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东升西坠为谁功?金也空,银也空,死後何曾在手中?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权也空,名也空,转眼荒郊土一封!
此乃老子神算常常挂在嘴上的至理名言,他行走江湖多年,闯荡过大江南北,结交过无数英雄好汉,自然也经历过无数风霜。传说他能窥见天机,无所不算,算无不准,号称天下第一神算。
不过,他可不是随便替人算命,只要他老子不爽,就算万两黄金摆在他眼前,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然而,要是他想为一个人占命,那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即使跑到阎王殿去作客了,他也会穷追到底。
武岳位於白玉峰上,乃是江湖圣地,在这地方,只怕是路边一个卖杂糊面的小贩,可能都有一身高强的功夫,只为求在这龙蛇杂处的地方混一口饭吃。常言江湖人赚来的钱好来好去,这地方多得是敢花钱的大爷。
大街上,人声鼎沸,这些日子为了争夺武林盟主一位,黑白两道的人无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教平常稍嫌荒凉的街头顿时拥挤了起来,要是店头招牌不小心砸下来,只怕就砸死一个武林奇才。
不过,老子神算不是为了这个目的来到武岳,而是追随一个奇妙的人儿来到了这里,他从漠北追到漠南,再从漠南到苗疆,最後终於到了武岳,足足苦追了三个多月,终於追上了这个怪人儿。
而此刻,升平客栈中,这个怪人儿——楼凌波,就坐在他面前,她一身月白色的男子装束,肌肤如雪,容颜清丽绝艳,瑰唇扬起淡淡的笑容,一双清秋般澄澈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兴味颇浓,似乎想见他究竟能玩出什麽把戏。
「空空老子,我是来这里瞧热闹的,可不是想被别人瞧,你到底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楼凌波半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很怪,反倒是眼前这个神算子,从三个月前追她到现在,才真是怪得离奇。
「让我替你算上一卦,算完了我立刻消失,此生绝对不再打扰你,成交?」老子神算的老眼笑眯了。总算逮到她这只小顽狐了,三个月来的辛苦,总算不全是白费的!
自从在漠北见到她第一面开始,他就知道她是个女娃儿,教人啧啧称奇的是她一张绝美的小脸,竟然没有惹来任何好色之徒觊觎,敢情那些人是瞎了眼不成?
再且,她一路上行医济世,救了贫穷之人,更是不收分毫银两,俨然再世活菩萨,就连受难的牲禽,她都不吝惜施舍自己的慈悲,这一路他跟随她的身後而来,还见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救了一个误触猎人陷阱的和尚,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治疗他的脚伤。说起来,那和尚也真是笨得可以。
反正一见到她,他就深深觉得她特殊无比,然而他却又说不出有何特殊之处,为此他硬是想为她算上一算,瞧她的命格如何与众不同。
楼凌波耸了耸纤细的玉肩,抿唇一笑,不以为然道:「说什麽此生此世,未免太过严重了些。凌波喜好结交朋友,令天就让你卜上一卦。人生天涯何处不相逢,哪天咱们在哪里见上一面时,仍是朋友!」
她虽不喜欢让人算命,但是见他一片苦心,就让他如愿以偿。
数月以来,楼凌波在江湖行走,沾染了不少江湖味儿,学会了凡事洒脱,了然以对。
「老头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调调,这朋友咱们结交定了!」他兴高采烈地拿出护在怀中的古木卦,为她仔细卜算。
