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蛟龙呼风雨
隔天一早醒来。
当吕员外得知痛失钜银时,心中大感难过,连早餐也来不及吃便赶往衙门报案。
只见何员外三人也在大堂内,他有点意外道:“你们怎么……”
何员外苦笑道:“吕兄家中也遭窃吧?”
“难道你们也是?”
其他三人连忙点头。
焦员外突然低声道:“小弟怀疑此事可能是内贼所为。”
“为何?”
“因为只有内贼才熟悉我们联合垄断物价,知道我们这两天就要支付尾款的事。”
“唔,确实可疑,只是有谁会这么做呢?这件事除了我们知道之外,就只有负责执行的亲信了解而已,实在不可能泄露消息才对。而且以前我们也干过几票,从未像这次失窃钜银过呀?”
“唉,这件窃案确实不容易查,反正我们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这一次的损失可大了,如果再来几次的话,我们岂不是要破产了?”
“可不是?这贼徒实在太狠心了。”
门口出现大王子的身影,四人连忙起身相迎。
大王子一坐定,便不耐道:“你们究竟为了何事找小王?是不是查出神秘人的下落?”
吕员外尴尬道:“禀大王子,这件事尚无进展,我们是来报案的。”
“你们要报案?你说说看。”
“草民四人家中昨夜失窃了钜银,所以来请求大王子协助调查。”
“你们都是混蛋!”
四人大吃一惊,摸不清大王子为何无故发怒。
“小王要求你们协助调查神秘人的事,你们一再敷衍推拖不说,还想哄抬物价谋取暴利,实在罪该万死。本来你们只要认真调查神秘人,小王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你们方便,如今你们不但毫无进展,还为了一件小窃案来麻烦小王,实在令人无法忍受,你们说,你们该当何罪?”
四人连忙跪地求饶,并表示立刻加紧调查,绝不敢再敷衍了事。
“哼,这是小王给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一个月之内再无任何成果,你们四人都是暴利罪犯,小王就会让你们知道牢饭的滋味如何?”
四人闻言,只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告辞回去调派人手侦查。
大王子冷哼一声便回房去。
却看见映雪郡主和云姬二人相谈甚欢。
“咦?你们在谈些什么,如此高兴?”
映雪郡主兴奋道:“大哥,嫂子说她有灵丹可以增强我的功力,这样我就可以练指功了。”
“真的。”
云姬轻笑道:“那是我的好友‘朝阳仙子’所炼的‘九阳丹’她的九阳神功威力惊人,依靠的正是此丹的功效。”
“太好了,改天我们返京之时,顺道去拜访她,只要她肯割爱的话,无论花多少银两都不是问题。”
“凭我的面子她当然不会拒绝,只是九阳丹炼制不易,如果数量太多的话,恐怕有点困难。”
“嗯,这也是实情,既然如此,姬妹就尽力而为吧。”
“对了,四大首富找你何事?”
“听说府中失窃了一些银两,这些混蛋竟为这种小事来麻烦我,简直岂有此理。”
云姬闻言,脸色微变道:“如此说来失窃的金额恐怕不小,否则凭他们的身分,岂会为了一点小钱亲自跑来报案。”
“唔,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惜我一怒之下并未详加追问,不知他们究竟失窃了多少金额。”
“祥哥何不派人去调查一下。”
大王子立刻派一名侍卫前去查问。
映雪郡主不耐道:“大哥何必多管他们闲事?我们来惠阳已经快一个月了?神秘人的下落还没有着落,再拖下去的话,父王恐怕会挨皇上的责骂。”
大王子烦躁道:“你以为我不着急吗?所有人的供词全都一样。三更半夜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五百两银票,却留下一本杏林医典,他们认为物超所值根本没有人出面报案,没有原告你能怎么样?何汨我们要办的事只能暗访不能明查,以免打草惊蛇又让他脱逃了。”
“那本杏林医典上的文字,全是刻板印字的仿宋体,难道书坊也查不出线索吗?”
“仅查出是惠阳城东郊的‘东坡书坊’承印,所以我们才会追查到这里来的,难道你忘了?”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支付工本费的银票来源有没有问题?”
“你可问到重点了。”
“怎么说?”
“神秘人所使用的二百两银票,全是上一次查缉未果的扬州钱庄的票子。”
“这么说的话,那个人果然是神秘人没错?”
“不错。”
云姬疑惑道:“你们说的神秘人究竟是谁?”
大王子轻笑道:“我们在追查一名钦命要犯的下落,这种无聊的公事你无须为此烦恼。”
“妾身只想了解详细内情,或许可以提供一些意见帮忙也说不定。”
“不必麻烦,你一个深闺弱质女子能帮什么忙?凭我们多年办案的经验,只要突破眼前的瓶颈,就可以将要犯缉拿归案。”
毕竟事不关己,云姬微笑不再追问。
可是四大首富失窃钜银的事,却让她挂心不已,不久她便借故回房而去。
只见她小心的查看房外,确定没人之后,才对侍婢小惠和小美低语一阵。
小美变色道:“我们今夜才要动手的买卖,居然有人捷足先登,对手究竟是何方神圣?”
