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婚後的第四天。
吃過晚飯後,美珠在廚房裡洗碗,翁姑二人坐在門前,跟街坊們正在納涼聊天。馬華這時悄沒聲息地走進來,在妻子的香肩處輕輕拍一下,美珠嚇了一跳,回頭說︰「華哥!你嚇死人了!」
「嘿嘿,怕甚麼?我們這間屋是不會鬧鬼的。」他說著,伸長嘴巴朝她微紅的香腮吻了一下,笑迷迷的從西裝褲裡,摸出一個小瓶子來。
美珠貶眨眼,問他︰「是甚麼東西?華哥!」
「唔,」馬華挺神秘的壓低聲音說︰「有了這個,我們今晚就……就有把握了!」
剎那間,她聽得飛紅了臉。
昨天是美珠『三朝回門』的日子,按照俗例,吃過午飯後,馬華便陪她帶了禮物回娘家去。美珠的雙親和弟妹們對她特別親熱,因為人人都穿上了新衣裳,並且宰雞殺鴨,款待她們倆口子。覷著個空子,母親把美珠帶到屋後去幫手拔雞毛,忽然悄聲地問她︰「珠,你們洞房順利不順利?」
常時美珠紅透了臉,不知怎樣作答。母親以為她害羞,便輕聲地說︰「你們……都懂得做夫妻了吧?」真糟糕,那時的她,竟然老實地搖了頭。
這下子,母親急起來,說︰「那塊……毛巾……沒有見紅麼?」
美珠知母親誤會了她的的意思,使老人家會懷疑她不是處女,那還了得?於是美珠只得硬著頭皮,吞吞吐吐說︰「我們……還不曾……」
母親追問她︰「阿華不懂嗎?」
「我們……都……都不懂……」美珠說得面紅耳熱。
母親這才鬆了一口氣,含笑說︰「珠,你不必著急,你們將來自然會的,不過……當你們懂得的時候,可要……保重點。珠,你明白媽的意思嗎?」
美珠當時垂低頭,不敢接觸母親的眼光,這可說是她十七歲女以來最羞的一次。
昨晚,她和華哥又失望了,馬華越是急躁,就越是結束得快。夜裡他們一連做了三次,因為華哥的亂衝亂撞,事後,卻教美珠感到下體有點紅腫了,幸好睡醒了一覺,才退了腫,但她卻必須要把洩滿斑痕淫漬的床單換過。
所以這時當美珠聽到華哥說他有把握時,亦不期然心中一蕩。嬌羞中,美珠對他斜拋了飽孕風情的一眼。
「珠,你猜得出這是甚麼嗎?」馬華興致勃勃的問她。
「我不猜!」美珠撤嬌地扭著腰說。
看著她渾圓翹挺的臀部,馬華不能控制內心的激動,一手摸捏著她,同時附耳對她說︰「珠,還是很有用的藥酒,保證……」
「唔……不准你喝酒的!喝了酒,你就會亂性啦!」
「這種酒是不同的!我剛才去見做中醫的九叔,告訴了他我們的事,他就給我這種酒,說是……」
「要死啦你!」美珠著急地頓足說︰「你把我們這種事也對人家說,要是傳了開去……」
「不要慌!九叔平時跟我最是合得來,他當作長輩一樣地教我,當然不會說出去的。珠妹,你放心啦!」馬華看著她那副羞態,更忍不住一手捫住她高高的胸脯。美珠低叫了一聲,急忙閃開身去,又悄悄地低罵了他兩聲。
打從婚後第二晚開始,翁姑便回來宿在家裡,小倆口開始真正嘗到『一板之隔』的滋味。夜裡,他們在床上的活動,確像做小偷似的提心吊膽。
今晚,臨上床時,馬華喝過了那『妙酒』,依照那位『老叔父』的指示,一小瓶分作兩次喝,份量也有三、四兩左右,平時馬華愛喝米酒,每次都是喝一飯碗的。
翁姑已經入房就寢,美珠特意把衣服留到夜晚才洗,就是要等他們入了睡之後,然後她才回房與華哥上床,如此便可以避免被翁姑看到的尷尬時刻。這個小市區,也像鄉下人一樣早睡早起,沒有甚麼夜生活的。那時,因為接收困難的關系,馬家連電視機也沒有裝的,夏天的晚上,各人乘一會涼,閒談一下,大概十點鐘過後,到處巳是寂靜一片的了。
現在是晚上十點半鐘了,美珠把幾件衣服,用塑膠盆盛著,拿到門前的竹架去晾上。快要晾好時,穿了拖鞋的馬華,躡手躡足地走到她身邊,輕輕地喚她一聲。美珠回頭睞著丈夫,馬華臉上略紅,眼中閃閃發著光。遠處的路燈很微弱,她也能發覺馬華神態有異,那一陣陣酒氣嗅進鼻子裡,頓時令她想起了在廚房的談話。這一想,又使她情懷蕩漾,胸臆中有一絲絲熱氣麻了上來。
「珠妹……」馬華低喚著,四顧小巷無人,他一下子拉住美珠的手,帶到他的小腹下。那兒像突起了一根棍子來。不!應該說是像一根燒紅了的炭條似的,因為是那麼燙熱,又是那麼地硬脹。
美珠的手本能地縮回去,就連脖子亦是紅透了。「你壞!」輕斥了他一聲,美珠急忙把晾好衣服的長竹架上了木架,彎腰拾起塑膠盆,不想馬華竟然用衝動的前身來碰她的屁股。
她回頭瞪他一眼,急步跑入屋裡,在廳間才把腳步放輕了……
那張大床,在他們雙方都小心翼翼的情形下,上床時幸好並未發出剌耳的雜音。只是,小兩口還是盡量抑制著,當確實需要說話的時候,就把嘴唇湊向對方的耳朵,用沙沙的低聲來說。由於隔了一塊薄木板就是兩位老人家,間隔的木板又不到一丈高,上面又留有空位作通風用的,他們只好熄了燈。馬華卻堅持,不熄那盞床頭的小燈,要留著點微弱的燈光,來爭取他視覺的享受。
馬華一面將手鑽入美珠的睡衣底下,揉撫著美珠凹凸有致的香肌玉膚,一邊對她耳語︰「珠妹,脫了它……我們全脫光!」
