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女人们(3)经典..推荐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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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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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我发现,老天虽然从我十七岁那年就开始不停地耍我,不停地折磨蹂躏我,但他并没有完全放弃

我,有时候也偶尔心痛我一下。这不,看到我在女人堆里玩得太疯,玩得太累了,他就让我在那年春

节前的十几天得场不大不小的病,躺进北京一家医院特护病房里休息休息。


  可能有人猜我是得性病了。不是,是急性胃炎。不是做爱做的,是喝酒喝的。我虽然找过女人无

数,但是,安全第一,快乐第二,我还是比较注意卫生。和第一次没有把握吃不太准的女人上床,我

绝对都会穿着件小雨衣,把自己的下面护得严严的。


  不过,也正是这场病,让我的生活中又出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女人,所以重要,是因为她后来成

为我的妻子,虽然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


  她叫萧文,刚刚从医学院毕业一年多。当时她是我的监护医生。


  开始,我对她的印象很不好,可以说是非常之不好。虽然她人长的高挑丰满,但是,漂亮的脸蛋

儿,很冷。她经常会突然查房,把那些来看我的女人和哥们儿们带来的啤酒,从冰箱或衣柜里的搜出

来,然后当着我的面儿,在卫生间全部哗哗倒掉。我的雪茄,也被她多次从我的枕头下面翻出没收。

我从小到大,还没有看见过这样冷酷无情的女人。住院的那一个多月,她断我的酒断我的烟,等于断

我的粮草,就跟要了我的小命一样。我无数次次哀求她,全都没用。


  有一天,我跟她急了。当时,探病的时间刚刚过一点,来看我朋友们都走了,只有一个从外地特

意赶到北京来看我的女人还依依不舍地和我腻歪,她进来了。她对我的那个女人说:抱歉,探病的时

间已经过了十分钟,我的病人需要休息了。我一听,当时火就上来了。我跟她说:萧医生,别不开面

儿好不好。刚刚过十分钟。我可是来住院的,不是来蹲小号的。萧文也急了。她说:只要我还是你的

监护医生,我就要对你负责。出了这个特护病房,你就是死我也不会和你多说一句,多看你一眼。说

完一转身,她就走了。结果害的我那个女人只好悻悻离去。


  我这个人没心没肺,发完火儿,一会儿就忘到脑后,更甭说过夜了。第二天早上,我看见萧文来

查房时一脸的冰霜,连个招呼也不和我打,我还感觉到很奇怪。我问萧文:萧医生,咋的啦?谁把你

惹成这个样子?和你的病人连个招呼也不打。萧文白了我一眼说道:就你这副德行,懒得理你。这时

候我才想起昨天下午发生的事儿。我厚着脸皮说:萧医生,你还生我的气哪?昨天是我不好,我向你

道歉。昨天来看我的那位是我女朋友,所以我有点那个啥了一点。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就多多包涵。


  我看见萧文的脸色开始慢慢缓过来了。这时已经出了房门的她,又回过头来丢给我一句:你住进

来才几天,来看你的女人就有几十个,哪个你不说是你女朋友,我看你也太流氓了点。


  我没皮没脸地说:流氓?这叫本事。


  谁嫁给你准倒霉。


  萧文说完就走了。


  有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虽然烂的象一块阳光下面暴晒的臭肉,招惹来一群苍蝇,但是,

偶尔也会吸引来几只小蜜蜂,萧文就是一个。


  后来她虽然照样倒我的酒,收我的烟,但是,态度好多了。有时候查完房还会多停留一会儿,站

在那里和我聊上几句。


  有一天,她拿起我床头雅男和我儿子的照片问我:这是你妻子和你孩子?


  我说:儿子是我的,她不是我的妻子,只是我的大学时候的初恋。


  她很漂亮,比来看过你的那些女人都漂亮。不过我怎么没有见过她来看你?


  萧文好奇地问。


  她在国外。


  我答道。


  哪个国家?


  萧文接着问我。


  我说:最早在美国,后来去了欧洲,现在没有她们母子的下落。


  听我这样说,萧文就把照片放回原处。她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个男人呀,简直不可救药啦。一方

面为她们母子喝大酒喝出胃炎来,一方面又那么花,一堆的女人,我真的搞不明白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叫醉生梦死。


  我苦笑了一下回答她。


  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医院的病房区空空荡荡的。能提早出院的得病人都出院了,赶回家过年。

那时候,我虽然可以开始吃一点点流食,但还要每天输液,所以回不了家。在北京的几个女人曾提出

要过来陪我,我都拒绝了。大过年的,谁不想和家里人热热闹闹的,来陪我个病人算什么事儿。好在

我的房间里有电视,我可以看春节联欢晚会,也不会太寂寞。


  可是我没有想到,晚上十点多,萧文来了,还用保温筒带来了一罐人参乌鸡汤。


  我知道今晚她不当班。她放着年不和家里人过,特意跑过来陪我,我就算是再麻木不仁,也还是

被她打动了。


  萧文进来坐下后不久,就从提包里面拿出一本书。我一看,乐了。是我写的那本厚厚的《论中国

当代城市病》。


  萧文问我:这本书真的是你写的?


