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拼酒、斗剑、比“本钱”
黎燕长剑一挥,娇喝道∶“是哪个小贼躲在外面?有本事的就进来,姑奶奶等着和你大战三百招!”
窗外寂然,什麽动静也没有。黎燕跺了跺脚,飞身掠到了窗边,探头向外望去,入目尽是刺眼的日光和高矮不平的屋脊,哪里见得着半个人影?
“小贼,溜得倒快!”她恨恨的骂了一句,转身正想说些什麽,却忽然怔住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那三个垂头丧气的“狗熊”,原本端坐在床上观战的任中杰竟然不见了!他脱下後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也都不见了!
──这混蛋,他是什麽时候偷偷穿好衣服的?又是什麽时候跑出去的?怎麽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黎燕恼怒得趐胸起伏,两只乳房气鼓鼓的抖动着。她把短剑交到右手,足尖轻轻一点,跌在地上的发钗就跳了起来,像长了眼睛一样飞到了她的左手上。
“好一件名贵的饰物呀!”她掂了掂钗子,冷笑着对盖氏三雄道∶“你们家小姐真是出手卓阔,打出来的暗器都这样不同凡响!”
盖天虎面色惨白,却挺起胸膛道∶“我们小姐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岂是你这种背夫偷情的女人可以比拟的?咱三兄弟学艺不精,你要杀人灭口,就尽管放马过来好了!”说完,盖氏三雄一起摆好了应敌的架子,奋然不屈的瞪视着她,目光中带着悍不畏死的勇武。
黎燕柳眉一竖,俏脸生寒的道∶“你们真的想死?”
“对!老子正是活得不耐烦了!”盖天豹把心一横,大声骂道∶“你杀了我好了!老子就算离开阳世不会放过你,嘿嘿,变了鬼也要剥光你的衣服,捏爆你的奶子……”边说边狠狠的盯住她高耸半露的双峰,心想临死之前怎麽也要过足眼福。
谁知黎燕反而笑了,笑容中带着满不在乎的轻蔑。她慢慢地收回双剑,整理好了散乱的秀发和衣衫,施施然的朝外面走去。
盖天虎一呆,奇道∶“你……你不打了麽?”
“任公子刚才既然救你,就是准备放你走了!还有什麽好打的?请各位好自为之!”黎燕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在走廊上转了个弯就不见了。
盖氏三雄呆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盖天豹伸手按住脖子上淌着鲜血的创口,迷惘的道∶“这女人真怪,怎麽忽然又改变主意了?难道她是被……被咱们小姐吓走的?”
盖天虎摇头道∶“那支发钗绝不是咱们小姐发出的,莫忘记小姐从不戴任何饰物!”他顿了顿,沉吟道∶“恐怕是因为任公子不想杀我们,所以黎燕才会手下留情的……”
盖天蟒同意道∶“不错,看来她对那风流浪子已经十分倾心,好好的大侠夫人,竟会在闹市酒楼之中鬼混,简直不成体统!”
盖天虎沉声说道∶“不管怎样,这两人总算没有赶尽杀绝,我们欠了人家的情!所以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如有泄露者,有如此床!”话音未落,伸掌重重的往床上一拍,“啪”的一声,厚厚的床板断成了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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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杰正在系最後一颗纽扣时,黎燕的长剑正好递到了对手的喉头。他来不及多想,顺手扯下扣子弹了出去,就在剑刃被击中、发钗射进窗的同一瞬间,他的人已像离弦的箭一样掠到了房外!
──他虽然也曾做过残忍的事,却一直不喜欢死亡和血腥!他只希望世界上永远没有人想要去杀人,也永远没有人逼他去杀人!
──实在被逼不过了,有时他宁可选择逃走。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可是这一次,他倒不是因为害怕黎燕逼他才走的。之所以纵身跃出,是因为他早就发现窗外有人在鬼鬼祟祟的窥视。
骄阳当空,任中杰站在迎宾酒楼的顶端,举目四下一望,就瞥见西北角十馀丈远处有个黑点大的身影,正在一栋栋楼层之间急掠。
他微微一笑,展开轻功追了上去,起伏不平的屋顶从他脚下闪过,厚薄不一的白云从他头上飘过,风在耳边呼呼的吹,他的一头黑发在风中飞舞,就像他的人一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洒脱和随意。
黑影渐渐放大了,两个人的距离在一尺一尺的缩短。再过片刻,任中杰已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人的身形。从背部的曲线上看,这是个正当妙龄的少女。淡青色的紧身衣裹住了纤细的腰肢,如云的秀发高高挽起,发鬓上别着一朵华贵的珠花。
“姑娘留步,请听在下说一句话。”他尽力地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蔼可亲些,脚下用力一蹬,已窜到了那少女的身後三尺内。
他虽然叫对方留步,可并没有指望她会乖乖停下,所以身法掠的更加快了。谁知那少女竟真的说停就停,忽然之间就顿住了娇躯,像是中了定身法般立在滑不溜秋的屋瓦上。
任中杰吃了一惊,眼看自己就要卤莽地将这少女撞倒,连忙强行收速,硬生生的将真力撤回。
就在他旧力已逝、新力未生的一刹那,那少女突然拧身甩腕,三点寒星倏地从掌中弹出,急打他的胸腹要穴!
这一下出其不意,任中杰好似躲闪不及,以手抚胸,“啊──”的惨叫了一声,一个倒栽葱从楼层上摔下去,跌落在一个窄小的平台上,连动都不会动了。
少女怔住了,自言自语道∶“怎麽如此不经打?不是说他是全天下双手最迅速、最灵巧、最有劲的人吗?哼,我看根本是浪得虚名!”
她顿了顿足,飞身掠到了平台上,低头查看这个倒在地上的男人。纤小的身子刚刚落地,她忽然看见这男人的双目是睁开的,正冲着她愉快地眨眼呢!
“中计!”她心慌意乱的跳了起来,想要重新跃到屋顶上去。可惜她才离地半尺时,一只大手已握住了她的左足。
“放开我!”少女娇声惊呼,右足向下斜踢,居然点向对方的肘部穴道,同时又有三点寒星从袖中射出。即使在忙乱之中,她的招数仍然有章有法、颇具威力。
但是对手的武功,显然远在她之上,那只大手只不过轻轻一挥,已把她的右足一起抓住,再拉着她的人从从容容的躲开了暗器。然後一张笑嘻嘻的脸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你到底放不放手?”少女的脸红了,她已经感觉到,那只手不大老实,尤其是该死的大麽指,正抵在自己左足足心上瘙痒,搔得她差一点就叫了出来。
“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马上就恭送姑娘离去!”任中杰微笑着打量着她。这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女,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清秀的瓜子脸红扑扑的,粉嫩的双颊上有一对浅浅的酒窝,眉目之间隐含羞意,两片薄唇紧紧地抿着,这使她越发显得娇小可爱。
此刻,她的整个身子就好似竹枝一样被“举”在半空,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如果说刚才的她像是一只飞翔的小鸟,那麽现在这只小鸟已经落入了猎人的掌握。
听了任中杰的话,这少女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不服气的神色,咬着嘴唇道∶“如果我不肯回答呢?”
