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兄妹)
萧玉翎见到萧千绝双膝一软,跪了下去,落泪道:「师父!」
萧千绝两眼望天,冷笑道:「哭什么?哼,师父,师父,难为你还认得我这
个师父,萧某人荣幸还来不及呢。」
萧玉翎娇躯一震,砰砰砰连连磕头,萧千绝见她几个响头磕得额头上一片乌
青,心顿时软了,一拂袖,冷喝道:「算了,哪来这么多把戏。」
萧玉翎抬起头,泪眼婆娑道:「师父……千错万错,都在玉翎,求师父不要
为难他们父子!」
萧千绝双眉一蹙,冷笑道:「父子?叫得倒亲热。」
言语中大有妒意。
萧玉翎双颊泛红,低声道:「师父,翎儿已嫁人多年,没能告与师父,当真
对不起。」
萧千绝缓缓闭眼,脸上瞧不出喜怒,半晌缓缓道:「你口口声声他们父子,
怎就不问你师兄?」
萧玉翎一呆,还没答话,忽听梁萧道:「妈,你认识他么?」
萧玉翎心头一跳:「我当真吓胡涂了,顾了靖郎,却忘了儿子。」
转眼望去,只见梁萧傻楞楞站在黑虎身前,不由暗自庆幸这小子没有妄动,
忙道:「师父,我儿子……」
萧千绝轻轻呼了口气,张眼道:「黑毛畜生,滚远些吧。」
那黑虎这才乖乖退到一边。
萧玉翎忙道:「萧儿过来!」
梁萧走过来,望了萧千绝一眼,说道:「妈,你跪著作甚?」
他伸手去拉萧玉翎,反被母亲一把摁倒,顿时哇哇大叫,却听萧玉翎说道:
「萧儿,还不拜见师公?」
梁萧心中气闷,随口便道:「师公是个什么东西?」
萧千绝脸色陡变,萧玉翎气急,给了梁萧后脑勺一巴掌,厉声道:「师公就
是妈的师父!」
梁萧撅嘴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萧玉翎无奈,只得道:「师父恕罪,玉翎管教无方,这孩儿……唉……顽劣
得很。」
梁萧望着萧千绝,笑道:「原来你是妈的师父呀,我还当你偷学我妈的功夫
呢!」
萧玉翎一时气结,又给他两巴掌,但都是举得高,落得轻,浑似挠痒。
萧千绝望着二人斗嘴,想到玉翎儿时对自己撒娇的模样,心中一暖:「翎儿
若与冷儿配成一对,该有多好……唉!对当日之事,冷儿总是支支吾吾,不肯明
说……时至今日,其中情形,老夫仍是蒙在鼓里……」
想着狠狠瞪视梁文靖,心忖道:「合州之役后,冷儿经脉大损,再也练不成
我最上乘的武功。他虽不说,但看他情形,分明伤在『三才归元掌』之下。这小
子挡了老夫一招『天物刃』,凶手十成是他!但看他如今火候,十年前该非冷儿
的对手……」
他想到此处,又寻思道:「莫非是翎儿这丫头恋奸情热,勾结这小子伤了冷
儿,不然百丈坪上她为何躲着老夫……」
他当年看萧冷情形,便已猜了个七七八八,此时前后印证,不觉心往下沉。
萧玉翎深知师父脾性,本想让梁萧来缓缓气氛,花言巧语蒙混过去,谁知萧
千绝神情越见难看,不由心跳加速。
只听萧千绝淡然道:「小翎儿,你知罪么?」
萧玉翎娇躯一颤,落泪道:「翎儿背叛师门,罪该万死!」
萧千绝虽已猜到,但听她亲口承认,仍觉气满胸襟,双拳一紧,哈哈笑道:
「好!你好!」
笑声凄厉无比,惊得两侧林中宿鸟惊飞。
原来萧千绝一生虽孤僻狠毒,但偏偏最为护犊,对这个女弟子更是千依百顺。
知她失踪,当真心急如焚,三年中觅遍神州,踏破快靴无算。
但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何处寻得,再说萧冷又伤得沉重,让人挂念,无奈
之下萧千绝只好回山。
但他仍不死心,后又数度出山寻找。
天可怜见,终于让他在百丈坪见到玉翎,本自欣喜欲狂,谁知萧玉翎竟避而
不见,萧千绝伤心之下,拂袖而去,但他走出一程,终又割舍不下,折回来询问
缘由,谁知一旦问明,惟有伤心更甚,刹那间热血灌顶,手一扬,便向玉翎头顶
落去梁文靖见萧千绝神色骇人,已知不妙,见他手动,倏然一步跨上,便欲发掌,
怎料萧千绝一只手停在半空,微微发抖,久久也不落下,梁文靖紧张已极,只觉
得心怦怦直跳,头皮阵阵发麻。
萧千绝心念百转,始终下不得手,目光一转,落到梁文靖脸上,怒火又炽:
「翎儿当日在我膝下承欢之时,何等乖巧。哼!必是被这王八羔子蛊惑了。翎儿
是万万不能杀的,但这小子诱惑翎儿在先,重伤冷儿在后,碎尸万段,不足解老
夫心头之恨!」
想到这里,他双目喷火,似欲择人而噬,足下微动,却见梁文靖足下也是一
动。
千绝心道:「这小子竟练到应机而发的地步,哼,但又如何?」
厉声道:「臭小子,是你伤了萧冷?」
梁文靖不及回答,萧玉翎已抢着道:「与他无关,是我不懂事,伤了师兄。
师父要杀,杀我好了!「
梁文靖摇头道:「玉翎,大丈夫敢做敢当,萧冷是我梁文靖所伤。与你无干。」
萧玉翎俏脸发白,怒道:「胡说八道,是我……」
忽听萧千绝怒哼一声,便要抬足,慌忙扑上,将他小腿抱住,萧千绝大怒,
