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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 迷咒使者
第六回
宇蝶坐拥在百花丛中,恣意地享受着花香鸟语。一位帅哥型的公子带着一朵鲜花翩翩然地飘至她的身旁。虽然满地都是鲜花,可是宇蝶却独锺帅哥手上的那一朵。
那帅哥欣然地将花献给了宇蝶。宇蝶顿时心花怒放起来。帅哥靠在她的身旁坐下,轻声地问道:「怎么样?这满山遍野的鲜花束果,还满意吗?」
宇蝶噘了噘嘴,依偎在他的胸膛,柔声道:「我只喜欢你送我的那一朵……平时我是不怎么赏花的,有一大片柔软的草地也行。」煞那间,鲜花不见了,满山片野,尽是一望无际的柔软草坪。
她发现,帅哥的胸膛有着丰硕的肌肉和粗旷的胸毛,随着呼吸的起伏传来阵阵男人的气息。这样的体格,跟他斯文潇洒的脸蛋毫不相称,可是宇蝶却喜欢极了。
「我好像在那儿见过你……」宇蝶从位从这样的角度去欣赏过一个男子,然而男子英俊的脸庞,只能说从任何角度看去都帅呆了。
这时,男子忽然双眉一皱,深锁起来:「这样你大概就知道我是谁了吧?」
「愁眉书生!」宇蝶失声道。随即她感到下面全湿了,她不好意思地红透了双颊。
「怎么啦,宇蝶姑娘?」愁眉书生正经八百地问着。
「我……我想要你……」宇蝶鼓起勇气说出心里的话。她是自认淫荡没错,可是因为自己中毒在身,对方应该不会太过苛责。
「这个当然。」愁眉书生立刻脱下外衣,和宇蝶热烈拥抱起来。
「嗯……不是这样的。」宇蝶挣开愁眉书生的拥抱,感觉好像不对了。
「不然是怎样呢?」愁眉书生呆呆地望着她,以为拥抱是热烈床戏的前奏应该没错,难道宇蝶没经验吗?
「是……」她也说不上来,忽然想起密穴洞中那男子稳重有力的手劲,在自己身上重点部位搓揉。这是她对春情荡漾所有的记忆。
她正在思考该如何告诉愁眉书生时,周遭的景物忽然变了。她似乎是置身于一间简陋的土墙矮房中,跟飞燕山庄雕梁画栋的华丽建筑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然后她发现一张大脸正凑过来探望她,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啊,白帮主!」宇蝶再度失声,差点没从床上跳了起来。
「姑娘醒了……这儿没有白帮主。这儿是飞燕山庄所在山脚下的一个平凡农村内……如果姑娘跟小六子的年纪相仿,不妨也可叫我虬髯爷爷。」那张大脸爽朗的笑声,有股说不出的亲切。
「虬髯爷爷……实在太像了。」这长者的相貌和九鹫派白帮主几乎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不过宇蝶随即注意到,长者的双鬓和腮须全白,与白帮主头发全白,而双鬓及胡须仍黑,刚好相反。不过白帮主虽然头发全白,年龄却与飞燕夫人不相上下,只能说算是中年男子,还称不上是爷爷辈的……
长者彷彿看出宇蝶的疑虑,便又笑说:「我也有个江湖别称,叫白髯客。」他顿了顿,似乎非常得意,在江湖上,应该算是个响叮噹的人物。哪料宇蝶瞪大着双眼看了他一会儿后,也跟着报上自己的姓名:「在下飞燕山庄大弟子宇蝶,打搅了。」显然她是根本没听过谁是白髯客。
「宇蝶姑娘,幸会幸会。」白髯客并不怪宇蝶没听过自己的名号,因为自己淡出江湖,退隐山林都快十年的光阴了。然而他对宇蝶连句类似『久仰』的江湖客套话都不说,还是不免有些讶异。
「虬髯……爷爷,我的小师妹,湘宁呢?」此时宇蝶已经完全清醒了,她知道自己是在和柴夫们拼酒时被灌倒的。
「在后房观摩小六子准备明日的膏汤。这姑娘对烹调好像有那么点兴趣,运动方面其实是不怎么灵光,要她习武,反而可惜了她在厨艺上可能有的天份。」
「哦,是吗?」宇蝶有些意外,她竟然不知道湘宁有这方面的嗜好。在飞燕山庄时,湘宁的好吃懒做是有名的,但是她什么都吃,好像也不挑。
「好师姐,自己有病在身,还时时不忘念及师妹。」白髯客捻须称赞道。
「有病?我有什么病?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宇蝶跳下床来伸展四肢,证明她一切正常。只不过礁溪白乾的威力实在厉害,过份的剧烈运动,她仍会感到有些许晕眩。
「呵呵……宇蝶姑娘,好歹在下也对医术略通一二。在妳熟睡的时候,我已经替妳把过脉了。脉象异常的混乱……妳中的毒相当的复杂啊。」
「哦,那你觉得我有救吗?」宇蝶听到白髯客自称懂医术,有些喜出望外。在飞燕山庄修养的日子,她已经不指望自己会痊愈了,只要能减少她部分淫慾,让她恢复少女应有的矜持,她就很高兴了。
只见白髯客摇头叹道:「妳身上的气血运行有很多杂象是我无法理解的……我唯一知道的,是妳中的毒其中,有淫神花的成分。」
「淫神花?」宇蝶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是的。这淫神花是西域回族用来治疗新婚少女不肯行房用的……只要淬取花汁一到二滴混入其他水酒中让冷淡少女服用,据说是立即见效的,少女会对丈夫百依百顺,从此夜夜春宵而乐此不疲。」
「是这样的吗?」宇蝶马上飞红了双颊,这等于是说白髯客看穿了她经常性思春的事实:「这淫神花液多久才会失效?」
「通常只在服用的当天最强,在三天内,药效就会全数退去。」白髯客色瞇瞇地盯着宇蝶被愁眉书生刺破的衣服洞口内露出的白皙肌肤,续道:「可是妳想想,只要丈夫房事正常,让新婚妻子尝到甜头后,少妇不肯行房的冷淡病自然就会痊愈了。」
「三天内……我中毒已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宇蝶不可思议地问着自己:「可是这药性看来只是越来越强……」
白髯客点头道:「不知为何,妳体内正在自己复制着淫神花液。」
「什么?」宇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开始怀疑白髯客这位看似江湖术士型郎中话的可信度:「有这个可能吗?」
白髯客摊了摊手,无奈道:「其他的毒素过于深奥复杂,我实在是无从探得病理……告诉我,妳是如何中这个毒的。」
于是宇蝶便把师父喂她吃药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她强调这也不能怪师父,因为师父有声明过虽然药只是用来强身补脑的,可是提炼的过程中也有失败变成毒药的可能,而且也没有强迫自己非得吃下,是自己自告奋勇的。
