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几日后,恬熙想到那株茶花,便只带了侍女独自前往观赏。不料去时瞧见的,是一株已经枯萎衰败的半死之木。恬熙大吃一惊,忙招园匠来问,那人苦着脸说:「回禀娘娘,不知哪里来的许多野鼠,将这好好的花根都咬坏了。根坏了,这花就成了这幅田地了。奴婢看管不力,请娘娘恕罪。」
恬熙听了也是大为惋惜,他令人饶过了花匠,自己去跟严曦说了这事。
严曦听闻茶花毁了有几分不悦,不过恬熙已经处理了也不好说什么。只令人再移植一株到原处便是。只是后来移植的花他瞧着总没原先的好,也只有罢了……
第四十四章
虽然有着副后的名分,皇命的特许,恬熙不用像寻常妃嫔一样早晚向皇后请安。但每月初一十五的早晨却是一定得去一趟凤仪宫探望李婉婉的。对此,他自然是感觉难受,但旁人却也是说不出的嫉妒,只为他在皇后面前仅需要施家常半礼。故而每一次对双方都是一种煎熬。
这一天又逢初一,严曦收拾停当后转身瞧见恬熙闷闷的坐在梳妆台前,任周围人忙碌打扮也不怎么吭气。
严曦走过去,手扶在他肩上,关切的问:「怎么了,身体不适吗?」
恬熙微微偏了偏头,笑笑说:「没有,就是一早起来还不怎么清醒罢了。」
严曦微微一笑,说:「是不是在想着待会还得过去凤仪宫的事?」
恬熙沉默,算是默认。
严曦叹口气,说:「既然你不愿,朕之前便说过可以免了这虚礼。朕想皇后也是不会跟你计较的。」
恬熙打起精神来嫣然一笑,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得蒙你恩宠,在宫里已经享受到种种特供优待,除了名分,基本上也真与婉婉差不了多少。如果再连这基本礼数都不肯顾及,就算婉婉不介意,在外人面前她也颜面无光,我也要遭到更多非议。既然这样做对我们两人都没有好处,我又何必生事端呢?横竖就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严曦含笑听了,突然说道:「你真是变了。」
恬熙一愣,严曦继续说道:「以前的你可是最任性自在,张扬过市的。现如今怎么心气变得如此平和了?」
恬熙眼睫一颤,笑着说:「以前年轻气盛,现如今都是三十多的老人了,怎么还能不学着懂事些?你本来就忙,哪里还再能胡闹让后宫添乱,给你多生事端呢?」
严曦若有所思的笑看着他,恬熙温柔的微笑着迎向他的目光。许久,严曦终于说:「胡说,朕的爱妻芳华正盛艳冠后宫,朕怎么看都不能跟‘老’这个字做联想……」
他挨着恬熙坐下来,看着镜子里两人的身影,深情的说:「朕与你,还要做一对百年夫妻,携手白头呢。怎么能需你先老了?」
恬熙对他妩媚一笑,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柔声说:「是我说错了。」
李婉婉端庄的坐在主位上,面上一片淡然,不知喜怒。底下各宫妃嫔尽数到齐,将位次填满。唯有主座右下首的位子仍旧空着。金珠低声询问道:「娘娘,可要奉茶?」
李婉婉淡淡的回道:「坤妃未到,便不算到齐。等等吧!」金珠答应着下去了。
底下别人没说话,倒是新晋封的馨嫔用手绢掩住嘴,吃吃笑道:「到底是坤妃,排场是数一数二的大。若不让旁人等一等,倒是显不出威风来了。」
她一开腔,旁人便也低声笑了起来。馨嫔继续说道:「说起来嫔妾也是可怜他,他又比不得皇后娘娘,由陛下钦点,明媒正娶光明正大的引入后宫,乃是陛下结发妻子。于情于理是名符其实的后宫之主。
他无根无基的若再不弄出点声响来,这坤妃的名头,倒是成了个取笑人的话头。岂不是可怜?」
她这么一说,旁人的笑声便更大了些。
李婉婉沉声制止道:「好了!」立刻底下收声。
李婉婉盯着馨嫔,说道:「馨嫔,非礼勿言。你也是大家闺秀,何必要学这逞口舌之能轻浮做派?且不说话传出去伤人还惹陛下不快。且如今你也有了身孕,更该静心调养才是。」馨嫔有些局促,但是仍旧强着说:「皇后教训的是,可臣妾也只是有话说话,并无他意。」
李婉婉冷冷的说:「你是何用意大家都看在眼里。你今日是逞了口舌之快,难保这些混账话不传到坤妃乃至陛下耳里。坤妃现如今在陛下跟前的情形你们都是知道的。陛下就算今时念在情分上不与你计较,难免不会心冷。再说,坤妃以往的性子相信你们也有所耳闻。现如今他虽安静了些,若被惹急了,怕也是不好安抚。本宫身为皇后,领导后宫乃是职责。怎能任人生事端搅得后宫不得安宁。」
她一顿长篇大论,将馨嫔说的脸色发白,忙离位跪下,小心的说:「嫔妾知错了!」
李婉婉扫了她一眼,说:「起来吧,你身怀有孕就不要随便跪了,龙裔要紧。」馨嫔低声答了谢回位,果然老实多了。恰好这时候突然听一声宣「坤妃驾到」。几乎是同时,恬熙走了进来,先不管别个,含笑说了声:「皇后娘娘安好。」
李婉婉淡淡的回答:「本宫很好,坤妃请坐。」
恬熙受了她的冷待也习惯了,便笑笑坐了下去。皇后再不看他,吩咐道:「上茶!」宫女们在各座位中穿梭,将茶盏送上。恬熙端起茶来一闻,赞道:「果然好茶!」四周无人应他,各自沉默的饮茶。恬熙感觉到很尴尬,便几乎是赔笑问李婉婉:「方才进来前,听到皇后似乎在做什么训诫,偏偏来晚了没听见。娘娘可否再说给我听听?」
这话一出,李婉婉没什么反应,倒是馨嫔先白了脸色。
李婉婉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不过是训诫诸位姐妹安分守己,好生伺候陛下不可生事。这些你做的好很好,犯不着再听了。」
恬熙表情一僵,忙笑着说:「是吗?」低头饮茶再不言语了。一盏茶喝完,没人跟恬熙说过一句寒暄的话。
他先忍受不住这种漠视,先起身告辞。
李婉婉自然不会挽留他,任他去了。只是最后众妃嫔散去的时候,她独独留下了有几分不安的馨嫔。然后当着她的面问负责在宫门口执勤的宫女:「坤妃娘娘来了多久了。」那宫女回道:「其实来了一些时候,只是听见您当时似乎在训话,便在外面等着,说是待您训话完毕才好进去。」
她如此一说,馨嫔的表情便更添了几分惴惴不安。
李婉婉看了她一眼,继续问:「那他可有曾听见本宫与婉嫔都说了些什么?」那宫女想了想说:「奴婢不知道坤妃娘娘是否能听见,奴婢自己也只能听清只言片语。」
李婉婉点头,让她退下。随后面无表情的看着馨嫔,说:「怕了?」馨嫔喏喏了一会没出声。
李婉婉随后说道:「怕了就好,之后离他远些,否则怕是本宫和你肚中的龙裔都未必能救你。」馨嫔吓了一跳,犹有不信的说:「嫔妾腹中有龙裔,陛下不会狠心的。」
李婉婉嗤笑,说:「龙裔又如何,陛下正直青春,日后会多得是皇子。但是坤妃可是他心爱之人。就算陛下不忍心,坤妃当初可不是个心慈手软之人。你可别忘了当初他下令处死欺负他孩儿的所有侍从,甚至连名分未削的李太后都被他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不如死。你小小的一个嫔,算得了什么?」馨嫔听了面如土色汗如雨下,颤抖着说:「嫔妾…嫔妾……」
李婉婉看了她一眼,说:「知道厉害了就老实些,别再生事,好好保住你的龙裔。你日后的前程,可是全看他了。」
馨嫔忙不迭的点头,然后出了凤仪宫,一路惊魂不定的回了自己宫中。却瞧见殿内摆着许多礼物,随手一翻,全是最上等的首饰衣料还有一斤血燕。她一阵惊喜,便问身边宫女:「这些是谁送来的?」那宫女回答道:「这些都是方才承欢殿送过来的,说是坤妃娘娘知道您有孕,便备了些礼物以作庆贺。娘娘你看,那坤妃果然是出手阔气啊。」
