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起云涌”内已有许久没举行小组会议了,今天戈潇难得又召集了六人开会。
戈潇浅啜了口清茶,优闲地开口,“今天把你们找出来,你们一定很好奇,说不定还怀疑是不是又有什么任务了。”
“难道不是?”傅御是最藏不住疑问的。
“当然不是。我不过是找你们出来耳提面命一番,要你们别以为近来一切平静就可以放松戒备,到时候若发生了问题,可是会措手不及。”
“原来只为了这句话。傅御登台那天你已经提过了,还要对我们三申五戒,当我们是小孩儿啊!”浦卫云烦闷地爬梳著头发,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你好像有急事?”方溯兴味地扬起眉,有趣地看著「恶魔”。
每每瞧见他这种不耐烦的模样,就知道他有私事待办,看来是这场临时会议耽误了他。
“没什么事,只是我老爸这阵子直要我去和日本人应酬,我心烦。”浦卫云揉了揉眉心,“我老爸知道我近来闲得发慌,就帮我找事做。为了中国的平静及人情世故,我不得不虚以委蛇,应付那些日本官员。”
“那还真是委屈你了。”傅御贼兮兮地笑说。
“咦,不只‘恶魔’,我也不好过,你怎么就不慰问我一下?”赫连驭展的目光停顿在傅御脸上。
傅御倒是被他这种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喂,冷狮,你今天心情特好是吧,竟对我挤眉弄眼的,很诡异哟!”
赫连驭展冷笑了声,冒出一句让大伙瞠目的话,“最近我可是为了你忙得好几天没睡觉,瞪你几眼算便宜你了。”
“你的意思是?”戈潇替傅御问道。
“一年半前他曾故意让一个走狗官员‘带出场’,然后在他的府邸中将他刺杀身亡,这件事你们都还记得吧?”
“我当然记得。那走狗叫贺长生,明知我是反串的,居然还想对我上下其手,真是他妈的恶心!那时候他硬是抓著我,要把臭嘴凑上来,我一气之下对著他额心开了一枪。”
傅御对当时的情况还记忆犹新。他向来不会这么残忍,只是那家伙太过分又太龌龊,更是个恶名昭彰的大走狗,他一时忍不住才下杀手。
“赫连,你的意思是有人因为这件事想找风流麻烦?”夏侯秦关正色道。
虽然平日他最看不惯傅御那娘娘腔又骄矜的模样,但再怎么说也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的安危又岂能不顾?
“没错。贺长生有个结拜大哥,一直身在狱中,但几个月前他突然逃狱了。直到三天前我老爸才将这消息放给我,我私下追查了他几天还是没有下落。我担心他是为了替兄弟报仇才逃狱的。”赫连驭展所说的每个字都如尖刀般,正一步步威胁著傅御的性命。
但见傅御目光深沉,性感的唇微扬,“他想对付我?无妨,我等著。”
“你可别大意,我不准你再这么漫不经心了。”戈潇拧起眉,恼他凡事一副不关己身的模样。若真惹来杀身之祸,那就不是傅御一人的事了。
风起云涌的弟兄间都有深浓的情谊,傅御的危险也是众人的责任,最好能共同商议应对之策。
“帮主说的对,你不能一意孤行;我也觉得这件事不单纯。”军师方溯也提醒他。
“瞧你们紧张的!放心,我不会有事。你们可听说过九命怪猫那么容易就死的?”傅御俊俏中带著三分邪美的脸微微一仰,笑逐颜开道。
但其他人仍对他的话抱持著保留态度,也预感这整件事绝不可能像他所说的那般简单。
见伙伴们依然是那副提防的表情,傅御又说了,“提心吊胆只是庸人自扰罢了。别再拿那种难看的脸面对我,我今晚肯定会消化不良的。”
“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众人异口同声的做了结语。
☆ ☆ ☆
“傅宅”也算是上海市的大族旧苑,其***分东、北、西三向,东西两翼直通主宅前廊与后院花厅,往北则通往下人房与厨房。
傅御所住的“御咸居”正在东翼的最远处,只因他偏爱花香,御咸居周围便植满了名贵花草,让他一回到家,就宛如置身在花海中,只消一个深呼吸,便能感受到暗香浮动;后方亦有假山瀑布,偶尔可听闻潺潺水声,犹似在深山中,令人心旷神怡。
被带进傅宅的小海暂时被安排在“御咸居”一楼以前小陆所住的客房里,不同于其他下人得住在下人房。因为傅御认为他经常得打点上戏,时间紧凑下还得去下人房找人著实麻烦,所以他的助手可特例住进御咸居。
小海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天,除了上戏化妆外,根本无所事事,让他都快憋出病来了!希望老爹能快点与他联络,他恨不得尽快宰了十二少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贼!
“风起云涌”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地下组织,明里是抗日护华,私底下净搞些乱七八糟的事。
什么妓院、酒楼、赌坊在上海市闹得沸沸扬扬,这些下流生意也做得这般招摇,简直是无耻!
尤其是那十二少不男不女的,还对他手来脚来、出言调戏。若非为了未来大计,他肯定先毙了他,省得他再游戏人间。
好个傅御,他定要毁了整个“风起云涌”,讨回二叔这笔血债。
不知老爹可有派阿飞跟著,好暗中与他联系,通知他下一个步骤?
正当小海烦闷不定时,突然听闻后墙外有人吹哨子,那旋律……是老爹事先定下的暗号!
