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楔子因兮非兮
正德五年,深秋夜寒。
朱仙镇外这座荒弃多年的老宅之中,早已是枯草衰蓬,落叶满地,观之更觉
荒凉。
尤其在这皎月半遮之时,竟还有几分阴森之意传出,令人不愿踏进此地附近。
所以少女平日都不接近此地,然而如今,她却不得不身处这恐怖之地。
其实,她不想来,但她却来到了这里。为什么?因为她是被掳来的,而且,
劫掳她的人非常凶狠,竟然杀死了她的父母,以及出手救她的两个女侠。
「你们是什么人?」少女虽然惊恐,但心志却比一般女孩要强,所以她还能
颤声的问出心中疑问。
前方,烛光下,一个手持长刀的黑衣人,答道:「我们是来接你成仙的使者。」
少女虽然年幼,但也听出黑衣人在说谎话,所以反驳道:「胡说。娘曾说过,
仙人都是普济世人的好人,而你们却杀了我爹娘和那两个姐姐,所以你们不是神
仙,是坏蛋。」说着,少女想到父母惨死,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持刀黑衣人,怪笑一声道:「仙人也会杀人的,而且杀起人来,比人还要凶
狠。至于我们杀你父母,其实是为替你斩断俗缘,以便更好的享受仙乐。」
少女哭着说道:「我不要修仙,我只要爹娘,而且,你们根本不是神仙,我
知道,你们只是说书的所讲的武林高手。」
「哈哈……」这时,旁边一赤手黑衣人大声笑道:「老二,你平时不总是吹
嘘自己的口才吗?怎么如今却连个小丫头都骗不了了?哈哈……」
「呵呵……」持刀黑衣人轻笑一声,不理赤手黑衣人的嘲笑,对少女说道:
「你真的很聪明,我很喜欢,只可惜却活不了多久了。」
立时,少女止住哭声,问道:「你们要杀我?」
持刀黑衣人点点头道:「是的,我要杀了你。」
少女苦笑一声道:「杀吧,反正爹娘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持刀黑衣人道:「其实你不必死的,只可惜你命不好,引来了杜芳怡与陈娇。」
少女问道:「杜芳怡?陈娇?是救我的那两个姐姐吗?」
持刀黑衣人道:「是的。那杜芳怡乃是玉蝶派掌门人,而陈娇则是她的师妹,
也是灵剑门掌门凌北霄的妻子。所以我们将她二人杀死,若是传将出去,两派还
不得满世界追杀我们。因此,我们便做出她们被奸杀的假象,以嫁祸给江湖第一
奸魔食娇雨。而你……」
自知必死,少女竟不惊慌了,往日的聪明也再度恢复,所以接道:「而我作
为唯一的知情人,自然不可能再活在这个世间。」
「唉" 」持刀黑衣人叹了口气,道:「你太聪明了,我都有点不忍心杀你了。」
少女道:「那在我死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究竟为什么要来劫我?」
持刀黑衣人道:「我们乃是一个神秘组织,每年都要挑选五个资质上佳的少
女,前去一个世外桃园,享受人间绝乐。所以先前我说接你去修仙,其实也不是
全然骗你。」
少女冷笑道:「世外桃园?人间绝乐?哼哼,骗鬼去吧。」
持刀黑衣人哈哈一笑,他似乎很喜欢和少女说话,所以又接着说道:「骗不
骗鬼,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少女问:「怎么试?」
「哈哈,当然是找个男人来试了。」声音突然从少女身边响起,吓得她连忙
转头望去,却见赤手人不知何时已到她身边。而且,他的大手正向她的俏脸上摸
来。
「讨厌,拿开你的臭手。」少女厌恶的避过头去。
但赤手人却不如她意,粗鲁的用手夹住她的臻首,淫笑道:「我的手臭吗?
你闻过?可我怎么就闻不到呢?不如,你再替我闻闻吧。「
说着,他将大手捂在了少女的口鼻之上。
「唔……滚开,你们若要杀我,便快动手,却又何必如此折磨于我。」少女
摇晃臻首,却始终躲不过赤手人的大手。
赤手人说道:「这哪里是在折磨你呢,我这是在告诉你什么是人间绝乐,不
然你岂不枉走人世?」
听此一言,少女登时想到母亲曾言的人伦之事,也明白了黑衣人接下来要做
之事。于是,她开始猛烈的反抗,高声叫道:「禽兽,畜生,你们快快杀了我吧,
我死也不容你们坏我贞洁。」
虽然少女反抗的很是强烈,但赤手人的一手却死死抓着她的玉颈,使得她始
终逃不出他的掌控。然后,他空闲的一手,就开始了它罪恶的征程。
「啊。」少女尖叫一声,原来,她胸前的衣衫已被赤手人撕开,露出了那鲜
艳的抹胸,而紧接着,抹胸并没保留多久,便也被他用力揭去。登时,她那对洁
白的奶子,就这样毫无遮拦的呈现在众人眼前。
「哇呀呀,这奶子可真白、真大啊。」赤手人失声惊叹,更用手测量,结果
发现,以他的手之大,竟然还不能将奶子全握手中。
「妈的,极品,一个小丫头身上,竟长着这般极品,真真是想不到啊。」赤
手人不停的称赞,而其他黑衣人,此刻也具是眼含绿光的看着少女的前胸,显然
都被她的奶子所吸引了。
「太阴,你来按住这丫头,老子要好好玩玩这奶子。」赤手人呼喊一声,旁
边的身背长剑的黑衣人立刻走了过来,毕竟,他早就按奈不住了。
「不要,不要啊,求求你们,放过我吧。」身衫不整,隐秘之处更裸于人前,
少女的心中,充满了屈辱,眼泪更是汹涌而出。
可惜,这群禽兽,注定不会怜惜于她。所以长剑人紧紧抓住她的双肩,赤手
人则蹲于她的胸前,两只大手慢慢靠近那对极品的大奶子。
少女死命挣扎,即使上身被长剑人紧紧禁锢,她也不屈的踢动下肢,因为她
不能坐以待毙,不然就成了母亲口中说过的不贞之人,死后是会入十八层地狱的。
所以必须挣扎,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要逃过失贞之劫。
但是,踢动下肢又能如何?赤手人轻易就将她的双腿压住,令她无法再动分
毫。而因为她踢腿时的颤动,竟令胸前那对奶子,也随之晃动,一跳一跳,好似
两只白兔,活跃在众人眼前,反而更加助长了他们的兽性。
所以,赤手人猛然抓住跳动渐歇的奶子,大手紧紧的捏着,大嘴则是扑上前
去,放肆的啃咬着奶子,而且,他啃的非常仔细。首先,他将乳上那娇嫩的小樱
桃,含进口中,用力地吸吮着它,同时,他的舌头还会不时的在上面扫来扫去,
灵巧的舔舐着乳头的每个部位。
「啊……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好、好讨厌啊,不要啊。」少女大声哭叫,
她全身泛起一阵恶寒,感觉着滑腻的舌头,游弋在自己的乳头之上,她觉得自己
快要崩溃了。
赤手人的大嘴,满足的离开了少女的奶子,而且,他的舌头还恶心的舔了舔
嘴唇,似乎在回味少女的奶香。而他的双手却没有放过少女,依旧在奶子上不停
的揉搓,甚至,他还捏着少女的乳头,好玩的向外提拉,使少女那原本圆形饱满
的奶子,登时变成了尖尖的圆锥形状。
「啊……痛,不要啊……」赤手人越玩越觉好玩,竟然将奶子更用力的外拉,
几乎拉成了长条形,少女立时忍不住大声呼痛。
「哈哈,不好意思,我忘形了。」赤手人很是客气的向少女道歉,然后双手
突然松开。登时,两个奶子瞬间弹回原状,而且,收回之后,那弹力仍使奶子跳
动不已,可真是充满了活力。
「哇,好棒的弹性啊。」众男人大声惊呼,尤以赤手人叫得最响。
「呜呜……」屈辱终于令少女崩溃,那晶莹的珠泪,已然挂满俏脸,而灵秀
的双目,也变得混浊、呆滞,小口中始终喃喃道:「不要、不要……」
而看到这般可怜的少女,众男人竟然都没有一丝怜惜之意,甚至还在旁边哄
笑道:「哈哈,这小妞吓傻了,哈哈真好玩。」
只有赤手人突然叫道:「好了,别笑了,你看把孩子吓的。」说着,他双手
抱住少女的臻首,温柔的说道:「丫头,不哭,来,叔叔疼你。」说完,他低下
头去,然后慢慢靠近少女的俏脸。
众人不解的看着他,心道他怎么转性要当好人了?
可就在众人疑惑之时,赤手人终于露出了他的本性,就见他可恶的大嘴,猛
地贴在少女的樱唇上,然后,狠狠的亲吻着。
「靠,我还道左大人改性了呢,却原来是个哭耗子的猫啊。」一个腰缠软鞭
的黑衣人哈哈大笑,其他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赤手人却不理他们,更将舌头探进少女的檀口之中。少女无意识的,任由他
侵略着自己的香柔之地,甚至连贝齿也没咬紧,轻易就被他攻了进来。
赤手人贪婪的吸食着少女甘甜的津液,大舌亦挑逗着那小小的香舌,而他的
大手更是不安份的在少女娇躯上游走,如今,已然插入少女的亵裤之中,来到了
少女那神圣、纯洁的处女之地。
「咦?这么多毛?」赤手人愣了一下,连忙离开少女的小嘴,然后双手用力
一扯,将少女的亵裤撕碎,使众人看清了少女的神秘地带。
登时,众人又是一声惊呼,连他们自己也想不到,一个少女竟能让他们如此
惊讶。而且,此次更算得上是最为惊讶。因为,少女那本该刚刚发育的阴部,如
今竟已长满了萋萋的杂草。
一直没有说话的另一手无兵器,却双手关节粗大,皮肤黝黑,似乎是擅手铁
沙掌或开碑手的人,不禁摇头叹道:「极品,极品啊,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浓密的
阴毛,可见长大之后,定是一绝世淫娃啊。右大人,不如咱们别杀她了,留着慢
慢调教吧?」最后一句,乃是对着持刀之人所说。
持刀人此时也很震惊,立刻答应道:「对,好好养着,妈的,这可是珍品啊。」
突然,就听一声大笑:「哈哈,这个好东西,我就先享了。」原来,赤手人
见少女如此宝贝,便决定要先抢了她最宝贵的东西,不然日后怕要被人抢先了。
所以,他快速脱下裤子,肉棒对准少女的阴户。
「不要……」说这话的,并非少女,而是其他男人,因为他们也想独占花魁,
可惜为时已晚。
赤手人已然将肉棒刺入了少女粉嫩的阴道之中。
「啊……」少女立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若此时院外有人,恐怕一定以为
是厉鬼嚎叫,定得给吓个半死。
而少女也确实是痛,要知道,她可是一个还未发育成熟的小女孩,如今却被
赤手人那粗大的肉棒强行摧残,而且,还是在没有任何润滑的情况下。所以,那
痛苦可想而知。
但赤手人却并不痛苦,反而享受着少女那紧凑的肉壁带给他的绝顶舒服,只
觉以往的女人,没有一个能给他带来如此巨大的享受。于是,他抽插得更加有劲,
那粗大的肉棒,每一次都是尽入尽出,而且,肉棒上已经染满了少女纯洁的处女
鲜血,看上去特别狰狞。
「啊……不……啊……」少女声音已经哭哑,她拼命的摇头,想要缓解疼痛,
但随着赤手人的抽插动作,疼痛却一次次的加剧。
在赤手人抽插了五十几下后,少女已经连摇头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微
张着小嘴,偶尔发出一声低微的呻吟。终于,赤手人难忍高潮的刺激,打开了精
关,将一股股灼精,射进了少女的阴道之中。
「呼,爽啊,你们谁还来?」赤手人一脸满足的将肉棒抽离少女的身体,顿
时,阴道失去堵塞,流出了一道道鲜血与精液的混合物。
「我来。」长剑之人抱着少女许久,心中早已忍耐不住,于是,他立刻便出
声声明。
可是,什么事都讲究先到先得。所以他虽出声的早,但软鞭之人却在赤手人
快要射精之时,便已脱掉衣服,此刻待赤手人一离开少女,他就立刻一言不发的
跪在少女腿间,然后提枪就战。
「腾蛇,你……」长剑人双目圆睁,想必黑布的脸庞,此时定是满脸怒火。
而软鞭人却笑嘻嘻道:「六哥别生气,小弟实在是忍不住了。其实这肉洞已
被左大人开了,所以不算新鲜,不如你用上边的洞吧,那里还是处女呢。」
长剑人重哼一声,却又无可奈何,而且,他也是箭在弦上,所以便脱下裤子,
听了软鞭人的建议,用手捏开少女的小嘴,而少女此时气息低弱,全身无力,自
然任他们摆布。
待少女小嘴张开一洞后,长剑人立刻便将肉棒刺入她的小嘴,登时,粗大的
肉棒,将少女的小嘴,撑得鼓鼓的。
「呼,好暖和啊,滑滑的,竟然比阴道还好。」长剑人抽插几下,便感到少
女的小嘴,竟也能带他强烈快感,简直超过了其他女人的阴道。
「嘻嘻,六哥,我没说错吧,你也不想想,九弟我会让你吃亏?」软鞭人得
了便宜卖乖,而胯下肉棒亦在快速抽插,享受着不同凡响的快感。
「哼。」长剑人忙着享受,所以不理会于他。但就在长剑人最最享受的时候,
却突然感到一阵巨痛从胯下传来,他连忙俯身下看,就见少女的牙关,已经紧紧
闭合,并将他的肉棒咬断。
「啊……」长剑人一声惨叫,他太大意了,原以为少女奄奄一息,所以就没
有用手控制少女的牙关,结果,竟铸成如此大错。
其实也该他倒霉,因为少女本来已经神志不清,但在他抽插之时,却不知为
何又恢复清醒,这才猛烈咬断他的肉棒。
其他男人,一时惊呆了,看着口含半截肉棒,小脸染满鲜血的少女,他们一
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逢此大难的长剑人,此刻已被怒心冲破理智,所以他拔出长剑,大喝道:
「贱人,去死吧。」然后,那把长剑便刺穿了少女的心窝,待长剑抽离之后,少
女的身体,便已无意识的倒下了。
长剑人还不罢休,又要举剑刺向少女,但却被回过神来的持刀人拦下,持刀
人说道:「行了,人都死,再砍也没有用,现在还是去治伤要紧。」
「对对对,快走。」众人拥着长剑人走出了荒宅,没人再理会地上一动不动
的少女。
而他们却也不知道,在他们走后,又有一个人影,来到了这荒宅之中……
第一章朱仙遇敌正德十年,九月深秋。
朱仙镇东的树林内又一次疾风落叶,百草凋零。
此林名曰五杨,乃因林中五棵参天白杨而得名。其面积虽不过数百亩,但却
也树木重生,好不茂密。甚至在枝叶浓密处,更觉有遮天蔽日之势。可惜如今已
是深秋,树叶凋零,没有了那般奇观。不过,即使如此,入夜的林中还是较外面
更加昏暗。故在林中砍柴或打猎的人们,也开始纷纷归家而去。
但此时,却有一少年,反从朱仙镇上出来,大步向树林走来。
这少年大约二十岁左右,身材瘦削,面貌清秀,玉脂般的脸上长着一双灵秀
的凤眼,再看他虽大步流星,但却步履轻盈,温雅潇洒,所以,若不是他一身玄
色武士劲装,更腰悬一把长剑,那么,很容易会让人误认为是女扮男装的红袖淑
女。
龙行数步,少年已至林外,可就在这时,林中忽然刮起一股疾风,吹荡着他
的衣襟,使其身姿更显飘逸。而最妙的是,疾风从林中一路而来,其中所夹带的
树叶拍打之声,竟然声威颇剧,令身处其中的少年,几乎疑心林中有千军万马在
奔驰。所以这不禁让他遥想起,岳飞当年在此大破金兀术的壮观场面,顿时他使
心神激荡。
不过,在崇拜那位千古名将的同时,少年也不禁哀叹他悲惨的结局,于是,
他引声高唱道:「拂拭残碑,敕飞字依稀堪读,慨当初倚飞何重,后来何酷,果
是功成身合死,可怜事去言难赎。最无辜,堪恨更堪悲,风波狱!