美珠一個勁兒地搖頭,馬華捏弄她的乳頭,使她既羞澀、又受用,當他把她的乳蒂輕搖起來時,她的雞頭軟肉就顫巍巍的振蕩著,使她不禁緊緊地闔了眼,止不住細喘咻咻起來。
「我們都脫光吧!」馬華又說︰「你不想我們快點成功麼?珠!」
「羞死我了……」美珠用牙齒夾住他的耳朵說。
「不用羞,我們是夫婦啊!」馬華退出手來,逐粒解脫美珠睡衣上的鈕扣,她也實在沒辦法,因為當她一掙扎起來,大床就會『吱吱』的響,她無奈,只得任令他把自已的睡衣剝開,衣襟攤開在兩旁。今晚她沒有御奶罩,一雙軟滑、雪白、高挺的乳房,香噴噴地呈露在馬華眼前。
馬華側身含住美珠的一顆小豆子,急忙把自己的兩條褲子卸了下去,同時又教美珠碰觸他。美珠軟軟的照做了,但是心房卻卜卜地狂跳著,它是如假包換的熱炭,真不能想像,自己那麼狹窄的小窩,如何能容納得下這麼粗壯的東西?馬華習慣赤膊做工,故此曬得銅皮鐵骨的,胸膛既結實,手臂又強壯,手掌也粗糙得很,跟達西那種文弱書生的外型完全不同。
當他用動作叫美珠以更多的熱情對付他,美珠溫柔地為他套動著,手心裡,除了強勁與燠熱的感覺之外,更有一點兒濕潤的了。而美珠自己,也覺得兩腿之中忽然泛起一股潮濕,先是絲絲的癢、陣陣的麻,隨後更有些黏黏滑滑的液汁流出,把她的底褲也黏在她臀縫中。
耳畔是馬華混濁的喘息,他沙沙的說︰「珠妹,今晚保證行!」
美珠只能一寸一寸地把臀部抬起,好讓華哥為自己剝去褲子。馬華的臉離開了她的乳房,美珠的嶺上雙梅,雖巳是嬌艷欲滴,但更吸引馬華視線的,卻是她那腫脹的蜜桃兒。桃兒綴滿了茸茸,烏亮、松曲而又柔軟,馬華輕輕地摸挲著,逗得美珠腰兒不停地蠕動。同樣,她並未忘記那塊白毛巾,為了舖展它,美珠必須挺起下身,那使她的美妙桃兒更為突出,馬華的臉也移了下去。
床又響了,馬華卻顧不得了,一定要吻她一次才甘心,這是教美珠羞得要命的。當馬華焦灼的嘴唇吻到她的茸茸上,她幾乎又要哼了出來,還是及時拿牙齒咬緊了下唇,才能忍得住。然而,馬華貪心不足,又把美珠的大腿分了開來,他看到最美妙的桃源景色,人便更狂了,就真像小狗一樣,伸出舌頭來舐她。美珠那嬌嫩的肉體是最敏感的,馬華這一舐,真教美珠靈魂出竅,無法不從鼻孔哼出聲來,一雙手,則是死死的掩住她自己、擋著他。
馬華很快騰起身來,像一團烈火似的壓著她,一雙手仍留在她那裡,卻是粗魯地挑開她的手,緊接著,他的熱炭便往她熱烘烘的火爐送過來。
「珠妹,幫幫我!」他沉聲央求著。美珠已陷入半昏迷的境界,他的胸脯壓得她粉乳欲溶,他小腹下方濃密粗硬的毛髮,卻又軋得她渾身發抖。但她鼓起勇氣協助他,顧不了羞恥,只因欲焰狂燃中,她也非常需要他的突破與充實。
這是她領略痛苦和快樂的緊張時刻!她,期待的把腿子張開、支起來,讓他陷落著、燙貼著她充滿青春熱血的一處。美珠的手指觸到自己敏感的一點,她淋痺、快活,心內一陣陣激情湧動,終於,她的兩隻手指張開來了,她渴望的小嘴巳經是嗷嗷待哺。馬華把下體鑽在她兩指之間,向她投了詢問的一瞥,見她闔緊眼睛,只好又問她︰「珠,對了嗎?」
「唔!」馬華立即激烈地推進了,這次是異常地準確,美珠像給小蟲咬噬著似的,他衝突了一次又一次,她從眼縫中看他,只見他一頭大汗的,她又不禁擔心,恐怕……
忽然,美珠感到空前劇痛,幾乎要脫口叫嚷出來,但馬華迅即封住她嘴唇,他用手扶助著進攻的武器,堅定地逼壓、推進,美珠額前也冒汗了,小腹本能地抽搐著。他推入一點,再鼓勁,美珠驟然覺得有一團烈火捲進體內來,疼痛中又有點酸淋,而她發抖著,不由自主地退避著,幸好馬華並未畏縮,仍是生氣虎虎的攻陷她。很快,他節節寸進,那突如其來被完全包藏的異感,亦使他喉嚨中透出痛快的嗚咽。
這是百份之百的成功!他完全進駐,給妻子由頂至踵窩藏著,為了這萬分快意的感覺,他必須煞住去勢,好好慢慢領略其中的溫馨滋味。
於是,馬華靜伏著,一手緊緊圍住美珠的脖子,另一手則是好奇地摸索、求證。到他證實的確是奏功的時侯,一臉狂喜的他,又帶了美珠的手,教她也分享這一份樂趣。美珠既好奇,也著實需要真切的證明,她身體像是麻木了一樣,只是熱、脹、充塞和重壓,那是使她不能置信的,可是,當她知道了這是事實的時侯,她快樂得流出了眼淚。
馬華連忙吻著她的耳朵說︰「珠妹,我愛你!」
「我更……加愛你!華哥。」美珠不由地抽泣起來,想起達西的陰謀詭計,她實在萬分慚愧,但她也慶幸自己並未上當。這是多麼甜蜜的時刻,幸而,她拿定主意要把這寶貴的東西獻給華哥,不然的話,在洞房花燭那夜,便給華哥發覺她不是處女,她也許無面目再生存下去了。
「珠妹,你痛嗎?」馬華又問。
美珠點點頭,很快又搖頭,手指往馬華堅實的背上輕捏著,後來又移到他的臀尖,終於再一次摸著他和自己連結的一處,她感到滿心喜悅、滿心的幸福……
靠了那種酒,馬華堅持了十五分鐘。當他一上一下活動著,探擊著美珠奧秘的身體時,她領受有生以來第一次的痛癢相交的異感。不能說是好受的,但是,心理上的滿足,卻是蓋過了一切痛苦。
到了清晨,馬華首先醒來,在晨光曦微之中,他又把美珠脫光,堅實的身體重入溫柔鄉,這樣才能證實夜裡的成功並不是做夢。美珠也開始懂得一點兒技巧了,在他完全陷入的時侯,她用兩條腿交扣著他的腰,這樣雙方就再也不容易脫節,並且有著最密切、最銷魂的燙貼與磨擦。