小海立即冲出“御咸居”,闪闪躲躲地找寻著后门所在,又偷偷摸摸地窜了出去。
才出门,他便看见阿飞站在檐角下等著。
“阿飞,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小海眼观八方、耳听四面,确认无人跟踪。
“当然了,我这个神探可是当假的?”阿飞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长了张娃娃脸。
他是小海的老爹于十年前在上海滩码头捡来的,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亲如手足,甚至曾一块儿偷偷溜进学校,躲在教室外和学生们一起认字、听课。
小海的老爹海明天当年因一时失手误杀了人被关进牢里,小海顿失所依,幸好有阿飞在身旁陪著他,两人一块儿偷窃、抢劫,宛似一对连体婴,相依为命。
虽然小海比阿飞还年长两岁,但这一路下来反倒都是阿飞照顾他,因此小海对阿飞自然是心存感激。
后来老爹逃狱,他们三人总算可以重享天伦,老爹却决定要为自己的结拜兄弟报仇雪恨。但他既已成为通缉追捕的对象,自然不能亲自出面,想当然耳,这个重担便落在小海与阿飞身上。
嫉恶如仇的小海与阿飞乍听老爹述说“风起云涌”的可恶行径,当然是义不容辞地答应担任这个破坏兼杀敌的角色,即使危险重重,也没有任何怨言。
而那天小陆会连著跑厕所,自然就是小海的杰作。
“你一直跟著我?”
“当然。我怕你这笨蛋会被那不男不女的家伙给吃了!”阿飞开著玩笑。
“我哪那么蠢!那家伙若敢动我,我肯定把他大卸八块。”小海噘著嘴的模样和他的体格极不搭衬,逗得阿飞大笑不止。
“哈……”阿飞已笑得坐在地上,捧著肚子,踢著双腿。
“喂,你笑什么?瞧你像得了羊癫疯似的,丑死了!”小海气得双手叉腰,双眼瞪似铜铃,连落腮胡都不住颤动著。
阿飞一看,笑得更猖狂,“拜托,当初你什么不好装,装成这副样子,又拙又蠢……瞧你那腰,简直像个馊水桶。哈……”
“死阿飞,小心我踢死你!你别跑——”
以小海那肥壮的体格要追上身手矫健的阿飞是不可能的,徒惹得自己气喘吁吁。
“我……我不追了!你这小子,如果我这次没有为老爹‘捐躯’,一定找你复仇。”他拍著胸部喘息道。
“那你有什么遗言赶快交代……像你那么笨,能完成任务吗?”阿飞嘲笑道。
“死阿飞!”
“不逗你了。老爹要我来通知你,尽可能得到十二少的信任,然后再把风起云涌的机密拿到手,等到没利用价值了再杀了他。”阿飞突然正经说道。
“这么说,如果一直没深入风起云涌,我们就不能动他?”小海一脸挫败。他无时无刻下想一刀毙了他,竟还要让他多活那么久的时间,真是呕!
“没错。所以你要多加油罗!”
“我会的。不过老爹也得靠你照顾了。”老爹是他唯一的牵挂。
“放心,他也是我老爹。”
☆ ☆ ☆
傅御气呼呼地回到傅宅时,已经是隔天凌晨了。
谁要他那些弟兄一嘴乌鸦,老把他说得像快遇刺身亡似的,直嚷著要他多派些手下保护。他哪那么没用啊!也就因为他不肯妥协,那些人便死缠著他,结果说服不成,倒养了他一肚子瞌睡虫,使他频频点头梦周公,脑袋都快点歪了。
想想他们还真是杞人忧天,多了人跟在后头岂不罗唆,他才不要找一堆跟屁虫哩,一个人多恣意自在啊!
就算危机四伏,他也不愿因此绑手绑脚:再说他也下认为自己会是个短命鬼!
“十二少,你回来了。”
小海见傅御一夜未归,心想他必是又游走在女人堆或男人堆中。再则阿飞所传递的话语让他心烦得怎么也睡不著,所以特地坐在客厅里等那个“惹人嫌”回来。
“咦,你是一夜没睡,还是特别早起?”傅御揉了揉眉心,神色出现少见的疲惫。
“十二少没回来,我怎睡得著?”小海说著违心之论。
“想不到你还挺忠心,当真要比小陆好上数倍。以往我要晚点儿回来,他早就不知道跌进第几层梦境了,踹都踹不起来。”
傅御敛去疲色,改以笑脸相对。在外人面前,他永远保持最亮眼的一面,甚少将自己的难处表现出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十二少累吗?我为你倒杯茶去。”老爹既要他深得傅御之心,那巴结的功夫定是不能省了。
“那就帮我泡杯龙井吧!”傅御摇著羽扇道。
“龙井太浓了,我怕您暍了会睡不著;还是改泡花茶吧。”虽非心甘情愿,但小海笼络人心的手段还真不赖。而这也是当初海明天会挑上他而不是阿飞的原因。
待小海从厨房泡了茶出来,傅御心念电转,突然说道:“干脆你也别回乡了,就跟著我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十二少的意思是愿意永久录用我?”小海张大嘴,露出一脸感激莫名的模样。
如果他的身分能从“临时工”变成“正式工”,那要取得傅御完全的信任就容易多了。
“看你要不要罗。”其实傅御也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为何他会舍弃向来嘴巴伶俐又动作敏捷的小陆,而要了这个状似粗汉又痴肥无比的小海?
他想,或许是小海一脸的诚挚打动了他吧。
“但这样会不会太对不起小陆?他跟了你那么久,对所有的细节都那么清楚,我怕会达不到你的要求。”小海故作谦卑状。
傅御想想也对,总不能将小陆一辈子扔在“红庆妓院”,过两天他还是得让他回来的。
“真难得,很少有人像你这般,凡事为别人著想。”傅御搓了搓下颚,考虑了一会儿才道:“这样吧!过两天等他回来,我将他升为助手一号,你这个助手二号就向他多学学,懂吗?”