岂不念,中原蹙?岂不念,徽钦辱?念徽钦既返,此身属谁?千载休谈南渡
错,当时自怕中原复,笑区区,一桧亦何能,逢其欲。「
唉"",诗词诵罢,少年不由再叹惜一声。
而在这时,那辆早已停在林外的马车之中,突然传出一阵掌声,紧接着就听
一女子称赞道:「好词,好词,凌师弟好文采啊。」
「哦?」少年一听声音,已知车内何人,于是,他笑道:「原来徐师姐早已
到了,小弟还以为能抢个先呢。」
「呵呵,也不算早,仅比师弟早到片刻而已。」说着,车帘打开,就见一女
子从车内走出。
这女子年约二十五六,生得杏眼桃脸,妩媚之极,那丰臀的身姿,更是成熟
火辣,尤其那对傲立在胸前的小山包,将白色的衫裙顶得紧绷绷的,望着便似是
两个熟透了的水蜜桃。令旁边的车夫,再次为之惊艳、痴呆。而凌君威似乎因为
与她熟识,见惯绝艳,所以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女子轻移莲步,一边向少年走来,一边说道:「不过,若非早到,恐怕就无
缘听到凌师弟所作的这绝妙好词了。」
原来这少年竟是陈娇与凌北霄的儿子——凌君威。他今年虽刚及弱冠,但已
凭一手家传绝技,闯下了不小的名头,而且为人豪爽,急公好义,所以被江湖朋
友排为' 十大新秀' 之六,人称曲灵剑客。
不过,他之所以这般惊艳江湖,其实所为得并非什么侠名,排位,而是希望
借此广交朋友,以图能够早日找到奸魔食娇雨,好令母亲泉下魂安。
而这女子,姓徐,芳名素音,则是与陈娇一同被害的,玉蝶门掌门杜芳怡的
爱徒。她自幼随杜芳怡学艺,已将玉蝶绝学飞蝶掌,练得青出于蓝,在江湖中也
颇有侠名,而且,排名亦在凌君威之上,乃' 十大新秀' 之四。本来以她的武艺,
排名还可再升,但自杜芳怡遇害之后,她也一心只想报仇,但是,所用方法却不
似凌君威那般利用群力,而是靠自己的力量,满天下的找寻凶手,所以也就不管
什么江湖排名,也不理其他江湖之事,以致排名没再升,不过,幸运的是,排名
也没下降。
就这样两年一晃而过。结果,无论是靠集体的力量,还是自己的本事,凌君
威与徐素音俱都没有找点半点蛛丝马迹,似乎那奸魔已经凭空消失一般。
但是,凌君威没有放弃,依旧是一边行侠江湖,一边寻找凶手。而就在人们
以为徐素音也要继续找寻凶手的时候,却发现,她居然在开封卖身为妓了。一时
间,人们纷纷猜测,有的说她是被人胁迫,也有的说她是为调查凶手。不过,任
江湖谣言满天,徐素音却不做任何解释,竟在那里老老实实的做起了玉臂千枕的
风尘妓女。于是,人们也就慢慢的将她淡忘,也只有在聊天的时候,可能会偶尔
提起开封怡情馆内的红牌,乃是当年行侠江湖的素音女侠。
春去秋来,至如今徐素音已落风尘三年之久。而每年的今日,她与凌君威无
论如何都来到这里,因为陈娇与杜芳怡便埋骨此林,而今日正是她们的忌日。
待接过徐素音为两位先灵准备的祭品提篮后,凌君威才笑道:「我哪有这般
本事,这首词其实是大才子文征明所做的《满江红》。」
徐素音惊呼一声道:「可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文征明?」
「正是。」
「难怪能用寥寥数语,便道尽风波冤狱,原来是大家手笔啊。」
两人并肩走入树林。
凌君威点头说道:「是啊。月前我在朋友处,偶然见到他们正在谈论这首词,
于是就借来观阅,结果阅读之后,立刻就被它给吸引了。今日再临这朱仙古镇,
不由得就将它诵了出来。」
徐素音道:「朱仙古镇,因岳王爷而千古闻名,我炎黄儿女,也因岳王爷而
感到自豪。恨只恨宋高宗昏庸无能,只为苟且偏安,便自毁长城,残害忠良。可
恨啊,可恨""」
凌君威道:「是啊,昏君无能,本朝天子,亦不乏其人啊。但是,正如词中
所言' 念徽钦既返,此身属谁?' ,所以岳王爷在迎回徽钦二宗的事情上,未免
有些愚忠。」
徐素音道:「虽说愚忠,却也更显岳王爷精忠为国之心。而且你我二人所做
之事,不也是执着于一个' 孝' 字吗?」
「唉" 」凌君威一声长叹道:「忠孝,忠孝,人之一生,但凡有点良心,便
无法逾越这两道坎啊。我为了尽孝,五年来踏遍大江南北。而师姐你更是伟大,
居然以身伺魔,以图找寻凶手行踪。小弟自愧不如啊。」
徐素音苦笑一声道:「什么伟大不伟大的。只要能找到凶手,别说以身伺魔,
就算万劫不复,我也心甘。」
说话间,两人已到先人埋葬之处。
当看到长满荒草的坟头时,两人俱是脸色悲痛,尤其是徐素音的俏脸上,此
刻更是挂满珠泪。不过,与徐素音不同的是,凌君威的脸上,除了伤悲之外,还
有许多愤恨之情。
就听他沉声说道:「其实我根本就是不孝,非但不能替母亲报仇雪耻,而且
连她的尸骨,也没能安葬在凌家墓地之内,使得母亲死后还要沦为孤魂野鬼。」
说着,他扑通跪倒,额头埋在地上,失声痛哭道:「我好恨啊。那些老东西
凭什么说我娘不贞,没资格入凌家祖坟?而他们家中那些偷汉子,养情人的婊子
们,怎么就没人说要浸她们猪笼?」此时,凌君威情绪激动,口中大骂家族长老,
而且在骂那句' 婊子' 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旁边站着的徐素音,其实才是
真正的婊子。
当然,徐素音知道凌君威乃是无心之失,所以根本没有怪罪他,反而温声安
慰道:「师弟,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看不开呢?江湖上所谓的名门正派,哪一
个不是内里肮脏污秽,但却容不得表面有一丝污迹存在?唉" 」说到这里,徐素
音叹了口气道:「其实你还算不错了,至少凌掌门答应,待你家大长老去后,便
为娇姨正名。而我师尊却就没有这般好命了,本来若是我接掌玉蝶门,便也可将
师尊的骸骨,送入蝶灵洞,但现在我因卖身为妓而被革除出玉蝶门,那么,师尊
恐怕要永远埋骨于此了,所以若言不孝,我才是大大的不孝啊。」说着,徐素音
更是悲痛,声音亦变得哽咽。
而刚才被安慰的凌君威,此刻马上止住哭声,反过来安慰徐素音道:「师姐,
咱不提这些伤心事了,咱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早日找到凶手,好替娘亲与芳姨雪
耻。」
徐素音点点头,止住哭泣。两人开始摆放祭品,进行祭拜。这一祭拜,少不
得又伤心一回,直到夕阳尽落,林中黑暗如夜之时,她们才起身向林外走去。
可就在快要出林时,突然,一道寒光从树间向徐素音袭来。而由于是来祭拜
先灵,两人都没带兵器,所以徐素音只能纵身躲开。但是,寒光太快,还是在她
的右臂上划出一道寸深的伤口。这时,两人才看清,原来寒光乃是一把利剑,只
因持剑之人穿着一身黑衣,所以夜色中乍看之下,才误以为袭来的是物,而非人。
凌君威手刀一挥,将旁边一棵小树劈断,然后作剑般持在手中,高声问道:
「来者何人?」
黑衣人落在两人旁不远处,亦正好挡住两人的归路,但听凌君威问话后,他
只是冷哼一声,竟没有回答凌君威。
不过,他虽不答,但却另有人替他答道:「凌公子向我家老三问话,那可真
是白费口舌了,因为我家老三的话可金贵着呢,往往一年也不见他说一句话。」
徐、凌二人寻声望去,就见从树间又走出一身着黑衣人,同样也是脸罩黑布
不知模样,不过,从她曼妙的身姿,与先前清脆的嗓音,可以断定,她是一个与
徐素音年龄相仿的女人。
凌君威冷对女人,沉声问道:「既然如此,那就你由来告诉我们好了。」
黑衣女人娇笑道:「这恐怕又要让凌公子失望了。」
凌君威道:「为什么?难道你也惜字如金?可是不像啊。」
黑衣女人道:「公子说笑了,奴家并不惜字,反而是出了名的话多。只是公
子所问的问题,奴家是不会回答。毕竟,若奴家回答了公子,那我们又何苦藏头
缩尾,还要暗施偷袭呢?」
凌君威道:「嗯,我这问题确实问得太蠢了。那么,我若问你,你们为何偷
袭我们,不知是否可以告知?」
黑衣女人道:「当然可以。其实公子不问,奴家也是要说的,不然我们岂不
成了无理取闹,没事找事了?而且,我们就算是没事找事,也万不会招惹两位。
毕竟,我们还想多活几年呢,再者……「女人果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话多,
小嘴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所以凌君威很不耐烦的截断道:「说重点。」
「好罢,好罢。既然公子如此性急,那奴家就直接说了。」黑衣女人翻翻娇
媚的白眼,好似在嗔怪凌君威破坏了她说话的兴致,然后才说道:「其实,我们
此次前来,乃是想向徐小姐借一样东西。」
徐素音奇道:「向我借东西?什么东西?」
黑衣女人道:「竹林春影图。」
徐素音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也是为那图而来,那想必与前日来买图的人,
乃是同伙了?」
黑衣女人点头道:「徐小姐猜得正是,只可惜我们诚心向小姐求购,但小姐
却无心与我们交易,还骗我们说没有那图,所以今日我们才出此下策,还望小姐
不要让我们再次失望。」
徐素音道:「我很奇怪,你们是怎么知道竹林春影图的?而且,又怎么断定
它在我的手上?」
黑衣女人道:「其实,发现这个秘密的人,乃是我家少主。他自幼便喜爱春
宫图册,对夜云飞大师的作品更是爱不释手,而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知道了夜
大师在晚年竟花费十年,画就了一套竹林春影图,堪称是夜大师的精华之作。
于是,少主开始调查竹林图的下落,才得知当年图成之后,夜大师将它赠予
了他的好友,当时的刑部尚书徐瑞庭。可此后不到两年,徐尚书便因病去逝,又
一年他的儿子儿媳也相继去世,徐家从此败落,竹林图也就不知所踪。
但少主仍不死心,又遍寻当年与徐家有关系的人,结果,皇天不负有心人,
终于让少主在徐家昔日的邻居处查到,原来徐尚书还有一孙女,在幼年便被玉蝶
门掌门收为弟子。因此,少主略一思考,就想到大名鼎鼎的徐素音女侠,便是徐
家遗孤。
于是乎,少主便令我们前来向徐小姐买图,乃至如今的借图。「
第二章林中激斗徐素音微微一笑道:「贵少主真是有心之人啊,看来我是想
赖也赖不掉了。只是不知你们借图,要借多长时间呢?」
黑衣女人却答非所问道:「徐小姐可知道我家少主最崇拜谁吗?」
徐素音不明所以,但还是说道:「还请见告。」
黑衣女人轻笑一声道:「刘备。」
徐素音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似乎非常开心的说道:「好一个刘备,好
一个借荆州,贵少主真乃妙人啊。可惜……」
徐素音脸色一沉,道:「我不是周瑜,也不是鲁肃。那竹林图乃家祖留给我
的唯一遗物,所以,无论什么人,无论以什么手段,都休想从我手中拿走图册。」
被人拒绝,黑衣女人也不生气,依旧声音轻快的说道:「嗯,竹林图的意义
对于徐小姐来说,确实要远超它的价值,我们也不忍夺小姐所爱。但是,我家少
主对此图甚是钟爱,所以,小姐既不愿卖,又不愿借,那么,我们就只好请小姐
去我家小住几日,看看能否找一个皆大欢喜的解决办法。」
凌君威在一旁,早已忍耐不住,这时听了黑衣女人的最后一句话,立刻冷笑
一声道:「呸,说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废话,其实你们是想绑架吧。」
黑衣女人也不否认,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惋惜的说道:「其实,我们也不想
弄成这般局面……」
「哼,多说无益,还是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有没有资格绑走我徐师姐。」
凌君威打断黑衣女人虚伪的话语,也不做任何花梢招式,便径直抬剑刺去,
而刚才偷袭刺伤徐素音的黑衣剑客,想当然的,便是他剑尖所指。
剑乃树干,攻为直刺,两者普通之极,但凌君威急步刺剑之际,那树剑上,
竟也风声响动,隐有肃杀之意,使人不敢小觑,可足见他位列' 江湖十大新秀' ,
绝非是浪得虚名。
然而,剑势虽强,黑衣剑客却不为所惧,依旧冷冷的立在那里,只有在剑尖
快要及胸时,才抬起宝剑,利用剑身挡在胸前,恰好就是凌君威剑尖所攻之处。
看情形,凌君威招已使老,势必要撞上黑衣人的剑,而此次攻击也定要以失
败而告终。
但是,高手过招,形势总是瞬息万变。所以在两剑快要相撞,在凌君威进攻
就要失败之时,他的剑突然发生了变化。只见那支普通的树剑,竟然神奇的弯曲
了,使得剑尖由黑衣人的胸口,转而攻向了他的右胸。
惊奇,树枝怎么会凭空弯曲呢?难道凌君威的内功已到了可以随心驱物的境
界?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毕竟随心驱物,又岂是他小小年纪就能练就。事实上,
他的剑,根本就没有弯曲,而是以极快的速度改变了方向,从而使人产生弯曲的
错觉。所以,此招便名' 扭直作曲' ,乃是凌家' 灵曲九剑' 中的第一式,可以
在一瞬间,使剑攻向上下左右任何一方。因此,也可见凌君威虽怒,却并无杀人
之心,不然,剑曲方向就不是右胸,而是左胸。
不过,在凌君威的剑就要重创黑衣剑客之时,却听' 叮' 的一声轻响,黑衣
剑客的剑,竟然刹那间便移至右胸,正好接住凌君威的剑尖。
登时,凌君威心中一凛,眼中首度现出凝重之色。不过,却并非因为黑衣人
能够封住他的进攻,毕竟,见他刚才偷袭的身手,凌君威便已知他的速度很快。
但是,凌君威却没想到,他的速度竟然快极,那一柄寒光宝剑,在移动之时,
居然连一丝光影也没发出,就好似宝剑原本就停在那里一般,令自幼便苦练目力
的凌君威,根本就没清他的动作。
凌君威心中不服,一招' 曲径通幽' ,快速攻击黑衣剑客,此次剑曲不再仅
限于上下左右四个方向,而是尽攻周围各个方位,令人看去,满眼都是弯弯曲曲
的剑影,当真是眼花缭乱。
可惜,无论他的剑如何改变方向,如何弯曲的惑人眼目,可黑衣人的剑,总
是能够准确的接住他的剑,而且,真的没有一丝剑影。
凌君威剑招越快,额上汗水便越多,看上去似乎因过招而劳累出汗,但他心
中却清楚这是冷汗。因为他在后怕,他在想,如果黑衣人不用剑身来接树剑,而
是直接劈断树剑,那么,恐怕仅一招,就可将他毙于剑下。万幸,黑衣人似乎只
在立威,不欲伤人。
可是,江湖何时出现这么一位用剑高手?恐怕就连他父亲,也未必能胜过他。
他是谁呢?
