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猥琐帝王
“皇上,尉迟将军有密报,李德有密报,请移驾德政殿。”
就在越昊昕紧搂著花恋蝶缠吻得风狂雨骤时,紧闭的门外突然传来张和尖细恭敬的声音,充满了焦灼。
他的身体一滞,猛地撤出舌,将怀里女人的头使劲压在胸膛上,不顾她的挣扎,用力拥著她深深吐息。
好一会儿,那高涨的情欲才被硬生生地强压下去。他松开手臂,扳起被强压在胸膛中的脸庞。
粉玉雕琢的双颊上尚余情潮的樱红,情欲迷离的烟灰眸子含怨带嗔。秀挺的鼻尖因闷撞变得有些发红,被彻底肆虐的嫩唇变成润泽的水红,微微发肿撅起,散发出丝丝甜蜜诱惑。这样一张面庞不够绝色,不够妖娆,却分外撩拨他的心弦。
“卿卿,还好麽?”他点上她发红的鼻尖,温和的清越声犹带情欲的暗哑魅惑。
花恋蝶伸手揽住他的脖颈,上唇翘得更高,眼睛翻了翻,没好气地埋怨道:“突然把你的脑袋死命压埋胸膛,你说那滋味怎样?”鼻尖撞得生疼就算了,还憋气。幸好她气息绵长,不然非给闷晕不可。
“呵呵,朕的脑袋若被卿卿紧压在胸脯上,定是销魂无比。”越昊昕轻笑,忍不住低头爱怜地在她高翘的水唇上啄吻数下。顺手握住她柔软的高耸捏揉,以证自己所言非虚。
花恋蝶啪地打开他的手,闷闷道:“不能喂饱我,就不准挑逗我。”她再次在心底喟然长叹,Y的帝王龙太不是男人了,更不是青春冲动的未成年热血少年。这种只差临门一脚的关键时刻,他都能强压情欲,抽身而出。简直让她对他强悍无匹的自控力膜拜万分,同时也对自身的魅力大感惭愧。
“是朕疏忽,害卿卿欲求不满了。”凤眸隐隐闪出几分歉意,他又怜惜地吻吻她的唇。
请不要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类似道歉的话,活像她是个淫娃荡妇似的。花恋蝶一口郁气憋在心头,忍不住又翻了老大一个白眼。
越昊昕对她猛翻的白眼不以为意,笑著从袖袍中抽出一方雪白冰丝软帕,温柔仔细地将她的湿黏不堪的花谷揩拭干净。再替她重新著上亵裤和外裤,将她从龙案上抱起放入龙椅中,理好她凌散的鬓发,俯身亲上她的眉心,悄声道:“卿卿乖,先让你的红罗夫君喂你,待朕处理完政事再好好补偿你。”
在帝王龙细心为她清理身体,体贴地为她穿戴整齐时,花恋蝶心里的郁闷就已经烟消云散了。一颗被情欲吊得不上不下,憋闷烦躁的心逐渐柔软如棉,暖洋洋的气流在胸腔中徘徊游走。第一次,这是帝王龙第一次降尊纡贵地为她清理身体,穿戴衣物。
即便她还是不能确定帝王龙的喜欢有多真多深,但一个位居绝对权利顶峰的九五至尊能这样待她,她已经很满足了。
恍惚中,她似乎回到了过去。那时,她初涉古代,女人情怀地得意自己的特殊;那时,她的胸腔中也是这般满足温暖;那时,她以为自己在九州异世中终於落了根。然而转眼间一切都成为浮云,最後的结局令人叹息伤心,也让她一蹶不振了好久。
“卿卿,还是埋怨朕麽?”越昊昕双臂撑在龙椅扶手上,将她整个圈拢包围。凝视著有些朦胧的烟灰色眸子,略微诧异地看到灰眸深处飘忽出一缕罕见的薄如烟云的哀伤和黯然。心蓦地一抽,针扎般的疼无声蔓延。
“没有。”花恋蝶眸光闪了闪,那缕哀伤和黯然已如水中花般倏然消失在笑意涟涟的春波中,她抓住他垂落下来的墨发,仰头笑道,“昕儿皇上,我想一直履行自己的承诺,所以”她顿住,深深看进永远也看不透的凤眸,唇畔的笑意更深。
“所以你无需多想。”他温软接口,伸指轻勾她的眉眼,笑问,“卿卿,有男人伤过你麽?要不要朕替你杀了出气。”
烟灰色眸子升起几分狡黠和诡异,手指卷起他的墨发,她咯咯笑起来:“皇上,那你要杀的男人可就多了。你放心,在感情上,微臣早已炼就金刚不坏之身。即便伤了身,伤了心,大不了痛哭几场,消沈几日。当太阳升起时,微臣又是响当当的一介好女人。”
他嗤笑一声,使劲拧了把她的腮帮,冷哼讥讽道:“果如红罗所言,是个又懒又色的女人,被男人弄得遍体鳞伤也算咎由自取。朕倒是多虑了。”
“嘿嘿,微臣只希望皇上莫要添上一刀一剑即可。”她痞痞地斜拉嘴角,眼眸谄媚地弯起,“皇上,微臣替你挽发。”
越昊昕震怒发泄时,头顶的帝王通天冠早被他一把抓下当暗器扔砸了。一头墨发似水披泄,平添十分俊雅风韵。
“免了。卿卿连自己的发都尚需红罗打理,又怎能让朕信任你的梳发手艺?朕还不想冒险贻笑大众。”他戏谑地伸指弹上她光洁的额头。直起身,随意将发拢了拢,整好龙袍,声音放柔,“卿卿,朕要去德政殿了。你回宸德殿告诉红罗,用不著再将晚膳送到御书房,吩咐暗卫送往德政殿便可。”
“不能太过操劳了。”花恋蝶从龙椅上站起,握住他的手,关心地叮嘱。踌躇半秒又道,“如果如果需要我帮忙,我定会竭尽全力。”帝王龙没有让她跟随著前往德政殿就说明那些密报是不能外泄半点的秘事,也说明她还未被充分信任。
“朕知道。”越昊昕反握住她的手,捏了捏,低眉温言,“卿卿虽聪慧绝伦,才华横溢,有些事却远不是你能应付的。你无需多想,乖乖在宸德殿中等朕。”
“嗯。”她点点头,乖顺应诺。心里窃窃发笑,帝王龙既然不愿麻烦她,那她也乐得轻松,乖乖在他身边做个聪慧绝伦,才华横溢的医侍便好。
他放开她的手,张臂拥了她一下,这才移步。方行两步,又折身回转,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拈起龙案上沾满了女人情液的绢帕举到唇边一吻,冲她邪魅挑眉道:“朕差点忘了将这沾满卿卿蜜液的宝贝收好。”
轰──
花恋蝶唰地红透一张厚脸,颊上火烧火燎。瞠目结舌地看著帝王龙将绢帕又放到鼻端陶醉似的嗅了嗅,这才收入袖袍中,轻笑著扬长而去。
这──这──这Y的帝王龙啥时变得如此猥琐了?!
