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遇刺
“祁大侠,久仰久仰!今日您能大架光临,鄙帮实感棚壁生辉!”罗镜文面带笑容,客客气气的把任中杰和祁楠志引到了大厅里。
两桌酒席已经端端正正的摆放好了,宾主正坐在桌边喝茶谈天。本来这种场合应该是热闹非凡的,但是各人的心中似乎都有心事,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酬敷衍着,气氛显得十分压抑。
一看见任中杰走进来,方婉萍的眼睛立刻亮了,毫不避讳的对着他飞了个媚眼,剪水双眸就似遇着磁石般牢牢的粘在了他身上,要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不定马上就会纵体入怀,挂到他的颈脖上撒痴撒娇了!
任中杰仰天打了个哈哈,正想开口说话,突然瞥见屋角坐着一个少妇,身穿淡黄色薄衫,娇媚的俏脸上隐隐流动着春意,竟是几天前失去联系的黎燕!
他全身一震,目中露出惊喜的神色,快步走上前道:“黎燕,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时时刻刻记挂着你……”边说边去拉她的手,想把她搂到怀里好好的怜惜一番。
黎燕双颊晕红,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低声道:“任公子,你好!这……这是我丈夫……”
任中杰吃了一惊,这才注意到她身边站着一个器宇不凡的中年人,一身朴素干净的长衫,仪表修饰的整整齐齐,面上带着和蔼可亲的微笑,眉目之中有大义凛然的正气。他心念电转,忍不住惊呼道:“你是卫天鹰……卫大侠?”
中年人走上两步,谦逊的道:“不敢当!小可正是卫天鹰。听内子说,前段时间多承任公子照料,她才不至于在江湖上颠沛流离的受苦!大恩大德,小可在这里先行谢过!”说着深深的向他作了一个揖!
任中杰急忙还礼,脸上一阵阵的发红。两个月前他无意中邂逅黎燕,得知她因和丈夫吵嘴而出走,遂自告奋勇的陪同她行走江湖。他见黎燕容貌秀丽妩媚、身材曲线玲珑,心痒之下全力的追求勾引,终于将她弄上了床。不过,他的脸皮终究也没有厚到无耻的地步,见卫天鹰居然真诚的向自己道谢,心中忍不住有些过意不去。
坐在另一头的唐钢忽然冷冷的道:“任公子照料女人的本事,整个江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是何等的无微不至、温柔体贴呵!简直恨不得连丈夫的责任都一起负了!把妻子交托在他手里,的确是个聪明之极的好主意!”
卫天鹰脸色微变,随即淡淡笑道:“唐公子真爱说笑话!前几天有人伪称神风帮绑架了内子,其实她早就由傅老哥护送回我身旁。这人假传信息,究竟目的何在呢?难道只是想恶作剧么?”
罗镜文摆手道:“这些事慢慢再说不迟!诸位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到鄙帮做客,自然应该先行吃饱喝足。眼下人已到齐了,请入席!”
觥筹交错的大吃大喝开始了!起先大家还记得肃穆的祭奠仪式就在明晚,况且身旁还坐着几个女子,所以都暂时克制着自己没有放肆。但是几壶热酒一落肚,各人就逐渐的撕下了平时挂在脸上的面具,言语和动作都有些失态了。
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个身着薄纱、体态撩人的女子翩然而至,笑语盈盈的替众人斟酒布菜。红衫翠裙,带着阵阵香风萦绕于鼻端,耸胸翘臀,似有意似无心的挨擦着胳膊肩背,挑逗着男人的原始反应,一时酒席间春色无边。可是若有人当真控制不住色心,伸手抓向前凸后鼓的娇躯时,她们又娇嗔嬉笑着逃开,神态甚是顽皮可爱。
“咦?你们怎会在这里……”任中杰越看越觉得她们眼熟,半晌后才猛然间想起,这两个女子竟是那天在“风月小筑”里伏击他的姬女,其中一个还曾紧紧夹住他的阳物,害的他差一点重创在左雷东剑下。
“嘻嘻,我还以为任公子贵人事忙,把我们姐妹给忘记啦!”穿着淡红色轻衫的女子抿嘴笑道,“不知公子几时能够忙里偷闲,再去小女子那里坐坐?”
任中杰咳嗽一声,苦笑道:“这个么?我最近恐怕……恐怕抽不出时间……”
另一个穿青翠色薄衫的女子娇笑道:“总坛里有那么多姿容秀丽的绝色美人,想来任公子必定是忙的要命了,嘻嘻……不过也要注意身体哦,若是累坏了小女子会很心疼的。”
任中杰尴尬的支吾以对,他简直不敢去看方婉萍和黎燕的表情,也不敢去接触她们的目光。他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用酒菜塞满自己的嘴。
“任公子没有时间,就让我祁公子来陪陪你们如何?”祁楠志突然举起酒杯,对着两个姬女笑道,“我的身体比他还要强壮,怎么操劳都累不跨的,两位姑娘可有兴趣一试?”
红衫女咯咯媚笑道:“祁少侠若肯赏脸,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咱姐妹一定全力以赴,让您玩乐的开开心心!只盼您走出『风月小筑』时,身子骨依然是这般雄健威风才好呦!”
祁楠志洪声笑道:“古人舍命陪君子,我祁楠志是舍命陪美人!其实人生如此短暂,只要能得到一夕的快活,就算第二天形销骨立而亡,那也大大够本了!”他顿了顿,又道:“还未请教两位的芳名呢?”
翠衫女明眸中已流露出欣赏之色,嫣然道:“她叫偎红,我叫依翠!名字俗气的很,倒教祁少侠见笑了!”
祁楠志鼓掌道:“好!好名字!”举箸敲击桌面,旁若无人的放喉高歌:“且凭偎红依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他的歌声一点也不动听,但却充满了一种沧桑悲凉的味道,仿佛在诉说着内心深处的寂寞和感触。作为一个天涯漂泊的浪子,他可以痛快的喝酒,痛快的打架,痛快的纵情声色犬马,可是青春岁月和满腔热忱,就在这无聊的日子中慢慢的流逝了,他是不是真的觉得快乐呢?是不是真的“够本”了呢?
卫天鹰一直在静静的听着,这时却叹了口气道:“人在江湖,就会身不由主的为浮名所累!世上又有谁能真的如此潇洒,将好不容易挣得的名声轻易放弃呢?”
任中杰微微一笑,正想说话圆场,外面忽然走进了一个仆役打扮的小厮,趁旁人都没有注意时,手脚麻利的将一个折叠的很整齐的方胜塞到了他的手里,然后就悄没声息的退下了。
他心中一动,暗地里将那方胜打开,只见上面画着一座古色古香的小楼,楼旁还飘着零星的雨珠子。
“听雨楼!这显然是听雨楼!”任中杰沉吟了片刻,伸手将杯盏一推,抱拳长笑道:“各位,在下不胜酒力,这就先行告退了!还请恕罪!”言毕,不等主客出声挽留,他已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卫天鹰凝视着他的背影,讶然道:“素闻任公子酒量极佳,怎么今天这样快就醉了?”
祁楠志失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他哪里是喝醉了?不过是为寻欢作乐找一个借口罢了……来来来,我们莫要理他,先喝个痛快再说!”