云姬摇头道:“不清楚,而且狗王子也不关心此事,所以你速将此事禀报姥姥。”
“小婢知道。”
“还有一件事你也一并回报姥姥,我为了讨好狗郡主,向她透露师妹有九阳神丹可以助她精进功力,终于得到了她的好感。因此她极可能会在返京途中。登山至朝阳洞求药,请姥姥赏赐她一粒九阳神丹,让我有个交待。”
“遵命。”
当侍婢小美由后院行出之际,负责衙门守卫工作的捕快,也在此时交班,他立刻赶至松园找阿忠。
“咦?表哥不必值班吗?来找小弟有何要事?”
“我有重要的事禀报公子,你快帮我引见。”
阿忠见他神色焦急,连忙将他带到书房见宗童。
宗童一见他便脸色一变,道:“勇哥怎么跑来了,是不是出事了?”
阿勇焦急道:“启禀公子,大王子已经下达最后通牒,限令四大首富一个月内查出神秘人的身分,否则将判他们重利之罪,他们不敢再敷衍,一定会加派人手追查,小的认为公子还是尽快避避风头,以免惹祸上身。”
宗童皱眉道:“可是我刚投入一大笔资金,打算用来平抑物价,怎能说走就走,留下穷苦百姓独自受苦?”
“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公子对大家的一片好意,大家心里都非常感激,如果公子因此而身陷险境,大家又将如何心安?”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让我再好好考虑一下。”
阿勇见他似无逃避之出忌,便对阿忠道:“阿忠,你是公子的得力助手,无论如何你都要劝公子避险要紧,否则公子一旦出事,大家都不会原谅你的。”
话毕,他便转身离去。
阿忠闻言,脸色大变道:“公子,请你……”
宗童叹道:“事已至此,你明日便提早启程陪虎哥赴省城赶考,我会交待阿国尽快准备,撤离这里。”
阿忠大喜道:“小的立刻就去办!”
宗童又外出转了一圈,发现大街上几乎随处可见四大首富的人员在访查着。
当他返回松园时,却看见大家似乎等他很久了。
萧子云首先忍不住道:“贤婿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们你的苦衷?虽然未必能改善眼前的困境,至少可以共同集思广益,找出一条生路也说不定。”
宗童看着苦笑连连的宗大千道:“爹,您怎么……”
宗大千一脸无奈道:“没办法,你岳父逼问的紧,所以我只好实话实说了。”
萧子云冷哼道:“你还敢怪亲家公把实情说出,像你这样对我们隐瞒事情,究竟有没有把我们当成是自己的亲人?”
宗童忙陪笑道:“当然有了,爹说这话实在……”
“实在怎样?你这种作法太让我们伤心了!”
宗童大急,正不知如何是好。
萧氏叹道:“你就别再怪他了,如今大家已是同一条船的人,本该生死与共才对,你们就别再互相指责,这样对眼前的困境并无帮助。”
“好吧。我听阿忠说你已经准备要撤离这里?”
宗童松了口气道:“是的。”
“那么平抑物价的计画该怎么办?那些钱可说投资大半下去了,就此违约被没收订金实在太可惜了。”
“当然不可能放弃,那五百万两银票都是我用宗仁的化名支付的,他们绝对查不出根底。”
萧子云松了口气,道:“如此就好,别说这笔投资如此庞大放弃可惜,最主要的是失去帮助穷苦百姓的机会,才叫人扼腕。”
萧氏担心道:“钱赔了可以再赚回来,可是命只有一条,你千万别不舍,还是听娘的话保住自己小命要紧。”
宗童笑道:“娘放心好了,早在一个月前,我便叫阿国在省城置产完毕,准备这里弃守之用,我们只不过是换个地方指挥而已,一点也不影响各项投资事业的运作,平抑物价的工作,无论如何都要继续才行。”
“这样我就放心了。”
萧子云皱眉道:“我们还是小心一点才好,官方之所以会这么快查到这里来,很可能就是循资金流动这条线索追来的。”
“我知道,所以我正在计画收购一家钱庄,以方便将来资金调动的隐秘性。”
“嗯,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这可不是五六千万两所能解决的。”
“爹放心好了,我打算以一粒宝珠将它换来,不必花费多少银两。”
“唔,是什么样的宝珠如此珍贵?竟能换下一个钱庄?”
宗童微笑的取出怀中的蝎珠,只见金光闪闪眩目夺人,就连透窗而入的阳光,也相形逊色许多。
宗大千眼睛一亮,一把抢了过去,口中啧啧称奇道:“这不是避毒珠吗?想不到会有这么大一粒,是不是玉儿帮你找来的?”
“不错。”
萧氏皱眉道:“玉儿是谁?”
“那是我养的一条小蛇。”
女人生性怕蛇,萧氏母女立即尖叫出声。
宗大千笑道:“你们别怕,玉儿一直养在深山里,并没有带出来,说起来你们还要感谢它呢。”
萧氏惊魂甫定道:“怎么说?”