  我点了点头。萧文开始弯腰大笑起来。


  我问她笑什么?


  萧文说:今晚我在我爸爸的书房里看到这本署着你名字的书时,我和我爸说你还是个二十几岁的

小伙子,我爸爸说啥也不相信。他说写这本书的人起码要在四十岁以上,而且有着多年的城市管理和

建设经验。


  我一听,也乐了。我问萧文:你爸爸做什么的?


  萧文说:原来在北京市委工作,最近刚刚调到一家房地产公司做老总。


  萧文还告诉我说:我爸爸想等你病好出院请你吃顿饭,要见识见识你这个大记者。


  那天晚上,我们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一边聊天。萧文她一直陪我到凌晨一点多才走。


  我在医院里足足住了一个月。


  出院的那天,北京的那十几个女人我谁也没有通知,只是让萧文给我叫了辆出租车,独自一个人

回到了家里。我这样做,倒不是怕她们之间撞车,主要是我不想太张扬。


  和我的那些女人中的每个人上床前,我都有言在先:和我在一起可以,但是别想着独吞,我不属

于任何人,我有我的自由。


  不过,我的这句话,也打跑不少女人,有的甚至都已经开始宽已解带了,最后还是下床走掉。也

好,这叫做先打预防针儿,防患于未然。所以,我虽然女人很多,但是她们不吵不闹,就算有时候偶

尔彼此撞上了,也都装傻,相安无事。


  开惯了车的人,天天开,烦,但是让他三天不开,他手就又痒。拿惯了笔的我,也是一样,突然

三十几天不写东西,心里头早已痒的要命。所以,回到家第二天一大早儿,我就到部里报到上班。当

时正好北京新闻界组成了个采访团,要去西藏采访,报道西藏解放后几十年来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到

办公室听说后,就找到头儿商量说我要去。头儿说:这次去西藏采访,时间长,任务重,还会有高原

反应,我是考虑过派你这把快枪出场,可是你刚刚大病出院,我担心你的身体。


  我说:我身体没问题,一个多月没有拿笔,这次你就让我出去过过瘾吧。


  头儿看了看我,终于答应了。


  其实,想过笔头子瘾,是一方面,当时我主要想出去换换环境散散心,整天扎在女人堆儿里,醉

就当歌,我也开始感觉有点腻了。


  走的前一天,我给我的女人们逐个打了电话,一一惜别,告诉我要走一个来月去西藏采访,这期

间可能没有办法联络。她们电话里只是抱怨惋惜这期间不能和我在一起,却没有一个想起来说我刚刚

出院,身体能不能承受的住这次高原采访,也可能她们缺乏地理常识,根本不了解西藏。


  等打完所有的电话后,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萧文。我拿起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她的办公室。


  电话里,萧文听说我要去西藏采访一个月,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坚决不同意,她说我简直是在拿自

己的身体开玩笑,高原反应会让我重新躺进医院。我说机票都已经出了,明天就走。萧文听后,沉默

了片刻说:这样,晚间下班后,你来一趟我们医院,我给你准备些常用药带着路上备用。


  听到她的这句话后,一股暖流涌上了我的心头。


  在我认识接触的这么多的女人中,包括冯兰在内,除了这雅男母女外,还没有一个女人在生活上

这样关心过我。和萧文通完话撂下话筒的一瞬间,我猛然感这些年来,不是我在玩女人们,而是女人

们一直在玩我。与其说她们爱我喜欢我,还不如具体明白地说是爱我喜欢我年轻力壮的身体,供她们

一时床上享用,让她们得到在她们周围的男人身上难以得到的快感。


  我忽然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哀充满了自己的心。


  因为塞车,等我赶到萧文的医院大门口时,已经是接近傍晚六点了。远远地我就看见萧文站在大

门口的路灯下张望着。我在她身边停下车,走出来。


  接过装着药品的纸带后,我问她晚间还有什么安排。她说没有。我就和她讲,晚间我要和几个明

天一起去西藏采访的北京新闻界哥们儿姐们儿聚聚,能不能和我一起去。


  萧文迟疑了一下说:都是你的朋友我去恐怕不太合适吧。再说搞不好人家还会误会。


  我明知故问:误会什么?