小海闻言,差点儿咬掉自己的舌头。就因为自己几句谦虚的话,就沦为助手二号……他真该打嘴巴!
死嘴巴、烂嘴巴,待会儿回房后准要好好扭上一把,好让它以后别乱说话!
“十二少要去歇息吗?我去为你铺床。”小海摆脱心里的恼恨,恭敬地问。
“不用不用。我又不是孩子,这种事也得假手他人!”他摆摆手笑说。
小海一怔,传闻这十二少不是养尊处优吗?难道他还防著他?不过无妨,他不能操之过急。
“好。那十二少还有什么吩咐?”小海必恭必敬地再问道。
“没事了,我就在这坐会儿,你下去吧!”傅御斜靠在长沙发上,跷起二郎腿,闭目养神。
“是。”小海颔首,这才扭动著肥壮的身躯回到自己的房间。
傅御忽然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小海这难以入眼的模样。陡地,一个念头闪过脑际——
“等等!”
“有事吗?”小海定住脚步,又折返他身边。
“反正我也没有睡意,不如咱们出去走走吧。”傅御脸上依然维持著无懈可击的笑容。
“走走?”小海不解。
“对。我看我们去晨跑好了。好久没有跑步了,真怕坏了身材……瞧你这模样,行动时难不难过啊?”傅御皱著眉瞄了眼他的身材。坦白说,他还真怕他走路时会栽跟头。
“晨跑?!”小海倒退一步,差点摔个倒栽葱,还好傅御动作快,一个窜起将他抱牢。
“老天,你还真不是普通的重!”傅御把他扶起身,吐了口气,后又狐疑地问道:“你好像很怕冷啊,穿了这么件厚厚的棉袄。胖子不都是不怕冷的吗?”
“呃……我就是有些怕冷。”小海支吾其词。
“你真的完蛋了!不但胖,身体又不好。我看你是该减肥了。”傅御噙著笑,拍拍他的肩道。
“可是……”小海心中暗咒;他若去跑步,铁定会完蛋!
“别可是了,你如果一直找理由推拒,总有一天会胖到走不动的。”傅御二话不说拉住他的手臂就往外走,小海连反抗的机会都没。
“十二少,我跑不动——”
“不准偷懒!现在天刚转亮,空气正好,最适合运动。走吧!”
经过一番折腾,傅御已将粗肥的小海拉上街,而后沿著后山小路慢慢跑著。
跑了近二十分钟,小海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挥汗如雨。
“不行了,十二少,你饶了我吧……”小海蹲下身,只剩下喘息的力气。
天哪,当他的助手已经够委屈了,居然还要被他整!小海满肚子不服气,若不是老爹千叮万嘱,他早就趁傅御不注意一刀宰了他。
“小海,你还真不济呀,才跑这么点路就喘成这样,还流那么多汗。我问你,你究竟几年没跑步了?”傅御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他,“喏,擦擦汗吧!别像刚从水里跳出来似的。”
他俊俏的脸一皱,实难想像这世上居然有人愿意把自己弄成这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瞧小海那身材已经可媲美大象了,居然还在脸上留那么大把胡子,汗一流那些胡须全黏成一束一束的,令人嘿心。
“我向来……咳……向来不运动的。”小海仍喘个不休,最后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喂喂喂!你这是干嘛?那么大个人坐在地上难不难看?”傅御一脸不解,这个小海怎么连点气质都没?
“我不管,我站不起也蹲不住了。”小海竟耍起性子来了。
“你怎么可以……我正想改造你吔!看你这副样子,我都替你难过死了。”傅御露出惋惜的表情,想改变他的意念却坚决不改变。
“你不用替我难过,我也不需要改造。十二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我做牛做马都行,就是不想跑了。呜……”
小海已管不了自己是个大男人,也忘了站在他对面的是他要铲除的敌人,就这么拿著傅御给他的手帕拚命拭泪。
“你还哭啊?不准哭!”傅御鄙夷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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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他自己来说吧,许多人拿他的“美色”开玩笑,也笑他那不男不女的行径,可是从他懂事后,他就不再让自己掉半滴泪。
瞧这小海,身材粗犷,居然学女孩子哭,真是难看!
“不管,我说不跑就不跑了。”小海不再屈服于他的恶势力,疲累引发了他潜伏的脾气。
“喂,我好心愿意花时间帮你,你还摆谱?”傅御可不希望他的善意无疾而终,让他的计画功亏一篑。
他在小海面前蹲下,脸上挂著轻佻放浪的笑容,“我问你,你想不想学学我?”
“才不要!”小海脱口而出;谁要做一个像他那样矫揉造作又恶心巴拉的男人?
“你不要?”傅御蹙起眉。
“不……不是,我是说凭我这副德行,哪能像十二少您……这简直就是妄想嘛!”小海暗自吐了吐舌头,气自己太过意气用事。
一抹毫无掩饰的得意在傅御脸上清晰展见,瞳仁也因而闪闪发亮!
小海仰起头凝视他的脸,才恍然发现他不仅长得漂亮动人,那蓄满邪柔的脸部线条也迷人无比,一双无人能解读的黑眸仿似不存在凡尘俗地,无由地吸引著他体内的邪恶因子,想随他一块儿沉溺在那深邃似海的瞳底。
傅御突地哈哈一笑,逼近小海的眸,“该不会你一个大男人也看上我了吧?你脸又红罗。”
嗄?!小海猛然捂住自己的脸。
“您别胡说,我……我……”小海急得都结巴了。
他可是男人哪,男爱男,乱恶心的!