萧芷君恍然道:“是不是有了它的帮助,才能治好我的麻疯病。”
宗大千点头道:“不错!”
“有机会的话,我也想看看它长的什么模样,顺便谢谢它的救命大恩!”
这番话立刻换来萧氏的责难。
宗大千忽然不舍道:“如果我们突然撤走,岂不是不打自招吗?而且我责在不忍心丢下我的病患一走了之。”
宗童笑道:“爹请放心,这段期间孩儿会化装成您的模样继续看诊,就算有事要逃也方便许多。”
“那还不是要舍病患而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我们的身分特殊。”
宗大千难过的哎声叹息着。
萧子云连忙安慰道:“宗兄何苦如此放不开?只要我们平抑物价的计画成功,便能造一幅广大穷苦百姓,天下之大,宗兄还怕没有机会医治穷苦的病患吗?”
宗大千闻言,精神大振道:“萧兄所言极是,那么我们今晚就撤退吧。”
局势的演变相当急迫,众人立刻着手避险事宜。
过了不久,宗童化身宗仁来到吕氏钱庄。
掌柜吕添福见他衣着光鲜,连忙陪笑道:“大爷尊姓大名?不知有何贵干?”
“我叫宗仁,刚从京城来的。”
吕添福一怔,接着脸色一变道:“宗大爷莫非是省城朝威钱庄的大金主,大名是仁人君子的仁?”
“不错。”
吕添福惊疑的道:“宗大爷大驾光临敝庄不知有何贵干?”
“我想找你们谈一笔买卖。”
“什么样的买卖?”
宗童含笑取出蝎珠,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大厅立刻照映着五彩光华,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大……大爷这是……”
“我本来有意将这一粒避毒宝珠卖给江员外的,只是刚好经过你们这里,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我就不必多跑省城一趟了。”
“宗大爷愿意割爱。”
“不错。”
“您……您请等一下,小的立刻派人请东主来。”
“好吧。不过我可没时间等太久。”
“一下就好,您请稍候。吕春,你快去请老爷过来一趟。吕梁,你是死人呀,还不快帮宗大爷奉茶。”
他们忙成一团,一旁的几个大户虽然暗怪吕添福现实,他们来这么久了连一杯热茶也没有。不过心里也明白,毕竟像宗童这种大财主并不多见,而且人家一出手便是一粒价值连城的宝珠,实在不是他们能望其项背的。论坛声誉保证 日本进口防伪npg名器3 名器证明3 齐藤OL 淫熟大塚咲倒模成人用品!
不久,吕员外果然飞赶而来,瞧他满头大汗的模样,显然相当重视这笔买卖。
吕添福连忙引见道:“启禀老爷,这位便是朝威钱庄的大金主,宗大爷本人。”
吕员外连忙堆着笑脸道:“宗兄,初次见面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看在小弟薄面多多海涵。”
宗出里淡然道:“吕员外不必来这一套客套话,我还有急事待办,咱们还是在商言商,这粒避毒珠你究竟有没有兴趣?一句话就好,不必多说废话。”
吕员外肥脸一红,忙道:“当然要、可否请宗兄先让小弟鉴视一番。”
“可以。”
宗童便将蝎珠随手交给他。
吕员外见他爽快大方的交出宝珠,心中更佩服他的气度不凡,立刻小心的捧着宝珠仔细的鉴视着。
宗童虽然不屑于他的市侩,心中却非常清楚像他这种财大气粗的奸商,自己唯有比他更高傲,反而更能嬴得他的信服,相对的推高谈判的筹码。
只见吕员外将类似砒霜之类的粉末倒入茶中,只见茶水一阵沸腾之后才平息,他小心的放入宝珠,立刻又引起一阵翻滚。
忽见混浊的茶水,一下子便转为清澈的清水,连茶色也不见了。
“果然是避毒宝珠。”
吕员外惊喜的叫道:“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一件绝世无双的宝物了。”
宗童心中暗笑道:“那里是绝世无双?我这里就有上十粒之多,而且比这一粒还大呢。”
吕员外干咳一声,便陪笑道:“不知宗大爷打算以多少钱割爱?”
“你也是个行家,你就开个价吧。”
吕员外立刻大感为难,这种稀世珍宝本来就是没有一定行情,全凭交易双方的供需而定,互相议价直到双方都能接受,就是最完美的价格。
“这……我出六十万两,宗兄以为如何?”
这种天价只听得一旁的存户变了脸色。
宗童却冷笑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出这种小儿科的价钱,我就只好辛苦一点跑一趟省城,将这粒宝珠卖给江员外了。”
吕员外脸色大变,暗一咬牙道:“好吧,我出双倍的价格,总共是一百二十万两,小弟只能出这个数,再多就没办法了。”
宗童毫不理会众人贪婪的脸色,摇头叹息道:“真相心不到吕员外的目光如此浅短,既然买卖不成,大家好聚好散,你将宝珠还我,我也该告辞了。”
吕员外急道:“宗兄对价格不满足,何不自己说个数字,这样岂不简单明了?”
“好吧,九百万两要不要随你。”
“什么!你疯了?”