最快樂的時侯,她咬著他的肩頭,一連串的叫著「華哥」……
打從第六天開始,馬華就回復到石礦場上班了。白天,他在石礦場裡賣力工作,流血流汗,晚上回到家裡,已經是疲憊不堪的了。可是他一到上床的時候,卻又精神抖擻、龍精虎猛,往往弄得美珠要扯著他耳朵向他求饒的。
婚後的半個月內,他每晚至少要來兩次,有時美珠晨早醒來時,又發覺華哥正扒開她的衣服,像貪嘴的孩子般,不斷吮吸她的乳房,直逗得她也忍不住,要華哥把他那根熱炭藏到她身體裡去的。
即使是,當她來了『例假』的日子,馬華一樣興致勃勃,向她摸上摸下的。那種摸法,很容易又惹起他的慾火,那時,他就叫美珠用手為他解決,一邊吮著她的乳蒂,舐著她膨脹的肉團,就那樣叫她手不停揮,直到他獲得發洩為止。
從馬華的表現,是足以推翻達西對他的誣蔑的,達西說華哥不解風情,是一只蠻牛、是粗胚,那只是他嫉妒華哥的強壯。體力充沛,馬華的確是一隻牛,一只可愛的牛牛啊!美珠的真正性慾,是給華哥引發出來的,拿真正的深入、纏綿做愛,跟過去她和達西那種合起腿來,亂挺一番的體外摩擦情形此較,她只會覺得幼稚和可笑!
當然,華哥不會油嘴滑舌,他有時也發她脾氣,比如在床上,如果她不合作的話,他會很不高興的用粗話低聲罵她。而她的不合作並非真的,只是害臊,還想保全女人的矜持,總不能心裡想甚麼就做甚麼罷!那不是像母狗一樣淫蕩嗎?但是,對勞苦的人們來說,粗話是司空聽慣的了,她不會因此而對華哥不滿的,而且在交合時,聽聽粗話,反更能挑起性趣呢!在鄉村中,以及這些小鎮裡,丈夫罵老婆,亦根本不算一回事的,有甚麼事情,比得上他們新婚燕爾的快樂呢?
只是,美珠在擔心地計算著,兩個月的時限快要過去了,她和華哥,就得在如膠似漆的情形下忍痛分手。為此,美珠也曾向馬華暗示過,想叫華哥帶她一起出去居住及陪伴他。可是,馬華卻堅決地表明他的態度︰第一、雙親年紀老邁,必須要有美珠留在家中侍奉他們。
第二、城市的生活程度高,租一個起碼的房間也得二、三千塊,衣食住行樣樣都不能省,兩口子生活所需,將會耗去他大半的薪金,那麼他的債項幾時才能清償?
像一切溫馴的女人一樣,美珠只好死了這條心,依從丈夫的主意了。
(五)
美珠眼圈紅紅的,為丈夫挽了手提箱,在農曆七月中旬,把他送到了渡輪碼頭。一同送船的,還有美珠的翁姑和父母。在碼頭的候船室前,美珠偎著丈夫的時侯,她就忍不住在掉眼淚,想跟馬華多說一點體己話,也因喉嚨的哽咽而說不來的。
「你放心,珠妹!我一切會很好的。」馬華在雙親和岳父母面前,也拚命遏制著對嬌妻的依戀之情,在強充硬漢,而且,亦不大好意思對美珠太情熱,只得細聲地對她說。
「對了,」家姑也這樣慰解美珠︰「阿華一去到住定了宿舍,就會打電話回來告訴你,那時你就可以過香港同阿華玩幾天。而且,每個月阿華都會回來一、兩次探望我們的,大家不是時時可以見面了嗎?」
「八月十五中秋節,是公眾假期,我一定會回來的!」馬華拍拍美珠的肩頭說。
美珠拿一雙淚眼,望著華哥,心裡在想著。結婚兩個月來,馬華的確消瘦多了,也許是因為他倆貪『玩』、也許是為了還債,馬華工作得特別賣力的緣故。當他去了石澳,住在礦場的宿舍裡,又是只得個『孤家寡人』,那種日子多麼難過?他的性慾,又是那麼旺盛的,那時候,沒有她在他身邊,馬華會不會在忍無可忍的時候,去找那種下流的女人發洩?甚至會愛上另一個女人?雖然華哥早就對她發過誓的了︰決不會移情別戀,也決不會把金錢浪擲在妓女的身上,他要盡早還清債務,積下一點錢,那麼,他倆才終有一天能團敘在一起的。
載著華哥的船,終於在汽笛聲中駛出碼頭了。兩個月來,這個朝夕與她廝守的男人,終於離她而去,那一種落寞與傷感,使美珠整個人變得渾渾噩噩,只是哭,不斷的哭……
回家時,美珠先隨父母回娘家,因為母親有話要跟她說。
「珠,那個帶娣有沒有上門找過你?」毋女倆站在後園,母親冷不防這樣問她。
「這……有的。」美珠據實說了。事實上,帶娣就住在和她家只隔兩條街,有空就常常來她處串門子,即使沒有上門,有時上街市買菜的時候,她們也會經常碰面的,她完全沒有隱瞞的必要。
「珠,你以後還是與她少接近的好。」母親說︰「帶娣這個人,不是個正經的女孩子。過去阿華在家,還不怎麼樣,現在阿華出了門了,剩下你和兩個老人家,如果帶娣還上門找你,即使媽不擔心你,你家公和家婆也會擔心她會把你帶壞的!」
聽了這番話,美珠腦海之中,馬上閃現出帶娣和藥材店太子爺那次在山上的情景,但是帶娣是自己的好朋友,總不能不為她辯護一番。
「你不用再說了。」母親聽不了兩句,便武斷地說︰「總之帶娣不正派,要是她是個正派的女孩子,就不會同時跟幾個男人拍拖了,而且還打扮得像飛女似的,經常演胸露臂,人們都在背後說她的閒話,還說她已經不是女仔了,你說這多羞家?」
「媽,我又不識她的朋友,只是寂寞的時侯,有個談得來的姐妹總是好的。故此我們才……」