“瞧你,全身都汗湿了。不过这样也好,耗掉你体内不少油脂。快起来,我们再继续。”
“继续?!”小海仿似听到什么怪力魔咒,竟直接往后倾倒,圆滚滚的身体就像个球似的,这么一倒就再也回不了原状了。
“别跟我装了,快起来。”
傅御撇撇唇,睇视著小海的眼神如炬,五官明亮慑人,展现出超凡的男性魅力。
“我……我起不来……”小海真的很辛苦,由于他上身重下身轻,这一摔就保持著头下脚上的姿势,差点儿让他呼吸不过来。
“看吧!教你减肥你还不肯。”
傅御双手环胸,挂著一脸讪笑看著他那副拙样。
最后,他终于放弃整人的心情,猿臂一伸,“抓住我的手,我拉你起来。”
小海抓住他的手腕,却怎么也使不出劲儿,最后他放弃了。“你先回去吧!等我休息够了,我再慢慢起来。”
“什么,你不跑了?!”傅御眼底带著一丝恚怒,他怎么老是不听劝呢?“我刚才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多少?”
“我全听进去了,可是要跑的是我的双腿,不是我的耳朵啊!我真的跑不动了……别说跑,要站起来都很困难。”小海万般沮丧又泄气,他怎么那么惨啊!遇上这种主子。
“不行,你非得再跑不可。来,我抱你起来。”傅御蹲下身,突然抓住他的肩及水桶腰。
“不……你别碰我!”小海吓得尖叫了声。
傅御咧出一抹魔魅笑意,“干嘛吓成这样?就算我真是外传的两性人,也不会看上你的,你放心吧!”
“什么?你承认自己是两性人?”小海这一听非同小可。
“我是说外传,如果你也这么以为,我也无所谓。我傅御从不在意外边对我的评价,只在意自己的喜好与自由有没有被剥夺。”他扬起笑容。
小海嘟囔著:“是哦!你已经没有廉耻心了,真是令人不齿!”
“你说什么?”傅御凑近他。
“没……没有。”这句话哪敢让他知道啊!
“没有就好。我们再继续。”傅御一提气,握住小海腰及肩用力抓起,小海就像只小猪一样被他轻松的架起身。
小海惊愕地看向他,瞧他那娘娘腔的模样,怎么也看不出他有这么大的力气,看来傅御并非如他所想的那么没用。
既是如此,若要对付他,他得更用点儿心力了。
“再跑个二十分钟就好。这次我放慢速度,你一定得跟上,懂吗?”傅御冲小海挑衅一笑,率先往前奔去。
“喂,你是不是想变相虐待我?”小海在他身后疾呼。
“随你说吧!快,否则你会追死我的。”傅御转身,对他绽出一抹夺魂笑意,“来来来……”
小海跺了下脚,只能拖著疲惫的步伐,如老牛拖车般继续向前“跑”。
禾扬线
叶霓(上海滩邪佞六少之三)《风流十二少》
第三章
一回到“御咸居”,小海便倒在沙发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究竟是什么世界?傅御那家伙刚刚居然还说明天继续!
再这么下去,他肯定会穿帮的。他肚子、大腿上装的棉花全都遇水膨胀,身体少说也重了好几公斤,教他明天再跑?还不如让他去撞墙!
也还好他在棉花外头又穿上一层老爹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人工伸缩胶皮,外头又穿上一件厚厚的棉袄,可暂时抵挡一阵子。
“来,喝杯水。”傅御走进厨房,好心地为小海倒杯水。
“谢……谢谢。”小海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光了水,正好补充他一早所失去的水分。
“你现在一定轻了不少,光你流的汗就有好几公斤了。”傅御嘲笑又刻薄地说。
“别取笑我了,我知道自己没什么运动细胞……我们明天能不能别跑了?”这是他唯一的祈求。
只要别再跑步,要他做啥都行。
傅御摆摆手,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我绝对不会同意的。难道你没听过‘有始有终’这句话?”
“我没读过什么书,是没听说过。”小海并不介意他的贬损。
“那我现在就给你机会教育一下。”傅御先在壁炉内生起火,后然脱下汗涔涔的袍衫,就在小海面前拭起身来。
他这样的举动让小海急忙闭上眼,痛苦地说:“这里可是客厅,又不是你房里,你怎么可以在这儿脱衣呢?”
傅御被小海那副像已失了身的模样弄得哑然失笑,“拜托,这里是我家,‘御咸居’是我的地盘,不会有人进来这儿。你又不是姑娘家,何必大惊小怪的?”
“你乱说,我才不是女人!”小海激动的表态倒让傅御有丝不解。
“你这是干嘛?不过开开玩笑,反应需要那么激烈吗?”他眯起眼,蓄意盯住小海的脸,眼瞳深处赫然闪过一道诡光。
下一秒,他笑了,那笑容令人瑟缩。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光看我,我哪里不对吗?”小海往后退了数步,有意避开他太过大胆的注视。
以往阿飞就常说他长得像女人,他才不要像这个十二少,变得不男不女哩!
傅御点点头,眼神凝注在小海嘴边掀起一角的假胡须,心中顿有了悟。
“你没有不对,是我不对了。”
没错,的确是他的疏忽,但他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小海化妆术果然高明,想必是经过特别训练才是。再看看他那双闪著星光的璀璨双瞳,或许……他根本不是男人,之所以窜进“红庆戏院”追随在他身边是有目的的!