强行举步,萧玉翎却使出赖皮功夫,跟着他的脚在地上拖动,只气得萧千绝脸色
铁青;饶是他雄视武林,遇上这等家务事,也觉束手无策。
萧千绝寒声道:「你是公羊羽的徒弟?」
梁文靖听他盛怒中突然问出这么一句,一怔道:「他教过我一夜功夫,但我
没拜师!」
萧千绝冷笑道:「以穷酸的狗屎脾气,你不拜师,他也不会开口。但他既然
传你功夫,心里便当你是弟子了。」
他微一冷笑,两眼望天,慢声道,「公羊羽好歹也是一派宗师,若知座下弟
子藏在老婆裙子下面,也不知是何脸色?」
梁文靖虽未拜师,但对公羊羽颇为敬重,听了这话,一振衣衫,扬声道:
「玉翎,你放手罢!」
萧玉翎瞪着他道:「呆子你活腻了么?」
仍是抱着萧千绝小腿不放。
萧千绝暗自冷笑:「翎儿倒是明白人,这小子不过匹夫之勇罢了。」
一转念,又道:「臭小子,若老夫全力出手,你是必死无疑。但老穷酸必然
不服,说我以大欺小,小翎儿更会拼了命护你。」
他足尖一挑,将梁萧那柄宝剑握在手中,随手一挥,着地划了个光滑浑圆的
圈子,说道,「老夫与你一赌如何?」
梁文靖虽未拜师,但对公羊羽颇为敬重,听了这话,一振衣衫,扬声道:
「玉翎,你放手罢!」
萧玉翎瞪着他道:「呆子你活腻了么?」
仍是抱着萧千绝小腿不放。
萧千绝暗自冷笑:「翎儿倒是明白人,这小子不过匹夫之勇罢了。」
一转念,又道:「臭小子,若老夫全力出手,你是必死无疑。但老穷酸必然
不服,说我以大欺小,小翎儿更会拼了命护你。」
他足尖一挑,将梁萧那柄宝剑握在手中,随手一挥,着地划了个光滑浑圆的
圈子,说道,「老夫与你一赌如何?」
萧千绝瞧着梁文靖,眼中颇有讥诮之意,说道:「你不敢么?」
梁文靖摇头道:「不是不敢,只怕前辈过于吃 111;了。」
「死呆子!」
萧玉翎心头暗骂,恨不能咬他一口。
萧千绝也觉稀奇,上下打量梁文靖一番,冷笑道:「这个不用你劳心。」
梁文靖目视玉翎,萧玉翎一颗心突突直跳,面红耳热,几乎喘不过气来,过
得良久,始才小声说道:「师父,你说话算不算数?」
萧千绝只气得胸口隐隐作痛,厉声道:「老夫横绝天下,言出如山,什么时
候不算数了。」
玉翎面红耳赤,讪讪放开手。
萧千绝胸中更痛,暗一咬牙,道:「翎儿,有言在先,倘若他动不了老夫,
你要跟老夫回山,不得再拖拖拉拉,借口违抗!」
萧玉翎没想到这么便宜,心想只要靖郎和萧儿没事,粉身碎骨我也是甘愿,
跟你回去又算得什么?想到这儿,方觉萧千绝对自己实是太好,倒是自己对他不
起,心一酸,叫了声:「师父……」
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滑落双颊。
萧千绝哼了一声,一步踏入圈中,高叫道:「小子!你来!」
梁文靖深深望了玉翎一眼,向萧千绝一抱手,正要出掌,忽听梁萧招呼:
「爹爹,慢来!」
梁文靖瞧他鬼鬼祟祟、神情诡秘,使劲拉自己衣袖,无奈之下,弯下腰去。
只听他在耳边说道:「老头武功邪乎,咱不和他硬拼,现在就跑。」
梁文靖惊道:「哪怎么成?」
梁萧道:「怎么不行,现在他进了圈子,咱们撒丫子一跑,他出圈子就是输,
不出圈子也奈何不了咱们!」
他看似咬耳根子,声音却不小。
萧千绝听得双目大张,心头怒起:「这小王八羔子,恁地奸诈?老夫千算万
算,怎没算到这个?」
一时后悔不迭,「若依他主意,老子铁定被他僵在这个圈子里,这脸可就丢
大了。」
越想越怒,死盯着梁萧,恨不能和一口水吞了他。
梁文靖听得心动,但看了萧玉翎一眼,见她神不守舍,目光呆滞,不觉叹了
口气,寻思道:「就算我肯使诈,玉翎也万不敢欺她师父的。何况既有恶因,难
得善果,此事终要有个了结。」
当下拍拍梁萧头顶,笑道:「小孩儿话,别胡闹啦!」
梁萧大急,叫道:「怎么胡闹了?」
梁文靖微微一笑,将他拉在一旁,说道:「乖乖待在这儿,爹爹不会输的。」
梁萧将信将疑,撇了小嘴退下。
梁文靖举目遥望,只见落日暗淡,似曾相识,不觉忖道:「那天打仗时的日
色和今日一般,如今的争斗也和那天没什么分别。茫茫尘世,有许多事总是躲不
过的。」
想着不胜黯然,一阵风迎面吹来,草叶乱飞,梁文靖悠悠吐了口气,朗声道:
「得罪了。」
双掌一分,飘然拍出。
萧千绝见他如约出手,总算舒了口气。
但见梁文靖掌到半途,忽地一个踉跄,手挥足舞,劲气如流。
这招「人心惶惶」
总有一个扑跌的姿势,但并非乱跌,只因跌出的一刹那,便是决胜的时机,
跌得早了,对手严阵以待,跌得晚了,对手破绽已逝。
是以这一招的高下之别,便在如何把握一跌的时机。
就在梁文靖双掌将到未到之际,萧千绝身子一蜷,破绽处向内凹下。
梁文靖顿觉掌下一虚,无处着力,正要催劲,忽见萧千绝身子柔韧万端,黑
袍飘飞,拔地而起。
梁萧失声叫道:「凌虚三变,九霄乘龙。」
这路轻功他使不出来,却见母亲使过。
但萧千绝使将出来,真如神龙出海,金鳞炫目,萧玉翎的境界和他一比,判
若云泥。