任中杰叹了口气道∶“那我只好一直等下去了,等到姑娘回心转意为止!”
少女的眼珠转了转,满不在乎的道∶“要是你的手不怕累,那就耐心的等着吧,反正我不急着回家。”
任中杰微笑道∶“哦?你真的不着急麽?”他的笑容在阳光下看来,显得又亲切又温柔,可是那双发亮的眼睛中,却好像有诡秘的光芒在闪动。
少女正感到有点儿不安,突然之间,她只觉得双足一凉,一对小靴子竟被迅速的脱掉了,纤小白皙的脚掌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这双赤足又落入了任中杰的大手里。
“你不急,我也不急呀!”他笑得十分开心,低下头仔细地欣赏这少女的美足,一边欣赏,一还边啧啧称赞道∶“皮滑肉嫩,造型精巧。不错,真不错,哈哈……”在这轻薄得意的笑声中,他的指尖骚动得更加厉害了。
“你这坏蛋!你……你想干什麽?”少女惊慌地扭动着娇躯,十根春葱般的足趾蜷曲成一团,可是这点儿微弱的挣扎,又怎能阻挡对方意图不轨的手指呢?很快地,她的足部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恣意地、放肆地侵占了。
“好,好!我说啦!快……快停手!”她忍不住喊了出来∶“你要问什麽问题,我说就是了。这样你可满意了吗?”
任中杰点了点头,道∶“这才是乖女孩……我问你,刚才你为什麽藏在我的房外?是谁叫你来窥视我的?”嘴里问话,手上可也没闲着,食中二指轻轻的点到了她的足心“涌泉穴”上。
少女浑身一震,觉得脚心上有一股细细的热气漾开,然後沿着小腿、大腿上的筋脉一路传了上来,下肢立刻变得又趐又麻,几乎就要控制不住的发颤。可不知道为什麽,她又隐隐觉得这种感觉暖洋洋的很是受用。
“是……是鬼脸书生叫我去的。”她忽然发现自己已开始喘息,整只足掌似乎都要被那股热气融化了,最要命的是,她的内心深处竟似十分渴望、十分留恋他的抚摸和骚扰,恨不得那可恶的手指,能永远不停地在自己的足心上划动。
就在这少女有些春心荡漾时,任中杰却偏偏停住了手,沉吟着道∶“鬼脸书生?那是谁呀?江湖上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他长得什麽样子?”
少女翘起足尖,大胆地拨弄着任中杰的手背,眨着眼睛说∶“既然叫鬼脸书生,当然长着一张跟鬼一样难看的脸啦!这还用的着问吗?真是苯到家了!”
“那麽,他为什麽要你来窥视我?其目的何在?”任中杰装作没看见她的渴求,平静的问∶“你又是他的什麽人?芳名怎麽称呼?”
“我?你就叫我侍芸好了!”少女巧笑嫣然,甜甜的说∶“他的目的我也不清楚。因为他只不过要我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每天向他汇报一次。其他的都没对我说。”
任中杰思忖了片刻,沉声道∶“他在哪里?”
侍芸脸上的春情不见了,摇头道∶“我不能告诉你……不,绝不能!”
任中杰的手又开始动了,他慢慢地卷高侍芸的裤管,一截晶莹如玉的小腿露了出来。当他轻柔熟练的施展出挑弄的指法时,这青春少女的全身都沉沦在忘情的舒适里了。
“我……我不说……不说……”侍芸的娇躯软绵绵的倒了下来,瘫在了他的怀抱里,嘴里喃喃道∶“如果说了出来,我……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任中杰叹了口气,忽然将靴子套回了侍芸的足上,然後松手放开了她。
侍芸的脚总算踏上了实地,可她的心却像是飘飞到了云雾中,空空荡荡的找不到落点。她呆了呆,戒备的问∶“你又准备怎样?”
任中杰淡淡道∶“你已经回答完了所有的问题,我除了放你走还能怎样?”
“你真的肯放我走?”侍芸瞪大了眼睛,惊奇的问∶“你不想知道鬼脸书生的下落吗?”
任中杰哈哈一笑,道∶“一个长着鬼脸的家伙,我才没兴趣找他呢!还是等他来找我吧……”话犹未了,他的人已跃到对面的屋顶上,看样子准备离去了。
谁知侍芸竟娇躯晃动,闪身挡住了他的路,娇呼道∶“等一下!”
任中杰顿住了身形,微笑道∶“怎麽,还没有被摸够麽?”
侍芸的小脸羞红了,跺着脚道∶“从现在开始,你无论去哪里,都必须把我给带上。”
任中杰奇道∶“为什麽?你又不是我的女人,我到处带着你岂非大大的不方便?”
侍芸的眼波有些朦胧了,低声道∶“只要你肯带着我,就算做你的……你的……我也心甘情愿……”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俏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浓,尖挺的胸脯裹在紧绷绷的衣衫里,线条和轮廓都显得那样柔和、那样娇美。任中杰的目光不由得瞄了上去,停留了好一阵後才依依不舍的移了开去,长叹道∶“你这又是何苦……”
这句话还未说完,他的面色突然一变,整个人像猎鹰一样腾空飞起,几道寒光“唰”的从他脚底下穿过。几乎就在同时,又有六点寒星从斜刺里射了出来,直打侍芸的头脸胸腹!但她却似吓得呆了,竟傻傻的怔在原地不动。
任中杰不及多想,右手一挥,也有三点寒星从他掌中弹出,迎上了对方的暗器。这是刚才他从侍芸手中接住的,原本一直拢在袖口,此时正好用於救人。只听“啪啪啪……”一连串撞击声响起,所有的寒星都被击落了,就像珠落玉盘般洒了一地。
──放暗器的人是谁?他躲在哪个角落里?
任中杰凝目细看,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临街的屋宇上。四周有无数的广厦高楼,脚下有川流不息的行人,根本无法判断暗器是从何处袭来的。
侍芸这时才回过神来,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去了。她的身子在阳光下颤抖,双唇微启微合,似想说些什麽,却犹犹豫豫的开不了口。
任中杰看着她,淡淡道∶“你担心得不错,他果然要灭你的口!”
侍芸失声道∶“什麽?我……我担心什麽?”
任中杰冷淡的道∶“你想留在我身边,难道不是希望我保护你吗?其实你早已在害怕惊惧,担心会被鬼脸书生灭口!可是你必须明白,我能护得了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
侍芸沉默了片刻,终於道∶“好,我带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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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阳光照在花丛里,照在大街上,几乎照亮了所有的地方,却没能给这间昏暗的小房间带来一点光辉,因为窗边悬挂着一块又厚又大的帘子!
房里坐着两个人,就坐在这漆黑窒息的环境里,彷佛自恒古以来就已习惯坐在黑暗中。他们的身形轮廓十分模糊,但是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在发光!
“你觉得如何?”一个低沉的男音打破了寂静。
“这个人果然像传说中的那样……”对面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沉吟道∶“武功不错,人也很聪明!我担心他会妨碍我们的计划!”
男音淡淡道∶“可是他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好色!只要你能用脸蛋和身体把他迷惑住,一切仍将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女音犹豫着道∶“但我隐隐觉得,他将成为一个极大的潜在威胁……我们是否应该防患於未然,现在就阻止神风帮勾结上他?”