该不会连他这身材也是假的吧?
“十二少,您怎么可能不对呢?我去帮您放洗澡水,您一夜没睡,还是洗个澡,早点儿睡吧!”小海嘴上说著,心里想著他得赶紧脱掉这一身棉花和胶皮,好好泡个澡,洗掉一身汗。
傅御考虑了会儿道:“洗澡?也好。”
“我这就去帮您放水。”小海疾步走到傅御房里,进入浴间开始放水。
面对那约莫十坪大的浴池,小海不禁咋舌;果真是富家少爷,上海的一船家庭哪敢奢求这么豪华的浴池!
在他放好了水,打算退出去时,却意外地被傅御堵在浴室门内!
“放好了?”傅御应酬似地一问。
“对。小海先退下了。”
“等等。”傅御一个跨步,阻下小海的去路。他哼笑了声,面无表情地睇著小海那张仓皇的脸。
“十二少还有什么吩咐?”老天,他怎么硬是缠著他不放?
“伺候我。”傅御笑开了眼,浑身散发出吊诡的气息。
“你的意思是……”小海差点咬著自己的舌头。
“帮我洗澡。”傅御干脆说清楚些。
“这……这怎么可以?我……我不会啊!”小海脸上已吓得毫无血色。
“不过是帮我搓搓背,用不了什么技巧。”傅御随即自行褪下身上的衣袍,仅著了件短裤。
这时候的小海已完全愣住了,根本不知该做何反应。他背转过身,双手掩面,打死他也不回头。
“别这样嘛!虽然我的身材比你好太多了,但你也不用自惭形秽。来,你可以动手了。”傅御随手脱掉自己的底裤,露出毫无赘肉的身躯,可谓健硕有力、犷达硬实。
“你还在蘑菇啥?快过来啊!”他的语调夹杂著几许慵懒,让小海无心抗拒,也无法再当作没听见。
傅御掬起水泼在自己身上的声音,让小海稍稍安定下狂跳的心情;这表示他不再站在那儿向他炫耀他惑人的身材了。
而他脑海却也不停窜过老爹的叮嘱——一定要得到傅御的信任。
为了达成任务,他咬著牙转过身,抬起如千斤重的脚步,慢慢走向浴池。
“十二少,你转过身去,我帮你刷背吧!待会儿我也想去洗澡了。”他闭著眼说。
“好。那来吧!”傅御听话地转过身,嘴角却划开一抹顽劣的笑弧。
小海偷偷将双眼睁开一条缝,为傅御刷洗背部。而他却猝不及防地来个大转身,将他一块儿拉进浴池内!
“啊……救命啊……”小海慌了手脚,只知拚命挥舞四肢!
“别叫成这样,活像被我强奸似的。这点水淹不死人的。”傅御取笑著他的无知与胆小,双手更是心怀不轨地摸上他的身躯,以确定他那一身衣物里的确是暗藏玄机。
“不许碰我——”水透过胶皮浸入棉花,全都膨胀起来。小海整个人卡在绷紧的胶皮中,动弹不得。
“你还真厉害,水都被你吸光了。”傅御故意调侃他。
“为……为什么要把我拖进水里?”小海恼极了。完了,这回他准完蛋的!
傅御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已发现他意图不轨?但不可能啊!在行动之前,他已装成大胖子的模样学习了好一阵子,直到一切动作都毫无破绽才行动的。
就连阿飞与老爹都不得不佩服他精湛的演技,这个绣花枕头又凭哪点看出他的计谋?所以这一定是巧合。
“你刚才不是说也想洗个澡吗?反正我这浴池够大,你就陪陪我吧。来,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傅御邪气地笑看小海的错愕与怔茫,一手已搂住他的“粗腰”,刻意靠近他。
“不!你别碰我……”原来他果真有这种癖好,真是恶心!
谁来教教他该怎么甩开这种不要脸的男人……小海在心中悲鸣,不知自己能不能清白纯洁的离开这裹。呜……难不成天要灭他?
“我只是礼尚往来。你帮我搓背,我总不能让你自己动手。再说你那么胖,手臂一定伸不到后背的,让我帮你吧!”傅御风流的邪美笑容再度扬起,那压倒性的气势几乎逼得小海无法呼吸。
“不不不,我只是个小人物,哪敢让十二少劳心劳力?我自己来就行了。”傅御的节节逼近令他双腿发软,全身无力。
“别客气。来,我替你把衣服脱了。”傅御眼中泛出笑意,已打算动手拉起小海厚重的上衣。
“不,我要离开了……你不能勉强我……”小海使劲地推著他,怎么也料不到自己会陷入这种困境。
傅御倏地松开手,狡猾地说道:“好,如果你现在能自己站起来,离开我的浴池,我就让你走,也不用你再帮我搓背了。”
“你说的是真的?”小海与他“格斗”得气喘连连,好不容易有了可挣脱他控制的机会,他怎能轻易放弃?
傅御点点头,眼中的笑意随著双手同时撤退,改以森冷的眼神看著他。
他不懂这个人接近他究竟是什么心态,又是什么人派来卧底的;而且他干嘛扮成这副又蠢又笨的样子,是企图分散他的注意力吗?
不可讳言,他当真是疏忽了;若不是小海的大胡子泄了底,他真会把他当成一个可怜的大胖子!
