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怨念
不知是睡不够还是其他原因,凉崎的头剧烈地疼痛。
「等一下再去调查,先去休息吧!」
草薙建议,但凉崎迳自地走向30C号濑尾直美的房间。明日香昨晚在她家玩,凉崎打了招呼。
直美说:「明日香和今天早上来的警察...把事件都告诉我了。」她仍然没精神地微笑著。
「他们说了什麼?」草薙赶紧问。
「他说...『要小心凉崎这个男人』。」
「哈哈哈、这是名言呀。」
「草薙,不要笑好不好?」凉崎内心苦笑。
「源...有问你的不在场证明吗?」
「我说:昨天和明日香聊到很晚。他说:和明日香在一起的话,我就相信。」
「源以前就满疼明日香呀!」
「她昨晚十一点回去以後,我渐渐失去了意识,直到早上才清醒...好可怕!我没有告诉警察。」直美难为情地低下头。
「情绪不稳的关系吧?去看医生,或直接到70C号室找我也可以。」草薙关心地说。
「他是精神科医生,不用怕啦!」凉崎笑了笑说。
「我也不是坏肃浮!?/p>
直美的表情稍微缓和,却沉郁地道:「这栋大楼已有七个人被杀了,连小孩在内..太恐怖了!昨晚明日香回去後,我一个人很害怕。销门时突然听到窗外有声音...」
凉崎背脊一阵寒冷。是自己侵入蛭田房间发出的吧?
「我不敢开窗查看,只隔著窗望望外面。然後,上面的楼梯传来了『喀喀』的声音。」
「你告诉警察了吗?」凉崎不安地问。
「嗯。我说了之後,警察脸色大变地跑出去...有关系吗?」
「对了...我们还有事,该走了!」凉崎拉著草薙离开。
「怎麼这麼慌张?」
「笨蛋!你想:源知道了昨晚的行动,谁會先被怀疑?」
「???速水遥?」
「快走!」
到遥和希房间时,源和寺田及数名警察在那里。
「源叔,你们做什麼?」
「我们要将速水遥,以重要关系人的身份带走。」
「什麼!?你们有证據吗?」凉崎逼问源。
「记得抗酒剂吧?速水遥曾在药房购买。还有:在蛭田的浴室地板、上衣发现她的毛发。而且,她和被害人有过接触。最後是濑尾直美的证言:昨夜似乎有人侵入蛭田房间。调查结果,发现被打开的秘密保险箱,没有破坏的痕迹,因此推断凶手逼问蛭田说出密码。还有什麼疑问?」
「...」
要说出:是自己潜入的吗?
「犯人是男性的可能性并未排除。你也是嫌疑者,似乎常去找速水遥?」
「她是我的委托人呀...」
「委托你去杀人吗?」源瞪著凉崎说。
「我认为是你闯入蛭田的房间,这是我个人的想法。」
「源叔、我...」
他打断凉崎的话:「一切的情况,待我们询问速水遥就知道了。如果她没有嫌疑,就會让她回来。」
「不會妨碍你调查的。她是我的委托人,我要见她一面。」
「凉崎先生,草薙先生...」遥声调颤抖地说。希躲在她的身後。
「不要担心我。这段期间,请你们...照顾小希好吗?她这种情况,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
凉崎点点了头,弯下身询问希:「到我们家来住吧?」
希害羞地移开了视线,点头答应著。
凉崎和草薙两人,为了整理房间忙得不可开交。
希在白黑板上写著:『对不起,麻烦你们了。』
凉崎说:「不用客气,把这里当自己家吧!」
明日香知道了事件後,立刻赶到。
「小希,到我家来住吧?跟这两个男人住一起會害怕吧?」她恶作剧地说。