「珠!為了讓阿華安心做工,你就要捱一下,寂寞一點算甚麼?又不會死人的!」母親說得很凌厲,倒把美珠搶白得又要流出眼淚。母親這才好言相勸,叫她回去不要在翁姑面前哭哭啼啼,否則,人家會怪她只貪戀閏房快樂,沒男人就過不了日子,這同樣也是十分『羞家』的事情。
但當美珠回家時,就在街口碰上了英文名叫戴安娜的帶娣。戴安娜也知道她去送完船,很是同情的說了幾句安慰她的話,使美珠非常感激。不管母親怎麼樣說,她和戴安娜的友誼是不會變的,每個人都有自己做人的宗旨,假定她要壞,亦無須戴安娜『帶』壞她,她早已『壞』過了;而美珠早已拿定主意,從此一條心守著華哥,永不會對他不住的。
「你做好了家務,有空的時候,我來找你一起上山打柴好不好?」戴安娜這樣建議。
「還說打柴呢!」美珠給她逗得暗暗發笑︰「如果你又是約了男人上去,我還不是只好走開?」
「說正經的!」戴安娜說︰「有些話,平日不大方便跟你說,還是等上到山上才問你!」
「甚麼話?」
「在這裡,即使我向你問出來,你也不會說的。美珠,明天吃過早飯就去打柴,好不好?」
美珠也覺得華哥一走,自己像失魂落魄似的,委實需要和這個知己朋友說點體己話,結果便點頭說好。
在房中,美珠收拾華哥的東西,想起夜來的情景,她又是面紅心跳,又是悲戚流淚。尤其是,當她從床底下把那條沾滿了硬塊的毛巾拿出來,準備偷偷洗滌的時侯,手中碰到那些像乾結了的槳糊似的東西,她更情不自禁的倒身在床,伏在繡花枕頭上啜泣。
昨晚,馬華為了要珍惜這臨別的一夜,特地又跑過去向九叔要了一點藥酒回來,上床前就喝過了。美珠給他收拾好行裝的時候,已經很夜,他叫她快點去洗澡,快點返房。一看他面紅如火的樣子,再看到那個空瓶子,她便知華哥的意圖了,而她自己,也委實貪戀這『臨別秋波』的唷!
故此,浴後的她,特意把陪嫁的香水拿出來,灑了一點在身上。華哥一嗅到這種香水,就已忍禁不往,當把她脫到赤條條的時候,簡直是瘋狂了似的。美珠也特別興奮,給他摸了幾下子,便覺得好像忍不住想要撒尿似的,完全失去自製了,只想華哥快點弄進來。她是第一次主動的捉摸他,將他熱轟轟的身體拿來把玩,並且急切帶它到它最需要去的地方。
這樣,馬華是初次領略到妻子的『大膽作風』,這是令他感到份外刺激的。而馬華的進入,也比平時更加順利,美珠渴望的東西,就像一口燒紅了的熱鍋似的,一當他進駐之時,美珠也不顧得羞澀,不斷把她高高的地方挺動起來,幸好他喝過『妙酒』,否則,美珠空前熱烈的迎合,准把他迅即溶掉的。
他們如火如荼的擁吻著,互相揉搓著對方的身體,直摸到彼此最秘密的角落去,誰也不肯讓對方逞強,就像展開競賽似的。但是在馬華堅強有力的撞擊下,勝負很快就分出︰負的一方當然是美珠!她覺得,以前他還未到達過的地方,現在都給他撞進去了;過去,她不知在她外邊也有一個令她非常緊張和快活的小東西,現在,卻給他好奇而貪婪的手指所觸發起來,而教她猛然恍悟了。
當她一陣陣地顫抖,不斷排出水份的時候,那美妙的感覺,委實令美珠昏迷了似的,只會用兩手兩腿圍繞著強壯的華哥,死死的纏住他,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後來,馬華退落床,站在床前地上,讓美珠的屁股擱在床緣處,提起美珠的腿子架上他的肩膀上來愛她。那是她從未試過的,她已週身癱瘓了,但華哥,彷佛有著用不完的氣力。
那炙灼的身體也像永遠不肯低頭似的,但是他已一頭大汗了,還像人家推車一樣的擺佈她。
馬華不但拚命地推、狠狠的撞,而且又彎腰親吻她的乳房。在快樂的時候,不單止美珠那裡在溢水,就連她這兩個小蜜瓜也像灌滿了水似的,又挺又脹,也比平時更耐不住癢。
馬華的嘴熱而潮濕,當他吻著、啜著,美珠就一陣陣的麻了起來,不由自主地把屁股向他掀上去。結果,她很快就垮了,就像全身的每一根骨頭都給抽了出來,軟得她好似濕透水的糯米粉團一樣,再給馬華爬上床緊緊地壓住,使她差點兒氣絕過去。
但馬華還未完呢!他咬著她的耳朵,問她快活不?是不是從未有過這樣的快活過?還問她是否有『高潮』?
美珠怎樣回答好呢?只好愛惜地,用一雙手給馬華抹去背脊的汗水,並且用舌尖去舐他脖子上的汗。馬華又說非常愛她,有她這麼溫柔的妻子,使他萬分滿意!
「珠,這種酒好犀利的!我看今次準能玩足一個鐘頭呢!」他得意地對她耳語。美珠一聽,真是嚇得魂飛魄散,如今回想起來,真不知道那一個鐘頭是怎麼過的?只是馬華忘了形,弄得大床很響,她要制止也制止不來,她又聽到家公的咳杖聲,懷疑老人家是給他們吵醒的。
後來華哥更壞了,竟然自己仰面睡在床上,像蠻牛那樣地抄起一隻角,叫她跨坐下去。美珠爭持了一回才試著做,居然能夠把它收藏起來,簡直連她自己也不相信。
華哥又教她像騎馬一樣顛著身子,她實在沒勁,他就捧起她,把她拋上拋落的。誰知道,美珠那裡忽然發出像放屁般奇怪的聲音,嚇得她又不敢太用力太快了。只是華哥瘋起來,甚麼也不管,把她拋得越來越快,美珠拚命咬住下唇,才忍住沒有叫出聲來,只能軟軟的伏在華哥胸膛上,直到她真的昏迷過去。後來的情形,也就不知怎樣了結的了?