这场宴席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告结束,酒足饭饱后,宾客们打着饱嗝剔着牙签,各自返回厢房里歇息去了。
祁楠志满面红光,一手一个的拉住了偎红依翠的纤掌,醉醺醺的道:“你们两个小……小妮子,刚才说要……要让我下不了床的,怎么?现在……害怕了?不……不敢来了……”
偎红依翠齐声娇笑道:“谁害怕了?怕是你自己不敢来吧!走呀,现在就到咱姐妹那里试试去……”
祁楠志呵呵大笑,在她们的脸上拧了一把,道:“走就……走!看看……最后是……是谁躺在地上求饶……”
偎红媚态十足的扭了扭腰,甜甜的道:“祁少侠如此身手,想来求饶的必是我们俩啦!到时候还请您手下……不,是跨下留情才好……”
依翠也不等祁楠志回答,倏地探手到他腿间一抓,荡笑道:“啊呦,祁大侠真是个急性子!这就想要了么……”
祁楠志酒精上涌,哪里还控制的住,双臂一长,猛然将两人似老鹰捉小鸡般夹在腋下,大踏步的走进了一间空房,把她们粗鲁的摔在了软床上,随即一个饿虎扑食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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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楼顶,香阁之内。凌夫人正单手支腮,怔怔的坐在案边出神。她刚刚洗过了一个热水澡,乌黑的秀发犹带着点点水滴,身上隐隐的散发出淡雅的清香。
看到任中杰走进来,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温婉的笑容,站起身施礼道:“任公子,你总算来了!贱妾想找这样一个机会见你,已经找了很多天了!”
任中杰心头一热,忍不住道:“凌夫人,在下对于这样一次会面,也已期盼了很多天了。自从上次有幸目睹过夫人的绝世风采后,在下一直对您念念不忘、情难自已,恨不得能日日夜夜陪伴在您身边!”
凌夫人淡淡一笑,轻声道:“陪着我这个韶华不再的女人有什么好?只怕你像拙夫那样,不到三年两载就意味索然了……”
“夫人如此光彩照人,怎能说是韶华不再?”任中杰瞪大了眼睛,一本正经的道,“若从气质容貌上看,夫人依然像是个新婚不久的少妇,若单从身材体态上看,夫人简直就像个刚刚发育成熟的小姑娘!”
凌夫人的俏脸一下子变的绯红,不单是被他说红的,也是被他那炯炯发亮的眼睛看红的。她突然间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了自己高耸的酥胸上,那放肆而炽热的眼神,似乎能穿透衣衫,直接的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曼妙裸体。
“任公子!”她微嗔的白了他一眼,用略带责备的语气道,“贱妾是有丈夫的人,你……你怎能对我说出如此轻薄的话?”
“这样几句话就叫轻薄么?”任中杰眨眨眼,哑然失笑道,“夫人若是知道在下心里想的是什么,恐怕更要把我骂的体无完肤了!”
凌夫人的脸越发红了,轻轻啐了一口,咬着嘴唇低声道:“你们男人想的,还能有什么好事?你用不着说,我猜都能猜出来!”
任中杰见这平素雍容大方的美人儿忽然害羞,神情中流露出成熟少妇的动人情态,不由得色心大起,情不自禁的晃身上前,一把握住她柔若无骨的玉手,放到唇边响亮的吻了一下。
“啊……”凌夫人出其不意,冷不防被他占了便宜,只觉得自己的手被对方捉的紧紧的,而且还按在温湿的嘴唇上摩挲。她又羞又急,心中一片混乱,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任中杰哈哈一笑,手腕略一用力,轻而易举的把凌夫人拉到了怀抱中。他低下头,仔细的欣赏着这容色出众的丽人。此时两人的距离是如此的接近,近的可以看清她俏脸上光洁如玉的肌理,近的可以直接嗅到她如兰如麝的芬芳呼吸。
“你……你想干什么?”凌夫人虽还强行维持着镇定,但声音已微微的发抖,美目中更是流露出了惊惶之色。那带着酒味和汗臭的男子气息阵阵的冲入鼻端,熏的她芳心如撞小鹿,双腿酸软的连站都站不稳了,似乎随时都会瘫倒在他的臂弯中。
“什么也不想……”任中杰慢慢捧起她的粉颊,嘴巴轻啜着她娇嫩圆润的耳珠,悄声道,“你看,阳光是这样灿烂,春风是这样温柔,一个四海为家的漂泊浪子,忽然有机会抱住了一个心仪已久的女人!你说他还会想干什么呢?”
“你倒是很直率!”凌夫人拼命板起脸,竭力的抵御着耳垂上越来越强烈的酥麻快感,冷冷道,“你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是个毫不掩饰好色本能的讨厌鬼!”
任中杰的嘴忽然离开了她的俏脸,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嗔怒的眸子,正色道:“直率点不好么?难道夫人希望我也像别人那样,一边暗暗算计着要置你于死敌,一边在你面前装作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洒然一笑,自信的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夫人大可以将命运托付给诸位当家,又何必千方百计的把在下找来?”
凌夫人娇躯一颤,就似被击中要害一般露出了软弱的神色,喃喃道:“原来……贱妾找你来的目的,任公子已经猜到了……”
任中杰悠然道:“这个自然。若非猜到夫人必定有求于我,在下又怎敢如此放肆无礼?”一边说着话,一边已伸臂环扣住了她那没有半分多余脂肪的腰肢。
出乎意料的是,凌夫人既没有反抗,也没有出言斥责。她只是脸泛红晕的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任公子,我心中一直很不安,总觉得明晚的祭奠仪式上必将发生极大的凶险,你……你到时真的肯寸步不离的保护我么?”
任中杰脸露微笑,双手缓缓的将她的身子搂紧,斩钉截铁的道:“只要我任某人还活着,就绝不会让凶手伤害到夫人的一根头发!”
凌夫人吁了口气,仿佛放下了一件沉重之极的心事。她蹙眉思忖了片刻,忽然踮起脚尖,轻柔的将富有弹性的圆妙胸部触在任中杰的臂膀上,鼓足勇气道:“任公子,我要你出这样大的力气,冒着生命危险保护我。但是……但是贱妾又实在拿不出重金酬谢。你……你若真的喜欢的话,就要了贱妾当作报酬吧……”
这句话刚刚说完,她的胴体突然变的滚烫,整个丰满玲珑的娇躯也开始不停的颤抖。就在这一瞬间,一个成熟美妇克制已久的情欲轰然爆发了,就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快刀,彻底的剖开了她矜持高贵的外壳。
世上有几个男人经的起这种诱惑呢?任中杰情沸如火,将凌夫人打横抱起,大步向软榻走去……
突然,楼下隐隐的响起了呼叱喝骂声,一个粗野豪壮的声音传了上来:“那姓任的小子在上面么……滚开……老子要去看着这条色狼……”
这是鲁大洪的声音!听起来他带着不少人,而且马上就要闯到最顶上这一层来了!
凌夫人花容失色,手足无措的挣下地来,颤声道:“任公子,你……你快……”
“放心好了!我不会让夫人为难的!”任中杰吻了吻她的樱唇,低笑道,“这笔报酬我可以将来再收,只是到时你要连本带利的偿还给我,同意吗?”
凌夫人早已六神无主,只得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任中杰心中一乐,做了个鬼脸,展开轻功从另一个窗口悄然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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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听雨楼出来后,任中杰回到自己的厢房美美的睡了一觉。他没有忘记在三更时分,凌韶芸约了他到“绿玉华堂”见面。不好好的养足精神,想要应付这个青春热情的小妮子恐怕比登天还难!