她被帝王龙出人意表的举动深深地雷得风中凌乱了,瞪著半掩的朱门,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靠!”对著门咬牙切齿地甩出一个中指,砰地坐回宽大的龙椅,双腿翘上龙案吊儿郎当地抖动著。
御书房内满地的碎片,满地的奏折,到处一片狼藉,空气中还隐隐残余一丝情潮的**。
修长的粉玉手指在微肿的水红润唇上缓缓抚摸,烟灰眸子渐渐眯起。
缠绵归缠绵,温柔归温柔,变得猥琐的帝王龙最终还是没有明确回答她以後会不会在她身上砍下一刀,在她心上刺上一剑。
从古至今,出尔反尔的男人比比皆是,尤其是封建皇家的男人,更是不能信任。
帝王龙避不作答,虽然让她有些失望,但也让她安心。
这样近乎残忍的真实才让她看到这个帝王对她的喜欢是认真的,认真到不愿对她作下缥缈的承诺。
这残忍的真实远比那虚无的甜蜜诺言来得慎重。
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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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梦醒惊魂
荒郊野地,青色蒿草四处丛生,灌木杂乱耸峙,弯弯曲曲的泥路一直延伸远方蔚蓝的天际。金色的阳光铺洒大地,明媚温暖,一如某只白发宠物。
锦螭勒马仰望苍穹,墨黑清凌的杏眼眯成一条细缝,缝隙中流溢出浓浓的思念和淡淡的笑意。
巡查各地商铺已一月有余,目前只剩十几个重要商铺。再过不久,他便可以回去见他心爱的宠蝶了。
二十几年来,从未觉著时光过得如此漫长,比之未和宠蝶两情相悦时还要煎熬。
相思难耐,思之若狂,每每入夜,更是辗转难眠。待终於入睡,梦里却全是宠蝶的一颦一笑。乍然梦醒,满室清冷,裤间的湿漉宣告了欲求不满的情渴。
怅惘间,他作下决定,明年巡查商铺时,定要携宠蝶相伴相随。
“门主,花花苍飞来了!”耳畔突然传来勾云惊诧的呼喊。
他神情一凛,清凌墨眼中的思念与笑意尽数收敛,冰寒冷酷的犀利目光在空中快速搜寻。
东方,一只鹰隼正朝这边疾飞而来。金色的阳光在它身周镀上一圈淡淡的金芒,恍若神鹰降临。
弦络含住手指,打出一个响亮的呼哨。
那只鹰隼在空中盘旋两圈,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锦螭抬起的护腕上。收翅冲他欢悦地鸣叫两声,钩嘴往贴近腹部的脚杆处一啄,拉出一根小小的刷了桐油的木管。又在他的臂膀上撒娇地磨蹭了两下鸟头,本该锐利阴鸷的金色鹰眼里满是谄媚的讨好。
弦络和勾云满脸黑线地看著这只讨好卖乖的鹰隼。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只鹰隼自从跟随那个白发女人,终日与那匹丑陋诡异的花马混在一起後,已经彻底丧失了鸟中之王的傲气。变得无赖,更加狡诈,越发不像一只鸟了。
锦螭从它嘴上取下小木管。拔开管塞,从里面抽出一卷裹得紧实的白色细绢,缓缓展开凝神细看。
弦络和勾云就见他们门主的神色时暗时明,阴晴不定,最後薄唇微微掀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从绢背面的螭龙标识来看,这信是混在依君馆的暗卫寄来的。而目前唯一能引起门主发生神色变化的也只有那个白发女人了,就不知信里到底写了些什麽?
勾云实在难耐心中好奇,遂仗著与门主关系尚可,大著胆子问道:“门主,信上可有什麽不妥?需不需要属下──”後半句话被门主似笑非笑的眼神截断。
“没什麽不妥,只不过是本门主的宠物进越国皇宫找了一个帝王玩物而已。”锦螭手掌握拳,细白的粉末从指缝中遗落。
啊!?
乍闻此言的勾云和弦络有一瞬间的惊怔茫然,继而相视无语。门主,不知你是否察觉,你已被那个白发女人摧残蹂躏得极不正常了。
锦螭撒手掸掉残留掌中的绢末,眸光转向一旁的弦络,翘起的薄唇跃上几分冰寒森冷:“弦络,再过半日便可抵达槐城吧?”
“是。”弦络一怔之後连忙答道,犹豫片刻又补充道,“虞国与越国的战事正胶著在沛城,与槐城相隔不过百里,门主是否需要增加暗卫?”
“不必。本门主只是去槐城巡查商铺而已,又不打算入沛城为越国尽忠。”锦螭摆手,手掌抚上花苍的鸟头,对它轻轻笑道,“花苍既然来了,就陪陪我罢,也好聊胜於无地慰藉相思之苦。”
花苍金色的鹰眼谄媚更深,发出两声尖利嘹亮的鸣叫。鸟头在锦螭掌下卖力地厮磨,惹来锦螭阵阵轻快的笑声。
也不知那白发女人是怎生调教的,这鸟简直成精了。
勾云和弦络抽搐嘴角,腹诽不已,同时对门主的改变颇为吃惊。花苍是门主从小喂养到大的信鹰,以前也没见门主如何重视它。咋一经转手那个白发女人,这鸟就上了门主的心,精贵起来。知门主对他的白发宠物疼爱入骨,但这爱屋及乌的范围也未免太过广泛了吧?难保再过不久,这鸟的地位就处在他们头上了。隐隐的,他们对未来产生了忧虑。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人气王1 6!成人用品男用自慰器男性用品 充气娃娃仿真人倒模名器
“弦络。”
“在。”
“传信让潜伏在越国皇宫中的暗卫提高警惕,留心别让本门主的宠物受伤了。”锦螭逗著花苍,口里淡淡吩咐道。
“是。”弦络勒马退下,走入後面的护卫队列中。
“本门主真是极想念心爱的宠物了。”他喃喃自语。抬臂往空中一挥,双腿猛夹马腹,重新策马扬鞭。宠蝶儿,等我,等主人将你拥入怀中肆意疼爱,把你的身心喂得饱饱的。
花苍亢奋地鸣叫一声,拍翅腾飞,在他头顶跟随飞翔。
瞧门主这恨不得立马结束巡查事务飞回去的架势,明显快要思念成魔了。
勾云无奈地撇撇嘴,实在不知那个白发女人到底好在哪儿。
论样貌,清朗端正而已。论性情,对男人是很温柔,翻起脸来却也绝情之极。若说才华,医术精湛,武道高深,不否认有经纬之才,但个性是说不出的恶劣,拿起刀来宛似地狱恶鬼,不是一般人能经受得住的。至今想起在螭岛那三个月的魔鬼训练,他还是不寒而栗。
抬眼望望在前方飞驰的月华身影,他自怨自艾地摇了摇头。再经受不住也必须经受,谁让他家门主深深地陷进去了呢?双腿一夹马腹,轻喝一声,也策马急追而去,身後紧随的是一干螭门队员改装的商贾护卫。
马蹄哒哒,在弯弯曲曲的泥路上扬起漫天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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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恋蝶悠悠张开眼睛,神色间兀自有些迷蒙恍惚。
盯著对面的镶金雕龙朱门良久,才渐渐忆起她好像坐在龙椅上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梦中,她和锦螭正在依君馆中的那张大床上颠鸾倒凤。
淡唇不由自主地翘起,手指摸上在梦里被辗转亲吻的唇瓣。独属锦螭的冷香似乎还萦绕鼻端,耳畔是他醇冽低暗的炙热呼唤。
一声声宠蝶儿含著微微的笑意和无尽的缠绵宠溺,直直软了她的身,暖了她的心。
嘿嘿,看来还真如帝王龙所说,她欲求不满了。
一个多月了,她的锦螭主人走了一个多月。扳指算算,再过十几天就该回来了。到那时,她一定要把锦螭主人从头到脚吃干抹净。
举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收腿一个鱼跃,从龙椅上弹跳而起。
一件明黄色绣龙披风从身上滑落,她这才发现满地的狼藉已被收拾妥当。奏折整整齐齐地放在龙案一侧,案桌边重新摆上了笔架、御砚。
弯腰拾起披风,心里漾出阵阵甜蜜,是红罗夫君为她盖上的吧?