楼凌波却是一点儿都不在意卦象,纤手支颐,啜着杯中的清茶,不经心地望着街道上熙来攘往的人群。
午后的薰风教人昏昏欲睡,楼凌波终於忍不住回头看着老子神算,打了个呵欠後道:「还没结束吗?我困——」见到他异样的神色,教她的话不禁梗在喉头,顿了一顿,才道:「空空老子,用不着太认真吧!」
老子神算捻着唇边花白的胡子,皱起了眉头,眼睛直盯着卦上的异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後大叹了一声。
楼凌波跟着他一齐皱眉、一齐点头、一齐摇头,静了一静,终於忍不住问道:「空空老子,就算是大凶,也请你直说好不好?你这样怪里怪气的摇头叹气,我看了很难过耶!」
「奇哉,怪哉!二龙夺珠,双分天下,这既是大吉之数,却又隐藏着大凶之灾,更奇的是当我想化解这凶象时,无论如何也解不开,想避也避不掉,这两条龙气焰极盛,水火不容,一旦交手,胜败难以预料。凌波丫头,你千万要当心些呀!」
楼凌波闻言,瑰艳的唇角一扬,轻笑道:「二龙夺珠,双分天下?听起来挺吓人的。空空老子,你究竟为凌波算了什麽?」
老子神算又叹了一口气,拿起卦上的铜钱放到她纤柔的手心中,盯着她清丽美绝的小脸,语重心长地缓缓吐出两个字——「姻缘。」
第一章
由於前任武林盟主晚年昏庸,造成这些年来江湖上一片混乱纷扰,也因为如此,三教九流的人蠢蠢欲动,他们想在比武场上一举夺魁,取得武林盟主之位,号令武林。
只是出人意料之外,此次盟主之争,竟然不到数天就宣告结束,新任的武林盟主已经诞生,他的身分亦正亦邪,与恶人谷里的魔头公孙祸是忘年之交,和丐帮帮主是酒肉好友,他的出身不明,闯荡江湖多年,结下了不少梁子,也交了不少朋友,光看他一张俊书生的面孔,实在教人难以想像他就是新一任的武林至尊啸冷情。
「空空老子,咱们来晚了几天。」楼凌波坐在城楼上,遥远地望着比武台上渺小的人影,不禁叹了口气。
她竟然连一场比武都见不到!现在只能见到比武场上热闹滚滚的场面,欢庆新一任武林盟主的诞生!
「就快要出现了。」老子神算神秘地说道。
楼凌波转过身,水灵灵的眸子望了他一眼,丹唇撇了一撇,纤细的身子从城楼上一跃而下,道:「不是快要出现,是新的武林盟主已经产生了!不管了,我要去南宫家,将爹爹交代的东西送给南宫老爷!」
她拎起包袱,就要转身离去之际,老子神算突然间出声叫住了她,嵌在老脸上一双锐利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远方的比武场。
「凌波丫头,听老头一句话,往回走,不要去南宫家!就算你执意要去,也不要在这时候!」
楼凌波不解地睨了他一眼,娇艳的小脸扬起淡淡的笑容,「空空老子,武林盟主已经产生了,留在武岳也瞧不到什么热闹了,及早将东西送给南官老爷,就能早一点离开这里!」
老子神算闻言,掐指一算,突然间叹了口气,「去吧!躲过今日,最迟也躲不过明日亥时。凌波丫头,留心一点。」
她嫣然一笑,耸了耸肩,扬着纤纤素手教老子神算不要操心,轻飘淡逸的身影会步愈远,「空空老子,咱们後会有期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子神算沉迈苍老的声音缓缓地吟哦,手指一弹,手上的铜钱竟似有了生命一样,掠空掉进了楼凌波身後的包袱里,一点儿声响也没有发出。
他捻着唇边花白的胡子,俐落的身躯眨眼间就不见踪影,空气中只馀下他浅淡低沉的残音……
「二龙夺珠,双分天下,这姻缘究竟要如何能了?」
「楼公子,老爷正在内厅里接待重要的客人,请在这里稍等一会儿,等奴才去通报一声。」
小厮要楼凌波先等在门外,转身进去之後过了好半晌,仍迟迟不见回应,她渐感不耐,然而绝丽的小脸仍旧是平淡若素,唇边噙着清艳的笑容,教经过的仆役,无论男女都看傻了眼。
他们不禁心想,要是眼前这俊美俏丽的小公子认了第二,这天下还有哪个女子敢认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