她兴致勃勃的指指点点,却不料馨嫔手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样赶快放下东西,然后颤声说道:「拿走,快拿走,全都拿去丢掉。」宫女不解,问:「娘娘……」馨嫔乾脆大喝一声:「快拿走!」那宫女吃了一惊,忙说:「娘娘您且冷静些,就算再不喜欢。这毕竟是坤妃的心意,您就这么丢了。若是让坤妃知道了,必然觉得您在打他脸呢。坤妃位高得宠,咱们何必要如此直接的得罪他呢?」这话提醒了馨嫔,她愣了愣,之好强忍着惊惧嫌恶,说道:「既如此,把这些都收起来。永远都不许拿出来。」那宫女喏了一声,忙带人将礼物都收了起来。
馨嫔呆坐在殿内,耳边时刻回想着李婉婉的话:坤妃以前的性子,你应该是知道的。
他若是出手,连本宫和陛下都保不住你。馨嫔越想越恐慌,忙摇摇头对自己说:「不会的,他不会那么心狠手辣赶尽杀绝。我只是说了两句话而已,就算被听见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日后在他面前陪个小心,待他气消了也就罢了。不会的,一定没事没事!」
她喃喃自语的安慰自己,这魔怔的状态让身边的宫女面面相觑。
接下来的数日,她变得极为沉默乖巧,人前从不多言一句。见到恬熙,也是小心翼翼的应付。见恬熙对她也是礼数客套,馨嫔以为已经风平浪静了。可不到半个月,她还是流产了。
第四十五章
消息传来时,严曦正与恬熙在勤政殿东阁榻上嬉闹。乍闻如此坏的消息,任他多沉稳不动声色也不由得微微有些吃惊的松了手直起身来。恬熙在他身下倒是先脱口而出道:「怎么回事?好好的孩子怎么会没了?」两个人都坐了起来,离开了案几的遮掩,两人的模样才被来报者瞧清。
严曦倒也罢了,不过是衣襟有些凌乱。恬熙却是前襟大敞,半遮半掩下一抹水杏苏罗的抹胸被推至脖颈以下,裸出两团酥肉和附在雪白凝脂一般的肌肤上几朵半开的蔷薇。
雪白嫣红,触目惊心的妖艳!那报者只瞧了一眼便觉得心里砰砰跳个不停,忙低下头再不敢看。
严曦两人那会管他此刻心头作何感想,严曦便问:「不是一直着太医院好生照看着吗,为什么还会流产?」那人忙回道:「这个奴婢也说不清楚,听太医说,馨嫔娘娘孕期一直精神不稳心绪不甯思绪不断,故而才会劳心劳累,导致胎气不稳,才会小产。」
严曦一听便面色不虞,说:「朕在她孕期一直对她多有照拂,她怎么会还闹出思虑过度的毛病来?」
恬熙忙说:「她一闺阁出来的大家闺秀,素来娇生惯养,哪里经过事了?初次有孕必然是诚惶诚恐提心吊胆,只怕正是这个才适得其反让孩子白白流了。」
严曦皱眉道:「宫里有孕生子的妃嫔多得是,其中也不乏出身不逊于她的,何以她便如此经不住事了?平日里她撒娇作态哄朕前去探望,朕也大多顺了她。结果却导致如此结局,怕是朕平日里还是太纵着她。若是多加约束想来她也不至于越演越烈,闹成如今这个地步。」
他说着说着,对馨嫔的不满也就越来越大。恬熙忙宽慰道:「别人是别人她是她,不好一概而论。好好地谁会希望自己腹中的胎儿没有了?只能说这孩子与世无缘,任他母亲如何挂心也是留不住的。你现在生她的气,可怜她没了骨肉,心头只怕痛不欲生了。想想多可怜啊,你还怪她?你若再如此,」他停了停,故作闷闷的说:「连我都要心寒了。」
严曦一愣,忙搂着他问:「你为何要心寒?」
恬熙故意说:「她辛苦为你孕育龙子,却还得你一堆埋怨。我什么都没做,虽得你宠爱,难免哪一日你热头过了也将我视若旧履,恨不得抛之而后快了!」
说着便颇有几分伤感的颦眉不语。
严曦知道他是作态,可瞧这怀里尤物楚楚可怜的柔媚风情,明知是假都难挡怜爱之心泛滥。忙柔声宽慰道:「你又如何这般多心了,在朕心里,她何曾能与你相比?她与朕而言,不过是寻常妃嫔。而你,就是朕的爱妻。朕疼你爱你,一切是由心而起,不掺任何虚假。你若再如此多心,偏要将自己与她们相提并论,那才真是白白辜负了朕的一番心意了。」
他如此郑重其事的倾诉衷肠,倒是让恬熙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他推了推严曦,笑道:「我跟你撒个娇呢,倒是反招你认真起来了。看你平日里多沉稳一人,怎么这时候倒是沉不住气了。」
严曦握住他手拉到嘴边轻轻一吻,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说:「朕平日里沉稳多了,怕你不知道朕心意,不得不借这个机会让你知晓。」
恬熙听了冲他甜蜜一笑,嘴角带着幸福的微笑轻轻的贴上他的胸膛。声音软软的说:「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严曦也借机说道:「你若知晓,朕便也安心了许多。」
恬熙柔柔的回答了声:「嗯!」
严曦托起他下巴,便要吻下去。恬熙忙拦住他,说道:「先去瞧瞧她吧!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呢。」
严曦先舍不得丢了这亲香抚玉之机,推诿着要待会再去。恬熙忙劝道:「你若去得越早,她便越开心。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就当是我求你,好吗?」
他停了停,娇软的叫了声:「夫君……」
果然,这一声夫君叫的严曦身子都酥了半边,心头无比妥帖受用,便决定去了。只是末了他摸了摸恬熙小腹,说:「说来,你什么时候为朕生下一位小皇子呢?」
恬熙表情微微一怔,忙娇嗔的说:「儿女之事,我如何做得了主?一切全看天命了。」
严曦也说道:「说起来,你我好事已成年馀,差不多该有动静了吧。」
恬熙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忙嗔道:「快去了,磨磨蹭蹭的几时才能去看她?」
严曦微微一笑,低头在他粉腮上亲了一口,才下榻去了。
恬熙待他走了,这才唤宫女为他整理衣裳。待到衣饰整齐了,这才又在那屏榻上躺下。手怀念的在屏榻的三面围屏上抚摸。那屏榻又称百龙榻,盖因那围屏上足足镂刻了一百条游龙。恬熙在其中一条龙首上摩挲,果然摸到了一条细细的刻痕。
他又从左至右连摸了若干条,果然几乎每条都有刻痕。只是一直到接近右边时,刻痕变没了。恬熙仰躺在榻上。耳边响起那年,自己仍旧是躺在这里,冲身边人娇笑道:「都说这是百龙榻,瞧这龙雕得繁复散乱的数不清,也不知是不是真有那么多,怕是那工匠偷懒也不可知。」那爱人嬉笑着凑过来,暧昧的在耳边说:「你若想弄清楚,我倒是有个法子,可要依吗?」那说话间口里的热气吹拂入耳,又暖又痒的好不舒坦。自己笑得舒心,说:「有何法子,不妨说出来。」那人便不怀好意的说了:「日后我每在这里临幸你一次,便用金簪在这龙头上刻一道,等到所有的龙头上都刻满了。咱们便查彤史,数数一共有多少次便知到底有多少条龙了。你瞧,这是不是个好办法?」还记得自己当时在这张榻上笑声格格作响。末了,双手勾上那人脖子,娇媚的回了声:「果然好计!」
然后,便开始慢慢往那龙首上刻痕。每一次,都是他亲眼见证,那人从自己散乱的云鬓上随手拔下金簪,煞有其事的刻上一条痕迹。办法虽好,只是终究没能继续下去。于是,直到现在恬熙都不知道,这上面是不是真有一百条龙。
他静静的磨蹭着,一遍一遍的数着被刻上痕迹的龙头,五十七道,与彤史的记载相吻合。之后的岁月里,他躺在这里数过很多次,早已数清了。可还没来得及刻上痕迹的那一半龙首,他却再也不愿去数。似乎在内心深处,还在做着不切实际的期许--总有一天,那人会回来,再一次搂着衣衫不整云鬓散乱粉腮蒸霞的自己,一脸心满意足的继续为剩馀的龙首刻痕。
你看,有时候人总是会犯一下傻的,是不是?