眼眸一转,却讶然发现屋内一角无声无息地站著一个人。那是张和?!这宦官一直守在这里?!
“屋子是你收拾的?这披风也是你盖的?”她迟疑问道,心里隐隐升起一丝不祥。
“是。”张和眼观鼻,鼻观心,点头应道。
他一直守在门外,从皇上愤怒的咆哮到女人娇媚的呻吟,他一点不落地听全了。
在为皇上更衣整冠後,皇上临去前!了眼半掩的里间房门,对他淡淡留下一句:“拿朕的披风给花医侍盖上,好生伺候。”
待他疑惑地推门进去,才骇然发现那个满头白发的花医侍竟坐在龙椅中,双腿翘在龙案上睡著了?!这这简直是狗胆包天!罪不可赦!拖出去砍上一百次一千次也不为多!
但惊骇归惊骇,他心知肚明,若没有皇上的首肯,这女人是万万坐不到龙椅上睡觉的。
小心绕过满地碎片和奏折,将皇上的明黄披风轻轻披在酣睡的女人身上。
仔细瞅了瞅,白发粉颊淡唇,这张脸清朗端正,透著游离红尘之外的疏淡。想起她在大殿中的侃侃而谈,那双澄透纯净的灰眸满是胜券在握的自信,气势一点也不输满殿的王孙权贵。
皇上是真的动了情,喜欢上她了吧?只是这看似荣宠顶天的帝王之情能持续多久呢?
心里不由暗暗自嘲,他一个宦官想这许多作甚?轻手轻脚地打整好屋子,他漠然静候一旁。
“红红罗是否来过?”花恋蝶连忙追问,蓦然想到自己不小心睡了一觉,按时间计算,红罗早该提著鲍鱼粥来到御书房才对。
“奴才没有见过红罗公子,想是还在宸德殿准备皇上的晚膳。”
不对!鲍鱼粥她早就熬好,红罗只需从温炉中端出放进食盒里就行了,怎麽可能这麽久都不见踪影?难道说想到某种可能,心脏刹那间恍如停止了跳动。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张和,我回宸德殿看看。”
不等张和回应,石青色身影已如风般飞出了门。
张和抬起头,眸中急速闪过一丝凌厉,在空中连击三掌。
黑影一闪,一道身影跪在了屋中。
“立刻去查,守在红罗公子身边的暗卫今在何处?”
“是。”
黑影一晃,屋内又只剩张和一人。
他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适才若没听错的话,那白发女人临出门的最後一句听似平缓,却透著丝丝杀气。
她虽武艺不够高强,但一身医术出神入化,想来制毒下毒的本事也必是不弱。
倘若那倌子真出了事,他要做的就是立刻除掉这白发女人,消灭威胁皇上安危的所有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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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是谁掳人?
花恋蝶问遍宸德殿每个宦人宫女,都说没有见过红罗。搜遍宸德殿每个角落,也都没有发现红罗的踪影。
她坐在小厨房的炉灶前,静静地看著在炉子中轻轻翻著小泡的鲍鱼粥。鲍鱼粥香软入口,毫无半分移动的痕迹。
此时天已黑尽,帝王龙仍旧没有回到宸德殿,估计他多半碰上了异常棘手的事情。
他前脚才对她作下永不伤她夫君的承诺,不可能下一刻就自打嘴巴地掳人,何况红罗还在大殿上替他解过围。而且没猜错的话,帝王龙和红罗夫君以前应该因为某些缘由见过面。在很多时候,帝王龙对红罗的宽容中带了一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相怜相惜的感情。
那是景明王所为?也不对,红罗不过是数年前一个被她欺凌践踏的倌子,低如尘埃。就算她在大殿上认出红罗,第一反应至多是猜测红罗身为一个倌子,是如何治好伤病,得以净身混进宫中做了宦人?即便要谋划毒计,也绝对会先派人到依君馆中进行详细调查,不可能下手得如此迅速。当然,依著景明王那厮的脑子,更不太可能为个低贱的倌子做出这种打草惊蛇的蠢事。毕竟在大殿上,红罗的身份是随侍帝侧的宦人。
那是迷路了?她自嘲地冷笑一声,拍了拍开始胡思乱想的脑袋。红罗在这越国皇宫中待了二十几天,又不是三岁幼儿,咋会迷路?必是有心人将他掳去了。
那麽在这越国皇宫中还有谁会对红罗感兴趣?有谁能畅通无阻地在皇宫各处穿行?有谁能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帝王龙派在红罗身边保护的暗卫,肆无忌惮地将他掳走?而掳走红罗的目的又是为了什麽?