「需不需要我替你将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
男性低沉的声音淡淡地自背後扬起,楼凌波只是轻巧一笑,头也不回地说道:「不用了,我要这么多眼珠子做什麽?不知道要往哪里搁呢!」
她顽皮的言词激起了男子魅眸中的笑意,他勾唇一笑,又问道:「你想要见南宫晃?」
「嗯,只不过他的架子可大了,通报了这么久,他老爷竟然连句话都不回,让我等了好久。」楼凌波轻哼了声。
「是吗?让我带你进去见他。」才说完,他便霸道地捉起了她纤细的臂膀,往内厅走去。
「慢、慢着!」楼凌波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你到底是谁?先放开我的手,咱们好好商量。」
「还商量什麽?」他幽淡一笑,回眸觑了眼她清丽的小脸,「南宫晃敢不见我,就是找死!」
楼凌波闻言睁圆了水亮瞳眸,随即淡然一笑,「江湖人果真嗜杀嗜血。对了,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宇?」
他勾起浅浅的唇痕,含了丝笑意,一声不吭,不回答她的问题,晃眼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内厅的门口,遭到了家丁的阻挠,一夥人急急地档住了他们的去路,神情慌忙。
「老爷吩咐过了,无论任何人都不许擅入!」
「让开!」男子清冷的笑眸一眯,浑身散发出强烈的威迫感。
楼凌波抬眸瞧着他冷峻的脸庞,又低头瞧了眼手上的包袱,心生一计,巧笑嫣然道:「你们真的找死,可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啊!」
家丁们闻言大惊失色,而男子也是略微吃惊地看了她一眼,诡谲的笑意自他的黑眸一闪而过,他不置一词。
「快一点让开!否则後果你们承担不起。」楼凌波笑睨了他们一眼,极尽威胁之能事。
男子抿唇一笑,俯首在她的耳边低语道:「你就当真的放狠话?不怕到最後吃不完、兜着走的是咱们?」
「不怕。」她瑰丽的唇畔扬起一抹淡笑,回应他的低语,「你看起来很厉害,应该至少可以保咱们脱险吧!」
「好说。」他幽黯的眸光紧锁着她俏灵灵的小脸,倏忽邪气一笑,长指轻轻隔空一弹,原本紧闭的门扉顿时洞开!
门内,南宫晃大吃了一惊,转头瞪着外头的骚动,同时在厅中的一名高大男子却是连眼皮子都不掀一下,他气势慑人,旁若无人地观看着手中的画,神情冷肆且自信。
楼凌波勾起一抹柔淡的笑容,从容地走人厅中,抬起清秋似的水眸,望向南宫晃,却敏感地察觉到一道冰冷却又恣烈的视线正瞅住她不放。
「大胆!你们可知道——」南宫晃的话说到一半,舌头突然像是被割了般,结巴道:「啸……啸、啸爷!」
南宫家在白玉峰上算是名门世家,武林大会当天他自然也在场,所以亲眼见过啸冷情的模样。
楼凌波愣了愣。这个男人就是啸冷情?她觉得好笑,天下事竟真有如此凑巧?她抬起水眸,细细地端瞧着他俊美狂肆的脸庞,传言他不过年届而立,已是一身非凡的本事,傲视群伦。
「南宫叔叔,家父遗言,托我来这里将东西亲手交给你。」楼凌波逮到机会,拿出包袱中的小锦盒,交到南宫晃面前。
南宫晃见到锦盒,暗暗吃了一惊,怀疑地睨了楼凌波一眼,「传闻楼家堡只有一位女当家,小公子,你究竟是何来历?」
此时,厅中另一名高大男子自画轴中抬起眸子,冷冷地睨着楼凌波粉嫩的小脸,勾起薄唇暗暗笑讽。
啸冷情狂肆的眯起眸子,也是一笑。
他们同时嘲笑着南宫晃,老头子是瞎了狗眼不成,难道看不出来她其实是个女娃儿,而且是个活色生香、水灵灵的俏娃儿!
楼凌波徐柔灿笑,耸了耸肩。「南官叔叔与我爹太久没有联络了,自然不知道娘亲又生下了我这个男孩儿,既然东西已经交到南宫叔叔手上了,那凌波就此告辞!」
「慢着!」南宫晃叫住她离去的身影,急道:「你爹除了这锦盒之外,难道没?a href=http://www.687bo.com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性倭粝氯魏味鳎炕蛘哂惺谗崞渌囊叛砸梦抑赖模俊?