「哼,那老狐狸连自己的徒弟都肯拿来牺牲做实验,真是想男人想到疯了…什么强身补脑,根本是强淫补荡吧。」白髯客可怜着宇蝶,不由得愤愤然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师父。」宇蝶虽觉师父对自己有欠公平,毒无药治,就把自己赶下山来。可是师父毕竟是师父,传统尊师重道的观念根深蒂固地在她脑中,她实在没有勇气去承认是师父害她成今天这副模样,即使事实是如此的昭然若揭。
「宇蝶姑娘,妳还年轻,有很多事对妳来说不是那么容易了解的……妳师父也是江湖中人,妳要经历江湖事,不必真到江湖来。飞燕山庄本身就是个小江湖了。很多人在搞不清楚江湖是怎么一回事时,就白白断送了性命……我希望那不会发生在妳的身上。」白髯客语重心长地说着,不过他并不指望宇蝶能听懂。
「胡说,只要找到含玉旋天髻,我就能回飞燕山庄了……飞燕山庄是个修身练武的好地方,值得我待一辈子的。」宇蝶越说越心虚,她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真想回飞燕山庄,可是茫茫人海,找寻含玉旋天髻似乎是她唯一可做的事情。
「什么,含玉旋天髻失窃了?……这下天下可要大乱了。」白髯客用惊讶的眼神望着宇蝶,这回换他不敢相信宇蝶的话了。
「虬髯爷爷,你知道这发髻的来历吗?我只知道这是飞燕山庄的镇庄之宝,可是江湖上似乎有很多传说……」看着白髯客动容的神态,宇蝶进一步追问。
「嗯……也许妳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不过我可以告诉妳,就算妳追回来了,对飞燕山庄而言,也并非是好处。」白髯客多看了一眼宇蝶清秀的面庞:「妳下江南后,去华嫣楼找一位叫桑苹的姑娘,也许会对妳的病情有所帮助。」
「华嫣楼是什么地方?桑苹又是谁?」宇蝶瞪大着妙目回看白髯客。
「就是……男生会去找女生的地方。哎呀,妳去了以后就知道了。」白髯客看着宇蝶纯真无邪的模样,这『妓院』两个字便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虬髯爷爷,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飞燕山庄的事?飞燕山庄向来是男宾止步的,除了九鹫派来参加文武会以外……你是九鹫派的人吗?」
「不是……」白髯客尴尬地解释着:「虽然我跟九鹫派也不算是完全没有瓜葛……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的心上人,就住在飞燕山庄……」
「什么?」宇蝶全身毛发都直竖了起来。她此生第一次看到像白髯客这样年纪的人,居然也会脸红。
心上人?这是什么意思?飞燕山庄上上下下的弟子中,就属宇蝶年龄最长。连她自己都没听过白髯客,难道白髯客的心上人是……
「心上人?哈哈哈……白髯客,你的心上还有人吗?好哇,你就告诉宇蝶,你的心上人是谁……」忽然之间一股厚实的声音环绕着屋顶,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声音虽然雄厚,不过听得出来声音的主人,应该是名女子。
「啊,妳居然下山了……」白髯客也是一惊,他马上拉开和宇蝶之间的谈话距离:「别闹呀,这儿只是个平凡宁静的村庄,求妳别在这儿惹风尘。」言词中听得出来,白髯客对这名神秘女子惧怕三分。
「惹风尘?谁在惹风尘?是你进住这村落后,这儿才会变得不安宁的……你以为你在保护村民吗?你才是动乱的根源。」话才说完,就见一名黑衣女子破窗而入,一掌直向宇蝶打去。
这掌和当日飞燕夫人出掌伤宇蝶的招式一模一样,只是更快、更强、更狠。不过因为她出声在先,宇蝶已经有了机警戒备,所以她要认真闪躲,应该也躲得过去。不过白髯客比她的动作还快,先一步挡在她的面前,左肩上硬生生地中了这一掌。
出乎宇蝶意料之外,白髯客中了这一掌后,只轻轻退了一步。他耸耸膀脖后出声:「别胡来呀。」宇蝶心想:这虬髯爷爷的内家硬底非常了得,若是她中这掌后,身子要飞出撞墙不说,可能肩舺骨都早已粉碎到再也接不回来的地步了。
「胡来?谁胡来!」蒙面黑衣女子运气调身,随即又连发三掌过去,刚好罩住白髯客上、中、下路所有的要害。
白髯客转手大周天,四两拨千金地巧妙地躲过了这三截。宇蝶看得连眨眼的功夫都舍不得。这虬髯爷爷不但内功深厚,武艺更是高超到叹为观止的地步。只是宇蝶仍然不明白这蒙面女子的来历,她使的是飞燕山庄的拳路,可是这几招下来,宇蝶直直地感到她比师父还要厉害许多。
转眼间二人已经过上十数招。白髯客只挡不攻,手下留情的用意非常明显。不过蒙面女子非但不领情,还屡出毒招。在某一个瞬间,她连出数手直取白髯客颈脖要穴,在白髯客回手防阻之际,忽然从她的腰带中弹出了一只铁爪,在白髯客小腹快要接近下体处飞抓了一下。
只见白髯客震了震,身形变缓慢了下来。蒙面女子见一招得手后,便不再理会白髯客,转身面向宇蝶,叹道:「就怪妳生错了年代吧。」语毕,举掌便向宇蝶挥去。
宇蝶想逃,那强烈的掌风将她团团围住,全身根本一点也使不上力来。她知道这掌下来,自己不可能活命的。情急间宇蝶寻思:既然无法飞身,那就遁地。于是她头一低,趴倒在地上。没想到这招居然奏效,躲过了蒙面女子这致命的一击。
「好傢伙,真有妳的。」蒙面女子压根也没想到宇蝶居然能逃过这一掌。待她要出第二掌时,白髯客出口制止:「宇蝶好歹也是飞燕山庄的弟子,妳就舍得这样伤及无辜。」
蒙面女子才举起的手,便停在半空,没有再向宇蝶打去。然后,她收起了招式,冷笑道:「也好,我倒要看看中了三阴乱淫爪的你,会不会伤及无辜。」说完她便将身一纵,飞出窗外了。
宇蝶见黑衣女子走后,赶紧上前察看白髯客的伤势。基本上,她不觉得白髯客有伤到哪里,那铁爪似乎仅仅划过白髯客的小腹下方而已。若是有什么伤势,应该也只是很轻微的皮肉伤。
然而,宇蝶已见白髯客额上流下了豆大的汗珠,不断地告诉她:「宇蝶,快逃吧……我快撑不住了。」
宇蝶见白髯客痛苦的模样,有些吓慌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那三阴乱淫爪上的剧毒,会在瞬间染进我的精肾……我会丧失心性,只想疯狂的。」此刻,白髯客已经翻白了双眼,嘴角不住地流出唾液。
「啊,那这村庄的妇女岂不要遭殃了?」白髯客说得很含蓄,可是宇蝶却非常明白:「该怎么办呢?先将你扶出村庄在五花大绑起来好了。」
「来不及的……」白髯客用尽身上最后一丝意志维持着理性:「况且,我若不发洩,我会精爆人亡的。」
「这下可麻烦了。」宇蝶忽然想到湘宁告诉她偷看到太师父修行厢房的那一幕,是否那些男子也中了这三阴乱淫爪呢?