她双臂环抱於胸,盯著冒出嫋嫋白气的鲍鱼粥,抽丝剥茧地慢慢思索。
渐渐的,一个名字浮上心头。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淡色唇瓣绽开一抹不带半点感情的浅笑。
“皇上还未用晚膳,你们把这鲍鱼粥送往德政殿吧。”
她从炉灶前的小凳上站起,拉开门,探头对守在门外的一名宫女和一名宦人笑道。
暗卫,分为无形和有形。无形的暗卫如影子一般,不到关键时刻绝不现身,也称影卫。有形的暗卫融入大千世界,身份各种各样,随时等待主子的命令。有的有形暗卫作为棋子,可能一辈子也用不上,但那份对主子的忠诚却是永远不变的。
这些知识都是从锦螭那里了解到的。依照锦螭他老爸曾经干的间谍活动推测,越国皇宫中肯定埋著不少她从未见过的螭门暗卫。只是人家现在没接到主子命令,不想理会她。
能在小厨房这等重地外驻守的宫女和宦人,十成十是帝王龙的心腹暗卫。帝王龙临走前不也大大方方地告诉她唤暗卫将晚膳送到德政殿便可麽?作为一个武艺不够高强的花医侍,对环伺身边的影子暗卫,她肯定应该是无知无觉的。那麽又哪来的暗卫使唤呢?答案就是守在小厨房门口的人。
这也姑且算帝王龙对她的进一步信任吧?不过人家目前负责的是自家帝王的安危,不负责帮她寻找红罗夫君。帝王龙正在为国事和龙座劳心劳神,她也不好意思去麻烦他。嗯,还是靠自己更稳妥。
“是。”宫女和宦人谦卑应道,躬身走进厨房。手脚麻利地端粥,拿碗勺入提盒,俄尔又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花恋蝶将丢在小厨房一角的医药箱挎在身上,右手提著一盏写著“御用”两字的鲛纱宫灯,施施然走出小厨房。
皇上药茶中的千年人参用完了,她这个在御前红得发紫的花医侍不得不前往御药房取药。无奈天黑眼瞎,打著灯笼也走岔了路,还请各位侍卫大哥,宦人公公,宫女姐姐,妃嫔娘娘们多多包涵。
不错不错,很完美的借口和措辞。她边走边在心里自我陶醉,脑袋还不时点上一下。
向驻守宸德殿的宫女、宦人和皇宫侍卫们交代了行踪。走出殿门,沿著汉白玉小径才转了两个弯,眼前便极快地掠过一道影子。
在晕黄的光芒中,她眼尖地捕捉到极为眼熟的非常具有特色的大红牡丹图案。那种图案她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当时还是由她亲手缠裹的。
掳走红罗的果然是你呵,想来咱们也好久不见了。
她舔舔嘴唇,抬高灯笼,毫不迟疑地朝著大红牡丹消失的黑暗处走去。
走了不久,如同背後灵一般紧密跟随的熟悉的暗卫气息倏然消失,取代的是另两道陌生的气息,看来帝王龙配在她身边的暗卫也被干净俐落地解决了。
红罗夫君,不用怕,你家妻主这就来接你。
淡唇在黑暗中弯出诡异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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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在眼上的黑布被摘下,跃入眼帘的是一片清雅的水蓝色。
红罗慢慢打量著四周,他处在一间挂满水蓝色锦帐的内室中。帐幔下摆以一颗颗小指大的夜明珠串成连绵云纹,莹莹珠光将室内照得纤毫毕露。
室内陈设看似平淡无奇,却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奢华器物,比之帝王的宸德殿还值钱数倍。
数十步开外摆著一张巨大的梨花木床榻,榻板上镂空雕著瑞兽牡丹,工艺精湛,栩栩如生。瑞兽的眼珠,牡丹的花蕊全是珍奇宝石镶嵌而成。
床榻前後摆著两扇九折春宫屏风。一扇描绘了九种男女交合的鱼水姿势,一扇则描绘了九种男男交合的龙阳技巧。画中男女面目俊俏灵动,身体曲线完美诱惑,竟是恋蝶在依君馆创出的有别於九州所有画技的逼真画法!床榻四周以水蓝色锦帐围住,将里面遮蔽得严严实实,不留丝毫可供窥探的缝隙。
眼前的床榻正在剧烈地摇晃,发出咯吱咯吱似要散架的声音。水蓝色锦帐也随之悉悉索索地抖动,宛似一波波动荡的水浪,晕散层层柔和的光晕。
从里面时而传出男人高亢的粗喘,时而又是女人娇媚的哭求,这些声音对出身於风月倌馆中的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
从御书房出来,往宸德殿才行到一半。後颈一阵清风拂过,眼前便被黑布蒙上,身体动弹不得,也无法开口发声。
耳畔传来呼呼的风声,他被人扛著疾行。
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皇宫内苑中掳人?莫不是在大殿中他开言为皇上解围时,被景明王识破了身份?专程来掳他?
想想他又晒然一笑,他是个什麽低贱身份,心里再清楚不过了。那心怀鬼胎的辅政王爷就算识破了他的身份,也至多不过是怀疑调查而已。万万不会因他自毁阵脚,冒险掳个卑贱无用的倌子,惊动皇上。
除去景明王,这宫中还有谁会对他感兴趣?琢磨间,身体已被放下,四肢又可动弹了。及至眼上黑布摘下,便看见奢华的内室和满屋水蓝色的锦帐。
守在床榻边的两个黑衣男人和女人,五官平凡,表情平板无波,垂眸静立。对於他的出现,连眼皮也未抬上一抬。
既是掳他前来,那一时半会儿必不会伤他性命,倒可略略安心,就是会害得恋蝶好一阵担忧。
通往外室的门扉紧闭,门外多半也站著数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女。以他的身手想要逃离似是不可能的事,唯有静等恋蝶寻来一途。侧头思忖片刻,他索性走了两步,在室内的长条案桌边寻著榻椅坐下。
案桌是由一整块翡翠雕琢而成,通透的碧色翠纹在案面上形成一副天然的青山碧水图,极为罕见珍稀。桌上放著一套天青色的描金茶碗。揭开茶盖,里面泡著还未动过的上好参茶。嫋嫋白气升腾,看样子是专程为他准备的。
他端起茶碗啜饮一口,闲适地斜靠上榻椅的软垫。温润媚丽的眸光轻飘飘地投放到正不断剧烈抖动的水蓝色锦帐上,桃红薄唇轻轻勾起。
这主人的迎客之道倒也真算得上别具一格,但不知是男是女?
4 23:55:00
猜到是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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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变态毒蛇(一)
当一盏参茶快要饮尽时,门扉发出咯吱轻响,一个表情呆板的清秀黑衣女人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为他换上一盏才泡好的参茶,又放下一碗温热的金丝燕窝。
红罗也不客气,笑著道了声谢。端起燕窝,一勺一勺慢慢送入口中。东西是极好的,吃在嘴里却少了一种幸福的味道。
唇角微微翘起,心里温暖一片。长久以来吃惯了恋蝶用心烹制的食物,这世间的佳肴哪怕再精贵美味,对他而言也只是果腹而已。
一碗极品燕窝入腹,两盏参茶徐徐饮尽。淡望对面剧烈抖动的水蓝锦帐,修长黛眉微不可察地皱起,温润媚丽的桃花黑眸中染上一抹深思。锦帐内的男人粗喘和女人哭求越来越微弱,已不像男女交合发出的惬意淫浪声了,好似快要油灯枯竭一般。
像要应证他的想法似的。晃动中的水蓝色锦帐突然打开,又极快合拢。一开一合间飞出一个影子,重重跌在汉白玉铺就的地板上,发出沈闷的响声。守在床榻边的四名黑衣侍从却视若未睹,仍旧一动不动地保持著垂眸静立的姿势。
他凝目细看,桃花黑眸顿时大张,里面布满惊愕。
地上躺著的是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年纪大约二十上下,小麦肤色,身躯修长,肌肉结实。让他惊愕的是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遍布皮破肉绽的撕裂咬痕,下身的性器软哒哒地垂著,龟头顶端溢出混著鲜血的稀薄精液,明显是纵欲过度到极致。而男人的後庭血肉模糊,殷红的鲜血汩汩涌出,瞬间晕染了大片雪白的地板。视线上移,一张极为英俊的面庞呈灰白色,暴睁的眼瞳涣散无光,显然已被凌虐至死。
如果说这个男人是被人凌虐的玩物,那里面的女人声音呢?心底滑过一丝惊悚,寒气从脚底升起,沿著脊柱往後脑爬去。十指不知不觉地握紧,桃花黑眸中纷扬起腊月冰雪。
然而事情再度出乎他的意料,水蓝色的锦帐并未因抛出一个男人後就停止了晃动。女人的含著情欲的沙哑泣吟接连不断地传出,只是随著时间的流逝越发微弱。由此可推锦帐内不止一男一女!?
