皱起眉头,你的兴趣还真与众不同。说完他拍掉我的手。
你应该再加句:你不觉得痴导演的戏很好看吗?说到疯窝,狂绝对不会把痴落下的,毕竟疯窝是痴的地盘。
俱傲一笑,但你已经满意了。
你开始自信了。他拍拍我的胳膊,接下来,该痴了吧。
痴,那个痴狂的男人,怎麽模仿他,扑在阳面前大哭一场,还是找桶血水往自己身上倒下去,亦或神经质地大笑起来。
快点啊。阳已经在催了。
我苦笑著,不是痴难模仿,而是痴的言行都非常疯狂,这让我实在拉不下脸去模仿。
给你10秒时间哦。10、9、8、7、、、、、3、2、、、
阳,就你这样子,想进疯窝还不让你进去。带上三分的神经质的声音从我嘴里传出,我皱著眉头看著阳。
虽然尽力模仿了,但那神经质的声音还是很难模仿得到。痴无论讲什麽,声音都会带上神经质,就算是在狂胸前哭喊时,那份神经质还是去不掉。
就你那地方,谁会去啊。阳嬉笑一声。
脸色一变,我的音调也降下来,我跟你不是一路人。五指穿过发丝由头顶一路梳下,眼睛盯著阳看了一会便移开,人也跟著往一旁走去。
忽然我回头冲著阳咒?一句,看见你真晦气!
就你那样!阳的话里有些火气了。
小屁孩一个,狂,我们走,我不想看见他了。我生气地嘟起嘴,眼睛恨恨地盯著阳。
切!看来阳对痴的感觉不是很好。
我赶紧跑到他身边,这样可以了吧。我有些疲倦地朝他说道,被迫模仿这麽多人,这精力被杀得差不多了。
谁说可以,还有一个人还没模仿呢。阳已经恢复正常神色,笑嘻嘻地靠近我,是不是故意忘记那个人啊。
真贪心。我学狂的口气对他他说道。
而他眼睛紧紧盯著我,似在等我坦白,可久等之下未见我开口,才点破,那个痴情的育啊,你不会把他忘了吧。
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他。我也不矫情,坦白告诉他。我不会模仿育。
是不懂还是不要?阳又开始笑了。
那是威胁的笑,即使笑容再阳光。
我知道我在做无用功,只是在拖延时间,拖延刑罚的开始。抬起的脸上,是一双弯起来的眼睛,阳,我真的不会,没骗你的。我甜甜的笑著。
与阳一样阳光的笑容却比阳多了几分纯洁。
这个?阳疑惑地摸著下巴,猜著我这次模仿的人是谁。
阳。我往旁边跨一步,那是安全的距离,但又不显得疏远,魑,叫我过来找你。
哦,是那个奴啊,那个小屁孩。真有意思,竟然有人能模仿他。不过你模仿得不像,你以为多笑笑就能模仿得了他啊。心里暗笑一声,你阳说奴是小屁孩,你自己又比他大多少,而且奴可是比你阳明事理多了。
我明白阳的意思,像痴神经质的声音,还有奴那双盛满纯洁的大眼睛,我都是无法模仿得来的,最多的就是表情可以模仿得来。痴神经质的声音我学不来,而奴那双乌黑的大眼睛我也没有。但现在我还是想试试,因为我绝对不要模仿育,育就是育。
阳说得是,下回我注意的。我微微躬身一记,抬头善意地看著他,我是过来传魑的话。
是吗?阳凑近我。z
我朝他重重地点下头,带笑的眼睛再看向阳时已成严肃,是的。那是一张让人信服的脸。奴的纯洁我模仿不来,但他的严肃,还有给人的信任感,我相信我不会比他差。
可是奴啊,我还是希望你变成育啊。
眉头一皱,这个阳终究是跟这个性奴集中营里的人都一样,以别人的痛苦为乐,唯一不同的是,他更喜欢制造精神痛苦。
第一零一章
非要这麽固执吗?说起育的事,我的脸色不像刚才那麽好,口气也有点冲。我自是知道这样做会让阳不高兴,甚至他会把这愤怒都发泄到我身上。但一扯上育,我的冷静只剩摇摇欲坠的几分了。
手成拳放在身後,我别过头,不看阳那张恶作剧的脸。我怕我会一拳揍向他的脸。
怎麽,不高兴啊,想打我啊。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孩的感觉非常敏锐,这样的人当对手太危险了。就像你跟一个善於观察的棋手下棋,在你以为自己已经摆好局,就等著对方中招时,其实对方早就在把你的局识破了,现正等著看你的窘迫。
你这算不算是为他守贞啊。阳接著道,育真是幸福啊。
而你,却永远不会幸福,因为幸福只会在创造幸福的人手中。我的理智有些飘远了。
有意思。阳好整以暇地看著我,不过你那个育的幸福,很多人不屑哦。
不懂得幸福的人,又怎麽能了解呢。我冷哼一声。
你就直说酸葡萄心理好了,还在那拐弯抹角,切。
以你的聪明,还需要我用直白的语言才能听得懂吗?我的口气越来越冲了。
他的脸颊两边有点鼓,声音也有点不高兴了,切!就你这样,白痴一个。