突然,凌君威脑中灵光一闪,立刻向后纵身,舞着剑花,以做防守,虽然他
知道这是徒劳的,但此刻他心中充斥着一个人名,使得他本能的做出防守。
不过,他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所以他问道:「前辈可是无影剑无常?」
黑衣剑客又是冷哼,但此次哼声之中,却充满了傲气,然后他轻轻颌首,以
作答复。顿时,凌君威心神一颤,他没想到,面前之人,竟真的是那位杀神。
徐素音也是一惊,道:「无影?那你就是妖狐胡瑶儿?你们是幽冥殿的人?」
这话,乃是对着黑衣女人所言。
黑衣女人咯咯娇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与老三,十数年不现江湖,
竟还有人能记得我二人,这可真是太让人高兴了。是吧老三?」
黑衣剑客剑无常,还是冷哼作答,不过任谁都可听出,他也很开心,毕竟虚
荣之心,人皆有之。
两人确是应该开心。但是,凌君威与徐素音则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要知
道,眼前二人,可是二十年前便以成名的黑道高手,身为幽冥殿的四大护法,功
力之高,绝非她们这样的江湖小辈所能比拟。而且,幽冥殿何许组织?那可是建
派数百年的冥教四门之首,殿内之人,无一不是嗜杀成性的凶神恶煞。
惹上他们,徐素音不禁感叹,自己幸也不幸啊。幸,是因为幽冥殿索图,先
是求购,后是绑架,虽手法有些过激,但却未真伤她及与她相关之人的性命,这
以幽冥殿的行事做风来看,那可是前所未有的仁慈啊。但祸福相依,被凶名远播
的幽冥殿缠上,谁能保证他们能一直心怀仁慈?所以不幸之事,随时都有可能发
生。
见徐、凌二人脸色,胡瑶儿知道二人心中所惧,所以她趁机问道:「徐小姐
既已知我们的身份,那么,不知是否会改变心意呢?」
徐素音沉吟不语,心中犹豫不决。
在这时,却听凌君威高声说道:「知道你们的身份又如何?徐师姐家传之宝,
你们这些魔教妖人,休想染指。」此刻,凌君威已从惊惧中恢复过来,全身自散
发着一股凛然正气。
听得凌君威的话,徐素音猛然清醒,立刻明白凌君威的心意,知道此刻若是
屈服,那将会在她俩心中埋下极重的阴影,恐怕会影响她们日后的武学进境,所
以凌君威说什么家传之宝、魔教妖人,其实只是为给自己增加信心而已。
于是,徐素音也压下心中所惧,重展笑颜道:「还请两位回告贵少主,让他
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剑无常宝剑一扬,徐、凌二人就觉一股寒气袭面而来,全身不禁打个冷战。
她们知道,数度无功,剑无常的耐性终于耗尽,他要真的动手了。
只是,胡瑶儿的笑容,却依然不减,语气也还是那样柔和道:「徐小姐当真
是固执啊,既然如此,那还是请徐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
徐素音道:「小女子风尘之人,不敢打扰各位,再说,我们也没什么好商量
的,那就此告辞吧。」说完,徐、凌二人,很有默契的同时施展身法,向树林深
处逃去。
或许有人疑惑,逃,不一样也是懦弱吗?其实不然,有时逃也是一种战略,
正如《孙子兵法》中云:实而备之,强而避之。
见二人奔逃,胡瑶儿与剑无常也不着急,直到二人消失在夜林之中,他们才
慢吞吞的追上前去,似乎不将两个江湖小辈放在眼中。
相对于他们的悠闲心态,徐素音与凌君威却是紧张万分,俱都用起十二分功
力,施展轻身功法,以图能尽快逃出魔掌。可是,常言道祸不单行,此刻徐素音
便这般倒霉。本来她全力行功,身法如流云般轻快,但不曾想,奔行数百米之后,
身体忽然出现一股燥热,然后羞处也现出一阵麻痒,登时令她功力一滞,身法也
慢下一拍。
凌君威发现她的异状,立刻回首目询。徐素音虽然也是心中惊疑,但此刻形
势紧迫,所以她对凌君威摇摇头,银牙一咬,提升功力,压下不适,然后再度施
展身法,并超过凌君威,以示让他安心。凌君威以为她真的无事,便又全力奔行。
可又行数十米,徐素音身上的燥热越来越盛,那股麻痒更是遍及全身,无论
她如何运功压制,不适感反而越来越强,更糟糕的是,她每次催发功力,功力就
如流水般快速流失。终于,徐素音功力不支,脚步一错,便扑倒在地。而这一倒,
她的意识也随之一昏,身上的麻痒立时更甚,令她不由伸手抚摸痒处,果然,抚
摸之下,麻痒立减,竟还转变成舒爽的快感,丝丝传入心扉,使她双手欲罢不能,
甚至还伸进了双腿之间,隔衣按揉那已湿润的玉门关口。
凌君威从后赶上,扶住意识昏沉的徐素音,紧张问道:「徐师姐,你怎么了?」
经凌君威这一问询,徐素音的意识瞬间清醒不少,略一思考,再看看已经点
穴止血的伤口,心中登时明白其中原故,于是,她娇喘着说道:「剑无常真是卑
鄙,他竟然在剑上涂了春药,如今我全身无力,恐怕是走不成了。所以,师弟你
先走吧。」
凌君威不依道:「那怎么行?我是绝不会将师姐留在这凶险之地的。」
徐素音摇头道:「不行,你必须走。你要尽快赶回怡情馆,告诉其她姐妹,
做好防守工作,以防幽冥殿大举来犯。而若是幽冥殿真的来时,千万不要与他们
硬碰,可以烧图为要挟,使他们投鼠忌器,然后让秋纹赶去洛阳,请白牡丹她们
前来帮忙。」徐素音交待一番话语后,眼神又开始涣散,所以她焦急的催促道:
「走吧,你快走。」
凌君威犹豫不决道:「可是……」
徐素音打断他的话语,大声道:「没有可是,快走。否则不仅我俩难逃敌手,
而且怡情馆的姐妹势必也难幸免。再说了,在没交出竹林图前,我的安全是没问
题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好,师姐保重,我很快就会回来救你。」凌君威猛一咬牙,放下徐素音,
便展开身法,奔行而去。
看到凌君威的身影消失,徐素音的心神立时放松,随即,那羞人的欲火,便
再度侵蚀她的意识,令她的双手,又如无主一般,忙碌于淑胸、玉谷之间。
这时,胡瑶儿与剑无常,才缓步出现,见凌君威没了踪影,她们也不慌张,
毕竟大鱼被困眼前,她们又岂会再费心于一条小鱼。
胡瑶儿看着激情自慰,檀口更发出娇吟的徐素音,得意道:「徐小姐对我家
老三的剑上佐料,可是满意?」
迷糊间,见敌人得意的样子,徐素音强守一丝清明,沉声道:「亏得二位还
是成名前辈,却想不到,手段如此卑鄙。素音,真是自愧不如啊。」
听得徐素音的反话,胡瑶儿反而更是开心道:「徐小姐过奖了。只是用药这
般妙计,却并非我俩所能想到,其实真正高手乃是我家少主。据他讲,这药无色
无味,初入体时,并无症状,只有剧烈运动之后,毒素才会慢慢发作,渐渐入骨。
到这时,除非与男子交欢,不然三个时辰后,便会爆体而亡。另外……」
胡瑶儿声音一顿,然后俯在素音耳边,暧昧地说道:「此药还有一特性,那
便是黄花处女若沾染此药,却不会有任何症状,但若是已尝云雨的妇人染毒,那
此药便会引起她心中淫欲,燃起她体内欲火,而且,交欢经验丰富,云雨次数愈
多的妇人染毒,那药性便会成倍发作,使她的欲火燃烧更甚。所以,此药便有一
个好听的名字,叫淫心蚀骨散。」
第三章阱中虐慰一听此语,徐素音心中苦楚,要知道,她乃风尘妓女,交欢
云雨便是家常便饭,所以此药对她来说,无疑是最致命的克星。
尤其在听胡瑶儿一说之后,徐素音更觉麻痒加剧,就尤如数万蚂蚁在体内疯
狂肆虐,几乎连灵魂都要被它们撕扯的支离破碎。而这到底是药物作用?还是心
理作用?徐素音不得而知,也不想追究。
因为无论什么原因,最重要的还是解毒。所以她运起纤纤玉手,开始灵巧地、
忙碌地、拼命地抚弄全身敏感地带,试图使春药通过皮肤而排泄出来。但毒药就
是毒药,若简简单单就能排泄出来,那还有谁会用它来害人呢?所以,她那般自
慰,除了最初还能够缓解麻痒外,至后来,却变得如抱薪救火一般,反使欲火越
燃越烈。
「啊……啊……」徐素音口发娇吟,淫声绕耳。其实她并不想喊,但体内的
欲火,却令她不由想要通过呻吟来得到发泄。而且,她内心的无助,也使她不吐
不快。
望着徐素音痛苦的样子,胡瑶儿说道:「徐小姐,这淫心蚀骨散的滋味还不
错吧?如果你肯答应将竹林图卖予我家少主,那么我家老三就会立刻奉送你一个
绝顶快乐,并顺便解了此药。不然,三个时辰后,小姐这绝世之姿,就要变成一
堆血肉,残不忍睹啊。」
徐素音面露苦色,无奈的道:「好吧,我答…啊…」突然,就在' 应' 字快
要出口时,那可恶的药虐似乎又加重了,使得徐素音再发娇吟,甚至连身体也卷
缩成一团,而她的右手,更是伸进怀中,去安抚那双雪峰。
徐素音虽中途停顿,但胜利就在眼前,胡瑶儿也就不催促于她,毕竟让她多
吃点苦头,才能增加合作的诚心。
可在这时,卷如虾子的徐素音,竟突然坐起,把那伸在怀中的右手,快速的
抽出,而且手中还握有一球。胡瑶儿与徐素音相距最近,见她如此举动,便本能
向后退去。徐素音要的便这般效果,所以她立刻将手中之球,用力抛在地上,登
时,球落而爆,产生出极其刺眼的强光。胡瑶儿与剑无常立知不妙,连忙闭眼,
但还是晚了一步,就觉眼睛刺痛阵阵。与此同时,又听得一阵噼噼啪啪的爆竹声
响,直震得二人耳膜欲裂。
良久,爆竹声灭,两人耳中的嗡鸣声,亦慢慢地消失,于是,他们试着睁开
了不再刺痛的双眼,渐渐地视力恢复,便发现,四周已然没有了素音的踪影。
登时,胡瑶儿恨声说道:「可恶,没想到,徐素音手中竟还有雷日珠这般逃
生之利器,真真是大意啊。」
剑无常也重哼一声,而其中自然是满含怒气,毕竟,让一个身中春药的江湖
小辈从他们面前逃脱,这传出去,还不笑掉他人大牙?
不过,他们也是无奈,要知道,徐素音放出的雷日珠,可是江湖第一保命法
宝。它发出的强光,足以刺瞎一个孩童的眼睛,而那持续盏茶时间的爆响声,更
是能令任何高手的听声本领失灵,从而为施术者提供良好的逃跑条件,所以,雷
日珠的别名就叫:晴空霹雳,千里无踪。
望望四周,无法判断徐素音向何方逃去,所以胡瑶儿提议道:「分头追,谅
她也逃不出此林。」
剑无常轻轻颔首,双腿一纵,就已消失在北方林中。而胡瑶则是眨眼间便冲
进南方林中,亦显示出不俗的轻身功法。看样子,不消片刻,他俩便能将此林寻
遍,到时徐素音仍是他们瓮中之物。
但可惜,事无绝对。所以,就算胡瑶儿两人轻功再好,也注定不能捉到那个
身中春药,不能及远的徐素音。原因为何?因为,徐素音此刻并没有向远方逃去,
而是就在胡瑶儿他们曾站过的不远处。
什么?若是如此,为何胡、剑二人没能发现?原来,当雷日珠爆炸之时,徐
素音确是强压春药,想要快速向远方奔逃,但不曾想,她刚行几步,就脚下一空,
身体迅速下落,将她摔得七荦八素。待她醒过神时,才看清,所落之处,竟是一
个陷阱,而且此阱深达两人多深,洞口长着许多杂草,甚是隐蔽。素音猜想,这
应该是附近猎人用来捕捉野兽的陷阱吧。接着,她又转念一想,此洞颇深,又什
隐蔽,在此夜深林暗的时候,绝对是藏身之佳所。而且任胡瑶儿与剑无常再如何
聪明,也定想不到,她会藏在附近,所以她打定注意,静神敛息,便藏在了这里。
结果,果如徐素音所想,胡瑶儿与剑无常真向远处追去。于是,她终于松了
口气。可是,就这么心神一松,那刚被压下的春药却又发作起来。一时间,欲火
焚心,神昏意乱,徐素音就觉此次发作更超先前,而且体内血液亦奔行加速,几
度欲要冲出脉管,使得她想起胡瑶儿的警告,心中登时便出现了一丝恐惧。
不过,很快,徐素音便将那丝恐惧压下,毕竟,此时险境未脱,若她心中存
有恐惧,那就注定要沦为败者,所以她强定心神,决定先尽力缓解药力,然后再
想法逃出,去寻找可以解毒的' 男药'.可是,此药如此强劲,如何能够缓解呢?
徐素音略一思索,便银牙一咬,将身上衣衫解开,露出里面的粉色抹胸,以
及下身的白色亵裤。然后,她的双手从抹胸两边插入,用力的握住内中双乳,而
所握力度之大,竟使她痛得秀眉微蹙。那么,徐素音为何如此用力呢?其实原因
还是那要命的春药,因为,她知道,普通的自慰在此时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反而
还会增加她的痛苦,所以,她决定,在此非常时期,要行非常之事。而这非常之
事,便是以重度手法,换取异样高潮。
因此,她那对娇嫩的雪乳,便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虐待。
天幸,世间注定没有白受的苦。所以,疼痛过后,徐素音终于感到有些许快
感,正从乳房升起,渐渐地传入她的心灵,顿时,使她饥渴的灵魂,就有如干涸
的大地,迎来了久违的雨水一般,令她全身清爽,心醉神怡,甚至,更让她不由
得呻吟出声:「啊……嗯……啊……」
而如此一来,徐素音的自虐便愈加有了动力。于是,她又将那两颗红艳的小
樱桃,紧紧的夹在指间,然后时左时右,时上时下的对它们进行拉扯,令它们在
这般粗暴的虐待下,可怜的改变着自己的形态,从而变得更加红艳、更加坚挺。
并且,最重要的是,它们终于屈服的将快感传给了饥渴的徐素音。
登时,徐素音再得快感,心中更是欢愉,以致口中娇吟也更加的大声:「啊
……好、好舒服……好……嗯……」
一时间,淫声萦绕,满洞春情,徐素音的右手,更是放开雪乳,一路抚摸而
下,来到了淫水纵横的阴道口前,毕竟,这里才是欲望之火的根源,绝顶快乐的
天梯。
徐素音伸指拨开肉唇,食指按在已然勃起的肉粒之上,然后重重的、狠狠的
揉搓着它,顿时,她的娇躯一震,就觉快感已如潮水一般,正一浪接着一浪的冲
击她的灵魂,仿佛要将灵魂冲向九天之上,享受那无与伦比的高潮。
这使得徐素音心中一阵激动,不禁大声淫道:「加油,加油,高潮就要来了
……啊……」
为了加速高潮的降临,徐素音食中二指并拢,终于挤进了湿润无比的阴户之
中。然后,二指借着润滑的淫水,开始快速的抽插起来,同时,二指还不停的弯
曲扭动,给肉壁以强烈的刺激。
「哦,好美……好舒服……客官的肉棒好大啊……奴的小穴都要坏掉了……
啊……「被强烈快感冲击,徐素音意识中不禁浮想起往日接客时的情景,而
一想之下,发觉所获的快感竟然更多,于是,她便主动忆起往日云雨,配合手上
动作,将体内快感,抬到了高潮的临界点。
高潮,胜利在望。沉醉间,徐素音微微一笑,加大手上力度,准备迎接这救
命的高潮。
一点、一点、又近了一点,高潮,高潮……
徐素音开心的期盼着。可这时,意外发生了。原来那已接近高潮的快感,此
时竟不再前进半分。于是,她心中万分焦急,手上力度再加,但如今除了疼痛之
外,便再没有一丝快感。而且,更可怕的是,原有的快感,在没有了后续快感的
补给之下,竟开始渐渐消退,而后,欲火迅速取代了原有的快感,再一度遍及她
的全身,折磨她的灵魂。
「不要啊……」徐素音悲呼一声,她知道这一定是淫心蚀骨散的另一功效。
于是,她放弃了自虐,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想要起身,跳出此阱,去有人处
找寻解药,但是,她刚一起身,心中便升起一阵绝望,因为她的身体,在春药的
燃烧下,已经连站立都非常吃力了。
难道真要向她们屈服?可是徐素音怎么也心有不甘,所以她决定呼喊求救,
看看能否幸运的引人来救。于是,她轻启樱唇,呼声就要脱口而出,结果,就在
此时,陷阱口竟然传来一道火光,将阱中照得有如白昼。
难道上天听到自己的心声,所以派人前来搭救自己?徐素音神情一愣,心中
意测着自己是否真命天佑。
不过,接下来从阱外传来的少年之声,却打破了她的猜测,就听少年说道:
「咦,这个洞被破了,看来今天也不算白忙一场啊。」
徐素音失笑一声,原来来人正是陷阱的主人啊,不过,这应该也算老天保佑
吧?
这时,那少年探头而进,查看陷阱。徐素音借着火光,看清这少年大约十六
七岁,长得浓眉大眼,鹰鼻高额,虽然皮肤太过黝黑,但却并不觉丑陋,反而将
他的五官,衬托得更加具有男人气概。
男人?徐素音眼睛一亮,脸上登时绽放笑容,心道:真乃天赐解药啊。
而这此时,少年也看清阱中情形,登时惊呼一声,然后颤声问道:「你是谁?