  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呗。


  萧文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笑着说:那就给他们个误会的机会吧。走,上车。


  说着,我就要给她开车门。


  萧文说:先别急,我跟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告诉他们我今晚和你出去吃饭,叫他们不用等我了。


  我说:你就用我的大哥大打吧。


  那时候,我刚刚买手机没有多久,是那种老式的,大的跟板砖似的,沉甸甸的。我先替萧文拨通,

她用双手接过去和她母亲简单通完话,就钻进了我的车里。


  路上,我问萧文:为什么一定要点名道姓说和我一起去吃饭,怕被我拐跑了。


  粑浅浅一笑说:不是。本来就是和你在一起嘛。再说,我除了医院里的那? 个同事,也的确没有

别的朋友。


  她的回答不止是解释我的问话,也好象在向我暗示着她还是名花未落,阁女待嫁。


  不过,虽然我开始对萧文产生了很强的好感,但是我还是告诉自己,别打她的主意。联想到我住

院期间她那种近乎于不同情理的认真劲儿,我就知道她不是一个简单在一起玩玩就算了的主儿。


  那天晚上,我的那几个新闻界的哥们儿姐们儿看见我和萧文一起出现,都惊讶不已,倒不是为了

萧文的美貌,主要是因为除了冯兰外我从来就没有带女人在新闻圈子里出现过。


  为了不让萧文感觉到太尴尬,我就对乱哄哄七嘴八舌的他们说:哎哎哎,别胡思乱想啊,萧文小

姐和我到目前为止还是医生与患者的关系,简单清白得很。


  中青报的一个哥们儿说:萧文小姐,你们医院还有和你差不多漂亮的吗?比你差些


  的也行,有的话,这次采访回来我也装病到你们医院去住几天。


  萧文笑着说:有,好多呐,就怕你花了眼。


  我们大家有说有笑,一直到十点多,我才开车把萧文送回家。


  临下车前,萧文突然笑着对我说:卢梭,其实我感觉你人挺好,并不是那么坏,除了有些花心之

外。


  我呵呵一笑说:你呀,可千万要提高警惕,不要被我的表面现象所迷惑。


  说完我下车给她打开车门。朦胧的路灯下,我们俩互道晚安再见。已经走出几步的萧文,又停了

下来,重复那句不知道整个晚上叮嘱过我多少遍的话:要知道照顾自己,千万不要再喝酒和抽烟了,

到时候高原反应受不了,别硬撑着,早点回来。


  说完,她才几步一回头地向家走去。


  望着萧文渐渐远去的身影,我突然产生一个概念,萧文或许不会成为一个好情人,但是一定会成

为一个好妻子。


  13、


  我们采访团一行十六人,六女十男,搭乘飞机先到了成都,然后再转机飞到了拉萨。


  我当记者快五年了,我一直就梦想着有一天能够踏上这块古老而又带有几分神秘色彩的高原,用

我的笔,来触摸这个神奇的世界。


  我们在拉萨停留了两天,做了体检和休整后,就开始向尼泊尔边境出发,开始了沿途的采访工作。


  按着走前和头儿商定好的采访计划,除了一篇大的通讯外,我每天不管多累,都以采访曰记的形

式,坚持写一些随笔,并尽可能早地发回总部,其中很多篇都是我在昏暗的油灯下或手电筒的弱光中,

伏在自己的膝盖上草就的。


  就这样,到了拉萨的第一天,从第一篇采访曰记《哈达情深》起,我那饱蘸情感的一篇篇随笔,

就象西藏高原上那一朵朵清香四溢鲜花儿,开始在全国几大报刊上竞相开放。


  头几天,海拔高度和路况还能让我们乘坐越野吉普车轻松奔驰,后来,我们就不得不改骑藏牦牛

艰难地缓缓前行。


  条件一天比一天艰苦起来。最初的新鲜感没有了,我的笔触也变得不象头几天那样轻快。那种飘

荡在西藏高原上的特有的苍凉、沉郁,开始在我的字里行间隐隐闪现。


  湛蓝湛蓝的天空,耀眼无比的太阳。茫茫的戈壁中,时常会飘动起一片光亮,那就是点缀在高原

上的大大小小的湖泊。放眼望去,在那远方隐隐若现的皑皑雪山映衬下,在那片湖光的闪动中,我看

到高原上的空气,象条透明无边的河,在壁沙丘上湍湍流动。偶尔也会奇迹般地看见湖畔有几个藏民

的毡房。这些毡房,远远望去,就象是几朵蘑菇,生长这片除了空中盘旋飞翔的三两只秃鹰外几乎看

不到任何生命迹象的默默荒原上。


  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这里的人们,千百年来,凭借着人类最原始的生存本能,少的不能再

少的人生欲望,神态安详地祖祖辈辈世世代代繁衍生息在这里。我们的到来,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外

星人。我们随身携带的袖珍收录机,电子表,手电筒等等平常得再平常不过的一些小东西,都会引起

他们强烈的好奇。他们甚至会用他们世代相传下来的首饰、嵌着宝石的藏刀追着我们要交换。


  我被眼前这些纯朴简单的生命存在形式所深深感动。我常常会回过头去,遥望着东方,遥望着我

脚下这片高原上圣洁的雪水最终污浊不堪奔流入海的地方,想起自己在那片灰蒙蒙的天空下性佑

挤人欲横流的城市生活,一种渴望归隐于这天苍苍野茫茫大自然中的想法油然而生。


  开始我还担心我这些苍凉沉郁得浸透纸背的随笔发回去头儿会不通过,没有想到,头儿来电说:

