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香艳的法兰西之旅 第六十八章 罗浮宫月色
罗浮宫,路易十三的寝宫里光线惨淡,只有幽暗的月色透过窗户洒落进来,照亮了路易十三惨白的脸色,可怜的国王气色比起前阵又败坏了许多,怎么看都像是个时日无多的将死之人了。
寝宫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药味,路易十三吃力地将侍从递过来的药碗给推开,喘息道:“这没用的东西,就不吃了,倒掉吧。”
路易十三转过脸来,目光投向一角的阴影处,他忠实的首相,红衣主教黎塞留就静静地肃立于这处阴影里,如果你不是仔细看就很难发现他的存在。
路易十三挥了挥手,侍从恭敬地退了出去,临出去又把国王寝宫的大门拉上,卧室里就剩下了君臣二人,还有满屋子的药味。
“咳咳……”
路易十三未语先咳,一直咳到快要断气才竭了下来,苦涩地向黎塞留道:“首相,上帝留给朕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黎塞留终于说话了,语气还是一贯的冷静和平淡,似乎国王的病情也无法引起他情绪上的波动。
“陛下,臣相信您不会有事,这不过是小小的风寒罢了。”
路易十三摆了摆手,摇头道:“朕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还能留在这个世界多久,朕心里也明白,不过呀,就算只剩下一天,朕也会竭尽全力把王国的事情做好。朕一定要给玛丽留下一个安定繁荣地法兰西,而不是危机四伏的法兰西,在没有完成这个任务之前,朕是绝不会倒下的。”
黎塞留淡淡地应道:“臣相信陛下一定能够办到。”
路易十三又咳了一阵,叹道:“朕也同样自信,可是上帝等不及了。所以有些事情,朕不得不提前发动了,首相,你认为这次计划能够成功吗?”
黎塞留道:“臣以为,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路易十三喘息了一下,脸上露出病态的潮红,点头道:“是啊,谁也不会想到我们会这么做,相信太后和加斯东他们也同样想不到,只要他们想不到。他们就会以为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他们才会露出杀机……”
黎塞留接着说道:“只要他们露出杀机,亮出实力,那距离他们覆亡地时候也不远了。”
路易十三点头道:“是啊,如果他们一直隐忍下去。朕就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一旦朕真的去侍奉上帝了,而首相你也年事已高,朕担心玛丽不是他们母子的对手呀,所以。这次可谓是寄托了朕的所有希望呀。”
黎塞留道:“陛下,臣坚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路易十三:“但愿如此。”
太后寝宫,众人的讨论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除了掌玺大臣马里亚心有忧虑之外,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夺权的时机已经成熟,没必要再等下去了,马里亚虽然人少嘴笨,却没有被别人的意见所说服,还在苦苦坚持自己的意见。
见无法说服众人,马里亚只好向太后玛丽娅道:“太后,臣始终认为现在仓促发动,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就算拉罗谢尔公爵和卢瓦尔公爵遇刺身亡,这两处领地皆被我们地人所继承,也还是改变不了国王和殿下实力上的对比,臣始终觉得,陛下无后,且身体欠佳,看陛下现在的样子,顶多也就撑上三五年,只等陛下一死,殿下接掌王位是毫无悬念之事,我们何必急于一时呢?”
如果马里亚的这番话被路易十三和黎塞留听见了,君臣俩只怕要急得吐血,路易十三最担心的就是这个结果。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太后,在太后一党里,奥尔良公爵以未来王位继承人地身份成为表面上的核心,可大伙都明白,真正的核心是太后,就算是奥尔良公爵,也得听太后玛丽娅的,如果没有太后,加斯东就什么都不是。
太后沉吟片刻,沉声道:“马里亚说的不无道理,以路易现在地身体状况,只怕要不了三五年,加斯东就能平平稳稳地登上法兰西王位了。”
马里亚心里一喜,众人则面露难堪之色,不过太后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三五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谁也不能保证在这三五年里不会发生些意外,比如一旦王后奥地利的安娜生下了路易地儿子,那情况就又不一样了,所以,我认为,不应该放过眼前这个大好的机会。”
马里亚见太后也是这个意见,便叹息了一声,黯然摇头,有些话他不好明说,其实在他看来,如果王后真能生孩子,只怕早在十几年前就该生了,又岂会等到现在?这根本就是没谱的事么。
太后接着说道:“不过,马里亚有些话的还是在理,虽然现在法兰西各地的贵族大多支持加斯东,不过巴黎却牢牢地控制在路易和黎塞留的手里,我的意思是最好不要闹得全国动乱,如果问题能够在巴黎得以解决那是最理想不过的事情,刀兵之事能少动还是尽量少动的好呀。”
加斯东道:“母后地意思是,在巴黎城内解决问题?”
太后点头:“是呀,最好能在巴黎城内解决一切,最好不要闹到各地的贵族率兵勤王,这样做恐怕会伤及法兰西的根本,就算你接掌了王位,只怕也是个烂摊子。”
加斯东道:“母后说得有道理,可问题是在巴黎城内,王兄和黎塞留的力量占据压倒性的优势,我们唯一可以凭仗的只有我的两千卫人,通过上次的洛林高原事件,我们潜太在禁卫军、火枪队以及主教卫队里的人手已经荡然无存,如果在巴黎城内动起手来,我们获胜的可能性极小呀。”
太后淡淡地说道:“那只是目前的状况,难道你就不会想办法改变这种状况吗?”
加斯东讪讪答道:“能有什么办法?”
心里却想,如果能有办法改变这种状况,那还等到今天才发动?早前干吗去了?
太后玛丽娅微微一笑,说道:“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红衣主教黎塞留看王后的眼神暧昧之事吗?现在,该是这事派上大用场的时候了,今天晚上,罗浮宫里将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你们回去就会听说了。”
众人听得满头雾水,连加斯东也不知道母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罗浮宫。
黎塞留刚刚从路易十三的寝宫出来,迎面就遇见了太后的心腹侍从。
“首相大人,太后正在后花园里等你,请您即刻前去相见。”
“太后?”黎塞留闻言一愕,“后花园?”
主教卫队队长拉乌迪尼埃闻言警惕地说道:“大人,请允许我带几位兄弟随同保护。”
黎塞留点点头道:“也好,我们走。”
几乎与此同时,王后奥地利安娜寝宫,康斯坦斯进来向她道:“王后,刚才太后的侍女跟我说,她已经到后花园了,正等您去见她呢。”
“太后?”王后同样惊愕莫名,“这么晚了,她来罗浮宫找我做什么?”
康斯坦斯摇了摇头,应道:“我问了,可太后的侍女没告诉我,可能她也不知道吧。”
王后道:“好吧,康斯坦斯,帮我穿衣服,我们这就去后花园见太后。”
黎塞留和王后几乎是同时来到后花园,他们并没有遇见太后却迎面相见。
黎塞留的脸上破天荒地流露出一丝不自然的表情,不过很快就隐去了,淡淡地向王后道:“臣见过王后陛下。”
王后淡然一笑,屈膝回礼道:“首相不必客气。”
两人说完礼节性的客套,似乎就再找不到什么话讲了,黎塞留虽然是王国首相,路易十三的心腹大臣,可王后对他的印象一向不佳,因为黎塞留所推行的政策对哈布斯堡家族极为不利,无论出于哪方面的考虑,她都没理由欣赏黎塞留。
不过,毫无疑问,太后玛丽娅的判断是准确的,红衣主教黎塞留对王后的确有非份之想!黎塞留可以骗得过任何人甚至是路易十三,却无法骗过他自己,在他的心底,狂热地喜欢着奥地利的安娜,自从流放归来之后,黎塞留第一眼见到成年了的奥地利的安娜,就开始疯狂地迷恋上她了。
但这是一份禁忌的迷恋,黎塞留不敢向任何人提及,更不敢向王后表白,因为他是路易十三的心腹,而路易十三则是奥地利安娜的丈夫,无论是和国王的私交,还是公开的君臣关系,都不允许黎塞留有过份的表露。
可是,人终究是感情的动物,纵然冷酷如黎塞留这样的人物,有时候也免不了为感情所左右,尤其是现在,明月当空,附近只有他和王后,距离两人最近的卫兵都在几十米开外,绝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黎塞留能抵挡这样的诱惑吗?当然不能。
“王后,今夜的月色真美,不是吗?”