萧千绝当空一旋,缥缈不定,又化作第二变「白云苍狗」,但他黑衣如墨,
使出这招,却是一朵乌云了。
梁文靖见他悬空,心念忽动,猛地一步跨上,欲要占住圈子,让萧千绝无处
落足,落在圈外,但萧千绝也几乎同时落下。
一时间,两人各争先机,梁文靖本占了一分先,但萧千绝的落势却与众不同,
好似一道龙卷飓风,直刮得他面皮生痛,脚没落稳,身子便不由自主地跟着萧千
绝旋转起来,这一转无巧不巧,恰让梁文靖顺势使出那招「天旋地转」,这一招
也是以旋劲破敌。
萧千绝不为所动,仍是形若陀螺,着地飞旋,梁文靖掌风一到,便被引偏,
每每差之毫厘,无法中的。
玉翎母子只见一青一黑两道人影越转越快,渐渐模糊不清,四周蔓草藤葛被
二人罡风牵引,纷纷拔地而起,绕着两团人影,如魍魉幻形,漫天疾舞,场面煞
是诡奇。
梁文靖被萧千绝的旋转略一牵引,使出这招「天旋地转」,但转到这时,却
欲罢不能。
萧千绝每转一圈,梁文靖的转势便被带快一倍,不觉间,已势如风魔,不可
遏止,着地的足尖便似一只规尺,以萧千绝为轴缓缓划动,在地上犁出四寸深的
深沟,梁文靖胸中血气翻滚,喷薄欲出,不由暗呼道:「糟糕,这般下去,非活
活累死不可!」
欲要稳住身形,却是哪里能够。
转了约莫三炷线香的工夫,萧千绝身形一顿,梁文靖筋疲力尽,收势不住,
一个踉跄向他怀中撞去,双掌一并,「三才归元」
应势而出,但被萧千绝一番折腾,他丹田空空,经脉俱软,这一掌按在萧千
绝胸前,已无半分气力。
未及收势,便觉一缕寒气顺着经脉幽幽钻入心脉。
梁文靖猛地打了个寒噤,耳听得萧千绝一声沉喝:「三招已过,滚吧!」
一晃身,梁文靖只觉大力涌来,跌出丈外,一跤坐倒。
萧玉翎掠地而出,伸手将梁文靖扶起,见他神色委顿,急道:「呆子,你没
事么?」
梁文靖长长吸了几口气,默察体内,良久摇头道:「我没事,但……」
他望了萧千绝一眼,惨然道,「我……我输了,我……」
眼眶一热,哽咽难言。
萧玉翎伸出纤手,捂着他的口,凄然笑道:「别说了……只要你没事,我…
…我就很欢喜。「
梁文靖紧紧抓住她手臂,泪水只在眼眶里打转。
萧玉翎撇撇嘴,抚着他脸,强笑道:「呆……呆子,别……别哭……」
话没说完,萧千绝已瞧得心烦,抓起她道:「过来。」
运劲一拽,梁文靖气力未复,跟着被拖出三尺,双手乏力,抓拿不住,一跤
跌倒,撞得满口鲜血。
「爹爹!」
梁萧扑上来将他扶起,怒视萧千绝,狠狠啐了他一口,那口唾沫在空中划了
个弧线,又急又快,直奔萧千绝胸前,萧千绝一楞,想自己一代宗师,焉能为一
口唾沫动手格挡,若是躲闪,更加小题大做,但若不躲……几个念头尚未转完,
口水已经落到他衣襟上。
萧千绝抹也不是,不抹也不是,任凭口水吊在衣襟上一晃一晃,两眼瞪视梁
萧,脸上透出一股青气。
萧玉翎花容失色,厉喝道:「萧儿!不得对你师公无礼!」
梁萧本来还积了一口唾沫,听话咽回去道:「你不走我就不唾他!」
萧玉翎听了这话,身子一哆嗦,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萧千绝大获全胜,心情甚佳,暂将梁萧搁在一边,瞧着梁文靖,冷笑道:
「小子,你可知为什么输吗?」
梁文靖茫然无语,萧千绝见他一脸迷惑,更加得意,嘿嘿直笑。
梁萧啐道:「我都知道的,老头儿你不要脸!你说让我爹爹,其实占了他的
便宜。」
萧千绝哦了一声,道:「说来听听。」
梁萧道:「爹爹说过,『三才归元掌』是后发制人的功夫,你却让他先出手,
所以……」
他也是一知半解,说到这里,却不知如何说下去。
梁文靖却是恍然大悟:「枉我练了十年掌法,却没萧儿明白,这『三才归元
掌』本是后发制人的功夫,我却先行动手,反被对方后发制人,梁文靖呀梁文靖,
你真是愚不可及。」
梁萧跳着脚儿,指着萧千绝的鼻子大骂道:「老混蛋……大骗子……」
萧玉翎听得胆战心惊,连叫道:「萧儿,萧儿……」
萧千绝长笑道:「小娃儿骂得不错,老夫就是天下第一大骗子,最会唬人骗
人。别说你老子,便是那个自诩聪明的公羊穷酸,也难免不被老夫算计!」
他反手拽住萧玉翎,转身便走,梁萧大叫一声,抓起身边一口宝剑,拼命追
赶。
萧千绝无心与他纠缠,携着黑虎,足下生风,顷刻间将他抛开数丈。
梁萧跑得急了,一跤跌倒,抬头看时,萧千绝和母亲已在十丈之外了。
萧玉翎只觉心如刀割,回头叫道:「萧儿!包里还有洗好的裤子。旁的油纸
包里有你爱吃的鸡腿,还有,晚上别踢被子,吃饭别挑食,还……还有……还有
……」
她泪流满面,脑子里乱哄哄的,已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梁萧瞧着她身形越来越小,渐渐模糊。
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边哭边追:「妈,我不要裤子……不要鸡腿……妈…
…「