男音断然道∶“恰恰相反!如果那几个当家真的想找他,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嘿嘿,这出好戏里再多一个『逐花浪子』,那可就越发热闹了!”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正品乔莎倍润修护眼霜紧致保湿补水去细纹去黑眼圈眼袋抗老去皱!
女音呐呐道∶“不过……不过……”
男音突然冷笑道∶“不过什麽?你难道看他长得俊,就动了春心?就没信心完成任务了?”
“任务我是一定会完成的。”女音忽地变得无比狠毒,一字字道∶“那个贱女人绝对无法再活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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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我瞎闯了半天,就是要到这里来麽?”任中杰疑惑的瞪着侍芸问。他面前是一个脂粉气十足的紫红色小门,门口的招牌上嵌着“风月小筑”四个字。
侍芸抿嘴一笑,斜睨着他道∶“你不是正想来这儿大展身手吗?我可以向你保证,进去後你绝不会失望的。”
任中杰苦笑道∶“我知道『风月小筑』是金陵城里最有名的寻欢场,里面集中了众多色艺具佳的当红花旦……不过,现在好像不是个逛院子的好时机吧!”
侍芸娇嗔道∶“谁说我们是来逛院子的?你想到哪里去了?告诉你吧,你要找的鬼脸书生就在里面。要是不怕死,你就冲进去好了!”
任中杰扬了扬眉,感慨的道∶“这位鬼兄原来也是同好中人,难得难得!”边说边拉起了侍芸的纤手,两人一起展开轻功跃上墙头,悄没声息的饶过了门前巡视的护院打手,掠到了一条花间小迳上。
“平常他就在那间精舍里等我。”侍芸指着坐落在花丛中的一间小房子道∶“但我认为现在里面不会有任何人的。既然刚才的暗算失败了,他肯定早已逃离此间,难道还会等在里面让你捉拿吗?”
任中杰沉声道∶“他的人当然已经离开,可是必定会有些蛛丝马迹留下。再说,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细,他为什麽还要杀你灭口?可见其目的是想阻止我来这里查看……”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精舍近旁,正想潜在窗下查看动静,忽听得房里传出一个尖锐难听的声音,阴恻恻的道∶“任公子既然来了,为什麽不进来?”
侍芸顿时花容失色,拉着任中杰的手紧了一紧,颤声说道∶“是他!他还没走……”
任中杰也有些意外,但毕竟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仍显得从容自若,口中笑应道∶“主人不请,怎敢擅入?”
那声音冷冷道∶“想不到任公子竟是个如此有礼有节之人,失敬失敬!现下我不妨告诉你,这间精舍的正门有三道埋伏,窗旁有五种机关,室内更有数十位好手恭候。进与不进,公子尽可自决!”
侍芸的双眼望着任中杰,恳求的摇了摇头。但他却似没有看到,气度沉稳的迈步向门口走去。他的神色是如此轻松自在,就好像一个走向情人香闺的花花公子。侍芸嗔怪的顿了顿足,也只好跟在他的後面。
“吱──”的一声,两道木门已被左右推开。这刹那间,任中杰的四肢百骸都灌注了真力,准备应付随时出现的危险。
谁知门里面竟没任何埋伏,窗旁边也没有任何机关!事实上,任中杰简直没有遇到半点麻烦。他的眼前忽地一亮,就看见满室的光华和那数十位“好手”。
──丰润的臂,皓白的腕,纤柔的手!好美的手!
二十多个姿容秀丽的美女,四十多双手。美女的脸在媚笑,手在脱衣。眨眼间,所有女孩的衣服都褪了个乾乾净净,赤裸裸的露出了环肥燕瘦、或丰满、或窈窕的胴体。一对对大小不一的乳房在活泼的抖动,一双双结实修长的玉腿似分欲合,隐隐的春光在腿间的隆起处荡漾。她们的样子有点儿风骚,但又不是太过放荡,正是最能诱惑男人的表情。
面对这种香艳刺激的情景,恐怕天下间最正经的道学先生都会忍不住偷看多两眼。可是那个以往最好色的风流浪子任中杰,却偏偏连瞧都不瞧这群美女。此刻,他的目光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坐在屋角的两个人。
两个身材中等、正襟危坐的男人!一个戴着黑无常的面具,一个带着白无常的面具。他们穿着的是同样的一套儒衫,若不是那狰狞的面具碍眼,看上去就像是两个饱学的书生。
侍芸也在看着他们,惊呼道∶“怎麽多了一个?这……这是怎麽回事?”
任中杰微笑道∶“无常鬼岂非本来就是两个的?只是,你从前遇到的,是这位黑脸鬼,还是这位白脸鬼?”
侍芸脸现迷茫之色,道∶“有时是个黑面具的人,有时又是个白面具的人。不止面具,他的声音也每天都在变化,听也听不出来。可是他曾经对我说,鬼脸书生只有他一个的。白脸也好,黑脸也好,都是他的掩饰之道。”
任中杰目光闪动,对着二人一揖道∶“不管哪位是鬼脸书生,在下都有一件事请教……”
白无常打断了他的话,冷冷的道∶“不管你想请教什麽事,都必须先和我们来两场比试。只要胜了我兄弟二人,我们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任中杰神色不变,道∶“哦?却不知你想比试什麽?”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扫了一眼满室的裸女,讥嘲的道∶“难道想和我比御女之能麽?”
黑无常厉声道∶“正是和你比御女之能!”话音刚落,他的人已霍地站起,双手抓住身上的儒衫用力一扯,把内外衣一起除了下来,尽数丢在脚边。与此同时,那些裸女们也开始行动了,她们彷佛得到了命令一样,整整齐齐的列成了左右两队,然後个个手脚着地的趴在了地上,把雪白的臀部高高的翘了起来。
任中杰怔住了,还来不及说话,黑无常忽然空飞跃,轻灵的掠过了大半个屋子,准确地落在了左首那队的第一个女人身後。他一声暴喝,手掌已捏住了她的双臀向两侧分开,胯下的阳物如同巨龙一般,狠狠的、毫不留情的从後面捅了进去。
“呜……”女人发出了一声充满愉悦和快意的娇吟,腰肢立刻迎合地前後款摆。丰硕的乳球像两口吊钟一样垂下,跟随着抽插的节奏乱摇乱晃。娇媚的脸上春意盎然,显然沉浸在极度的快感中。
黑无常纵声长笑,一身黑得发亮的肌肉块块鼓起,和满室女子的莹白肤色恰成鲜明对比。他一边大力地朝前挺腰冲刺,一边神气活现的道∶“任公子,据说你是天下一等一的酒色之徒,今天不妨好好的来较量一下。你看,这两队各有十二个狂蜂浪蝶,都是阅人无数的欢场名妓。你我二人各出绝学,且看是谁先在女人身上倒下!”
任中杰苦笑,回头望了侍芸一眼,只见她早已双颊晕红,俏脸低低的垂在胸前,似乎连看都不敢看这羞人的场景。白无常却稳稳端坐在屋角,一声不响的凝望着正前方,彷佛对这种场面已是司空见惯。
“却不知这位老兄又想比什麽呢?”任中杰盯着他,缓缓的道∶“何不先行说出,也好让在下有个心理准备?”