黎塞留没话找话,脚下不自禁地向王后挨近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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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 香艳的法兰西之旅 第六十九章 风起云涌
面对黎塞留有一搭没一搭的搭讪,王后显得心不在焉,等了一会眼见太后还没有露面正要拂袖而去的时候,太后的心腹侍女却匆匆跑来告罪道:“王后陛下,首相大人,很抱歉,太后陛下刚刚感到身体不舒服,已经先行回寝宫了,她让我转告你们不必再等她了。”
王后困惑地耸了耸肩,黎塞留却是眸子里阴光一闪,幕然回头果然看见路易十三正神色阴沉地站在不远处,望向黎塞留的眸子里流露出不解和愤怒的神情。
黎塞留目光一凝,既没有立刻离去也没有马上向路易十三打招呼,仿佛是在想怎么向国王解释,一时间竟然是怔住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气氛的异常,王后不经意间回头,一看之下吓了一跳赶紧屈膝为礼,低声道:“陛……陛下,您什……什么时候来的?”
黎塞留的眸子里似有幽光一闪而逝,慌慌张张地解释道:“陛……陛下,臣……臣刚来后花园,还……还没得及和王后说上一句话,呃,不是,是事先根本不知道王后陛下也在这儿,真……真的,我们……我们什么也没做。”
王后气得吐血,心忖这个黎塞留平时一向镇定并且伶牙俐齿,怎么今天这般语无伦次?这不是越描越黑,本来没事都被他说成有事了么?尤其是这最后一句我们什么也没做,说地好像两人约好了到这里。本来是要做点什么的,只是被路易十三撞破了似的。
路易十三幽幽地掠了王后一眼,眸子里的神情让人感受不到任何感情的色彩,他看着王后的眼神就跟看着一块没有生命地石头毫无区别,这眼神让王后芳心一颤,暗感事情不妙。显然路易十三是误会了,真的误会了。
路易十三冷幽幽的目光转向了黎塞留,低声道:“首相,朕有问你和王后在这里做什么吗?”
王后急忙解释道:“陛下,您听我解释……”
路易十三手一抬,打断王后道:“算了,朕也累了,需要回宫休息,两位请继续。”
说完,路易十三不容王后与黎塞留两人解释。在侍从的搀扶下转身就走了,王后急得走跺脚,昨了才恨恨地瞪了黎塞留一眼,也自离开了,一丝诡秘的笑意在黎塞留嘴角浮起。然后转身也走了。
罗浮宫的后花园很快就恢复了宁静,可今夜的巴黎却注定要不宁静了,许多人许多事在今晚走马灯似地发生,事情的发展简直到了令人目不暇接的地步。
一场风暴正在酝酿当中,而我们的主角玫瑰骑士却跟没事人似地。正在近卫团的团部和詹妮芙以及来访的公爵夫人鬼混,公爵夫人现在完全以玫瑰骑士的情人自居了,在和玫瑰骑士做爱时。她的放荡和大胆有时候甚至连号称花花公子地玫瑰骑士也会感到脸红。
鲁汉本来长得就英俊,讨人喜欢,再加上他头上顶着上帝使者的头衔,对于他能够拯救两人灵魂的事情,公爵夫人和詹妮芙都是深信不疑的,所以对于玫瑰骑士,她们是敞开了一切,再没有任何保留。
公爵夫人和玫瑰骑士保持了这么长时间的情人关系,如果说加斯东还不知道。那就太假了,不过让人奇怪地是,加斯东对这件事一直不闻不问,既便是别人旁敲侧击地问起,他也装做不知道。
这其中,只有几个当事人知道原因,这都是因为在玫瑰骑士的授意下,马萨林散布的一个谣言,说身体上有玫瑰花烙印地女人,都是被撒旦控制了灵魂的奴仆,既便被上帝派来的使者所拯救,她们的身体也不是凡人可以触碰的,否则必然全身溃烂而死。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加斯东对妻子和玫瑰骑士的情人关系听之任之、不闻不问,加斯东是个很现实的人,他当初娶公爵夫人的唯一原因就是她的领地和财产,当时地公爵夫人可是法兰西势力比较大的女公爵,一旦他娶了她,立刻就能成为法兰西所有贵族中权势最大的大贵族。
而现在,公爵夫人的领地和财产都已经转到了加斯东的名下,两人之间又绝无感情可言,如果能够推番路易十三登上法兰西王位,和公爵夫人离婚是必然的结果,这样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甚至不能满足他性欲的女人,为什么不大方一点,送给玫瑰骑士当情人呢?
加斯东虽然羡慕玫瑰骑士的艳福,毕竟公爵夫人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可放眼欧洲,像自己妻子这样的美女比比皆是,而生命却只有一次,如果为了一个女人就冒着全身溃烂的风险,岂不是太傻了吗?
当一骑如风驰出奥尔良公爵府,驰往拉罗谢尔的时候,玫瑰骑士正抱着公爵夫人又圆又肥的大好美臀,跃马挥戈,干得不亦乐乎,公爵夫人娇躯的紧凑是让人惊叹的,就算经过了玫瑰骑士这一年多的辛勤开垦,也仍像当初那般又紧凑,所以说带给鲁汉的享受也是难以言喻的。
鲁汉换了个姿态,从公爵夫人体内抽身而退,惬意地坐到了柔软的沙发上,公爵夫人已经体酥如棉,她仍然保持着跪势,把个又白又肥的美臀往后高高撅起,娇艳的玫瑰花瓣历历在目,却再承受不起玫瑰骑士的鞑伐了。
詹妮芙冶荡地一笑,伸手捋起瀑布般垂流的金发,扭腰持臀走到了玫瑰骑士跟前,先妩媚地向玫瑰骑士抛了记媚眼,这才款款转过娇躯,背对男人缓缓坐到男人的腿上,娇艳的玫瑰花芯便将玫瑰骑士那话儿一节节地吞噬……
刚从公爵夫人体内抽身而退,马上又进入了另外一名美女的体内,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男人感到自豪的?既便是玫瑰骑士,这时候也同样感到莫名的刺激,尽情地享受着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双重享受。
詹妮芙纤手扶住玫瑰骑士的肩膀,借着玫瑰骑士攥住她臀部的双臂的力量,就像随波逐流的小船急促在玫瑰骑士的身上不停地颠簸,一面享受着被玫瑰骑士强有力的穿透所带来的刺激,一面喘息着问道:“主人,出大事了?”
鲁汉的注意力都在两人的结合处,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事?”
“拉……拉罗谢尔公爵,还……还有卢瓦尔公爵同时遇刺身……亡。”
鲁汉闻言一惊,顿时抱着詹妮芙的娇躯霍然站起身来,失声问道:“什么,两人同时遇刺身亡?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哎唷……”
詹妮芙雪雪呻吟起来,鲁汉这一站起来,身体的某部份顿时伸展到了极限,狠狠地搠进了詹妮芙娇嫩的花芯深处,搠得詹妮芙是又痒又酥又痛又酸,百股滋味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等缓过气来,詹妮芙才翻了翻美目,娇嗔道:“不都是你说的吗,这些从情报商人处搜集的情报,每七天建一册,统一呈送到你案前由你阅读么,今天才礼拜六,还没到七天时间呐。”
鲁汉已经会过意来,抱着詹妮芙的肥臀又来了几下狠的,喘息道:“可那要看什么事儿,鸡毛蒜皮的小事七天一看就算了,这种大事你当然要立即告诉我了,对了,这情报你有没有及时转送加斯东殿下那?”