现在姑且不论这个叫小海的威胁性有多大,都得先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他十二少傅御虽常笑脸迎人,但绝不是如他所想的,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那我真的要起来了。”小海卖力的撑起上身,不过数秒整个人又因为重量而垮在浴池内。经过数回努力,他依然无法动弹,像极了一块铅,怎么也脱离不了。
这时,傅御眼中闪过一道讥迫的冷光,让人难以喘息。而他附在他耳畔的一句呢喃更让小海的心跳猛地漏掉一拍——
“怎么不起来了?是不是因为你体重一下子增加太多,所以没办法起身?”
小海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室内寒冽的氛围几乎令他血液凝结,再加上吸水棉花的压力,使得他不禁发出剧烈的喘息!
见小海脸色刷成一片惨白,傅御再也顾不得其他,迅速撕毁他身上的衣物,见他厚实的布料内还有一张极细腻的胶皮,怒火瞬间狂烧起来!
难怪他会没察觉出他的异样!
“你究竟在搞什么鬼?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傅御沉声一吼,震醒了尚在惊骇中的小海。他顺手剥下胶皮,及包裹在里头已湿透的棉花。
“啊!你这是干嘛?为什么撕我衣服?”见傅御眼神如刀地凝瞪著他,又继续剥除他身上的伪装,小海完全慌了!“不……住手!别动我的东西,不可以……”
一阵恐惧直窜上他心头,他只能拚命拍打那双不停扯掉他伪装的魔手,只求能留丝尊严。
“小海,这全是你自找的!你——该死!这又是什么?”
傅御在抽掉小海全身的伪装后已完全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个小海根本就是个女儿身!
但她居然用又厚又粗的布条捆绑住自己傲人的胸脯!她知不知道这样有碍发育啊?
“别动我的东西!”丢了棉花的小海身子一轻,连忙跳离傅御,双手紧紧护在胸前,防止他再次侵犯。
呜……他该怎么办?这个臭男人知道他的秘密了,他还有脸回去见老爹和阿飞吗?等会儿他该不会对他严刑拷打吧?
“你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说!是谁派你潜伏在我身边的?”傅御又恼又恨地瞪著她,咬著牙说道。
一个柔弱的女子居然想对付他?门都没有!
“我……我不是女人,请你别乱说。”小海生气了,他知道自己有缺陷,那是男人的奇耻大辱,没必要他来提醒!
“你不是女人?”傅御长臂一伸,以迅雷之势拔掉她脸上的假胡须,“现在你还坚称自己不是个女人?”
“我是没有胡子,但我还是个男人,百分之百是个男人!”
瞧小海那坚持的模样,眼角还噙著受辱的泪,并不像在狡辩,倒像真以为自己是个男子汉。
傅御倏然起身,动作极快地勾起墙上浴巾,围在重点处。
“是谁告诉你,你是男人的?”
他双眼灼视她那惊惶失措的小脸,少了胡须的遮掩,她还真是出落得标致可人,尤其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是如此勾魅人心,粉嫩的小嘴仿若吸引著他一亲芳泽。
就不知她那被长年包裹的胸部是否发育良好?
“我老……不用你管!反正我从小到大都是以男人的模样过日子,也从没让人把我误当作女人。”小海心急之下差点说溜了嘴。
“那是因为他们被你的演技所蒙骗,也没我这等好福气,能亲眼目睹你赤身裸体的模样。”傅御脸上掠过一抹冷嗤,他倒要看她能辩到几时!
更气人的是,他向来的好心情已被这女人摧毁殆尽,神态中已少了以往的和颜悦色。
平常他就算心情再恶劣,也总是挂著微笑,恶魔小浦就常说他是只笑面虎。但这会儿他笑面虎的脸皮已经被这个自以为是的蠢女人给扯破了,再也无法笑看世人!
“看见又怎样?我们都是男的,难道我还怕你吗?”小海原本脾气就不是很好,再加上经年累月与阿飞抬杠,早已练就一身“强词夺理”的本事,要吵架、辩论,她可不怕。
“是吗?那好,你把胸前的布条给扯了。你看过有哪个男人绑过这种玩意儿的?”傅御眯起一双有神的眼,嘴角勾勒的笑只能用诡魅来形容。
“不可以!”小海紧张地驳斥。
“瞧你,不过说说你就吓成这样,如果真是男儿身,又何必这么激动?”他拨开散落在额前湿濡的黑发,模样放浪勾人。
顷刻间,他已将她牢牢圈在怀里,抚弄著她的手,诱哄著她解除防卫。“它们是如此修长纤细,哪像男人的手?”
接著,他另一手己偷偷抽掉小海系于身后的绳结,当小海惊觉胸前一凉时,已来不及抓回他手中的布条。
“还我!你这个该下地狱的男人!”小海仓皇失措,眼眶中已蓄满了委屈的泪,正威胁著要滴下。
为什么自己的缺陷要让人看见?以后他哪还有脸再面对老爹和阿飞?
自十余岁起,他霍然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他的皮肤比一般男人还要白皙柔嫩,更要命的是,他竟发现自己的胸部会胀大!
他曾偷偷把这情形告诉老爹,向他求证自己的性别,但老爹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他是男人没错,只是得了一种“趋向女体的重症”!为此,他郁郁寡欢了许久,差点儿就不想活了。
但老爹告诉他只要别让人家看见身体,就可保有一辈子的秘密,所以他连阿飞都没透露半句;甚至几次阿飞邀他一块儿去溪里玩水,他也都找理由拒绝了。
想不到……想不到他苦守了许多年的大秘密居然毁在这个臭男人身上!如果他把事情传扬出去,那他以后要怎么活?
既然他接近傅御的目的就是要让他死,那他现在就行动吧!