白无常冷冷的道∶“酒!”
任中杰拊掌道∶“想不到阁下也是个好酒之人,妙极妙极!只是……酒在哪里?”
白无常站起身掀开座下的席子,现出了一个半人多高的粗大酒坛。原来他刚才竟是坐在这酒坛子上的。他挥掌拍开了坛口的封泥,一股浓浓的酒香登时弥漫在空气中。
“你一口,我一口!谁先醉,谁就输!”他的话语极为简单,吐字发音更是显得有气没力。可是他的臂力显然极为了得,也不见他如何使劲,六、七十斤重的酒坛子就已被单手高高举起。然後他的手腕略略倾斜,一道细长的酒线从坛口垂直地落下,分毫不差的掉进了他的嘴里。
任中杰吸了吸鼻子,慨然道∶“好香!有如此香的美酒,如此香的美女,夫复何求?这样的两场比试,我任某人一定奉陪到底!”说完,他就纵身朝右首那队姬女跃去。
他的轻功好像并不强,飞掠得也不如黑无常那样快。不但不快,甚至可以说是慢极了,就像有根看不见的线把他吊在半空中,拖着他一点一点的向前飘去。最奇妙的是,他居然能在飞行的同时伸手解扣脱衣,当他落到地上的时候,身上又变回了光溜溜的原始状态。
“哦──”女人们不由自主的发出惊叹声,一双双眼睛痴迷的望着他。这个男子的魅力简直是出乎想像。那洒脱自信的微笑、结实健美的胸肌、雄睨天下的气势,都是这样令人着迷,就连见识过最多男人的当红名妓,都情不自禁地被他的风采所吸引。
黑无常的眼睛也在看着他,看着他胯下的“本钱”,不屑的道∶“我还道任公子有何过人之处,原来尺寸大小也十分平常……”
任中杰淡淡道∶“能削铁如泥的宝剑,未必打造得特别长。能算无遗策的智者,未必长着超级大头。同样,能让女人满足的阳物,也未必是越大越好!阁下若只想比较尺寸,何不从集市上买匹驴来慢慢切磋?”
侍芸“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忍不住偷偷抬起头,瞥了任中杰一眼。的确,他的阳物不算非常惊人,可是耸立蓬勃在他的小腹下,却显得十分完美和谐。此刻,这根可爱的家伙正雄心壮志的斜斜翘起,充满了蓄势待发的饱满精力。
跪在前面的姬女突然转过头来,风骚入骨的瞟着任中杰,媚笑道∶“公子,比试已经开始了,请……请下场!”她嘴里说着话,高耸的臀部却在一拱一拱的摇摆,一丝亮晶晶的液体从股缝间淌了下来,顺着浑圆的大腿滚落到了地面上。
任中杰哈哈一笑,不再推辞,挺腰往前一挫,准确地将阳物插进了她的花迳深处,女人立刻销魂地呻吟起来。随着他每一下的插入,脸上浮现出欲仙欲死的兴奋神情,两条粉腿彷佛被雷电击中般疯狂踹蹬着,恨不得把他所有的精力都压榨进自己的体内。
黑无常的目中如欲喷出怒火,突然一把扯住胯下姬女的披肩长发,怒喝道∶“婊子,给我叫大声些!想让我丢人吗?”一边说,一边抡起蒲扇大的手掌,劈头盖脸的朝她雪白的裸背掴去!
红红的掌印立刻出现在光洁的肌肤上,姬女一声哀鸣,丰满的身子痛得起了一阵痉挛,像母狗一样趴在地上蜷曲喘息。但她的小嘴却兀自不敢停歇,放荡销魂的呻吟声潮水似的从喉间涌出,片刻後,她的娇躯一颤,双手猛然揪住自己的乳房,脸上蓦地现出醉人的嫣红色,随即缓缓的瘫软了下来!
“这是第一个!”黑无常得意地仰天狂笑,甩开她的身子,倏地纵到了旁边那个姬女的身後,粗暴的把阳物捅了进去。可是当他转头望向任中杰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又变的难看了──对方的身侧竟已倒下了两个女人,修长的美腿俱都大大的张开了,淫水儿正汩汩地从红肿的蜜穴里渗出,脸上都是一副高潮後的满足表情。
“好个任中杰,我跟你拼了!”黑无常不甘示弱的大吼,双膝一震、腰部耸挺,仅凭阳具的力量,就将姬女的身体空挑了起来,掌心抓捏着她的美乳有力的搓动着,两三下又将她送上了快乐的颠峰!
这场糜乱刺激的比试,可以说是闻所未闻。一时间大厅里响彻的尽是婉转莺啼、淫声浪语,偶尔也夹杂着男子的浓重鼻息。随着光阴的流逝,瘫倒在地板上的姬女已经越来越多,一具具白花花的肉体横陈竖列,香汗淋漓的都只剩下回味娇喘的份了。
很快地,两个雄心勃勃的男人各自冲上了最後的“战场”。任中杰刚刚顶着了胯下女子的花心,阳物忽然没来由的一跳,只觉得龟头戳中之处又趐又暖,就似一个舒服无比的温泉,爽得他险些儿就将灼热的精水喷射了出来!
他心中一凛,知道遇上的绝非一般的青楼女子!此女必然练过采补之术,花迳中嫩肉叠出,旋来转去的刮擦自己的武器尖端,意图冲破防守吸吮阳气。他不敢大意,运气紧紧闭住精关,打点十二分精神与之相抗,双方顿时成了一个长久对持的局面。
“厉害!任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我敬你一口酒!”一直在旁观战的白无常突然喝了一句彩,不等对方回答,他已振臂向外一推,酒坛子“呼”的飞离了他的手掌,挟着惊人的风声朝任中杰的头顶撞去。这一下要是撞得实了,再硬的脑袋都会被砸出一个大包。
眼看着这样一个庞然大物逼近,任中杰不得不伸手去接挡。可是当酒坛子盘旋到离他只剩三尺远时,竟突然像是爆竹般炸开了,炸成了千百块碎片!酒水立刻向四面八方标射,喷洒得周围的姬女头脸尽湿。
就在这混乱之中,一道匹练似的剑光从水幕中亮起,闪电般刺向任中杰的右肋!原来酒坛子中竟然藏着一个人。这个人的出手又快又狠,这一招更是用足了全力,威势之迅猛毒辣足以令大多数人心胆具寒、束手待毙!
但任中杰的反应之快,也绝非一般武林高手可以比拟。对手的剑光还未曾完全闪亮时,他的足跟已经在地上轻轻一点,整个身躯借力向後疾退!按照这种撤退的速度,逃逸出剑势的包围根本不成问题。
谁知他身形甫动之际,突然感到胯下一阵异样,身下女人那柔软湿滑的花迳内壁竟猛然缩紧了,就宛如一圈密实严厚的肉肠,有力地把他的阳物禁锢在了温柔水乡中。如果不是他停顿得快,这一下非把阳物给硬生生拉断不可。
“好险!”他心里刚刚暗叫出声,森寒的剑气已经扑面而来,袭击到了他裸露的皮肤上!剑尖只要再往前突进半尺,就将无情地、残酷地泄上他的鲜血!就将把他的心脏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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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上万字,小弟还没能切入主题,读者们可能到现在还不明白,这篇小说到底想讲述一个什麽样的故事!看来小弟急需提高控制篇幅的能力。∶)
从小我就很喜欢古龙的小说,特别欣赏他那种行文简捷明快的风格,所以自己写文章的时候,就不知不觉的模仿了他的文笔。不过,古龙式的“武打”描写却实在很难,我费劲心机也写不出那样的味道,只好自己胡写一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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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一个委托
半尺的距离究竟算是长还是短?