是人还是妖?」
徐素音知道少年平日定没少听长辈说什么山精树怪,所以疑心她是妖精所变,
于是,她娇声说道:「小哥莫怕,我是人啊。」
少年问道:「你是人,怎么落到了我的陷阱里呢?」
徐素音道:「小女子今日前来祭拜先人,不想天色已晚,又不熟识林中之路,
所以一不小心便落入这陷阱之中。还望小哥能够救救小女子。」
「哦,也是,我做的陷阱,那是出了名的隐蔽,连村头的老张爷都比不过我,
所以你肯定逃不过去。好吧,我这就拉你上来。」少年听徐素音一说,也就相信
了她,同时,他还不忘吹嘘自己的捕猎本领,可见真是个单纯的傻小子啊。
他将火把插于旁边树上,然后取出长绳,让徐素音缚在腰间,继而,他那两
条粗壮的手臂,左右交替,几下便将徐素音拉了上来。待将徐素音放于树下后,
他才正式打算徐素音。结果,一看之下,他的双眼再也无法移开。毕竟,以他一
个乡野少年,又何曾见过这般绝色呢。而且,此时徐素音衣衫半解,春光乍谢的
样子,更不是他一个毛头少年所能抗拒。
看到他这副表情,徐素音心中开心,便想要再加些诱惑,令少年快点来替她
将毒解了。
但此时,却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击碎了她心中的希望。
「徐小姐真是好运气啊,竟能找到这等藏身之处,害得我和老三白白跑遍树
林。而且,小姐的毒,似乎也用不着老三了,唉,老三你可真没福啊。」
第四章虎头蛇尾徐素音心中一悲,她听出了这个声音,正是妖狐胡瑶儿。
果然,话音未落,胡瑶儿就已瞬间来到徐素音的身前,而她身旁竟还有无影
剑无常,再看她们同从东方而来,徐素音便知道她们果然是找遍了树林,最后从
东方汇合,才又回到此处。
徐素音不禁苦笑道:「嘿,两位回来的好快啊。」说着,她心中已然绝望。
可说来也怪,在她绝望之际,那肆虐的春药,竟然减弱了不少,使她得以清
醒的面对胡瑶儿两人。看来,性与心情相依啊。
而在这时,突然就听见旁边的少年,发出一声凄惨的惊呼:「啊,鬼啊……」
接着,又响起重物坠地之声。
徐素音连忙转头望去,就见少年已经昏倒在地,而且,看他满脸的惊恐之状,
想来是被胡瑶儿与剑无常的突然出现,给惊吓而昏。不过也是,在如此漆黑的林
中,突然有两个黑影飘然而至,那么任谁也要被吓一跳,更何况是一个不知轻功
为何物的乡野少年呢。
徐素音不由失笑。
胡瑶儿也笑道:「罪过,真是罪过啊。所以还请徐小姐将竹林图交予我俩,
我俩也好趁早离开,不然若将这位小哥儿吓出好歹,那可就不太好了。」
胡瑶儿笑语盈盈,似乎并没有逼迫徐素音的意思。但徐素音却心中烦躁,因
为她已经无路可走,唯一的出路,便是向她们屈服,乖乖交出家传之物。
但就此屈服,她将来又如何还有面目去见泉下家人,所以她决定另辟一条出
路。于是,她的颈上,便出现了一把半尺短匕,然后就听她声音决绝的说道:「
家传之物,任何人都休想染指。两位若要再迫,素音便只有一死,以绝各位所想。」
说着,徐素音手上一重,颈部登时破出一道伤口。
然而,胡瑶儿却并不受她威胁,依旧眼含笑意的说道:「徐小姐真是孝女啊,
既然如此,那就请小姐上路吧。而至于竹林图的事情,我们可以和怡情馆的另外
两位大家谈谈,毕竟,以她们和小姐关系,应该能够知道竹林图的下落吧?」
徐素音冷笑一声道:「是的,秋纹姐妹确是知道竹林图所藏之处,但是,我
若有事,她们就会立刻将图烧毁,所以我死图亡。」
突然,胡瑶儿眼中射寒光,看来她也动怒了,所以连声音也变得低沉:「若
是如此,那怡情馆内之人,就准备迎接我家少主的怒气吧。」
徐素音笑了,笑的很是开心,并说道:「若刚才你们截住了君威,那我或许
还会害怕你的威胁,但你们却大意的放走了君威,所以,我不害怕。」
胡瑶儿疑道:「凌君威能够对抗我们幽冥殿吗?难道你们指望灵剑门来替你
们撑腰?哼,恐怕凌北霄他还没这个胆量吧?」胡瑶儿语气甚傲。简直不可一世。
而徐素音却并不觉得她自大,毕竟,灵剑门虽也算是个名门大派,但与有着
数百年历史的冥教四门相比,他们便相差甚远。所以徐素音一开始就没考虑过求
助灵剑门,而是求助一个完全可以和幽冥殿相抗衡的千年大派。
因此,徐素音如今才敢信心十足的对胡瑶儿说道:「不,君威没有实力对抗
你们,而且,我也不想将灵剑门拉进这场是非之中。所以,我让君威他们去求助
另一个人。」
「谁?」
「白牡丹。」
胡瑶儿一愣,皱眉道:「洛阳歌神白牡丹?你和她认识?」
徐素音笑道:「两年前曾有缘相识,后来结为异姓姐妹。」
胡瑶儿道:「想不到,真想不到啊。不过,徐小姐觉得白牡丹能够保住怡情
馆?」
徐素音道:「我不知道,但我相信牡丹。」
胡瑶儿大声笑道:「徐小姐好大的信心啊。不过,我告诉你,你错了,白牡
丹她保不住怡情馆。因为,我们两派斗争数百年,她们始终未能胜过我们半分。」
徐素音道:「可你们也未能胜过她们半分,所以,我决定赌一赌。」
胡瑶儿急道:「你真固执,难道,你就不怕赌输了?毕竟,你输了就代表怡
情馆内,将不会再有活口。」
徐素音不语,只是表情坚定的看着胡瑶儿。
「你……」胡瑶儿见她如此铁心,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突然,徐素音大声说道:「剑无常,你老实别动,毕竟,小女子自杀的速度,
还是自信能够快过你的速度。」
原来,剑无常身体微动,试图以他绝卓的轻功,夺下徐素音手中之匕,然而,
徐素音早已提防于他,所以在他将要行动时,呼声制止住他。
结果,如此一来,胡瑶儿与剑无常便空有一身高超武功,却对徐素音这个身
中春药的弱女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三人就这般僵持着。
而胡瑶儿与剑无常心中还暗存一分侥幸,希望淫心蚀骨散的药力再次加重,
好令徐素音难抵药虐,给她们制造个可乘之机。
但是,徐素音似乎真的有上天保佑,因为此时突然出现一道声音,打破了这
场僵局,而且,还令徐素音看到了生的希望。
就听那个声音说道:「老三、老四,你们也太胡闹了。」
当听到这个声音时,徐素音登时一愣,心中疑惑,会是什么人敢在此时现身
为她说话?而且,听语气,来人似乎与胡、剑二人甚是相熟。
再看胡瑶儿与剑无常也是一愣,想来也想不到会有人来替徐素音解围。
于是,三人寻声望去,就见林中慢慢走出一个中年男子,长得眉清目秀,身
上穿着一件紫色长袍,手中还轻摇着一把折扇,令人一看,便会猜想此人定是饱
读诗书的文人雅客。不过,他扇中的图画,似乎有点与他不附,因为书生应该不
会拿着画有骷髅的扇子吧。
一见此人,胡瑶儿立刻笑道:「大哥怎么也到此处?难道还信不过我二人的
办事能力?」
听胡瑶儿一说,徐素音顿时知道来人的身份,原来他便是幽冥殿四大护法之
首——紫衣判官吴心人。只是,他为什么要训斥胡瑶儿她们呢?徐素音心中戒备,
以防中了魔教妖人的奸计。
这时,就听吴心人开口说道:「你二人的办事能力,我自知晓。不过,我此
来却不是帮助你们,而是奉夫人之命,命你二人速速回去。」
胡瑶儿一愣,问道:「门中可有急事?」
吴心人道:「没有。」
胡瑶儿道:「那为何召我们回去?」
吴心人道:「少主胡闹,你们也推波助澜,所以夫人很是生气,限你们立刻
回去,日后不得再来打扰徐女侠。」
胡瑶儿不服道:「少主最爱的便是竹林图,所以此次我定要替他取回,以偿
他多年心愿。」
吴心人道:「四妹,你不要太纵容少主了,你不觉这些年来,他已被你宠得
太过分了?整日间只顾沉醉红粉之间,不思精习武艺,日后,如何能够当起幽冥
殿的大任?所以,此次你若不摆手,那我只得向夫人建议,另选他人来教导少主。」
胡瑶儿急道:「什么?你要我离开少主?吴心人,你妄想。」
吴心人道:「那你就回去。」
「你……」胡瑶儿恨恨的望着吴心人,却又无可奈何,于是,她狠狠一跺脚,
对剑无常说道:「老三,我们走。」说完,就展开轻功,消失于林中。
剑无常一向以胡瑶儿之命是从,所以见胡瑶儿走,便向吴心人略一施礼,然
后,也随胡瑶儿而去。
吴心人待两人走后,才转身对徐素音道:「家妹无礼,得罪了徐小姐,还请
徐小姐不要记恨,在下替她赔罪了。」
由于吴心人替她解围,又如此态度谦恭,所以徐素音也就很客气的说道:「
吴前辈客气了,小女子不敢记恨在心,只望胡小姐日后勿要再来侵扰于我,小女
子便感激不尽。」她说话也很谦卑,毕竟如今能得脱大难,她已经庆幸不已,又
哪敢再不知死活的,说什么报仇、埋怨之话。
吴心人满意徐素音的态度,笑道:「徐小姐放心,在下一定会看好家妹的。
那么,在下便先告辞了。「说完,他也立刻消失于林中,因为,他知道此刻
徐素音最迫切的事情,乃是——解毒。
三人无影。徐素音实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虽然心中也疑惑
幽冥殿这般虎头蛇尾,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但一想到,以紫衣判官的声名,应该
不会欺骗她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女子吧?所以,她终于放松心情。
而她拿着匕首的手,此时也放了下来,其实,若吴心人晚来半刻,她的手也
会无力的垂下来的。毕竟,那淫心蚀骨散,在她绝望的时候,虽然有此减弱,但
后来药力很快就再度发作,若不是她强行忍着,恐怕她早已瘫软在地。
不过,如今解药就在身旁,她终于不用再受春药的虐待了。
于是,她蹒跚地爬到少年身旁,看着他那充满英气,却又非常朴实的脸庞上,
此时仍挂着几分惊恐之意,显然在昏迷中,他还未从恐惧中解脱出来。
「嘻嘻,好可爱的小男人啊,长得这么强壮,却竟怕一些虚幻无形的神鬼之
物,呵呵,真是太讨人喜欢了。」徐素音越是越喜爱,玉手轻轻抚摸着少年的脸
庞。
慢慢地,她的手一路向下,灵巧的解开了少年的衣带,然后露出他宽阔的胸
膛。徐素音看着那一块块凸起的肌肉,双眼顿时放亮,喃喃道:「好一个充满野
性的少年啊。」
然后,她俯下身来,将琼鼻贴在少年的胸膛,用力的嗅着少年的体香,不,
应该说是体臭,毕竟少年忙碌了一天,身上满是汗臭之味。可是,徐素音闻着,
却觉比任何香味,还要吸引她。顿时,她就觉连她的心神也被这充满阳刚的气味
所迷醉,而那可恶的春药,也尤如被火油加注一般,燃烧得更加猛烈。
「啊……嗯,好热,好难受啊……」强烈的欲火,立时冲击徐素音的灵魂,
她禁不住大声淫叫。而一手也再度插入衣内,用力的揉搓着胸前双乳。至于另一
手,则直冲少年的胯下,毕竟,那里才是她的救命珍宝。
衣裤褪下,少年胯下一览无余。
登时,徐素音一声惊呼:「哦,天啊,真是太棒了。」
原来,她称赞的乃是少年那依然沉睡的大肉棒,因为,它实在是太大了,虽
然此刻依旧沉睡,但却比他人勃起时还要威猛。所以就连见惯肉棒的徐素音,也
不禁为之惊叹。
「好好看啊,我要……」徐素音不能抗拒诱惑,她猛然扑到少年胯下,双手
扶起那软软的棒棒,然后,将肉棒轻轻地贴在脸上,感触着它的温度,而且,她
觉得,就连如今肉棒柔软的感觉,都令她觉得特别刺激。
而少年的肉棒,似乎也感应到了她的心意,所以在滑嫩俏脸的刺激下,它渐
渐地苏醒过来。
感到肉棒温度在逐渐升高,徐素音的心情也随之兴奋、期待。她抬起俏脸,
紧紧的注视着渐渐雄起的肉棒,而眼中的淫光,亦越来越盛。甚至,为了早些看
肉棒威武的样子,她的双手还不停的套弄着那可爱的肉棒。
终于,猛龙觉醒,其威惊人。徐素音简直不敢相信,世间竟有这般雄伟的肉
棒。天啊,它简直如小儿手臂般大小,这若是插入洞洞,恐怕没有几个女人能够
承受。
「哦,我太喜欢了。」徐素音欢呼一声,猛地褪下自己的亵裤,然后跨马蹲
坐,将大肉棒置于她那早已淫水纵横的阴户入口。接着,她并没有直接将肉棒吞
入自己的肉洞,而是轻轻地用龟头在阴户上摩擦着,毕竟,她虽有自信吞入这个
肉棒,但却也不敢太过心急。
「啊……嗯……好痒……啊……」龟头摩擦,完全不同于自己的自慰,徐素
音就觉那丝丝快感,尤如一条条小虫般,快速的从肉唇上向肉洞花心传来,令她
越来越痒,越来越热,终于再也不能忍受。
所以,她用力一坐,龟头已经冲开肉唇……
第五章激情解毒
「啊……好痛啊……」
徐素音用力下坐,但龟头才刚刚进入一半,她便被痛得又弹了起来。天啊,
太大了,此刻她才知道,原来就连她那久经争战的小穴,也无法承受少年的巨棒
啊。
「唉,我太自信了。」徐素音低头看着雄立的肉棒,脸上充满了苦笑,心中
不禁埋怨道:老天,您要救小女子,小女子很是感激。但您将这般绝品解药给了
小女子,弄得小女子只能看,而不能吃,却又是何用意呢?
埋怨归埋怨,但肉棒还是得吃,无论多么「难」吃,也必须把它吞入体内。
毕竟,那要命的春药,还在她体内折磨着她。而且,如今情况愈加严重,她
只觉全身血脉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疯狂的在体内奔行,甚至,还与那强劲的欲火,
交织在一起,共同冲击着她的灵魂。若非她意志坚强,恐怕早已意志沦陷,成为
一具发情的美肉,无意识的等待着解救,或是灭亡。
不过,据今看来,她若再不解毒,那沦陷也就在顷刻。所以,她必须得尽快
吞下这巨大的肉棒,得到那绝美的解药。
徐素音一咬牙,臀部再次下落,但当龟头又进入到一半的时候,她就难耐那
种胀痛,所以又立刻弹了起来,令龟头脱出阴道,致使前功尽弃。
「不行,再来。」欲望逼人,徐素音痛下狠心,双目一闭,臀部猛然落下,
于是,龟头终于全部进入了她温滑的阴道,而且,不知是速度太快,还是因为有
了前两次的刺激,总之,此次龟头的进入,居然不是甚痛,仅有一阵怪异的麻胀
感,充斥着她的阴道。
不过,虽不甚痛,但徐素音却不敢继续下落,毕竟,能有如此成绩,已属不
易,所以她不敢再操之过急。于是,她开始缓缓的摇动臀部,令龟头在阴道内慢
慢的活动,以图早些令肉壁适应龟头的粗大。果然,在摇动了几下后,肉壁不再
觉得撑胀,反而在龟头的摩擦下,竟然还产生了丝丝快感,而后,这快感越来越
强,竟如条条小虫一般,彙聚于她的花心,令她感到一种美妙的舒爽。
「啊……好爽、好美啊……」慢慢地,快感越聚越多,徐素音摇动臀部的幅
度也越来越大,淫荡的声音,亦越叫越响。同时,她也渐渐的下落臀部,令肉棒
一点点的挤进阴道。
终于,肉棒完全进入阴道,满满的充斥着肉壁,龟头更是顶到了花心。
而且,当龟头顶撞花心之时,那些彙聚在花心的快感,被它这么一撞,登时,
如受惊吓一般,四散的奔逃而去。而它们这一逃,顿时便苦了徐素音,毕竟,它
们再怎么逃,也终究是在她的体内窜行,而它们疯狂的奔行,所到之处,无不酥
麻难耐,令徐素音忍不住要张口淫呼,但仅发出一个「啊」声之后,便又噶然而
止,因为,那些快感已经刺激得她,连呼吸都觉艰难,所以她只得大口的、用力
的吸气。
「啊……好……难……」徐素音大口大口的呼吸,玉脸已然艳红欲滴,双目
更是向上翻白,而灵魂,如今也像处于狂风暴雨之中的小舟,似乎随时都可能被
欲浪打翻。
「不行,我要高潮……」徐素音知道,若不达高潮,恐怕她就要崩溃了。所
以她用尽全力,慢慢擡起臀部,令肉棒缓缓向外拔去,而在拔的过程中,肉棒摩
擦肉壁,立时又有无数快感,聚向花心,使她觉得更加难受。
可她却还继续抽动肉棒,因为,她知道,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终于,在肉棒抽出大半的时候,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承受快感与欲火的双重
折磨,而且,她估计花心积蓄的快感也应足够了,所以,她放松身体,臀部立刻
下落,肉棒快速回到阴道深处,龟头亦又一次的撞击在了花心之上。
顿时,花心处的快感,再度分散全身,刺激着徐素音的体内。
「啊……到了……要丢了……」徐素音放声大叫,她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
高潮,而强烈的高潮,使得她双手紧握,秀目翻白,全身的肌肉更是紧绷,然后,
花心突然大开,从中喷出股股阴精,撒在了少年的龟头之上。
而巧合的是,龟头在经阴道这一刺激之后,肉棒竟也忍受不住,将少年的元
阳之精,射进了徐素音张开的花心之中,而且,一股接着一股,足足射了十数股
之多,同时,也将徐素音的高潮,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而那一直折磨着
她的欲火,亦如一卷残云一般,被高潮的风暴,给吹的一干二净。
「啊……我死了……」徐素音最后一声高亢,然后全身瞬间软了下来,趴在
少年的身上,小口不住的发出娇喘之声。而此时,她的阴精与少年的阳精,终于
同时射完,从而宣示了这劲猛的高潮,终于结束了。
不过,她不时抽搐几下的四肢,却还显示着,那超强的高潮,其实尚有余韵
未散。
这时,少年忽然一声呻吟,竟然苏醒了过来,想来是被射精的快感给刺激醒
的吧。只是不知,他意识中对射精的感觉是否还有记忆。
「咦?你怎么在我身上?那两个鬼呢?我们是不是被他们杀死了?」少年醒
来,虽奇怪徐素音为何趴在他的身上,但他真正关心的,其实还是那两个「鬼」,
可见他真的好胆小啊。
「嗯?你不要吵,我很累。」徐素音双目迷离,意识尚未从高潮中清醒过来,
所以没有听清少年的问话,只是懒散的挥挥手让少年禁声。
可是,少年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如何能够放心的让她休息,所以,少年
扶住徐素音的双肩,轻轻摇晃着问道:「喂,你别睡啊,你快告诉我,那两个鬼
呢?」
被少年如此打扰,迷糊中的徐素音,顿时芳心大怒,没好气的说道:「滚了,
被我打跑了。」
「哇,你太厉害了。」少年以为徐素音说的是真话,所以便用很崇拜的眼神
看着她。
而此时,徐素音秀目迷离,玉脸如霞,那小巧的琼鼻,还在不停的喘着粗气,
使得那两个可爱的鼻翼,一下一下的煽动着,处处透着风情艳妇的诱人气息,令
少年不禁看得呆了。
他大口的吞下一口唾液,然后癡癡地道:「天啊,你真美,竟比戏里的仙女
还美。」
少年实在是傻得可爱,竟然将徐素音比做仙女,可见平日一定没少听书看戏,
只是虚幻之人,哪有人极具诱惑,所以,他的呼吸越来越粗,体内的欲火也在不
知不觉间涨起,那刚刚射精的肉棒,如今竟然又变得灼热起来。
而肉棒变热,那将它紧紧包裹的肉壁,便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了,登时,刺激
得徐素音娇叫一声,而那原本迷糊的意识,竟瞬间变得清醒了,秀目亦又一次放
出亮光,而这时,她才感觉到,原来少年的肉棒,在射精之后,竟然一直没有变
软。
天啊,真是人间利器啊。
这时,少年也发觉,他的肉棒似乎正被某物包裹,于是,他连忙低头看去,
却只见到了肉棒与阴道的结合处。
登时,他惊奇道:「咦,我的鸡鸡怎么插到了你的尿尿里?对了,刚才在梦
里,我好像觉得我尿床了,该不会就是尿在你的尿尿里吧?」原来,他模糊间将
射精感觉成了尿尿啊,唉,可惜了,错过了享受那绝美快感的机会。
清醒之后的徐素音,听到如此好玩的话语,顿时抿嘴一笑,张口想要说话,
但在话音将要出口之时,她便又眼珠一转,然后又是一亮,好似想到什么好注意,
所以,就听她昵声笑道:「嘻嘻,你确实尿在了姐姐的洞洞里了。」
「啊,这……」已成大人,却在睡梦中尿床,而且还是尿在人家身上,这让
少年满脸羞红,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所以,他用手去托徐素音,想要将肉棒
从她体内拔出,减少点自己的尴尬。
可是,徐素音却制止住他,说道:「别拔,姐姐喜欢你插在我的洞洞里。」
「这……这有什么好啊?我……我觉得好丢人啊……」少年别过脸,不敢对
视徐素音,语气更是结结巴巴。
但徐素音就想看他这可爱的样子,所以用手掰过他的脸,媚笑道:「丢人吗?