詹妮芙媚声道:“送了,按着主人您的吩咐,第一时间就转送过去了。”
“哎呀!”鲁汉懊恼莫名,心头火起,挑着詹妮芙往前步行几步将她抵在墙上,发狠操弄起来,“转送加斯东殿下你倒挺及时,告诉我,这是多久前的事了?”
玫瑰骑士这几下狠的让詹妮芙感到芳心都酥了,语不成声道:“没……没多久,也就……几小时以前的事儿……哎唷……”
鲁汉最后狠狠地捅了詹妮芙几下,然后把她丰满的娇躯往沙发上一扔,叫道:“看我回来怎么操死你,在家好好等我,哼!”
撂下一句狠话,鲁汉随手抓起一块布条往身上一裹,急匆匆跑门外去了,边跑边喊:“莱昂纳多,莱昂纳多,备车,快备马车,立刻去首相府,快!”
卧室里,詹妮芙美目里几乎滴出水来,盈盈地目送玫瑰骑士扬长而去,粉脸上露出春花般的媚笑,等你就等你,谁怕谁呀,两个战你一个还怕吸不垮你?詹妮芙睁开媚眼望去,公爵夫人就躺在离她咫尺之遥处,雪白的娇躯玲珑浮凸,诱人无比。
鲁汉命人备上马车,急急赶赴首相府邸而来。
可在半路上,他就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等他走到黎塞留密室门前的时候,他几乎想转身回去了,可就在这时候,黎塞留的声音却从门里传了出来:“鲁,既然来了,你还是进来一下吧,舅父有话和你说。”
第二卷 香艳的法兰西之旅 第七十章 主教出征
鲁汉耸了耸肩,转身进了黎塞留的密室。
黎塞留正神色阴冷地坐在桌子后面,鲁汉进来他才略略露出一丝笑意,和蔼地问道:“鲁,你深夜前来,想必有重要的情报告诉我,可为什么又要走呢?”
鲁汉道:“因为我觉得没必要了,舅父。”
黎塞留道:“可以说详细点吗,我的孩子。”
鲁汉呼了口气,说道:“因为到了舅父你门前,我才突然想到,我所获得的重要情报,其实是你和陛下一手策划的,对吗?”
黎塞留道:“所的是什么事呢?”
鲁汉道:“拉罗谢尔公爵和卢瓦尔公爵同时遇刺身亡,我认为太后和加斯东的人没有这个能力,如果他们有这个能力,那两位公爵大人只怕早就死于非命多时了!这是个陷阱,陛下和舅父布下的险中求生的陷阱,对吗?”
黎塞留眸子里掠过一丝莫名的神色,似欣慰似喜悦,然后平静地问道:“鲁,我的孩子,你怎么会想到这是个陷阱呢?”
鲁汉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道:“舅父,你和陛下是不是欠考虑呀,这险中求生的陷阱未必就能瞒过太后一系的所有人,我看马里亚那老狐狸就有可能看透你们的计划,如果对方来个将计就计,舅父,我想不出你和陛下这样做,除了白白折损自己地两大臂助之外。还有什么好处?”
黎塞留点点头道:“是呀,马里亚肯定会看出其中有问题,不过他不是太后,就算他看出破绽也未必能影响到事情的发展。”
鲁汉道:“那也不必如此急功近利呀,只需要再等三五年,待我的近卫团成了气候。那时候再收拾太后一系也不迟呀,何必提前到现在冒险行事呢?”
“没事间了,我的孩子。”黎塞留目光一闪,叹道,“陛下没时间了,他已经等不了三五年了,陛下现在迫不及待地要解决掉太后一党,他急于给未来的法兰西女王留下一个安定繁荣,团结统一的法兰西王国。”
鲁汉目光一凝,疑惑道:“陛下没时间了?”
黎塞留道:“是地。陛下很可能挺不过今年了,就算能挺过今年,也绝拖不过明年了,唉……”
鲁汉耸了耸肩,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天妒英才!其实以路易十三的雄才大略,再加上黎塞留的辅佐,如果上帝再给他几十年的寿命,那也许不用等到太阳王路易十三那时期,法兰西就该成为欧洲大陆的霸主了。
不过遗憾的是。路易十三已经病入膏肓了,更糟糕的是,由于鲁汉的穿越打乱了这个时空的平衡。路易十三的死期被提前了,这可怜地国王呐。
“我明白了。”
鲁汉点了点头,他是真明白了,路易十三这么做其实就是在安排后事了!希望在临死之前奋力一博,解除掉法兰西国内的不安定因素,至少要替未来的法兰西女王营造一个稳定的内部环境,只有这样,法兰西王国才有和罗马帝国一较长短的资本。
黎塞留绕过桌子走到鲁汉跟前,神色凝重地望着鲁汉道:“鲁。我地孩子,在陛下和我的冒险计划中,你和你的近卫团占有非常重要的份量!不夸张地说,这一次,陛下和我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和近卫团地身上了,希望你不要令陛下和我失望哪。”
鲁汉猛地收脚挺胸,情不自禁地大声道:“请陛下和舅父放心,近卫团绝不会令你们失望。”
黎塞留轻轻地拍拍鲁汉的肩膀,难得以亲切的口吻说道:“我地孩子,天快亮了,就留下来陪舅父一起用早餐吧,这几年来,咱们甥舅俩好像很少在一起用餐吧?在我印象中好像只有你刚来的时候一起用过一餐吧?”
鲁汉耸了耸肩,没好气道:“舅父是王国首相,事务繁多,怎么抽得出时间陪外甥一起用餐呢?”
黎塞留呵呵一笑,拉起鲁汉的手就走,这老奸巨滑的枭雄是真情流露,把他所有的政治希望都寄托在了外甥身上了。这次他和路易十三的想法虽然一致,可目标却不尽相同,甚至可以说天差地别。
数百里之外,一支声势浩大的“军队”已然把拉罗谢尔围得水泄不通,拉罗谢尔是法兰西西南重镇,当年是新教叛军的大本营,黎塞留铁腕平定新教叛乱之后,对这里进行了残酷的大清洗,大量地新教徒被处死。
不过,残酷的宗教镇压显然未能让那些对新教事业充满热情的信徒们退缩,在拉罗谢尔,仍有大量的平民信仰新教,所以说,新教势力在拉罗谢尔从未消退过,现在……他们又要卷土重来了。
红衣主教黎塞留派驻拉罗谢尔的鹰犬,拉罗谢尔公爵已经遇刺身亡了!这位双手沾满了新教徒鲜血的郐子手一死,拉罗谢尔的军队立刻就群龙无首,拉罗谢尔的新教徒们的春天,又要到来了。
三天之后,一骑快马驰进巴黎,几小时之后,路易十三紧急召集所有大臣,召开紧急军事会议,拉罗谢尔的新教徒再次发动叛乱,王国将面临第二次宗教战争了,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件。
所有的贵族大臣齐聚罗浮宫,西欧国家的议事殿和中国古代王朝有所不同,氛围远没有中国古代金殿来得正规和严肃,几乎所有等级稍高的贵族都有座位,国王的御座也并不会比臣子们的座位更特别,气氛要显得更融洽些。
路易十三的脸色还是那样憔悴,眉头紧皱显得精神不济的模样,他的左首边坐着首相兼红衣主教黎塞留,右首边坐着他的王弟奥尔良公爵加斯东,太后玛丽娅并没有出席今天的会议,其实自从路易十三亲政以后,太后就再未在这样正式的场合露过面了。
黎塞留神色阴沉,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拉罗谢尔的情况,然后沉声道:“诸位,拉罗谢尔的情况相当严重,远比大家想象的要严重,新教在那里的根基本来就深,拉罗谢尔公爵生前一直以铁腕治理,现在公爵身亡,新教徒们的反弹可想而知!据探马回报,愤怒的新教徒已经包围了拉罗谢尔城堡,叛乱的新教徒人数至少在两万人以上哪。”
路易十三神色同样严峻,轻轻地咳了两声,环顾左右问道:“拉罗谢尔的新教徒死灰复燃,王国将面临又一次灾难,诸位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众贵族默然,没人吭声。
路易十三闷哼一声,目光落在掌玺大臣马里亚身上,什么是掌玺大臣?用现在的术语来解释就是国王的首席顾问,所以说,一旦国王遇到什么问题,第一个要求助的当然就是掌玺大臣了。
“马里亚,你难道没什么要说的吗?”