对於执剑偷袭者来说,这个距离已经是短得不能再短了。他自信的认为,天下间绝没有人能在这麽近的距离内避开这一剑!他的目中已露出了狞笑,等待着对方的热血泄红自己的剑锋!
任中杰没有闪避,他亦已无法闪避。他的左手忽然迅捷地伸出,中指扣在麽指下,奋力向外一弹!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一柄百炼精钢的短剑竟断成了两截!
偷袭者一呆,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动作,任中杰的另一只手已紧紧的扣住了他的脉门,把他的身躯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两位的酒太猛,女人也太烈了!”任中杰冷然凝视着黑白无常,淡淡道∶“酒色伤身这个道理在下虽然早已知道,却想不到是如此厉害的伤法!”
白无常缓声道∶“豪饮最劲的美酒,驯服最烈的女人,岂非正是人生两大快事?任公子又何必口出怨言?”
“可惜这两件事,我生平已经做得太多了……”任中杰叹息着,缓缓地站直了雄躯,身前的女子立刻软绵绵的俯身摔倒,她竟已被不知不觉的点中了穴道,彻底丧失了“夹住”对手的能力。黑白无常对视了一眼,目中都有骇然之色,他们竟都没看见任中杰是几时出手点穴的。
任中杰的目光却在打量地上的偷袭者。这人身材极为瘦小,颧骨高凸的脸上长着块丑恶的肉瘤,双眼正愤愤不平的瞪着他,那副模样,就像一只瞪着猫儿的硕鼠!
“我知道你很不服气!”任中杰忽然道∶“你也许正在想,如果刚才手上握的是一柄长剑,情况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子了,对吗?”
偷袭者咬着牙,无声的点了点头。他已不能开口说话,腰背处传来的剧烈疼痛使他根本无暇旁顾,只能紧紧地握住拳头。
任中杰讥讽的道∶“但你要是真的握着太长的剑,就没法子躲进酒坛里了,又怎能有机会向我偷袭?可见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优势的出现往往是以另一个优势的丧失为代价的。这样简单的道理,难道堂堂的『怒剑神鼠』竟会不明白?”
屋里的人全都一震。白无常失声道∶“你……你说什麽?”
任中杰指着满脸讶容的偷袭者,胸有成竹的道∶“神风帮的六当家,『怒剑神鼠』左雷东,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我怎会认不出来?”他顿了顿,目光如利箭般射在黑白无常的面具上,冷冷的又道∶“想来两位也是神风帮中的大头目了,不知和在下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置我於死地?”
黑无常猛地推开身下仍在欢声浪啼的姬女,声如焦雷的喝道∶“这个问题你去地狱里问阎罗王吧!”
这句话刚刚说完,他的掌中忽然多出了一柄三尺多长的宣花斧,一个箭步窜到了任中杰的身前,迎面一板斧劈了过去。他的出手简单而迅捷,什麽架子都没有摆,什麽後着都没有留,像是把全身的力道都融入了这一劈中。
任中杰身形一闪,退到了一丈开外,苦笑道∶“今天我打了两次架,两次都没办法穿上衣服!日後要是传到江湖上,别人说不定以为我任某人有暴露癖,那可就糟透了!”
白无常冷笑道∶“任公子不必担心,等你死了之後,本帮自会替你换上体面的寿衣!”说话间,他已从袍袖里抽出了一柄厚背薄刃的单刀,手腕一抖,刀锋化成了漫天飞影,每一招都沉稳刚健、精妙雄奇,显然在刀法上下过数十年的苦功。
任中杰目光烁烁,沉声道∶“原来是神风帮的四当家『一斧震岳』鲁大洪,和五当家『旋风霹雳刀』张继远。哈哈哈……两位几时变成了阎王座下的鬼脸无常了……”他一边出言嘲笑,一边展开轻功在刀斧夹攻中穿插来去,竟似毫不费力。
三人拆了十馀招,一时未分胜负。就在这时,原本站在旁边观看的侍芸忽地抢上前来,惶声道∶“别打啦!求求你们别打啦!我有话要说……”
黑无常恶狠狠的盯着她,目中如要喷出火来,怒骂道∶“贱人!竟敢作出吃里爬外的勾当!看老子不宰了你……”他似乎越说越气,突然反手一斧斜劈。侍芸大声惊叫,急缩颈躲避时,头上的珠花已被削落。她吓得双膝一颤,整个娇躯不由自主地向前跌去,竟恰好倒在任中杰的身上。
白无常立刻侧身翻腕,锋利的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与此同时,黑无常的斧子也已扫回了原来的区域,在任中杰的身周布下了一片光幕。这二人的配合虽不能说毫无破绽,但是举手投足之间的那种默契,已足够令任何一个对手心惊胆战、疲於应付。
眼看一斧一刀已经近在咫尺,任中杰忽然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他竟一把抓住侍芸的腰肢,将她空举了起来,用她的身子去阻挡劈落的兵刃!
黑白无常吃了一惊,急忙不约而同的撤力挫势,只听“当”的一声大响,刀斧收势不及,猛地撞在了一起,砸出了几点火星。然後二人同时觉得肋下一麻,已被点中了穴道。
“两位的寿衣在下只怕是无缘拜领了!”任中杰随手将侍芸放下,微笑道∶“还是留给你们自己穿戴吧,或许更加合身些!”
黑无常瞑目不答,似乎不屑再看他一眼。白无常却嘿嘿冷笑道∶“久闻任中杰性好女色,为人最是怜香惜玉,谁知竟会如此对待同赴危难的女伴,当真令人齿冷!”
听了这句话,侍芸拧转娇躯,幽怨而愤恨的怒瞪着任中杰,双眼中似有点点泪珠在滚动,窈窕的身子在微微的发抖。她咬了咬嘴唇,忽然冲了过来,泣道∶“你……你的心真狠,我全心全意的帮你,但你却……却……”
任中杰凝视着她,淡淡道∶“你真的是全心全意帮我麽?”
侍芸气得趐胸颤动,蓦地扬起纤掌朝他面上掴去。任中杰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拧,她就痛得叫了出来,眼泪哗哗的流下。
“你简直不是个人!”她挣扎着抽泣道∶“你是全天下最无耻的大流氓、大坏蛋!”
任中杰面色一沉,冷笑着把她的掌心翻转到上方。亮如白昼的灯光照耀下,白皙秀美的指缝间赫然夹着三根青渗渗的尖针!
侍芸的俏脸一下子变得苍白,目中射出异样的光彩。良久以後,她慢慢的点了点头,低声道∶“原来你早已发觉了……”
任中杰冷然道∶“若不是我发现得早,现在倒在地上任人宰割的那个就是我了!”