一觉醒来后,窗外繁星满天,看起来三更马上就要到了。于是我们的这位自命风流的花花公子,就施施然整束好了衣冠,迈着得意自信的步伐,稳健的朝目的地走去。
“绿玉华堂”处在总坛的西南角,四围种满了争奇斗艳的花卉、高大苍劲的古松。能在这样一个地方脱下女孩子的衣衫,温柔的替她解除处女的封印,那将会是一件多么赏心悦目的事呀!
任中杰想到这里,嘴角不由泛起了微笑。他加快了脚步,没多久就赶到了目的地,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大片的菊花在秋风中缓缓起伏。
在这个没有月亮的夜晚,花的颜色是看不清的。可是空气中传来的那股馥郁清香,又有谁能闻了不醉?
任中杰现在就已醉了,尤其是当他看到花丛中坐着的那个秀丽背影时,整个人都差一点儿醉倒在了地上。
那是怎样窈窕、婀娜、曲线玲珑的背影呀!薄薄的衣衫已经褪下了一半,露出了雪玉似的双肩。乌黑的秀发缎子般披洒下来,一直垂到了不堪一握的纤腰上。她的脸虽还没有转过来,可是已经带给人一种震撼心灵的美感。不论是鲜花也好,繁星也好,跟她相比都显得黯然失色。
任中杰的心咚咚的跳了起来,他从未想到过,凌韶云这个任性顽皮的女孩,也有如此动人心魄的、融于自然的清丽之美,这和她平时那种飞扬脱跳的个性是多么不同呀!
他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后,用赞叹的、欣赏的眼光凝视着她,而她明明听见了脚步声,却偏偏不肯回头,反而有意的把衣衫拉的更低,让欺霜赛雪的肌肤裸露的更多!旋目的美丽就像一道道流光溢彩,在天地之间飘然回荡。
奇怪的是,在这一刹那,任中杰的心中居然没有一点儿情欲!是的,他的心中忽然充满了对美好事物的热爱,而不是赤裸裸的情欲!他希望这完美的一幕能够永远保存在大脑里,为自己将来注定孤寂的晚年生活,留下一些精彩的回忆。
也不知呆了多久,任中杰终于笑了,笑着道:“风很大,你就算要展现身材给我看,也不应该轻易的着凉!”他一边说,一边脱下了外衣,轻轻的盖在了女孩子的背上。
就在这时,那女孩猛地转过身,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部。任中杰一怔,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就感觉到一个柔软的娇躯贴上了自己的身体,那发烫的俏脸随即深深的埋进了他的胸膛。
“抱紧我……”她咬住他结实的肌肉,湿润滑腻的嘴唇逡巡着、亲吻着,喃喃的迸出了几个模糊的音节,那声音既像是激情的放纵,又像是痛苦的呻吟……
而她那高耸挺拔的酥胸,也已挨在了他的腿上亲昵的磨蹭着,那两团弹性惊人的肉球,正把一阵强过一阵的快感源源不绝的带给他!
“嗤——”的一声,她几乎是焦急的扯下了他的裤子,纤手掏出了坚硬的阳物,檀口一张,双唇徐徐的向前,包裹住了大半支肉棒……
任中杰的大脑轰然巨响,仿佛所有的血液都涌了上来。但就在这极度的兴奋之中,他却仍然保留着一丝清醒!
——她这样做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太空虚、太寂寞,所以希望能有一个男人来陪她?
——在这样的心情下交合,彼此之间还能享受到乐趣么?
他叹了口气,温情的、但却是坚决的推开了她,柔声道:“凌大小姐,我……”
刚刚才说出五个字,他的脸色蓦地里变了,变的十分难看!他突然发现这个女孩竟不是凌韶云!
——这个大胆的含住他阳物的女孩子,竟然是那个冷若寒霜的“冰美人”韩冰!
任中杰这次才是真的怔住了,目瞪口呆的道:“你……怎么会是你……”
韩冰的俏脸沉了下来,恨恨的吐出了涨大的阳物,冷笑道:“你以为我是谁?”
任中杰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个女孩子最不能容忍的事,恐怕就是男人在同她亲热的时候,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女人!
“我……我不……”他结结巴巴的正想解释,韩冰突然跳起身,纤掌扬起,“啪啪”的摔了他两记耳光,拧转娇躯头也不回的跑了。
“冰小姐,你听我说……”任中杰抚着疼痛的面颊,刚追了一步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的下半身是赤裸的,不但赤裸,而且还很精神!
一个太有“精神”的男人,往往是走不动路的。他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把裤子重新拉好,缓慢的转过身准备离开……
突然,他的人整个僵硬了,就仿佛被人用魔术定在了原地,连一根指头都无法动弹!
一个少女就站在他身后三丈来远的花木间,纯白色的轻衫在夜风中飘飞,她的俏脸却比轻衫更苍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凌大小姐!”任中杰忍不住叫了出来,他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让自己钻进去,他实在无颜正视她那伤心失望的眼光。
凌韶芸痴痴的站在那里,明亮的秀目眨也不眨的瞪着他,瞪了良久,晶莹的泪水沿着眼角流下。
“我现在才知道,你……你原来是这样的男人……”她流着泪,哽咽道,“你说过要帮我打架,但你却和那坏人是好朋友!我……我约你来此幽会,你却和别的女人在这里调情,还……还故意要让我看见……”
任中杰走上几步,苦笑道:“我不是故意要和她亲热的,当真是……是不小心认错了人……”
凌韶芸气的嘴唇发抖,大声道:“所以你就将错就错,先快活一下再说,是不是?”
任中杰又往前两步,拉住了她的手,柔声道:“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凌韶芸大发脾气,反手也是两个耳光摔出,“啪啪”两声脆响过后,她甩掉了他的掌握,双手掩面,痛哭着向来路冲了回去。
任中杰懊丧的摇了摇头,他忽然觉得自己今晚就像一个十足的大笨蛋,处理问题的手法之拙劣,就连刚涉足情场的毛头小伙子也不如!
“看来我真的需要好好的锻炼提高一下了!”他自嘲的苦笑道,“刀不常磨要生锈,爱不常谈要落后,这两句话确实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呀!”
天空是漆黑的,星光是黯淡的。我们的任大少爷方才是带着满腔热情,兴致勃勃的赶到这里来的,此刻却只能带着满脸的巴掌印,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厢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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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肃穆的灵堂上,气氛沉重而悲凉。祭奠蒋舵主和“白衣八剑婢”的仪式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时辰了。
神风帮的六个当家中,只有孔威和罗镜文在堂上恭迎吊唁的宾客,其他人各自带领着手下,把守住了总坛最重要的几条通道。
几个江南一带身份显赫的武林大豪,正在灵棺前恭敬的行礼。他们有的擅于使枪,有的长于用剑,可是此刻他们却全都空着手,没有带上用惯了的兵器。
“为了保证凌夫人的安全,今晚进入神风帮总坛的人,一律不准带兵器!”这就是孔威下达的命令!
令出如山,绝非儿戏!能够特许例外的只有四个人——“铁颈判官”傅恒,“仁义大侠”卫天鹰,“千手罗汉”唐钢,和“鹰爪神捕”孙元福!
至于任中杰和祁楠志呢?反正他们俩是不用兵器的,所以就用不着多加考虑了!
“我实在不明白,你的运气怎会变的如此差劲的?”祁楠志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任中杰的膀子,低声笑道,“居然会这么巧的同时撞到两个姑娘,而且两个都生了你的气,嘻嘻……”
任中杰叹了口气,凝视着站在灵堂另一边的韩冰,她依然是那副冷漠高傲的表情,成熟动人的娇躯裹在宽大的袍子里,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真难相信她的胴体也会因情欲而发热,那倔强的小嘴也会去含弄男人的阳物……
“我有一种感觉,昨晚的事并不是一次巧合!”任中杰摸着自己的下颌,若有所思的道,“也许韩冰根本就是故意守侯在那里的,她存心要破坏我和凌大小姐的好事!”