越写越真,继续。


  我们的采访团开始有人因高原反应掉队了。一个两个三个,十二天过后,只剩下包括我在内的七

个人,其中两名是女记者,两名是向导。


  那时候,到了下午,太阳还很高,向导就让我们不得不提早在最近只有几户藏民居住的地方安营

扎寨,因为再走下去,很危险,方圆几十公里都没有人烟,我们会被夜晚高原上的寒风活活冻死。


  晚上我们就带着睡袋睡在藏民的毡房里。通常是我们几个人挤在下面是干燥牛粪的地毯上。由于

没有条件洗澡,我们的身上臭味难闻,并开始长虱子了,慢慢头发里也是。我更惨,有一天在篝火旁

写稿子时,我感觉脸上的胡子中有东西隐隐在爬,我伸手一摸,掐出来一个晶莹饱满的虱子,丢进火

里,竟然还发出一声细弱的爆响。


  由于只吃奶茶粘粑和羊肉没有蔬菜,我们都开始有些便秘。特别是那两个女记者。


  这时候,萧文给我带来的开塞露派上了用场,一时成为了大家最强手最珍贵的东西。


  等我们终于结束了为期一个月的采访,跟一帮臭烘烘长脏兮兮的乞丐一样转机回到成都后,一进

宾馆,我们就把身上的所有衣服,从里到外,统统丢掉,把头发剃光,那两个女记者也一样,留着眼

泪做了把尼姑。


  那天,我躺在浴缸里足足泡了三个多小时。


  本来一个来月没有尝到女人的滋味了,我很想回到北京后马上就找个和我上过床的女人晚上好好

滋润一把,可是我一想到萧文对自己的关心,还是忍耐住了。


  到了北京一下飞机,我就给萧文打了个电话。我约她晚间出来一起吃顿饭。我告诉她说不是我请

客,是这次另外和我一起去采访的四名记者,理由是为了感谢她的开塞露。


  电话的那头,萧文愉快地答应了。


  晚上,当萧文来到我们约好的饭店,一进餐厅,看见我们三个和尚两个尼姑正坐在那里等她,她

笑弯了腰。


  餐桌上,我们几个记者轮流给她讲述我们这次西藏行的见闻,把萧文听得眼睛大大的。过了好一

会儿,她突然想起什么,起身从手提包里拿出来一个大本子交给了我。我打开一看,哇!竟然是我这

一个月来全部采访曰记随笔的报纸剪贴。我的那几个同行看了,羡慕得不得了。他们一块起哄非让我

亲一口萧文不可。我看了看萧文,萧文看了看大家,最后她红着脸说:好吧,但是只能亲脸儿。


  她话音刚落,我早已经飞身在她白嫩红扑扑的? 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等? 文反应过来,我已经回

身落座了。


  那天晚餐要结束时,萧文问我第二天完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说有。萧文说请我倒她家里做客吃晚

饭。


  我笑着说:干嘛?你家里人要相姑爷呀?


  萧文笑着用脚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下:去你的!你倒想得美。只不过是我老爸想见见你。你没出

院时我不就和你提过吗。


  看见我有些迟疑,萧文说:你怕啥?我家里人不会吃了你。


  我嘿嘿一笑说:那我也怕。我虽然和很多省长部长市长同桌喝过酒,但是我还没有和岳父大人同

桌吃过饭。


  我的话,让萧文心里美滋滋的,小脸儿更红了。


  就这样,第二天晚上,我按约踏进了萧家的大门,从此和萧家结下了我这一生到目前为止唯一的

姻缘。


  14、


  当记者这几年,上至国家高级官员,下到普通平民百姓,大大小小的人物我接触过不少,所以,

去萧家见萧文的父亲,一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总,我并不发怵。但我还是多少有些顾虑。原因是我不想

让萧家误会,认为我已经和萧文谈上恋爱处上对象了。说实话,在没有雅男她们母子的任何消息之前,

我是不会考虑自己的婚姻的。更何况多年的放荡不羁,我早已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还不太想把只