正因為夜裡太瘋狂,今天早上醒來的時侯,華哥還想再來的時候,卻是有心無力了,只是把美珠全身吻了一遍,又用手指探入她下體內,像掏挖東西似的,但美珠的感覺,總是不如用真正的傢伙來得舒服;直到美珠春水長流、不能自控時,家姑就拍門叫他們起床了……
母親殷殷的囑咐,叫美珠不可再哭哭啼啼,可是,想起這些歡樂,想到以後好像『守生寡』的日子,一、兩個月才能跟華哥見一次面,二、三十天才能再給華哥插弄一次,她又怎能不哭?難道,一個結了婚的女人,只要流露出對丈夫的依戀,就是一件『羞家』的事嗎?
難道,她必須要像尼姑一樣,要抑制她生理上的需要不成?結婚前,對這種需要,美珠還不怎麼強烈,但是,吃過了人生的『禁果』以後,她是截然不同的了,況且這『禁果』真是很好吃的呢!她需要丈夫、需要閨房的歡樂、需要性!然而,現在才只是七月中,幾時才能捱到中秋節?
「家嫂!出來吧!我們去飲茶了。」忽然,家姑在外邊,隔著一道門 對她說話。
美珠手忙腳亂,趕快把那塊髒毛巾扔入床底下,用枕巾抹著眼淚說︰「我不餓的,媽!你和阿爸去吧!我看門好了。」
「來吧!今天吃飯吃得早……」家姑掀開門 走進房中,一眼見到她淚痕滿面,微微一愕,隨即帶笑說︰「家嫂,別傷心了。」
美珠垂頭坐在床邊,幽聲說︰「你們去吧!媽!」
老人家又對她說了幾句話,見她眼蓋也浮腫了,想來她也不好意思這樣子出去見人,只好不再勉強她,和老伴一道出了門。
聽到大門關上,美珠蹩得渾身發抖的倒在床上,更是涕淚滂沱了……
到她淚止了,而鼻子卻又黏塞著時,勉強提起精神站起來,換去這件濕了淚水的裙子,改穿恤衫西褲,把華哥留下的睡衣褲拿到廚房去洗,當然那塊毛巾也得洗乾淨,而且得收起來,也許,真的要到中秋節才再用得著的了。
忽然,門前有異聲傳來,誰來敲門呢?不!那是敲窗子的聲音,這裡治安素來良好,有人在家中,大門是不用關閉的,翁姑出門時也只是虛掩著,門邊的那口窗子是開著的。
美珠望過去,看到人影閃過,一個聲音低喚著︰「瑪莉,是我!」
這個稱呼,像一股電流直襲美珠的心窩,令她不期然全身一陣發抖起來,眼也瞪直了。
只見窗口中,出現了達西的面孔,他雖架著闊大的太陽眼鏡,但是,美珠對他印象那麼深刻,一眼就認出是他,而且除了他,還有誰會用英文名來叫她呢?
「啊……你快走,走!」一下子,美珠控制不住激動的情緒,急急地揮手低斥他。
「瑪莉,我愛你!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我有東西……」達西說得顫抖著嘴唇。
美珠馬上喝止他︰「你瘋了?你跑上門來是想我死!走呀!快走!」
「瑪莉!」
「我不會客氣的!我從來也不認識你!」美珠急得又要哭,她衝到門邊,急忙把大門閂緊。
達西在窗口苦苦哀求說︰「瑪莉,我要你出來與我見次面!我愛你!這都是我這兩個月來每天寫給你的信!你看過就知我是多麼的愛你!」接著,『拍』的一聲,他從窗口扔入來一包東西。
美珠瘋狂的順手就抓起一個茶杯,拚命朝窗口擲去,茶杯正中鐵窗柱,反擊落地,碎片濺開了整個廳子。窗口的達西不見了,地上的那包東西,是散開的報紙和一疊信紙,上面都寫滿了字。
美珠從窗口處張望,不見了達西,但很快聽到巷口關上車門的聲響,接著馬達聲響起,由近去遠,她才鬆了一口氣。緊接下來的,她把那包東西拾起,跑入廚房裡,把灶台上的鐵鑊移開,才把那疊信抖開擲入灶裡,立即擦著火柴,一把火燒掉了它。
她暗暗祈禱,但願剛才的一切,巷子裡沒人見到,也沒人聽見……
(六)
山上,蟬聲聒耳。酷熱蒸得人滿身都是汗水,才動手斬下幾根枯枝,美珠就不能不歇下來喘息。看到這情形,帶娣搖了搖頭,含笑說︰「瞧你啦?怎麼現在這麼不中用?是不是女孩子去了貨以後,連氣力也會減去了?」
「喲!我打你的!甚麼去了貨?」美珠給她說得面紅紅,大發嬌嗔。
「穿了『膜』,就是去貨!」對方很得意,擠擠眼睛說︰「總不成你還是個罐頭吧!除非你的華哥是太監……」
「還要胡說?我真要一刀斬死你的!」
「嘻嘻!你才不夠氣力來斬我!怎麼樣?給男人插得舒服不舒服?」
「哎唷!要死了你!」美珠氣得要命了,高聲罵她說︰「再說下去,我就跑回家,以後再也不睬你了!」
「嘖嘖嘖!」帶娣說︰「你呀!這又不是犯法的,老婆一定要同老公做愛的嘛!人家未試過才問你,你不說也就算了!」
美珠忍不住,也對她反唇相稽︰「誰說你未試過?你才比我試得更早呢!」
帶娣瞪大眼說︰「你造謠!我未結婚怎樣會試過?」
「哼!上次來這裡斬柴,你不是同那個太子爺攪做一堆嗎?還以為人家不知道!」美珠說溜了嘴,索性把帶娣的底牌也揭開,看她還敢牙尖嘴利不?