馨嫔木然的半躺在床上,听着各人半真半假的安慰,半天不做任何反应。
李婉婉看她像是精神不好的样子,便开口说道:「馨嫔累了,大家也别再叨扰她了,散了吧,心意到了便行了!」众人一听,便齐齐向皇后施礼,向馨嫔告辞。馨嫔仍旧是淡淡的不做反应,众人想她初孕流产,便也不说什么了,各自散了。
李婉婉待她们走后,便也宽慰了馨嫔几句,起身要走。馨嫔突然出声:「是他!是他做的。」
李婉婉脚步一顿,转身奇异的问:「你说什么?」馨嫔抬起头来,一字一顿的说:「我说,是那妖孽害得我流产!」
李婉婉脸色大变,忙抬眼环视左右,四周的宫女忙低头不语。
李婉婉强笑道:「馨嫔说笑话呢!」随后坐到床边,低声斥道:「胡说什么呢?就算你是遭此大难心里难过,也不能信口胡说啊,要是传了出去,也不怕招惹出更大的祸事来。」
馨嫔冷冷的说:「本就是那个不知廉耻的妖孽做的,我说了实话又有什么错?」
李婉婉便急了,说:「你流产明明是自己心力交瘁所致,与旁人何干?」馨嫔突然开始激动了:「若不是他三番五次故意恐吓加害,我如何会担惊受怕,惊动了胎气导致流产。皇后您可知,这月馀我的饮食出行车辇屡屡出事,每次都只故意吓唬却不多下重手,让我惊魂未定而不至于突生险象。
他好阴险的心肠,知道孕妇最受不得刺激惊吓,便非要用这种不留痕迹的手段来折磨我。哪怕是日后揭发出来,也可以说是意外无他无关。」
李婉婉沉默了一会,便问:「这些事你可与陛下说过?」馨嫔苦笑,说:「说与陛下他如何肯信?怕还怪我仗着身孕,捕风捉影搬弄是非呢。那贱人也是知道陛下此刻离不得他,故而敢如此大胆。」
李婉婉闻言也是叹息,说:「往日里本宫也曾劝过陛下,他再好毕竟身份尴尬,不宜多亲近,以免惹人非议。可惜陛下被美色所迷,并不听人劝。本宫无奈,也只有尽力为他们周旋遮掩着别让外人传的太难听了。」
馨嫔咬牙恨道:「娘娘您淑良贤德,母仪天下,处处都是识大体讲规矩。自然不知像这种贱人的手段厉害。
他两度易嫁,且次次皆是与自己有母子名分之人。更是不顾天家颜面纲常伦理,让三代帝王痴迷。可见为人是多么的鲜廉寡耻无所顾忌。这种人若是想做什么事,那必然是一定要做成了的。你我都死抱着规矩廉耻不放,如何斗得过他?」
李婉婉连连叹息,说:「虽如此,却也不能置之不理啊。」馨嫔眉毛一扬,厉声说:「我虽斗不了他,却拼着一身性命不要,也绝不能让他如此嚣张下去。」
李婉婉吃了一惊,忙说:「可不准胡来。」馨嫔冷笑道:「娘娘莫担心,臣妾自然不会傻到与他硬拼。那样不但达不到效果,说不定还能让贱人更得陛下怜爱。臣妾就慢慢等着,总有一天他也会出错露出破绽,到时候,臣妾自然会为今天的一切向他讨回来。」
李婉婉听后,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你说的没错,慢慢等着,咱们都要耐心点,日子长着呢!」
第四十六章
这一日严曦在前庭散的比较早,于是便直接回宫前往承欢殿来找恬熙。不料扑了个空,留守宫女鸽子含笑说:「娘娘前去探望馨嫔娘娘去了呢。奴婢这就遣人请娘娘回来。」
说着便让身边小宫女跑一趟。
严曦想了想便叫罢了,自己坐在厅上拿了本书册翻看起来。
过了好一会恬熙才回来,还未踏进宫便被告知他以等候多时了。忙扶着栀香的手匆匆走进来,笑道:「既然来了怎么也不差人来叫我回来,白白的让你等了这么久。」
严曦含笑放下书册起身接住他。温言问道:「去瞧了馨嫔?」
恬熙点点头,严曦便笑道:「既然要去瞧,昨日朕去时怎么就不顺便过去,偏要自己一个人去看望?」
恬熙嘴角一勾,揶揄道:「亏你平日里多明智一人,怎么这种事上总是糊涂。我若跟你一起去了,她本来该欢喜的也要变得不欢喜了。平白无故的,我何必去惹她嫌?还不如等到今天该有的礼数尽到,也少惹些是非了。」
严曦也是一笑,说:「是朕糊涂了。」
恬熙也笑,叹道:「你平日里心思都用在朝堂国政上,见的她们皆是笑颜绽放,自然看不见她们心里的苦闷,也摸不着她们的心思。你若不烦她们,有空也去多瞧瞧吧。其实,她们也不容易。」
说着说着,他眉毛一垂,颇有几分怜悯的轻叹了一口气。
严曦瞧他这样,便故意逗他说:「既然如此,那朕今晚便招幸馨嫔,好好慰藉一下她,如何?」
恬熙摇摇头,说:「她看起来气色还是不好,最好再调养几日。」
说完,一眼瞥见严曦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刻反应过来,忙嗔怪道:「没事又消遣我!想我吃醋跟你闹吗?我才不上你的当。」
严曦嬉笑着将他搂入怀里,恬熙顺势贴上他胸膛,款款说道:「我在这宫里,已是树大招风,若再不收敛些,怕要连带你和皇后也要添些烦恼了。」
严曦不以为意的说了句:「怕什么?万事有朕呢。」随后也叹息了一声,说:「朕是担心没有朕在身边,你去了容易被欺负。」
恬熙微微一笑,说:「有你的宠爱傍身,谁敢欺负我呢?」
严曦听他这一句话自然是十分满足,托起他下巴深情的凝视那张美艳绝伦的脸蛋,然后低头吻了上去。恬熙自然是柔顺的承接了,一双胳膊顺势勾上了他的脖子。两人耳鬓厮磨唇舌纠缠间,严曦的手顺着他的脊梁一路下滑,沿着诱人的臀线往下,末了在深处一按。恬熙嗯了一声,忙松开彼此纠缠的唇舌,气还未喘匀便笑道:「别…」。
严曦仍旧是温柔深情的瞧着他,但手已经不容置疑的拉起他裙摆就要探入。恬熙忙往后按住他,笑道:「别了,昨晚你弄得太久了,现在腰还酸软着呢。刚刚在馨嫔那差点就坐不直了,好人,就让我歇一会吧。」
他柔声告饶,严曦便也不忍强求,便只好罢了。
但刚刚起的兴致总不至于就这样忍下去。
严曦将恬熙抱到膝上做好。恬熙自然明白,无需他多言,已经开始宽衣解带。美人宽衣,自然是最香艳的画面。恬熙又天生一股媚态,一个随意的举动都能令人心醉神驰。
严曦眯眼瞧着他将胸前的层层束缚拉开,最终连薄薄的一层抹胸也推至脖颈处。然后素手托着一只酥乳,微微从他膝上起身就要往他嘴里送。
严曦眉毛一扬,看着他,明明那粉嫩的乳尖已经贴上了嘴唇,却不肯张嘴含住。恬熙明白,羞涩妩媚一笑,低低的说了声:「夫君请张嘴,让我喂您饮些乳汁!」
严曦满意一笑,终于张嘴,将乳尖含入。恬熙松了口气,将身体更加送往他面前。
严曦含着乳头,手也并不老实,仍旧探入那媚屄中,一只手指反复搅弄抽插。唇舌牙关也不肯放弃对乳尖的蹂躏调戏。这双管齐下,惹得恬熙浑身酥软,双手搂住他的头,脖颈向后微扬,半垂着眼睑轻声呻吟着……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严曦身边的大太监宝祥过来,低声唤道:「陛下,军部诸位大臣在宫门外候着,说有要事求见陛下。」
严曦嗯了一声,宝祥也不敢抬头看,只低头听着动静。
严曦狠狠的吸了一大口乳汁,便终于松开了已经红肿的乳头,从嘴里。恬熙忙从他身上下来,从身边宫女手中接过手绢看,为他擦拭手指上沾染的淫水。
严曦遗憾的起身,让人为自己整装。转身瞧见恬熙还面带春色,便唤他过来,捏了捏他紧绷的翘臀,扶在他耳边暧昧的说:「这下面也吃了朕不少种子下去,怎么这么久都不见回音呢?莫非是朕还未喂饱这下面的小嘴不成?」
恬熙嬉笑一声,嗔怪的推了他一把,催道:「去吧!」
严曦笑笑,说:「等朕晚上过来!」
恬熙点点头,将他送出宫去。
恬熙待送他去得远了,便才折了回来。对左右淡淡吩咐道:「本宫累了,想要躺一躺。」宫女们忙负责铺床熏香,然后服侍他躺下。栀香亲手放下帷帐的时候,恬熙喊她道:「替本宫锤锤腰,顺便陪本宫聊聊。」栀香答应着脱鞋上了床,跪在他身边小心的捶腰,其馀宫女们将床前的一层云翳罗轻帐理好,隔着帐帘向恬熙施了一礼然后退出几步守着。恬熙盯着她们朦胧的身影,向栀香举手。栀香会意,手不停,人却微微向前欠身贴近恬熙。恬熙对她低声吩咐道:「告诉薄桃,药暂时别带了。」栀香点头,主仆二人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了。