希歪了歪头写下:『明日香姐姐,请你留在这里好吗?』
「好啊...如果你希望这样的话。」
凉崎对明日香说:「至少要保护小希的安全。我觉得...住在二楼的杜松非常可疑。」
「咦、为什麼?」
「这些事件好像和我有关。」
「怎麼可能?」
「明日香...凉崎说的没错。」草薙叹了口气。
「凉崎似乎渐渐想起过去的事,虽然是片段的记忆,他自己也知道。」
「杜松似乎知道些什麼...我觉得:他和我的过去有关。」
明日香激动地说:「以前的记忆又怎样?哥哥还是哥哥。为什麼要寻找过去的记忆?」
她只有激动时,才會叫凉崎为「哥哥。」她并不知道六年前的事件--凉崎的过去,和她双亲为何會被杀。
「为什麼不理我?」凉崎和草薙默默不语,她几乎要哭出来。
「笨蛋、我那有不理你?」
「咦!?」
「你立刻回事务所,调查杜松的户籍、护照、国际驾照等等,是否有经过假造。」
凉崎低声地指示:「这是违法行为,但用电脑进入检索系统就能查出来喔。」
「所长真是的!要我做犯法的事?」
「你不愿意,我就找魅奈。」
「好啦!我去就是了。」明日香似乎恢复了心情,挥了挥手离开。
『凉崎先生,草薙先生,不用担心我。去调查吧!』希写著。
凉崎和草薙放心地出门。
杜松在客厅接待凉崎他们。
「事件进展得如何?」
「没什麼进展,但出了不少事情呢。」
杜松笑了笑说:「你们当侦探的,是要将真相找出来。这个过程中會有许多苦恼吧?现在是月中...凉崎先生,你知道『最终日献祭』吗?」
凉崎听到一半时,意识突然开始不清。
--阿聪!去图书馆调查『最终日的献祭日』吧!!
--今晚會很危险...。
--罗拉、後面!!
--危、危险...!
「----!? !? !?」
「你怎麼了?」杜松拍拍凉崎肩膀。
「啊...对不起。」凉崎额头上渗出汗。
「难道...又是那个?」
草薙不安地想:为什麼来杜松家,凉崎就會这样?
凉崎问:「杜松先生,你说的『最终日』是什麼?」
「是指『四月最後一天』,没什麼特别的。」
「是吗?」凉崎有点怀疑,又问:「你为什麼选择住缅因州?」
「那里靠近布朗大学、密卡脱大学...後者有许多稀有的文献资料。」
「密卡脱大学...」凉崎似乎有记忆。
「你也知道那野鸡大学?」
「我才吓了一跳...对我这行的来说,可是有名的大学喔!」
「是吗...。我一直在调查,这大楼中的凶手呢!」凉崎向杜松逼近。
「凉崎...你说什麼...」草薙拉住了凉崎。
「...如果说:你的嫌疑最大呢?」
杜松大笑著,凉崎吃了一惊。
「哈哈哈...抱歉。」
他笑得流出了眼泪,说:「怀疑我?有什麼证據?」
「没有藐茶凭我的直觉。发生了这些事件,你的冷静令人起疑...又故意说些引起我记忆的话...」
「这只是偶然,我怎麼知道你的过去?而且,我没有杀人的动机。」
他不在乎的说:「别再说了。我很累,两位请回吧!」
两人正要离开时,杜松问:「...如果我是凶手,今晚谁會被杀害呢?」
「我可以确定,绝对不是你。」
「真有趣、凉崎先生。」杜松默默目送两人离去。
凉崎继续去侦查,草薙回到自宅。按了电铃,希出现在门口。
「我回来了!」
希点头微笑开了门,草薙替她进行治疗。先与她说些轻松的事,过一會两人已能用笔和肢体语言来交谈。
希写道:『我能恢复说话吗?好想回学校喔、一直不能说话怎麼办?』
「不要担心,一定能治好的。」
希高兴地点点头。