当锦帐里的女人声音消失後,水蓝帐幔再度打开,又一个白花花的身影像破布般被甩了出来,重重跌在汉白玉地板上,与男尸送作一堆。
果然,这次是个赤身裸体的少女,娇小玲珑的白嫩身体上与先前的男人一般布满皮开肉绽的可怕咬痕。高耸胸房顶端的乳珠一颗被咬烂,一颗被咬掉大半,下体更是鲜血淋漓,破烂不堪。绝色小脸是死人的灰白,美丽的眼眸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内室中充斥著浓烈的血腥和**,令人闻之欲呕。
女人被掷出来後,一直像石像般静立在床榻边的四名侍从终於有了动作。他们分工合作,两个抬头,两个抬脚,迅速将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抬出内室。从娴熟俐落的动作中可看出,这种事他们已做过多次。
一群黑衣侍从鱼贯进入,有的捧著褥单锦被,有的捧著瑞兽香龛,有的捧著衣物,有的捧著檀香木盒,有的抬著冒出嫋嫋热气的浴桶,还有的带著刷子和麻布。
床榻前後的两扇春宫屏风被黑衣侍从移到床榻边,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只能听见淅沥沥的水声,悉悉索索的整理声,只能看见三个黑衣侍从面无表情地跪在地上清洗血渍。
地板上的血渍慢慢消失,恢复了出原本的洁白莹泽;室内的血腥与**逐渐淡去,弥散的是瑞兽香龛里飘出的清华幽香。
悉悉索索的整理声停止了,浴桶被了抬出去,一个个黑衣侍从带著凌破脏污的大堆东西又鱼贯而出。最後,两扇遮挡视线的春宫屏风也被移开。
水蓝色的锦帐分挂的帐钩中,床榻前仍旧立著四个黑衣侍从,两名垂手肃立,两名手捧檀香木盒。床榻上端坐著一个身著粉色冰绸单衣的纤薄人儿。
纤薄人儿是个刚由孩童长成的少年,十三四岁年纪,初萌的少年织细中仍带著一份孩童的纯稚。肌肤雪白晶莹,浅栗长发如丝如缎,深栗的眉纤长微弯,深栗的眼睫浓长卷翘。双大的琥珀猫眼里既荡著纯净的童稚,又漾著旖旎的明丽,眼角微微上挑出几分媚气。鼻子秀挺,如玉雕琢。一张弧线绝美的粉唇不大不小,不厚不薄,仿若花瓣般柔嫩。
眼前的少年从头到脚都像是用琉璃做成的娃娃,剔透璀璨,明丽无暇,万千风华迷乱红尘浊世。
“你是娈栖娃娃”红罗猛地坐直身体,深深吸了一口长气,方才按捺住胸中翻滚的惊涛骇浪。
美丽的花瓣粉唇愉悦地勾起,刹那宛如春风化雨,大地复苏,百花齐放。
娈栖站起身,手搭在一旁相扶的黑衣侍从手臂上,抬脚优雅地走下踏板。
“红罗哥哥记性真好,娈栖很高兴呢。”清脆剔透的声音带著点点稚气,非男非女,煞是悦耳。
赤裸的脚踏上汉白玉地板,竟比之还要雪白晶莹。十根脚趾纤长圆润,指盖粉红润亮,完美诱惑。拽地单衣边角轻扬,像有清风吹拂,每走一步便摇曳出一朵虚幻粉莲。
然而红罗无心欣赏这份罕见的美丽风情,此刻他已全身警戒。这个名为娈栖的娃娃再不是当初从芦苇荡中救起时那般孱弱得惹人怜惜,他定要小心应对才行。
“娃娃,你为何派人掳我?”定定神,他抬头对已走到面前的娈栖淡淡问道,“看不见我,花姐姐会担心的。”
清脆悦耳的笑声飞逸出来,琥珀猫眼弯出极美的弧度,“正因花姐姐担心你,她才会跟著一点找到这儿来。红罗哥哥,这儿也是越国皇宫一隅。要不了多久,花姐姐就会寻过来的。”娈栖俯下身,双手捧起红罗的脸,啧啧赞叹,“君子端方,温润似玉;桃花风流,媚骨入髓。据依君馆的恩客们说如今嫁了妻主的红罗倌主风采比之当年更胜,难怪能牢牢抓住花姐姐的心,让娈栖好生羡慕呵。”
“你想干什麽?”在他的双手触碰到脸颊时,红罗便骇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僵直得无法动弹。紧贴肌肤的纤美手指是浸骨的冰凉,不带丝毫活人的温暖。
雪白晶莹的麽指轻轻压上桃红薄唇,在上面来回摩挲,悦耳的清脆声逐渐变得黏滑湿冷,如一条在阴暗中缓慢爬行的毒蛇:“我问越昊昕讨要花姐姐,他竟予以拒绝。没办法,只好自己抢了。”
“你已经对恋蝶下过毒了,还想怎样?”红罗冷冷地看著他,厉声喝叱。
“呵呵,花姐姐果然知道我的牙齿有毒。”娈栖咯咯轻笑,微微偏头,璀璨剔透的琥珀猫眼中漾出几分委屈,刹那又是一个纯净无害美丽万分的琉璃娃娃,“可是我没想到她是百毒不侵的体质,害不死她呢。”
“掳我,就是为了引来恋蝶再害一次?”红罗声音更冷更厉,温润媚丽的桃花黑眸结出厚厚冰层,“当初真是眼瞎心盲,居然让恋蝶救了一条恩将仇报的毒蛇。”
“红罗哥哥不能这麽说娈栖喔。”娈栖尖长粉透的指甲在桃红薄唇上略略用劲掐了一下,不服气地撅嘴辩解道,“娈栖从下毒害花姐姐的第二天起便後悔了。心里总惦念著那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和那碗香糯可口的米粥,以至於吃什麽都索然寡味了。”
指尖在桃红薄唇上细细勾画,撅起的花瓣粉唇旋而又弯出可爱的弧度:“对了,我还记得那碗米粥是红罗哥哥亲手喂的,动作怜惜,神情温柔,颇让我怀念。”
“我喂的本是个可怜娃娃,哪知原来是条冰冷毒蛇。”红罗讥讽冷嗤。
“不管怎麽说,红罗哥哥的这份恩情我暂时铭记在心。”娈栖笑意不减,璀璨剔透的猫眼中突然跃上丝丝惆怅,“不过最让我留恋的还是花姐姐温暖如豔阳的柔软怀抱,一点点、一寸寸暖了我冰凉的身体。我其实也不想陷进去的,我忍啊忍啊,忍了快半年,思念不但没淡,反而越来越浓,害得我整夜整夜睡不著觉。我收集了许多花姐姐画的春宫图,躲在皇宫里不断地临摹,不停地描画。看到你们进宫,这思念就再也无法压抑了。”他收回手,认真地看向红罗,“红罗哥哥,花姐姐明知我下毒害她,却还是抱著我喂粥、哄我睡觉,临走前还亲我的面颊,送我疗伤的药膏。她应该是很喜欢我的,对不对?”