隔日将近中午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严炎进宫了。恬熙大喜,随后却有些奇怪:「今日并不是他进宫请安的时候啊,怎么突然就来了?」随后却终究是想见儿子的心更重些,忙命道:「快去将他带来。」没想到传话的人却说:「启禀坤妃娘娘,炎皇子殿下已经先去向陛下请安了。想来随后定会来承欢殿向您请安。」
恬熙一怔,说:「这孩子怎么如今竟这般懂礼数了?」转念又觉得严炎有了进步也不错,便放宽了心。命承欢殿小厨房备些严炎爱吃的菜,一心等他过来。
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他来,反倒是严曦一人过来了。恬熙瞧见他,便有些沉不住气了,问道:「陛下,严炎呢?」
严曦笑笑,说:「他已经出宫了。」
恬熙十分意外,说:「什么?这么快就走了,可他还没有来承欢殿向我请安呢,怎么就走了?」
严曦含笑揽住他一起坐下,说:「他进宫来求朕给办一件事,办完看时候不早了就走了。」
恬熙奇怪的问一句:「办事?办什么事?」马上有几分警醒的追问:「是不是他的怪癖又发了?」
严曦随口搪塞道:「别瞎想,是他听说朕有一件宝贝,向朕讨了去玩。朕就给了他,他因是私自进宫,便又匆忙回去了。」
恬熙听了,这才信了。慈爱的嗔道:「这孩子,都快要行冠礼了还这么淘气,什么宝贝这么了不得,让他眼巴巴的要跑进宫找你要?」
严曦笑笑,说:「他在寺里生活单调,自然是见着稍微稀奇一点的宝贝就喜欢了。说起来,你也是能狠下心来这样对他,不知将来若是对我们的孩子,你也要这么严厉不成?」
恬熙呆了呆,忙笑着说:「好好地,怎么又说到这个了?」
严曦的手在他小腹处摩挲,感叹的说:「今日瞧见了他,朕便不得不去想了。你先前曾为我大魏诞下诸多皇子,怎么到了朕这里,却年多不见动静。朕盼子心切,自然要时常唠叨一下了。」
恬熙扑哧一笑,说:「就会油嘴,都是五个孩子的爹了,还盼什么孩子?」
严曦摇摇头,说:「那不一样!」
恬熙奇怪,说:「有什么不同?」
严曦深深的凝视他,说:「那些都不是你跟朕的孩子,自然不一样。」
恬熙表情微妙的一怔,随后微低下了头,笑了笑,说:「你这么想要我为你孕育生子吗?」
严曦肯定的说:「当然,试问天底下那个男子不渴望能有与爱人血脉共融的骨肉呢?朕自然不能免俗。」
恬熙没说什么,只伸手抱住他,将脸藏在他的胸膛里,只是不说话。
严曦回搂住他,两人相拥良久,严曦说道:「明日请太医瞧瞧吧,也好给你开个方子调理调理,好早日为朕孕育一位皇子。」
恬熙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严曦轻笑,将他轻松抱起,转身往床榻处走去……
随着最后一次挺入,严曦跟恬熙双双一声低喊,彼此下体相连处一股精水涌入媚径。出精后短暂的失力,让严曦匍匐在赤裸的尤物身上,两人皆是急促的喘息着。好一会严曦瞧瞧恬熙绯红的脸色,为他擦了擦额前的汗水,温柔的说道:「睡一会吧!」
恬熙慵懒无力的答了一声,果然合上双眸睡过去了。
严曦瞧着他美丽的睡颜,真是觉得赏心悦目,竟是一辈子都不想看完似的。有时候他总会想,这世上能有这么一个人让他牵肠挂肚,痴恋纠缠不休,这是件多么奇妙的事?
从最早有记忆起,除了父皇母后,还有奶娘等几个最亲近的人,狐媚恬熙,便是被他最早记住的存在。更是让他最真实深刻的理解「美」这个字含义的第一次体验。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天性,严曦觉得很有趣。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非常的亲近恬熙。那种亲近,跟对母后,对乳娘还有玩伴们的亲近是不同的。
他年纪小小,便知道了其中的差异。那是一种特别的渴望,他希望能拥有他在身边。那时候的他,小小的心愿便是,希望能跟母后和恬熙母妃生活在一起。
至于父皇,年幼的严曦对他永远是敬畏大于亲近。可以的话,他觉得少见他几次都不打紧。可惜的是,每次他去找恬熙母妃,他那永远不苟言笑的父皇总是出现在他身边。每当这个时候,他便不得不乖乖的退出来。因为父皇在,恬熙母妃便会非常忙,不能陪他一起玩了。
他记得,那个还年幼的自己,心里是非常嫉妒父皇的。因为他永远能首先拥有恬熙母妃!
这种单纯天真的嫉妒,成为一颗深埋在他心底的种子,在主人没有察觉下静静等待着合适的时机破土而出。终于,它等到了!
那真的是个意外。不过是他一时兴起,假装午睡却趁人不注意偷偷翻窗溜了出去爬树。却无意中亲眼目睹了那样一场惊心动魄的欢爱。风摇梨花,雨打荷尖,时而徐徐曼曼,时而急急切切,风声雨声中,他什么都听不见,世界变得非常小,小的只有他和眼前所看到的画面。但世界似乎又非常大,大得让他和那个画面有着天涯海角的距离。就在那一刻,那可嫉妒的种子终于破土发芽疯长起来,以青涩的欲望为滋润。
他在那一刻,第一次心中疯长着一个念头:超越他,超越那个男人,战胜他!
伴随着与他有关的春梦,他终于有了长大的证明。然后,便是一系列的变故,在变故中他失去了父皇,那个他立志要战胜的男人。却又出现了许许多多的敌人。
他开始静静的蛰伏,让自己快速的成长起来。而随着年级的增长,他的一切都在发生改变。唯一不变的,就是对他的执着。
他要永远的占有他,牢牢地抓紧他,严曦从不迟疑的如此肯定着。这份感情是如此的久远深刻,仿佛它已经融入他血肉里,雕刻在他骨髓上,扎根到他魂魄。谁都不能将这份感情从他身上剥离,连他自己都不能。
他必须要将他留在自己身边,就像自己必须尽全力守护自己的龙椅与皇朝一样。谁都不能将他们从自己手中夺走,谁都不能。如果这不算爱,那算什么?
第四十七章
午休醒时,严曦已经不在身边。挽帐的鸽子笑吟吟的说:「陛下已经前往校场骑马去了,嘱咐娘娘若醒来便可前去。」
恬熙嗯了一声便要起来。宫女们忙上前服侍,为他穿鞋穿衣忙乱了一阵,又要送到梳妆台前上妆梳头。恬熙淡淡的说了声:「更衣!」
她们便忙打开一个镂空花间的隔间小门,一群人送恬熙进去在一中空锦毡圈椅上坐下。恬熙坐下许久,尽力放松,不一会便感觉到严曦留在身体深处的精水缓缓流出。
他不动声色,一直等它再也流不出来这才起身。
严曦盼子心切,这几日行房再不许他如以往一样,情事后清理身体内外。每每只许擦拭身上沾染的秽物,却不准清洗自己射入他体内的精水,以图他能尽快受孕。恬熙明面上不反抗,内心却心急如焚。因担心再吃避孕药物会被发现,只好希望这样的事后措施能有起到一点点作用。这倒罢了,想起严曦说明日便命太医为他诊脉,他心中忐忑不已。长期服用避孕药物,虽这几日已经停用,但若说脉象上会一点都没有异象,他自己都不相信。心中只是慌张,不知该如何隐瞒。
他径自忧心忡忡,看了在一旁伺候的轻雯一眼。想和她商量,却碍于旁边还有七八名宫女,安知其中有没有严曦的眼线。故而只能在递给她一个眼神后,无奈的垂下眼睛。没想轻雯突然开口道:「娘娘可是为子嗣之事犯愁?」
恬熙闻言一愣,不知她为何突然将自己心思说出来。轻雯不顾他的诧异,继续说道:「说起来奴婢也是犯愁,当年您因那李勤弓,不顾奴婢们劝阻,吃了大量避孕药物。现如今迟迟不孕,不知是不是与之有关。虽说过去了两年,安知会不会被伤了根基。想到此,奴婢真是为娘娘和陛下心疼。」
说着她眼圈一红,愁容满面。
恬熙听了这话立刻明白她的用意。心里思量:她这是提醒我,到时候一定要将此事推至李勤弓头上。这倒确实是个姑且一试的办法,可是…可是……严曦本就恨李勤弓入骨,若让他知道,岂不是要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我已让李勤弓横死,难道要让他死后也不得安宁?这,这可如何使得?可若不如此,如何解释得了为何我体内有避孕药物?严曦要是知道真相,那……」
他左思右想,一边不忍再度连累李勤弓,一边想到严曦可能的雷霆震怒,又极为忌惮。就这样左右为难下,第二天还是如约而至。
严曦一下朝过来承欢殿,便急招御医前来为恬熙诊脉。自己干脆就将政务放到一边,专心陪着。恬熙本就心中有鬼,见他在一旁更是心中惴惴不安。再一瞧御医的表情越发凝重狐疑,心立刻沈到谷底:到底还是瞒不住了!