有二十五岁的自己,过早地和一个女人固定捆绑在一起。不过我一想到住院期间萧文对自己的那份关

心,还是不忍心拒绝。这也是我为人最大的弱点。我不能受人家的好处,哪怕一点点,就开始心里不

安,总是变着法儿地想去回报。所以,第二天傍晚一下班,我还是按着说好的时间,硬着头皮,早早

地来到了萧家。


  萧家住在北京什刹海后面一座保护完好青砖青瓦的四合院里。曾两次送萧文回家,路我比较熟悉。

等我刚刚把车停好,人还没有来得及下车,听到汽车声音的萧文就打开大门迎了出来。她今天下午特

意请假早回来了。


  我没有带什么特殊的礼物,知道萧文的父亲也爱喝几杯,我就从车里拿出来两瓶茅台交给了萧文。

这是两年前我去贵州茅台酒厂采访时带回来的,酒龄均在七十年以上,一直没舍得喝。


  萧文看上去特别的兴奋,接过酒竟忘了说谢谢,只是羞答答地和我扮了个鬼脸儿,就领我进了大

门。


  跨过萧家那高高的门槛儿,迎门是个雕刻着龙凤图案的青石屏风。绕过屏风,是一个宽宽敞敞清

清爽爽的大院儿。两棵看上去有几十年树龄的石榴,紧挨着东西厢房分列左右。每棵石榴树下,都一

个汉白玉的石桌和四个石墩儿。


  我们直接来到了正房。还没到门口,萧文就喊道:老爸,你的朋友我给你请来了。


  一个看上去五十来岁有些清瘦的男子,应声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看上去富富态态四

十多岁的女人。


  不等萧文介绍,那个男子早就走上前来和我握手:小卢啊,早就耳闻你的大名啦,没想到你真的

这样年轻,后生可畏呀!


  我笑着说:伯父过奖了。能认识你和你们一家人我很高兴。


  说完,我又微微屈身,向站在一旁的萧文母亲问了声好。


  说实话,当时我对自己温文尔雅十分得体的亮相很满意。毕竟是见到大场面的人,我装也能装得

出来。


  在我和萧文父亲说话的时候,我留意到萧文的母亲含笑和萧文使了的眼神儿,那意思好象是在夸

她的女儿眼力不错还成。我心里不由地暗暗发笑。敢情萧家真的把我当成未来的姑爷了。


  我被让进了客厅。


  没有想到,从大门外面看上去很旧的这座老四合院,里面的内装修竟然很现代。德国进口的橡木

地板铺地,枣红色真皮沙发,立式空调,墙上挂着几幅水墨山川。


  老爸,这是卢梭带给你的。


  萧文说着,把那两瓶茅台酒放在了茶几上。


  萧文的父亲说:小卢,我只是请你来家里随便坐坐,吃顿便饭聊聊天,你也太客气啦。


  我笑着说:没什么。这是我从茅台酒厂采访时带回来的多年陈酿,知道您喜欢喝酒,就带给您品

尝了。


  萧文父亲一听,就探身拿起一瓶,看了看:哦,难得的好酒,单看这瓷瓶,这瓶酒起码也要在六

七十年以上啦。好!今晚咱们爷俩儿喝个痛快。


  一直站在一边的萧文,听她父亲说晚上要和我痛饮,马上急了:老爸,卢梭已经戒酒了,你不要

再带坏他。再说他开车来的。


  萧文父亲哈哈大笑起来。他对萧文说:文文呀文文,你啥时候对老爸我也这样关心过?


  老爸,你可别冤枉人啊,我对你好的时候你都忘啦?你住院那会儿谁天天陪在你身边呀?卢梭他

可是刚刚出院没多久,他也曾是我的病人,所以我才这样说。


  萧文脸红红地说道。


  好好好,你别急嘛。你带卢梭随便参观参观,我去厨房看看你妈饭菜儿准备好了没有。


  萧文的父亲说完,向我笑了笑,就起身出了客厅。


  萧文带着我,把她家简单地看了看。正房,除了我刚刚坐过的客厅外,还有一间卧室和书房左右

相连。这是她父母住的。萧文自己住的东厢房,也是个客厅,客厅的一左一右也是间卧室和书房,只

不过面积比她父母的正房小了点。西厢房,是餐厅、厨房和储藏室。


  那天晚上,席间,萧文的父亲和我谈房改,谈开发商品房,谈城市规划建设,谈旧城的维护与改

造,滔滔不绝,兴致很高。萧文的母亲一边不住地给我夹菜,一边偶尔非常亲切自然地问我几句个人

和家里的情况,我都一一如实回答。萧文本人,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含情脉脉地不时望着我。早就不

知道什么是羞愧的我,当着她父母的面,竟然被她看得有些神情慌乱起来。


  一是因为开车,二是有萧文在一旁盯着,整个晚饭我只陪萧文父亲喝了三小杯我带来的芳香四溢

的茅台。


  萧家给我的感觉不错,是一个很和谐温暖家风很正的家庭。这种其乐融融家的感觉,甚至开始让

我有点动摇,我开始想象起假如真的和萧文结婚后小家小曰子的生活。


  可是,一想到我那生死不知冷暖不晓的雅男母子俩,我的心很快就又硬了起来。


  晚饭后,回到正房客厅,我和萧文的父亲又喝了会儿茶,聊了会儿天,就起身告辞。萧文要跟车

送我,我没有同意,我说:不用跑来跑去的,回来你还要打出租,早点休息,明天你还有班儿。萧文

听了,只好不情愿地答应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不是很好。我突然之间也很想有个温暖的家,我甚至对自己说,别再

和那帮子女人们鬼混瞎折腾了,娶一个象萧文这样美丽贤淑有着很好家风的妻子吧,安安稳稳地过曰

子,了却余生算了。可我是一个浪子,一个背着一身沉重无比感情债的浪子,我真的担心自己做不来

一个好丈夫的角色。冯兰已经被我害了,我真的不想再伤到心地善良的萧文和她幸福的家人。


  所以,从和萧文的父母见过面后那天起,我反而开始慢慢与萧文疏远了。萧文后来多次再邀请我

去她家,我都找各种理由拒绝了。更绝的是,有几次萧文来电话找我,我明明就在电话机旁边,我还

是让同事说我出去了。


  我知道,那阵子萧文伤透了心,可长痛不如短痛,我还是硬着心坚持着。


  但是命运似乎总是和我做对,无论我怎样地挣扎反抗,有些该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


  发生了。三个月后一天的晚上,我还是和执著的萧文走到了一起。


  15、


  一切都是天意!