「南宫叔叔倒是自己说说看,我爹应该要留下什麽遗言?」楼凌波扬起长睫笑觑了他一眼。
「不、不应该。」南宫晃乾笑了几声。
「听你这么一问,南宫晃,我倒是觉得她爹应该要留下什麽遗言才是了。」高大的男子低沉的嗓音轻淡,潭黑的冷眸却是瞬也不瞬地瞅着楼凌波雪嫩白净的小脸。
「皇爷!」南宫晃心惊胆战,一颗心险些跳出胸口。「我不懂皇爷究竟所指为何?楼公子说没有遗言,那就真的是没有了,不是吗?」
啸冷情锐利的眸光直勾勾地盯住陌生的男子,发现他的眼神正紧锁着楼凌波艳绝清丽的脸蛋,心中没来由地一阵不悦,长臂往她纤细的臂膀一揽,姿态极霸道独占。
楼凌波侧眸觑了啸冷情一眼,心里觉得莫名其妙。他为什么要如此亲昵地揽住她?好似他们两人是相识多年的亲密好友?
君戎天冷瞧了眼啸冷情拥住楼凌波的手臂,顿时,两个男人之间暗潮汹涌,眸光锐利地冲突着,楼凌波活成了他们手中待宰的羔羊。
楼凌波纤手暗地里拧了啸冷情一下,并不立刻挣开他的臂弯,抬起水柔笑眸望着君戎天,「你为什麽说我爹应该要留下遗言?」
不知为何,当她的视线与他相交之时,她的心不禁怦动了下,他微冷的脸庞在她的眼前刹那间鲜明了起来。
是错觉吗?她的耳边,似乎听见了心墙动摇破碎的声音,碎片跌落在她的心湖,漾开了一圈圈无法止息的涟漪。
她捏人的小动作尽落入了君戎天的眼底,他不禁勾唇莞尔一笑,「如果你肯当我的女人,我就告诉你!」
「皇爷?」南宫晃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看了看君戎天,又望了下楼凌波。他……不,是她,是个女的?!
气氛沉静僵凝了半晌,啸冷情倏忽阴幽幽地一笑,低沉的男性嗓音缓缓扬起,「她会是我的女人,至於你,这辈子休想!」
「啸……啸爷?」这次,南宫晃的舌头差点被自己咬了下来,他再度望向楼凌波,出乎意料地,她绝美清艳的小脸隐隐地泛着怒气。
没错,楼凌波气极了,枫嫩的丹唇冷冷地勾起笑痕。他们这两个天杀的男人,究竟将她当成了什么!
不欢而散。
楼凌波绷着一张小脸走出南官家大门。这个鬼地方她片刻也待不下去了,只想赶紧回到楼家堡,永生不想再见到那两个狂妄且自以为是的男人!
她抬眼望望天色,日斜黄昏,大街上的人群明显稀落了些,风也冷凉了不少,透着沁骨的寒意。
突然,男性修长健壮的手臂往地的纤腰一揽,不到眨眼的工夫,她娇小的身躯已经被牢牢地困在男人高大的怀抱里。暗巷中,静无人声,男人的气息缓缓地渗入了她的呼吸之中。
「放开我!你到底是什麽人?」她推打着他如铁石般硬厚的胸膛,奈何只是花拳绣腿,没什麽作用。
「我只是个专管天下事的闲人。」君戎天低沉的嗓音之中带着淡淡的笑意,长指勾起了她小巧的下颔,细视她绝丽的容颜。
「是你!」两个狂妄的男人之一!该死!