马里亚叹了口气,苦笑道:“陛下,当初第一次宗教战争,臣就反对以铁腕手段进行镇压,而应该采用安抚策略,可臣的建议最终并未被陛下和首相所采纳,所以才会有了今天这第二次新教叛乱。”
路易十三不悦道:“朕不想听你翻旧账,只想问你,对于今天的局面,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马里亚道:“臣还是那句话,应该安抚而不应该军事镇压,军事镇压虽然可以消除表面上的叛乱,却无法清除叛乱的根本原因,要想从根本上消除新教徒叛乱的根源,就只能从他们的宗教主张入手,清楚他们想要什么,然后告诉他们我们能给他们什么,双方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共同商讨出一个解决方案来。”
路易十三奋力一拍椅子扶手,怒道:“你不如直接跟朕说,召开三级会议得了!”
马里亚神色镇定,不亢不卑地答道:“臣以为确实有召开三级会议的必要。”
“够了!”路易十三勃然大怒,气得脸色潮红,不过很快就压下了怒火,勉强望着其余的大臣,问道,“别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时候,奥尔良公爵加斯东向财政大臣莫亚偷偷地使了个眼色,莫亚心领神会,从椅子上起身道:“陛下,臣以为拉罗谢尔的新教叛乱,应该调集王国各处贵族的军队,予以最残酷的军事镇压!王国的国库足以支撑大军打赢这场战争!”
“好。”路易十三欣然道,“朕总算听到一句像样的话了,诸位,王国的财政大臣已经说了,王国的财政足以支撑我们打赢这场战争,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打,坚决地打,彻底消灭新教徒!”
马里亚叹息一声道:“陛下,既然非要武装镇压,臣建议还是应该由首相领兵,首相曾亲率大军攻克过拉罗谢尔,对新教叛军的作战方式和拉罗谢尔的地形人文都比较熟悉,由他担任指挥官是再合适不过了。”
路易十三欣然点头,目光转向黎塞留,问道:“首相,你的意见呢?”
黎塞留阴沉沉地应道:“臣没有意见,唯一的请求就是希望陛下能允许宗教裁判所的修士团以及臣的卫队一起出征。”
路易十三大手一挥,朗声道:“没问题,朕祝首相早日凯旋归来。”
第二卷 香艳的法兰西之旅 第七十一章 调虎离山
事隔多年之后,红衣主教黎塞留再度率军出征,并且颇具戏剧性的是,这次出征居然还是对拉罗谢尔用兵,主教系和国王系的大臣贵族们纷纷前来南效送行,在众大臣和众亲信殷切眼神的注视下,黎塞留亲率宗教裁判所的修士团以及他的主教卫队,一行两千余人,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征途。
不要小看这支两千余人的军队,他们可是王国真正意义上的精锐,尤其是黎塞留的主教卫队,更是名震欧洲大陆的一支铁军,第一次宗教战争时,黎塞留就是凭借这支一千人的卫队,硬生生击败了声势浩大的新教叛乱。
第一次新教平叛,名义上得到了各地贵族的支持,但那些贵族的佣兵聚在一起壮壮声威还可以,一旦真的打起仗来,作用却实在有限。
正是看清了这一点,太后一党对法兰西各地的贵族其实并不怎么忌惮,他们最忌惮的就是黎塞留手里的这支铁军,还有就是路易十三的禁卫军和火枪队了,这三支武装力量虽然人数不多,但战斗力却强悍得惊人,如果不设法调开这三支强悍的武装力量,那么就算整个法兰西闹得沸反盈天,路易十三坐在罗浮宫里也依旧安如泰山。
太后玛丽娅寝宫,马里亚一干人正在弹冠相庆,纷纷因为红衣主教黎塞留和他的主教卫队的出征欢呼不已。
黎塞留和他地主教卫队这一离开。不但巴黎城内路易十三一系的实力大凑,最重要的却还是终于拆散了路易十三和黎塞留这对形影不离的铁杆君臣,如果两人至死不分,牢牢抱成一团,太后和加斯东还真拿两人没什么办法,可现在。一旦两人被分开,就有许多文章可以做了。
加斯东爽郎一笑,朗声道:“看来母后的计划果然奏效了。这次拉罗谢尔新教徒叛乱,虽然来势汹汹,可规模远不及上次叛乱,只要调集拉罗谢尔附近地区的贵族私兵就足以解决问题,若不是王兄心中对主教有了嫌隙,又怎会派黎塞留出征呢?”
太后微笑道:“我看这完全是马里亚大人地功劳,如果不是马里亚大人据理力争反对武装镇压,路易如何肯铁了心派兵呢?他要派兵吧。除了黎塞留还能信赖谁呢?难不成还让达达尼昂和杜伦尼这两个毛头小子上阵吗?”
马里亚谦虚道:“这次能促成黎塞留出征,我看还是莫亚大人的功劳,若不是他当殿提出国库足以支撑这场战争,只怕国王系和主教系的大臣们也不会轻易被说服,一旦众人反对。就算陛下铁了心要派兵也得颇费周折呀,所以说,还是莫亚大人的功劳。”
莫亚心中得意,嘴上却客套道:“这呀,不是谁的功劳而是太后和殿下的宏福。拉罗谢尔的新教徒早不叛晚不叛,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叛乱,这难道不是上帝的旨意吗?上帝都已经选定殿下为下一任国王了。就算陛下和黎塞留再怎么折腾也是白费力气。”
莫亚说这番话的时候,太后和马里亚悄悄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莫亚哪里知道拉罗谢尔新教徒的叛乱能够如此凑巧,全是太后和马里亚精心策划地结果,如果没有太后从暗中鼎力支持,就算借那些新教徒天胆,也再不敢叛乱了,他们早在上次叛乱的时候,被黎塞留杀得胆战心惊了。
加斯东却被莫亚这番话说得心花怒放。仿佛已经登上了王位似的,脸上露出非一般的光彩来,便是眼神也比平时要明亮许多。
但太后的一席话让他立刻又清醒了过来。
太后看到加斯东神彩飞扬地模样,就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便提醒道:“不过,距离真正的成功还早得很哪,黎塞留和他的主教卫队虽然被调离了巴黎,可路易的火枪队和禁卫军仍旧驻扎在巴黎城内,杜伦尼和达达尼昂这两个毛头小子没什么战斗经验,成不了威胁,然而这两支军队的战斗力相信大家都见识过,而且路易地可怕相信大家还是清楚的,想想当初夏莱伯爵是怎么败在他手里的,不由得不令人小心再小心呀。”
马里亚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太后所言甚是,现在我们地计划才成功了第一步,接下来还有第二步、第三步,乃至第四步,直到最后殿下登上王位,计划才算大功告成,只有到了那时候,我们才能真正松口气,在最后成功之前,大家且不可懈怠呀。”
莫亚道:“太后和马里亚大人所言极是,现在我们需要执行的第二步计划就是,把杜伦尼的禁卫军调离巴黎,我认为现在该是太后动用南尼德兰关系的时候了,只要南尼德兰在王国北线摆出军事集结的架势,色当公爵将肯定向陛下告急,一旦陛下决定派兵增援色当地区,无论是从私人感情,还是从王国利益考虑,陛下都肯定会派谴杜伦尼的禁卫军增援色当,大家以为如何?”