「对了、你因为看到蛭田被杀的情景,才无法说话。能告诉我当时的情形吗?」
病患、医生没有绝对信任的话,治疗就會失败。草薙想确定能否成功。
希不安地写下:『好可怕喔!没有人會相信的。』
「没关系,你可以告诉我...」
『那天晚上突然醒来,看到枕头边有一封信。写著(你的阿遥姐姐,在40C号室出事了)...』
「所以你去蛭田房间...」
她点头回答。
『他的脖子被勒住...』她握笔的手突然发抖,字迹凌乱地写:『像怪物一样..被勒死了...』希颤抖著继续写。
草薙不忍地说:「算了、小希,我不该勉强你,回房间吧?」
草薙抱住了希。让她躺在自己床上,在她耳边安慰著:「已经没事了...」
希的双手突然搂住草薙的脖子。
「小希...!?」
草薙情绪激动地想:(难道,我对她...)自己已经对小希,产生了强烈的感情。
他情不自禁地说:「小希...我喜欢你!!」抱紧了她纤细的身体,吻著她的唇。
草薙慌忙地移开唇望著希,希的脸胀得通红。
希指指自己的唇,由口型读出:『我』『也『喜』『欢』『草』『薙』『先』『生』
草薙又喜悦地吻著她。
「嗯...嗯嗯...」希发出微小的呻吟声。
将唇移到她微微渗汗的颈部,闻到少女的体香。草薙将她的睡裤脱至了足踝。
「唔...」希慌乱地将上衣下摆向下拉,遮掩著股间,令草薙更觉心动。
草薙翻开她的上衣,将白色的胸罩脱下来。年轻的乳房柔软而富弹性。草薙用舌尖慢慢爱抚著淡红色的乳头。
「嗯...!!」
草薙轻柔地,以手掌抚著温暖的乳房,希弓起了身体。
「小希...」
草薙双手捧著她小巧的脸庞,她张著嘴型,说出:『希』。
「把睡衣脱掉吧?」草薙柔声说。
希一手指指日光灯,表示「灯光太亮了」。
「我想把你看清楚...」
将她的扣子都解开时,希不再抵抗。
「好漂亮...」
草薙抚著她的背脊和腰部,隔著内裤爱抚耻丘时,有股湿热的触感。激烈地吻著希的颈部及锁骨,手伸进她的内裤,蜜壼已充分湿润了。轻轻以手指抚弄隙缝,发出淫靡的声音。希双手抚摸著草薙的背,坐起了身体。
「可以吗?」草薙问著。
她点点头,将草薙抱的更紧。轻咬著草薙耳垂,脱掉她内裤时,草薙耳边一阵激烈的喘息。
「不要害怕...」
这时,草薙的後脑遭到了猛烈的重击。昏倒前,看到一个瘦削的男人,将哭泣的希带走的身影。
首先找三浦,但没有人应门。去找直美吧!按下电铃後,直美疲累地开了门。
「我一个人好害怕...还好凉崎先生来了。」
直美笑了笑,将凉崎带进客厅。她的精神似乎非常差,眼框下黑了一圈。
将事件经过告诉她前,凉崎说:「这只是我的猜测,你自己可以下判断。」并说:最可疑的人是杜松。
「你知道他的事吗?」
「...我...不知道。」
直美的脸色仍然很差,眼神更空洞了。
「要小心那男人。他来找你的话,绝对别开门!」
「...」
「我要回去了。」
直美突然陷入了失神状态。
「你还好吧?濑尾小姐?」
凉崎急忙摇晃直美的肩,她恢复了意识。
「对不起...我又失神了。」
「大概太疲累了,早点休息吧!」
「嗯。」直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我扶你进房吧?」
让她坐在床上後,她似乎恢复了精神。
「好一点了吧?我回去罗!」
「不要走!!」直美叫了出来,抓住凉崎的手臂。
「你...能留在这里吗?求求你...」