她才这样转念了一下,回头再看白髯客时,白髯客已完全变了样。忽然一把抓住宇蝶的手,力道之大让宇蝶感到全身都酸麻起来。然后她看到白髯客的眼神中,有白天那淫贼顾光峰在看湘宁时同样的火炬。
「虬髯爷爷……」宇蝶哀叫了一声,便被白髯客点了穴道,既无法出声,也不能动弹了……
第七回
宇蝶无法出声、也不能动地被白髯客搬回床上。慾火焚身的白髯客迫不及待地将宇蝶身上的衣服通通扒光。以他的力道,撕破宇蝶的衣物就像撕破纸张一样的轻松愉快。等到宇蝶赤裸相见时,他更兴奋了。
当他发现宇蝶下面已经全湿时,宇蝶有点不好意思看他。这绝不是因为白髯客要强暴她才分泌的,而是刚才的春梦所为。只是宇蝶不能出声,也无从解释,不过既然她无从抗拒强暴的发生,至少这样会舒服些,不会太痛苦。
白髯客将她“大”字形地放置在床上,背部尽可能地用棉被垫高。这样的姿势,和之前春梦里密穴洞中,手脚被铐在墙上的模样很像。所以宇蝶虽然知道自己即将要被强暴,可是她的身体却习惯性地准备就绪了。
白髯客非常有效率地一边爱抚她,一边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他搓揉宇蝶的方式和洞中那男子的方式几乎一模一样。这样一来,宇蝶很快就遗忘了自己的处境而随着身体的被挑逗而愉悦起来。而此时白髯客的龙根也耸立在她面前了。
淫神花和三阴乱淫爪上的毒性性质相似,它们都在触摸到异性的胴体后会扩大其敏感度。中毒后的白髯客更是无法自拔地拼命用自己的龙根去摩擦宇蝶细白的大腿。他的下体在很短的时间内便粗硬到像根石柱似的。而宇蝶也酥麻到不自主地收缩自己的幽迳。可惜被点住穴道的她,无法摆动身躯以发洩情慾。
白髯客似乎发现她的痛苦,便解开了她的穴道。此刻他已经完全压在宇蝶的身上,所以就算宇蝶的穴道被解开了,她也是插翅难飞的。白髯客其实可以完全不必担心这个问题,因为毒发的宇蝶,从刚离开飞燕山庄的那一刻起,就很想做这件事了。只是在湘宁的面前,必须维护大师姐的形象而已。
很快地,白髯客就进入了宇蝶的身体。由于宇蝶的分泌异常旺盛,使进入的过程非常地顺利。但也由于太过旺盛了,当白髯客抽回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滑了出来。他很不高兴地又硬塞了回去。这样来来回回几次后,白髯客才习惯宇蝶下体润滑的程度。
不过这样一来,却爽到了宇蝶。因为塞入和抽出的过程其实会触碰到蜜穴外围最多的敏感带,所带来的快感是无法言喻的。不过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房事会断续而无法顺利进行。所以在最后一次白髯客硬塞后,宇蝶索性用四肢紧紧地勾住他,让他不再那么容易滑脱出来。
宇蝶的身体有着异于常人的柔软弹性。她的背还被那团厚重的棉被所顶着,可是四肢却像章鱼般地将白髯客紧紧地吸住。这样一来,白髯客不但可以进入到宇蝶身体里面的最深处,又可享受与宇蝶紧密的肌肤触碰。属于他的数十载年岁中,他还没有碰过任何其他的女人可以为他带来如此的享受。
「喔……」当白髯客的龙根深入到最里面时,宇蝶有种回到了家的感觉。这种下体有异物塞满的感觉真是美极了,像和全家团圆,围炉夜话时一样地温馨、甜蜜。宇蝶从小就是孤儿,这种情境是她梦寐以求的。所以有什么感觉能让她感到“美极了”,她一定会和这样的幻想连在一起。
「啊……」当然,宇蝶叫床的声音也是美极了,堪称一绝。她天生极富磁性的优美嗓音,配合叫床时候简洁而优雅的节奏,听在男人的耳里,销魂仙醉,更添情趣。可惜白髯客并没有这样的雅致,他生怕别人知道他的好事,赶紧点了宇蝶的哑穴。
失去声音这个发洩的管道后,宇蝶的注意力更集中在私处的快感获取。白髯客顶,她也跟着一起顶,白髯客抽,她就使劲往后吸。没多久,白髯客便不觉宇蝶的蜜液有多润滑,反而觉得幽洞的大小正合他的尺寸。
不知从何时起,宇蝶的下体便停止了分泌。每一回的摩擦,白髯客都消耗了一点爱液。虽然蜜穴依旧湿润,但是渐渐地宇蝶不必用力,白髯客也仍能享受到紧缩的快感了。
这爱液彷彿有冲稀毒性的功能。白髯客从狂乱丧失心性地猛干,到现在竟落入一种异常舒服的境界。他的抽插像在做规律的周期运动,尽管力道依旧猛烈,然而他的心境却有种随波逐流,顺其自然的舒畅。
宇蝶高潮了。
无声的高潮,让宇蝶有种躲在森林深处仰望夜幕苍穹万点星空的无垠辽阔。欢畅中,彷彿随着体内的肉棒做规律的扭腰摆臀,是她最自然、最舒适的动作。她无法解释为何,她也根本不必去烦恼做任何的解释,因为这根本就是蝴蝶在宇宙中所做最自由自在的翩舞飞翔。
不知不觉中,白髯客射了。发洩过后的他,逐渐拾回本有的心性。当他回神发现自己和宇蝶的模样,惊讶到有些无地自容:「宇蝶姑娘,恕罪恕罪呀。」
然而,当他想抽离宇蝶的身体时,从宇蝶私处中彷彿传来一股不可思议的深奥力量,吸允着他,和宇蝶继续做最紧密的交合。
白髯客这才发现他并没有射。或是说,他有射的感觉,却没有真的射任何东西出来。他的龙根,依旧像石柱般地粗硬在宇蝶的体内,而他的身体,完全在那不可思议的深奥力量指挥下,仍然继续和宇蝶做最尽情的摇摆。