祁楠志摇头道:“不可能!她怎么知道凌大小姐约你在『绿玉华堂』见面?”
任中杰正想说话,忽然看到有四个身着灰衫、面色沉痛的精瘦汉子,迈着单调机械的步子走进了灵堂,那样子就像是四具行尸走肉。
他们来到了灵棺前,深深的连鞠了几个躬。接着为首的汉子从供桌上拿起几束香,引火点燃了,默默的向香炉里插了进去。
孔威浓眉一轩,沉声道:“四位朋友是哪一派的门下?请恕孔某眼拙,一时认不出来!”
为首的汉子悲戚的道:“我四兄弟无门无派,从前受过蒋舵主的大恩,无以为报。近日惊闻恩人逝世,不胜伤感,特来灵前上一柱香略表心意。唉,只盼恩人在九泉之下……”
他一边絮絮叨叨的述说,一边拨弄着香炉里的沙堆,说到这个“下”字时,双手猛然间一挥,一大把灰蒙蒙的尘土倏地从掌中暴射而出,径直的飞向站在左侧的凌夫人。
这一下变起仓促,人人都是大出意外。凌夫人不及躲闪,霎时间被尘沙洒满全身,白袍上星星点点的都是污迹。数十名神风帮众齐声怒喝,从四面八方急扑而至,刀剑交加的向四人攻去。
孔威和罗镜文顾不上应敌,飞奔到凌夫人身边查看伤势,口中惶然道:“怎样了?嫂子觉得怎样?暗器是否有毒?”
凌夫人淡然一笑,虽然身处危境之中,仍显得气质典雅、雍容端方,轻声道:“我没受伤!只是全身被泼了烟灰,痒痒的十分难受罢了!”
孔威心神稍定,转眼细看场上的战斗。只见凌韶芸手执长剑,娇叱着同一个灰衫人斗在一起,其余帮众已将那三人团团围住。韩冰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漠然的凝视着屋顶。侍芸则手足无措的站在角落里,小脸上满是惊惧的神色,不知如何是好。
罗镜文折扇一张,冷喝道:“无耻鼠辈,还不束手就擒?”身形一闪就掠进了战圈里,扇面上发出了一股深厚的劲力,接下了其中两名灰衫人。他以一敌二,仍是挥洒自如、不落下风。但凌韶芸那边却吃紧非常,虽有众多手下相助,却依旧挡不住对手狠辣凌厉的拳招。
此时诸位当家都不在堂上,傅恒、卫天鹰等高手也都巡视在外,能够阻挡四个刺客的,只有任中杰和祁楠志了。但二人不知中了什么邪,竟笑吟吟的站在一旁观战,连一点出手的意思都没有。
孔威高声叫道:“任公子,祁少侠,请保护凌夫人退到二楼去,这里的事不敢劳烦两位了!”语声未落,人已纵身飞扑而上,接下了凌韶芸的对手。
任中杰点了点头,低声道:“和恶人打架,我的兴趣向来不大,但是提到保护美女,我的精神就一下子来了。”
祁楠志喃喃道:“不错。英雄救美,正是我们这些大侠最喜欢表现的义举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起跃到了凌夫人身边,脸上不约而同的浮现出慷慨激昂的表情,郑重的道:“夫人请放心,我二人就算送了性命,也不会让刺客的阴谋得逞。”
凌夫人瞧着这样的“侠客”,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她腼腆的垂下了头,晕红着双颊道:“我……我身上都是尘土,想……想换件衣服……”
任中杰抢着道:“夫人这就请上二楼换衣,有我们两个在旁保护,保证没有人能惊扰到您!”
凌夫人秋波一转,盈盈的在他脸上打了个圈,柔声道:“多谢你啦!咱们这就走罢!”转身对侍芸招了招手,道:“侍芸,这里危险的很,你跟我一起上去吧!”
侍芸答应了一声,跑过来瞪了任中杰一眼,娇声道:“服侍夫人换衫,是我们婢女做的事,要你们两个大男人起什么劲?”说完,搀着凌夫人的手臂就往楼梯走去。
到了二楼的一间房门口,凌夫人闪身入内,侍芸跟了进去,忽又探出脑袋来,绷紧了小脸儿警告道:“你们俩老老实实的呆着,不准偷看!”不等二人出声,门已重重的关上了。
祁楠志伸了伸舌头,笑道:“这小妮子的脾气倒挺大,说话就像带着根刺!”
任中杰苦笑道:“这就叫有其主必有其仆!你看看凌大小姐就知道……”
一句话才说了一半,楼下突然传来“砰砰”的几声巨响,仿佛天崩地裂般震耳欲聋,连地面似乎都被震的轻微晃动。
任中杰震惊道:“不好!来的是『三口组』的刺客,他们必定又用了『血爆灰飞大法』!”
祁楠志动容道:“如此说来,下面的人岂非个个难逃劫数?我们是否要下去看看?”
任中杰断然道:“不能去!这只怕是调虎离山之计,或许还有其他刺客在暗中窥视!”
两个人不动声色的守在门口,四只眼睛警惕的观察着周围,就算有一只苍蝇飞过,都无法躲开他们的视线!如果说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在他们眼皮底下行刺,那才真是天方夜谭了!
——可惜的是,人生往往就是这样奇怪!天方夜谭的事有时候也会发生的!
仅仅过了片刻,房间里蓦地里传出了一声惨呼!一声恐惧的、悲痛的、无助的惨呼!
任中杰和祁楠志的脸色一起变了,呼声尚未停歇,两人就已撞开了房门,发疯似的闯进了屋里。
他们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具尸体!
一具血肉模糊的、不成人形的、惨不忍睹的女尸!
任中杰的心沉了下去,彻底的沉了下去……
——凌夫人被杀了!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被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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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挂掉了一个美眉,而且还是如此重要的一个美眉!呵呵,小弟是不是过于心狠手辣了些呢?
之所以做这样的安排,主要是小弟想在情色武侠里尝试一些变革,不希望雷同于前人走过的老路。当然,这样的变革还处于摸索的阶段,能不能成功就连我自己都不晓得,还望大家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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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惊魂夺魄针
惊骇之中,任中杰动也不动的僵在那里,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刹那,但是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突然,一个温暖的娇躯扑进了他的怀里,丝丝柔发吹拂上了他的面颊,带着一股淡雅的幽香,浑圆的玉臂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搂的是那样用力,但那身子却在瑟瑟发抖,抖的像是秋风中的枯叶!
任中杰怜惜的拍了拍她的柔肩,悲痛的道:“侍芸,你别害怕,有我……”
那娇躯猛地一震,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嗫嚅道:“我……我不是侍芸!”
“什么?”任中杰大吃一惊,仔细一看,才发现他抱着的竟是凌夫人!
——那么,难道说,死的人是……
任中杰心念电转,不能置信的道:“被杀的……被杀的人不是你,是侍芸?”
凌夫人倒退了两步,掩面痛哭道:“是的……死的不是我……刺客本来是要杀我的……老天爷,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夺走了这样一个好女孩的生命?”
她伤心欲绝的挥舞着双手,仅着肚兜的上身摇摇晃晃的打着转,高耸饱满的双乳剧烈的抖动着,几乎就要义无返顾的蹦了出来,两条修长的玉腿似乎也已酸软无力,步履蹒跚的挨了几步后终于向后摔倒!