直美开始脱衣服,像脱衣舞般妖媚地将上衣、短裙...衬裙一件件地脱下。丰满的乳房展现出来,丝袜下是绿色紧身内裤。凉崎吞了口口水,渐渐被挑起欲火。
「凉、凉崎先生...。坐这里...」
他在床缘坐了下来。
「身体好热喔!现在...要做了吧?」
直美湿润的眼眸注视著凉崎,除了丝袜和内裤後,跪在凉崎身前。
「我...要你...」
她将凉崎双腿分开,解下皮带,拉下了裤链。握住凉崎昂然挺立的分身,含在嘴里。
「啊啊、咕...」
前齿轻轻抚弄著先端,温暖的舌腹爱抚著。发出咕啾、咕啾...的声音,她的头缓慢上下摆动,嘴角流下了唾液。
「唔...啊啊...」
凉崎微眯著眼,忍著愉悦。直美沉迷在吹奏的快感中,右手插入自己的秘处抚弄。抚弄秘处的声音和舌戏声,令直美更激情地皱起了眉。
「...啊、...嗯嗯...哈啊...」
直美松了口,将捧起肉棒根部,以舌尖舔舐皱摺。右手仍抚摸秘肉,流出了爱液。将肉块一口气含在喉中,一阵麻痹的快感漫延至凉崎腰部。
「来做吧...」凉崎喘息地说,直美抬起腰,坐在了凉崎身上。
「喔、好爽...」直美紧实的秘部,凉崎感到了强烈的收缩感。
「啊、这里...」
「快...快一点!」
「唔...要去了!!」
「啊、啊 ̄、全...射在我体内吧!!唔...」
凉崎一口气在直美体内射精,感到了舒畅的解放感。两人身体并未分开,直美疲软地趴著。慢慢地取过床边的药丸,含在口中亲吻凉崎。
「嗯、嗯嗯...」药丸送入了凉崎的喉中。
「啊、咕!?」发现不对,他已吞下了药丸。
凉崎视线变得糢糊,没多久就完全失去意识。
--醒来後,周围是完全的黑暗。凉崎起身看表,已是二十二日的傍晚,不知不觉过了一整天。
「可恶!」
开灯一看,身旁的直美己经死亡,旁边有封信。凉崎惊讶检视直美僵硬的手臂,叹了口气。(昨天还那麼柔软...)看看时间,是在让自己服下安眼药後死亡的,没有可疑的死斑。口吐鲜血,像是服毒而死。
如果是他杀,解剖尸体後,凉崎首先會被怀疑,因为會由她体内验出精液。这时桶口琉美子的精液鉴定报告,也會送到源手中。
这封信如果是直美的遗书,自己能脱罪吗?由一连串的事件看来,他认为这种机率几乎是零。凉崎将信拆开,并非直美的遗书,收信人是自己。
凉崎先生:
你成了杀害濑尾直美的嫌犯。一连串的事件我都在注意。记得秘法抄本吗?那本书记载了:古代的精神操作法。现代的应用心理学和它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中古时代也有『强制的魔法』,全都是古代的知识。
我用法术操纵濑尾直美,让她和你上床後再自杀,厉害吧?你的嫌疑愈来愈洗不清了。想要恢复记忆就来找我。你不是在追踪我吗?
PS:代我向你的夥伴问好。我在他要对冬川希下手时,及时保謢了她的贞操,而且我已将冬川希一起带走。
杜松利明
读完後,信纸变成黄色,随即化为灰烬。
「...」
令人难以置信。被杜松耍了一记。他果然是和自己的过去有关,引起了怪异事件的谜样人物。凉崎思绪混乱不已,连呼吸都感困难。
思绪稍稍清醒後,他用纯白的床单,覆盖了直美的身体。
回到房间时,发现草薙被打昏,已不见希的踪影。
「杜松的信,不是开玩笑...」凉崎喃喃地说。
综合证據後,推断:大楼连续杀人事件的凶手就是杜松,但绑架希的动机是什麼呢?