侍芸擦了擦泪水,忽然浅颦微笑。她的笑就彷佛是滋润大地的春风,娇艳中又带着一丝清新。她瞟着任中杰,嫣然道∶“但我却想不通,你究竟是如何察觉的?”
任中杰道∶“你曾经说过,鬼脸书生不仅常常更换面具,连声音也刻意的伪装改变……”
侍芸道∶“不错。”
任中杰冷冷道∶“既然如此,当你还未进来时,又怎能单凭听到对方的一句话,就肯定的对我说,房间里面的人是鬼脸书生?”
侍芸的笑容凝结在脸上,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黑白无常、左雷东互望了一眼,各自气沮的垂下了头。
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纵声长笑道∶“好!好!任中杰果然不愧是人中豪杰,当真是武艺超群、机变无双!哈哈,佩服佩服!”
笑声中,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正缓步向厅堂正中走来。这个人三、四十岁年纪,高帽白衫,一张脸矍铄清奇,似隐隐散发出一股睿智之光。走起路来犹似足不点地一般,颇有飘然出尘的安逸潇洒。
任中杰的眼光立刻被这个人吸引,沉声道∶“尊架是……”
这人含笑不答,伸手从袍袖中取出一柄折扇,“唰”的在掌中展开。雪白的扇面上写满了蝇头小楷,最右边的是墨迹飞舞的三个大字──出师表!
任中杰心中一动,恍然道∶“原来是神风帮的三当家,『小诸葛』罗镜文先生到了!久仰久仰!”
罗镜文哈哈一笑,悠闲地摇着折扇迈步而行。当他经过黑白无常身边时,扇缘似有意似无意的在两人胸前轻轻掠过。只听“嘿、嘿”两声轻响,两人一起吐出一口长气,手足竟恢复了自由。
──小诸葛摇的不是鹅毛扇,是铁扇!扇子送出的不是纳凉的秋风,而是解穴的劲力!
任中杰脸色微微一变,他这才发现,罗镜文的武功远在其他几位当家之上,而且气度沉雄稳健,绝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
“任公子想必觉得奇怪,为何会遭遇到本帮如此无礼的伏击?”罗镜文说到这里,忽地面容一肃,恳切的道∶“我们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想试试公子的武功智慧,是否有传说中那麽精妙高明。得罪之处,本帮深感抱憾,愿意向任公子郑重赔礼道歉!”
任中杰又好气又好笑,皱眉道∶“可是你们刚才的刀剑板斧都是真的……”
罗镜文抢着道∶“但任中杰也不是假的,对麽?”他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们几个当家,并非是穷极无聊之辈,也不敢拿公子来开玩笑。但要不是亲手测试过公子的实力,又实在不放心把那样重大的一件事,委托於公子之手!”
任中杰奇道∶“委托什麽?你们有事要我帮忙麽?”
罗镜文点了点头,忽然拍了拍手。满屋的美女立刻抬起受了伤的左雷东,在一瞬间就走得乾乾净净,连侍芸都混在人潮里退出了小屋,只剩下四个大男人直直的立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请任公子穿上衣服跟我来!”罗镜文压低声音道∶“咱们换一个稳妥的地方喝酒。我有机密的事情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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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街上的行人渐渐地少了,每个人都急着赶回家与亲人团聚。劳碌奔波了一整天後,能呆在温暖如春的爱巢里,身边陪伴着相孺以沫的爱侣,膝下环绕着乖巧可爱的孩童,那将会是一幅多麽温馨、多麽动人的情景啊!
──可惜这种平凡人的快乐,又有几个江湖儿女可以享受到呢?
黎燕走在寂静的小巷子里,长长的影子孤单地拖在身後。她的心中,正充满了苦涩的凄伤和深切的懊悔。
每次偷情过後,她都会有这样矛盾的心理。可是每次一回到丈夫身边,她就开始控制不住的伤心、愤怒、失望,乃至重新出走,再去偷情……
“为什麽?我为什麽要做大侠的妻子?为什麽当初不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实人……”她在无声的呐喊,喊一下,心头就痛一分。
一匹老马步履蹒跚的从长街的另一边驰来,後边拉着一辆破旧的大车。赶车的老汉双鬓已斑白,乾巴巴的脸上满是皱纹,昏花的老眼映照着逝去的夕阳,越发显得愁苦而黯淡。
──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虽然有家却不愿意回?是不是家中也有一个无法沟通的亲人,让自己的心灵永远也找不到归宿?
黎燕目中已有泪水盈眶,几乎忍不住要失声悲泣。触景伤情,岂非也是人类脆弱一面的最好见证?她咬了咬嘴唇,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同时把头扭到了另一边,不愿让人看到正欲奔涌的泪花。
马车从身边经过,一切似乎都很平常。但就在这时,赶车老汉那双无神的瞳仁中,突然射出了两道淫亵而妖异的厉芒!
他的右臂一振,长长的赶马鞭倏地向後疾飞,如同长了眼睛一样卷向黎燕的腰肢。这一下出手准确而迅速,实在令人猝不及防。
劲急的鞭风震醒了沉浸在失意中的黎燕,她的身子立刻冲天飞起,险险的从鞭圈之中脱逸而出。只听“哧──”的布帛撕裂声响起,她的长裙下摆被鞭梢带到,竟整整齐齐的裂成了两半,一双结实健美的长腿一下子暴露在了空气中。
“好个无耻的淫贼!”黎燕怒从心头起,娇叱一声,在半空中拧转娇躯,竟在身形还未稳定之时就已反守为攻,眨眼间就掠到了马车上方。
谁知长鞭也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毒蛇般的鞭头飘逸灵动,挥洒之间风声隐隐,仍是卷向她的腰肢。黎燕双足在车辕上一点,人已借力腾空,破碎的裙裾随风飘飞,雪白的大腿完全的伸展了开来,构成了一副香艳的图案。
老汉起眼睛,色迷迷的淫笑道∶“久闻卫夫人的双剑名震武林,想不到这双美腿更是妙绝天下。哈哈哈……在下这条小命,恐怕也禁不起卫夫人您轻轻一夹……”
黎燕气得俏脸煞白,银牙一咬,伸手去拔背上的剑,但那长鞭像是跗骨之蛆般牢牢的粘着她,使她根本无暇缓手抽剑。数十招过後,她已是左支右拙,娇喘吁吁。
忽听得“劈劈啪啪”一连串脆响,长鞭又在她身上连中了五、六下,撕碎的布片如飘瑞雪,纷纷扬扬的漫天飞舞,她身上裸露的地方更多,几乎已是不着寸缕。令人称奇的是,这劲道十足的鞭法只扯掉了她的衣服,却不曾伤到一丁点儿肌肤,可见使鞭之人的眼力腕力,已经到了一流高手的境界。
“你……你这下流的老匹夫,我认得你是谁了!”黎燕忽地娇躯巨震,失声道∶“你是『长乐神鞭』楚天良!”