宗童脸色一变,伸手抓过蝎珠起身便待离去。
吕员外连忙栏住他道:“宗兄请留步,小弟一时口无遮栏说错了话,请你原谅。”
宗童冰冷道:“少废话,你究竟要不要?”
吕员外苦着脸道:“宗兄这个天价别说是我了,就算是江朝威也买不起,普天之下大概只有皇上才买得起。宗兄如果真有心割爱,何不说个行情价,让双方都能满立忌,岂不皆大欢喜。”
“好吧,五百万两这个价钱,绝对不能再少了。”
“这……宗兄难道不能再压低一点吗?”
“吕兄该明白避毒珠可是举世无双的珍宝,说它价值连城应该不过分吧。”
“是……是不过分。可是小弟大部分的资金都做了投资,身边实在没有这么多现金,如果宗兄愿意等……”
“哈哈……吕兄不是说笑吧。”
“不错,所以……”
“这样吧,看在吕兄一片诚心的分上,我们何不换一种方式作交换。”
“宗兄请说。”
“我以这一粒避毒珠换取吕氏钱庄,你以为如何?”
“这……”
“除此之外,再无他途了。”
吕员外心中电闪的忖道:“钱庄只是个赚钱工具而已,凭我和官方的交情,将来还可以再申请一个,这笔买卖我岂不是赚翻了!”
他强忍着喜悦道:“可是小弟贷放出的本金不少,这笔帐……”
“怎么?难道吕兄连本金多少也不清楚?”
“不……不是。”
“还是本金超过五百万两,怕赔了买卖?”
“宗兄说笑了。”
“既然如此,吕兄为何迟疑未决,莫非对避毒宝珠已没有兴趣了?”
“宗兄千万不要误会,既然宗兄中意小弟这家钱庄,小弟随时可以点交,只是宗兄一个人恐怕有点困难吧。”
“我自然有办法。吕兄只要将让渡书写妥,交易便算完成,其他的事就不劳挂心。”
“好吧。”
吕员外立刻写好让渡书交出,小心收妥避毒珠便待离去。
“慢着,吕兄总该将你的人带走吧。”
吕员外一怔,失笑道:“这个自然,添福,你们跟我走吧。”
这笔交易双方可说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只有吕添福苦着一张脸,因为他知道风光已经不再了。
吕添福愕然回头道:“阿财,你怎么还站着不动?没听见老爷要我们随他回去吗?”
宗童笑道:“从今以后他便是吕氏钱庄的大掌柜,不再是你们吕家的小伙计。”
“什么?原来你……”
阿财躬身一礼道:“多年来承蒙员外的照顾,使小的获益良多,以后有机会的话,还请员外如往昔般继续惠顾。”
一下子由主人转变成顾客的身分,顿时让吕员外有点无法适应,只见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不久,门外又进来了一批人,他们先向宗童躬身一礼,才进入柜台帮阿财整理资料。
宗童立即当着错愕的存户道:“各位乡亲,吕氏钱庄从今以后改由宗某经营,为了庆祝重新开幕,特别优待老主顾,存款利息一律保持不动。如有贷款的乡亲,请尽快拿旧约来换新约,利息一律比照官方利率标准,希望大家告诉大家。”
现场的存户立刻响起一片欢呼,他们原本还在担心钱庄易主,可能会损及他们的权益,想不到因祸得福,反而得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不久,经过他们热心的口耳相传,整个惠阳城已大半得知这项好消息。
一整天下来,阿财他们忙着换约和处理老主顾的存款,几乎忙得人仰马翻。
由于利率的调降,贷放的业务虽然呈现倍数成长,可是接连的干旱,加上全城的经济动脉,几乎掌控在四大首富手中,所以并没有改变惠阳城的现况,百业依然不兴,就业机会也没有明显增加。
所幸宗童先前投资的事业已经上了轨道,聘雇的人一律是穷苦人家的子弟,靠着服务勤快、价钱公道的口碑,生意兴隆,每天惠顾的人也在增加之中。
其中更以萧子云极力辅导的车行和码头苦力所成立的联合仲介商行,提供了最多的就业机会。
所幸宗童收购吕氏钱庄之前,便从其中选出根基不错的人加以授武,并以百草还魂丹让他们服用增强内功,不到一个月时间,这些人已具有二流高手的武功。
宗童将他们分派到各事业体负责保全工作,全天分成三班轮守,尤其以吕氏钱庄为防守重要据点,最近三次的劫案,全靠他们的捍卫才成功的击败抢匪,将抢匪送官究办。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宗童立即加紧训练他们。
自从宗大千他们撤走至今已经三天了,虽然不见官方有任何举动,可是宗童心里清楚的很,该来的还是来了,因为从傍晚时候起,负责侦察监视的四家人员突然增多,这表示目标已经锁定是他,所以才集结了别处的人员密集监视。
宗童立刻整装备战,果然三更一过,四面墙角立刻掠入许多佩刀侍卫。
“你们是谁?竟敢擅闯民宅。”
为首的大王子哈哈一笑道:“宗大千,你不必明知故问了,小王追查你多年,今天总算可以向皇上交差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哼,你以为广发杏林医典就可以转移官方的注意吗?你却不知道你所开的药方子,有许多都是和皇宫内的一模一样,就算你改变了笔迹,也一样留下了蛛丝马迹。所以不论你是否承认,小王都将认定你是宗大千本人,至于是否有冤枉你的地方,等擒住你以后就知道了。”
宗童暗骂一声,立刻转身掠入房内。
“哈哈,你作贼心虚了,来人呀,拿住他重重有赏!”