不对!那只是恋蝶对美丽娃娃的习惯性温柔和宽容。
这句话在喉咙里转了几圈,红罗最终没有吐出来。
原因无他,眼前这双流光溢彩的琥珀猫眼里除了无比的认真,还有满满的迷离浅笑,像是正沈浸在甜蜜的美梦中。看到这样的一双眼眸,他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还会在午夜梦回中奢望温柔的自己。突然间,竟不忍心戳破这条毒蛇的迷梦。作家的话:咳咳,童鞋亲亲们,偶的猥琐不正三观开始爆发了。
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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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变态毒蛇(二)
“娃娃”他轻轻叹息,恨意也渐渐淡了。这般模样的毒蛇娃娃让他明了之所以掳他引来恋蝶,不为害人,只为求之不得的爱。
璀璨的琉璃猫眼一转,美丽的脸庞绽开春花般灿烂的笑容,“红罗哥哥用不著吃醋生气。我很明白,花姐姐深爱的是你,对我只是喜欢而已。”
“或许你说得对”他沈吟片刻,一丝怜悯取代了眼中的冰冷。
“唉,不是我不愿而是我不行真的不行真的没办法与你争抢呢”娈栖灿烂的笑容蓦地一收,剔透的猫眼中闪出深重的阴戾,口里不明所以地黯然低喃。
红罗正欲发问,却听得“哧啦”一声,那条毒蛇娃娃竟扬手将他的宦服外袍连著内外裤子撕裂,露出赤裸的下体。
“娈栖!”他惊怒出声,脑中迅速闪过方才死去的男人惨况,寒气再度从後背蹿起。
娈栖对他的吼声置若罔闻,晶莹完美的纤长手指一松,抓在指间的大幅破布飘落在地。花瓣粉唇对他盈盈一笑,阴戾的目光慢慢扫过结实小腹上簇开的朱红桃花,随後定定落在修长双腿间的茂密黑林中。
纤长的晶莹手指对著红罗的会阴、肾俞等几个穴位连弹数下,那蜷缩的软柱便慢慢坚挺昂扬起来,直直翘挺到了脐眼上方。
“黑翘粗长,头大如菇。”在红罗震惊的目光中,冰凉手指握住了那根昂扬,上下缓缓游移套弄,清脆剔透的悦耳声逐渐又变得黏滑湿冷,“握在掌中滚烫坚挺,筋脉弹跳,该是让花姐姐爱之欲狂的男人名器。呵呵,能够肆意进出花姐姐的身体,端是幸福无边。”冰凉的花瓣粉唇近乎虔诚地在昂扬顶端吻了一下。
握住性器套弄抚摸的手滑腻冰凉,像一条毒蛇在上面缠绕游动,红罗没有生出半分快感。反倒是一颗颗鸡皮疙瘩从羊脂玉肤上争先恐後地冒出,不过心里的惊怒却在瞥见那双变得痴然欣羡的猫瞳後隐去。
十几年风月生涯,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寻欢客,他敢充分肯定,眼前这个美丽的少年娃娃极不正常。
“那对男女是你凌虐死的?”他沈声问道。是了,只有心理极不正常的人才会出现那种极端残忍变态的情欲发泄方式。但站在面前的仅仅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初开的身心怎会蕴积出那般强烈的情欲冲动?
“无论怎样发泄,凌死再多的人,这具身体的欲望总也填不满。”
娈栖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却给出了一个更加恐怖的答案。他站起身,缓缓拉开单衣束带。
粉色单衣滑落在地,露出一具单薄的身体。四肢纤细修长,腰肢盈盈可握,精致的锁骨平直达肩,两点豆大粉红绽开在晶莹无暇的纯净肌肤上。笔直的双腿间光洁不毛,坠著的性器与肌肤一样晶莹纯净,带著极淡的粉,只是大小好似一个六七岁的孩童。
这是一具美丽绝伦的少年身体,这也是一具残缺不全的少年身体。残缺的美丽中透出孩童无暇的雪色纯净,流溢少年织细剔透的旖旎脆弱,如冰似火,勾魂摄魄,诱得人恨不能扑上去疯狂采撷蹂躏。
“你究竟是谁?”红罗喉咙发干,艰难问道。
“我麽?”晶莹纤长的手指点上纤薄精瘦的胸膛,勾起无限魅惑风情。花瓣粉唇微微张合,吐出淡淡芬芳,“奉城某个贵族的长房嫡子,十三岁时入宫侍奉先帝,集三千宠爱一身。十四岁时服下朱冰果,从此容颜不改,先帝赐名娈栖。二十岁时,先帝赐免死金牌,受封崇义侯,上朝听政议政。二十一岁时,先帝临终下诏,永不得对崇义侯削爵降位,崇义侯上朝自由,可随意出入皇宫内苑,居清溯殿侧殿。我今年二十有六,却是比红罗哥哥还要大上半岁。”
“原来你竟是那个先帝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意孤行封侯赐宅,富贵荣华顶天的宦宠。”红罗此时已完全平复心神,忍不住低笑轻哼,“本人说的倒是比民间流传的详细多了,某些地方还略有出入。”比如民间只知先帝宦宠,不知娈栖之名。又比如民间传言这位宦宠出身馆楼,正因其父母皆是倌妓,故而才会手段惊人,将先帝迷得神魂颠倒。
“民间传言多有谬误,红罗怎能轻信?”娈栖低头看他,栗色长发垂落胸前,花瓣粉唇轻咧,露出两颗俏皮灵动的玉白小虎牙。
“是啊,谁又能想到先帝宦宠并非真正的净根宦人,而是一个天阉。”红罗盯著他的下身,嘴角漾出古怪的笑意。
璀璨的猫眼顷刻充盈浓烈的阴戾杀意,窒息腥风在室内幽幽吹拂。清脆的声音黏冷阴毒:“红罗,你胆敢再说一次那两个字眼,我就掐断你的命根,捏破你的囊袋。”一只冰凉的手掐住了昂扬底端,另一只冰凉的手则紧握住下方的两个玉囊。
红罗抽搐两下嘴角,不知为何心里非但不骇怕,反倒莫名想笑。
他想到了某个又懒又色的白发女人也是最爱这般威胁男人,看来这娈栖在某些方面和恋蝶还颇为相似。抬眸直视那双阴戾狠毒的猫眼,他勾唇笑问:“你既是天阉,那麽缠上恋蝶又能如何?”
猫眼倏地紧缩,冰凉的手指并未如出口的威胁那样狠下毒手,却挑逗似的揉搓起来,阴冷的邪笑飘忽而起:“红罗,你的胆子果然够大。你在倌馆里待了十几年,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想干什麽。”
红罗这次沈默半晌才淡淡道:“拿开你的手,我的身体除了恋蝶,不会再伺候任何人。”
“哼,若不是这东西无数次进入过那女人的身体,你以为我喜欢摸麽?”娈栖冷哼嗤道,手里使劲捏了一把,便撒手放开。
僵直的身体慢慢可以活动了,红罗俯身拾起滑落在地上的粉色单衣盖在赤裸的下体上。温润媚丽的桃花黑眸直视过去,低幽道,“任性不羁,放浪形骸,心底却埋藏著美梦的种子,你和以前的我很像。是以你羞辱我,我并不恨你恼你。”他笑了笑,继续道,“你对我坦言身份,我便知你心底是真的喜爱上了恋蝶。不过,你的情欲委实太不正常。恋蝶是我捧在心窝里疼爱的妻主,不是可由著你凌虐的女人。况且,依我的了解,恋蝶也不可能应允你的变态行为。”
娈栖垂眸静静地回视他,良久,唇角突然邪狞翘起:“如果我不择手段地逼迫她答应了呢?”