「喂、草薙...那是什麼?」
发现墙上有张纸条,上面只写了「顶楼」两字。
「什麼?是说顶楼有什麼吗?」
「可能是...」凉崎沉吟著。
草薙手中的纸,突然变成了灰烬。
「果然...」
「竟然有这种事?」
草薙捏著手中的白灰,神情极为疑惑,说:「叫我们到顶楼...是陷阱吧?」
「就算是陷阱也没办法,我们要救希呀。」
「对了!小希不见了!」
「那家伙说:你要对小希下手时...」
「那是...」
凉崎望著尴尬的草薙,苦笑说:「没什麼啦,但是你学到教训了吧?不小心的话,连命都會送掉。」
「犯人随时都可杀了我们,但并没这麼做。他特地带走希,应该不會现在杀了她..我们现在也没别的选择。」凉崎说。
「没错...」
「我们走吧!」
坐电梯到八楼,走上阴暗的楼梯时,两人不觉停下了脚步。
「什麼味道呀?」
「真难闻,是尸臭吗?」
「快到顶楼!」草薙还没说完,闭上了口。
「这、这是!?」凉崎抬头一望,说不出话来。
三浦的尸首挂在顶楼的门上。两腕处被钉子钉住,成V字型高高吊起。头低垂著,脚下一滩血泊。
「从血液凝固的状态来判断,应该於今天早上被杀的。奇怪的是:源他们竟然没发现,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日香也不来,还在收集情报吗?」
「凶手的变态心理,实在无法理解...」
两人将三浦的尸体卸下时,忍不住一阵阵作呕。
凉崎和草薙依约来到指定的地点。
「虽然不知道你们的目的,但,快将冬川希放了!」
凉崎大喊...这时,灯光昏暗的水塔边,出现了两个人影。那两人...是魅奈持枪挟持著明日香。
「你...你是杜松的共犯!?」
魅奈寂然的笑著,说:「我只是偶然和杜松的利害一致。只帮了他这次,其他都是杜松自己干的。」
「他现在在哪里?」
「太迟了。可能已经离开日本了吧?」
「什麼!?」
向魅奈逼近时,她威胁著:「不准过来!听完我的话,才告诉你杜松的去向。」
魅奈平静地叙述:
二十一年前,魅奈和蛭田、三浦,任职於同一家制药公司。当时新婚的丈夫,是药品开发室主任,亦是蛭田和三浦的上司。当时所研发的『成长制剂』,是能急遽延缓生物进化的药物。这种药物比欧美同时研发的药效要强得多。蛭田等人信心满满,欲将此药打进国际市场。
魅奈的丈夫认为:应停止新药的开发,并和蛭田意见不合。结果,魅奈夫妻被迫成为新药的人体实验品。她丈夫因强烈的副作用,便立刻死亡。但魅奈却奇迹似的存活下来,不过她的容貌一直停留在当时的模样,不曾变老。
「不相信我有四十五岁了吧?我是一个不會老的妖怪,只有孤独和绝望的陪伴。割腕自杀多次也死不了...」
魅奈表示:当时她已经怀孕了,孩子永远也无法生下来。
「胎儿在我体内已经有二十一年了,我没有流产或堕胎。可怜的孩子就这样被剥夺了出生的权利。...我还要为在手术台上牺牲的丈夫报仇!」
魅奈的仇恨,是引起一连串凶案的导火线。
「我从事情报搜查工作,终於找到杀害丈夫的凶手,并且杀了他们...最後只剩下蛭田和三浦。两周前杜松出现了,和我协议:他帮我杀蛭田和三浦,我提供他关於速水遥、冬川希及凉崎聪的资料。
「你接受他的条件?」
「只要杀了蛭田他们,为丈夫和孩子报仇。连无关的佐藤一家,及桶口美子被杀都不在意...」
「为什麼要杀佐藤一家?」
「那是杜松要向你挑战,所玩的馀兴节目。」
「馀兴节目?」凉崎不敢置信。
「他把杀人当游戏,杀死管理员也是。他也杀了安藤,是为了扰乱警方的办案方向,尸体在另一台电梯中。」
「琉美子...也这样被杀了?她是无关的呀!」