马里亚点头赞同道:“不错,我也认为莫亚大人说得有理,从个人感情讲,杜伦尼是色当公爵的亲弟弟,从王国利益出发,杜伦尼和孔代亲王都是陛下极为看好的新一代统帅,正在着力培养,而今孔代亲王驻守南疆远在威尼斯前线,那么杜伦尼当然是最合适的统帅人选了,况且禁卫军本来就是杜伦尼所统率,由他率军出征于情于理都是最佳选择。”
太后点点头,颇有些担忧道:“可我担心地却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一个问题,禁卫军和火枪队既然驻守巴黎的防卫军队,又是路易的贴身卫队,肩负着双重的职责,你们说路易会放心地将这两支御林军都派了出去?如果禁卫军和火枪队都奉调出征了,那么巴黎、罗浮宫和他自己的安全,该由谁来负责呢?”
加斯东闻言心头一跳,大声道:“王家近卫团!”
马里亚听了双目一亮,拍手道:“对,王家近卫团!该是他们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莫亚皱眉担心道:“殿下,马里亚大人,你们是不是过于乐观了?且不说这鸟人骑士究竟是否可靠,就算他与殿下和我们是一条心,只怕陛下也不会将拱卫巴黎和罗浮宫的重任放到近卫团身上吧?大家都知道,近卫团除了能打猎还能干些啥?以陛下的小心和谨慎,做出这样决定的可能性很小。”
马里亚和加斯东交换了一个眼神,微笑道:“莫亚大人,陛下做出这样决定的可能性的确不大,但并非没有可能!如果有强敌压境,巴黎和罗浮宫的安全指望近卫团来承担,当然不现实,但是如果没有强敌压境呢?陛下会如何选择?难道把近卫团这支用来摆设的御林军派上前线送死?以陛下的性格,显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加斯东道:“不错,为了放松王兄的警惕心理,我准备把我的卫队也派上前线,这样一来巴黎周围几百里以内,再无一支像样的武装力量,在这种情况下,王兄再没有把禁卫军和火枪队留在巴黎的理由,因为近卫团完全可以担负起拱卫巴黎和罗浮宫的责任嘛,嘿嘿嘿……”
莫亚恍然大悟道:“好计!这样说起来,陛下把禁卫军和火枪队均派上前线的可能性的确很大!不过,如果殿下真的将卫队也派上前线,如果要采取什么行动,岂不是也要受制于王家近卫团的鸟人骑士了?万一他并非和殿下一条心呢?”
“我认为这可能性不大!”加斯东微笑道,“退一步讲,就算玫瑰骑士一直在骗我,也没什么关系,我的卫队虽然上了前线,可奥尔良距离巴黎只有百里之遥,我的佣兵团只需一天就可以开进巴黎,难道莫亚大人以为玫瑰骑士的近卫团能够抵挡得住我的佣兵团吗?”
莫亚不解道:“可是,殿下刚才不是说,巴称黎周围几百里以内,再无一支像样的武装力量了吗?怎么又多出一支佣兵团了呢?”
加斯东诡笑道:“这个嘛,这支佣兵团目前并不存在,他们只会在恰当的时候出现在恰当的地点。”
“呃……”
莫亚呃了一声,咽下一口气,不再吱声了,看来有些事情他也没资格参与其中,不是吗?
太后玛丽娅适时说话道:“好了,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散会之后我立刻写信给南尼德兰和美茵茨国王费尔伯斯,请求南尼备半城边境地区集结军队,做出挥军南侵的迹象,剩下的,就全靠诸位了。”
太后一语点醒加斯东,加斯东赶紧起身向马里亚等人道:“拜托各位了,事成之后,诸位就是王国的开国功臣,将和我一起共享富贵。”
第二卷 香艳的法兰西之旅 第七十二章 四面出击
美茵茨王宫,费尔伯斯寝宫。
索菲娅一袭近乎透明的丝质白衣,狐媚入骨,此时此刻正风情万种地坐在费尔伯斯的卧榻之前,手里端着一杯苦药,殷勤地劝可怜的国王把它喝下。
“陛下,快把这药喝了吧,喝了这碗药你的病就能好起来了,好吗?”
可怜的费尔伯斯斜。靠在柔软的靠垫上,眼眶已经深深地陷落,脸色腊黄,神色憔悴,眼皮已经紫黑色,这是人之将死的征兆,可怜的家伙,年纪轻轻才二十多岁,却已经病入膏肓了……
“不,索菲娅,朕不想喝,你留下来陪朕说说话,好吗?”
索菲娅巧笑倩兮,丝毫没有因为费尔伯斯即将不久于人世而感到悲伤,她心里不知道有多欢喜呢,很快,美茵茨和费尔伯斯王国就将属于她了,完完全全地属于她了!她将很快就要成为女王陛下了!
“陛下,只要你喝了这碗药,索菲娅就陪你说话,好嘛?”
费尔伯斯叹了口气,憔悴的眼窝里忽然直直地流下泪来,他有些痴痴地望着索菲娅,摇头啜泣道:“索菲娅,朕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朕多想活下去,能多陪陪你呀,索菲娅,朕不想死呀……”
索菲娅软声细语:“陛下,你当然不死的,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真的。”
“不。索菲娅,你别骗朕了。”费尔伯斯悲苦地摇头,“你别骗朕了,其实朕什么都知道,你在药里面加了慢性地毒药,对吗?索菲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朕有哪里不好吗?朕哪里对不起你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告诉我……”
索菲娅的眼神渐渐清冷下来,淡淡地说道:“陛下,你是不是病糊涂了,这可是治您的病的良药呀,什么时候放过毒药呢?”
费尔伯斯忽然伸手抓住索菲娅的小手,哀求道:“索菲娅,朕还年轻,不想死,我好害怕,真的害怕。我感到无边地恐惧……”
这时候,一名侍从匆匆跑了进来,向索菲娅道:“报告王后陛下,有急信!法兰西来的。”
索菲娅轻轻放下手里的药碗,盈盈站起身来。冷声道:“什么内容?”
侍从道:“法兰西五国的太后玛丽娅陛下呈国王陛下,请求王国军队在边境地区集结,并做出南下入侵法兰西的假象。”
“哦,有这种事情?拿来我看看。”
索菲娅从侍从手里接过信件,匆匆看罢。不由喜上眉梢,喃喃自语道:“这么说,太后玛丽娅即将要发动夺权的叛乱了?我们的机会来了。嗯,卡鲁,卡鲁!”
卡鲁闻声匆匆进入国王寝宫,这家伙的禁卫队已经扩建成为禁卫军团,所统率的兵力也从500人变成了五千人,禁卫军团是索菲娅扩军计划中的重点,不但规模扩大,装备也大幅度得以改良。
索菲娅完全依照玫瑰骑士地王家近卫团的架构来扩建他的禁卫军团,军团设骑兵团、步兵团以及骑士团。架构和近卫团完全一样,就是建制扩大了一级,军团的制式装备就是火枪加长剑,这些火枪同样购自尼德兰。
卡鲁蹭地跺了跺脚,朗声道:“王后陛下,愿意为您效劳。”
年轻的卡鲁虽然出身军伍,没多少政治头脑,但也能看出来,国王地离世也就这一两年的事情了,王国的将来是王后的,所以在卡鲁心中,已经只有王后而没有国王了。
索菲娅非常满意卡鲁的这种态度,欣然道:“卡鲁,你地禁卫军团明天开拨,到边境地区集结,准备南下进攻法兰西色当地区!”