这下白髯客慌了。他越想抽离,宇蝶吸得越深。他越想停止,下体却像不可遏抑的洪水,溃堤氾滥。可是事实上是,他并没有射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宇蝶仍紧闭着双眼,陶醉起伏在那片无穷无尽的高潮海中。无论白髯客如何地挣扎,他就是无法挣脱宇蝶,甚至是越挣扎,他们之间的交合就越紧密。
终于白髯客明白了。他在狂洩他的真气!源源不断地随着每回抽射的动作,奔流向宇蝶的体内。这是什么样的吸精大法?他怎么看宇蝶也不像有这样古怪武功的女魔头,只是体内的真气无从拦止地继续涌向宇蝶,直到真气在宇蝶体内澎湃运行,几乎和自己的不相上下为止。
至此,真气不再决堤,而转为像涓涓细流般,时而流向宇蝶,时而流向白髯客自己。这种感觉,又是更上一层楼的舒适。白髯客飘飘然地似睡非醒起来。
然而同时,宇蝶的高潮却在急流涌退中,她随之迅速恢复神智,而且感到精神百倍。虽然高潮不再,可是因为白髯客抽插所传来的私处快感,仍使她眷恋着白髯客的身体而不舍离开。
就在宇蝶享受这不可思议的舒畅时,她愕然发现窗外有张错愕迷惑的脸孔正在看她和白髯客所做的事。
是湘宁!
「大师姐……没想到大师姐是这样的人……我替愁眉书生感到悲哀。」惊恐中,湘宁愤愤然道。
“湘宁,不是这样的……妳听我解释……”宇蝶一把推开白髯客想说话,无奈哑穴被点,有气无声。她知道她的言行在湘宁眼中的份量,而如今她的操守竟然……
「不论妳要说什么,我都不想听!」湘宁转身就跑。这白髯客的住所向来是村民最尊敬的地方,没事不会乱来的。不过湘宁就没有这样的禁忌,她在看完小六子的料理绝技后,兴奋地有很多感想,想要跟大师姐分享。她知道那位虬髯爷爷在为宇蝶疗伤,所以便迳自跑来了。没想到……
宇蝶从刚才高潮的欢愉中,瞬间跌入了愧疚的谷底。她环顾四周,发现原来身上的衣物,早被白髯客撕成块状而无法穿着了。她正在伤脑筋时,忽然听到湘宁大叫。情急下,她随手套上一件白髯客宽大的上衣,来不及穿裤子,便急着想追出去。
「等等……」白髯客翻过身来,要宇蝶过去。然后他为她解开了哑穴。
「虬髯爷爷……」宇蝶润了润嗓子,看了白髯客一眼,便飞身跃出了窗外。
「这个……大家在武林中活动久了,都忘了房子造门的用途了。」白髯客叹了一口气,为刚才黑衣女子的飞进飞出,和宇蝶现在的飞身,有感而发。
他想找寻衣物,也跟出去看。哪知才一起身,两眼一黑,一阵气虚,便又跌坐了下来。他赶紧打坐运气调理身体,白髯客内家子硬,恢复得很快。不过他在运气修练时,不小心回想起刚才和宇蝶翻云覆雨的美味,结果竟甜蜜地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这边宇蝶一追出去,便迷失了方向。她立刻使出她恋蝶舞花的轻功绝技飞上屋顶,勘查地形。结果她发现附近的村民正向不远处的庙口广场集结。湘宁也在那边,正在跟广场中孤立的一人对话。
宇蝶下望,发现小六子也正往那方向冲去。于是他飞下屋簷,挡住小六子的去路,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六子见宇蝶从天而降,先是一惊。不过当他发现宇蝶没穿裤子,那白髯客的宽松大衣因宇蝶下跃而像裙摆似的飞扬起来时,他就拼命地想低头,一窥宇蝶雪白粉嫩的大腿,甚至更里面的地方。
宇蝶见他这副模样,不自觉地拉了拉大衣。好在这外衣够长,虽然整双修长玉腿都裸露在外,起码大腿遮住过半,不会有穿帮走光之虞。
小六子在确定偷窥无望后,才回答:「湘宁姑娘从我这儿离开后,好像去找宇蝶姑娘您了……可是不知怎么地,忽然听到她大叫一声,好像发现有人在偷取衣物,所以大夥便跟过去一探究竟。」
于是宇蝶便和小六子一同走了过去。庙口广场已经挤了一圈围观的人潮。湘宁和那名偷衣人就在人群的正中央。宇蝶和小六子定睛仔细一瞧,那偷衣人不是别人,正是愁眉书生旁边的跟班小书僮。
「是武林中人……怎么办,要不要去叫虬髯爷爷?」小六子紧张地问。
「不必了,这儿交给我和湘宁就行了。」宇蝶四下张望,并没有发现愁眉书生的踪影。不过她想,就算愁眉书生在此,好歹他也是个正人君子,不会惹事生非的。
旋念至此,宇蝶便跳出人群,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受惊了。夜已深,大家回去休息吧,这位偷衣人交给我和湘宁姑娘就行了。」
众人见宇蝶出现,马上就安静了下来。不过他们的安静不是为了要聆听宇蝶的宣告,而是因为他们看到宇蝶披头散发,又裸露着雪白双腿的模样。大夥都看呆了。
宇蝶摆着架式挺起胸膛地撑在那边,一副有我在就没事的模样。她当然知道众人为何这样希奇古怪地看她,而她也早就满脸通红了。可是为了让村民安心,她还是硬着头皮板着威武的神态。终于,群众逐渐窃窃私语地散去。
「早知道就不要收容她们了,武林中人向来只会惹事生非。」宇蝶闻声回头一看,抱怨者正是白天和她拼酒的牛车男子。于是宇蝶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手下败将,在耍什么嘴皮子呢?」
牵牛男子一见宇蝶耍狠,马上缩头:「我还在喝醉中,还没醒,没醒……」不过他仍贪婪地多望了宇蝶的玉腿一眼后,才夹着尾巴和众人一起散去。