白痴就白痴,我不置可否,往後退到花坛边,径直坐下。反正,我是不会模仿育的。
啊!我话还没说完,这个有著邻家弟弟气质的男孩竟一脚踢向我,转眼成了一个脾气暴躁的小弟弟。
皱了皱眉头,我往旁边挪了些。抬头再看阳时,他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重归邻家弟弟。但我对他依旧没有好印象,头随著身子往旁边别去。这个阳,顶著一张可爱的脸,竟做往别人伤口上撒盐的事。
可在这性奴集中营里,有几个性格不是他这样的。而他们当中更多的是,亲自用刀子把别人身上的肉划开,再往里面撒盐。
我很面善吗?恢复正常神色的阳,正做著可爱的动作,头偏著,那双不是很大的眼睛里装满疑惑。
冷哼一声,我继续别过头。
我说,别人是给了三份颜色才开起染坊,我好象一分颜色都没给你吧。阳猛地靠近我,一手捏起我的下巴。
下巴很疼,但我没有叫出来,只是用眼睛瞪著他。
阳并未因为我的瞪眼就松手了,反而更用力地捏我。育似乎很喜欢捏人下巴呢。
这个家伙!反手扣上他的手腕,却被他手抓住,而另一只也准备参战的手,还没行动就被他抓住了。
他只用一只手,就把我的两只手都抓住了。
要不要模仿育啊。他把我的下巴用力往上抬,这使得我整个脸被迫向後仰起。
阳。声音放低,制造深沉的感觉,我凭著那天跟今天看到的感觉,模仿起那个魉来。
平静的一张脸下,不是淡然,而是沉静,我随意扫了下被阳抓住的手。
阳不自觉得放开我的手。他怕那个魉,早上魍经过时,阳又是尖叫又是逃跑,足以说明这一点。看来我把最後的宝压在魉身上是对的。
半侧著身子,揉揉被抓疼的手,再转转脖子。我站起来,眼睛瞟向他,你还在啊。
魉?阳也只是一时被愣住,之後的脸色虽有点难看,但还不到惊吓逃跑的地步。那是自然的,且不说我对我魉的了解程度,每个人都有其特有的性格、气质,我对魉所摸索出来的感觉,怎麽能跟真身比得上。
真没想到你会模仿他,才见过一次面,也许你真的很有模仿天分。
不是天分是本能。我的声音继续深沉。
精彩!精彩!欢呼声从後头传来。我跟阳回头看过去。
是北啊。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25左右年纪的男子,五官倒不是很好看,甚至可以说是我在这个集中营里看过的最丑的一个。当然他这相貌拿到外面也是炙手可热的帅哥一个,只是集中营里的人,那相貌一个赛一个,实在太优秀了。
这个叫做北的男人,虽然相貌比不上他们,但眼神里有一种执著,我直觉他执著的东西不是什麽好玩意。不过这还不是重点,重点的是这个北的穿著,以及他身上的气质,只是在这个男人身上,我更愿意称为味道。
他是我来这里後第一个见到的穿和服的男人。其实如果没弄错的话,那更应该称为浴衣。
按浴衣的标准,那领口也开得合理。魑、魅、痴,这三人的衣服,领口都开得很低的,其中尤以魅开得最低。只是这三人穿的衣服都是衬衫,即使领口敞著,终归比浴衣硬气了点。而眼前这个北,浴衣飘洒出的几分柔气,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古典味里。
一个古典男人。
真是太好了,阳,不介意把他让给我吧。虽然是跟阳说话,但北的眼睛却一直盯著我。
随便了。虽然你想什麽我是知道,不过我也蛮好奇的。阳笑笑,身子往旁边一站。我知道这是把我让给北的意思。
北,这个男人。
我表情一敛跟北直视著。
一手横过肋下,一手摩挲著下巴,北笑得不淡但也不躁,就跟在我身边吧。
我会死吗?我丢出最直接的问题。
还真是小孩。他摇摇头,我不做任何保证,这是什麽地方,你不也很清楚。而且以你的权利、资格,还不够成拒绝的要件。
很直很白,这人讲话是完全的成人化,或者说是世俗化?
我知道。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但就算是死,也得明明白白地死吧。
我是没打算杀你的。他掩嘴一笑,让我整个肩膀都哆嗦起来,这男人,好象很奸诈。
北向我走来,虞也在我那里哦。
我以为经过早上的领悟,对於蓝虞我不会再有兴奋的感觉,可当那个虞字确确切切在我耳旁响起时,我脸上显而易见的兴奋绝对逃不过北的眼睛。
原来你喜欢虞啊,这样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