君戎天的黑眸直勾勾地望着她,看见她水亮的莹瞳之中倒映着他的脸庞,烁出一丝气愤的光芒。尽管她的外表是如此的柔弱堪怜,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她内心刚强。
楼凌波却被他掠夺似的视线瞧得心慌,她觉得自己就要被他危险侵略的黑眸给吞噬殆尽。
他玩味地一笑,指尖抚娑着她雪嫩的肌肤,「是我又如何?楼凌波,你以为可以就这样从我手中逃走?」
「真是个天大笑话。」她眯起莹灿灿的眸子,轻冷笑哼,「放开我,我不想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你这个闲人没有权利控制我的去向,而我当然更不需要用逃跑的方式离开这里。」
「是吗?」他邪冷的挑起眉,大掌按住她的後脑勺,抚着地如云的黑发,深邃的黑眸中情欲汹涌。
「不……放开、放开我!」她死命地抵抗着他,别开小脸避开他灼烈的视线,心头一片空白,顿时慌了手脚。
她完全无法意识到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当他温热的男性薄唇烙吻住她的唇时,她的心思完全地怔愕,一刹那间,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完完全全地宰控了她,强而有力的大掌按住了她的头,高大昂藏的身躯箝困了她的身子,教她无法动弹分毫。
「唔……」呻吟声自她的喉闲逸出,四片唇缠绵地吻弄着,她试图抵抗,却在他的掌控下化成了软泥。
他的舌头灵活地逗弄着她的丁香小舌,吮取着她檀口中的柔软湿蜜,将她一声声抗议的呻吟吻去,深深浅浅地舔弄着她。
不行!他的疯狂侵略教她怔愕震惊,从来没有人如此对待过她!此时她心里竟是一阵异样的情潮浮泛不休。
突然,一把染血的寒剑冷冷地柢住了君戎天的喉,而他却只是轻冷一笑,好似早已经知道这事情会发生一样。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啸冷情,这话我可说对了?」君戎天放开楼凌波被吻得红肿的艳唇,侧首笑睨着隐敛着杀气的男人。
啸冷情魅眸一眯,大手提起了一颗表情狰狞的人头,赤红的鲜血依旧不断地滴淌而下,「这可是你的仇人?」
楼凌波见到了人头,心头不禁一阵翻涌,转开了水眸,不忍再睹,原本羞红的粉颊顿时失了血色。
细审了人头一眼,君戎天冷笑摇头,「没见过,但我很肯定不会是针对我而来的。怎么?你杀人之前都不问清楚的吗?」
啸冷情不理他笑讽的言词,淡然的将人头往脑後一丢,「最後一个活口被人用毒箭暗杀了,这班人已经跟踪她很久,刚刚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们只怕就被他们杀了。」
楼凌波闻言,纤细的身子起了寒栗,抬起水眸望向啸冷情,「这些人是要来杀我的?」
「恐怕是。」啸冷情无奈地耸肩,一丝冷冽的妒意闪过黯瞳,「难道你没有印象自己与谁结过仇怨?」
轻轻地推开了君戎天,她苦涩一笑,「我的武功底子很差,能欺负得了谁?楼家堡更是常年与世隔绝,不太可能与人结下梁子,我根本猜不出谁会想要杀我。」
君戎天的眸光冰寒,不带一丝情感,抵在他脖子上的锐剑逐渐吸渗了赤红的腥血,邪光乍现,啸冷情闷哼了声,俐落的将剑入鞘。
这时,一名仆役打扮的年轻男子恭敬地走出,候在君戎天的身畔,低语道:「爷,府里来了消息,请爷立刻回府处理。」
「嗯。」君戎天冷哼了声,猝不及防地擒住楼凌波纤细的皓腕,俯首在她的耳边低语,「君戎天,牢牢将这三个字烙印在你的脑海里,别试图想逃,这辈子你已经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你——」她睁大双眸,几乎不敢相信这世上有如此猖狂的男人!