佩刀侍卫在暴喝声中,立刻冲入房内搜捕。
突见匾额后面掠出宗童的身影,落地一纵便飞过了大王子的头顶。
原来他冲入房内之后,立刻从横梁上爬出躲在匾额后面,待侍卫进房之后,才趁隙突围。
大王子脸色一变,火焰掌立刻拍出,被他躲过之后,立刻骂道:“你们这些饭桶还不快出来追人,钦犯已经从大门口逃脱了。”
佩刀侍卫见状,不禁又气又恼的追了过去。
一行人便往山区追了过去。
宗童不理会大王子等人的叫骂,一直逃至血红洞口前才停住,他立刻乱叫了几声。
大王子喘呼呼的将他围住,道:“现在看你怎么逃?就算你再怎么鬼叫,也不会有神仙出来救你。”
他不知这里正是玉带蛟的地盘,宗童怕它跑出来坏了大事,便通知它不要妄动。
“你们追了老夫将近廿年之久,难道还不肯放过老夫,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少废话,你还不乖乖束手就缚,难道还要小王亲自动手?”
“哈哈,你们这些东宫皇后的帮凶,总有一天你们也会得到报应不得好死的。”
“可恶,拿下他!”
佩刀侍卫立刻一涌而上。
宗童哈哈一笑便跳落悬崖之下。
大王子脸色一变,想阻止已来不及,冷哼道:“便宜你了。”
接着他又看了深不见底的悬崖一眼,才冷笑着带队离去。
洞内的玉带蛟等他们走光了,才飞落崖下找寻宗童的下落。
当它飞落崖下深潭时,却看见宗童正揉着额头叫痛不已。
“这是什么鬼天气嘛,一整年酷热地叫人受不了,连这种深谷里的深潭水位也下降,害我的头撞了一个大包,如果不是我早已运功的话,怕不早已脑袋开花了。”
玉带蛟闻言,突然连叫数声。
宗童一怔道:“你是说你可以呼风唤雨,让老天变脸下雨使气温凉爽一些?”
玉带蛟点一点头,非常神气的模样。
宗童惊喜的道:“既然如此,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有这种本事?”
这时玉带蛟才有点难为情的低叫两声。
宗童有点恍然的望了毒蝎的埋尸处一眼,道:“你是说以前有千年毒蝎作梗,以致于你每一次吸纳日月光华之际,仅能呼风引雷,不能翻云覆雨是不是?”
只见它欢叫两声,又得意起来了。
宗童瞄了它一眼,有点责怪道:“你竟敢藏私偷吃了内丹,也不会留下一些给我,实在太不尊重主人了,这一次看我怎么教训你。”
玉带蛟见他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惊叫一声立刻转头就逃。
可是宗童的轻功更快,接连几次都差一点被他捉住,逼得玉带蛟无处可逃,最后竟爬上峭壁不敢下来。
每次宗童飞身上去追它,它立刻移开,使得宗童也拿它没有办法。
“喂,你究竟还要在上面停留多久?我还等着你下来帮我求雨。”
玉带蛟连叫数声,似乎怕定他了。
“好吧,这一次就原谅你,你还不快下来。”
只见它欢叫一声,立刻凌空跃入水中,不久,深潭缓缓激起一阵猛烈的漩涡,隆隆震耳声慑人魂魄。
宗童顿时被这一幕凶险的景象所慑,连忙退至石穴之内静观其变。
忽然一阵尖锐厉啸传来,急转的漩涡核心突然窜出一条白龙,蜿蜒不定的飞升而起直上夜空。
原本月色明亮的夜空,突然集结了满天的乌云,纷纷向白龙奔去。
不久,便听见一声轰隆春雷,接着便是闪电四处奔窜,奔雷所至无坚不摧,彷佛人间地狱一般,山崩地裂好不惊人。
接着狂风四起,龙眼粒大的雨水立刻倾盆而下,哗啦哗啦的下个不停。
宗童这才见识到玉带蛟的惊人本事,难怪山海经里面常提到,有关深山蛟龙具有行云布雨的事迹,甚至引发洪峰造成水患的严重后果。
他心中更明白山海经里面也会记载有误,误将蛟龙引发的巨大水柱当成它的真身,才会记载蛟龙体型硕大无比,实际上它只是一条五尺多长的灵蛇罢了。
宗童突然心中一动,接着大惊失色道:“糟了,刚才忘了交待它控制雨量,万一它无法节制的话,早灾岂不是要变成水灾了?”