「不是无关的。你...和她做过吧?杜松本来连明日香也要杀害,是我阻止了他...」
明日香脸色大变。
「这点我该感谢你...」
「不用了,你一定认为:我和杜松一样毫无人性吧?」魅奈苦笑说。
「那家伙具有超能力...能让纸化成灰,也會高深的催眠术...」
「他为什麼对付我?」
「不知道,他说:杀了三浦後,會去缅因州。」
「三浦的尸体,就在门的那侧。」凉崎指著门口。
「是吗...。一切都结束了...」
魅奈深深叹了口气,对明日香说:「回阿聪身边吧。」
明日香飞奔至凉崎身旁。
「哥哥...」
「你没事吧...?」
这时--
「小希!!小希在哪里!!」遥冲开了门大叫著。
魅奈平静地回答:「她不在这里,被杜松带走了。」
「他为什麼要绑架小希!?」
「不知道。他只说:『这是必要的』,还说:『凉崎恢复记忆,就會追踪我,也许赶 不上『最终日献祭』。」
「最终日献祭?那是什麼?」遥向凉崎发问。
「对不起,我...丧失了记忆。」
「啊啊...。那该怎麼办!?」
凉崎对她说:「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我一定會帮忙救出希...警方放你回来吗?」
「接到犯人自首的电话,所以将速水小姐无罪释放。」
「雌蕊魅奈,把枪放下!」
是源和寺田二人组。
「谢谢你写下事件的详细经过,告诉警方...。还有,昨天的枪枝走私的情报,也是你提供的吧?」
「是的。为了不让警察来这栋公寓调查...」
寺田持枪瞄准魅奈,她也对准了寺田,渐渐向後退。
「源叔,拜托!」凉崎对源使个眼色。
源说:「寺田...在这里引起枪战可不行。」
寺田无奈地放下枪。
魅奈松了口气喃喃地说:「杜松说:一切的关键都在『黑之断章』中。」
「黑之...断章!?」
「阿聪,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你要拜托我?」
魅奈将枪对准了太阳穴。
阿聪...我爱你。请不要看我死去的模样。」轻轻扣下了板机。
「我累了!再见...阿聪。」
魅奈的身体坠落下楼,发出巨大的响声。
「寺田、快叫救护车!!」
源和寺田向楼下跑去。凉崎一行人,呆立著说不出话。
紧接著...凉崎为解开『黑之断章』的秘密、及寻回失去的记忆,然而,草薙和遥也急於救出小希,还有明日香,身为著名凉崎侦探事务所的助手,所以...。
一行四人,踏上了前往缅因州的旅程。
第六章 赴美
四月二十七日晚上。凉崎等人来到缅因州南部的李法班克斯。一个充满著乡村气息,气候寒冷的小镇。凉崎开著车,在荒凉的大地上行驶著。
「这里有点恐怖耶!」遥默默地说。
「这里是英国人最先来的地方。除了有欧式建筑、原住民的遗迹,还有神秘的环状石。是个神秘的地方喔。」
「哥哥...你以前住过这里?」明日香已改口叫凉崎『哥哥』。
「没住过,是...调查案件...」
凉崎这几天一直回忆六年前的事。明日香沉默了,她已知道父母在此遇害的事。
「到了!这里就是『地狱半亩』!!」凉崎大叫。
小山丘上座落著一栋漂亮的房屋。其他三人都松了口气,想下车时,凉崎阻止:「直到六年前,这里都被称为『疯狂魏斯特研究所』。是人们都不敢接近的恐怖地带,大家小心!」
「...魏斯特?」
「其他的我想不起来。竟然會变成了这样...我也吓了一跳呢!」
闪亮的招牌,里面有几盏灯光,看来有人在 面。
「搞不好小希就是被关在这里,快点进去吧!」
「不、也许是陷阱。」凉崎不安地说。
遥催促著:「...进去吧!凉崎先生。」
是间美式酒吧,一个老人独自饮酒。不见希或杜松的踪影。