卡鲁愕然道:“王后陛下,我们要和法兰西开战吗?你在昨天的军事会议上不是刚说过,王国的主要敌人是休斯元帅地瑞典大军吗,怎么又要和法兰西开战呢?”
索菲娅冷然道:“我是让你准备进攻,而不是立即进攻,难道听不明白我的话吗?”
卡鲁打了个冷噤,猛地一挺胸膛,大声道:“遵命,王后陛下!”
几乎与此同时,流亡在罗马帝国的洛林公爵也收到了一封密信,信是加斯东写给他的,在信中,加斯东开诚布公地告诉查理,机会已经来临,如果查理现在能够出兵洛林,那么洛林地区就将毫无悬念地回到查理的统治之下。
自从上次在洛林地区遭受惨败之后,查理就一直对加斯东恨之入骨,因为直到最后,查理都不知道他在洛林是怎么败的?所以他把这笔账记到了加斯东的头上,认为是加斯东和路易十三串通起来设计他,才导致了他的惨败。
但这次,查理再没理由怀疑加斯东的诚意,因为加斯东亲自来到了巴伐利亚,查理地长剑就架在加斯东的脖子上。
“你还有脸来见我?你就不怕我一剑刺穿你?”查理神情狰狞地盯着加斯东,厉声道,“你还是料定了我不敢杀你?嗯。”
加斯东神色镇定,淡然自若道:“如果你一剑杀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也将永远要不回你的洛林!”
查理厉声道:“我已经上过你一次当了,可不愿意再上你第二次当!”
加斯东笑道:“你还真以为,我会和路易十三合作吗?”
查理厉声道:“为什么不?毕竟你们是兄弟,而且路易十三没有子嗣,他极可能把王位传给你,你帮路易对付我就是帮你自己,难道不是吗?”
加斯东摇头道:“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我那位王兄呀,所以你才会和他的交战中一败再败,如果他愿意把王位传给我,只怕早就立我为储君了,为何到现在还迟迟没有动静?难道非要等到他死的那一天,才临终传位吗?”
查理皱眉道:“这我怎么知道?”
加斯东笑道:“我跟你说实话吧,我那位王兄已经打定主意要立我的小妹,玛丽公主为法兰西有史以来的第一任女王了。”
查理不客气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加斯东淡然道:“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一剑杀了我吧。”
查理阴恻恻地盯着加斯东看了半天,终于放下了长剑,沉声道:“看来你说的是真的,路易十三真的打算立玛丽那小姑娘为女王?”
加斯东道:“我为什么要骗你?王兄明显没几年可活了,现在他正极力培养玛丽的亲信,禁卫军的杜伦尼,火枪队的达达尼昂,还有南部军区的孔代亲王,这些可都是些厉害的角色,我总不能等着王兄把屠刀磨锋利了,架到我脖子上了再动手反抗吧。”
查理沉声道:“你说的这些人我都知道,杜伦尼,达达尼昂还有那个孔代亲王,的确有些本事,如果等这几个人成了气候,你要想反抗确实可能性不大,说吧,你今天大老远跑到巴伐利亚来,要我怎么帮你?你又能给我什么好处?”
加斯东微笑道:“很好,你终于肯相信我了!”
查理没好气道:“废话少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加斯东低声道:“这次行动绝对安全,而且,我敢担保你一定会喜欢!这次你需要兵分两路,一路直扑洛林高原,摆出杀回洛林高原的架势,另一路则分成若干小队,乔妆成流民偷偷潜伏到巴黎近效,等我信号一到就立刻在巴黎效外集结起来。”
查理神色一惊,再度拨剑指着加斯东咽喉失色道:“你说什么?让我的人分成若干小队,还乔妆成流民举伏到巴黎附近?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巴黎城内可据守着黎塞留的主教卫队,路易十三的禁卫军还有火枪队,你是不是存心让我的人去送死?你安的什么心?”
加斯东轻轻拨开查理的长剑,苦笑道:“你听我把话说完,你所忌惮的主教卫队,现在已经追随黎塞留出征拉罗谢尔,杜伦尼的禁卫军也即将增援北部色当地区,只要你的人在洛林地区造出声势,我敢担保达达尼昂的火枪队也会及时开拨洛林地区,所以,等你的人潜伏在巴黎效外时,巴黎已经成了一座空城,守护在路易十三身边的就只剩下中看不中用的王家近卫团了。”
查理皱眉道:“王家近卫团?就是那个玫瑰骑士的近卫团?”
加斯东笑道:“谁说不是,看来这玫瑰骑士的名气还挺大,你在巴伐利亚都听说了?”
查理大笑道:“还能没听说过玫瑰骑士的风流事?听说他把巴黎圣母修道院里的修女都给淫乱遍了,还被宗教裁判所的人抓着游街,嘎嘎嘎……这样的人才可是少见呀,有机会一定要见识见识。”
加斯东乐道:“很快你就可以见到他了,他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呢,还有,他的几个女人那可真是诱人得很,就怕你没胆量上。”
查理不乐道:“笑话,这世上还有我查理不敢骑的女人?”
加斯东喜道:“这么说,你答应了?”
查理大手一挥,不耐烦道:“干!”
第二卷 香艳的法兰西之旅 第七十三章 遥相忌惮
路易十三再次紧急召集群臣,共商国是,据刚刚收到的急报,王国北部邻国南尼德兰正在边境地区集结兵力,似有南侵迹象,而洛林高原的查理余党又死灰复燃,似有重新入主洛林地区的架势。
路易十三挥了挥手中的信件,低声道:“色当公爵送来的信中说,局势非常严峻,自从费尔伯斯国王病重之后,索菲娅王后接掌了王权,这位王后在这两年当政的时间里不遗余力地扩张武力,如今的美茵茨和南尼德兰已经是个军事强国了!此番索菲娅更是把她最精锐的近卫军团派到了南尼备兰前线,用心险亚哪。”
马里亚道:“南尼德兰和王国一向就有领土纠纷,围绕王国北部平原的边界线一直未曾确定,估计这次南尼德兰是想浑水摸鱼,趁王国内部新教徒叛乱的机会渔利了!”
财政大臣莫亚失色道:“陛下,臣以为应该速派援军,否则北部平原一旦沦陷,王国就丧失了一大税收来源哪!况且北部平原一旦有失,巴黎的大门就会向南尼德兰彻底敞开,王国将在战略上处于被动。”
路易十三点头道:“不错,朕也觉得必须要派援军,可问题是援军从何而来?更为糟糕的是,在洛林高原上查理的余党又死灰复燃了,王国派驻洛林的总督官已经遭人暗杀,洛林主教也被驱逐了。”
马里亚叹息道:“这可真是多事之秋哪。又是新教徒叛乱,又是南尼德兰趁火打劫,还有查理入侵,看来一场大风暴即将来临了,陛下,在这个危急地时刻。王国且不可放松警惕,尤其是戒备南部威尼斯城邦和西部强邻西班牙王国的动静呀。”
路易十三道:“马里亚大人放心,王国军队的主力始终驻守在南部和西部边境,朕绝不会因为北部和西部的骚乱就将主力从前线调回,拉罗谢尔的新教叛乱,有主教亲自出马自然没有问题,至于北部南尼德兰的入侵以及洛林高原地骚乱,王国还需另想办法解决。”
马里亚淡淡地恭维道:“陛下英明。”
杜伦尼终究年轻气盛,一听说自己的家乡可能遭受南尼德兰的入侵,自己的兄长又面临生死危险。立刻上前朗声道:“陛下,臣恳请率禁卫军增援色当地区,只要禁卫军还有一个人在,就绝不让南尼德兰的一个人踏上王国的土地一步!”