所幸没有多久,急旋的水涡缓缓平息,巨大的水柱也化成一阵水雾而烟消云散。雨水虽然还在下着,却已减缓了雨势。
潭中白光一闪,玉带蛟已窜至宗童面前,蹦蹦跳跳的欢叫着,似乎玩得不亦乐乎的模样。
“好玉儿,真有你的。”
玉带蛟得到他的赞美更显得欣喜异常。
“对了,这一场及时雨还能够再下多久?听说内陆的灾情比这里还要严重十倍不止,所下的雨量够不够舒解旱象?”
玉带蛟得意洋洋的连叫数声。
“哦,你竟有控制雨量和风向的本事,那可真的了不起,既然如此你就继续让它下吧。这几天我先到灾区去巡视一遍,只要旱象得到舒解之后,我再来通知你停止。”玉带蛟连忙点头答应。
宗童这才满意的从石穴中穿越狭长的山壁来到江边,再顺江南下至省城向父亲报平安。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他没想到他的诈死竟会变成神话,而且流传在惠阳一带,成为百姓茶余饭后争相讨论的话题。
因为玉带蛟开始呼风唤雨之际,大王子等人还来不及下山,便亲眼目睹这一幕惊世骇俗的大自然奇观,而且清晰可见发生的地点是来自宗童坠崖之处。
他们一时之间,真以为是因他们的倒行逆施,才引发了天神愤怒,想藉着这一场剧变给他们的警告,只吓得他们脸无血色的落荒而逃。
此外,跟踪大王子而来的纪浩然也亲眼目睹,所以消息得以传开,渐渐形成一段离奇的神话。
传说中简直把官方的人,形容成如歹徒般的凶神恶煞,将行医济世的大善人童大夫给逼落悬崖,终于引发人神共怒,一时之问雷雨交加、风云变色,把这些凶神恶煞给吓跑了。
不论事实真象如何?反正百姓们都知道大善人已死,而且是被官方的人害死的。
从此以后,官方的人在惠阳城民的心目中,地位可说一落千丈,几乎成了过街老鼠一般,常常遭到百姓们的唾弃不说,连菜都不卖给他们,生活简直快过不下去了。
所以,包括捕快和新上任不到一个月的县令,全都忍受不了百姓的白眼和舆论压力,而纷纷提出辞呈。
事件演变的结果,终于惊动了京城里的皇上。
接连派驻当地的县令都作不到一个月便请辞下野,皇上认为有失朝廷威信,破例派了一名参事武将黄天彪前往压阵。
毕竟是官法如炉,百姓就算不怕官,却怕管。
何况黄大人新官上任的三把火,接连的高压政策,虽然压制住舆论的压力,却加深百姓对官方的不满,民怨日深。
黄大人是乱世用重典的忠实信徒,对于人蛇混杂的灾民,一点悲悯之心也没有,只要稍有纠纷暴动,一律不分是非,将他们视同暴民捉入大牢,一番严刑拷问之下,常常有屈打成招的冤狱发生,使百姓敢怒不敢言,深怕不小心得罪这位酷吏,换来一场牢狱之灾。
这一番雷厉风行的霹雳作法,总算暂时稳住了局势,不再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结果,不止灾民视他如虎豹,就连惠阳城民也畏惧的举家搬往省城,一个月便走了三分之一,灾民更是一个不剩。
物价的飘涨,虽然萧子云大量供应平价商品,渐有调降迹象,但是对于广大灾民的生计,仍无立即性的明显改善。
因为失业人口实在太多了。
萧子云虽然尽可能的聘用灾民,可是僧多粥少,无论他如何扩张事业规模,总是无法容纳蜂涌而来求职的人潮。逼不得已,他只好找来灾民的各宗亲长老协商。
“各位长老们应该知道,省城的土地有限,实在无法充分安顿灾民,所以本人特地邀请各位长老前来,共商一个万全之策。”
胡长老叹道:“萧员外不必太勉强了,我们都明白萧员外已尽全力安顿我们,甚至有些商行的人事已经人满为患,营业的收入根本不够支付薪饷,我们实在不忍心再拖累萧员外了。”
王长老点头道:“胡兄所言极是,想当初江员外免费供应米粮赈济时,萧员外却目光远大的反其道而行,以工代赈解决了大多数人的生计,结果反而落得趁火打劫剥削劳力之讥。如今江员外终于尝到坐吃山空的苦头,最近也改采模仿萧员外聘用灾民的作法,大家才明白萧员外的一番苦心。想当初老夫也是批评最力的人,如今回想起来实在太叫老夫汗颜了。”萧子云忙道:“王长老千万不可自责,这些过往云烟不必再提,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想办法解决广大灾民的生计要紧。”
林长老淡笑道:“这个问题老夫早已想好了对策,只是投注资金庞大,老夫不知萧员外是否足够承担?”