“倘若恋蝶都被你不择手段地逼迫了,那麽我所做的就是你所希望的,会尽量避免让她受伤。”
“会尽量避免让她受伤?避免谁受伤?”疑惑的雅致磁音突然在紧闭的门扉外接口响起。
“砰”地一声,楠木雕花门被悍然打开。一个裹缠著大红牡丹缎带的女人像球般被踢了进来,骨碌碌滚了数圈,最後停在娈栖脚边。紧接著,从门外大步跨进一个身著石青色六品医侍公服的白发女人。
“恋蝶!”红罗侧头看到来人,心头喜忧参半。
“嗨,红罗夫君,我来接你了。”
花恋蝶举手冲他轻快招呼道。粉颊上挂著温柔浅笑,黑灰长眉飞扬,淡唇润泽柔嫩。在看见屋中赤裸的绝美身躯时,澄透的灰眸霎时大放异彩,涌现无尽的垂涎贪婪,口里怪声惊呼:“哟,那不是美丽的娈栖娃娃麽?好久不见。”一见就是你的裸体,太刺激了。而且他爷爷的,眼前是啥诡异状况?
红罗夫君坐在榻椅上,下半身围盖著一件粉色单衣。地上是大片大片的米色宦服碎块,面前站著的是赤身裸体的娈栖娃娃?!这这这暧昧淫秽的画面到底是咋回事啊啊啊!
吼──
不要告诉她,娈栖娃娃掳了红罗夫君是想奸淫猥亵来著?!那晚在御书房夹室龙榻里,她明明听见娃娃向帝王龙讨要的是她啊!遥想当时她心里还小小地虚荣了一把。
“花姐姐,好久不见。”娈栖转头笑眯眯地看向她,抬脚将地上被点了穴,捆成粽子的一点重新踢出门外,嗔道,“花姐姐,你一人进来就行了,何必还要带个碍眼的牡丹粽子。”
“屋里不也杵著四只碍眼的黑乌鸦吗?”花恋蝶挑眉反问,目光一直在侧对著她的赤裸身躯上转悠。织细剔透,雪净纯稚,刚刚长成的少年躯体可说是美丽绝伦,勾魂摄魄,但为毛她总觉著这身体有些违和感,到底是哪里怪怪的?脚步不由向前紧走几步。
当娈栖移动身体,大大方方地向她敞露正面後,她终於知道那种怪异的违和感是什麽了。
“娃娃,你你有十四了吧?好像似乎发育得太晚了,这现象不不太妙。”她颤巍巍地开口。
“花姐姐,我以前骗了你,其实我已二十有六。”娈栖笑吟吟地纠正道。
“二二十有六?成年成年了啊”花恋蝶茫然喃语,蓦地瞪大灰眸,失声道,“你你是天阉?”
双膝一软,屈膝跪地。这世上有个别悲催的男性人类因为幼时生病或天生的病理缺陷导致生殖器不能正常发育,无法成长为真正的男人,民间俗称天阉。天阉与太监相比有一个明显优点,就是生殖器虽小而无用但完整无缺,尿尿不成问题,不会发生遗尿现象。
“花姐姐,不准再说那两个字,不然我就生气了。”娈栖蹙紧眉峰,嘟嘴不悦地嗔道。
望著美丽剔透的琉璃娃娃,视线下移到他双腿间粉嫩嫩的童芽上,花恋蝶眼前瞬间飘过一片乌云,她实在无法相信这麽剔透璀璨,明丽无暇的娃娃居然是个天阉?!苍天啊,大地啊,造人的女娲上帝啊,你们咋能如此残忍地打破姐无比美好的期望和憧憬!
吼──
“天妒英才!”拼著最後一丝力气握拳捶地,她仰天悲鸣一声,身体顿时软倒在地。作家的话:亲亲们别拿板砖拍偶。偶承认偶就是三观不正,想写写这种不是正常男人的人类。
第150章 变态毒蛇(三)
“恋蝶!”
红罗惊见花恋蝶突地软倒在地,心下大骇,神情紧张地便欲奔上前查看。却在刚起身後被立在身边的娈栖抬臂一压一点,又倏地坐回椅榻,无法动弹半分。
“红罗哥哥稍安勿躁,还是我过去吧。”娈栖弯腰拾起因红罗突然起身而从其腰际间不慎滑落的粉色单衣,掸了掸不存在的灰末,替他围盖在腰际,细心地打了个蝴蝶结,轻笑道,“打个结比较不容易泄露春光,你说呢?红罗哥哥。”
红罗淡淡地看著他,温润媚丽的桃花黑眸清清浅浅,无波无澜,恍若两面不染尘埃的明镜。
花瓣粉唇往上扬起意味深长的美丽弧度,娈栖不再理会他,移开脚步优雅轻盈地走到花恋蝶身边。蹲下身捋起她铺洒在白玉地板上的一缕白发放到唇边亲了亲,俯视她的琥珀猫儿眸子流光溢彩,明丽旖旎:“花姐姐,别担心,我点红罗哥哥的穴道只是不想他碍手碍脚地打扰到你我亲昵而已,不会对他不利的。”微带点点童稚的清脆声音像是翡翠珠子滴溅在玉圭上,剔透纯美。
“那就好,那就好。”花恋蝶嘿嘿笑道,顿时隐去眉宇间的担忧和一丝藏得极深的冷煞,换上讨好的笑,“娃娃啊,你没事干嘛偷皇上的弗陵香?要是被帝王龙捉住砍了头,花姐姐可是很心疼很舍不得的。”双膝发软的刹那,她才从极度的震惊中猛省到屋内那个瑞兽香龛飘出来的清华幽香正是她强悍身体的克星──越国皇室极品迷香弗陵香!他爷爷的,咋又陷入了浑身无力、任人宰割的黏板鱼肉状态?还是在短短不到一个月之中。这叫她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第一次中迷香,她被帝王龙连逼带哄地吃了,从此下定决心不出意外情况一辈子随侍君王侧。第二次中迷香又会发生啥不可挽回,往岔道上狂飙的事呢?尤其当下迷香的还是个曾经毒过她,向帝王龙讨要过她的琉璃娃娃呃,不,是年满二十六岁的天阉。心脏悚然狂抖数下,她实在不敢想了,更不敢朝孔雀开屏的方向去想。
“没办法啊,自花姐姐第一日进宫起,皇上便时时刻刻将你握在他的龙爪子里。平日就算我想掳了红罗引你来,也是多半行不通的。如今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他放开你的机会,若不冒点险又怎能让你束手就擒呢?”娈栖伸手在她脸上缓缓地抚摸,清脆低幽的含笑声黏滑阴冷如同毒蛇嘶嘶吐信,“皇上小觑了你,我可不会。为了令你再次中上这迷香,我费心抓破红罗哥哥的衣物,毫无保留地向你坦露我的身体秘密。果然,花姐姐虽对弗陵香熟悉,却也在过度震惊中忽略了它的存在,让我轻而易举地捉到了你这只稀罕蝴蝶。”
“娃娃,我不得不夸奖你做事很慎密。”但为毛要对姐如此慎密布署啊?姐救过你不是麽?你咋能恩将仇报呢?就算姐亲了你,轻薄了你,你不也毒过姐一次吗?咱俩应该能两清了吧?