任中杰急忙将她扶住,小心的搀扶到软椅上躺下,只见她的双眼紧紧的闭着,俏脸上血色尽失,苍白的令人心疼。他不假思索的伸掌按在了她的背心要穴上,把内力源源不绝的输进了她的体内。
祁楠志自从进了房里后,一直在认真的观察那具尸体,此时忽然抬起头来,骇异的道:“最少也有五百支针!”
任中杰不明所以,道:“什么?”
祁楠志面色凝重,缓缓道:“这女孩身上所中的短针多不胜数,最起码也有五百支!”
任中杰心中一震,失声道:“是『惊魂夺魄针』!”
祁楠志吓了一跳,道:“是那失踪五十余年的,号称第一歹毒暗器的『惊魂夺魄针』么?”
任中杰点了点头,叹息道:“想来是不会错的了,别的暗器哪有如此大的威力?”他顿了顿,又道:“你可看的出这些针是从哪个方向射来的么?”
祁楠志在屋里转了一个圈,最后在西南角的窗户旁边停了下来,满有把握的道:“肯定是从这里射进来的!你瞧,这个纱窗明显是被一大蓬针雨打穿的,凶手必定是在对面六七丈远的那棵树上发射暗器,等我们撞门闯入时,他已逃之夭夭。”
任中杰沉吟道:“听起来像是这么回事!但这中间还有一个地方说不通……”
就在这时,走道上响起了噪杂的脚步声,一群人潮水般涌进了房里,焦急的道:“嫂子……嫂子你没事么?”领头的正是孔威、罗镜文和鲁大洪等几位当家。
任中杰叹了口气,黯然道:“皇天保佑,凌夫人并无大碍,只可惜了……可惜了侍芸姑娘……”
鲁大洪瞥了侍芸的尸体一眼,轻描淡写的道:“不过是死了个丫鬟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只要嫂子安然无恙就行……”
任中杰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丫鬟怎样了?难道丫鬟就不是一条人命么?”
鲁大洪圆睁怪眼,粗声道:“丫鬟的一条贱命,怎能和夫人千金之躯相比?小子,这是我神风帮内部事务,关你娘的屁事?用的着你来插手?”
任中杰沉下了脸,冷冷道:“你有种就再说一遍!”
鲁大洪纵声狂笑道:“你当我怕了你不敢说么?嘿嘿,我这就再说一遍!臭小子,你他娘的管啥闲事……”
话犹未了,任中杰突然掠了过去,一掌切向他的颈部血管!他的右手依然抱着凌夫人,可是左掌的这一招却仍是快如闪电!
鲁大洪眼睛一花,全身上下已尽数笼罩在他的掌风里。孔威和罗镜文见势不妙,双双从旁抢上,一齐发招攻向任中杰的背部,要逼的他撤招自救!
祁楠志喝道:“喂,三个打一个么?”双拳一错,已挡住了罗镜文劈下的折扇。与此同时,任中杰忽地右臂轻挥,将凌夫人的身子稳稳的送了出去。孔威一怔之下,手中的招数登时半途而废,只得顺手把凌夫人接了过来。
任中杰一声冷笑,左掌继续全力切下!此时他招风凌厉、气势如虹,在场的人再无一个能将这一掌挡开了。
眼看鲁大洪已免不了挨揍,蓦地里门口有人暴喝:“看暗器!”七点寒芒随声疾飞而至,射到他身后三尺远时突然爆开,七点变成了七十点,就像天上洒下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金光!
这就是蜀中唐门的一项绝技——漫天花雨!唐钢看着暗器飞近了任中杰的背心,目中露出了冷酷的笑意,他自信的认为,天下绝没有人能在这种距离内躲开这些暗器。
但任中杰却没有躲,只要他还有一只手可以动,他就永远用不着躲!如果说唐钢的暗器就像倾盆大雨一样惊怖密集,那他的手就像是大海一样容纳百川!
突然之间,眩目的金光就已完全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唐钢的脸色一下子变的铁青,不能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谁知就在这一瞬间,任中杰的脸色竟也变的十分难看,他发现自己击向鲁大洪的左掌竟被人给架住了,准确而巧妙的架住了!
架住这一掌的是一个少年,谁也没看清他是什么时候掠进来的!他长着一张非常普通的脸——平凡的眉眼,平凡的口鼻,平凡的气质!这样的人,每天你都能在街上遇见一大把,是芸芸众生之中最最常见不过的一种人了,可偏偏是如此普通的一个少年,却架住了任中杰威震天下的一只手!
“任公子,您大人有大量……”这少年的声音也是平凡的,平凡的找不出一丝特点,“还请原谅鲁当家的无心失言!”
任中杰凝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眼里光华内敛、藏而不露,和一个弱冠书生的眼神没有什么不同。他凝视了良久,忽然笑了,赞许的道:“好!好刀法!”
少年躬了躬身,平静的道:“好!好眼力!”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把手抽了回来,心中各自佩服。只有任中杰才知道,刚才这少年用的虽是空手,使的却是刀招!也只有这少年才知道,若不是任中杰忙于对付其他人,自己的“手刀”只怕也无法架住那天下无双的妙手!
鲁大洪掌下逃脱,抖了抖满脸的横肉,仍是一副悍不畏死的凶样。罗镜文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拉到后面,对着那少年笑道:“少侠好矫健的身手!请教高姓大名?”
那少年沉默了一阵,淡淡道:“我叫阿平,平凡的平。”
罗镜文一怔,又问道:“请问少侠师承何人门下?”
阿平答非所问的道:“我是跟着卫天鹰大侠来的!”言毕一抱拳,飘然掠向屋外。
孔威足尖一点,飞身拦在了他的前面,沉声道:“且慢!”
阿平顿住了身形,冷然道:“怎样?”
孔威一字字道:“今晚在总坛里的人,个个都有杀人的嫌疑!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轻易离开!”
阿平的双眉倏地上扬,似乎想要发作,但片刻后他却终于沉住了气,缓缓道:“我留下!你开始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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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屋子只点着一盏油灯,光线太暗了。我们进来以后,一时间竟连蜡烛都找不到。这时我觉得身上的烟灰实在……实在难受,就脱下了那件脏袍子。侍芸伸手接了过去,说要拿到窗边去拍掉灰尘。可是她刚走了几步路,就……就……”
凌夫人说到这里,俏脸上已满带着惊骇之色,娇躯也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显然那一幕血腥可怕的场景,已经把这美人儿吓的六神无主、举止失措了!
任中杰温柔的凝望着她的美目,柔声道:“你慢慢说,不要害怕!有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谁也无法伤害到你的!”
凌夫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隐隐约约的流动着感激和依恋。她不由自主的把娇躯坐的更靠近了他一些,似乎这样才能给她带来可以信赖的安全感。
“她刚走了几步路,猛然间窗边有亮光一闪……很亮很亮的光……就像是最灿烂的烟花,然后她就倒了下去,我……我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可是仔细一看,她身上竟多出了千疮百孔……鲜血……鲜血不停的标出来!我惊恐到了极点,好不容易才……才喊出声来……”
凌夫人说完这段话,似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晶莹的泪珠顺着白玉般的面颊流下,小嘴微微的喘着气,一副弱不胜衣的娇柔样子,瞧来令人万分的怜惜。
罗镜文皱着眉头,凝重的道:“嫂子,你可看清楚了?那道亮光确实是在这个窗户上闪亮的吗?”
凌夫人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罗镜文一手敲击着额角,喃喃道:“这就奇怪了!”