“林长老请说说看。”
百前灾区的土地多已荒废甚久,地主急欲贱价脱手者多,萧员外何不前往收购土地,再扩大以工代赈的规模。如此作法有两大益处,其一便是振兴灾区的经济,必可解决本地幅员不足的问题!其二就是灾民可以落叶归根,不必再离乡背井成为无依游民。胡长老兴奋道:“林兄这个办法实在太好了,听说皇上为了重建灾区已下旨灾区免赋一年,萧员外此刻前往投资正是大好良机。”
萧子云一怔道:“资金方面倒是没有问题,只是本人从未离开过广东,对外面的一切人事物并不熟悉,所以……”
“萧员外请放心,老夫等人愿意出面协助收购,萧员外只要派遣数名管事前往,相信绝无任何问题才对。”
“那真是太好了,我立刻着手安排。”
“既然如此,我们就约定明天一早出发如何?”
“好。”
众长老立刻欢喜的告辞而去。
萧子云连忙找来阿忠他们,将收购土地的计画详述一遍,他们立刻返回工作岗位处理交接事宜,再回家整理行囊以备远行。
接着他便来到宗童的房里,将投资扩及灾区的计画说了一遍。
“爹作主就好,何必事事找我商量?”
“我知道你一定会同意的,所以我已经交待阿忠他们准备明日一早就启程。”
“既然如此,爹只管放胆投资就是,资金方面绝对没有问题。”
“我唯一担心的是阿忠他们恐怕无力保护钜款,甚至引来杀身之祸,所以来找你商量,看看你有没有空亲自跑一趟。”
“嗯,还是爹的考虑周详,我明天便和他们一起启程前往就是。”
“这样我就放心了。”
“经此一来,灾民的生计应该可以获得解决了吧?”
“不错,皇上下旨免赋一年,加上官方已经开放官地让灾民承租耕作,明年应该不会再发生米粮短缺的问题了。”
“这真是太好了,一年之后的物价,应该可以回复往昔的水准吧。”
“这……恐怕有点困难。”
“怎会如此?”
“凭我们这么一点人力,怎么抵挡吕员外之流的广大奸商联合垄断物资?我已尽了最大的努力收购所有的民生物资,却发现大部分已被订购一空,几乎到了有钱也买不到的地步。”
“可是先前我们低价贩卖的米、盐,不是订购了五百万两的货吗?难道都卖光了?”
“唉,他们只有少数依约继续供应货源,大部分却宁愿违约赔钱了事,改卖给出价更高的奸商,我们也是无可奈何。”
“有这种事?他们实在太不守信用了。”
“只怪我经验肤浅,不了解商场上的险恶,才会换来这种教训!”
“那么我们现在所贩售的物品,又是从那里来的?”
“当然是另找风评较佳的货主洽购,虽然减少了三成的进价成本,仍比我们的售价高出一成,加上人事支出的话,我们每卖出一样物品,便净赔三成左右的钱。”
“咦,从各家商店生意兴隆的情形看来,岂不是赔了不少?”
“不错,我大略统计的结果,到昨天为止已经赔了近三百万两了。”
“既然我们的售价比奸商的进价便宜,他们会不会假扮顾客上门收购,果真如此的话,我岂不成了傻瓜?”
“哈哈,早就有人在笑我们傻了。只是你说的这层顾虑,我早已事先防范,每个人限购数量早已明文规定,大家也都能遵守。”
“会不会有人重覆购买呢?每个人总会有贪小便宜的心理,这也是不能不防。”
“确实发生过这样的事,一旦被我们发现之后,都被我们好言劝离,遇有耍赖的人,灾民也会群起指责,对方最后都惭愧的道歉离开,现在已经没有这层顾虑了。”
“太好了,大家总算体会到我们的一番苦心了。”
“不错,灾民都称我萧大善人,面对这份赞誉令我感到不安,老实说这份荣耀该由贤婿来承受才对!”
“我只是出钱而已,真正辛苦办事的人是爹呀,何况我的身分又见不得光,所以爹这个萧大善人是实至名归。”
萧芷君轻笑道:“你们就别再互相褒奖了,我听了都快受不了了。”
萧子云也笑道:“好吧,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对于众奸商哄抬物价的行为,贤婿可有良策。”
“我们要以寡击众确实困难,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好办法来。”
“我倒是有一个良策。”
“爹请说。”
“唯今之计,只有靠官方这一张王牌了。”
“官方?”
“不错,世人追求的不外名、利二字,奸商固然好利却更好名。只要朝中有位高权重的人,肯出面奖励济助灾民的大善人,相信奸商一定会共襄盛举。”
“好办法,只是应该找谁好?”
“这个问题你该问谁,还要我教你不成?”
宗童失笑一声,连忙出门而去。
不久,他便来到济仁药铺找宗大千商量。
宗大千听完之后,立刻大表赞同的道:“这种名利双收的空头人情,朝中那些奸官不知道便罢,知道了一定人人抢破头的干。不过此事既然由我们主导,肥水岂可落外人田,当然要推荐有恩于我们父子的好官!”
“可是胡大人侍卫统领的身分恐不适宜吧?”
“那当然,胡统领个性刚正不阿,他也不惯于和奸商交际应酬。”
“那么……”
“四王爷的王妃和西宫皇后是亲姊妹,当初宫廷发生剧变时,他也曾暗助过咱们家,所以找他帮忙绝对没有问题。”
“太好了,我立刻去找他……哎呀,不行。”
“为什么?”