忽地身子一轻,已被梁文靖托在怀里,心头一喜:「爹爹,快追!快追!」
梁文靖一言不发,运起浑身气力,衔尾狂奔。
但萧千绝何等人物,梁文靖越追越远,望着渐渐消失在苍莽暮色中的两团黑
影,深感绝望,陡然间,他只觉一股寒气从心头升起,袭遍全身,不禁打了个冷
战,心道:「怎么了?」
欲要停下查看,却听梁萧哭道:「爹爹!你比乌龟爬得还慢呢?妈都看不到
了……」
梁文靖被他催促,也想全力追赶,但身上寒气却越来越盛,头脑渐渐有些迷
糊:「是啊,不能停啊,我……我定要追……追……」
又奔几步,已只剩下一个「追」
的念头还在脑中盘旋,他跌跌撞撞,到了一个乱葬岗子上,终于支撑不住,
摔倒在地,将梁萧压在身下,痛得他哇哇直叫。
梁萧好容易钻出来,猛推梁文靖道:「快起来,追呀……追……」
他触到梁文靖肌肤,不由惊叫,「哎呀,爹爹……你……你身子好冷!」
梁文靖只觉寒潮阵阵袭来,浑身经脉抽搐,痛苦至极,却又不知是何缘故。
原来,萧千绝睚眦必报,从头到尾都没想留他一命,只是见他夫妻情深爱重,
梁文靖若死,萧玉翎势必伤心欲绝,故而设下计谋,借旋转之机,先抽空梁文靖
的内力,然后趁梁文靖经脉空虚,将一缕「太阴真炁」
度进他的心脉,这「太阴真炁」
是萧千绝化自「玄阴离合神功」
的至阴之气,一时虽不见伤势,却如一只毒虫,盘踞在心脉中不断蚕食阳气,
过不了两个时辰,梁文靖必然丧命。
但萧玉翎不得亲见,自可走得安心。
过了好一阵,体内寒流稍退,梁文靖睁开双目,朦胧看到梁萧模样,他挤出
一丝笑意,想伸手给梁萧拭去泪水泥污,可手指上却聚不起半分气力,不禁叹道:
「萧儿,爹……不成了呢!」
他语气虚弱,梁萧听得不清楚,瞪着大眼,迷惑道:「爹爹,你说什么呀?」
梁文靖心中一痛,思想自己这么一去,这个孩子形同孤儿,是饱是暖、是冷
是寒、是好是坏……自己统统无法知道,刹那间,禁不住泪雨滂沱,浸湿脸下的
黄土。
梁萧拼命摇晃文靖,哭道:「爹爹,你哭什么?你倒是说话呀?」
梁文靖咽了一口气,道:「萧……儿……」
梁萧急忙将耳朵伸过去,只听梁文靖口中断断续续:「别……别……欺负…
…好……人……「
其后又吐出几句话,但细若蚊呐,梁萧难以听见,急得哭道:「你说什么啊
……」
梁文靖听得儿子哭叫,心中悲苦已极,欲再交代几句,一口气却接不上来,
只觉眼前白光闪烁,一个秀丽妩媚的白影渐渐去远,再也不可触摸。
他口唇动了动,却无声响,眼前却渐渐红了,如日光,又如江水,他仿佛回
到了合州城外的那个小小的水路码头,朝阳似火,大江流金,高亢的号子声在云
里穿行。
想着想着,梁文靖终于轻叹了一口气,慢慢合上眼睛。
晚风扑面而来,梁萧抱着父亲僵直的身躯,心中茫然。
这一日中接连发生人间大惨事,委实令这小小孩童转不过念头,甚至忘了哭
泣,唯有紧咬着嘴唇。
鲜血自齿间缓缓流下,滴在梁文靖苍白的面颊上,凄凉而又诡异。
风更急,月色也似乎随之暗了一下,梁萧打了个冷战,蓦地觉出痛来,呀了
一声,胸口烦恶,昏了过去。
昏沉中,他只觉身上疼痛。
睁眼一看,却见四周黑漆漆的夜里绿光闪烁,竟是一群野狗。
群狗乍见到口的尸体忽然活转,惊得纷纷后退,继而发出「呜呜」
的威吓声。
梁萧伸手一摸胳膊,满是鲜血,再看父亲尸体,竟已四分五裂。
梁萧这一气非同小可,一跳而起,这时一头大黑犬眼露凶光,颈毛倒竖,呜
了一声,群狗乱吠,争先恐后拥了上来。
梁萧抬脚踢翻黑犬,却被一头灰斑大狗从后拖倒,另两只野狗左右扑来,将
他压在下面,几排利齿咬向他后颈。
梁萧情急间伸手乱抓,抓到一样硬物,想也不想,举起来反手一撩,便听那
头灰斑大狗呜了一声,身子断成两截,头嘴尚自挂在梁萧的腿上,腰臀却凌空飞
起,吧嗒一声落在丈外,其它野狗受了惊吓,呜的一声散开。
梁萧只觉后颈热乎乎的,似有液体流动,定眼细看时,却见手中握了一口明
晃晃宝剑,敢情是长髯道士的那口宝剑,梁萧带在身边,本意是和萧千绝拼命,
在梁文靖摔倒时跌落一边。
梁萧一剑在手,胆气大壮,跳了起来,长剑过处,一头野狗身首异处,霎时
间,剑光霍霍,犬声乱吠,人狗斗成一团。
梁萧出手矫捷,那剑又利得邪乎,须臾间,野狗或死或伤,倒了一片。
那群野狗被同类血气一冲,大半丧胆,四处奔逃,但梁萧已经杀疯了心,施
展轻功,遍地截杀。
一时间,厉叫声、惨号声响彻夜空。
良久良久,重云散尽,月已中天,照得山冈上白亮一片,梁萧站在岗顶,用
剑支着身躯。
乱葬岗子一片死寂,只听得孩子剧烈的喘息。
这时,身后忽又传来低低的「呜呜」
声,梁萧一转身,却见一个毛茸茸的小狗正拖着一只大狗的尸体,梁萧咬牙
切齿,叫声:「小杂毛!」
一步抢上,长剑一挥,便要斫下,却见那小狗抬起头,眼中一片晶莹,似有
泪光闪动。
梁萧不由得胸口一窒,长剑不由停在空中,他茫然回首,只见四周血肉支离,
遍地狼藉,血腥气刺鼻难闻,霎时间,他浑身一软,再无半分气力,丢开长剑,