心念瞬动间,小海已使出他曾向老爹求教的几招,直攻傅御的门面!
傅御矫捷一闪,唇角凝了抹笑,技巧地将小海的双手反剪于后。此时的小海两团如蜜的双峰正骄傲地挺立在他面前,连一丝丝遮掩也没。
“放……放开我……”小海终于哭了,无所谓的声音转成了失措。
好羞哦!这男人怎能用这种眼光看他?变态!下流……
“想不到你这个假男人还发育得挺好的!现在你还敢在我面前自诩是个男人吗?”傅御大笑起来,狂肆的笑使他看起来更是不羁又邪气诱人。
接著,他竟低下身伸长舌,轻轻滑过那挺立的乳尖,徐缓地绕著圈圈,逗弄出陌生的欲望……
“不,你不可以,我是男人啊!”小海惊呼,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
“男人?”他冷笑,盯住她的眼变得讥诮,“男人会有大胸脯?你当我白痴?”说谎不打草稿的女人!
“我有病,那儿才会变得这么大。你要笑就笑吧!我无所谓……”反正也在这种病态下委屈了那么多年,小海早看开了。
见小海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傅御蹙紧了眉,像在看怪物似的。“你当真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我想你大概没见过真正的男体吧!”
他的模样让小海看了心头发毛,直想抽回手,可是他的手掌却紧如铁钳,怎么使劲也无法如愿。“我就是男人,为什么要看别人?我才不像你,不男不女的在一堆男女之间乱搞,淫荡!”
“是吗?这是我给你的感觉?”他猛地将小海推进水里,“我不怪你,因为大多数人都以为我是个双性人。”
傅御对她无所谓地笑了笑,跟著跳进浴池内。“既然我是双性人,今天就和你这个假男人玩玩吧!”
“不……不要……”小海急著想起身,怎奈踩到了香皂脚底一滑,整个人往前一扑,向傅御身上压了去。
“天,你也别猴急成这样,疼死我了。”傅御皱著眉,抚著被撞痛的大腿骨,手腕顺势一转,摸索上小海的后臀,有意扯下小海身上仅剩的亵裤。
“啊——不可以!你当真是变态!”小海用力打著他不规矩的手。
男人脱男人的裤子,他还真是让人作呕!
傅御没将小海的反抗放在心上,“老天,你居然穿著男人的内裤!究竟是谁灌输你这种要不得的观念?”
“我本来就是男人,不穿男人内裤穿什么?难道要我像你一样变态?”小海气得口不择言。
“你叫什么名字?”傅御不气反笑,倒问了一句八竿子打不著边的话。
这倒让小海愣了下,“什么?”
“我想知道你的全名。”
“海希蓝。”小海没好气的说。
傅御点点头,“我说‘稀巴烂’,你真的是女人——”
“住口!我不是女人,更不叫什么稀巴烂!”小海快疯了,他最讨厌别人不把他当男人看!
“好,今天我就让你正视自己的真实性别,别再倒错阴阳……”傅御嘴角衔著一抹无害的笑意,拖长的尾音却带著诡谲的暗示意味。
下一刻,他已擒住她娇软的身子,狠狠覆上她的小嘴,在小海微愕之际,将舌头窜进她口内,与她生涩的舌尖相互交缠撩勾,霸气地席卷她的一切甜蜜,更狂浪的勾引著她体内陌生的热流……
小海惊恐地以双掌用力抵住他不停靠近的温热胸膛,感觉他那儿挺实有力,不像自己的这般柔软,一颗疏于防范的心竟就这么被掳获了……
不,不行!他们同是男人,怎可做这种事?
“放……放开我……”逼不得已下,小海咬了他的唇,以求脱困。
傅御闷哼了声,以手背拭去嘴角的血渍,“你居然咬我!还说你不是女人,只有女人会做这种没水准的事。”
他的语调不带愤怒,却让小海更心惊。
果然,他一使劲,再度以唇压住她的,并将她逼进水底,直到她感觉氧气不足,张嘴贪婪吸取他口中的空气,他更狂肆地吻了她。
彷佛过了一世纪,傅御才抬起头换了口气,顺势将小海的小脑袋拖出水面。“天哪!你真贪心,想抽走我体内所有的空气吗?”他邪笑转炽。
“咳……咳……我不会游泳,你蓄意淹死我……”小海急喘吁吁。
“若你真淹死在浴池,明天一定上报,肯定出名。”傅御仍是嘻皮笑脸的模样,“这是报复你那一咬之仇。”
“你——”
“别急著骂人,还没结束呢!”他锁在她弱柳般纤细腰肢后的大手猛一拉起,拱上她浑圆动人的玉乳,渐渐加重手上的力道,盯住她的眼神变得火热,更有意漠视她眼底泛起的惧色。
“你有一对比任何女人都美的乳房。”他邪佞嗄语,两指技巧地夹住蕊端,手指轻柔似棉地揉弄捏搓著,这暧昧的抚触令小海情不自禁地颤抖……
“不要!”她拚命扭动挣扎著,却不知那两团软热的凝乳更逼进他掌心,在他邪恶的指间胀大、尖挺……
他嘴角勾起一弯冷笑,幽邃的目光锁在她似樱桃的小嘴上,“除了我,你这张娇艳欲滴的唇没被人吻过吧?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吻过女人啊!”