我怎么不觉得?」
少年以为徐素音在故意嘲笑他,所以双眉微皱,眼中就多一丝怒火,可见,
他的自尊心,还是蛮强的。
「呵呵,生气了?好可爱啊。」徐素音捏捏少年的脸庞,咯咯的娇笑着,那
样子实在俏丽之极,令少年刚燃起的怒火,瞬间便被扑灭,所以他只得无奈的撇
撇嘴,也不理会于她。
徐素音也少年无奈的样子,虽还想逗逗他,但也怕他真的生气,所以便解释
道:「好了,别生气了,其实姐姐没有骗你,这真的不丢人,因为你刚才尿的不
是尿。」
少年奇道:「不是尿?那是什么?」
徐素音道:「是精。」
少年不解:「什么是精?」
徐素音暧昧的道:「是用来喂虫虫的精液。」
「喂虫虫?什么虫?」少年听得一头雾水。
徐素音道:「是姐姐肚子里的淫虫。」
少年顿时吓了一跳,叫道:「妈呀,你肚子里有虫?它咬你吗?」
徐素音装可怜道:「当然咬了,如果没有精液来喂,它们就会咬死姐姐的,
所以姐姐才把你的鸡鸡插在里面,尿出精液,这样,它们吃饱之后,就会老老实
实的睡觉去了。」
少年登时放心,说道:「哦,是这样啊,那我这算是做好事了?」
徐素音道:「对啊,所以姐姐说这不丢人的,而且还会受人表扬呢。」
小孩子都喜欢做好事,听人夸奖,所以少年也不例外,脸上露出了开心的傻
笑。而且,小孩子越受表扬,就越是再想被人表扬,而少年更是这样,所以,他
大声的问道:「姐姐,你肚子里的虫子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喂一次?」
徐素音在刚才被少年的肉棒一烫之后,那敏感的身体,已经又有欲望的萌芽,
所以她才会很邪恶的引诱少年。果然少年上钩,说出了她最想要的话。因此,她
开心道:「你真好,其实,那些虫虫刚才没有吃饱,所以现在它们正在啃咬姐姐
的肚子呢。」
少年惊道:「天啊,那怎么行?咱们赶快喂它们吧,不然,把姐姐的肚子咬
坏了,那得用多少鸡蛋才能补好啊?」
鸡蛋在农村是最宝贵的营养品,其价值丝毫不次于肉品。所以在农村除了节
日外,也只有得病、受伤时,才会吃上一个补补身体。因此,少年在想到受伤的
时候,首先是想到要浪费多少鸡蛋。
徐素音过惯了锦衣玉食,吃鸡蛋更是吃常便饭,所以此刻听了少年的关心,
不禁觉得非常有趣,而且,也更喜欢少年的纯朴。于是,她说道:「是啊,所以
我们快点喂它们吧。」
少年点点头道:「好,我马上就尿。」说着,少年咬紧牙关,双目圆睁,摆
出一副极其用力的样子。
徐素音连忙问道:「你干什么?」
少年说道:「我要尿尿……啊不,是尿精。」
徐素音顿时失笑,说道:「你这样只会尿出尿,根本尿不出精。」
少年问道:「那怎样才能尿出精?」
徐素音道:「来,让姐姐教你。」
第六章缚锁娇凤
徐素音媚笑一声,勉强地活动着高潮无力的身体,然后慢慢擡起臀部,令肉
棒与肉壁再度发生摩擦。
顿时,少年惊叫一声:「唉呀,怎么鸡鸡好麻啊?」
徐素音微笑道:「舒服吗?」
少年点点头道:「嗯,很舒服啊,我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这是怎么回事?」
徐素音不答,却问道:「你知道,小鸡是怎么吃虫子的吗?」
少年说道:「知道啊,不就是一啄一啄的吃吗?」
徐素音道:「没错。所以你的鸡鸡喂虫虫时,也要一啄一啄,这样它啄的高
兴了,便会喷出精液,来喂虫子。」
少年恍然大悟,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现在是不是因为鸡鸡高兴,
所以我也就跟着觉得舒服?」
徐素音点头道:「你真聪明,就是这样。而且,在你尿精的那一刹那,你还
会享受到比这更美妙的快乐呢。」此话刚一出口,徐素音登时便心中一惊,她简
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这么邪恶的勾引一个纯洁少年。要知道,她虽为妓多年,
却一向端庄典雅,就连云雨之时,她也仍保留着一分清纯。
可是,如今的她,哪还有一丝庄重,完全就是一个荒淫无耻的女淫贼。而且,
她的内心,竟然没有一分羞惭,反而还隐隐觉得兴奋,所以她真是太震惊了。
而少年在听到她抛出的巨大诱惑后,立刻叫道:「哇,真的吗?那我们快来
动吧,我好想尝尝那快乐到底有多么美?」
徐素音虽惊于自己的无耻,但对这新鲜刺激的游戏,却是欲罢不能。所以,
她笑道:「好啊。不过,刚才姐姐已经累坏了,所以现在就由你来抽动鸡鸡吧。」
少年爽快的道:「好,我一定让它啄的比鸡还快。」
「嗯,姐姐相信。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徐素音真的很擅于引诱,她一边
慢慢的躺下身子,一边媚声的夸奖着少年。
「我叫大牛,我娘说我从小就跟牛一样壮。」少年随着徐素音而动,在她躺
好之后,他便也跪在了她的腿间,而他的肉棒,也始终没有抽离她的阴道。
「大牛?真是好名字,来吧,让我再感受一下,你那像牛一样的身体吧。」
徐素音抛出一个媚眼,向这个不仅人长得纯朴,就这名字也如此纯朴的少年,
发出了求欢的信号。
少年大牛得到信号,腰部立时用力,肉棒登时开动起来,嗖的一下便从阴道
拔出。
「啊……大、牛……你太大力……小、小点……」肉棒快速抽离,几乎瞬间
令肉壁从头到尾,同时摩擦出快感,所以徐素音一时有些吃不消,于是,她张着
小嘴,娇喘着提醒着大牛,让他不要真的使出蛮牛的力气。不然,她真有可能被
他插死。
而肉棒抽离,龟头同样也受到摩擦,同样也产生出一股股快感,所以,大牛
在受到那般猛烈的快感之后,身体不禁颤抖一下,然后,长长的呼出口气,才闭
目回味着刚刚那般快感带来的舒爽。不过,这快感来得太过猛烈,所以他也觉难
以承受。
于是,他便听从徐素音的话,将肉棒对准她的阴户,然后,慢慢地挤了进去,
在全部插进之后,他又慢慢的将肉棒拔出,整个过程,真的很缓慢。
可是,此次又太过慢了,产生的感觉,根本无法得到满足,所以,徐素音便
说道:「太慢了,你可以再快一些,而且,不必每次都将鸡鸡拔出,那样太麻烦
了。」
「哦。」大牛点头应道,其实他巴不得徐素音这么说呢,因为,刚才那缓慢
的动作,他也未能从中得到快感,所以,此次他便加快些速度,而肉棒也仅将龟
头退至阴道口,便又插了进去。
果然,如此抽插数下,两人均得到了满意的快感。
徐素音更觉快感如大河一般,奔流在她的体内,于是,她快乐的淫叫着:「
啊……好美……好爽啊……大牛,你太棒了……」呻吟间,她的双腿盘住大牛的
腰部,也不顾娇躯泛力,竟忘情的扭动腰部,以迎合大牛的抽插,来加增所得的
快感。
「好麻……好、好软和啊……姐姐、这种感觉真的好好啊……」大牛的肉棒
时时与温软的肉壁,做着最亲密的接触,并且不断的将快感传到他的全身,只爽
得他心潮澎湃,抽插亦不知不觉的加快了速度。
而他这一加快,徐素音的快感立时就由奔流,化成狂潮,灵魂亦再度受到了
冲击。
「啊……好大牛……你、你轻点……我、我受不了……我……要死了……啊
……」徐素音秀目翻白,小嘴紧促的呼吸着,以缓解快感带来的强烈冲击,
所以,她的话语便是断断续续。
可是,大牛却对她这幅痛并快乐的表情,无动于衷,毕竟,如今这般速度的
抽插,所产生的快感,令他非常非常受用,根本就舍不得减弱速度,让这般绝美
的快感从而减少。
所以,他腰部动作的速度,不减反增,那肉棒抽插的频率,简直要比先前快
过数倍之多,看势头,如果他能承受住更猛的快感,那么,他非得把速度提升至
最初的那猛然一下。
不过,他倒是快乐了。可徐素音却可谓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那一浪猛过一
浪的快感,已然将她的灵魂淹没,令她的意志昏沈,从而使得她的全身,就被淫
欲所掌控。
「啊……爽……美死……我、我的花心……要被你……顶烂……啊……」徐
素音紧闭双目,小嘴大声的淫叫着,美丽的臻首,快速的摇晃着,似乎想要将这
又爱又恨的快感,从她体内摇晃出去。可惜,快感真是太多了,肉棒每一次的抽
插,龟头与花心的每一次碰撞,都会使快感越积越多。
好在,由于她先前已经高潮一次,所以身体一直处于极度敏感之中。因此,
在大牛又抽插数下之后,她的苦难终于结束,绝顶的高潮,终于再一次降临在了
她的身体。
「啊……我死了……丢了……啊……」徐素音秀目大张,檀口极开,全身瞬
间紧绷,而那盘在大牛腰间的双腿,此时亦更加用力的夹紧,然后,她的花心便
又一度喷出了甜美的花汁,而且,此次的花汁丝毫没有因为上次的喷发,而有所
减少,它仍然是那样一股一股的浇注在了大牛的龟头之上。
直到数息之后,花汁才逐渐停止,高潮也告一段落。所以,徐素音终于全身
瘫软在地,意志也因高潮的疲劳,而陷入了深深的休眠之中,不过,从她含笑的
嘴角可以看出,她真的很快乐。
而大牛依旧还在抽插,而且,如今的快感更加强烈,因为,徐素音的肉壁,
在高潮之时,发生了一阵紧促的痉挛,直夹得他的肉棒,比抽插还要快乐十倍,
令他几乎就要尿出精来。
可是,他却硬硬的忍住了,因为他还想要继续享受抽插的快感。不过,似乎
他在此之前,还是个不懂春事的小处男,应该没有这般强的忍耐力吧?可为何他
能忍住如此强的阴道痉挛?而且,他怎么知道尿精之后,就不能享受抽插快感了?
难道,性事真的无师自通?这问题可真耐人寻味。
不过,就算他有着非凡的忍耐力,但在又抽插了十几下后,他终于再没能守
住精关。那灼热的元阳之精,便又喷发出来,射进了徐素音正在关闭的花心之内,
并且,他喷出的精液,也没见减少,仍像先前那般,一股接着一股,射了良久方
歇。可见,两人的体质,均异于常人啊。
「哦,爽死了,姐姐说的真没错,我好想再尿一回啊,哈哈……」美妙的高
潮,令大牛兴奋无比,他张开双手,仰面大笑,笑声久久回荡于夜林之中,可见
他真的是「得意」之极啊。
*** ***
清晨的阳光,真的很明媚,从窗间的缝隙中,照进了这间小屋,亦照在了徐
素音熟睡的俏脸上。
「好亮的太阳啊,粉心,快把窗户遮住。」
阳光照在脸上,虽然暖洋洋的,很是舒服,但照在了眼上,却就不那么舒服,
而且,更无法令人安睡。所以徐素音翻了个身,背被阳光,并在迷糊间,还指使
着自己的丫环。可这里哪有她的丫环。
突然,她猛地坐起,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也想起了昨夜之事。
「咦?我这是在哪里?大牛呢?」徐素音望望四周,发现她此刻正处于一间
简陋的小屋之中。
说这小屋简陋,其实太过含蓄,因为,在这不到两间的小屋内,除了徐素音
正坐着的土炕之外,就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两个断腿的板凳。而再看那扇大门,
竟不知为何也破出几个大洞。窗上的窗纸,更是所剩无几,难道阳光可以轻易的
照射进来。
此时,徐素音不禁心想,如今已是深秋时节,夜晚总是多有寒风,而这屋的
主人,为何还不修补门窗呢?难道他不惧深夜寒风?
想到寒风,徐素音又想到,自己昨夜应该也是睡在这里,怎么没觉得冷呢?
于是,她低头向身上看去,却见身上原来正盖着两床大棉被,虽然已经很旧,
而且还有些坏损之处,但厚度倒是不小,防这秋风倒也足够了。只是,这棉被上
传来的酸臭之味,却有些令她难以忍受,她再联想到自己竟盖着它睡了一夜,于
是,她全身就立时感到一阵难受。然后,她立刻将棉被从身上掀开。
而此时,她也确定了这里便是那个少年大牛的家,因为,只有像他那样的猎
户,才有可能住在这样的地方,盖这样的棉被,而且,昨夜自己是昏在了他的棒
下,所以她不可能住在别人的家里,除非,在她昏迷之后,又有意外发生。
徐素音再一看自己的身上,见衣衫依然敞开,只不过,裤子已经穿好,想来,
应该是大牛为她穿的吧。
大牛?想到那个可爱的少年,徐素音不禁失笑一声,同时,她也想起了,昨
夜那不同寻常的自己,到现在,她还无法相信,自己竟会如此放荡。若第一次,
还可说是春药所迫,身不由已,可第二次的「鸡鸡喂虫」,却真的是太过邪恶,
太过淫荡。
如果被熟识自己的人见到,恐怕非得惊掉他们的下巴。
可是,到现在,她仍然没有一丝后悔与羞惭,只觉得那种感觉太刺激了。在
那一刻,她就觉自己仿佛回到了纯真的少女时代,没有师仇、没有贞洁、没有名
誉等等的一切烦恼,有的只是轻松、无虑、自由的心情,令她就想一直与大牛玩
乐到底。
唉,徐素音歎了口气,心道:或许自己活的太累了,所以在见到大牛的纯朴
之后,不由得被他感染了吧。嘻嘻,大牛,真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啊。
徐素音越想越是喜爱大牛,而且,想着想着,她便又想到了他的肉棒之上。
天啊,她敢发誓,自她从妓以来,所经过的那些男人之中,绝对找不到一个
可以与他相抗衡的肉棒,哪怕是相近的也没有。
唉,他是如何长成那般雄伟的肉棒呢?徐素音感歎一声,不过,她不想研究
这个问题,因为这是男人们才该考虑的问题。而她,想的只有那肉棒插入的时候,
能够给她带来多么美妙的快感。
不过,她其实连这个问题也不必再考虑了,毕竟,昨夜大牛已经给了她一个
满意的答案,而且,令她满意的无以複加。
肉棒,好美。徐素音不禁闭目再想起昨夜的情景,而心神一动,下面的阴户,
立刻便起了反应,她就觉阴户中又有淫水开始流出。而这时,她才注意到,原来
昨夜的战场,还没有人来清理,所以,此刻她的阴部充满了粘腻,很是难受。
于是,她想要起身下床,看看有哪里可以清洗一下战场上所遗留的-精液与
淫水。
可是,当徐素音刚要下床的时候,突然,颈部传来一阵紧束的感觉,差点勒
得她无法呼吸,于是,她连忙用手去摸颈部。结果,顿时吃了一惊,原来她的颈
部正束着一条皮带,而皮带的的一端,竟还栓在了土炕内侧的木桩上,长度正好
只可以让她坐在床上,却无法走下床去。
第七章情萌心动
是谁?是谁将我锁了起来?难道是幽冥殿的人不守信用?