祁楠志忍不住道:“这个窗户是暗器惟一可以射进来的通道,有什么好质疑的?你和小任都说奇怪,我看你们俩才有些莫名其妙呢!”
任中杰淡淡道:“只要你跃到窗外朝屋里看,就会知道怪在哪里了!”
祁楠志二话不说,立刻纵身飞掠到了窗外,片刻后又跃回了屋里,脸上也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自言自语道:“果然是很奇怪……果然……”
他顿了顿,向茫然不知头绪的众人解释道:“外面燃烧着许多火把,相对来说,这间房里的灯光根本暗的微不足道。凶手若埋伏在六七丈远的那棵树上,是无法瞧见屋中之人的身影的,那么他又如何发射暗器呢?”
站在旁边倾听的卫天鹰沉吟道:“也许就是因为他找不准目标,才误杀了侍芸姑娘吧。”
罗镜文摇了摇头,道:“这人有备而来,绝不至于这样卤莽,在没找到目标之前就胡乱出手……我想,侍芸虽然是被误杀的,但其中一定另有缘故……”
任中杰突然走到了侍芸的遗体旁,仔仔细细的查看起来。一个时辰以前,她还是一个活泼可爱、青春热情的少女,现在却变成了一具面目全非、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完整肌肉的尸身!她几乎被密集的暗器射成了刺猬,两只钉满针尖的手臂上还抱着一件破烂不堪的袍子。
“如果我猜想的没错,问题就出在这件袍子上。”任中杰伸出手,小心翼翼的从布片上刮下了一点烟灰,环视着诸人道,“那四个闯灵堂的刺客孤注一掷,却仅仅是撒了这些粉末在凌夫人身上,各位可知道是为什么?”
孙元福颔首道:“老朽也一直在考虑这一点。他们行刺的机会只有一刹那,按理说应该用上刀剑暗器全力一博,怎地只撒了些无关痛痒的粉末了事?”
七当家易斌冷然道:“在我们的严密布防下,那几个刺客焉能带着武器走进总坛?”
孔威却似想起了什么,失声道:“任公子的意思是……”
任中杰缓缓点头,道:“不错,这些粉末都是特制的『夜光粉』,黑暗之中,能发射出一种特殊的光线。受过专门训练的人,自然能分辨的清清楚楚。照在下推想,整个刺杀计划是这样的……”
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那四个刺客只不过是配角,他们的任务在于将『夜光粉』撒到凌夫人的外袍上,接着在灵堂上引起混乱。在骤然遇袭、不明底细的情况下,孔当家必定会让凌夫人上楼躲避。此时那真正的凶手悄悄的埋伏在屋外,不论凌夫人走进哪一间房里,他都能根据『夜光粉』的指引,射出那致命的『惊魂夺魄针』!”
孔威只听的沁出一头冷汗,龇目道:“好狠的毒计!”
孙元福叹息道:“岂知人算不如天算,凌夫人因为怕痒,一进屋就除下了外袍,侍芸姑娘偏又拿到窗边去拍尘土,这才代替夫人惨遭毒手!”
罗镜文面寒如水,眼光自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沉声道:“除了二哥,我,任公子和祁大侠外,其余的各位免不了要得罪了!眼下就请你们详细的说一说,案发时究竟身在何处?可有人证?”
傅恒脸色一沉,勃然道:“三当家这么说,是当我们犯人来着?老夫当时与女徒正在西首路径上巡视,岂有第三人可以作证?再说,今晚吊唁的宾客如此之多,你怎地不去查问他们?”
罗镜文道:“那些宾客自然是要盘查的,但在下却认为……”他的声音突然变的比冰还要冷,一字字道:“凶手就在这间屋子里!”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耸然动容,面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任中杰却淡淡道:“这间屋子里有许多人,三当家能否说的具体些,到底是哪些人有嫌疑?”
罗镜文不答话,伸出手指缓慢的划了一个圆圈,圈子里几乎囊括了所有的人——神风帮的诸位当家、卫天鹰夫妇、傅恒师徒、孙元福、唐钢和那少年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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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几个人也应该包括进来……”任中杰斟了一杯酒,若有所思的道,“是的,还有几个人有嫌疑……”
祁楠志失声道:“什么?已经有十来个人被怀疑啦,你还觉得不够多么?”
此时天已微明,他们俩正独自的呆在一间客房里,尽管两人一夜都没有睡觉,可是却依然精神奕奕的不想休息。
任中杰沉吟道:“莫忘记幕后主使的是个女人,所以从理论上讲,凌大小姐、十三姨太、偎红、依翠,还有韩冰,都有可能出手行刺!”
祁楠志瞅着他道:“我看你是脑子转糊涂了吧?凌大小姐和韩冰哪里有机会行刺?案发时她们都在灵堂里!”
任中杰笑了笑,道:“当我们护送凌夫人上楼时,我恰好回头望了她们一眼,那时侯她们俩正在朝灵堂外面走去,而且两个人走的是不同的方向。”
祁楠志叫了起来,道:“你是想告诉我,她们俩也有作案的时间么?哼,我可不大相信这些娇滴滴的美人儿是凶手!特别是那位十三姨太,人家情深一往的献身给你,却被你如此多疑的猜忌,真是好心没好报了……”
任中杰苦笑道:“我不过是在述说一个事实而已,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乱猜测终究不是办法!”
他一仰脖子,喝掉了杯中的美酒,站起身喃喃道:“看来今天的天气很不错,我应该找个女孩子出去走走才是!”
祁楠志惊讶道:“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去找女人谈情说爱?”
任中杰正色道:“为什么不呢?只有从女人的嘴里,我们才能探听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劝你也出去走走,顺便搭上偎红依翠两位姑娘,她们说不定会带给你些意外的收获。”说完,他拂了拂自己的头发,施施然的走出了客房。
祁楠志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家伙每次都把公事和私事搅在一起,但是不知怎么搞的,偏偏每次又都干的如此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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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画好啦!你……你快过来看看!”方婉萍兴高采烈的放下了画笔,冲着任中杰嫣然一笑道:“我保证你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精彩的油画!”
任中杰揉了揉已经站的发痛的腿关节,笑道:“有我这么精彩的人做你的模型,你这副画想不精彩都很难哩!”边说边走到她身边,向那色彩缤纷的画板望了一眼。
只见那上面用鲜艳的颜料勾勒出了一个男人,健硕的肌肉一块块的鼓起,浑身上下油光发亮,赤裸裸的躯体就像一件精心制作出来的雕塑,充分的体现出了力与美的最佳结合。
“你觉得怎样?”方婉萍得意的仰起了俏脸,眼光中流露出了热切期盼的神色。
“只有巧夺天工这四个字可以形容了……”任中杰装出一副十分欣赏的样子,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赞美的话,然后他俯下身子,轻轻的拍了拍自己裸露出来的阳物,叹息道:“宝贝呀宝贝,幸亏你今天老实的很,不然你非但欣赏不到如此完美的艺术,恐怕还会损伤在佳人的一双玉手之下了。”
方婉萍吃吃媚笑,俏脸生晕的瞟着他道:“啊呦,你说这话真是没良心!我怎么舍得损伤你那个……那个小宝贝?它是这样让我……让我开心,我疼爱它还来不及呢……”
任中杰瞧着她略带娇羞,又略显放浪的妖娆风姿,不禁食欲大动,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双手牢牢的扣在她的盛臀上,同时用阳物抵在那平坦的小腹上磨蹭,调笑道:“你倒说说看,它怎样才能让你开心?”