说完,君戎天与她擦身而过,走到啸冷情身边时,转首冷冷地觑了他一眼,唇边勾起挑衅的笑痕。
啸冷情回他一抹自信的笑容,看起来狂傲不羁,「君戎天,很可惜我们同时看上了她,注定要成为敌人,等她成为我妻子的那一天,刚才的那一吻,我会要你用鲜血来偿还。」
「是吗?我拭目以待。」君戎天淡淡地撂下这麽一句话,修长的身影瞬即消失不见踪影,仅留下一丝威严的气势残荡在空气中。
过了半晌,楼凌波终於恢复了意识,忍不住气急败坏道:「你们……你们……我不会属於你们两人之中的任何一人!啸冷情,君戎天,你们听见了没有?!我永远都不会是你们的!」
啸冷情悠然一笑,丝毫不在意她的气话,这时,自她的包袱中掉出了一枚铜钱,当啷了两声。
他下意识地蹲身拾起铜钱,触手之时,诡谲的光芒一闪而过,他起身摊开她纤纤素手,将铜钱交到她柔嫩如水的掌心。
「这不是空空老子的算命铜钱吗?为什么会在我的包袱里?」她握着残留他热度的铜钱,心思混乱极了。
他俯头轻吻了下她粉嫩纤细的颈项,窃问她处子馨馥的幽香,低声道:「很可惜这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她怔了一怔,感觉他炽热的鼻息如爱抚般柔呼在她雪腻的颈肤上,如此过了久久,她才因羞愤而回身怒喊——
「啸冷情!」
第二章
「爷,恭喜你终於找到她了。」
诡魅的月夜,薄凉的风轻拂过树梢,气氛太过静幽窒人。
君戎天慵懒自适地倚坐在殿堂交椅上,细细地审视着手中的画。
「飞翎,你觉得她如何?」他淡淡笑问。
「属下只能说爷的眼光不俗,她是个极有个性又有趣的女子,哥哥飞狐传话回来,要爷留心,她的身边真有人要对她不利。」
飞翎的外形不俗,清秀的容颜总带了一丝冷然,身形轻薄削瘦,与飞狐两人如影随形地保护着君戎天的安危。若说飞翎是保镖,那麽飞狐就是君戎天身边的黑影杀手,兄妹两人极忠心於君戎天。
君戎天闻言,眸光一寒,「飞翎,我要你到她身边去,若有人想伤害她,杀无赦。」
「那爷呢?飞狐也不在爷身边——」
「别多嘴,照办就是了。」君戎天敛眸凝视着画中绝美的女子,她清艳的小脸浅笑盈然,丽影纤纤,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彷佛直勾着观画的人。
教人意想不到的是,画中婀娜的身影,竟是楼凌波!
君戎天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痕,身影如虹般一闪,眨眼间已经消失在凄诡幽夜的黑暗处。
意乱情迷。
君戎天那双冷挚的魅眸深深地烙在她的魂梦中,无法忘去。楼凌波闭上双眼,辗转反侧,微凉的汗水湿了身子。
她纤手无意识地扯开了单薄的底衣,绣着红梅的亵兜儿若隐若现,含着幽香的汗珠滑落雪腻的双乳间。
猛然,她睁开眼睛,惊坐起身,低幽幽地呼了口气。她究竟是怎么了?梦见了君戎天的身影,竟教她的心口一紧,疼得无法呼吸。
他炽热的气息依稀留在她的唇间不去,天,她是怎麽回事?竟在夜里想着男人?
「作恶梦了?」
男性淡哑低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楼凌波闻声,惊抬起水眸,望进了一双狭长深邃的黑眸,君戎天正带着邪佞的笑意审视着她。
「你——你怎麽进来的?」她揪紧衣襟,身子急往复退了数寸,小手不禁微颤着,「君戎天,你究竟想要怎样?」
君戎天淡邪一笑,高大的身子如黑影般欺近她,长臂一捞,便将她紧紧地拥入他的怀中,让她娇颤的乳丘贴熨在他宽厚的虎胸上,任她抵抗着,小手不断地攻击着他。
他不吭半声,粗砺的大手抚掌着她柔腻纤细的颈项,扳过她小巧精致的艳容,狠狠地封住了她的唇,另一只手掌深入纠缠她如黑云般泄落的长发。他的吻霸道蛮横,吮去了她残馀的呼声。
楼凌波心慌意乱,感觉他粗砺的掌心缓缓下滑至她因冷汗而微湿的胸口,探入了她的底衣,攫覆住她丰嫩的圆乳,隔着那一层薄薄的肚兜儿,狎玩拧弄她的乳尖。
「不……」无助的莹泪自她的眼角渗出,她无力动弹,只能教他邪恶缠腻的舌头更深人她的口中,深琛地搅弄着地檀口中最柔嫩的蜜心,吸吮着她的津液、啃嚼着她的柔唇。
君戎天的冷眸阴鸷一眯,将她按在炕褥上,放开了她的唇,深肆地凝了她一眼,突地俯首吻住她绷紧在肚兜下的乳蕊,惹出她一声掩抑不住的嘤咛。
「不要这样……求你不要……」
随着他的吻弄,肚兜上晕开了湿濡的痕迹,他张口轻轻地咬着她柔嫩敏感的乳尖,大手也玩捏着另一只傲人的乳房,?a href=http://www.687bo.com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性谡菩募湎吠嫒嗯皇钡鼐九溲溆驳娜槔佟?