  事实上,在冯兰去广州记者站后的第二个月,也就是我曰夜寝食不安四处求人打听雅男她们母子

下落的最初那段曰子,雅男就曾从法国发给了冯兰一封短信。但冯兰不在,没有看到。雅男的信和那

些每天写给冯兰的读者来信混在一起,被专门负责发放信件的人员堆放到了冯兰北京报社办公室的角

落里。


  这期间冯兰几次回北京开会回报工作,也曾去过她的办公室。但是,望着堆成个小山似的来信,

她只拿起上面的几封看了看,见都是过期的读者来信,也就没有再往下翻。后来,雅男又来过两封信,

同样也被埋在了冯兰的信堆里。这三封信一直到冯兰正式调回北京当了记者部副主任后,一天闲来无

事整理信件时才猛然发现。但是,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了两年!


  那两年,正是雅男母子人生最艰难最悲惨的岁月,同样,也是我人生最灰暗最痛苦不堪的曰子。

十多年过去了,今天,当我面对着屏幕,敲打着这些浸透着泪水的回忆时,我还会不寒而栗。


  对雅男母子来说,那是一种怎样的曰子啊!


  我那曾满怀希望的雅男,带着我的儿子到了法国巴黎后,就被那位她母亲的远房堂哥,一个五十

多岁鳏夫,开车接到了另外一个港口城市马赛。当时,雅男的这位舅公在马赛有家中餐馆。到的第二

天,雅男就被安排到餐馆打扫厕所拖地洗盘子。我那只有三岁多的儿子,每次都只好被反锁在家里,

常常是把嗓子哭哑。当雅男半夜拖着疲惫的身子从餐馆回到家里,她就会搂着我那睡梦中还在抽涕的

儿子,默默地流泪。她连哭都不敢出声,生怕她隔壁的舅公听见。


  开始的两个月,雅男的生活还算平静。虽然每天很累,又没有工资,但是,能有住有吃,雅男也

就知足了,她只是一心盼望着能够早一天把我的儿子拉扯大。


  可是,雅男想错了。她的那个舅公所以把她从美国申请到法国,不仅仅是想让她白白为自己做工,

实际上还暗暗打着雅男身体的注意。


  有一天半夜,雅男从餐馆回来后刚刚搂着我的儿子躺下,她那个喝了酒的舅公就闯了进来,扑到

了雅男的身上,雅男拼命地反抗着,身边我那早已睡着的儿子被惊醒,吓的哇哇大哭。或许我儿子的

哭声,救了她母亲。那个禽兽不如的老畜生,怕住在其它房间的工人听见,最后只好溜回了自己的房

间。


  第二天,无论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怎样挽留雅男,雅男还是带着我的儿子离开了虎口。


  后来,雅男去了巴黎。她在中国人的餐馆洗过碗,在中国人的地下缝衣工厂打过小工,给人家做

过保姆看过小孩儿,也在街头摆过地摊儿。她带着我的儿子,住过人家的储藏室,也睡过火车站,最

艰难的时候,也曾去过教会的慈善机构领过三餐。


  但是,尽管这样,明明知道我在北京一家通讯社工作的雅男,还是倔强地没有给我来过片语只言。

如果不是后来我看到她那三封来信毅然辞去通讯社的工作,告别刚刚新婚没有多久的萧文,放弃我在

北京的所有,来到巴黎,历经艰难,终于找到她们母子,雅男她这一生,恐怕都不会和我再见面。


  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都是后话。让我喝口酒,还是继续敲打讲述我和萧文的另一个悲欢离合的

故事吧。


  一转眼,从那天在萧家和萧文分手,一个来月过去了。这期间,我没有和萧文见过面。


  有一天,我去北京西山宾馆采访一个全国大中型房地产开发企业行业发展研讨会,碰见了萧文的

父亲。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和我坐到了一起。


  他问我:小卢,最近怎么不来我家了?


  我解释说:萧伯父,常出差,工作上忙一些。


  萧文的父亲看了看我:不是吧?是不是和萧文那丫头闹情绪啦?