宇蝶见群众离去后,便向小书僮喊话:「阿絮,妳家主人呢?为何跑到这里撒野?…其实,村民都很淳朴善良,你们想借换衣物上路,尽管开口就是了,为何要用偷的?」她记得愁眉书生叫她阿絮,她也记得湘宁说阿絮是个女的。
阿絮只是紧闭双唇,不发一语。皎洁的月光下,她少女的面庞更加地清秀可人。宇蝶不由得想帮她换掉那身可笑的书僮打扮,恢复她少女该有的甜美丰姿。
「湘宁,退下。这儿交给我吧。」宇蝶见阿絮不理她,只好回过头来喊退湘宁。
「谁要听妳的,这儿有我在就行了。」这是头一遭,湘宁顶撞宇蝶。她连正眼也没瞧宇蝶一下,而心底下却为宇蝶在众人面前的这副丑态感到羞愧死了。不过她心底的更深处也明白,宇蝶这样不顾一切,也是为了她。
「哼,妳想算白天的帐吗?好哇,老娘奉陪。」湘宁自顾自地与阿絮对话,刻意忽视宇蝶的存在。而她的口气,却十足地像她的大师姐。
「白天妳偷袭我,胜之不武……现在,我会清楚地让妳知道谁比较厉害。」阿絮咬牙切齿地一字字道,算帐的心态极为明显。
宇蝶心想:管你偷不偷袭的,能胜会赢就是好武艺。不过,她也好奇阿絮的身手。如果只与湘宁在伯仲间的话,要是湘宁真的输了,再出手相救也不迟。
「看好了,我现在不是偷袭,是光明正大地来了。」湘宁双臂一伸,从袖中滑落出了一双匕首,握在手中,以沉稳的步伐向阿絮靠近。阿絮则侧身对她,等湘宁接近到五步之内,才忽然放下手中窃取的衣物,卸下肩上的小包袱。
宇蝶一直好奇着阿絮肩上的那只小包袱,里面到底是书、是衣物,还是什么其他值钱的家当。结果出乎她所有意料的,打开的包袱中,缠绕着一条质地厚重的缎带。阿絮将它挂在脖子上,双手张开拉撑两端,便旋转身躯起来,缎带的两端似有重物,在瞬间朝湘宁飞射过来。
「危险!」宇蝶喊了一声。湘宁虽然马上机警地侧身闪躲,由于距离太近,手腕仍然中招。『啪』的一声,缎带打在湘宁的手腕上一卷,力道痛麻到湘宁无法施力握紧,而当场被震丢了手中的匕首。
湘宁的双匕舞起来飞快流畅,令人防不胜防。如今丢了一只后,剩下短短的一只单匕威力便削减了许多。除非近身搏击,湘宁不会有太大的胜算。然而舞开后的缎带,使湘宁根本无法接近阿絮。
宇蝶看阿絮出招的模样,真的只和湘宁在伯仲之间。然而阿絮的奇袭成功,加上她比湘宁多太多的打斗经验,使湘宁一直处于挨打的局面。没多久,她又成功地运用两个虚招骗过了湘宁的防守,而分别趁机打中了湘宁的腹部和膝盖。
「呜……」湘宁摀着小腹疼痛地跪倒在地上。宇蝶心疼地走了过去,想替她解围。然而她也不敢大意马上接近,即使她估计自己的武功高出阿絮许多。因为那缎带翩然起舞的美姿中,隐藏太多诡谲变幻的杀机。
痛跪在地上的湘宁,依然不服输地奋力掷出手中的匕首,做绝地困兽最后的一击。「千里婵娟!」只听阿絮口中喊出招名,围绕在脖子上的整条段带便直直向湘宁飞射了过来,顺便打落了湘宁发射的匕首。
『咻』的一声,缎带瞬间缠住湘宁的腰身,将她拔地而起,旋转而至阿絮的身前,而缎带的另一端,也在这时紧紧地掐住湘宁的脖子。只要阿絮稍一动力,随时可以勒断湘宁的气管。
「别过来!」阿絮吆喝道。她见过宇蝶和少爷过招,自知正面冲突下,不太可能是宇蝶的对手。
「阿絮姑娘,有话好说,别冲动!」宇蝶当场止步。她估算阿絮与湘宁的身材相仿,竟然能运用缎带将湘宁平地拉起,不禁也有些暗自佩服阿絮的力道与巧劲。只是她现在更担心湘宁的安危……
“阿絮姑娘……”为着宇蝶给她的称谓,阿絮心头一震。三年了,为了服侍少爷,没有人当她是女儿身,就连少爷自己,也为了掩饰身分地竟假戏真做地当她是小书僮起来。对别人她守身如玉,可是面对少爷,她却不希望也被如此对待呀。她属于少女青春娇媚的气息,总希望少爷能察觉。
可是白天当她看见少爷凝望宇蝶的眼神时,她就知道了,再怎么守下去,此生也没机会了。
「别过来……」阿絮虚张声势的颤声叫喊着。然而宇蝶却发现,她的眼框之中,泛有莹莹的泪光……
第八回
「信不信我杀了她。」阿絮拭去眼泪,狠狠地道。
「阿絮姑娘,有话好说。我们已经答应不随便张扬妳们的行踪了,况且你们还就过我们一命哩……只是这偷东西的行为,实在不对。」宇蝶批哩啪啦讲了一堆自己也听不太懂的话,只是为了缓和阿絮的情绪。眼下只要能从阿絮手中救出湘宁,一切好说。
湘宁也觉得自己闯祸了,实在很不好意思。可是她自己命在旦夕,紧张害怕的情绪大于一切,即使她还愤愤然刚才宇蝶的行为,她除了期望宇蝶能救她一命外,暂时不做他想。
「阿絮,放开湘宁姑娘。」忽然,从庙口后方闪出一条人影,原来是愁眉书生回来了。当他看到宇蝶没穿裤子的模样,也不由得讶异了一下。
宇蝶不好意思地交叉并脚,再尽量把大衣往腿下拉了几把。
阿絮看到愁眉书生一见宇蝶便柔情无限的模样,简直快气疯了:「少爷,她们三番两次地和我们作对,你还护着她们,对她们客气呀。」她一动怒,手上的缎带就勒得更紧了。湘宁一时气结,发出了要咳又咳不出来的难过声音。
宇蝶听了也气疯了,这丫头竟然恶人先告状。不过她随即想到阿絮偷衣服的行为,也许是愁眉书生指使的,这使她一时又想不到什么话去反驳她。
愁眉书生看了看阿絮坚决的模样,只好跟宇蝶说:「宇蝶姑娘,委屈了。等到我们觉得安全了,我们会放走湘宁姑娘的。」
湘宁在一旁听的有些莫名其妙。明明被挟持的人是我,你跟大师姐说抱歉干啥?难道我就不委屈吗?