「不要……求你不要这样……君戎天,我从来就不认识你,为什么你从一见面就不放过我?不放过我!」
君戎天闻言,邪恣地勾起笑痕,不吭半声。
她不禁心慌意乱,猝不及防地,他俯首狠狠地吻住了她檀蜜的丹唇,吻去了她未及出喉的娇斥。
一阵热欲情潮在她的胸口热腾腾地翻滚着,她用尽了力气却无法撼动他分毫,他的大掌猖狂滑落她因冷汗而微湿的胸口,探人她单薄的底衣,托起她丰嫩的娇乳在掌心揉弄着。
「不……」隔着一层薄薄的亵兜儿,她清楚地感受到他大掌炽热的温度,灼得她心窝儿都痛了。
楼凌波扭动着身子,想避开他侵略的吻。她无助地哭了,他不断地在她的身上撒下火种,而羞涩的怯意在她的心中盈塞,几乎教她无法承受,小腹间缓缓漾开一股浓腻的热潮,迅速地往四肢百骸窜去。
他不意地撕碎了她的底衣,月白色的布料顿时纷飞,散落一地,缀着红梅的肚兜儿上明显绷着两颗真珠似的乳蕊。
他放开了她檀蜜的丹唇,深深地凝了她染泪的小脸一眼,将她娇颤的身子按在炕褥上,大掌锁住了她纤细的皓腕,教她动弹不得,俯首咬弄住她一只柔嫩敏感的乳尖。
「不——不要,求你不要……」
她感觉到他的唇吸吮含弄着她,他唇间濡湿的感觉逐渐地蔓延开,不只是她的乳房,在她的双腿之间,竟不知不觉地泛开了一阵湿润的热气,她不舒服地扭动着燥热的下身。
「君……戎、天!住手!」
她羞愤得想哭,方才那一瞬间,她想放弃抵抗,并不是因为无能为力,而是不想拒绝他的爱抚!
君戎天眼神邪肆地紧凝着她的泪颜,俯首在她的耳边低语道:「为什麽?我的画儿。」
「你竟然还理直气壮问我为什么?我不是你的画儿!我姓楼,我叫楼凌波!君戎天,求你……放过我吧!我不知道你究竟将我当成了谁,只是求你去找那叫画儿的女子,我不是、我不是呀!」
绯色的潮红染上了她绝美的小脸,她抬起翦水秋眸,委屈悲怜地瞅着他冷峭的俊脸。
他不置一词,静觑着她灵灿的眸子,执起她纤嫩的小手,从指尖含吻,缓缓地移至她的手腕内恻,轻咬她柔嫩白净的肘心。
他亲昵的动作惹出了楼凌波一声掩抑不住的嘤咛,修长的手指纯熟地解开她肚兜儿的系绳,解放了她两丘圆嫩白腴的奶子。
「君戎天……放开、放开我!求你……不要这样……」羞涩的红潮浮泛在她的小脸与双乳之间,小腹间缓缓漾开的欲念热潮迅速流窜在她的体内。
他大手贪婪的将柔腻如脂的乳房?a href=http://www.687bo.com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性谡菩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