果然,帶娣面色也變了,說︰「你知道了甚麼?」
「哼,總之我知道!」美珠見反擊成功,也就不再顧忌了,她吃吃笑說︰「那天你們玩得忘了形,就不知給人『裝』到曬。」
「哎唷!」帶娣叫起來︰「你真的見到了?」
「要是見不到,現在又怎能講得真的一樣呀!」
「唔……原來你是這麼壞的!非打不可!」帶娣非常尷尬,趁機跳過來一把抓住美珠的衣服,在美珠的屁股上揉了幾把。
美珠掙扎著,帶娣的一隻手更從她的褲頭鑽進去,說是要摸清楚她那個破了『膜』的東西會變成怎樣?帶娣更把手指在美珠的裂縫處不斷搓揉,使美珠也急起來,就在她手臂上大力一扭,這才把改名做戴安娜的帶娣扭得雪雪呼痛地退出來。不過很奇怪,戴安娜雖是女人,但是美珠給她這麼一摸,心裡卻有了一種十分微妙的反應。美珠也捉住戴安娜,把戴安娜壓在一棵樹幹上,要以牙還牙,向戴安娜高挺的乳房捫一把。
「不來了!」戴安娜乞饒的說。美珠又伸手去摸她兩腿之間,發覺戴安娜的下體也己是濕裡濕滑的。戴安娜更是渾身酸軟,面泛紅霞,死死地合起腿子,但是她的手,亦同樣向美珠又摸過來。
當乳房及下體同樣被戴安娜捏著,美珠不期然渾身一顛,說︰「看你呀,就是姣到死!」兩個人這才分開來。
戴安娜擠擠眼說︰「哈哈!你去了貨,屁股真的是墜下來的呢!就連你這兩包東西,也沒有過去那麼實了。」
「你還不是一樣嗎?」美珠反唇相譏︰「你以前就沒有這麼大,一定是給不少男人玩過、啜過了!」
「亂說一通!」
「我問你,你和那個太子爺米高,是不是已經真的做過愛了?」
「我不說!」戴安娜倒是蠱惑,乘機向美珠提出條件︰「除非你把洞房花燭那一夜的情形老實告訴我,我才把這件事對你說出來。」
美珠飛紅了臉說︰「噢!這種事也能夠講你知的嗎?十三點!」
「你不講,我也只好保留我的秘密了!」戴安娜聳聳肩說︰「看誰希罕誰?你不用說,我猜也猜得出來的!」
「嘻!」美珠笑起來說︰「自作聰明,你自己又未試過和華哥上床,倒看你怎樣猜得著?」
「當然猜得到,你的華哥,是個從未見過世面的老實人,當他把你剝光後,一見了你這身細皮白肉,可不就快活得暈了過去啦?」
「要死了!把我的丈夫說得這麼不中用!」
「他很中用嗎?一晚和你來過幾次呀?」
「你自己去猜吧!因為你是個聰明女,又是千里眼,甚麼都瞞不過你的!」
「噯唷!珠,人家想向你吸取一些經驗知識,你就這麼小心眼?老朋友也不肯坦白講幾句真心話嗎?」戴安娜收起了嘻皮笑臉,很不開心地呶著嘴說。
美珠知道她生氣了,便說︰「你答應不笑我,我才說給你聽!」
「我答應,說吧!」
「唔……戴安娜,我把你當作知心好友才告訴你的,可千萬不要當笑話傳出去,害得我無臉見人的呀!」
「放心吧,我可以發誓的!」
在戴安娜發誓之後,美珠才羞人答答的,把她和華哥由洞房之夜開始、直講到結婚後的第四天,那才是他們真正成功的一夜。由於和戴安娜是知心好友,快樂的事,美珠忍不住向戴安娜炫耀出來,自己亦在回味那細節。
戴安娜卻是聽得咋舌了,說︰「嘩!那你們一夜來了幾次,會不會由此上了癮?現在他又離開了你,你夜裡怎麼過呢?」
「難過也得忍著的。」美珠幾乎又要流淚了。
忽然,附近有些『沙沙』的異聲發出,戴安娜首先聽到了,對美珠做了個眼色。接著美珠也聽得出,那是一個人或動物在樹林中走過,兩個人空前地緊張。
「啊!」美珠低聲問戴安娜︰「你又約了他嗎?」
「沒有。」戴安娜說︰「今天又不是星期日,米高要上學的。」
「那麼是誰呢?」美珠焦急地問。剎那間,她腦海中閃現出達西的臉,正像昨天在窗口所看到的他,會不會真是他呢?
戴安娜扯開嗓子叫︰「喂!是誰?」沒有回音。空山中,仍可以聽到沙沙的聲音越去越遠……
這天夜裡,美珠左思右想,越想越是悲傷、後悔,百感交集。她後悔不該在山上講出她洞房的那件事,如今可能給人聽去了,傳開來才真是『羞家』;還有戴安娜,她雖然發過誓,但難保她不會跟她的男朋友說出去的?萬一、偷聽的那個人真是達西,他聽過之後,又會有甚麼想法呢?達西事前要求美珠把那個『享受處女』的機會送給他,現在卻是讓華哥享受了她的初夜,達西一定會恨死她的了!不過,她已成了有夫之婦,達西真恨她的話,以後大家就當作陌路人,不再向她死纏,那反而是一件好事呢!
從第二天開始,美珠開始過她的孤獨的生活。她的家公,是在島上的一家小茶室裡當雜工的,兩餐都在那兒吃,故此,只得美珠和婆婆在家裡吃飯。婆婆為人勤儉,快六十歲的老太婆,也是閒不住的,經常搶著家務做,平時還從珠繡廠取些膠片回來穿,婆媳倆人相處得很是和睦。美珠也很有心機的幫著穿膠片,手工又精細,老太婆有這麼個能幹的媳婦,和街坊鄰居說起來,都是情不自禁的向別人稱讚這個『好家嫂』的。只是,她不能瞭解這個『好家嫂』的內心寂寞,白天還不怎麼樣,到了夜晚,萬籟俱寂的時侯,美珠真是輾轉反側,想著新婚燕爾的快樂,真是不禁咬碎銀牙的。
華哥去了香港已有一星期,只打過一通電話回來,告訴美珠他宿舍的地址。華哥在電話中說,他很想念美珠,說的雖然不多,但是他深厚的情意,使美珠有著深切的體會,他們是心心相印的恩愛夫妻啊!