老汉哈哈大笑,神态甚是得意,道∶“卫夫人好眼力,正是区区在下!这把鞭子的威力如何,夫人已经见识过了,那也不足为奇。可是在下还有另外一把神鞭,想请夫人仔细地品评品评……”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的瞅了瞅黎燕红润的双唇,笑得更加淫亵了。
“你痴心妄想!”黎燕的脸红了。她是个成过亲、有过经验的女人,当然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一颗心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
江湖上最臭名昭着的几个淫贼──北有三无子,南有楚天良,西有迷魂盗,东有一柱香。这当中,楚天良的武功和荒淫的程度也许算不上第一,但他却最具有百折不回的毅力。传说他为了得到当朝宰相的千金爱女,不惜混入相府假扮挑粪长工,在高手环伺下忍辱负重了三个月,最终将那花朵似的姑娘糟蹋。这种死缠烂打的决心和狠劲,委实令人不寒而栗。
黎燕想到这里,心中不由的一阵惊惧,身法也略微的凝滞了。楚天良眼见有机可趁,哪里肯轻易放过,手中长鞭犹似旋涡狂风般,一层层的向她绕去,存心要将她生擒活捉到手,以便好好把玩亵弄。
再拆了三招,黎燕一个不留神,右足足尖已被牢牢缠住。她大声惊呼,急忙伸手去扯鞭头。楚天良嘿嘿一笑,身不动、臂不抬,单以手腕之力轻轻一拉,黎燕立时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道从鞭梢传了过来,整个娇躯身不由主的向车顶撞去。
眼看她的脑袋就要砸个头破血流,说时迟,那时快,楚天良忽地撤鞭翻腕,一掌拍到了黎燕丰盛的臀部上,嘴里轻薄的调笑道∶“好弹力……”言犹未了,掌心一按一拨,就将她的身子稳稳的送入了车厢内。
“轰”的一响,黎燕重重的摔在地板上,这一下着实沉重,只摔得她四肢百骸无一不痛,甚至连全身的真力也消失得乾乾净净。而她心中的慌乱紧张,也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简直连想都不敢去想……
──莫看她平时似乎胆子很大,可以在多人目光的注视下纵情欢爱,可以满不在乎的裸身对敌,可是当真面临被强暴的悲惨遭遇时,她的反应和其他女人也没有什麽不同。
就在她惶急无助之时,猛听得车厢外传来楚天良的一声暴喝∶“老家伙,你又来多管闲事……”跟着又听得“砰砰砰”几下拳掌相交声,一个清脆的嗓音喊道∶“师父,让琳儿来帮您揍这坏蛋……”
黎燕心中一喜,身上的力气也回复了几分。她生怕外面相救之人不是楚天良的对手,急忙勉力拔出双剑,鼓起馀勇从窗户上跳出了车厢。
只见在空旷的长街上,楚天良早已跃下了马背,正同一个衣着光鲜的老者斗在一起。两人都是空手,晚风虽大,却也盖不过四只手掌上发出的呼呼风声。旁边站着一个身穿男装的少女,一双眼珠灵动之极,明媚的脸上带着调皮的神色,正跃跃欲试的想要出手。
黎燕更不打话,双剑抖出点点剑花,疾刺楚天良的左胸。不料那老者突然探出左臂,一把拉住了她的双腕,厉声道∶“你想干什麽?”
黎燕一怔,道∶“杀了他……”
老者沉下了脸,道∶“老夫和别人交手时,任何第三者都不能插手!”
黎燕跺着脚,发急道∶“但……但他是个无恶不作的淫贼……”老者脸色铁青,不说话。
楚天良纵声长笑,空翻了三个筋斗,人已远远的掠到了十丈开外,讥嘲讽刺的语声却清晰的随风送来∶“卫夫人,『铁颈判官』傅恒的脾气,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就算我强奸了他的女徒儿,老家伙也不会倚多为胜的!哈哈!再见了,卫夫人,我会再来找你的……”声音越来越小,终於听不见了。
黎燕不满的盯着老者,恨声道∶“如果不是您老人家拦着我,刚才那一下已要了他的命。这次放虎归山,不知又会坏了多少清白女子的贞洁。难道您给自己立下的规矩,竟比千万人的危难更重要麽?”
老者却不答话,只是冷冷的道∶“坐到车里去,跟我走!”
黎燕瞪大了眼睛,奇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老者一字字道∶“去见你的丈夫!”
黎燕的面色立刻变得像纸一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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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就摆放在桌上,宾主正围坐在桌边。在这间防守严密的厢房里,就算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无论多麽机密紧要的事,都可以在这里放心大胆的说了。
可是,从进入房里到现在,整整半个时辰过去了,罗镜文依然在无关痛痒的话题上高谈阔论、滔滔不绝。任中杰居然也一点都不着急,只是自顾自的喝着美酒,倒是陪坐的黑白无常有些沉不住气了,脸上露出了一丝丝不耐烦的神色。
此刻,这两人早已除去了面具儒衫,回复了江湖人的衣饰服装。扮黑无常的是神风帮四当家,“一斧震岳”鲁大洪,他的面貌甚为粗豪,生得豹额环眼阔嘴巴,一望而知是个脾气暴躁的人。扮白无常的五当家“旋风霹雳刀”张继远恰恰相反,五官都比常人小上一号,一张脸就似缩了水般又难看又阴森。
和这样的两个人坐在一起,恐怕谁都会觉得不大舒服,但任中杰却似毫不在意,他一仰脖子,喝下了第十八杯酒。浓烈的酒香,弥漫得整间房的人都彷佛要醉了,他的双眼却依然亮如天上的明星。
罗镜文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微笑道∶“你究竟是更喜欢喝酒,还是更喜欢女人?”
任中杰懒洋洋的又倒了杯酒,反问道∶“你究竟更喜欢自己的左手,还是自己的右手?”
罗镜文道∶“都一样,毫无分别。”
任中杰端起酒杯,淡淡道∶“这也是我的回答。”
罗镜文大笑,道∶“任公子果然是个妙人,不避酒色,率性而为,真正大丈夫也!如今的武林之中,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太多了,像任公子这样的男子汉却实在太少。”
任中杰凝视着杯中的酒,忽然道∶“我既已痛饮过贵帮的美酒,又已见识过绝色的美人,总算欠了贵帮一个情。虽然不知道能否给你们帮忙,但我至少有兴趣听听你说的话的。”他顿了顿,把目光转移到了罗镜文的脸上,微笑道∶“所以现在罗当家已可以直言了,到底想委托我什麽事?”
罗镜文点头道∶“任公子快人快语,在下也就不再兜圈子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你知不知道,神风帮里除了七大当家之外,最出名的人物是谁?”
任中杰不假思索的道∶“那自然是你们振飞帮主的夫人──号称江南武林之花的季雅琴了。听说她当年惊才绝艳、孤芳自赏,是江湖上所有年轻子弟的梦中情人,後来她嫁入家,从此芳踪不现世间。但她的美艳端丽之名却从未被世人淡忘,据闻有的痴情男子公开宣称,只要能再见上夫人一面,就算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罗镜文点了点头,肃容道∶“任公子,假如我们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能与夫人朝夕相处,请问你愿不愿意?”
任中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脸上流露出错愕的表情。他呆了呆,随即笑嘻嘻的道∶“那好极了,只要你们帮主不吃醋,在下正是求之不得!嘿,夫人怎麽会突然想见我的?她想听我亲口说说过往的英雄事迹麽?”