御医让他连换了几次手反复切脉,如此再三,严曦都有些看出端倪来了。便问:「如何了?」那御医脸色非常古怪,他看了恬熙一眼,再看看严曦半晌都不敢说话。
严曦见他这样,心中疑心大起,便说:「到底如何,实话实说!」话未语气森森,那御医见他已如此,便再不敢耽搁,看了恬熙一眼,他小心谨慎的问道:「敢问娘娘,可曾有服用过什么药物?」
恬熙心头一紧:来了!他面带疑惑不解,重复道:「药物?」随后奇怪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宫女和严曦,然后回答:「本宫除了按时服用养颜汤药,并未服用什么药物了。」御医听了,忙又追问了一句:「从未服用过什么特别的药吗?」
恬熙心中慌张,面上仍旧疑惑不解:「御医指的是什么?请但说无妨。」那御医犹豫了一会,再瞧瞧严曦的神色,终于说了:「微臣看娘娘体内有化散孕气的反应,便斗胆问一句,娘娘以前可有曾服用避孕药物?」
此言一出,严曦的脸色顿时变黑,他冷冷的盯着恬熙,问:「这是怎么回事?」
恬熙见事已至此,无奈之下,咬牙承认:「是,本宫曾服用过多年避孕药物。」
他看了一眼已然要发作的严曦,急忙补充了一句:「可本宫已经停用了两年多了。应该不会再受影响了啊。」御医听了,便想了想说:「既如此,亦可能是那药性持久霸道,在娘娘体内沈积,虽历时许久,仍旧耽误您感孕。」
恬熙做大吃一惊的样子,脱口而出道:「竟然会是如此。」
严曦在一旁突然问道:「有没有可能是有人之后继续给娘娘下药呢?」那御医忙说:「也有此可能,只因娘娘身体特殊,所以微臣也不敢随便断言。」
严曦沈默半晌,便说:「无论如何,必须先解了他身上的药性。你下去开方吧!」那御医忙说声是,便退下了。
从承欢殿出来的时候,他满头大汗。旁边的医正徒弟奇怪了,便问:「师傅,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他白了他一眼,训斥道:「莽头小子,不该问的别多问。记得为师的一句话少说话多做事,否则迟早有一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医正吓得果然不敢说话。那御医擦了擦汗,心想:这死孩子,若是让他知道那坤妃体内的避孕药明显是近期服用,怕是要把他也牵连进来了。事到如今,此事我只能烂在肚子里了。只不知那药是有人蓄意下的还是坤妃自己服用的,好在我刚刚的话说的活络,日后事发要追究责任,也怪不到我头上。
他暗暗舒了舒心,便加快了脚步赶回御医所开方抓药。
严曦紧紧的盯着恬熙,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恬熙沈默了一会,叹息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再提?」
严曦却不肯罢休,步步紧逼道:「你若不说,朕就令人去查了。」
恬熙无奈,凄婉的看着严曦,眼中的哀伤令他心头一软:「我的过去,对你我而言都是伤痛,何必一定要揭开它。」
严曦心念一动,忙问:「难道是李勤弓?」
恬熙咬唇不发一语。
严曦见他如此愈发以为他默认了,顿时怒不可遏,喝道:「这狗贼,朕早说要他百倍偿还!」
说着,对外喝道「来人,来人…长贵,快滚进来!」
恬熙忙阻拦道:「陛下不可!」
他拉着严曦问:「你要做什么?」
严曦咬着牙说:「朕要砸了他的碑,抄了他的家!」
恬熙急切的制止道:「不可!」
严曦怒道:「他玷污了你,害了你我至今无子。」
恬熙忙分辩道:「那是我先引诱他的,也是我自己要吃药的,起因都在我,你若要怪罪,不首先要先拿我问罪吗?」
说完他泪流满面,立刻跪在了地上,严曦忙扶起他说:「爱妻,你这又是何苦?」
恬熙借势依偎进他怀里,流着泪说:「原本他因我而亡,我对他还有几分歉意。那药也是我不知轻重大量服用才伤了身体,与他也无大干系。对外,他是你的大功臣。你若是对他动了手,必将遭人非议,让自己的英名受损。于情于理,我如何能让此事发生。若真如此了,我如何能不良心难安?你若是真想看我寝食难安备受折磨,便如此去做吧!」
说完,他松开严曦,独自坐到一旁垂首咽泣。
严曦见他如此,再高涨的怒火也都熄灭。忙坐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安慰道:「你别难过了,朕知道你心地纯良,念着李匹夫的尺寸之功不忍心加害。罢了罢了,朕看在你份上,不再追究李家了便是了。」
恬熙听了正中下怀,忙回头问了句:「真的?」
严曦郑重的点头,说:「当然是真的!」
恬熙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开颜道:「如此便好了,既让我心安,你网开一面,也算是为我们未来的孩子积德。说不定上天感动,快快赐予我们一个小皇子呢。」这话让严曦听了很舒服,他便笑道:「一个哪够,至少得五个。」
恬熙被逗笑了,说:「要那么多作甚?」
严曦摇头:「你为先帝诞下四位皇子,朕立志青出于蓝,可不能输给他了。」
恬熙扑哧一声嗔怪道:「这种事有什么好比的,你呀!」
严曦顺势将他搂在怀里,充满期待的说:「既然已经知道问题症结便好办了。你要好好调养,乖乖的喝药。只要你身上残留的药性接了,必定可早日为朕诞下皇儿。」
恬熙乖顺的依偎在他怀里,轻声应了一声「嗯!」。心中却想:李勤弓,我又欠了你一次,已是还不清了!
严炎吱呀一声推开房门,又瞧见严灵面对着墙盘膝而坐。
他撇撇嘴,大喇喇的走了进去,一人径直在桌前坐下了。好一会严灵都不理他,他便说道:「你成日里对着那死墙到底能对出什么东西来啊?还不如直接一头撞墙,把你这榆木脑袋撞撞,说不定能开窍些。」
严灵早就习惯了他的胡搅蛮缠,还是不予理会。
严炎撇撇嘴,干脆走到他身边蹲下,从侧面细细端详。平心而论,严灵是个非常俊秀的男子。虽年届不惑,却因保养得当,脸上并未见老态。且常年浸淫佛法,心态平和淡然,神态中油然而生一种宁静致远的气韵。更难得的是,他身上那种置身世外的清雅纯净的气质,随着年纪的增长不但未曾消失,反而随着岁月的沈淀愈发浓郁清新,令人见之忘俗。此刻严炎紧紧的盯着他侧脸上每一处俊秀的线条,最后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紧闭的双唇。盯看了许久,他「且」一声,起身走开。
他在禅室内转来转去,东摸摸西看看。一会掀开香炉翻查,一会打开茶壶嘀咕。闹腾了好一会后,看严灵仍旧是不理,自己可能觉得无趣,摸摸鼻子便走了。
严灵也不理他,继续面壁参禅。可渐渐地,他突然注意到屋里的香味有些不对。不再是以往的清幽檀香,而是一种甜腻浓郁的香味。
他开始并不介意,可下腹陡然升起一股热流,这种感觉其实他并不十分陌生。清醒的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什么。
他睁开眼,此时已经倍感口干舌燥。,他起身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往杯中注入茶水,然后一饮而尽。因为太匆忙也并未觉得不对,知道茶水落肚之后,不但没有解渴,反而火上加油一样,让腹下的热流再度上窜。顷刻间,他已经浑身燥热,心跳加快,身体的某处开始蠢蠢欲动了。
严灵大惊,立刻明白自己已遭人暗算。惊慌下,他唯一想到的便是要即刻将这欲火压制住。想到这他忙朝紧闭的房门跑去,再不顾风度的一把拉开门,只见庭院里,严炎正闲闲的站在月下,见他出来只是懒洋洋的笑道:「我还当无需等许久呢。大师果然好定力!」
第四十八章
严灵紧紧的盯着他,任鼻息越来越粗嘴巴却抿得紧紧的不发一言。
严炎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向他走开,他刻意走得很慢,企图以此来博得更多时间来观赏严灵的慌乱。可他稍稍有些失望,严灵只是盯着他,仅借着朦胧的月色也瞧不出他眼里是否有恐惧和羞耻,这可不能让他满意。
严炎慢慢的晃到严灵面前,那姿态就像一只小狐狸恰好碰见了一只摔伤的老母鸡。
他刻意在严灵面前停了一会,这时的严灵已经喘着气弯腰几乎要瘫在地上。
严炎伸手推了他一下,嬉笑的问:「师父,需要徒弟扶您一把吗?」
严灵极力平缓了气息,仰头问道:「你下了多少种药?」