中秋節快到了,美珠計算著日子,華哥快要回來她身邊了,她將近一個月來的苦苦相思,終會獲得一次美滿的補償。
就在中秋節的前幾天,她無意中又巾上了達西。
那天她正回娘家,走出市區後,拆入一條泥沙路,達西忽然駕車迎面而來,一發現了她,立即從車窗探出頭叫她︰「瑪莉,瑪莉,你去哪裡!上車吧!」
美珠不睬他,但是,達西見附近沒熟人,竟然跳下車來,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瑪莉,我非常想念你!」
「呀!為甚麼攔住我?走開!」美珠很不客氣的喝斥他,但卻不敢去接觸他的眼光。
「來!」他用強了,一把抓住美珠的手︰「瑪莉,如果你不想我公開你我之間的秘密,你就上車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會叫的!我叫……」她想叫,但是他的手更快,一下子掩住了她的嘴,便把她朝車門里拉去。她又急又生氣,狠狠地咬他,但是達西也瘋狂了,不當作是一回事,反而攬緊她的腰,將她往車廂塞去。
美珠在另一邊弄開了車門,一隻腳跨了出去,但是達西眼明手快,立即把她拖回來,車門拉上就開車。那車子全身顛簸,急劇地朝大路駛上了。
這時侯,美珠已一臉是淚,哭罵著︰「你……你這個無賴,為甚麼要這樣折磨我?」
「誰叫你軟的不吃要吃硬的?」他恨恨的說,唾沫星子灑在她臉上︰「我這樣做,無非是因為愛你!」
「啊!饒了我吧!達西,我已經嫁人,我萬萬不能同你再續前情的。」
「我在信中寫得很清楚,大家都是結了婚的人,那更好,我們就更加不用顧忌!」
「你的信……我沒看……」
「為甚麼?」
「我放了把火,全燒掉了!」
達西聽她這麼說,心中萬分失望,而面色更加憤怒了,他從駕駛盤騰出一隻手,狠狠地把美珠的手臂抓捏著,像是要藉此懲罰她的過失。美珠很痛楚,但她咬著嘴唇,強忍著不吭出半句聲來,可是,她的淚水就像兩條小河般地向下流。
美珠覺得,達西如果真的是愛她,就不應如此粗魯,現在,他分明是因為得不到他所需要的東西而惱羞成怒,這不是一個情人的所為。
車子行的這條路,是兩邊夾著籬笆和木屋的黃泥路,一見到了這個地方,美珠就知道達西的目的地了,因為在前邊不遠處,便是那座荒廢了的舊工廠。
恐懼、羞恥,令美珠身子發抖,美珠又求達西︰「不,不能去!」
達西不再說話,只把美珠的手臂抓緊,美珠用力掙扎的時候,達西顯得捉住了她就顧不了駕駛盤,車子好幾次都被路邊的竹樹掃中,擊得『格格』作響,美珠也嚇得不敢再動彈。不到五分鐘,前面就出現廢工廠洞開的大門,這時,她叫了,希望那邊墳場裡的泥水工人能聽見。
可是沒用處,車子拐彎入了廢工廠,馳過泥沙地,向著荊棘叢生的山坡直衝下去,一下子好像不受控制似的。美珠的一顆心急跳,幾乎要從喉嚨中跳出來,由此可見達西的瘋狂,不顧一切後果,非要得到她不可的了。
那山坡很斜,汽車像失事般地向下衝,山坡間不少的玻璃瓶、空罐子,一齊「乒乒乓乓」地在車底板下亂響。美珠身子向前傾,額頭差點撞在擋風玻璃上,她恐怖地瞪大眼睛,驚呼連聲。驟然,車子重重的顛簸一下子,總算落至下邊的小路上,剌耳的剎車聲隨之響起來。前面是個種滿水浮蓮的瘀泥塘,車子雖然剎了掣,還是向前衝出幾碼,車頭看著就要向泥塘墜下了,美珠亦閉眼不敢看,但是,車子卻已停下來。
美珠呆了一會,睜開眼時,車子又動了,這次是向後退,退得很快,車尾撞著路邊的小樹,達西用力地扭動駕駛盤,終於把車退到山坡旁邊,接著,引擎熄了。
這時,雙方都是喘息不定,達西滿頭大汗,拿十分懊惱的眼色瞪著美珠。美珠倚在靠背上,躲得遠遠的,一雙手交抱在胸前。
「瑪莉……你不記得這兒了?這麼快……就忘……記我了?」
「你不能再這樣!如果你還記得我們過去的友誼,就放我回去!」
「那不是友誼!」達西迫過來抓住美珠的手,強行地拉離開了她胸前,大聲說︰「那是愛!那是愛!你不能否認的!」
美珠再次閉緊眼睛,也是沒命地大叫︰「不!你瘋了!」
「我的確瘋了,為了你這麼負心的女子而瘋狂,我真想殺了你!」
達西灼熱而又抖顫的嘴巴,一下子便壓在美珠的櫻唇上。美珠死死地 住嘴唇,他就吻她的鼻子和臉頰,像雨點般、啄木鳥般地亂吻亂啄,身子也熱辣辣的貼住她,把她迫在車門邊。美珠唔唔連聲的掙扎著,但卻挑起達西更加旺盛的欲火,粗魯的大手向她的乳房用力握過來。這暴烈的強吻,與充滿色情的捏弄,一方面使美珠羞憤莫名,另一方面,這些日子來久未接近過男人,卻使她心裡起著微妙的反應,畢竟,他是達西!