抱起那只小狗,放声大哭起来。
他也不知究竟为何而哭,只觉得受了天底下最大的委屈,胸中血气彭湃,不
哭不快。
也不知哭了多少时候,梁萧忽觉一个软绵绵的物事在脸上扫过。
睁眼一看,却是那只小狗在舔自己的脸颊,不由伸手抚平它凌乱濡湿的茸毛,
将它放下。
提起宝剑,学着白水湾的风俗,在地上挖个坑,将梁文靖的尸骸放入,然后
砍了块木头,草草竖了块碑,歪歪扭扭刻上父亲的名字。
他会写自己的名字,是以「梁」
字不会错,「文」
字也勉强能凑合,只是「靖」
字却万不会写,苦思良久,唯有空着。
他将木板插在坟前,想了想,又挖了个大坑,将野狗尸体埋入,也竖了块木
板,但不知该写啥好,唯有也空着。
梁萧望着坟茔呆立半晌,只觉胸中堵得发慌,恨不得刨开坟墓,把爹爹挖出
来,又恨不得抓开胸膛,把心也掏出来。
只瞧到眼中泪流,终将外衣撕了半幅,裹住长剑,斜背着下了岗去。
走了数十步,又掉过头来,看了看那块木碑,突听得「呜呜」
之声,眼角一斜,那小狗蹑脚跟在不远处,见他回望,急忙后奔,躲在一褐
色大石后面,瞪着晶圆的眼珠子窥望。
梁萧掉头走了十几步,猛然回头,只见它又跟在后面,但这次四野空旷,小
狗团团乱转,到处寻找藏身之处。
梁萧走上几步,将它抱起,说道:「小东西,老跟着我干么?」
那狗儿见他没有恶意,便在他怀里乱蹭。
梁萧终是小孩心性,被它蹭到痒处,忍不住咯咯一笑:「好了,好了,我带
着你就是啦。」
说罢,向着父亲坟茔看上最后一眼,跪下来,学着村里人清明时的模样,恭
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然后抱起小狗,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去。
梁萧抱着小狗昏昏沉沉地走了不知多久,依旧聊无人烟。
梁萧顿觉口渴,喃喃道:「要是妈还在的话她一定会给我找水喝的。」
怀中小狗突然轻叫几声,紧接着身子一阵扭动,梁萧一时不防,竟被它挣开。
小狗朝着前面奔跑,梁萧恼火道:「小畜生竟敢装可怜,看我不把你宰了。」
于是便追了过去。
一人一狗前后奔跑,进入一片灌木丛中。
只见小狗在一条小溪边停住,摇着尾巴望着梁萧。
梁萧一愣,忖道:「妈曾说,狗儿是世上最通人性之物,想必它刚才是听懂
我的话,才领我来喝水的。」
想到这里心中一片感动,轻抚小狗脑袋道:「狗儿,你真好,领我来喝水,
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于是从包裹中拿出一支鸡腿放在小狗跟前,小狗欢快地叫了几声,低头便吃。
梁萧也拿出一支鸡翅膀,送入口中,一人一狗就在这溪边大块朵,吃饱后便
在小溪边上找了个草丛睡觉。
「哥哥,这小溪的水可真清甜呀。」
梁萧睡得迷糊糊之间突然听见一个十分悦耳的声音,他睁开眼睛,天空已然
露出鱼肚白,小狗十分乖巧地趴在身边,瞪着双眼望着自己。
「哥哥,不知道秦大哥有没有追上那野和尚。」
声音娇柔无邪,欢悦动心。
「大师乃当世高人,脾气也甚是古怪,我怕秦大哥难以讨好。」
一把低沉稳重的男声说道。
梁萧悄悄从草丛中探出头,只见小溪边站着两个人,是一男一女,男的约摸
三十来岁,生得丰神如玉、俊朗无匹,双眸宛如清潭、一望见底。
而那名女子不足十七八岁年纪,肤如凝脂,姿容极美,柳眉斜飞,透着一股
英气,身段婀娜多姿,着实是难得一见的绝代佳色。
少女道:「不知道秦大哥能不能讨到纯阳宝盒,这样的话晓霜的病……或许
有一许希望。」
男子叹道:「哎,晓霜这病,都是我这当爹的错……」
少女见兄长神情惆怅,伸出柔荑握住兄长手掌安慰道:「哥哥,若晓霜过不
了这一关,那也是是命数,你不要想太多,天机宫今后还得靠你支持呢。」
男子只见妹子的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朝阳,便如透明一般,入手温软如
绵,不觉心怀怡荡,笑道:「想不到慕容长大了竟懂得宽慰人了。」
慕容笑道:「人家怎么说也是做姑姑的人,可不是以前那个任性的小丫头了。」
男子苦笑道:「是啊,晓霜也有七岁了,想我花清渊一身行得直坐得正,但
却对不起紫……」
慕容一愣,赶紧打断他的说话:「哥哥!」
花清渊知道自己失言,叹了一声便不再说下去。
花慕容道:「哥哥,我们好久没有切磋了,不如你来指点一下妹子吧。」
花清渊笑道:「好吧。」
花慕容展颜一笑,袖子一抖,探出双手,犹如一双玉色蝴蝶。
花清渊笑道:「好一招穿花蝶影手,倒有几分娘亲的风采,看我这招『指南
拳』。」
花清渊不理妹子如何变招,只是简单地朝前一拳,看似简单,但却直指花慕
容要害,叫她不得不回招防守,花慕容的穿花蝶影手虽是变化无穷,但是花清渊
以不变应万变,无论她怎么变化,都是简单的一拳,然却是直取要害。