严炎嘻嘻笑道:「不多,就两种。一种能让人四肢乏力,一种则能让师父您忘情纵性。如何,师父觉得这药效果还满意吗?」
严灵回答他的,是越来越粗重的喘息以及已经快要彻底瘫倒在地的身体。
严炎盯着他彻底丧失反抗能力的窘态,笑容带着邪恶的舒心:早就该这样了,给予这个一天到晚装模作样的人一个重重的教训。让他再敢仗着身份教训他,让他再敢欺负他!看他天天端着个仙人架子捏着个佛珠念经就烦。
严炎得意洋洋的瞅着他,想了想伸手将他想将他扶起来。
他的手一贴上严灵,立刻感觉到掌中的肉体起了反应。
严灵说话了,声音没有了刚刚的镇定:「你要做什么?」这像让小狐狸闻着腥味似的,立刻引起了严炎的兴奋:「做什么?自然是替师父你遮丑掩瞒了。否则待会药性增强,您在这夜深人静,庭院空空的地方发出什么声音来,打扰到其他僧人倒是罢了。若果是吸引他们前来瞧见您现在这幅模样,怕是以后师父您也不好意思出去晃悠了吧?」
他一说,严灵便闭嘴,沈默的任他将自己扶起来。
严炎知道他心思,便揶揄道:「原以为师父修行之人,最……」话没说完,因为没准备好便贸然将严灵拉起,自己支撑不住,居然直直的向后倒了下去。两人双双倒在了一处。
严灵倒还好,有严炎做垫子没吃痛,可苦了严灵,本来摔得就疼,还受了严灵一砸,前后夹击疼得他龇牙咧嘴。
严灵遭他暗算本心中薄怒,却一眼瞧见了眼前少年一张艳丽乖戾的脸蛋因疼痛扭得五官错位,又滑稽又狼狈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头一松,居然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笑。
这一笑让本来就气急败坏的严炎更是恼羞成怒了。
他喝了一声:「笑什么?」
严灵收敛了笑容,不再说话。
严炎也不敢再托大免得失手出丑,他将严灵再度扶起,两人虽然身高相仿,严灵毕竟是个成年男子,体重不轻。
严炎一个十八九岁的小青年,平日里又疏于健体,力气并不十分充沛。于是就从门口到床榻这么短短的一段距离,他也走得有些吃力。等到好不容易将严灵丢到床上躺下,他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床沿喘了口气。等到气息调匀之后,他才恢复常态,继续兴致勃勃的琢磨该如何教训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
严灵被他翻过身来,仰躺在床上。
他隐约知道自己会被如何报复,索性不做任何反应,只看这小魔王到底还闹到什么地步。
严炎见他半天不吭一声,便有些不满了,他伸手在严灵受了戒的头顶敲了敲,说:「说话,我给你下的药可没让你装死。」
严灵不理会,严炎恼了。索性一个翻身骑到他身上,怒道:「装,你再装。我看你待会还有没有本事装死!」
他也不再耽误时间,直接开始剥严灵的僧袍。没多功夫,便将严灵身上剥的干干净净。
严炎剥完衣裳,还故意停手居高临下的欣赏了一会,嘿嘿笑道:「师父,看你一天到晚只会念经打坐的,身子生的倒是不错,居然没一块赘肉呢。瞧瞧,瞧瞧!」
他故意在严灵身上四处又掐又摸。
严灵恰逢又一阵药劲上来,身体本就燥热难当,哪里禁得起他如此,虽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却无法阻止身体忠实的反应。没一会,严炎便爆笑出声:「师父,你下面的鸡巴怎么站起来了?」
严灵咬着唇不理他,严炎也不在乎,兴致勃勃的继续说道:「瞧瞧,块头还不小呢?嗯,颜色还这么深,比我的还深。怪了,师父你其他地方都那么白,怎么就这里这么深呢?我听说和尚中,那些手淫之事做多了才会变深,莫非师父你也是?」
他故意停了停,说道:「师父,您可是犯了色戒了!」
他直接伸手去一把捏住那昂扬的分身,虽因技术生疏控制不住力道,但对已经被春药煎熬得欲死不能的严灵来说,仍旧是一次强大的刺激。
他的分身在严炎手上生生又胀大了一圈。
严炎再度大笑起来,嘲笑的瞧着严灵,说道:「天天念着佛,心里想着欲。手里白日忙着捻佛珠,晚上偷着搓鸡巴。师父,您可真是位得道高僧啊!」
他接连用各种粗鄙话来嘲辱严灵。
严灵先是沈默,等他说的越来越带劲的时候,严灵开口道:「贫僧一介凡夫肉身,身受催情药物,自然也会如凡夫一样有了反应。贫僧自认修行尚浅,还脱不了肉身约束,割不断人情肉欲。」
严炎一愣,严灵继续说道:「佛法只能让贫僧在这药物下尽力保持一些清醒。如若不然,譬如你,倘若是你中了这催情之药,只怕连这说话的神智都没了。既然如此,贫僧如此反应,虽不光彩,却也并无羞耻之处了。」
他这番话说得有条有理,足以表明此刻的神智尚且清醒。
严炎无言以对,最后干脆恶狠狠的冷笑说:「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师父您倒是会为自己推脱。那这鸡巴是怎么回事?」
严灵淡淡的说:「此语不雅,你好歹也是皇家出身,现如今也是佛门俗家弟子,怎可犯如此口戒,最好还是改了吧。」
严炎气恼万分,喝道:「少废话!」
这时候,他手劲没掌握好,一捏之下,严灵的分身受不住刺激,居然顷刻间便出精了,顿时弄了他一手。
严炎嘴巴叫得响,少时各宗残忍事也做得多,偏偏这种事还是第一次。看着满手的黏糊精水,他居然呆了一呆。
严灵得到了暂时的纾解,也舒服多了,便缓缓说道:「贫僧未遁入空门前出身皇家,也曾男欢女爱数年,这腹下三寸处不如处子色浅,有何稀奇呢?」
第四十九章
严炎听了他这话先是嗤笑,说:「师父念经念得利索,没想到狡辩的功夫也用得利索呢。」
说完后细细一琢磨,立刻勃然大怒道:「死光头,你是在嘲笑我还未经人事?」面对他的怒气,严灵倒是显得比较镇定,他强忍着药效,缓缓说道:「贫僧只是在阐述事实,并未有取笑你的意思。」态度仍旧是云淡风轻。
严炎瞪着他,脸上怒气未退,心里琢磨着改如何折磨他。
严灵也清楚虽然刚刚在两人的嘴皮交锋中占了上风,但此刻自己仍旧是被动,不适合再做挑衅,便也闭口不言。两人一时间彼此陷入了短暂的沈默。
这沈默没有持续多久。不一会,那药效便更加来势汹汹的袭来。
严灵本想靠着顽强的意志将药效熬过去,却不料这春药着实狠辣厉害。并不是像寻常药物,熬过一阵便过去了。而是短暂熬过一次药效后,后来会反复发作,并且相比上一次的药效还要加倍。刚刚严灵已经熬过一次,这才有了精力冷静的与严炎斗嘴。可没想到才过了没多大功夫,第二波药效又来。这一次比初次更加厉害,严灵才张嘴要说话,就立刻觉得下腹像被泼了油的火堆一样,一股欲火熊熊冲上胸膛,颇有野火燎原之势。
他没提防住,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嗯啊……」。
就这一声,把严炎惊醒了。
他低头一看严灵已经是满脸潮红,也不只是药效还是羞愧的缘故。
严灵刚刚失控失态,本就羞耻,现被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顿时觉得心慌,不自觉地稍稍移开了目光。因这春药的威力,他的眼眸略带水色,就在这目光转移中,竟是稍稍流出一两分媚态来。这个平日里如姑射神人般的男子难得现出如此生动的风情,让几年来惯看他不食人间烟火形象的严炎也防不胜防,一时间竟然也微微怔愣了。
他呆了呆,严灵却已经快支持不住了。那春药着实霸道,他只觉得自己全身烧得厉害,又痒得发疯,全身上下的毛孔都打开了。乳头、下身分身越绷越紧瘙痒难安,渴望有谁来抚慰纾解一下。
他庆幸自己被下了让四肢瘫软的药物,否则必然会控制不住当着严炎的面做出自渎的行为来。
严灵心中默念佛号,希望能靠着佛法维持最后的神智。
他颦起眉,隐忍的咬住下唇,勉强克制自己再在严炎面前发出浪声。
而严炎却已经回过神来,他盯着严灵看了一会,果然看出他其实已是强弩之末。轻轻一笑,严炎突然柔声问道:「师父,您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严灵干脆合上眼不再看他。
严炎便唤道:「师父,您睁开眼瞧瞧徒儿啊。」连唤了几声都得不到严灵的回应。
严炎微微一笑,在那平坦单薄的胸膛来回巡视。那目光露骨的像小狐狸在琢磨该往母鸡身上的那一处下第一口比较美味。