“岳父派阿中心他们赴灾区收购土地,以便安顿灾民,我必须亲自保护银票以免被劫,我怎么走得开?”
“这种事何必如此麻烦,你不会交给威远镖局的人护送就好。”
“他们的来历背景如何?”
“我如果不说破的话,你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威远镖局的总镖头是‘一剑追魂’江朝威,他本人不但是武当掌门的俗家弟子,而且是全国四大首富之一,你说来历大不大?”
“是他,朝威钱庄的大老板。”
“不错,而且他的人脉广阔,黑白两道对他都十分敬重,就连朝中百官也有一半的人和他有不浅的交情,所以你去找他保镖绝对没错。”
“哼!他既是全国四大首富之一,为何不帮咱们平抑物价?虽有赈济灾民的善举,对灾民而言却是杯水车薪,改善不了大多数灾民的困境。”
“唉,你也不能太过苛责他,他虽然家大业大,可是一方面要应付如狼似虎的贪官污吏,一方面又要应付各方的牛鬼蛇神,花费可谓不少。否则威远镖局那能屹立不摇,畅行黑白两道而平安无事,你以为这是凭空掉下来的成就吗?他背后所隐藏的辛酸,又岂是你一个外人所能够理解的。”
“咦!爹对他为何如此清楚?”
“唉,这件隐秘也该是告诉你的时候了,你不是一直想问你娘的事情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吧。”
“什么?娘和江朝威有关?”
“不错。你娘柳翠珊和江朝威不但是师兄妹的关系,而且自小指腹为婚,如果不是爹横刀夺爱的话,他们该是一对人人羡慕的人间仙侣才对。”
“怎么会这样?娘既然是江朝威的未婚妻,为何又会嫁给爹为妻?”
“还不是老天爷在作弄人吗?有一次你娘和江朝威外出办事,结果遭遇仇人伏击,你娘不但和江朝威逃散了,还身中毒镖被我所救,结果你娘就不顾你外公的反对嫁给了我。”
“哦,我明白了,”定是娘中镖的地方不对,迫使娘没有选择余地,只好嫁给爹了。“你这鬼灵精猜的一点也没错,你娘连中三镖都在乳下和小腹的地方,为了治伤唯有脱光衣服别无他途,所以你娘只好嫁给我这个钦命逃犯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和你娘虽然成功的避开官方的追查,却逃不过你外公动用黑白两道的广阔人脉,就在你娘刚生下你的时候,便被你外公派来的人押回去了。”
“外公也太不通人情了,竟活生生的拆散我们,一点也不顾我们的死活。”
“这一点你倒是误会他了,先前他并不知道你娘已经怀孕生子,事后得知想要找我们时,我们已经远避他方,以致错失会面的机会。”
“爹既然知道外公在找我们,为何不主动出面和他们相认?”
“唉,我是怕连累到他们,再则我也是赌一口气,不愿依赖他们的济助,免得看人脸色。”
“这也对,想必外公这老顽固的脸色,也不会好看到那里去。”
“真不知你是运气好,还是聪明绝顶特别会猜,你外公柳忠华人称‘铁面狂狮’,为人不但固执而且狂傲无比,江湖中人在背后都叫他老顽固,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而已。”
“哈哈,果然是个老顽固,否则他的徒弟江朝威怎会不敢告诉他呢?”
“正是如此,除非有人存心找骂挨,否则谁敢去触他霉头?”
“哼,别人不敢做的事,我偏不信邪,有机会的话,我倒想骂一骂他替爹出气。”
宗大千连忙阻止道:“你少给我惹麻烦了,你外公本来就对我不谅解,再被你捩风点火的话,那还得了?他不会怪你目无尊长,却会怪我教子不严,甚至认为是我故意指使你做的,到时候我不脱一层皮才怪。”
“好吧。看来爹是被他压到底了,注定今生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你少说风凉话了,你要托镖就快去,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反正你愈早找到四王爷,这一场灾情就愈早落幕。”
“好呀,我现在就去。”
等他到了吕氏钱庄,便看见阿财正在清点帐册。
“阿财,帐目有问题吗?”
“回童少爷的话,帐目并没有问题。”
“那就好,你帮忙查一下,钱庄里面还有多少银两可以动用?”
阿财连忙翻览帐册算了一下,道:“目前还有七百一十万两可用!”
“咦!怎会只剩这一些?上个月底不是还有一千五百万的储金吗?”
“是的,可是这阵子突然有大批商人借贷,早就被借贷一空,如果不是前天阿国送来那批金砖的话,恐怕钱庄的运作都有问题。”
“你可知道商人贷款的用途?”
“听说皇上免赋一年,这些商人想扩大投资大赚一笔。”
“原来如此,从今以后贷放业务暂停,再准备七百一十万的银票给我,然后通知阿国加速炼金送来钱庄,最近我有大笔资金需要运用。”
“是,童少爷是不是也准备要扩大投资?”
“不错。”
“太好了,这样灾民又有工作机会了。”
不久,宗童便带着七百一十万的银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