加斯东偷偷地向莫亚使了个眼色,莫亚心领神会上前说道:“陛下。禁卫军肩负着拱卫巴黎的重任,绝不可擅自调离巴黎,臣以为奥尔良公爵的卫队实力不弱,可以作为增援色当地区的主力。”
路易十三淡然望向加斯东,加斯东赶紧上前说道:“在这个王国的危难关头。臣弟愿意交出自己地私人卫队供王兄调谴,卫队作战所有军费开支皆由臣弟负担,不需要王国财政负担一分钱。”
路易十三欣慰道:“加斯东。你能有这个想法,朕很是高兴,这样,增援色当,还是让杜伦尼带禁卫军去,毕竟杜伦尼从小在色当长大,对那里的地形和人文比较熟悉,再加上他又是色当公爵的弟弟,沟通比较容易。至于你的私人卫队,朕听说战斗力很强嘛,他们的任务是和朕地火枪队组成联军,开往洛林高原,彻底铲除查理余党,不过,所需的军费开支,还是由王国的财政负担,朕虽然穷,可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加斯东心中狂喜,脸上却摆出恭敬的神色,低声道:“王兄英明。”
只有一名忠于路易十三地大臣忧心冲冲地说道:“可是陛下,禁卫军和火枪队都调离了巴黎,巴黎该由谁来保卫呢?如果巴黎发生骚乱,或者敌国趁虚前来进攻,又该怎么办才好呢?”
路易十三看了眼侍立他身边的玫瑰骑士,自信地笑道:“不是还有朕的近卫团嘛,近卫团两千余人,拱卫巴黎绰绰有余了。”
当殿受到路易十三地肯定,玫瑰骑士显得得意忘形,握着紧挺起胸膛,眼睛已经看到天花板上了。
加斯东心中偷乐,嘴上却恭维道:“玫瑰骑士天纵其才,带兵有方,在他的率领和训练下,王家近卫团的战斗力得到了显著的提升,由王家近卫团来保卫巴黎,巴黎必然万无一失,就算敌国以十万大军来攻,巴黎依然无恙。”
加斯东这话一出,就像是风向标,太后一党的大臣们纷纷附和,只有首相党和国王党的大臣们忧心无以排解,有心想劝路易十三改变主意,却又不敢启齿,因为路易十三的行事风格,他们最清楚不过,一旦他决定了的事,那是谁也无法更改的。
路易十三疲惫地站起身来,低声道:“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杜伦尼、达达尼昂,你们立刻去准备,兵贵神速,今天就得出征!大家都散了吧,玫瑰骑士留下来,朕还有话和你讲,咳咳……”
玫瑰骑士看了看加斯东,加斯东以眼色示意,玫瑰骑士遂点了点头,路易十三只顾着咳嗽,似乎没有看到这一幕。
西班牙帝国首都,马德里。
老国王深夜把黑太子罗德里格斯叫到了宫里,作战室里只有父子俩,他们面对着沙盘指指点点,正在热烈地讨论什么。
“孩子,朕刚刚获得绝密情报,法兰西王国似将有内乱发生,太后玛丽娅伙同奥尔良公爵加斯东,正准备篡权夺位,如今,这一场夺权大战已经展开了,甚至连法兰西地主心骨,红衣主教黎塞留都被调到了拉罗谢尔。”
罗德里格斯失声道:“竟有这种事情?”
老国王道:“事情还远不止此,这个玛丽娅太后,不动则已,动则全盘发动!不知道她是怎么和南尼德兰那个贱货搭上钩的,连美茵茨的近卫军团都被派往了法兰西北部边境,摆出准备入侵的架势,还有一直流亡帝国境内的查理公爵……呼呼,这一次,看来是反法势力大结盟了。”
罗德里格斯眉头紧皱,摇头道:“儿臣以为,就算这些反法势力大结盟,只怕也远不会是路易十三和黎塞留的对手,这两个家伙老谋深算,如果那么容易对付的话,法兰西王国只怕早就成了哈布斯堡王朝的一员了。”
老国王欣然点头道:“孩子你能有这份见解,朕很感欣慰,不错,路易十三和黎塞留都是世之枭雄,两人合在一起的确厉害,就算是哈布斯堡王朝倾尽全力发动侵法战争,也未必能够打赢,不过这一次,情况却有些不一样,朕认为,路易十三和黎塞留过于冒险了,嘿嘿,这也给了我们以可趁之机!”
罗德里格斯不解道:“冒险?父皇以为路易十三和黎塞留在冒险?”
老国王点头道:“不错,朕虽然还猜不透这对君臣的真正阴谋,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现在的法兰西正处于一片风雨飘摇之中,一旦玛丽娅太后全面发动叛乱,虽然未必会击倒路易十三和黎塞留,却一定会引起法兰西的全面混乱,到了那时候,法兰西各地贵族必然争相自保,陷入各自为战的困境,如果我国能在这时候重兵出击,必然可以一举突破法兰西在比利牛斯山辛苦经营的西部防线,从而打开入侵之门!”
罗德里格斯听了双目一亮,深以为然道:“父皇所言极是!这果然是个好机会。”
老国王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沉声道:“孩子,从现在起你加紧训练你的皇家步兵军团,一旦机会降临,你的步兵军团就将是先锋!”
“是,父皇,儿臣绝不令您失望。”
老国王老怀大慰,微笑道:“朕相信你,你当然不会令朕失望,你是朕生平见过的最出色的将领之一!”
罗德里格斯目光凛然,他当然听出了父皇话中的“之一”,可见在父皇心目中,他并非最出色的将领,应该还有比他更为出色的将领,那会是谁呢?
法兰西王国,巴黎,罗浮宫,禁宫深处,路易十三作战室。
路易十三也正面对墙壁上的军事地形图发愁,玫瑰骑士已经在他身后陪着闻了半宿了,可他却像不知道身后有这个人似的,半天也不说一句话,只是望着地图发呆。
“唉……”
路易十三终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颓然坐到椅子上,侧头沉思起来。
玫瑰骑士忍不住问道:“陛下可是担心,一旦禁卫军和火枪队调离巴黎,臣的近卫团担负不起保卫巴黎的重任?”
路易十三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你的能力朕和首相都深信不疑,你的近卫团都是你从艾费尔高原带来的马贼做底子,这些马贼的战斗力朕可是清楚得很,有这支军队保卫巴黎,巴黎万无一失,朕真正担心的却是西边强邻西班牙帝国呀……”
第二卷 香艳的法兰西之旅 第七十四章 近卫兵团
“西班牙?”鲁汉不解道,“法兰西和西班牙不是缔结了互不侵犯的条约吗?难道西班牙人还敢擅自撕毁条约不成?”