严灵最后的清明让他感觉到着咸湿的目光,无论如何强忍,内心里屈辱感却无法压抑。更可怕的是,与内心相反,身体因为受到这样淫邪无礼的打量而更加亢奋起来。内外极大的反差让他饱受煎熬。
严炎并不通风月,自然不知道此刻他所承受的痛苦。但出于一个男子侵略的本性,他仍旧懵懂中知道如何撩拨一个已经饱受情欲折磨的男人。于是,他的关注点落到了严灵两点乳头上。手指在其中一颗上轻轻一推,那颗乳头立刻变硬变尖,与此同时,严灵受不住刺激,再度呻吟了一声。
严炎的第一步便收到了不错的反响,这让他很满意。于是毫不犹豫的伸手过去,直接捏住了两颗乳头。一边揉捏,一边笑嘻嘻的对严灵说:「师父的身子生的白,所以连乳头都生的颜色浅呢。瞧着跟我之前吃的樱果似的。」
严灵没有回答他,仍旧是紧闭着眼,额前不停的冒汗。却再也忍耐不了的吐出轻轻的呻吟。
严炎见状,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心中大感痛快。而看着一个成熟稳重的男子在面前呈现出这样任人摆弄无力反抗的柔弱姿态,更是让他属于男人的征服和肆虐欲望开始冒头。原本是一场不怀好意的戏弄渐渐得开始变味,随着严灵体温的升高,呻吟声的变大,他也感觉到身体越绷越紧,下身有一团火逐渐烧旺了。不到十九岁的他,终于开始有了强烈的性欲反应,而对象,则是眼前大他二十一岁的兄长。
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挣扎,严炎毫不犹豫的将他身上的衣物尽数剥掉,一件件随手甩在地上,然后翻身压上。身上重重的压上了一人的感觉让严灵已经被情欲熏晕的头脑有了一点缓和,他勉强睁开眼,一眼瞧见了一张与恬熙有七分相似的脸几乎与自己碰着鼻尖。
他呆呆的看着严炎,喊了声:「恬熙?」
严炎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你与我那风流母妃也有过一腿?」
严灵哪里还能回答他,脑袋越发晕的厉害。
严炎见他半天不回答,也顾不上不高兴。笑嘻嘻的拍拍严灵的脸,说:「待爷快活之后再慢慢盘问你!」
说完他便凑唇上去,在严灵脸上一顿乱亲乱啃。可他并无接吻的技巧,虽然将严灵的嘴唇都快啃破了,也并没有如刚才一样,得到他的热烈反应。这样严炎有些无奈了,只好放弃,想了想,他还是低头,一口咬住了一只乳头。
果然,严灵受不住这个刺激,大大的倒抽了一口气。眼睛倏然睁大,两眼直直的望向虚空。虽然这含乳毫无技巧,可对严灵这已经被春药彻底的摧残成欲兽的人来说,已经是致命的一击。
他的神智彻底崩塌,身体为情欲所主宰。
严炎含着他的乳头,自然也感觉到身下的人身体突然的紧绷。于是他便更加卖力的用唇舌逗弄着这颗可爱的乳头。时而舌头来回舔弄,时而牙尖细细碾磨,时而唇齿配合用力吮吸。每一次的逗弄都让严灵感莫大的快感。喉头里像被什么堵着说不出话,可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呻吟却足以说明主人已经是濒临绝境了。果然,就在严炎对乳尖的大力吮吸下,严灵长吸了一口气,身体绷紧颤抖了一会后精关失守。又一股精水尽数从分身中射出,这一次,是将严炎的衣裳弄污了。
淡淡的腥腻之气在这檀香弥漫的清雅禅房飘散开来,让这佛门清修之地顿时成为淫邪之所。
严炎抬眼瞧了瞧严灵,此刻他哪里还有平日里清心寡欲离世出尘的仙人姿态?他双眼瞪大,眼神再无淡若静水的神韵,而是迷离混乱如被搅浑的一池春水。俊秀的脸庞上泛着潮红,眉宇间因欲望降临而媚态无限。赤裸的身躯上布满汗水,一只乳尖被蹂躏得红肿充血,比另一只足足肿了一倍上面还残留着未干的水迹,在烛光下闪闪发亮。腿间分身连射过两次却还是半软的挺立着,感受到严炎炙热淫邪的目光打量,那分身居然就在他眼下逐渐的发胀变硬,再度直直挺立起来。上面残留的一滴精水滴落,与糊了满下身的精水汇成一片。还有一些,则沾染到严炎衣裳上,他低头瞧了瞧,调笑的对严灵说:「师父已坦诚相对,做弟子的如何不能效仿?」于是骑在严灵身上,将自己也脱了个干净。露出不算庞然,却也可观的肉刃分身。
拉开已经神志不清的严灵双腿,严炎邪笑着对严灵说:「师父刚刚还说弟子未经人事,既然如此,就烦劳师父以身为教,为弟子破了这处子身了。」
严灵如何还能回答?严炎低头瞧了瞧他臀间缝隙,只瞧一肉屄羞答答的躲在缝隙下,入口处布满了纹理均匀的细摺。
严炎伸指过去好奇的戳了戳,虽紧却也不难插入。
严炎便不管不顾的直接插了一指进去。只听严灵一声闷哼,插入他下身的手指立刻感觉到肉屄绷紧得厉害。这情况看,倘若硬要将自己宝贝插入,怕是要伤了人了。
严炎想了想,突然嘿嘿一笑,看着严灵自语道:「常言处子破身必要见红,徒儿怕是不能了,还要请师父代劳了。」
说完,他一把抱起严灵的双腿架上肩头,肉刃对准那小屄,蒙头蒙脑的便硬闯了进去。这一下不要紧,严灵立刻惨叫了一声:「啊……」。声音实在是有些大,严炎吓了一跳,忙用手捂住他嘴巴:「小声点,你想把大家都招来吗?」
严灵哪里听得懂他的话,随着他的努力插入脸上痛苦之色倍增。而严炎也不觉得快活,手指插入时不觉得,可这宝贝进去了才觉得就像进了个要害处,太硬太紧把他的分身都夹得生疼,前面也硬得很,别说再深入了,连拔出来都很费力气。
这样可快活不起来,严炎自己也到了关键时刻。本想在这男人身上逍遥快活一场,彻底的发泄征服和凌虐的欲望,感受感受渎仙的快感。偏偏身下人如此的不善解人意,一时间他急的抓耳挠腮。这时候,脑瓜灵光一闪,他拍拍头,说:「差点忘了,还有这东西呢。」
赶快将分身拔了出来,他赤条条的跳下床,在衣服堆里翻检了一会,找到一个蚌盒。打开盒子,里面是满满一盒白色膏体,散发着幽香。
严炎拿着盒子又上了床,对严灵说:「还好还有这个,否则今晚可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严灵哪里能回答他,只有张大的双腿间,那小屄缓缓的流了几滴血,滴在他身下的白色床单上。
严炎瞧着这煽情一幕,只觉得喉头也跟着下身生起火来。
他二话不说,伸指挑出一坨膏体送入那小屄中细细抹匀了。末了还嫌不够,在自己仍旧昂扬的分身上也厚厚的抹了一层。一切备好之后,他再度架起严灵双腿,笑嘻嘻的对神志不清的他说:「师父,徒儿有礼了!」腰身一挺,在药膏的助力下,分身滑溜的冲入小屄中……
一木大师病了!所有的僧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自然纷纷前来探望。却统统收到他谢绝会客的回应。僧人们只知道一木大师病得奇怪,他也不肯让御医来瞧。除了送膳食的小沙弥,也不让任何人靠近他的禅院,包括他的那名俗家记名弟子严炎。大家虽都有些奇怪,可修行中人总是会有些奇异举动大家也就不以为奇了。而严炎皇子,则对来接他回宫请安的宫使说说惦记师父病情,便不回宫请安了。
马良安收到消息,便忙前去告诉恬熙。一进入正殿殿内,便听见几声情动之声。
他心中有数,抬眼示意殿内侍立的宫女,宫女们抬手一指,马良安便顺着她们指的方向寻了过去。果然在西暖阁前的花厅里瞧见恬熙身边的二等侍女鸽子。
他便走了过去,恰好听见一连串的急促呼声:「啊啊…啊……太快了啊……慢点……我受不住了,别嗯呐……慢点嗯……」末尾的语音拖长,却不是声气减弱,而是逐渐拔高。末了又听见陛下语气狎昵的诱哄声,「爱妻,宝贝,心肝」不绝,肉体相撞之声却越来越大。不需走近,马良安也知道必然是陛下与娘娘正在进行一场酣战了。花厅与暖阁之间隔断的是一镂空百合花门,走过去透着镂空花纹,马良安一眼就瞧见了暖阁里的光景。立刻心中啧啧称奇:乖乖,陛下真是龙精虎猛,这昨日晚上才闹了大半宿,他在殿外都听见动静,还得约束手下小么儿不准挤眉弄眼,今早上更是得拿枇杷雪梨膏给娘娘润嗓子。这才午后又能拿出这杀人劲头来宠幸娘娘了。亏得是娘娘,若是一般寻常人等,怕是要死在他身下呢。
第五十章
透过那黄花梨木镂空百合花门,他瞧见两个人赤条条的跪立在一张矮榻上。这张软榻正对着西面,娘娘春日午后最爱来此小憩,所以虽比不得娘娘的白玉床,却也是纱枕丝被珠帘绣帐皆备。可此刻纱枕掉在地上和一片鲜妍衣裳混在一起,品红丝大半都垂落。最神的是一件薄薄的绯色抹胸,居然挂在了软榻前的铜鹤熏炉的鹤嘴上,就瞧着那嫋嫋轻烟透着抹胸飘飘散散。马良安就奇了:这熏炉离软榻还有点距离,陛下是怎么把这么小的抹胸丢到上面挂着的?