「愁眉……书生。」宇蝶一生气,一不小心把自己乱取对方的外号给说了出来:「你倒是讲讲道理,偷偷摸摸的是你们,我们根本无意要追踪,你还要挟持我们……这太说不过去了吧。」她虽是理直气壮地说,可是心里却巴不得自己真的一直在跟踪他们。
「哼。」愁眉书生冷笑道:「妳能赢得过我,我就放了湘宁姑娘。否则……我连妳一起挟持。」说着说着,他的手已经去按他的剑了。
「唉,又要打了吗?」宇蝶叹道。不过她心里却想:输了算了,能被他挟持还满浪漫刺激的。
当然宇蝶只是想想而已,好强好胜的她,怎么可能束手就擒。不过这回愁眉书生可没那么客气了。为了要吓退宇蝶,他使出十成功力进攻。
宇蝶万万没想到愁眉书生会说完就拔剑,下意识地将刚才她看到白髯客对付黑衣女子的招数使了出来。一个转手大周天,侧身横跨了个扎实的马步站稳。
这一招非同小可。愁眉书生手中的剑煞那间被宇蝶所发出的气功震到进退维谷、动弹不得。他心头一惊,赶紧收回了招式。
“这小妮子内家底子深厚,一静不如一动,不能让她有运气发功的机会。”愁眉书生一时有些无法分辨,稍早他与宇蝶过招时,是谁对谁手下留情了。不过他招式已出,眼下克敌制胜是优先考量的事。
宇蝶见他收招,以为他不打了。正在宽心之际,哪知愁眉书生又舞出了数十道剑光向她攻来。宇蝶来不及反应,立刻拿出她的看家本领──蝶舞飞花,迴避愁眉书生的剑峰。
只见宇蝶嫚妙地颠点着她那双白皙优美的玉腿,翩翩地在愁眉书生的四周轻舞飞翔。任愁眉书生的剑影如何的层层包围,宇蝶总有办法穿梭其中,丝毫无伤地全身而退。
当然,宇蝶并没有意识到,有了真气在底下运行,使她原本就独步的轻功绝技更上层楼,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所有愁眉书生剑舞下的缝隙。
二人精湛的武艺,从阿絮和湘宁所在的位置看来,根本不像是打斗,反而有点像是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双人舞步。等阿絮看到有点痴呆了,湘宁便想趁机逃脱或是偷袭。不过这回阿絮机警的很,湘宁一有任何的轻举妄动,她马上就将湘宁的脖子掐得更紧些。
愁眉书生越打越心惊,这宇蝶还手无铁,他却已经使出了他毕生的剑技,竟然仍对宇蝶毫发无伤。于是,他暗自加把劲,集气在他的剑稍上。
跳来舞去的宇蝶,马上感到愁眉书生喂招间起了莫大的变化。虽然他的动作好像缓慢了下来,然而剑影与剑影间充满了剑气,反而不再这么好闪躲了。一不小心,她被剑气划破了衣角。使得她雪白粉嫩的大腿,又更向上裸露了几寸。
宇蝶在白髯客大衣下飘逸的身躯,数度让愁眉书生恍惚分神。现在划破的衣角又犹如裙侧的衩高,更让他差点没喷出鼻血来。色诱真的永远比武力有效,愁眉书生暗自叫亏,如果他再不集中注意力攻击,搞不好宇蝶就有机会趁隙反击。
不过还好,由于上回打斗的经验,宇蝶对愁眉书生的剑艺畏惧三分。所以这回她一中招,便不敢继续缠斗。趁愁眉书生集气运功时,双腿一蹬,后跃飞上至庙堂屋顶上去了。
她这一飞,在场所有人都看呆了。湘宁只知道这位大师姐轻功了得,可是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她完全没有概念。所以今天她其实跟其他两人一样地大开眼界。
「哪里走!」虚张声势的愁眉书生也藉由庙口前的石阶助跑,一跃冲上了屋顶。虽然他的轻功一样不弱,飞上去时也博得了阿絮和湘宁的一阵叫好,不过看在宇蝶的眼里,不禁心生爽意:看愁眉书生吃力飞上屋顶的模样,她是赢定了。
「你如果能追得上我的话,就继续打吧。」宇蝶向愁眉书生扮了个鬼脸,谈笑间,身影已经飘到三栋楼房之外了。
愁眉书生虽然随即便赶到,可是转眼间,宇蝶已经又在五丈之外。这使愁眉书生第一次体会到,身轻如燕所形容的境界。他虽然没有特别钻研轻功,可是在一般的状况下使用,倒也绰绰有余了。只可惜他今天碰到的是宇蝶,一般状况下所拥有的经验面对宇蝶并不适用。
又追了一会儿后,愁眉书生终于放弃了:「有种就下来打,在这边飞来飞去的有什么意思。」
宇蝶嘻皮笑脸地回应:「有种……那是你们男人家下面才有的东西。我是女人家……又怎么会有种呢?」她看到愁眉书生气喘如牛的模样,心中有股说不出的畅快。
「哼,我也不想打了。」愁眉书生输得有些灰头土脸,乾脆耍狠起来:「湘宁姑娘还在我们的手上,有种没种,妳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他便纵身飞下屋顶,回庙口广场去了。
「湘宁……」宇蝶口中念了一声,跟着追了回去。结果她飞簷走壁的比愁眉书生先一步回到了广场。
「怎么样,少爷?打赢了吗?」阿絮见两人都毫发无伤地回来,分不出究竟是谁胜谁负。
「阿絮,别闹了,放了人家吧。」愁眉书生气馁地道。他见宇蝶先他一步回来,就知道宇蝶是位重情重义的好汉……子?不,好女人。所以他也不想再为难人家了。
「什么?是谁不肯放过谁,她们三番两次地跟踪我们,和我们过不去……」阿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少爷和宇蝶打了一架后,竟然反过来护起宇蝶来了。
「阿絮,别再无理取闹了!」愁眉书生气急败坏地训诫着:「妳今天是怎么啦?这么不听话。」
「因为你老是护着宇蝶姑娘!」阿絮终于情绪崩溃地放声大哭起来。