方婉萍“嘤咛”一声,撒娇似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媚眼如丝的道:“我偏不说……死鬼,我就是不说给你听……”
任中杰哈哈一笑,满不在乎的道:“你既然不听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语音未落,一只手已解开了方婉萍的腰带,径直的探进了那一片凄凄芳草中。
方婉萍娇躯一阵颤抖,一双眸子立时变的水汪汪的春意撩人,右腿情不自禁的缠到了任中杰的身上,左脚则轻轻的踮起,以便他的手指能探索的更加方便……
“咦,十三姨太今天是怎么了?这样快就想要了吗?”任中杰嘲弄的向她耳孔里吹了一口热气,手指温柔的揉捏着那珍珠般的阴核,片刻后顺势滑进了蜜满欲滴的小穴里,方婉萍忍不住发出了似销魂似痛苦的娇啼声,一股温热的汁水儿酣畅淋漓的流了出来。
“猜猜看,你今天会几次泄了身子?”任中杰的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凝视着怀中美女千娇百媚的胴体,一股征服的欲望在心里熊熊燃烧。
“最多……最多三次……”方婉萍拼命咬住嘴唇,喘息道:“不可能……再多了……”
“是吗?你对自己的估计几时变的如此保守的?”任中杰嘴里说着大胆调情的话,手上也没闲着,三下两下就将她的衣衫剥的干干净净,尽数抛到了远处的角落里。
“不……不要嘛……”方婉萍下意识的闭上了美目,意乱情迷之下,只感到通体都似在烈火上炙烤,原本就高耸的双乳变的更加鼓胀,乳头骄傲的挺立在峰顶,就像两粒熟透了的山葡萄,正在多情而诱惑的呼唤着情郎的品尝。
任中杰眼见如此美景,哪里还忍耐的住?双手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稍微向上提起,粗大的阳物在她湿滑的股沟里磨蹭了两下,随即用力的朝前一捅,只听“噗嗤”一声轻响,已是尽根没入了那密实的幽径粉壁中。
方婉萍快乐的娇喘连连,不由自主的扭动着浑圆雪白的粉臀,修长健美的双腿紧紧的环跨在情人的腰部,娇躯一上一下的起伏着,极其默契的配合着幅度越来越大的抽插,被男根充实的快感使她抛下了所有的矜持和自尊,毫无顾忌的浪声娇啼起来。
“啊啊……再用力点……噢噢噢……好舒服……天啊……真是舒服死啦……唉呦……被你弄死啦……嗯嗯嗯……再深入……深入……”
就在这充满渴望和满足的呻吟声中,任中杰的动作渐趋剧烈、渐趋狂暴,阳物就像上了发条一样大展雄风,每一下都捅到了肉壁深处的花心。
狂风暴雨般的迅猛冲击,使得方婉萍的身子无法抗拒的痉挛起来,秀眉微微的蹙着,似已承受不了这一浪高过一浪的进攻狂潮,可是她的臀部却不住的向上耸挺,曲意的迎合着情郎的动作和节奏。
“噢噢……啊……啊啊啊……”她的娇吟声越发高亢,纤掌使劲的抚摸着自己的乳房,两条莹白光滑的美腿歇斯底里的颤动踹蹬着,春葱似的足趾敛在了一起,粉红色的花唇如同一张樱桃小口,牢牢的包裹住了雄壮的肉棒。两人的性器是如此严丝合缝的交接在一起,只是偶尔有几丝透明的黏液顽强的淌了出来,一点一滴的顺着诱人的股沟掉落在地上。
半晌,任中杰忽然抓住了方婉萍的柔肩,猛地暴喝了一声,身子随即开始哆嗦起来,滚热的阳精像上了机簧的水柱般喷洒在花心上,方婉萍激动的尖声高叫,舒爽的差一点儿昏迷过去,那美妙的感觉带着她飞上了云霄,攀上了欲仙欲死的绝顶颠峰……
好长一段时间过去了,两个人才从恣意的欢愉中平息下来,意犹未尽的搂抱着对方的身体。方婉萍朦胧的眨着一双美目,娇喘着笑道:“喂,你今天很……很怜香惜玉嘛……”
任中杰拨弄着她的乳尖,奇道:“什么意思?”
方婉萍吃吃的笑了,妩媚的道:“你刚才说……起码要让我泄身三次的,可是……你好像只让我享受到两次呀……”
任中杰默然良久,苦笑道:“对不起,我今天的心绪不大好,影响了正常水平的发挥……”
方婉萍睁大了眼睛,吃惊道:“心绪不好?为什么?是……是因为昨晚发生的暗杀吗?”
任中杰点了点头,黯然道:“当时我就站在不远的门外,却没能使侍芸免遭毒手,可算的上是无能之极……唉,难怪凌大小姐生气的不愿再理我了……”
方婉萍轻抚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柔声安慰道:“这又怎能全怪你呢?韶芸这孩子向来任性,你也别太在意她说的话,过几天她自然会消了气的。”
任中杰长叹一声,苦笑道:“我今早去看望她时,她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只是隔着房门把我痛骂了一顿,听婢女们说,她已经哭了整整一夜啦,伤心的连饭都吃不下去……”
方婉萍的脸上也露出了悲痛的神色,凄然道:“她和侍芸一直情同姐妹……”
这句话还没说完,忽听的屋外有人叹息道:“别人在伤心流泪,你们俩却在这里风流快活,世道人心之不古,由此可见一斑……”
方婉萍“啊”的惊呼一声,急忙扯起毛毯遮盖住自己赤裸的娇躯,颤声道:“是谁?”
任中杰却神色不变,微笑道:“别怕,这是我那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生平有一个嗜好,就是偷看俊男美女上床……”
祁楠志叫了起来,笑骂道:“好小子,你竟敢恶意的败坏我的形象!谁想偷看你颠鸾倒凤了?快起来罢,孔当家说有急事和我们俩商谈!”
任中杰又叹了口气,喃喃道:“早不谈,晚不谈,在我最不想动的时候,他却准备商谈了!这世上不识趣的人怎会有这么多?”边说边无可奈何的捡起了散落在四周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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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大厅里,任中杰和祁楠志就感到气氛的不寻常了,这间宽广通透的大厅通常都聚集着很多人的,但此刻却仅有三个人等在里面——两个人是站着的,一个人是跪着的。
站着的是孔威和罗镜文,他们一齐拱了拱手,面色俱是一片凝重。跪着的那人身材瘦小,垂头丧气的低垂着脑袋,竟然是六当家“怒剑神鼠”左雷东!
任中杰的脸上没有一点儿意外的表情,反而微笑道:“孔当家,看来您总算相信在下所言不假了。”
孔威的嘴角牵动了几下,欲言又止。罗镜文脸现尴尬之色,苦笑道:“任公子料事如神,左雷东这家伙果然是叛徒!但……但我却不晓得你是怎样发现的?”
祁楠志只听的一头雾水,讶然道:“什么?左当家是叛徒?而且还是小任你发现的?”
任中杰笑了笑,淡然道:“自然是我发现的,其实道理也简单的很。今早我四处打探时,听人说左当家自从那次跟我交手以后,连着三四天卧床调养内伤,直到昨夜才病情好转,勉强可以起来巡视总坛。我听到这里就知道其中有诈!”
罗镜文和祁楠志同声问道:“诈在何处?”