罗镜文忙道∶“不是夫人本人想见你,而是……而是我们自作主张的请你来的!因为她现在急需一个绝顶高手的保护……”
任中杰哑然失笑,截口道∶“保护?有这样一个绝色无双的美娇妻,帮主自会竭尽全力的呵护她,怎用得着我这个风流浪子去插上一脚?”
罗镜文长长的叹了口气,苦笑着道∶“实不相瞒,帮主……也就是我们大哥,他已经失踪半个月了!”
任中杰大吃一惊,失声道∶“什麽?”
罗镜文低沉着嗓音道∶“两个月前,大哥北上迎击快意堂,在他返回金陵的路途中,本来每天都会用飞鸽传书告诉总坛的众位当家,他已经到了什麽地方。在十六天前──也就是九月初一那天,我们收到大哥的最後一封传书,上面说他距离金陵城已经只有二百里,估计初二傍晚就可以到达。可是……”
他说到这里握紧了手中的折扇,凝重的道∶“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到总坛,我们也没有再收到任何一封书信。一句话,他──失踪了!”
任中杰沉吟道∶“或许帮主是想暂时撇开帮务,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罗镜文坚决的摇了摇头,道∶“不会的!大哥曾经说过,这里有件十分重要的事必须马上处理。而且,他也绝不是那种连招呼都不打就扔下朋友兄弟出走的人。”
任中杰自言自语的道∶“那样说来,只剩下两种可能了……”
罗镜文苦涩的道∶“不错。一种可能是大哥已落入对头的掌握,另一种可能是……”他迟疑了一阵,艰难的道∶“……他已牺牲於小人之手!”
一直坐在屋角倾听的鲁大洪忽地拍案而起,嘶声道∶“谁说大哥过世了?谁敢这麽胡说八道?大哥英雄了得,就算是千军万马一起围剿,也伤不了他的一丝毫发……”他越说越是激动,到後来竟忍不住放声痛哭。
罗镜文叹息道∶“四弟,不是我有心说丧气话。如果大哥真是被人绑架,这许多天过去了,对头也早该与我们谈判开码。照眼下这情形,唉!凶多吉少,凶多吉少呀……”
张继远不以为然的把玩着酒杯,尖锐的声音刺得人人耳鼓发痒∶“但大哥要是真的不幸被刺,我们为什麽找不到他的遗体?对头藏着他的遗体作什麽?”
罗镜文却不回答这个问题,转头对任中杰道∶“最让我们奇怪的是,从大哥失踪的第二天起,夫人就接二连三的遭到暗杀!”
任中杰奇道∶“以神风帮在金陵城的强大势力,居然还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麽?”
罗镜文沉声道∶“外人当然没有这麽大的胆子!何况,自从第一次暗算未遂後,我们六位当家已经有所警觉,加派了重重高手保卫夫人的安全。不料在如此严密的防护下,却仍然连着出了三次意外!”
任中杰动容道∶“听罗当家的意思,难道认为神风帮里有内奸?”
罗镜文颔首道∶“不错。从各种迹像来看,那个意图谋害夫人的凶徒,就潜伏在本帮的总坛里,而且……”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无比嘶哑艰涩,缓缓说道∶“那个凶徒极可能就在我们六个当家之中!”
任中杰似乎被这句话震惊了,举杯的手停顿在唇边,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罗镜文苦笑道∶“我知道任公子一时难以相信,但本人并非是在信口雌黄。事实上,大哥早已怀疑我们六人中出了内奸,只是他无法确定究竟是谁。这次他孤身远赴京城,把我们所有当家全都留在总坛里,就是因为他不知该信任哪一个好。”
张继远冷冷道∶“常言说得好,强敌易挡,家贼难防。我们几人彼此猜测、彼此怀疑了许久,却依然是毫无头绪。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借助旁人的力量来保护夫人了。”
任中杰叹了口气,道∶“於是你们就找上了我,希望我能暂时的充当护卫之职。”
罗镜文凝重的道∶“你和本帮的任何一位当家都没有瓜葛,不可能与那内奸同流合污,所以是最适当的人选。”
任中杰把酒倒进了嘴里,淡淡道∶“但我却是个秉性风流的无行浪子,你不怕我藉机勾引夫人麽?”
罗镜文仰天大笑,连眼泪都差点儿笑了出来;鲁大洪和张继远的面上也露出了嘲弄之色,似乎听见的是世界上最荒谬、最幼稚的话语。
“我知道任公子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罗镜文总算止住了笑,正色道∶“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是绝不可能把夫人弄上手的。”
任中杰自负的道∶“除非她如今已变成了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让我兴不起半点胃口。否则的话,哼哼……”
罗镜文悠然道∶“夫人正处在女人最成熟、最黄金的年龄,真可以说得上是『国色天香、气质典雅』,更加难得的是,她对我们大哥的忠贞专一,已经达到了天下少有的程度。除了自己丈夫外的其他男子,她简直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等到任公子将来见到她後,就会明白我所言非虚了……眼下就请移驾鄙帮总坛,共同商量保卫擒凶的大事。未知任公子意下如何?”
任中杰并不答话,只是拎起酒壶自斟自饮,浓厚的双眉微锁,似在思索一个极大的难题。一直到桌上所有的酒都被喝光了,他才伸手将杯盏一推,沉声道∶“我不去!这个委托我也不会接手,请阁下另觅高明吧!”
鲁大洪脸色骤变,厉声道∶“为什麽?你刚才不是同意了吗?”
任中杰淡淡道∶“贵帮若想委托我和美人花前月下的谈心,我自然是拍胸应承的!但若要我劳心费力的保驾护航,在下却提不起这个兴致!”说完,他就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朝房门外走去。
鲁大洪手握宣花斧,五根手指捏得“咯咯”作响,张继远的手也已按住了刀柄,两双眼睛如要喷出怒火来,死死地盯着任中杰的背部。只要罗镜文一使个眼色,二人就会如狼似虎的扑上去,用最狠辣的招式向他招呼。这一次没有那碍手碍脚的侍芸投鼠忌器,战局肯定和刚才有本质上的区别。
谁知罗镜文却安然端坐在椅子上,悠闲的摇晃着折扇。转眼间任中杰已出了门,他却连一点攻击的意思都没有,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了。
鲁大洪忍不住拍案而起,怒道∶“老三,你为什麽不让我们拦住他?”
罗镜文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因为我早已算准了,他会自己跑到神风总坛里去的。像他那样视女色为命的人,要是没有亲眼见到夫人的姿容,又怎麽会压得住好奇心?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赶快回到总坛里去迎候他……”
他的笑容显得十分自信,彷佛料定事情的发展必然会在他的预料之中。任中杰虽然是个出名难缠的人物,可是在他看来,也不过是掌中的一枚棋子而已,谁叫他那麽好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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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这一集几乎没有什麽情色的内容,不过剧情总算是已经走上正轨了!接下来,几个女角将陆续粉墨登场,包括“引子”中出现的女凶手。
读者们想必已看出来,在这个故事里,我尝试着将悬疑作为一个线索贯穿始终。当然,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写能不能得到大家的认可,能不能坚持下去!目前就写一章算一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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