「咦?你们是什麼人?比尔!!有四个奇怪的客人喔!!」老人瞥著凉崎他们大喊。
「老爹、别乱吼了!我在厨房忙呢...」
奔出来的高壮男人,看到凉崎,惊讶地住了口。「聪...真的是你?」
凉崎也同样惊讶。「比尔?...你是比尔?」
那男人狡黠地笑笑。他六年前是此地的新闻记者,提供情报,和凉崎共同行动。但,不知为何,他也和凉崎一样丧失了那时的记忆。
「比尔不安地问:「你...不是为找我来的吧?」
「啊、事实是...」对他说明了发生的事件。
他沉默了一會,笑著说:「我在这住了五年多!辞掉了记者工作,用退休金买下了这里的土地,把这间屋子改成餐厅。根本没看过你所说的杜松...」
「你为什麼在这里开店?」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不相信你會杀害最爱的罗拉。」
听到凉崎以前情人的名字,明日香露出困惑的表情。
「因为那个事件,这里的地价随即暴跌...我才能实现开店的梦想。一楼是酒吧,二楼是房间,你们可以住在这里。」
「谢谢你...」
凉崎和草薙、明日香和遥,男女分别各住进了一间房。翌晨...。从浅眠中醒来的草薙呆望著窗外景色。
凉崎问:「你在担心小希吧?」
「凉崎,快点行动吧!」
「杜松的目的如果是我,他一定躲在暗处监视我们。在『最终日献祭』前,小希应该还安全吧...」
草薙并不如此乐观,认为杜松是个残忍的杀人狂。
「杜松为何要对付你?」
「还不知道...。只能想起一点点吧!六年前...我的女友罗拉和明日香的父母都在这里遇害。今天必得去把真相调查个清楚吧?」
「小希怎麼办...」
「我知道你担心。但是,这整件事要按步就班来进行...」
「好吧。」
「和明日香、比尔讨论一下吧!你要多吃一点,好保持战力喔!」
四人用完早餐後,和比尔商量,他对六年前事件的关键,毫无印象。
「我不记得那事件是发生在屋子的哪一个地方?也许记得就不敢住了吧?对了、我有一点点印象:我和你醒来时,是郊外的废弃教會里。」
「废弃...教會?」
「原本是一处废墟,但有新来了一位神父。当初居民想拆掉这栋房屋时,还好有他帮忙,才没被拆毁。你可以去见见他,要调查这个事件的话,可以去图书馆查查看。」
「我知道了。」
「那时逮捕你的保安官帕金斯,现在还就任中。他知道你来了,一定會来找麻烦。你要小心点!」
「我會的。」
凉崎和草薙、明日香去图书馆,让遥留在旅馆里休息。
图书馆的特别阅览室,陈列了许多关於魔术、咒术及民间信仰、灵异方面的藏书。
馆长辛蒂女士解释:「这里的灵异藏书,比密卡脱和哈佛大学还多喔!」
找到有关『最终日献祭』的资料,是指『五ぶ[email protected]日的前夕,是进行灵异仪式的最加时机。』
今天是四月二十八日,距五月一日只剩下两天。
(可恶、时间不够了...!!)凉崎因焦躁而头痛,脑中如火焰烧炙一般。闭上眼睛,鲜明地呈现出:那时的情景。
六年前,他被一所大学委托寻找明日香的双亲--柏木夫妇的下落。调查结果:他们是在半亩亭(当时的『疯狂魏斯特研究所』)失踪的。然後,凉崎和罗拉、比尔潜入了屋子...。
四月三十日晚上,也是六年前的『最终日献祭』。发现了柏木夫妇和罗拉的尸体,凉崎和比尔则受到了极度惊吓的状态。两人都丧失了记忆。受惊情形较严重的凉崎,被当地警方以嫌犯收押了。
是重族歧视吧?未经详细的调查,凉崎即被起诉定罪。又因为是心神丧失状态而被判无罪,即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在以严酷方式治疗的医院中,凉崎熬了过来。虽然,未曾恢复记忆...。却,一直活在怀疑自己是杀人犯的恐惧中。