達西現時雖然很狂暴,卻不是令她痛恨與害怕的色情狂,她確曾深深地愛過他,只是由於道德、由於禮教、由於時勢,她既做了馬華的妻子,便得把過去的恩情一筆勾銷。可是,事實上卻勾銷不了,當達西的手已從美珠胸前的鈕扣之間鑽入來,穿進了她奶罩底下,滿滿地捫著她急劇起伏的乳房,美珠便不期然打了個冷震,身子軟軟的,只想溶化掉,但心裡著實不願意,而死死的推擋著他。
「瑪莉!瑪莉!你是我的!」狂熱的達西在胡言亂語地嚷叫,眼睛血紅,額上青筋暴現,氣息又濕又熱的呵在她臉上。是一陣陣的麻、一絲絲的癢,渾身的氣力彷彿在美珠體內消失得無影無蹤。
「啊……你這個魔鬼!我這……一生都會恨死了你!」美珠終於忍不住哭泣了,是為了自己的無法堅守而悲傷,也是為了達西的無恥,而深感憤恨。
達西的兩手動得很快,轉瞬間,美珠的胸圍背扣已鬆掉,達西那火熱的手掌又移到她前邊來,兩手都緊緊地握住美珠嫩滑的肉團。這時侯,她不由得也低哼了起來,達西喉底也同樣迸出歡忭的吶喊。
「真可愛!你這兒比以前更脹更大了!瑪莉,你簡直使我全身著火!」達西拖倒她,教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美珠死也不肯干,可是實在無力反抗他。
在平日,達西像個文弱書生,可是這一剎,竟是力大如牛的,兩手退下叉住美珠的腰,強行把她抬起來,他接著移過去,避開駕駛盤,利用那俗稱『死亡座位』的較多空間,強迫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而用背脊向著他。
美珠的感覺,如同坐在一根硬柴上,她面紅耳熱,芳心狂跳,一個勁的掙扎著。她掙扎著,結實的臀部亦扭動起來,那無異給達西火上添油,他氣喘如牛,艱難地弄下美珠的褲煉,但美珠掙脫了,那使他更立定主意,一定要先剝她的下裳。
美珠盤骨旁邊的拉煉已被褪下去,內外兩條褲子給他一把抓住,向下剝去。「噯喲……色狼!魔鬼!你……太不要臉了哇!」美珠邊罵邊拉扯,然而達西用了蠻力,一下子便使她的屁股裸露了出來,達西衝動地著她細嫩的股肉,隨即便把自己極端醜惡的身體露了出來。
美珠羞澀欲死,低頭一看,更加不敢正視,但是達西狂熱而又貪婪的下身,已經迫入她滑膩的股縫間,在上面,達西的兩手仍然在亂摸。
最敏感、最奧秘的部分,給這個『前度劉郎』所觸摸、接觸、挑弄和捺擦,美珠經受不住太多的剌激,儘管拚命的忍,也忍不住哼出陣陣怪異的呻吟聲。而即使她絕對不想被達西佔便宜,但是身子卻已不受她控制,她腿子本來闔緊的,在他的鑽挑之間,不由自主向兩旁張開。乾的,變得濕濡,緊湊的,頓成弛放。
本來已夠熱了,此時更像一座快要爆發的活火山。
忽然,達西的手指無情地透入,把美珠全身向上提。「不!啊……不要!」但達西他力鑽不捨,中指沒入美珠佈滿黏涎的縫隙間,其餘的手指伸張著,頂在她肛門處,好像要把她托起來似的。
美珠渾身大抖了,所有的毛管眼,彷彿一下子悉數開放,最要命的,是當他指頭一陣旋轉時,她便像靈魂出了竅,四肢百骸一齊溶化掉。她身子彎曲,不能不用兩手撐住前邊的擋風玻璃。
「你很快活!你是需要我的!」達西萬分亢奮叫起來,退出他的手,很快便用上了真的東西。
那在過去只能在美珠身上做個『門外漢』的東西,現在藉著『水』到渠成,終於能夠昂然直入了。它像一團烈火、一根巨棒,把美珠弄得全身湧著汗水。對達西來說,這是難以言宣的刺激,對美珠,又何嘗不是呢?那在她身體裡面撞擊著、膨脹的怪物,本是她早已熟悉的,在她變做婦人以前就很熟悉,但最能令她深切感受的,卻是在這暴力高張的一剎那,在這異常醜惡下賤的環境中,在她心中早已渴望能再獲得丈夫的安慰時,現在把她徹底充實的,卻是這個可怕情人的身體。
她心裡充滿著矛盾,驚悸而又帶有一絲快樂,雖憎恨達西,卻又覺得他至少還有這點可愛。頸背後,是達西流著饞涎的嘴巴,他一手掩著美珠的下腹,揉著她飽滿的、佈滿茸毛的地方,另一手從她左邊搓到右方,使美珠的兩座膨脹的乳峰在不斷顫動。
「噯唷!我愛你更深……更深的……」達西的嘴巴在亂磨,而身子不斷在挺動,他的皮鞋推撞得車底板砰砰作響。美珠抖了一回又一回,她胸臆內邊的一團火已經燃遍了她全身每一寸皮膚,汗水在急湧,方寸間,更是濕得一塌糊塗了。
忽然達西在嗥叫,含糊不清的脫口呼喊著,身子變得硬繃繃的,她垮在他的懷中,他還嫌不夠密切,死死的壓住她的腿,同時把下身拚命地挺進,像要把整個身體也要灌入美珠子宮似的。同一時間,美珠的耳珠遭他吞沒了,他濕熱的口腔當中,透著一股強烈的氣浪,使她耳朵之中活似灌滿暖水。
地動山搖般,美珠身體深處也發生了強烈的抽搐,達西的嘴巴也張開了,無意識的、短促熱烈的歎息著。雙方,同時由最緊張的境界跌下來,就像掉在深淵裡。美珠頭昏眼花,渾身酸軟,胸口被他握得快要窒息了。
美珠很快清醒過來,趁著達西手軟腳軟的當兒,猛然抬起身,弄開車門爬出去。在車內,達西大字型地攤著,把頭擱在靠背上,斜著眼睛看她,只見美珠從地上站起來,雪白的屁股上呈現了一片水光,還來不及揩抹,美珠就手忙腳亂地將褲子拉上去。
「瑪莉……不要走……」達西有氣無力地說。美珠回手到背後弄好了胸圍的扣,穿上恤衫,一臉通紅的看了達西一眼,忽然朝他的車子吐了口痰涎,然後拔足狂奔地朝狹窄的小路走去。
達西提高聲浪叫喚她,急忙發動了車子,待要追時,才知道小徑太窄,車子無轉圜的餘地。他要追,也得開倒後車由山坡處爬升,然後經上邊的泥沙地才能駛出大門去追她。
可是,當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出到門前的大路時,但他的瑪莉,早已跑得無影無蹤了。
然而實際上,美珠並沒有跑遠,而是在那列小屋後面的芭蕉樹下躲起來,當達西的汽車去遠,她頹然在樹邊坐下,整個人變得混混沌沌的。
但是無可否認的,一個月來美珠的生理緊張,一肚子的幽怨和惱 ,現在竟然都煙消雲散了,直到現在,美珠的肚子下面,仍然有一絲絲的酸麻、暖氣迫上來。想著想著,不期然美珠又哭泣起來,覺得太對不住華哥,也對不住雙方的父母。為甚麼她會這樣?擺脫不了達西對她的誘惑呢?難道達西真是魔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