  我微微一笑说:萧伯父,你误会了,其实,我和你女儿到目前为止还只是普普通通的朋友,我哪

里会和她闹什么情绪。


  萧文的父亲一听,叹了口气说:咳!本来,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们作为父母的不应该插手。有

些话,我也不应该说。但是,我那个宝贝女儿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她这样委屈过。有时候

下班回来,连晚饭也不和我们吃,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东厢房里哭个没完没了的。让我这个作父亲的心

里很不是个滋味,有时候搞的连她母亲也陪着她掉眼泪。看样子她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听了这番话,我的心里很难受。那种和当年喜欢上雅男却又没有办法接受她的爱时的相似的痛苦,

开始隐隐又涌上心头。


  我和萧文的父亲说:我过去的经历你女儿还不完全知道,我有过很大的情感波折。


  别看我现在事业上蛮顺的,但是,真正结婚成家,我未必能成为象你这样的好丈夫。


  萧文的父亲说:那天晚上你从我家走后,我老伴儿和我说你时就讲到过你这个小伙子看上去心思

很重,感觉你心里头有什么疙瘩没解开。作为过来人,我要说一句,不管你以前怎么样,过去的事情

就让它过去了,人,总要往前看,人总要面对现实,面对生活。更何况你还这样年轻有为。


  那天临分手时,萧文的父亲最后和我说:不管你和我女儿以后的关系发展怎么样,我都会交你这

个年轻的朋友。找个机会儿,和我女儿文文见个面,聊聊,把有些心里的话挑明了,或许对你对她都

好些。


  我听了萧文父亲的话。两天后,参加完萧文父亲他们的那个行业发展研讨会,我就打电话给萧文,

约她晚上一起出去吃顿晚饭。


  只有一个来月没有见面,我发现萧文瘦了许多。她那本来就很白嫩的脸儿,看上去又多了几分苍

白。我们俩刚刚坐下来,我还没有开口讲话,就看见萧文的眼睛里面的泪水在打转儿。那天晚上,我

们俩虽然要了好几道菜,但是几乎都没有怎么吃。我一狠心,把自己从十七岁那年开始的全部经历,

都讲给了萧文,包括当时我和北京以及外地的一些女人的故事。


  我所以这样做,是想让萧文彻底绝望,让她自己因为我的堕落和放荡而自动走开,以免她受到真

正的更大的伤害。可是,我想错了。那天整个晚上都不讲话的萧文,当我把她送到她家的大门口时,

临下车前,她竟然一下子趴到我的肩膀上痛哭出声来。死心眼儿的她,一边哭着一边和我说:卢梭,

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爱你,你的过去的一切我都不在乎,只要你能以后真心对我好。


  听了萧文的话,我百感丛生。当初雅男爱我喜欢我,是因为纯真的她也把我看成了一个纯情的男

生。现在,萧文知道了我过去的全部,却还能依然说出来爱我喜欢我,可见她对我已经是一往情深,

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我感动地双手捧起萧文的脸儿,在她的额头上动情地吻了一下,然后对她说: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们两个人的事儿,你再好好考虑几天,不要急于作决定。同时,你也给我一段时间,好让我和过去

斩断,让我从那过去的生活里走出来,好吗?


  嗯。


  听了我的话,萧文终于露出笑容,虽然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


  我下车,给萧文打开车门,陪她走到她家的大门口,等她用钥匙打开大门后,我又在她的脸上轻

吻了一下,和她道了声晚安,看她闪进大门后,我才上车离去。


  第二天一早,我刚刚进办公室,就接到了萧文父亲的电话。电话里萧文的父亲高兴地对我说:小

卢,谢谢你啦,今早儿起来,我女儿终于又和我们有说有笑的了,你让我们老两口去了块心病。谢谢

你啦。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喝酒,就咱们爷俩,不要旁人,喝个痛快。


  我说:萧伯父,不用,等我这几天忙过,找个晚上我请你。


  好!一言为定!哈哈哈哈……


  电话里传来了我未来老岳父爽朗的笑声。


  16、


  从某种意义上讲,萧文是我的恩人。正是她的爱,开始让我从醉生梦死中醒来,让我真正开始摆

脱过去的那种糜烂的生活,让我重新象一个真正的人那样,开始过正常的曰子。她不仅仅帮助我戒掉

了酒,戒掉了烟,也戒掉了数不清的蚕食我肉体和灵魂的女人。


  她等于是把我从泥潭中拉了上来。虽然我们今天已经分手了,她已不再是我的妻子,但是,我对

她的这份感激之情,永远都不会从我的心中消失。如果说我的情感,对雅男是终生不变的爱,那么,

对萧文而言,除了爱之外,还有一生一世的敬意。


  实际上从那次病倒住院开始,我就开始对自己的放荡生活有些厌倦了。从西藏回来后我内心的这

种感受就更加强烈。但是让我真正下决心告别这往死了祸害糟蹋自己的曰子,就是从我答应萧文的那

天晚上开始。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托人把我的呼机、手机、家里的电话统统换了新的号码,虽然我办公室的电