凉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草薙和明日香默默地走到他身边。
凉崎沉吟:「虽然还没完全想起,但我的确看过:杜松在女孩的尸体面前狂笑的情景...」
「...!?」
「果然和六年前的事有关...」
「哥哥...」明日香难过地说。
凉崎自言自语:「无论如何...这次我一定要阻止他!」
驶近教會时,天空突然昏暗下来。
年轻的黑人神父麦可,在户外的讲坛上,对信徒们发表著热烈的演说:「赞美神吧!去传神的道理。灵魂将再来!神的王国将是你们的...」
不像做礼拜,倒像黑弥撒般的狂热景象。
「好吓人喔...」明日香有点害怕。
和麦可交谈时,他笑著说:「世纪末将近,人心颓废。所以需要能重建秩序的众神。」
凉崎心中涌起了疑虑:基督教是一神教,怎麼會说『众神』?但,他并没追问。
晚上在餐厅交换情报,一对俊男美女正走下来,对凉崎眨了眨眼。女人的身材惹火,性感地扭著臀。
凉崎望了望她,明日香不悦地说:「色鬼!被那妖艳女人勾上的话,後果怎样我可不管喔!」
「哈哈哈...明日香说的没错。那女孩叫艾美,是西雅图来的大学生。现在住在这里,异性关系颇复杂的...」
凉崎移开视线,向比尔打听著其他的旅客。除了艾美和俊男克拉克,还有第一天遇到的老人波杰。
「还有德国的考古学家卡尔,两个月前来的。」
四人都住宿在此。
「比尔,你记不记得一个瘦削的男人?」
「嗯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但...记得那个光芒。」
「光芒...!?」凉崎眼睛一亮,比尔身体突然不稳地摇晃著。
「比尔,你没事吧?」凉崎和草薙大叫。
他摇摇头笑著:「我每次想起什麼时,就會头疼。聪...你也會吗?」
「我也一样...」
草薙想:两人會丧失同一事件的记忆,实在非常可疑...
回到房间,草薙焦虑地说:「没时间了!希快要成为献祭的祭品...不快去救她,就来不及了!」
「冷静点!慌乱不是办法。」
凉崎劝解地说:「草薙,再等一下吧?我快想起六年前的事了...再给我一点时间。」
「好吧...。另一个疑问:魅奈所说的『黑之断章』到底是指什麼?」
凉崎沉默了两分钟,开口说:「密卡脱大学委托我:找柏木夫妇的下落。表面上是如此,实际上还要找出更重要的东西。」
「黑之断章?」
「对...。柏木夫妇在这栋屋邸发出:发现『黑之断章』的消息後,就失去了讯息。」
凉崎慢慢地说:「咒术的世界中,有本是阿尔札德所著的魔法书:『死灵秘法』。是多达三十几章的巨册。在各时代都遭禁,因此没有完整本。译者便针对自己所需要的部份,整理成《断章》...就是『黑之断章』。」
草薙不可思议地听著。
「『死灵秘法』中的『第十四书』,是在密卡脱大学也被禁止阅览的危险文献书刊。杜松一定...以此进行某种阴谋。」
「竟有这种...恐怖的文献...」草薙声音颤抖。
「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凉崎叹了口气。
「明天再到图书馆,请教辛蒂女士吧!」
「对不起。你为了想起过去,费了很多心力...」
「没关系啦,你是为了心爱的人,才會这样的。」
草薙闻言红了脸,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