呜呜拔毛凤凰不如鸡,内力再强都空谈。眼下她很不幸地再度中了弗陵香,奋起反抗无力。偏偏红罗夫君被点中穴道,锦螭主人远在天边,帝王龙在德政殿议事议得如火如荼,一个外援都指望不上。思来想去,她也唯有继续装聋作哑,讨好卖乖地扮演知冷知热的体贴大姐姐一途了。
“呵呵,多谢花姐姐的夸奖。”娈栖锐长的指甲尖描摹上黑灰色长眉,猫儿眼微微眯起,浓长卷翘的深栗眼睫扑扇两下,状似好奇地随口问道,“刚才花姐姐所言的天妒英才,是指你呢?还是指我?”
“当然是指我啊──”她哭丧著脸,半真半假地恨声道,“他爷爷的贼老天,就是见不得姐舒心。姐前辈子烧了高香才遇见个无比美丽的男性琉璃娃娃,却异常残酷无情地扼杀了姐对琉璃娃娃未来成长的美好企盼和憧憬。”凝望娈栖的烟灰眸子泛起粼粼波光,可怜巴巴地问道,“娃娃,你咋能是个二十六岁高龄的天阉呢?”Y的,敢用一张未成年童颜欺骗姐纯真纯洁的感情,姐没法动弹反抗,好歹噎你一下下总可以吧。
娈栖扬起的花瓣粉唇蓦地僵滞,猫儿眼中涌出腥厉的杀气,直直对上那双泫然欲泣的烟灰眸子。好一会儿眼中的杀气才慢慢消散,凝滞的唇角抽了抽,晶莹剔透的食指在花恋蝶眉心中戳出一个深深的半月牙印子,“花姐姐,娈栖奉劝你还是管好你的嘴巴,若再说出那两个字”他顿住,阴冷一笑,露出两颗森白的尖利小虎牙,“别怪我失手将你的红罗夫君变成一个真正的阉人。”
花恋蝶长眉猛地跳了跳,连忙大声保证:“不说不说,我发誓绝不会说了,娃娃你千万不要生气。”那啥,性能力有缺陷的人十个中九个半都存在心理疾病,倘若真将天阉伪娃娃刺激得发狂,张爪子伤了红罗夫君,毁掉她的性福就得不偿失了。嗯嗯,忍一时嘴痒,保一世性福。
“只要花姐姐记住自己的誓言,我就不生气。”阴冷被纯稚明丽的笑容驱走,蹲在她身边的琉璃娃娃笑得万般美丽通透。
“嘿嘿,嘿嘿,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花恋蝶谄笑著,冲他讨好地眨眨眼,体贴地提醒道,“娃娃,春末夏初的晚上还是有些凉风,你不穿衣服会著凉的。”
“无妨,花姐姐是医术高明的大夫,这身体生了病自有花姐姐诊治。”娈栖弯眸答得随意。
呃,说的对。花恋蝶语塞。目光不由在娈栖身体上流连忘返。啧啧,真的是具美丽绝伦的身体啊,为毛会成长得如此悲催呢?二十二十六岁了啊!这样子到底哪一点像二十六岁?难不成吃过啥奇珍异宝?
“花姐姐,地上凉,我抱你到床上躺著。”娈栖伸出纤细修长的手臂毫不费力地抱起正琢磨不已的她,柔嫩的花瓣粉唇温软抿开。
“那个那个娃娃,我只是来接红罗的。你给我迷香解药,我抱红罗回家,就不麻烦你了。”花恋蝶小心翼翼地嗫嚅道。
“回家?”璀璨温软的琥珀猫儿眼遽然半眯,清脆声阴戾上扬,“花姐姐,你说的回家是回皇上的宸德殿?还是红罗的依君馆?或是锦螭的螭岛?”
听到他的问话,花恋蝶愣了愣,旋而微微笑了:“就目前来说,这三个地方都是我的家。”
娈栖静静瞅著她,唇畔的笑越来越柔软,最後低头亲亲她的眼眸,抵著她的额头轻轻吐著淡淡幽香:“花姐姐,我喜欢你说家时的温暖眼神。从今往後,独属娈栖的侯府也是你的家了。”
“啥?”花恋蝶怀疑自己有些错听。
“从今往後,独属娈栖的侯府也是你的家了。”娈栖好脾气地又重复道。
“猴府?猴子府邸?你建的猴园麽?”花恋蝶扬高声音,很是不满地教训道,“娃娃,邀请人要有诚意,你不请姐去你的房间里坐坐就算了,为啥要拿你建的猴子府邸招待作践姐?姐不妨告诉你,姐是人,不管你建的猴府再美轮美奂,精巧绝伦,姐也绝不会坐进去与猴子共舞。”他爷爷的,猴府猴府,这养猴子的地方名字取得倒很人性化,充分体现了对低等弱势动物的尊重和关爱,但无奈她就是对群毛猴子无爱。
娈栖缓缓自她额上移开,狠狠剜了她一眼,冷冷道:“不是猴子府邸,是崇义侯侯府。”
啊?!崇义侯侯府?人的屋子?
花恋蝶张张嘴,面上涌现几分尴尬。不能怪她,她一个现代人本来就对这些古代东西不熟。来到古代近两年,作为一个合格的草根平民,她还是对这些达官贵族的东西不太熟。又恰逢身陷囹圄,惨遭打击,心思迟钝中乍然听到侯府一词,当然会不可避免地犯下这种荒谬的低级错误。不过崇义侯似乎有些耳熟?脑子里蓦地滑过一道亮光,她陪著笑,万分谨慎道:“娃娃,据我浅薄的越国历史知识所知,崇义侯是六年前越国先帝对其宦宠的封赐吧?”
“没错。”娈栖的花瓣粉唇翘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崇义侯正是先帝在我行弱冠之礼时送与我的贺礼。”清脆声解释得分外风轻云淡,似乎这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轰隆隆──轰隆隆──
花恋蝶觉得头上闷雷滚滚,不知是不是吸入迷香过多的原因,有些头晕目眩起来。
陪帝王龙上朝近一个月,对先帝封赐的崇义侯仍处在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阶段。害得她对这名宦宠出身的崇义侯抱持了高度的兴趣,成日里琢磨著那天和帝王龙混得熟稔了,让他下一道圣旨把这神神秘秘总爱宅在家中的宦宠侯爷召上大殿饱饱眼福。瞧瞧到底是啥样的国色天香,妖娆勾魂才会让一代帝王不但为其冷落三千後宫,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赐下免死金牌,封侯赏宅,宠爱无极限。
没没想到那个独霸後宫,帝宠顶天的宦宠侯爷居然就是美丽无匹的琉璃娃娃!?
被琉璃娃娃是个容颜不改,小鸡鸡长不大的成年天阉这一事实打击得已经恹恹无力的花恋蝶很悲催地又被这接踵而至的第二个事实震荡得支离破碎,几乎凋零成一地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