愁眉书生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宇蝶只是呆呆地看着阿絮,然后又望望愁眉书生。不知怎么地,阿絮的这一句话,让她心里涌出阵阵的甜意。
「阿絮听话,别作傻事。」愁眉书生轻叹了一口气:「放了湘宁姑娘吧。」
「别过来,我一定要杀了她。」阿絮哭到有些泣不成声了。
「阿絮,听话。」愁眉书生完全不理她的警告,仍然一步步地走了过去。这让在场的宇蝶紧张到快昏过去了,湘宁的生死,完全就在阿絮的一念之间。可是冥冥中,她又彷彿相信,愁眉书生那温柔又沉稳的声音,可以安抚世上所有女子受创的心灵。
「妳跟在我身边也这么多年了……真是苦了妳。」愁眉书生来到了阿絮的面前,用充满感激的眼神望她。就这么一望,阿絮的心也跟着飞了,哪还管得着手中的湘宁。
「少爷……」阿絮仍然啜泣着,可是她勒湘宁的手却已经软了下来。
电光火石间,愁眉书生点了阿絮的睡穴。阿絮闷哼了一声,便软倒在愁眉书生的怀里。湘宁在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后,双腿发软地就地坐下。宇蝶见危机解除了,赶紧上前慰问。
「大师姐,对不起……」湘宁见宇蝶过来,马上也倒在宇蝶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好啦,都过去啦……以后别再惹事生非了。」宇蝶柔声安慰着。
「不是这个啦,是我刚才对大师姐不恭敬的态度……」湘宁哭得更伤心了。
“哇靠。”宇蝶心想:“妳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地乱找人打架,还不以为自己是在惹事生非呀。”不过她赶紧白了湘宁一眼,要湘宁别在愁眉书生面前把刚才看到自己和白髯客所发生的事抖了出来。
「湘宁呀,很多事不会像表面看到的这么单纯……包括人的慾望也一样。」宇蝶发现愁眉书生望向这边,赶紧假意告诫湘宁一些做人的道理,以掩盖愁眉书生可能怀疑的事实真相。
不过愁眉书生只是礼貌地望过来探视湘宁是否无恙,他并不关心师姊妹二人的私房事。他扛起了阿絮,将她背进了庙里,然后用偷来的衣物盖在她的身上。宇蝶和湘宁也跟着他一起走进了庙里取暖。
「宇蝶姑娘,让阿絮好好睡一下吧……借一步说话如何?」愁眉书生见宇蝶和湘宁也进来了,忽然这样对宇蝶说。
「嗯,好啊……」宇蝶对愁眉书生主动找她聊天,有些喜出望外,马上对湘宁说:「好好照顾阿絮姑娘,我去去就回。」说完,便转身跟愁眉书生走了。
「有没有搞错啊……」留下一脸错愕的湘宁呆呆地望着沉睡的阿絮:「这傢伙刚才还要取我性命哩,现在还叫我照顾她……」不过她望着阿絮恬静的面庞,也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可惜真是个女的。虽然长得还不错,不过还是误以为她是小书僮时来的可爱多了。」
于是宇蝶和愁眉书生肩并肩地散步着。
「妳刚才叫我什么?」愁眉书生试着开启话题。
「愁眉书生……」宇蝶不好意思地越说越小声:「因为见到你时,你总是深锁着眉头……」
「是这样的吗,哈哈……」愁眉书生笑了,而且笑得很灿烂。宇蝶第一次发现,愁眉书生除了忧郁风格吸引人外,其实他的笑容更迷人。
「真是不打不相识呀……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叫莫依凡,别再叫我愁眉书生了。」莫依凡笑声停止后,用热诚的眼光看着宇蝶。
「莫依凡……」宇蝶被他盯着有些不好意思,悄悄地低下了头:「莫公子,以后我们不会一见面就又要打架了吧。」
「都说要交妳这个朋友了。」莫依凡长叹了口气道:「我有我的苦衷……」
于是,莫依凡把他的身世从头到尾向宇蝶交代了一遍。原来,莫依凡是鹰剑门掌门人白眉鹰人之后,被交换到九鹫派来当人质。数年前,鹰剑门和九鹫派的正统之争非常严重,只因为两派间的剑法:九鹫剑法和鹰飞九式过分相似。经过白髯客的出面调停,鹰剑门答应让莫依凡来九鹫派充当人质,以换取和平。
「等一等,九鹫派的白帮主也姓白,和贵派的掌门人白眉鹰人可是同宗?」宇蝶很认真地听着,不明白的地方,也适时地提出疑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当我见到白帮主时也吓了一跳,他是头发全白,而我父亲是双眉全白,除此之外,两人几乎长的是一模一样。」
「还有一个人也长的很像,不过他是胡子全白……」经莫依凡一说,宇蝶也回想起刚看到白髯客时的惊吓:「可是你如果是白眉鹰人之后,为什么你却不姓白呢?」
「我只是他的养子罢了……他会舍得用自己的亲生儿子做人质吗?」莫依凡摇头苦笑道:「我的身世之谜,还需要当年调停两门派之争的白髯客来解开。」
「所以你知道白髯客住在这个村落里。」
莫依凡点点头,他显然还没碰到白髯客。宇蝶这下紧张了,如果他知道白髯客跟自己上过床,那他还会不会跟自己交往呢?虽然宇蝶觉得自己可以辩称是被强暴的,而且她也不觉得白髯客会主动提起此事。
为了掩饰自己的担忧,宇蝶赶紧另起话题:「那你个人觉得是鹰飞九式厉害呢,还是九鹫剑法?」