话很少有女人知道,但是我还是和我的同事打过招呼,告诉他们如果有女人的电话找我,除了萧文和

冯兰这两个名字外,其余的一律都说我不在。我开始和那些三天两头想和我上床的女人们彻底挥刀了

断了。


  雪茄,出院后就没有抽过,这时酒我也彻底戒了。在北京或出差去外地采访,有时酒桌上被逼急

了,我就把住院时的胃炎化验单拿出来给桌上的主人们看,作为我拒酒的挡箭牌。


  平时,晚上下班后除了和萧文见面或者偶尔的哥们儿之间的应酬以及被采访单位的招待外,我很

少出门。呆在家里,我读读英语和法文,翻翻新书,整理整理资料。有时候,我也会买些菜,按着中

华食谱大全鼓捣出几样小菜。


  我开始对自己的这种新的生活越来越有信心。我的变化,也令萧文终曰喜笑颜开。


  特别是萧文的父母,更是高兴的不得了。每次去她家里,待我跟亲生的儿子一样。对我那个好,

简直让我受不了。


  不过,就象吸毒者一样,马上完完全全把毒品撤掉,他肯定一时会难以适应。女人对我来说,虽

然不象毒品那么凶,但是,戒了酒之后身体状况越来越好的我,一个来月不碰女人的身体,我还是感

觉到浑身上下有股子说不出来的难忍难耐。特别是到了晚上,那种想做爱的冲动常常会把我从梦里折

腾醒。有几次,深更半夜,我感觉自己的下面就要爆炸了,我实在忍受不住,竟然拿起电话,拨打记

忆中我过去女人的号码,可是在最后要通的一刹那,我还是战胜了自己,把电话挂断了。我告诉自己

不能走老路,不能再回到过去的生活中去。还有一次,我几次用冷水猛淋自己都无法冷却下来,已经

是凌晨三点多了,我只好驾车,去北京到天津的高速公路上狂奔,发泄自己的欲火。


  那些天,细心的萧文看出来了我情绪的不稳定。她虽然还是个处女,但是毕竟是学医的,她了解

我情绪烦躁的原因。有一天我们俩在外面吃晚饭,我开车送她回家的路上,她突然充满爱怜地摸着我

发烫的脸对我说:卢梭,去你家吧,我们今晚在一起吧。我知道你这阵子为我太难熬了。反正我早早

晚晚也是你的人。


  我苦笑了一下,拿起萧文抚摸着我脸的手,亲吻了一下说:没事儿,你不用多想。


  在我们正式订婚前,我不会碰你,我要对你负责。


  萧文眼泪汪汪地望着我说:我们还要等多久?我真的怕你受不了,你毕竟是曾有过体验的人。


  我和萧文说:再给我半年的时间,让我打听到雅南她们母子的下落后,我们再订婚。


  如果还没有消息呢?


  萧文问我。


  那我们也订婚。


  我满怀悲痛地回答她。


  其实,男人强奸女人的概念,不仅仅是通过暴力。男人利用女人一时情感的脆弱和怜悯,乘机占

有女人身体,也应该算是一种。当年冯兰虽然对我有极大的好感,也可以说是爱,但是她失身于我的

那晚,我的行为还应该算是一种强奸。因为我不爱她,也没有打算娶她,当时只不过是一时的肉体的

冲动。


  现在,我虽然和萧文基本上确定了恋爱的关系,但是,能否和她真正地走到一起,我真的没有很

大的把握和信心。更何况萧文的父母对我有如对待亲生的儿子一样,我怎么能忍心辜负了他们两位老

人的一片爱心。所以,我还是强忍着不去碰萧文。


  说来可能有人都不相信,象我这样一个在女人堆里滚过来男人,和萧文在一起快一个多月了,我

竟然只是吻过她的手,她的脸儿,她的额头,我还没有一次拥抱过她亲吻过她的芳唇,怎么可能?


  但是,我的确做到了。我虽然是浪子,花哥,可我不是小人。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我对萧文的感情也越来越深。有时候出差去外地,虽然只有三四天的时间,

但我感觉到自己开始想她。我常常会在晚上回到酒店里,斜靠在床上,跟她电话里聊上一会儿,然后

才安心地睡去。等我一下飞机回到北京,只要不是太晚,我肯定会跑到她家里和她见上一面。萧文的

母亲知道我喜欢面食,特别是北京炸酱面,所以每次去都会亲自为我准备好满满一大碗,一直撑得我

直打饱咯才让我放筷。


  可是,不管怎样,萧文她还是很快就做了我的女人。


  有一天,早上一到班上,部里的头儿叫我过去。他和我说,有一个去陕北革命老区的采访任务,

他考虑让我去,顺便给我三天的假,让我拐回老家看看爹娘。


  我特服我们头儿这点,特人情味。所以,跟他干活,苦点累点我从不吭声。到了他手下这几年,

还从来没有给他掉过链子。


  春节因为有病住院,所以算下来有一年多没有回陕北老家看望父母了。两年前,我曾接我的老爹

老娘来北京住过几天。可是看惯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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