傅御开著玩笑,手指出其不意滑过她的檀口,就在她颤动之时,他猝然含住她双峰上凸起的乳尖,狠狠地吸吮如缎般的粉嫩蓓蕾。
“不——”小海嘶喊著,双眼因惊恐而瞠大,小脸更是泛起热潮,浑身抖动得连水面都产生了波痕。
天!难道他不仅身体有病变,连心也变了?他竟然抵抗不了这个无耻之徒所带来最原始燎原的情火……
“瞧你抖成这样,很舒服、刺激吧?”傅御谴笑道。见小海双手急急掩住胸前,他更是得意。
“不要这么对我,求求你……”面对如此诡魅的男人,小海再也无法逞强。
“求我?你为什么求我?求我再教你一些情欲技巧,让你更确定自己是个女儿身?好,我就成全你。”
他整个人压缚在她身上,双眼闪烁著深沉的欲望,挺如剑鞘的男性恶意抵在她双腿间,蠢蠢欲动。他一手扯掉她的亵裤,跨坐在她柔软的小腹上,磨蹭她细腻蜜滑的股间。
“那是……”那是什么?他身上怎么有这么怪异的东西?
傅御冷声谵笑,“懂了吗?我是正常又标准的男人,有你这个小女人身上所没有的东西;而你的身子自然也有我所向往的地方,就像这儿……”
他的右手突然往她两腿间的丛林摸去,惹得小海阵阵心惊!
那修长如火的手指就在那密林中探索,找寻藏匿在其中的柔珠,“喜欢我摸你的感觉吗?”
“天……”小海倒抽口气,抬起头、唇微启,在他手指的撩勾下已是狂肆难解,直觉体内有股无明的火焰在燃烧,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
小海这发自女性最原始的水媚模样刺激著傅御的感官,他的喘息变得更浓浊、亢奋,手中捻弄的速度也更为放肆——
“别喊天,是我给你欢愉,你该喊我的名字。”他低嗄轻笑,俯身含住她翘挺的玉峰,轻舔啮啃她早巳胀红的乳晕,又猛然使劲儿吸吮、玩狎,直到它发烫、变硬。
“你别这样……”小海勉强逸出一句话,却说来令人酥骨,仿似呻吟。
“那要我怎样?这样吗?”他的中指陡地戳进她从未被人侵犯过的处女禁地,一股燥热连番烧上她的四肢百骸,令她下腹一阵紧缩。
“看你这么爽快,该知道当女人的乐趣吧?”
傅御一脸亵玩之色,指尖不停摩挲她幽穴内周围细致的肌理,带给她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
“呃……好难过,放过我……”
小海已分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只知他的指头在自己体内狂肆蠕动,而自己居然不排斥,反而兴奋莫名,但似乎又达不到终点,令人怅然若失……
“想不想让我再插进一指?这样就不会难过了。”傅御附在小海耳畔狎语,每一个吐息都夹带著撩人的火苗,他的舌尖更不曾闲,娴熟地钻进她耳穴中舔舐,配合手上的戳动,几乎颠覆了小海所有理智,体内的火焰也愈烧愈热,几欲被焚烧殆尽!
“不……”
他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又探进食指在她的甬道中蠕动,掠夺著她的娇嫩,疯狂地探索她身上的秘密。
小海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背脊,印上自己的指痕,体内波波狂浪澎湃的欲流不断骚动著她未经人事的身子。
“饶……饶过我吧!”小海气虚地道。
“说,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傅御目光如炬,硬是要小海承认自己的真实性别。
“我是男——啊……”
傅御倏地加快手中的律动,拒绝她那可恶的答案。
“是男是女?”他凑近她耳畔,吹拂著她敏感的耳后。
“我……我是女……女人……”小海不得不投降了,不能再让他侵犯自己的身子。“现在你……可以放过我了吧?”
傅御双眼一眯,透出狭光,嘴畔虽带笑,却毫无暖意。“看来你说的不是真心话。那就等你达到高潮了,我再放过你。”
他温热的唇突兀地吮住她热乳的嫩瓣,饥渴地吸著它,并以齿轻拉逗扯,指头更像只滑蛇在她的幽口内做怪旋动,直到她身子一僵,狂癫地呐喊出激昂的叹息——
“啊……”为何会这样?小海完全傻了,怎会有股兴奋的感觉将她轰上了天?难道这就是男女交欢的情欲滋味?
男女?!不,她不是女人,不是!
虽说她从未做过这档事,但江湖走练久了,自然知道交合并不只这样。傅御根本没有……可是她却……
完了,难不成自己与他做了场男人对男人的恶心事?
思及此,小海赫然推开他,“天,你就这么饥不择食?”
“我饥不择食?”傅御真是啼笑皆非,“难道你刚才的表现就不饥渴了?瞧你又喊又叫,活像我真的干上你似的。”
傅御放开她,站起身。他不再遮掩自己的重要部位,此刻他那儿早已蓄势待发,但他无意要她,只想惩处她的任性。
小海看傻了眼,“你……你……”
“这是真正男人才有的东西,请问你有吗?别告诉我你的身体又生病了,所以该有的没有,没有的却长得这么好。”
他诡魅的眼挑勾了下她胸前的丰盈,倏然走出浴池,著上衣装。他知道自己再不离开,肯定无法继续对她“只亵玩,不掠取”了。实在是他胯间疼痛难抑,真不知是惩处她还是自己?
“小海,我警告你,别再告诉我你是男人,否则我会以更狂烈的手段让你投降。”
傅御轻笑,满意地睇视她涨红的俏脸。这女人虽可恶,但也挺有趣的。明知她很危险,他却不想赶她离开;至于她的来历,他会查。
小海愣看著他步出浴室的伟岸身影,直到现在她仍无法相信自己刚刚与他做了什么。
原定的计画还能实行吗?她全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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