路易十三淡然一笑,摇头道:“条约这东西就是一张纸,利益面前,这东西没有任何作用,如果法兰西露出破绽,给了西班牙人可趁之机,这位强邻就会不顾一切猛扑过来,狠狠地咬上我们一口,就算不能致我们于死地,也会让我们元气大伤呀。”
鲁汉默然。
路易十三摇头道:“本来这些事情很容易解决的,只可惜上帝不愿意给朕太多时间了,鲁,朕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才要提前发动,行险一博,不过这样一来,就给了西班牙人趁虚而入的机会,朕不能不提前早作打算呀。”
鲁汉知道又要有重任落到他头上,便猛地挺胸收腹道:“请陛下吩咐,近卫团誓死替您效力。”
路易十三道:“太后和加斯东全面发动之时,也是朕和他们摊牌之时!到时候,无论最终结果谁胜谁负,王国都将陷于暂时性的浑乱,各地的贵族必然只求自保,比利牛斯防线的驻军也将有很大一部份会撤回原领地,这时候,西班牙人的大军就会趁虚越过比利牛斯山,攻入我西南腹地……”
鲁汉道:“陛下的意思是,让臣率近卫团前往西南边境?臣愿意向你打保票。誓死将西班牙人挡在王国西南边境,就算他们派来十万大军,臣亦有这个自信。”
路易十三摇头道:“不,朕不是这个意思,朕并不想让你地近卫团去和西班牙人较劲,西班牙人也许会趁虚而入。但朕相信他们短时间内还没有一口吞掉法兰西的实力和雄心,只要度过了最开始的一段艰难时光,局面就会得到改观,西班牙人最多也就在西南边境骚扰一番,最终还是要退回到比利牛斯山以西的。不过,这需要有个前提,那就是……全国的骚乱不能超过一个月,如果骚乱超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局面将不堪设想,西班牙人地胃口也会大增。到时候,法兰西就真有亡国之祸了。”
鲁汉森然道:“臣明白了,陛下的意思是,臣的近卫团必须在一个月之内稳定住法兰西的局势,不让骚乱扩大。不给西班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对,朕就是这个意思。”路易十三点头道,“不过,不是王家近卫团,而是王家近卫兵团!朕和首相已经在暗中替你的近卫军团准备了两万名训练有素的士兵。只要你训练出来的骑士军官一到位,这支两万人的王家近卫军就能立刻开上战场。”
鲁汉失色道:“近卫兵团?两万名士兵?”
“对,近卫兵团。下辖一个骑兵军团,三个步兵军团,军团长和团长一级人选都由你指定!这支两万人的兵团,将只执行你一个人地命令,就算是我,法兰西的国王也将无法直接指挥他们。”
鲁汉呼了口气,没好气道:“我说呢,难怪……”
路易十三脸上掠过难得一见的潮红,微笑道:“难怪什么?难怪当初你组建近卫团的时候。朕不但没给你一分钱,还要从你的避孕套生意里抽税是吗?呵呵,现在你应该明白了,这些钱都用来干什么了。鲁,你可要听好了,这支两万人地军队肩负着法兰西的所有希望,打败哈布斯堡王朝的包围,振兴高卢民族的希望可就都寄托在这支军队身上了,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哪。”
鲁汉苦笑,这可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本来,鲁汉来到巴黎,只是想当个逍遥贵族地,他真的不想重操旧业,带兵打打杀杀的,可时势逼人,现在他就是想不带兵打仗都不行了。既然选择了投靠路易十三和黎塞留,那就得做出相应地贡献,是吧,做人得讲良心呀。
时间飞逝,转眼间杜伦尼的禁卫军和达达尼昂的火枪队离开巴黎已经三天了,王家近卫团已经担负起了巴黎和罗浮宫的禁卫任务,玫瑰骑士这个近卫团的团长也终于名正言顺地当上了罗浮宫的“宫长”,每天的例行任务就是带人巡逻罗浮宫,严禁任何不法分子潜入禁宫,对陛下和王后不利。
绕过一个城墙角落,鲁汉就看见帕柳卡和拉希姆站一块叫嚣,两人身边还围着一群衣冠不整的骑士,人数约模有十几个人,有几个身上还带着伤,鲜血淋淋的,看样子是受了人欺负,够惨地。
鲁汉看见这伙人的时候,这伙人也看见了他。
帕柳卡和拉希姆立刻就冲了上来,帕柳卡首先忍耐不住,向鲁汉叫屈道:“玫瑰骑士,我们实在是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拉希姆也火道:“就是,马里亚大人府上的卫队算个屁,兄弟们随便动动手就把那些家伙全摞倒,可你为什么非要让兄弟们在每次冲突中都输给他们呢?输了就输了吧,还非要兄弟们装得跟真的输了一样,够窝火的。”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自从进城那天起,玫瑰骑士就下了道奇怪的命令,命令允许近卫团的成员空闲时候上街闲诳,也允许他们欺男霸女、强吃强喝,但有一条,一旦和别的贵族的卫队起了冲突,打不赢得输,打得赢也得输,哪怕自己一方占据压倒性的优势,还是得输,不但要输还得输得跟真的一样。
刚开始的时候,近卫团的人还可以在街上耀武扬威,没多少人敢招惹他们,可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卫队开了先例,以少胜多,将近卫团的人打得落花流水之后,近卫团的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骑士队那帮可怜的贵族老爷们,几乎每次上街都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更惨的是还不知道找讨哭诉去。
鲁汉笑眯眯地望着帕柳卡,问道:“帕柳卡,很委屈吗?”
帕柳卡没好气道:“我想不通,想不通这样做有什么用?”
鲁汉淡淡一笑,挥了挥手,跟在鲁汉身后的班德和尼奥就像赶鸭子一样把那些骑士给赶走了,墙角只剩下了帕柳卡和拉希姆三个人,鲁汉这才沉声道:“帕柳卡,拉希姆,连你们也不知道我这么做的用意吗?”
拉希姆和帕柳卡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鲁汉道:“那好吧,我问你们俩一个问题,现在,巴黎的市民和贵族是怎么看待我们王家近卫团的?”
帕柳卡没好气道:“那还用说,说我们王家近卫团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别的啥都不行,就算打架,十个人还打不过别家五个人,简直把我们贬得跟废物似的,有些大臣和贵族的侍从见了我们,那眼神,那表情,团长,你都不知道有多气人,好几次我都差点没忍住,要拨剑和他们决斗了。”
“忍不住也要忍。”鲁汉拉下脸来,沉声道,“再在我再问你们两个,在你们看来,近卫团又怎么样啊?”
拉希姆肃然道:“团长,不是拉希姆吹牛,就以骑士队队员的水准,随便拉出一个人,绝对可以胜任任何步兵团团长的职务!至于步兵团和骑兵团的战斗力,那也不用我俩说了,团长比谁都清楚,那些个大臣和贵族的侍从想和我们较量,提鞋都不配。”
鲁汉点头道:“看来你们的头脑还算清楚,你们知道自己有多少实力嘛!实话告诉你吧,我之所以下那道命令,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种谁也不把我们近卫团的实力瞧在眼里的效果!真要等到我们近卫团动真格,他们再认识到近卫团的真正实力的时候,已经晚了。”
拉希姆和帕柳卡两人凛然,再说不出话来,原来团长的用意竟然在此,两人本来就不笨,立刻就意识到了玫瑰骑士的良苦用心。
鲁汉舒了口气,现在你们还想不通吗?
帕柳卡和拉希姆同时摇头,鲁汉遂微笑道:“那好,现在你们帮我去做一件事。”
“什么事?”
鲁汉奸笑道:“宗教裁判所的修士团已经随主教出征拉罗谢尔了,现在卡西莫多那老东西身边的侍卫只有十几号人,你们俩带上一百多兄弟,帮我把卡西莫多从宗教裁判所揪出来,扒光衣服绑在十字架上,沿街游行。”
帕柳卡咋舌道:“团长,卡西莫多就是宗教裁判所的大所长,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过份吗?”鲁汉眨了眨贼眼,反问道,“你觉得玫瑰骑士做这种事会过份吗?不过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嘿嘿,你们先别急着动他,等这老东西憋不住了去圣母修道院鬼混的时候再抓他,要把他与和他鬼混的修女一起抓起来,两人都不许穿衣服,绑在一个十字架上游街示众,这才是玫瑰骑士该干的事情,不是吗?”
帕柳卡和拉希姆对视一眼,同时打了个冷噤,心中替那可怜的卡西莫多大所长哀悼不已,惹上了玫瑰骑士这样的对头,他也只能自认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