徐素音大惊失色,再度环顾四周,但这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屋,实在无
法给她提供有力的答案。
难道是大牛?
嗯,从目前来看,也只有他的嫌疑最大,可他一个乡野少年,为什么要锁住
我呢?
徐素音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她决定去外面,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些线索。
她伸手去解颈部皮带,却不想,系带之人的手法,竟然颇为奇妙,令她怎么
也找不到破解之处。于是,她便去解木桩的那端,结果,那端所系的方法也是这
般,亦令她无可破解,而这,也就难怪锁她之人,敢不锁她的双手,而放心的拴
她颈部了。
无奈之下,徐素音双手抓住皮带,然后用力一扯……
可惜,这时她才发现,原来她的身体竟然是那么的软弱无力,只不知是昨夜
高潮所致,还是因为淫心蚀骨散的后遗症。亦或是有人下药制住了她的功力,所
以才敢如此放心的用皮带来拴她。
若是前两者,徐素音倒还可放心,但若是后者,那她的处境,可就堪忧了。
于是,徐素音试着凝聚功力,却发现内力所行之处,并无任何阻碍,看来身
体无力,应该就是昨夜所致。如此,徐素音也便放下心来,静静地运行内力,待
积蓄一些功力后,猛然用力,终于将拴着她的皮带扯断。
而这时,徐素音心中便有九成确定,锁住她的人,便是大牛。不然,有谁会
在不制住她功力的情况下,用这等普通皮带来拴锁她呢?
这样一来,徐素音也就不再那般紧张了,只是她心中还是很好奇,大牛为什
么要将她拴在炕上?
她心中做出很多猜测,可惜,猜测终究还是猜测,而答案也只有当事人才能
揭晓。所以,徐素音便不再想,开始穿鞋下炕。鞋,仍旧是她那双粉色绣花鞋,
此时正被整齐的放在炕边。
徐素音穿好鞋子,刚站在地上。突然,就听屋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此脚
步声顿地有力,显示着这声音的主人,必是一个健康雄壮之人,而在徐素音听来,
还可知道,这人并不会武功。
房门打开,就见大牛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而且,他手中还提着一堆大包小
包。
「咦?你怎么把带子弄断的?难道你真要跑?」当大牛看到徐素音站在炕下,
颈中挂着半截断带之时,他顿时大惊,声音很是焦急。
徐素音欲知他的目的,所以装作一冷冰冰的样子,问道:「你为什么要锁我?」
大牛快速的将房门关上,再用身体顶住房门,摆出一副誓死不让徐素音走出
屋门的架势,然后,他才大声的说道:「因为你骗我。」
徐素音奇道:「我怎么骗你了?」
大牛道:「你告诉我说,鸡鸡插洞洞,是为了喂虫子。但我仔细一想,才想
起,以前娘给我说过,两口子生孩子的时候,才会把鸡鸡插在洞洞的。」
徐素音登时失笑,她没想到,大牛的娘亲竟然这般开放的给儿子讲这种事情。
不过,就算是她骗了他,他也不应该锁她啊?
所以,徐素音便问大牛。
大牛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娘说,男人的鸡鸡,只能插在自己媳妇的洞洞里,
所以我插了你,你就是我媳妇了。」
「啊?」这理由,令徐素音哭笑不得,那脸上的冷冰也无法再继续装演。
然,接下来,大牛的话,却令她笑不出来了,反而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就听大牛说道:「可是我知道,像这样天仙般的美人,是不会跟我这样的穷
小子的。但我真的好想娶你当媳妇,所以……」说到这里,大牛忽然有些不好意
思,只不知是因为羞愧,还自卑。
徐素音看着大牛,忽然觉得这个傻傻的少年,此刻是那么的惹人怜爱,所以
她温声说道:「所以你想把我锁在家里,不让我跑掉。」
大牛微微的点点头,然后低声说道:「嗯。我娘还说过,孩子是娘的心头肉,
所以我就想、就想让你生个孩子,那时、你就舍不得跑了。」
「嘿,你这傻小子,竟然还有这般心机,呵呵……」徐素音听得大牛的想法,
顿时笑出声来,不过,她的笑声中,却没有一丝嘲笑之意,反而有着许多的温馨
之情,甚至,她心中不禁想道:如果没有师仇要报,我或许真的会为这少年生儿
育女,从此过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平凡生活。
而大牛此刻,似乎也看出徐素音心中大好,所以他立刻跑到桌前,一边将手
中的包包一一打开放在桌上,一边对她说道:「姐姐,你不走行吗?其实我虽然
穷,但也可以养活你的。你看,我刚才去集上买了好多东西呢,有梳子、镜子,
还有这块大花布,你看多好看啊。」
徐素音看着大牛展现在自己眼前的蓝花棉布,眼圈不由得变得红润,她猜想,
这些应该花费了大牛不少的积蓄吧。
「哦,对了,还有……」大牛似乎想起什么,连忙将布放下,然后从胸中掏
出一个小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后,双手托着,对徐素音说:「姐姐,这是那种
从云南来的白色药末,听说专治伤口。所以我就买了点,给你治胳膊上的伤口。」
徐素音仔细一看,原来那是一包云南白药。看其成色,虽不是上等,却也算
中等,而价格想来也不便宜。所以她的眼圈便更加红了,眼泪也开始在眼中打转。
不过,她心中感动,但却还是埋怨道:「大牛,这些东西花了你不少钱吧?
其实,你不必为姐姐这般浪费,姐姐根本用不着这些东西。你看,这伤口已
经结疤了。」
说着,她扬起手臂,将衣袖破损处呈于大牛眼前,令他看见里面的伤口,果
然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其实,这很正常,毕竟,剑无常只为下毒,无意伤她,
所以伤口虽近寸深,但长度却不足一寸,而且,当时她止血及时,所以一夜过去,
伤口便已开始愈合。
这时,大牛憨憨一笑道:「嘿嘿,结疤了再上点药,那不就好的更快了?来,
我给你上药。」说着,大牛将徐素音扶回炕上,然后,又去外面端了一盆清水。
想来,屋外应该有水缸之类的蓄水器皿,不然,他也不会回来的这般快。
徐素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忙碌的大牛。她发现,在这一刻,她
的心中有一股暖流,正快速的流淌在她内心的每一个角落,令她的心情,感到了
一阵久违的甯静。是的,久违,很久很久的久违,在她的记忆中,这般甯静、祥
和的心态,也只有在师父生前,还曾属于她,但在师父死后,它却也一去不再複
返……
可此刻,这个少年却又重新给她送了回来,令她不由感歎:这简直比送她十
几二十个高潮,还要令她开心啊。
她依旧看着大牛,看他小心翼翼地用清水,为她洗去伤口附近的血汙,然后,
将那包云南白药,轻轻地撒在伤口之上,最后,他又从怀中取出一条长布,小心
地开始包紮伤口,一圈一圈,他包紮的很仔细,只是,男孩子做这种事情,终究
是不擅长啊,所以徐素音的胳膊上,便多了一道厚厚的、淩乱的白色风景线。
「嗤」徐素音看着胳膊,不由得娇笑一声。
而大牛却已窘得低垂着头,从侧面可以看到,他的脸已经羞得很红。
「很好看,谢谢你。」徐素音声音非常轻柔,非常真诚。
大牛听出了徐素音的真诚,所以也就擡起头,但还是赧然的笑道:「嘿嘿,
我就是这样粗手粗脚,姐姐,别笑话我。」
徐素音微笑道:「没有,姐姐真的很感谢你。对了,你爹娘呢?」她从清醒
到现在,也只见到大牛,所以,她心中奇怪。
大牛听她一问,眼圈忽然一红,低声道:「我爹在我没出生的时候就死了,
是我娘拉扯我长大的。可在我十岁的时候,我娘又得了场大病,也死了,呜呜…
…」说着,大牛声音哽咽,眼泪潸然而下。
原来,他跟自己一样,也是一个孤儿啊。徐素音心中怜意顿生,眼泪也瞬间
流下,她将大牛搂在怀里,出声安慰道:「大牛不哭,大牛要坚强,这样你娘在
泉下才会安心。」
听她一说,大牛立刻从她怀站起,擦干眼泪,一脸坚韧的说:「嗯,我不哭,
我都十五了,是个男子汉了,所以,我要好生活,让娘放心。」
原来他才是个十五岁的小男孩,真看不出来。徐素音一听大牛的年龄,登时
小小的吃了一惊,毕竟从体形与相貌上来看,他简直就是个十七八的少年,而且,
他那肉棒,也根本令人无法与十五岁的少年,相联想到一起。看来,真是那句老
话说的:人不可貌想,海水不可斗量啊。
呀,我怎么想到那里去了?徐素音玉脸一红,她没想到,怎么经过昨夜,她
的心中竟然出现了这等淫荡的想法。
这时,大牛仍然说着,而且,是用无比殷切的语气对徐素音道:「姐姐,你
做我媳妇吧,我保证绝不让你受一点委屈,咱俩好好过日子,然后,早点给娘生
个大胖孙子,让她在下面也能笑醒过来,好吗?」
徐素音看着大牛的眼睛,就见他的眼睛是那样的清澈,眼神中的温情,更是
令她心神一颤,几乎想要答应了他。不过,她知道,自己与他并不是一个世界的
人,如果真的嫁给了他,恐怕反会害了他。所以,她小心地说道:「大牛,姐姐
并不适合你,所以,你还是找个好人家的姑娘,一起过安安稳稳的生活吧。」
大牛一听,顿时急道:「什么?姐姐你还想走?不行,我就要娶你当媳妇,
我娘说过,男人要对自己的女人好,不能三心二意,所以,你是我的女人,我绝
不让你走。」
看着大牛急怒的表情,听着他霸道的宣称自己是他的女人。徐素音竟然没有
一丝责怪,反而心中更觉得温馨幸福,不过,她还是拒绝了他,甚至不惜诋毁自
己道:「大牛,你知道姐姐是什么人吗?」
大牛脖子一歪,大声说道:「知道,你是我媳妇。」
「呵呵……」徐素音看着大牛赌气的样子,脸上顿时笑颜如花,但她的脸色,
随即便黯淡下来,因为,接下来的话,令她实在无法开心的说下去。就听她说道
:「姐姐是妓女,妓女你知道吗?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娼妇、婊子,所以,你若
娶了姐姐,那你就一辈子也擡不起头的,你娘在泉下也不会开心的。」徐素音又
擡出大牛的娘亲,希望大牛能够退却。
但大牛的脾气,似乎真的像牛一样倔,所以就听他说道:「我不管,我就要
娶姐姐,别人敢说坏话,我揍死他们。」
徐素音问道:「那你娘呢?」
大牛道:「我娘从小就疼我,她一定会喜欢你这个儿媳妇的。」
「你……」徐素音顿时无语,她发现,原来口才再好的人,一旦遇到一根筋
的人,那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通他们啊。
这时,大牛忽然跪在徐素音面前,声音又複哽咽道:「姐姐,我真的想让你
做我媳妇,你不知道,昨天夜里,我搂着你睡觉,就像小时候娘搂着我一样,感
觉好好啊,所以,你不要走好吗?只要你不走,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姐姐,我求
求你了。大牛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呜呜……」说完,大牛号啕大哭,那声音,
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徐素音一时愣在了那里,她想不到,原来大牛对她的依恋这么重,竟然将她
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其实,她心中何尝舍得这个令她温心的少年呢。
突然,她心中一道灵光闪过,然后,她语气坚定的对大牛说:「大牛不哭,
姐姐带你走。」
是的,带大牛走,她想通了,五年前,大牛与她都失去世间的最后一位亲人,
而五年后,大牛又在她最危难的时刻救她一命,那么,这一切一切的,就只能用
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缘份。
而既然是缘份,那又何必去逃避它呢?
?????????????????????????? 第八章 蛮女秋纹
所以,在上午时分,朱仙镇外的小道上,便出现了一辆牛车,缓缓向北而行。
而车上坐的,自然就是徐素音与她的小情人大牛。
本来,依徐素音的意思,想要雇佣一辆马车代步,那样速度既快,坐着又很
舒适。但大牛却不同意,坚持要用自家的牛车代步,因为,那头牛乃是他母亲留
下的唯一件值钱的东西,所以他向来视若珍宝,从不让它受一点劳累。
而如今他就要离开家乡,不知何时能够回来,那么,黄牛便无人照料,若是
送人,他却又舍不得,所以他便要将它一起带走。
徐素音一见大牛如此坚持,也就依随了他,因为她想,牛车虽然慢些,但应
该也能在晌午之后,到达开封吧。
可是,当她坐上牛车之时,才知道,她想错了。原来,大牛母亲所留下的,
竟然是一头又老又弱的老牛,看它那缓步慢行的样子,徐素音猜想,日落时若能
到达开封,便真得谢天谢地了。
而此时,徐素音也明白了,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大牛的
母亲都已去世五年,那么黄牛的年龄便绝对是五年以上,而五年以上的黄牛,可
算是牛中老者了,又岂能再堪伏枥?可惜,自己一时糊涂,就这么上了这辆牛车。
而若任它这般慢慢地走到开封,那秋纹姐妹与凌君威她们,恐怕已经急得满
世界找她,甚至还有可能惊动洛阳的白牡丹,那样一来,整个事态就得扩大,弄
得人人不得安宁,所以,她必须尽快赶回怡情馆。
于是,徐素音满脸笑容,声音温柔的对大牛说道:「大牛,咱们换乘马车好
吗?你看,你的老牛,都快累坏了。」
大牛侧坐车边,似乎已经对徐素音的美丽笑容有了免疫力,所以他不无她所
惑,依旧神色如常地说道:「没事,老牛壮着呢,不会累坏的。你不知道,前几
天它还拉着我去了趟市集呢。」
因为刚才有经过市集,所以徐素音说道:「市集距你家不过两三里路,所以
它能够坚持,但你知道吗?开封距此四十多里,相当于从你家到市集,来回二十
几趟,那么,它还能撑得住吗?」
大牛仍坚定的说道:「没问题,我家老牛可没那么弱,是吧老牛?」
老牛似乎听懂大牛的话,居然『哞』叫一声,像是在回应大牛。
徐素音哭笑不得,心道:就算它不累死,那我也得急死了。确实,此刻她就
心中焦急,但却又不敢对大牛发火,毕竟,她可不忍心训斥大牛这样的纯真少年,
所以,她只得苦恼的思考着让大牛换车的方法。
想啊,想啊。突然,徐素音脑中灵光一闪,立刻对大牛说道:「转向,去五
杨林。」
大牛不解其意,但既然不是抛弃老牛,他就没有异议,所以很听话的指挥老
牛,转向东方而行。
原来,徐素音在思考之时,忽然想起,若凌君威他们寻找自己,五杨林肯定
是他们必到之处,所以她想,趁如今尚未离开朱仙,不如先去五杨林看看,说不
定真能遇到凌君威他们,那样,便可少去许多麻烦与意外。
或许,真的是天佑徐素音。
所以,当牛马,刚刚接近五杨林时,徐素音就见有一男一女,正骑马从林中
出来,而那男的,正是她最想见的凌君威。
再看那女子,一身红衣,长得眉似柳叶,目如秋水,一张白嫩的鹅蛋圆脸,
看似娇美可爱,令人犹怜,不过当细看她眉宇之间时,却可见有一股英气显现,
显示她的内心,并不像外表那般怜弱。而这人,则正是徐素音的好姐妹——秋纹。
这秋纹今年二十二岁,乃是徐素音最小的师妹,与其姐姐秋桐,同是杜芳怡
的关门弟子。由于两姐妹是孤儿,所以,杜芳怡与徐素音对她俩很是疼爱。故而,
在杜芳怡遇害之后,两姐妹悲痛不输徐素音,而后,与徐素音四处寻凶,后来,
徐素音与人交易,卖身为妓时,她二人也毅然追随,与她共同卖身在开封怡情馆,
成为仅次于徐素音的红牌姑娘。
而她们的武功,也是不俗,俱都是十大新秀榜中人,姐姐秋桐位列第九、妹
妹秋纹却比姐姐厉害,排位在第七名。
所以,在昨夜,凌君威赶回怡情馆,将事情告诉秋家姐妹后,姐姐秋桐立即
做出决定,一面遣人向洛阳救援,另一面,则让武功比自己高强的秋纹与凌君威
一同返回五杨林。然后,若发现徐素音遇害,那就不想别法,只要着手报仇便是。
而若徐素音被抓走了,那他俩就要尽力追上他们,而后紧紧跟踪,并沿途留下记
号,等待洛阳白牡丹的援兵,然后营救徐素音。
结果,今晨凌君威与秋纹赶到五杨林,一番查探后,除了猜到徐素音被绑架
外,却没能再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更不知道敌人向何处而去。于是,两人便存
着侥幸心理,想到朱仙镇上碰碰运气,虽然,她们知道幽冥殿的人,不会大摇大
摆的出现在朱仙镇,但如今她们只能这么做。
真是一切自有天佑。
当她们刚出树木,立刻就看到了徐素音,顿时,两人激动不已,快马迎了上
去。
「师姐,师姐,你没事吧?」秋纹不待接近徐素音,便已大声向她询问,而
且,眼泪也不禁流了出来,可见两人感情之深。
徐素音见到好姐妹,眼泪也迅速流了出来,回应道:「秋纹,我没事。」
马近牛车,秋纹勒马站定,跳下马来,猛地拥住徐素音,二女顿时哭作一团。
凌君威则比她们要冷静的多,所以,他下马之后,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虽
然他心中有许多疑问,但这些都要等两个姐妹发泄之后,才可询问。
而且,此时他的目光,也被车上的大牛给吸引住了,他很好奇,这少年是车
夫?还是有什么别的身份?