任中杰沉声道:“那次左当家躲在酒坛里向我突袭,被我反手扣住了脉门掷之于地。但我并未运用内力与他硬拼,请问他怎么会受内伤?当时他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甚至要别人抬着他出去,我虽然有些奇怪,还道那是要穴被制后手足酸软的缘故,可是绝对没有三四天还下不了床的道理。他如此做作,其中必然大有深意。”
罗镜文叹道:“不错,适才他已经全部招认了。当时这家伙离开『风月小筑』后,恰好窥视到傅恒老前辈和楚淫贼的拼斗,他乘机捡起黎燕身上散碎的衣片,又冒了我的名号留书给任公子,目的是想把任公子也卷进这起事件中来。”
任中杰目光闪动,道:“罗当家可曾问过他,那幕后主使的女人是谁?”
孔威这时才开了声,缓缓道:“我们找两位前来,正是为了这幕后之人。我们虽然知道了她是谁,却依然无法动她一根头发!惟有希望两位代替我们出手了!”
任中杰怔了怔,道:“你们无法动她?为什么?”
孔威苦笑道:“因为她对凌帮主有大恩,帮主曾立下严训,不准我们和她动武……这女人的名号想来你们也是听说过的,就是近来江湖上风头最劲的『金叶子』!”
祁楠志失声道:“什么?原来是她?接二连三的刺杀行动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罗镜文沉重的点了点头,道:“所以我们才不得不请两位帮忙!金叶子处心积虑的要除掉凌夫人,想来是不肯罢手的了。两位若是能将她制住,鄙帮上下永感大德!”
任中杰默然半晌,忽然道:“这个忙我是不会帮的!”
罗镜文料不到他竟会断然拒绝,惊愕的道:“这……这却是为何?”
任中杰冷冷道:“因为我知道金叶子根本不是那个幕后主使人!起码现在不能肯定!你们想对付她,只怕还是为了赤焰遗宝吧!”
孔威和罗镜文的脸色一齐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互相对视了一眼,苦笑道:“原来任公子已经知道了!”
祁楠志冷笑道:“贵帮想叫我们帮忙做事,却又不愿彼此坦诚相见,这算是哪一门子的道理嘛!嘿嘿,男子汉大丈夫,做起事来如此藏头露尾,当真令天下英雄齿冷!”
孔威犹豫了片刻,终于叹息道:“在两位高人面前,隐瞒终究不是好办法……三弟,你就把来龙去脉好好的说一说吧!”
罗镜文微微颔首,有条不紊的说了起来:“四个多月前,凌帮主远赴西北时,曾在昆仑山下救了一个绝色女子,此人竟是赤焰教魔君的夫人——『玉面罗刹』白璧霜。她在心存感激之下,赠给了帮主一张藏宝图。根据图中的指示,昔年赤焰教声威最盛之时,曾经扩张到中原腹地,后来虽被赶回西北苦寒之地,但却在金陵城里埋藏了一笔数字极为巨大的财富。”
祁楠志动容道:“那就是『赤焰遗宝』了,是不是?这张藏宝图人人欲得之而后快,凌帮主想要保得住它,只怕不大容易罢!”
罗镜文道:“不错。帮主也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典故,于是出言婉拒。但玉面罗刹却道:”凌帮主既不肯收下这份礼物,那我就送给你的某位红颜知己好了。你若能长命百岁,照顾她一辈子,这笔财富她自然用不着。但是哪一天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立刻派人将藏宝图秘密送到她的手中,让她能无忧无虑的度过下半生。『“
任中杰微笑道:“素闻凌帮主是个多情种子,想来这番话最终打动了他吧?”
罗镜文长叹道:“帮主的确被她说的动了心。但玉面罗刹还有个苛刻的条件,她说这笔宝藏只能送个一个女人。只因她觉得男人虽然可以逢场作戏,但真正爱的女人却只能有一个!”
祁楠志失笑道:“这是在逼迫你们帮主作出抉择哩!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他必定十分为难罢!”
罗镜文微微颔首,继续道:“当时帮主沉吟良久,提笔写了张字条交给玉面罗刹,道:”我实在无法做出决定,但总是在这两个女子当中。这样好了,如果我不幸遇难,你只管派人将图送来,随便交给哪一个都行。『“
任中杰忽然道:“这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是凌夫人无疑了。可是另外一个的身份,你们全都猜不出来,是不是?”
罗镜文苦笑道:“确实如此!帮主始终不肯告诉我们这个女人是谁!直到现在,我们依然是茫无头绪,不知所以!”
祁楠志伸掌在腿上一拍,大声道:“这样看来,凌夫人遇刺的动机就很明显了!凶手八成就是这个不知名的女子,她知道只要凌帮主、凌夫人一去世,宝藏就将为她一人所独吞。”
他顿了顿,又道:“这女人也许已经暗算了凌帮主,但她准备等凌夫人也遭到毒手后,才把帮主的死讯公开,这样藏宝图才会万无一失的落到她的手中。”
一直跪在地上的左雷东忽然抬起头来,胆怯的道:“祁大侠这话恐怕是错了,我知道帮主另外指定的那个人是谁,她绝不会胡乱杀人的……”
孔威大喝一声,冲上去揪住了他的衣襟,怒吼道:“你怎会知道这人是谁的?快说,快说!我警告你,莫要在我面前信口雌黄,否则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左雷东狼狈的道:“那位金叶子姑娘对我说,帮主很可能曾经写下些至关重要的文字,放在总坛的『珍品阁』里,她拿了一把钥匙给我,叫我进去寻找,我仔细翻查后,终于找到了帮主拟就的一份遗书……”
各人面面相觑,面上都露出似信不信的神色。这个消息委实令人震惊,以至于他们都没有发现,大厅的门口处悄悄的伸出了一个黝黑的圆筒!
罗镜文厉声道:“金叶子怎会有钥匙的?还有,你又怎么知道那份遗书不是伪造的?”
左雷东急急道:“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那的确是帮主的笔迹。上面写着『吾死以后,藏宝之图将被送至神风帮总坛。吾生平虽拥美无数,可称红颜知己者不过两人。一个即是吾之正妻凌门季氏,另一个是……”
蓦地里,厅门处响起了一下极轻的机簧碰撞声,众人猛一转头,就瞥见了一道亮光!
一道无比灿烂、无比耀眼的亮光!比闪电还快的亮光!
亮光突然消失了,消失在左雷东的身上,然后左雷东就变成了千疮百孔的血人!
——惊魂夺魄针!这就是可怕的惊魂夺魄针!
每个人的心里都在嘶喊,每个人的眼睛都牢牢的盯着门口,那里有一双白皙的纤纤素手,手上平举着世上最可怕的暗器,令人闻名丧胆的暗器!就这样对准了他们所有人!
孔威突然发出了惊雷巨吼,一掌打塌了半张长桌,他伸手抄起两条桌腿,把圆圆的桌面护在胸前,人已纵身朝门口掠去。
亮光又闪现了,比刚才更灿烂、更耀眼,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孔威连人带桌被撞的向后飞出了一丈,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好猛的力道!这样迅急的暗器若是直接打在身上,还能保的住命么?
众人相顾失色,谁知那双手却忽然缩了回去,眨眼就不见了。罗镜文喝道:“惊魂夺魄针只能发射两次的,我们快追!”双臂一振,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孔威推开桌面,和祁楠志一起飞身向外急掠。任中杰却走到左雷东的尸身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你要是没有偷看遗书,就不会被杀人灭口了,自古以来都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只不过……你要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左雷东的全身都被射的血肉模糊,只有一双眼睛还是完好无缺的,正瞪的大大的瞧着任中杰,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遗恨——他已经永远没有办法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