花慕容久攻不下,立即变招,当下身形扭转,使出「风袖云掌」
的功夫,拂袖挥掌,如风吹云动,曼妙多姿,只因太过好看,反倒不似武功,
更类舞蹈。
花清渊心头暗凛,身形后仰,连使「乙木镇土」、「泥蕴太白」、「戊金断
木」、「薪生离火」、「南明煅铁」,这五招乃是他生平绝学「五行接引拳」
的妙着,五行之间,相克相生,一气贯之,是以虽名为五招,使来却如一招。
武功招式两人都是同出一脉,但是花清渊胜在内功深厚,窥准一个聚会,一
击打中花慕容肩膀,虽然没用上真气,但力道却不小,花慕容竟被打下水中。
梁萧在一旁看得仔细,忖道:「他们两人的武功好像不比爹娘差,但是比起
萧千绝还差上千倍。」
他哪知道萧千绝乃当世高手,花氏兄妹便是再练十年也难及其一半,除非他
们的父亲公羊羽出手,方能抗衡。
花清渊哎呀一声,他这妹子可不习水性,只见花慕容在水里不断地挥舞着手
臂,连喝数口溪水,样子好不狼狈。
花清渊哪敢怠慢,忙一股脑跳下去将她救起。
花慕容上岸后不断咳嗽,想必方才呛了不少水进肺,花清渊一手按在她背后,
默运内力助其平定内息。
花清渊道:「慕容,对不住了,为兄一时收不住手。」
花慕容好一会才平定下来,摸了摸脸上的水珠,嗔道:「哥哥,人家这身衣
服昨天才买的,现在被你弄成这副样子,你说如何是好。」
花清渊陪笑道:「为兄再给你买过一套。」
说罢朝妹子身上一扫,只见花慕容云鬓散乱之下,衣服紧紧地贴着肌肤,让
她本就婀娜的曲线更是毕露。
原本胸襟处的开口因为在水中挣扎的关系,让领口略微松开,盈盈露出几分
雪白的胸肌,而且湿透的衣服因为收束了胸口,显露出玉乳饱满的形状,修长的
玉腿在浸水的长裙中包裹着,浑圆笔直,裙子紧贴着臀部勾勒出那完美的曲线。
梁萧浑身一震,内体竟也浮出一丝躁动,母亲那白皙丰满的玉体竟再次浮现
脑海之中。
花清渊不禁暗吞一口唾液,两眼竟变得浑浊,呼吸也渐渐加重,自从生了晓
霜后妻子便因为韩凝紫的缘故不再与自己同房,他毕竟是年轻力壮的男子,所幸
他修炼的内功心法中正平和,才耐得住这股邪火,但是此刻这一幕使得这憋了七
年的邪火竟有燎原之势。
「该死,花清渊你真是禽兽不如,竟对自己的亲生妹妹起这种念头。」
花清渊猛地一咬舌尖,默念心法,试图平静这股躁动的邪火。
花慕容见兄长脸色阵白阵红,立即伸出三根玉指搭在花清渊脉门,查看他的
脉象。
「哥哥你的脉象怎么如此地凌乱!」
花慕容惊诧地问道,谁知她的关怀却适得其反。
花清渊只觉得鼻间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本已压制的邪火忽然轰地一下
炸开了。
花清渊眼前突然闪出昔日情人那温软香滑的身子,最心爱之人偎依在怀中,
韩凝紫双眼迷离,如述衷肠百转。
随即景色一变,妻子那丰润娇躯浮现脑海,最爱自己的人紧搂自己,凌霜君
朱唇轻启,似道千言万语。
「紫儿,霜君……」
花清渊再难把持,将妹子当做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猛地将其抱住,
嘴唇如雨点般落在花慕容的秀发、脸颊、脖子。
花慕容哪见过这般阵仗,顿时呆住了,任由哥哥百般轻薄,心中虽是一片空
白,但却觉得浑身酥软难当。
花清渊只觉得怀中之人身子越来越热,于是双手竟不着痕迹地划过花慕容的
纤腰,抚向那圆润的翘臀。
花慕容突然一震,使劲地挣扎:「哥哥,不要啊!」
花清渊本是清澈的眼眸如今竟是一片赤红,他狠狠地道:「紫儿,你还不肯
原谅我吗!」
言语间竟露出几分狰狞,姿态癫狂,对准花慕容的双唇便是一阵狂吻,尽情
地吮吸妹子香涎。
花慕容那经历过这般阵仗,刹那间便觉得浑身气力仿佛被兄长的口唇抽干一
般,难以动弹半分。
「哥……」
花慕容心如鹿撞,美目迷离,娇靥如火,娇喘吁吁。
花清渊舌头大胆而又放肆地伸进妹子檀口之内,肆意搅动,花慕容只觉口腔
内一阵酥痒,气力再失三分,三寸香丁竟不由自主地迎合兄长的索取。
舌头翻涌,涎液交融,少女春情暗涌。
花清渊显露张狂之态,手掌对着妹子的香臀一阵揉捏,只觉入手之处坚挺弹
手,着实销魂,随即手指探入紧凑的股沟之内,进入那圣洁之地。
花慕容浑身犹如电击,肌肉一阵痉挛:「哥哥,不要……」
她讨饶的声音听在花清渊耳中竟是莺声燕语,犹如怀春少女向情郎倾诉柔肠。
花清渊只觉得触到一片柔滑香嫩之地,暗道:「紫儿还是这般敏感。」
他已是邪火入脑,将韩凝紫的身影与妹子重合在一起。
花清渊将头埋到花慕容怀中,只觉得脸颊陷入一片柔滑丰润,阵阵乳香扑鼻,
虽隔着衣衫已然动人心魄。
暗涌之情从胸口流遍全身,花慕容微张樱唇,呼出阵阵香气。
不出一阵花慕容便已经香汗淋漓,再加上水迹未干,水汽透过外衣,花清渊
透过将近透明的衣衫已是看穿了里面的春光。