痛哭一阵,发泄了心中的苦楚之后,徐素音当先止住哭声,拍拍依旧哭着的
秋纹,说道:「秋纹,咱不哭了,你看姐姐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秋纹听徐素音的话,渐渐的止住了哭声。
这时,徐素音又转头看向凌君威,微笑道:「凌师弟,辛苦你了,都是因为
我,才害得你连夜奔波。」
凌君威轻声笑道:「徐师姐说哪的话,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如今,
看到师姐平安,小弟也就安心了,只是,小弟不知师姐是如何脱身的?」
徐素音笑道:「我哪有本事从妖狐与无影手下脱身呢,其实,是他们放过了
我。」
秋纹奇道:「放过了你?师姐你答应给他们竹林图了吗?」
徐素音摇摇头,然后,将昨夜之事说了一遍,就连大牛解毒之事,也没有隐
瞒。
听得徐素音叙述,凌君威沉吟道:「这,会不会是幽冥殿的阴谋?」
徐素音道:「不一定,毕竟,紫衣判官乃武林名宿,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小孩
子,而欺骗我们吧。」
凌君威道:「魔教中人,阴险诡诈,不可不防啊。」
徐素音道:「嗯,正是如此。不过,如今我能够平安脱身,便已应该庆幸万
分了。至于其它的,就到时再说吧。」说完,徐素音嫣然一笑,煞是动人。
凌君威也笑道:「师姐说的对,向来只有千日做贼,哪能千日防贼。」
这时,徐素音问道:「怡情馆可曾有什么情况吗?」
「没有,昨夜我回去后……」凌君威将昨夜她们的商议,告诉了徐素音。
一听果然惊动了白牡丹,徐素音苦笑道:「唉,为了我,到底还是麻烦大家
啊。」
凌君威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师姐不必愧疚。」
徐素音道:「师弟,如今师姐安然无事,所以,烦请师弟再辛苦一下,先一
步赶回开封,给秋桐报个平安,然后,再让她送信给牡丹妹妹,让牡丹不要为了
我,而劳动她的手下了。」
凌君威道:「嗯,师姐说的是,那小弟这就出发。秋纹师姐,徐师姐就劳你
随行照顾了。」最后一句,乃是对秋纹所说,可秋纹却没有回应。
于是,凌君威与徐素音,一起转头看她,心中好奇这平日跟百灵般,喳喳说
个不停的秋纹,此刻怎么不说话了?
两人一看,却见秋纹正脸色低沈的盯着大牛,那眼神之冷,竟暗含杀气,直
将大牛看得满脸惧意,身体躲在徐素音的背后。
徐素音奇道:「秋纹,你怎么这么看着大牛?」
秋纹不答,仍看着大牛,突然,就听她大吼一声:「奸细,拿命来。」说完,
秋纹玉掌击出,攻向大牛脑门。
徐素音大惊失色,连忙一掌护住大牛,一掌迎上秋纹的手掌。『啪』一声响,
徐素音的功力,尚未全复,所以她的身体立时被秋纹击退,几乎要落下牛车,由
此可见,秋纹是真要杀死大牛。
徐素音脸色立变,仿佛被触怒逆鳞的龙一般,沈声问道:「秋纹,你想要干
什么?大牛如何惹你了?」
秋纹一见徐素音被击退,马上看出她身体有恙,所以,她立刻紧张的问道:
「师姐,你怎么样?没伤着你吧?」
徐素音不理会她,语气冷冷的道:「说,为何要杀大牛?」说完,徐素音转
头去看大牛,想确认他的情况。
结果,一看之下,就见大牛已因她的后退,而被挤下牛车,好在徐素音护卫
有当,所以没见他被两人的掌力所伤,此刻只是呆呆地躺在地上,似乎现在才想
起,刚才那一幕是多么的可怕。
徐素音将大牛拉回车,也不顾忌凌、秋二人在场,就紧紧将他搂在怀里,柔
声安慰道:「乖大牛,没事的,别怕,有姐姐保护你呢。」
这时,大牛才缓过神来,所以,他顿时一声大叫,然后失声痛哭道:「姐姐,
她打我,她好可怕啊,姐姐,大牛怕,呜呜……」
大牛这一哭,徐素音心中怜意更堪,一边轻轻拍击大牛的背,来安慰他,一
边却眼神犀利的看着秋纹,沈声又问道:「说,为何要杀大牛?」
秋纹见徐素音这般可怕的样子,心神为之一颤,声音怯怯的说道:「他、他
是奸细。」
奸细?徐素音心中一愣,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说大牛是奸细?」
一听这话,秋纹胆气又长,毕竟,她可是有信心断定大牛就是奸细。所以,
她语气又复如常地说道:「有,证据就是因为他出现的太巧了。巧的在师姐最需
要男人的时候他出现了;巧的他出现之后,幽冥殿的人却偃旗息鼓的撤走了;更
巧的是,他竟然是个孤儿,却又对师姐死缠不放,令师姐一时心软,就要带他回
怡情馆。所以,这一切的巧合,令我很难相信,他就是一个普通少年。」
听到秋纹的分析,凌君威的神色如常,并没有任何惊讶之情,看来他也在怀
疑大牛,只是他比秋纹要冷静。
而徐素音却被惊呆住了,是啊,这一切太巧了,只是她从没有向这方面想过。
那么,大牛会是幽冥殿派来的奸细吗?
徐素音转头对视大牛,就见大牛正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们,待见她看他时,他
用不解的语气问道:「姐姐,你们在说?什么是奸细?是岳飞传里,金兀术派到
岳家军的奸细吗?」大牛似乎没少听书,所以,一听奸细,就联想到岳飞传里的
故事。
徐素音没有答他,只是静静的注视他的眼睛,大牛见她不答,也就不说话,
也疑惑的与她对视。
「不是,大牛不是奸细。」徐素音突然开口,语气很是坚定,因为,她始终
相信,大牛是上天送给她的宝贝。
秋纹不服道:「师姐为什么这么肯定?」
徐素音道:「因为他的眼睛。」
秋纹不解道:「眼睛?」
徐素音道:「是的,如果他是奸细,他的眼睛就绝不会这般纯真。而且,你
刚才也看见了,大牛根本不会武功,你想想,幽冥殿怎会派一个身无武功的少年
做奸细呢。」
秋纹也向大牛看去,果见大牛的双目,有如宝石般闪亮,除了如今的疑惑之
情,便只剩下一片清澈的纯真,于是,她心中也开始有些动摇,毕竟,没有人能
够将眼神隐藏的这般巧妙,哪怕是心智坚定之人,也不可能有这么纯洁的眼神。
而徐素音后面所说的大牛身无武功,秋纹并不认同,毕竟,做奸细未必需要
武功,有时妇孺反而是最好的细作。
只是,她心中还是无法相信,大牛是清白的,所以,她开口说道:「师姐,
我们现在这般都是猜测,真相只有这头牛才能知道,可他未必肯说出真相,所以,
师姐若不忍杀他,那就给他些钱,让他离开。这样,必能以防万一。」
徐素音立刻反对道:「不行,大牛是我的人,我绝不会将他抛弃。」
秋纹见徐素音如此顽固,所以急道:「师姐,你……」她还想说些什么,凌
君威却突然插嘴截住了她。
就听凌君威笑道:「两位师姐何必要争呢。这位大牛小兄弟,小小年纪,又
身无武功,我看完全不必担心,所以带回去也是无妨。」说完,他对秋纹微微一
笑,抛出一个隐秘的眼神。
秋纹立刻明白,凌君威的意思是告诉她,大牛这个身无武功的小毛孩,只要
严加防范,就算他是奸细,也休想有何作为,所以,何必为了他,而伤了她们姐
妹的情意。
于是,秋纹点头说道:「好吧,既然凌师弟也这么说,那我也没话说了。」
接着,她的脸色变得郑重,然后对徐素音说道:「师姐,刚才小妹太过鲁莽,所
以还请姐姐勿怪。」
徐素音自然知道凌、秋二人的想法,可她也不点破,毕竟,她们也是为了她
好。而如今秋纹向她道歉,她又怎会真怪罪于她,所以,她笑道:「你也是一番
好意,姐姐又岂会怪你,而且,我和大牛也没伤着,所以你不用内疚。姐姐更不
会像那次你偷师父宝剑时,那般打你的小屁屁。」说完,徐素音咯咯娇笑,显然
当年之事,很是好玩。
而秋纹也失声娇笑,因为当年之事,实在是太可笑、太幼稚了。
两姐妹一提当年之事,刚刚的一点阴霾,立刻烟消云散,感情又度加深。
凌君威一见无事,也就立刻暂别两人,骑马赶回开封,毕竟,消息再不传回,
那边就得翻天了。
而徐素音她们,则依旧坐着牛车,慢慢前行,秋纹更不骑马,也坐上车,与
徐素音嘻笑聊天,让那匹白色骏马,委屈的跟在老牛之后。
第九章娇女秋桐
白马很是委屈,毕竟它可是一匹堂堂的千里名驹啊。
可如今它却要跟在一头老牛之后,而且,还是一头速度极慢,慢的连它信步
慢行的速度都不如的老牛,所以,它觉得很是屈辱,于是,它开始发出抗议的鸣
嘶,希望主人能够明白它的悲哀,然后,给它一片自由奔驰的天地。
可惜,它的主人只顾著和她的好姐妹聊天,竟然没有听懂的鸣嘶。
于是,白马生气了,然后,它停止鸣嘶,决定止步不走,以示抗议。
只是,它忘了,它的缰绳,此刻正与牛车相连,所以,它这一停,老牛所拉
的负担巨增,而速度也立时变得更慢,不过,这老牛也确实厉害,别看它行走不
快,可力气却不小,竟然硬拖著白马与车上三人,继续向前行驶,只是那速度,
简直如蜗牛一般。
在这时,车上三人也察觉到了这一变故,而白马的主人秋纹,更是立刻明白
白马的意思。所以,就听她问徐素音道:「师姐,难道咱们就要坐这牛车回开封?」
「是啊。」如今凌君威已回去传信,徐素音便不再着急,所以在听秋纹问话
后,就一脸笑意的望着她,似乎非常期待看她露出惊讶的表情。
果然,秋纹惊道:「就这老牛的速度,那要几时才能到开封啊?」
「那没办法。大牛非要带走这头牛,所以我只能依著他了。」徐素音语气非
常无奈地说道。
可是秋纹却没有从她的眼中看出一丝无奈或沮丧之意,反而看出了更多的温
馨幸福之意。这令她很是不解,她不明白,平日精明果决的师姐,如今怎会变得
像个小女人一般呢?她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只是,若要她坐这么慢的牛车回
去,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所以,她对徐素音道:「不行,这小子身份不明,岂能这么由著他。」
虽然秋纹又一次提到大牛身份的事情,但徐素音却没有说什么,毕竟,秋纹
的心意不坏,而想法也并不荒谬。只不过,素音始终相信自己的感觉,所以才如
此袒护大牛,不然,以种种巧合之事,她恐怕早就怀疑大牛了。只是,她的感觉
对吗?徐素音不敢断言,不过,她决定跟著感觉走。
所以,她避开秋纹对大牛身份的话题,转而道:「不由著他?那你试试吧,
反正我不行,因为这牛可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所以任谁也不可能让他放弃。」
见徐素音避开大牛身份的话题,秋纹也觉目前在这个问题上,不宜再多做纠
缠,所以,她也就不再提起,而是冷笑道:「遗物?任谁都不行?
哼哼,我倒要看看他真那么坚持吗?」
说完,秋纹转身对著赶车的大牛,大声说道:「喂,大牛,转头回朱仙镇。」
「回去干嘛?你是不是要我的老牛扔了?那可不行,我不会听你话的。」显
然,大牛已经听见两姐妹的对话,而且,也听懂了秋纹的用意,所以态度很是不
好。
一见大牛果不买帐,秋纹脸色立变,怒声道:「不听?哼哼,本小姐说话,
你不听也得听。」
大牛果然是牛,他倔强的扭过头去,自顾自的驾著牛车,根本不理会发怒中
的秋纹。
而他的这一举动,想当然的,便更加激怒了秋纹,于是,秋纹一手伸出,恶
声问道:「你到底听不听我的话?」
「啊。」大牛一声惨叫,就见他的一只耳朵,已落入了秋纹的魔手,而且,
秋纹还在不停的加力,令他的耳朵,就要变成一个麻花。可是,大牛仍不屈服的
说道:「不听,你这个恶女人,我#@%^骂,种种难听的乡村式辱骂,都俱从他的
口中吐出,而其中,还包括最经典的「生个孩子没屁眼」。
顿时,秋纹的怒火,简直无以复加,而手上的力度自然也变得更重,所以大
牛的耳朵不仅变成了麻花,而且还是一个紫得黑红的麻花。其疼痛可想而知,于
是,大牛的骂声顿止,接著,就又是一声大呼,而后,就见他泪如涌泉,声音悲
切的喊道:「姐姐,好疼啊,你快帮我打走这个恶女人吧。」
徐素音本来只是微笑的看着两人打闹,没有准备插手,但当听到大牛的哭声
时,她的心神忽然一颤,令她下意识的伸手打掉秋纹折磨大牛的玉手,然后将大
牛搂入怀中,并略带责怪地对秋纹说道:「秋纹,你对一个小孩子,何必下这么
重的手啊?」
秋纹见徐素音如此紧张大牛,心中极是无奈,甚至还有些嫉妒。于是,她恨
恨地看着大牛,嘲笑道:「一个大男人,却要趴在女人怀里痛哭,哼哼,你可真
让我大开眼界啊。不过,你以为这样我就治不了你了?