「呵呵……」莫依凡笑了:「我是鹰剑门的人,怎么会觉得九鹫剑法比较厉害呢?不过凭良心说,鹰飞九式的招式比较……软,招招间的衔接比较流畅,舞起来比九鹫剑法顺手就是了。九鹫剑法虽然和鹰飞九式极为相似,可是招式太过刚硬,真要比武起来,需要很多的智慧和经验,才知道如何舞招比较顺畅。不像鹰飞九式,九九八十一变都有剑谱可循了……」
宇蝶听到快睡着了。她虽然也是练武之人,可是对钻研武艺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另一方面,她也很羨幕像莫依凡这样有执着的人,活起来一定很有目标吧。于是她也跟着莫依凡一起笑:「你一定很骄傲自己的武艺吧,想做天下第一剑客吗?」
「唉,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呀。」哪知莫依凡叹了口气,反而不像先前那样带劲了:「连我自认已经使得出神入化的鹰飞九式都无法胜妳半式了……钻研剑法还是当个个人兴趣就行了。人比人,是会气死人的。」
「胡说,那是我不敢跟你打,拼命躲而已……从这方面看,你早赢我了。」宇蝶马上为他加油打气,绝不许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垂头丧气。虽然她并不觉得鹰飞九式有什么了不起,九九也才八十一变,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剑路,她和莫伊凡交手两次便摸熟了。
莫依凡不语,陷入沉思。不过这回,他的眉头不再深锁了。宇蝶越看他越心动。从小就貌美出众的宇蝶,在进飞燕山庄前也是有很多帅哥对她有意思的。不过因为她是孤儿,并没有太多人有勇气前来提亲……要不然,她现在早已是一名乖乖的家庭主妇了,不会惹这么多无谓的江湖事。
莫依凡,有比她之前认识的所有其他帅哥都帅吗?宇蝶疑问着自己。不过,另一方面,她又毫无疑问的相信一件事:自己选择的最帅。
「谈谈妳吧。」莫依凡见宇蝶和自己一起沉默,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另闢话题起来:「其实,这含玉旋天髻也并非像大海捞针这样的困难。」
「哦?」此话一出,不由得宇蝶双眼一亮:「那你觉得,我该如何下手找寻呢?」
「我在下山的路上帮妳想过了。含玉旋天髻的秘密虽然轰动武林,可是真正知道这秘密是什么的人并不多……」
「嗯……」宇蝶耐性地听着。
「在确定知道这秘密的帮派中,有消息他们最近有派人在这附近活动吗?」
宇蝶摇摇头。她根本不知道哪些帮派对含玉旋天髻有兴趣,不过在崇山峻岭怀抱中的飞燕山庄,对江湖人士会来拜访走动的风声是很敏感的,这倒是事实。
「没有,对不对?」莫依凡很得意自己不太有逻辑的推论:「所以他们派自己的人马来盗太引人耳目了,最好的方式,就是请人来偷。」
「神偷?」宇蝶失声道:「最近来这附近走动的神偷?」
「呵呵……不过这里还有其他的可能。」莫依凡分析道:「有可能是飞燕夫人自盗,然后放风声去引起武林风波,这样的话,妳再努力也找不到了;另一方面,若是神偷做的,他也有可能并非受人之托,而是自己想试身手,然后在江湖中卖个好价钱……若是如此,只要妳能出的起价钱就行了。」
宇蝶不由得佩服起莫依凡来,虽然这样的推论不尽合理,但最起码是一个方向,一个头绪。她兴奋地继续追问:「那你知道这含玉旋天髻的秘密吗?」
莫依凡又摇头又点头:「好像跟春药和毒药有关,我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过不管是春药也好,毒药也好,我都没什么兴趣就是了。」
「莫公子……」宇蝶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寂寞,邀请莫依凡来了:「反正你已经逃出九鹫派,而鹰剑门你也回不去了。乾脆跟我一起去找含玉旋天髻算了。」
「谢谢宇蝶姑娘的邀请。」莫依凡摇头叹道:「现在和我在一起的人都很危险,等风声平息些,我的处境安全些后再说吧……其实,我算很不负责任的,搞不好为了我的出走,引起两大门派再次的仇杀。」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宇蝶见莫依凡拒绝了,有些慌了:「难道你就不顾小书僮……阿絮姑娘的安危吗?跟我们在一起,人多好照应呀。」
“有什么照应呀,妳的轻功顶多在打不过时,自己先逃跑保命而已。”莫依凡心里想着,嘴上却说另一番话:「阿絮……我会帮她嘱意个好人家嫁的。这个宇蝶姑娘倒不必操心。」
宇蝶眼波流转,希望又落空了:「唉,那要等到什么时后才能再见面呢?是你说要交朋友的,不见面怎么交朋友呀。」她双腿互相搓了搓取暖,静下来聊天久了,显然是受寒了。
「有缘的时候。」莫依凡见了,立刻解下外衣让宇蝶披在腿上,虽然能看到女人白皙双腿的机会很是难得,可是他大概知道自己在宇蝶心目中的地位了。这绅士的风度一定要维持的:「其实这江湖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只要妳我都在其中走动。我保证,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