饱满如倒扣大碗的双乳被压扁如玉盘,汗水绞磨着那条深邃的乳沟,让人只
想埋头其中,尽情仰视峰峦的雄伟。
花清渊的肉棒已然抬头挺胸,硬生生地顶在妹子的小腹之上。
虽然隔着衣物,花清渊依旧能从棒首之处感受到那雪嫩的肌肤。
花清渊已然不再满足于隔靴搔痒,修长十指齐动,花慕容白色的衣裙随之脱
落,露出竟有抹胸亵裤的娇躯,然而这单薄的衣物被湿透后更加单薄,少女的玉
体风光已是掩盖不住。
花慕容的肌肤欺雪压霜,其白皙之色比起那素色衣裙更胜三分。
圆润双乳已经不再是那细小的抹胸所能压制,大有裂衣而出之势,单薄透明
的亵裤双腿之间那芳草之地。
花清渊已经不再满足于隔衣止火,他伸出双手解开妹子的抹胸,圆润的双峰
尽显眼前,在妹子的含羞注视下张口含住了乳峰上那颗撩人的小红豆。
花慕容眼神迷离,玉手也不由自主地向花清渊胯下按去,按住了杀气腾腾的
肉龙。
花清渊来回舔舐着花慕容的一双娇乳,粉色的乳晕上布满了晶莹的口水,闪
动光芒,如同珍稀的宝石玛瑙。
花慕容已是迷失自我,任由兄长放肆,伦理道德渐渐淹没在情海欲浪之中。
花清渊从双峰之间渐渐移动,嘴唇滑下妹子平坦的小腹,只停留片刻便埋首
于两腿之间,近距离地接触那处女圣地。
「呜——」
要害受袭,花慕容发出一声高亢的娇吟,浑身细肉不住抖动。
桃花红润,芳草萋萋,淫香靡靡,随着花清渊的舌头来回舔动,细缝之中已
是渗出阵阵花蜜。
花清渊如识途老马般把肉棒贴在花慕容的洞口,龙首吐着阵阵热气,在泥泞
温热的阴唇上摩擦着,阴茎沾满了花慕容的蜜汁,肉棒在洞口研磨了一阵,大喝
一声:「紫儿,我来了!」
当即腰身一挺,神枪扣破玉门,直达黄龙之地。
「啊……」
薄膜被穿透的疼痛让花慕容瞬间醒来,她清晰地感受到身上的火热和肉穴中
的疼痛酸麻感,难以置信地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兄长,一时间脑海空空如也。
「哥哥……你……不要啊,快停下来!」
花慕容发出阵阵无助的呼喊,本已沉陷的伦理再次浮现,双手不住地推搡着
花清渊,粉拳如雨点般落在兄长的胸膛,可是她却不知道她的挣扎激起了花清渊
更为巨大的兽性。
平日温文典雅的花清渊如今犹如一头发疯的野兽,捧起花慕容的玉臀,下身
如惊涛骇浪般进犯妹子的身躯,肉棒不住地冲击着花房深处,动作虽是粗暴,但
却给身下少女带来丝丝异样,阵阵快感。
「恩……好麻,哥哥,不要……」
随着花清渊的进犯,花慕容破身的痛楚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
销魂快感。
花清渊每一下的撞击冲刺,都狠狠地打在花慕容的花心,不但给她带了无尽
快感,更将那份伦理道德撞成碎片。
「啊……大哥,来吧,不用怜惜我……妹子快要被你刺死了!」
最后的伦理被肉棒击碎,花慕容一双玉腿缠住花清渊的腰肢,藕臂轻舒搂住
兄长脖子,玉臀向上应和男人的冲刺。
花清渊一手抱粉臀,一手抓住玉乳,在这两处弹性最为充分之处,大加肆虐,
吹弹可破的肌肤被捏成扭曲的形状。
花清渊忍着射精的快感在少女肉洞中冲杀,肉洞淹没了肉棒,紧窄的小穴压
迫着棒身,两人的阴毛紧紧贴在一起,淫乱地交杂着。
花清渊浑身一阵哆嗦,将棒首狠狠抵住花慕容的嫩穴尽头,猛地一阵激射。
花慕容被热精一阵冲击,浑身犹如泡在滚水一般舒畅,花房一松,阴精随之
尿了出来。
激情过后,小溪周围弥散着淫靡的气息,躲在草丛中的梁萧耳中尽是兄妹那
喘息的声音。
入目之处竟是妹子那片落红,花清渊浑身发抖,俊目含泪,突然仰天长啸道:
「天呐,我花清渊竟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我愧对天地!」
说罢便举起手掌朝面门劈去。
花慕容眼捷手快,一把扣住花清渊脉门,惊叫道:「哥哥不可!」
「慕容,不要拦着我,我,我对不起你……唯有一死!」
花清渊悲声道。
花慕容目光迷离,哇地一声扑到兄长怀里痛哭起来:「哥哥,我不怪你,只
能怨我命苦。你若死了,娘亲跟嫂子怎么办,晓霜怎么办,是妹子不好,是妹子
不要脸勾引自己的哥哥,要死也就死我一个。」
说罢便默运心法,真气逆行,正是自绝心脉的前兆。
花清渊与她同修一门内功,在花慕容刚运功那一刻便知道她的意图,手掌按
在妹子粉背,输入一股真气,将逆行的真气纳入正轨。
「慕容,不要这样,你不可做傻事!」
花清渊道。
花慕容惨声道:「只要大哥不做傻事,妹子也不做傻事。」
望着怀中娇痴的妹子,花清渊心中一阵悲悯,忖道:「我若死了,阿容绝不
会独生,罢了。只能怪天意弄人!」
于是便道:「哥哥不会做傻事,慕容你也不要轻生,但这事……」
花慕容伸手捂住花清渊嘴巴,阻止他再说下去:「我们把这事埋在心底吧。」
花清渊苦笑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轻轻推开花慕容,想整理衣服离开这伤心地。