哼,你错了,我有的是办法。」说著,秋纹轻身一跳,跃下了牛车。
大牛见她向老牛走去,立刻从徐素音怀里坐起,紧张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秋纹立在牛头前,伸手抚摸著牛头,样子很是温柔,可是大牛却总觉得有些
不对劲。果然,秋纹接下的话,证实了大牛的想法。就听她说道:「我不干什么,
只是看这牛实在太累了,所以想让它好好休息一下,而且,还是去阎王那里,永
远的休息。」
「去阎王那里」,这话真是太直白了,直白的令谁都能听出其中真意,而且,
秋纹眼中的杀意,任谁也不会怀疑她这话的真实度。所以,大牛顿时就从牛车上
跳下,也不走路,直接就扑向秋纹。
此时,秋纹正抬起手掌,准备击向黄牛,要结束它苍老的生命。而对于大牛
的扑来,她自然是感应到了,不过,她又岂惧一个不会武功的小毛孩。所以,她
连看也不看,只是将她空闲的一掌,横在了身前,准备拦住扑来的大牛。结果,
正当她以为可以拦住大牛,成功击杀黄牛的时候,却发现,她失算了。
原来,大牛扑得过早,所以在接近秋纹的时候,身体已经开始下落,因此,
当他扑到秋纹身上时,正好从她防御的手臂之下穿过,从而令秋纹的防御落空。
而这样一来,大牛所接触到秋纹的身体,便正是她纤细的腰部。
于是,大牛在接触到秋纹的那一刹那,双手便用力的抱住了秋纹的小腰,而
他的头部,又正好因为惯力,而撞在了秋纹的小腹部上。
「啊」,顿时,秋纹轻叫一声,不只是疼痛,还有小腹在受到撞击之后,竟
产生了一阵奇怪的感觉,丝丝汇聚于小腹,然后钻入她的花心之中,更令她不禁
心神一荡,以致那已积蓄在手掌上的功力,顿时化散消失,打在牛头上,也只变
得软弱无力。
而这时,大牛才真正发威,就见他头也不抬,仍旧抵著秋纹的小腹,然后,
双手用力的秋纹背后拍打。结果,也不知是位置正好,还是别的原因,总之,大
牛的双手,每一下都落在了秋纹翘翘的小屁屁上。
顿时,秋纹满脸通红,心中大羞,毕竟,她虽是一个妓女,但被一个小毛孩
子,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拍打屁屁,那可真是要羞煞死人啊。所以,秋纹猛一用
力,立刻将大牛摔了出去。
只听「咚」的一声,大牛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但大牛却毫不退缩,爬起
身来,就又向秋纹扑去,口中还吼道:「谁对我的老牛,我就跟谁拼命。」
只是,这次他并没有能够碰到秋纹,因为,他的身体被一只素手拉住了。不
过,这手的主人,却不是秋纹,而是徐素音。
原来,徐素音在见两人实在闹得不象样了,而且,很明显,再闹下去,吃亏
的就是大牛,所以,她走下牛车,一手拉住大牛,厉声说道:「干什么呢?两个
人为了一头牛,就这样打打闹闹,成何提统?」
大牛与秋纹见徐素音发怒,俱都低下头去,不敢再斗。
两人既已罢斗,徐素音的神情也就和缓,然后,她温声对秋纹说道:「秋纹,
反正凌师弟已回去报信,我们也就不急著回去,所以就让大牛驾著牛车,慢慢前
行吧。好吗?」
徐素音的语气似乎是在商量,但秋纹却知道,大师姐其实是在委婉的命令于
她,所以她只得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然后当先坐回了牛车。
徐素音与大牛也坐回牛车,大牛扬鞭催牛,老牛便抬腿要走,可是,后面那
白马却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继续停在那里抗议。
此时,秋纹心中正是不爽,所以,顿时如找到发泄点似的,大声对白马吼道
:「臭马,你还不走?再不走我就让你拉车。」
白马被主人如此辱骂,心中可真委屈极了,但听到主人要它拉车,它立刻抬
腿就走,毕竟,若是让它堂堂的千里名驹拉车,那传出去非得被同类笑死。
就这样,牛车又恢复原来的速度,慢慢地向开封行去。
而徐素音见秋纹阴沉著小脸,也觉自己做的有些过了,所以,她微笑著在秋
纹耳朵问道:「怎么样?被大牛打屁屁,有没有产生感觉啊?」
一听徐素音这般邪恶的问话,秋纹更是大羞,而且事实也正被徐素音料中,
当大牛的大手每一下拍击她臀部的时候,她就觉有阵阵热感,流向全身,令她很
是舒服。可这些怎么能够被说出呢,所以她的小手立时便攀上徐素音的臂下,咯
吱她的腋窝,以惩罚她邪恶问话。徐素音被咯的大声娇笑,于是,也不示弱,亦
对秋纹进行咯吱攻击。一时间,这辆简陋的牛车上,传出了阵阵清脆如银铃般的
笑音。
而这一番打闹,秋纹那本就不算大的怒气,瞬间便烟消云散,两姐妹又开始
有说有笑。只是在秋纹的心中,却对大牛更加厌恶,因为,由于他的原因,她们
两姐妹已经闹过在一日之内,闹过两次不愉快,所以,她心中非常怨恨大牛。而
也因为这样,大牛以后在怡情馆的日子,也就变得麻烦不断。
牛车走得很慢,所以就如徐素音先前所料的那样,到达开封时,已经是掌灯
时分。
牛车没有停在怡情馆前,因为此时怡情馆已经进入一天最忙碌的时候,所以
徐素音不想从正门进入,弄得人们尽知她已归来,那样她今夜就别想安宁。
而与她有著同样想法的还有一人,那便是秋纹的姐姐-秋桐,所以,秋桐很
早就在怡情馆的后门等候,而她身旁,还有凌君威。因为凌君威事先已告诉她,
她们是坐牛车回来,所以秋桐与凌君威并不意外,她们回来的这么晚。
而当大牛见到秋桐的时候,却是大吃一惊,因为他看到了另一个秋纹站在自
己面前,徐素音见到他这般惊讶的样子,便向他解释,原来秋桐、秋纹乃是一对
孪生姐妹。
这时,大牛再一细看,便发现,眼前的秋桐,一身白衣,样子比秋纹要文静
多了,而且,她一见面,并没像秋纹那样,对他又打又杀,而是微笑著对他说道
:「这位就是大牛小兄弟吧,敝师姐受小兄弟相救,秋桐甚是感激,还望受秋桐
一拜。」说完,她真向他拜了一礼。
大牛顿时不知所措,傻傻道:「敝师姐是谁?我怎么救她了?」
徐素音失笑一声,她知道大牛乡村少年,听不懂文言官话,而且,大牛根本
不知道他怎么会救她,说不定他心中还会觉得,是她从厉鬼手中救了他。而她也
不准备向他解释,所以,她只是握住秋桐的手,然后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这句话让人听起来很莫明其妙,什么都没说,却要谢什么呢?
其实,徐素音是在谢秋桐的聪敏与气度,因为,她知道,向来睿智的秋桐,
在听了凌君威的叙述后,肯定也会对大牛起疑,而如今她却什么也没说,反而感
谢大牛,这其实是在给她徐素音保存颜面。
秋桐听懂了徐素音的意思,却只是笑了笑,然后便将累了一天的三人,送回
房间休息。这时,大牛强列表示要与徐素音同房,但却遭到秋纹的极力反对,而
徐素音也考虑到这里是怡情馆,如果大牛与她同房,恐怕对他没有一分好处,所
以,她好话说尽,大牛才极不情愿的被凌君威带到一间空闲的厢房内休息。
第十章双姝论情
大牛走后,秋纹还忿忿难平,秋桐只得强行拉她回房。
徐素音便独自一人,回到了她位于二楼尽处的房间之内。
「唉,又回来了。」
徐素音环视著这间居住了三年的地方。虽然它葬送了自己的贞洁,但住得久
了,自然免不了会有些感情,所以,在此次幽冥殿夺图之事上,她便动用自己的
好姐妹-白牡丹的力量,来保全怡情馆。其实,她知道,就算没有白牡丹的力量,
这怡情馆背后的势力,说不定也能抗衡幽冥殿,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等
到背后势力出现时,怡情馆恐怕早已不复存在,故而,她才会劳驾白牡丹。
不过,如今回来了,当再度回到这房间后,她心中忽然出现了一丝后悔。她
后悔自己又回到这里,后悔自己曾在这里出卖自己的肉体。而这一变化,让她很
是奇怪,毕竟,以前虽然也曾为自己卖身,而感到心疼、悲哀,但她却从没有后
悔过。因为,她心中始终有一个信念在支撑著她,那便是:为师仇,纵万劫不复,
亦无惧矣。
可如今,她心中的这个信念竟然产生了一丝动摇。不是为师报仇的信念产生
动摇,而是对卖身为妓的举动,出现了一丝动摇、一丝后悔。
「唉,怎么会后悔呢?这三年来可从未后悔过的。」徐素音疲惫的躺在床上,
苦思著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突然,她心中一亮,喃喃道:「难道我是在担
心自己的不洁,配不上大牛?」
徐素音似乎抓住了重点,所以思绪立刻展开,许多问题从脑中一一闪过。
而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考。
接著,就听门外响起一女子的声音:「师姐,你睡了吗?」
是秋桐。徐素音应道:「没有,门没插,你进来吧。」
房门打开,就见秋桐端著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徐素音抛开思虑,连忙坐起身来,歉声说道:「秋桐,你怎么亲自给我端水
呢?这些事让粉心做就行了。对了,怎么没见粉心?」粉心是她的贴身丫环,徐
素音这才想起,自从回来,还没见到她呢。
秋桐将毛巾在水中洗好,递给徐素音,然后微笑道:「没关系的,我给师姐
端水侍奉,难道还有错吗?粉心昨日染了风寒,你回来的时候,她正好刚刚服药
睡下,所以我没惊动她。」
一听粉心染病,徐素音立刻问道:「怎么病了?厉害吗?我昨日走的时候,
不还好好的吗?」说著,她接过毛巾,轻轻地擦拭著风沙弄脏的俏脸,然后又将
毛巾还于秋桐。
秋桐接过毛巾,一边将毛巾放回盆架,一边回答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普
通的风寒,服了药,已经轻多了。而粉心染病,其实,是因为昨夜在外面等了你
一夜,所以不小心受了风寒。」
「啊,这傻头。」徐素音一听粉心的病因,顿时苦笑一声,眼睛不禁有些红
润。不过,她并不意外粉心的忠心,毕竟,四年前,自己只不过是替她出资葬了
父母,结果,她便一直追随自己,大江南北,从不畏苦。而昨日之事,想来若不
是她不会武功,恐怕也定已快马赶往朱仙了。
秋桐走到床前,坐在徐素音身边,说道:「是啊,粉心傻的可爱啊。
另外,我知道师姐如今不想见其她人,所以也就没让其她丫环前来,而且,
我还对妈妈说你此次归来,身体有恙,所以她就准师姐休息几天。」
「谢谢你,秋桐,你想的真周到。」徐素音又一次向秋桐道谢,而她同样也
不意外秋桐的周到,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每当这个时候,徐素音总是
不由得思索,这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妹,性格怎么会相差如此之大呢?
简直可以说是一天一地,一水一火。而这火自然就是秋纹,从她对大牛的态
度,便可见一斑;而秋桐这湾碧水,却总是波澜不惊,但熟知她的人却都清楚,
其实她的深处总是暗潮汹涌。就比如现在,她心中实有无数想法,却仍平静如常。
不过,她虽不说,但徐素音却急需她的智能,所以,徐素音长长出了口气,
然后慢慢说道:「秋桐,我好累啊。」
这话似乎是在述说她身体的疲惫,可秋桐却听出了徐素音的心声,所以,她
轻轻地说道:「我知道,因为,师姐有了牵挂。」
徐素音问道:「他真的已经进入我的心吗?」
秋桐微笑道:「我从凌师弟的转述,与师姐看他的眼神中,基本可以确定,
他已成功进驻了你的心。」
徐素音自嘲的笑道:「是吗?这么轻易就能看出了吗?那我是不是好傻?竟
然连他是谁都还不确定的时候,就已经成了他的俘虏,成了一个注定的败者。」
秋桐道:「不,师姐并不傻。其实,是他出现的太是时候了。因为,那时的
师姐正处于绝境之中,而他的出现,对师姐来说,无疑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所
以他在师姐心中的地位,从一开始便是很高,也因此师姐从来没有将他往坏的方
面想。我想你的内心,也不愿意将他想作坏人。故而,他就一步步的走进了你的
心。」
秋桐一番解说,徐素音心中豁然开朗:是啊,自己的感觉,不就是在这种情
况下,一点点累积而成的吗?
想通之后,徐素音只觉全身轻松,往日的机智也再度归来,所以,就听她微
笑道:「看来,此事真的很妙啊。」
秋桐应道:「是的,很妙。如果他真的是奸细,那我真的对想出这个计谋的
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啊。只是,世间总有巧合,所以,谁知道这会不会也只是个
巧合呢?」
徐素音点头道:「是啊。看来,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希望,老天
不要对我太残酷了。」
秋桐忽然笑道:「其实,就算他是奸细,对师姐来说,也未必就是坏事,若
他能真心对师姐,还管他是什么目的呢,大不了,就将竹林图给他,反正出嫁随
夫,师姐也不算对不起令祖啊。」
徐素音一愣,心道:咦,还真是呢,原来事情这么简单啊。于是,她的脸上,
不禁露出喜悦之色,可忽然,她又想到一件事,脸上刚有的喜悦之色,便又消失,
然后她神情沮丧的对秋桐说:「若是把竹林图给他,那他不就得交给他主子,而
我岂不一样有愧家祖?」
秋桐摇头道:「师姐此言差矣,自古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若他对师姐真心,那区区一本竹林图又算什么,我想令祖在九泉之下,也会
感到欣慰。」
徐素音笑了,她首次心服,秋桐的智能,确实远非自己可比,
而这时,秋桐又道:「其实,这也许真的是天意,因为,眼看我们与血玲珑
的三年之期将至,到时我们就又是自由之身,而他却正好出现,那时,师姐就可
放心的与他双宿双栖,所以这不是天意,却又是何?」
天意。徐素音早就将大牛的出现,归为缘份,而秋桐如今又说是天意,看来,
大牛的出现,似乎对徐素音来说,乃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只是想到血玲珑,想到三年之期,徐素音的神情又深沉了,就听她说道:「
三年之期将至,希望血玲珑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秋桐道:「以血玲珑的实力,她应该没有必要骗我们吧。」忽然,秋桐停顿
了一下,迟疑地说道:「师姐,若到时血玲珑将奸魔的下落告诉了我们,我希望
这报仇之事,由秋纹与我去执行。」
徐素音顿时一愣,问道:「为什么?」
秋桐道:「为了师仇,我们已经耗掉五年光阴,而如今师姐好不容易看到一
丝幸福的希望,所以,我想让师姐好好把握住他。至于报仇之事,就交给我们吧。」
徐素音立刻反对道:「不行,当年我曾在师父坟前发誓,为报师仇,可不惜
一切代价。如今别说是看到幸福的希望,就算大牛真能与我白头,我也定要去杀
死奸魔。另外,就凭你们两人,能够杀得了奸魔?要知道,他出道三十年来,犯
下无数罪行,不知有多少人想杀死他,其中不乏比我们还厉害的高手,可却没有
一个成功啊。所以,就算我们三人出手,不拼著同归于尽,恐怕也难伤他性命。」
秋桐道:「对啊,既然是同归于尽,那么能活一人,日后也好在节日、忌日,
为师父和我们烧纸扫坟啊。」
徐素音道:「好,若是这样,留下的那人就是你了。」
秋桐顿时不同意了,那张一直平静秀雅的俏脸上,首度出现惊容,而她的声
音也变得有些大了,问道:「为什么是我?」
徐素音道:「因为,咱们三人之中,就你的武功最差,所以不留你留谁?」
秋桐道:「我是师父的徒弟,就算是武功不如你们,但为师报仇,我也是份
所应当。」
徐素音笑了,说道:「是啊,你份所应当,难道我这个当师姐的,就是局外
之人?」
秋桐顿时无语,最后无奈的说道:「好吧,既然你愿意牺牲自己的幸福,那
我这做师妹的,也就无话可说了。」
这时,徐素音双手抚住秋桐的肩膀,然后面对著她,柔声地说道:「师妹,
师姐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报师仇,在这些年里,已经是我们生命的全部,而我若
退缩,你让我今生何安?」
秋桐低下头,轻轻说道:「对不起,师姐。」
徐素音摇头道:「没关系。而且,我们其实也不必这么悲观,毕竟,我们还
有凌师弟这个帮手,到时凭我们四人的实力,想来也不见得不能活著归来。」
秋桐点头道:「嗯,师姐说的是。」
而这时,徐素音的眼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接著就听她用很憧憬的语气说道
:「等报了师仇,我们三人便放胆追求自己的幸福,然后在家相夫教子。」
听得徐素音如少女般的梦想,秋桐知道,她是在为她和她自己,缓解心中的
压力,毕竟,如今仇人未见,岂可先自伤志气。所以,她也配合徐素音道:「幸
福自然要去追求,不过,可不是人人都有你这么好命,竟然掉一次陷阱,就能得
一个郎君。」说到这里,秋桐忽然有些落寞的说道:「唉,说实在的,我真嫉妒
大牛啊,竟然能得到师姐这朵美丽的花朵。」
一听此语,徐素音顿时笑道:「少会这种口气说话。好像你就是个男人,在
跟大牛争风吃醋一般。」
秋桐反驳道:「就是在争风吃醋,你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女人。」
徐素音道:「那是游戏,要这么的话,你还是我的女人呢。」
秋桐秀眉一立,好似生气的说道:「什么?连自己的相公都不认了,看来我
真得好好给你长长记性。」说著,她便猛然扑向徐素音。
徐素音知道游戏又要开始,所以也不躲闪,任由秋桐将自己压在身下,然后
再象征性的做着微弱的挣扎,口中还说道:「不要脸,说自己是人家相公,也不
看自己长没长相公该有的东西。」
秋桐道:「就算我没长那东西,但却也一样能治你这小浪货。」说完,秋桐
的俏脸对上素音的玉脸,然后便嘟著小嘴,亲吻素音的樱唇。
而此时,素音也不再「挣扎」,反而轻启樱唇,与秋桐吻在一起,还不时的
伸出香舌,勾引著秋桐的小舌。
天啊,她们这是在干什么?若是让外人看见,岂不要惊掉下巴。要知道,她
们可是怡情馆内最端庄、最温雅的素音小姐与秋桐小姐啊,她们的形象不知有多
少男人所追捧,因为,她们的端庄、高洁,乃是发乎自然,不似其她妓女那般虚
伪做作,所以,男人们俱都喜欢她们这种高洁的妓女,喜欢她们在床上,也坚守
一丝圣洁的心性。
可是,如今她们却如此淫荡的相互嬉戏,这可真、真、真……
真是太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