谁料花慕容一把将他抱住,嗔道:「大哥,你对妹子吃干抹尽,就想一走了
之吗!」
花清渊一愣,尚且未明白妹子的意思。
只见花慕容红着脸道:「哥哥你在人家的第一次竟喊着那个女人的名字,太
过分了!」
言语中带着阵阵酸意,花清渊苦笑道:「慕容你怎么也吃起大哥的干醋了!」
花慕容哼道:「你就记得那妖女,难怪嫂子这些年都不肯原谅你,不让你进
房。」
花清渊被被妹子说出隐私之事,俊脸阵红阵白,尴尬不已,但他毕竟是过来
人,那会被这么个小丫头唬住,当即握住花慕容的玉乳调笑道:「你嫂子不肯让
我进房,那大哥只好来找小妹了!」
花慕容俏脸一阵酡红啐道:「呸,你这坏哥哥,平日一本正经,想不到竟这
般下作,你……做什么」
花慕容突然语不成句,娇喘连连。
胸前两点传来一阵教她全身酥软的强烈麻痒,原来花清渊的手指不住地在乳
峰上滑动,正在采摘那上的粉红的小樱桃。
她的脸挨在花清渊肩上,小嘴的如兰香气随那娇喘轻吐在花清渊敏感的耳轮
上。
就在她神智迷离之刻顿感下体被巨物强行入侵,充实之感冲向脑门。
「恩,哥哥,你又……你又欺负妹子了!」
花慕容再次被花清渊破体而出,只能做出口头抗议,但很快便失去反抗只能,
任由兄长索取。
花慕容在哥哥有技巧的侵略下,完全沉浸在的欢愉中,四肢不安份的伸展着,
一对雪白玉乳的在撞击下不断晃动着,纤细的腰肢巧妙的摆动着,有节奏的配合
着对方的动作。
花慕容秀丽的脸上在快感的冲击下现出欲仙欲死的醉人神态,变得迷蒙的双
眼透出快乐和喜悦的目光,粉红色的小嘴地发出宛妙的喘息娇吟声。
花清渊受到妹妹那淫靡的美态所慑,更加卖力,看着妹妹在洪流中浑然忘我
的美态,乌黑的秀发在随着俏脸的扭动飘飞着,白晢胜雪的嫩肤浮现出亢奋下产
生的酒红色。
他这妹子虽无韩凝紫那般善解人意,也无凌霜君那般温婉柔顺,但却充满着
少女娇痴的神韵;花慕容的玉体虽不像韩凝紫那般温滑香腻,也不如凌霜君般丰
盈成熟,但却是有着少女清春活力。
花慕容粉嫩的臀肉随着胯部的碰撞颤动着,她挺动着纤腰,尽力应和着花清
渊的抽插,一双椒乳被花清渊的胸口挤压,乳肉被碾成两个圆盘。
「唔……里面好涨……都怪你啊……这么粗……这么长……哦……真的好粗
……」
花慕容娇声喘息。
两人的身躯激烈交缠着,花慕容的胴体冒出了晶莹的汗珠。
眼眸中只剩浓烈的淫欲,小嘴哼着让人血脉喷张的呻吟。
一阵急促的冲击,花清渊低头含住了花慕容的嘴唇,两人的舌头在空气中交
缠着,彼此交换着唾液,花慕容鼻息处呼出的热气掠过花清渊的胡渣。
突然花清渊忽然抱着花慕容一个翻身,两人就变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势。
花慕容先是一阵愕然,随即便明白兄长的意思,然后便羞涩地耸动腰臀,开
始慢慢吞吐兄长的肉棒。
花慕容一对奶子随着套弄上下摆动,蜜穴中的浪水一阵一阵地溢出在兄长的
小腹上,浑圆的翘转动着,湿滑的肉洞裹着肉棒在飞快地撸动着,由于强烈的运
动,淫水竟在交合之处化作阵阵白浆。
兄妹二人在溪边尽情地野合,男下女上。
「慕容你的小穴好紧啊,你嫂子最喜欢骑在我上面。」
花清渊伸出双手,握住妹子跳动的玉兔道,「我也乐得清闲,躺着享受霜君
的伺候,还可以摸着她那对奶子!」
花慕容被花清渊的淫声浪语感染,发疯似地骑在兄长身上扭动。
「讨厌,哥哥你太过分了,这时候还想着其它女人!」
花慕容强烈地扭动玉臀,势要将入侵体内的蛟龙绞杀。
「哥哥……嗯……妹子的身子好看吗……」
「好看……我的阿容的奶子好大……」
「喔……那有嫂子的大吗……」
「没有……你嫂子的奶子我一只手都握不住……」
花慕容不由心生嫉妒,耸动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嗔道:「那你回去找嫂子
吧,别来闹我!」
花清渊呵呵一笑道:「但你嫂子的却没有你的有弹性。」
花慕容这才略微高兴,继续扭动玉臀,晃动腰肢。
「那哥哥的那话儿粗吗?」
「啊……少臭美了你……」
「妹子……说嘛……」
花清渊猛地连顶数下,几乎将花慕容的芳魂击碎。
「大……好大……啊……又粗……人家快要胀死了……轻点……」
花慕容不住出声求饶两人不再说话,狠狠地搏击着对方的下体,花慕容的阴
唇像一张小嘴,把花清渊的肉棒全部含进小穴中,直达底部。
两人的阴毛交缠着,亲密得如同放肆交欢的恋人。
乱伦的刺激感冲击着两人的灵魂,让兄妹两人抵死逢迎。
「慕容……我射了……」
「恩……好……你射吧……」
「喔……慕容……」
「唔……烫死了……色鬼大哥……就知道欺负妹妹,小心人家告诉娘亲,让
她拔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