他颇有些惊叹的打量着此刻横在娘娘胸前的一只胳膊。只瞧那胳膊死死的揽住娘娘上身不放,手紧掐着一只嫩白酥乳不住的揉捏。那乳尖就被夹在指缝中,时不时被捏着扯拉又突然松开。于是就可瞧见那乳回弹弄得一颤一抖的。娘娘的叫声就会又大了些:「啊啊……夫君嗯啊……太用力了疼啊啊……轻点揉嗯啊……我疼!」听声音虽有痛楚,但更多是挑逗和愉悦。马良安忍不住瞧了一眼娘娘。就瞧见他正对着自己跪在床上,上身直起。双腕被锦缎束缚着举在胸前,双眼也被蒙着。随着来自后方的大力撞击。赤裸的身子摇摇摆摆。这大力的动作下娘娘被撞击的云鬓散乱步摇欲坠,全身香汗淋漓,雪白的身子上飞散着深深浅浅的淤痕。马良安暗暗叹了口气:陛下每日在床事上都如狼似虎,弄得娘娘如此快的愈合能力都只能日日瘀伤不断。这宠妃也不是好当的啊!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又听见娘娘还残有一点胭脂的红唇长长的尖叫了一声,随后嫩白的身子一阵抖动,下身还被陛下握在手里的粉茎抖了抖吐出一些精水,就瞧见娘娘像是被抽了筋的蛇,软软的向后躺倒,被身后的陛下接个满怀。马良安瞧见陛下双目精光大盛神色亢奋,便知这事还没完。果然就瞧见陛下抱着娘娘,低头亲了亲他嘴巴,调笑道:「为夫还未尽兴,爱妻怎么就独自丢了去了?有违妇道,该罚!该罚!」马良安就瞧见娘娘在陛下怀里有气无力的张了张眼,软软的说了句:「听凭夫君处置!」陛下嘿嘿一笑,立刻将娘娘扶了起来。娘娘的身子跟柳条似的,就随他摆弄。
陛下在床上改成坐姿,扶着娘娘面对着他。就在两人姿势改变中,马良安瞥见陛下腿间庞然物事。心里头又是一赞:陛下真龙天子,那行货也能比凡夫俗子大个一倍。这物事一捣,天下哪个受得住?怕不是都要乖乖胯下称臣了。正想着,又瞥见陛下扶着软绵的娘娘,那柄物事对准娘娘臀间小屄,缓缓的滑了进去。眼看着那么大的物事插进那瞧着跟花蕊似的小屄,居然也能顺顺当当毫无阻碍,除了「嗤嗤」的水声便再无声息。再瞧瞧娘娘,软软的瘫在陛下怀里也只是嘤咛了一声,摆了摆水蛇腰便不动了。马良安便瞧着陛下那么大那么长的物事全部没入娘娘尊臀,忍不住又暗暗感叹一声:还是娘娘更甚一筹!
他还欲胡思乱想,不想陛下抬眼,就瞧见了他,「嗯?」了一声,娘娘听见动静抬头看了看然后回过头来恰好也瞧见了他。娘娘便有些奇怪,回过头懒懒的揽住陛下龙颈,软软的问:「你不在外殿伺候,进来做什么?」马良安忙躬身隔着花门说道:「回禀娘娘,老奴是收到了炎皇子的口信,特来传达的。」
听说是严炎,恬熙明显就上心多了。忙推开严曦贴在脸上的嘴,扭头问道:「是什么事?你快说。」马良安偷偷瞥了一眼陛下,似乎有几分不悦。赶快说:「也无什么大事。皇子说一木大师有恙,他心里很挂念,所以这个月便不进宫来请安了。」没想恬熙一听便更加上心了,忙说:「一木大师有恙,是什么病要紧吗?可有请御医前去诊治?」
他说着说着身子也扭着侧过来,估计是带动了还埋在他身体里的硕大肉刃。马良安就听见严曦一声闷哼,随后颇有几分着恼的将恬熙的身子掰回去。然后腰狠狠向上一挺,恬熙身体里一酥,「啊……」的一声又倒回了他怀里。马良安就瞧见严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俯在恬熙耳边狎昵的说:「爱妻若是再不用心些,你夫君才真是要‘寡人有疾’了。」
马良安吓得不敢抬头,就听见他的娘娘一声娇嗔,然后慵懒的回答:「夫君恕罪!我这就为夫君治疾。」停了停,又补充了一句:「还请夫君稍稍怜惜点,莫让我变成药渣才是!」不只是叫得太多还是做的太久,马良安听这声音颇有几分低哑,可偏偏就这几分低哑又成了几十分的暧昧妖媚,听在他这个废人耳里都觉得耳根子酥了,果不其然陛下似乎颇为着恼的「呔」了一声,随后又是听见身体重重的躺倒的声音,然后陛下有几分咬牙的声音响起:「妖精,朕今日就收了你!」然后便是一阵又一阵的肉体拍击的声音,娘娘犹自带着沙哑的叫床声又想起来,虽无刚才的高亢,却是连绵辗转,和着滋滋水声,床架吱呀声,好不销魂蚀骨!
他听着里面的动静,暗自庆幸自己是个废人。否则日日听着如此淫声浪叫,不早憋疯了?又想不对,不是净乾净了如何能在这里站着?怕早就被砍成肉酱了都。
他一想到此处,立刻回想起刚刚陛下瞧他的眼神,心中一寒,再不敢胡思乱想,只低头耐心等着里面完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瞧见宫女进去为两人送了茶顺便在那铜鹤熏炉里又添了一把香,却没有顺手将那抹胸也取了下来。马良安知道,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规矩:陛下似乎对亲手为娘娘穿脱抹胸十分热衷,有时为娘娘脱下抹胸之后,无论丢到哪里,都是要亲手拾回再为他穿上的。大家都看出来了,自然不敢随意败他兴致。马良安瞧了那抹胸一眼,就只瞧见上面绣着一只圆滚滚憨态可掬的翠鸟,不知站在什么花上。
他不敢多看,又低下了头。
眼看着日影西斜了,终于听见陛下一声粗喘,娘娘也是细着嗓子叫了一声,两人便都没了动静。马良安知道这才算是完了,忙抖擞起精神来。身边的栀香姑姑早就带着宫女们进去伺候了。就听见娘娘细细的说了声什么,陛下沉着的声音响起:「马良安!」
他打了个激灵,忙进了去,先跪在地上应诺了一声:「老奴在!」然后是娘娘沙哑的说了声:「一木大师是怎么回事,你且说清楚了。」马良安忙打是,无意中一抬头:好家伙,陛下和娘娘还赤条条的躺在一处呢,就在娘娘向他问话的时候,只见陛下正漫不经心的捻住娘娘一只乳尖在玩呢。娘娘给了他一个嗔怪的眼神,陛下呵呵一笑乾脆低头用嘴去咬。马良安不敢再看,忙低头说:「老奴是听说一木大师参禅时偶感风寒,所以卧病在床。只是他却并不许御医靠近,说是无妨,休养两日就好。炎皇子心里头也是挂念他的病情,所以便不进宫来请安了。」
恬熙便有几分担心的说:「生病了怎么能不去请医生呢?他的脾气也是固执了点。」没想乳尖上吃了一痛,随后严曦抬起头来,半开玩笑的说:「在朕面前还惦记着别的男子,爱妻可是要让朕吃醋吗?」
恬熙一愣,忙轻捶了他一下,嗔笑道:「尽说些没影的事,他是你的皇叔,于情于理难道我们不该关心些?」
严曦嗯了一声,突然问道:「那爱妻你呢?可否是将他视作皇叔?」
恬熙微微有些怔愣,随后忙笑道:「自然是虽夫君你了。」
严曦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恬熙察言观色,忙搂着他脖子撒娇道:「夫君都把人操弄得酸软无力得很了,怎么还操着子无须有的心?我有了夫君可是万事不求的,夫君怎么反倒对自己没了信心了呢?」
他娇滴滴的贴着严曦,柔声哄道。就瞧见严曦微微一笑,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说:「朕也不信,爱妻在朕身下后,还能把哪个男人看在眼里。」
恬熙嬉笑一声,迎面将唇送上。马良安眼看着两人又纠缠到了一块,忙匆匆说了声老奴告退,便兔子一般跑了出去。两人哪里在意他,唇舌作响交颈缠绵了一会,这才真正躺下休息。
虽是一起躺着阖目,两人却各怀心思。恬熙心里惦念着严灵,也不知道他究竟病况如何。又想到严炎居然会担心起严灵的病,由此可见两人的感情已经颇深了,严炎的性子也果然改善了许多。看来将他送往严灵处是正确的。想到此,他对严灵的感激又多了一层。又有几分愧疚:当初无论如何都是自己辜负了他,这次又欠了他这么大一份情。真不知该如何还清了。
而他身边,严曦也在想着事!那日严炎跑来,直接向他要房中丹药。
他就奇怪,随口问了一句是准备用在何人身上。
严炎毫不遮掩的回答了句:「严灵。」倒是让他有几分意外,便说了句:「他可是朕的皇叔,你的皇兄,这可是有违伦理的!」没想到严炎居然用一种嗤之以鼻的眼神看着他,说:「那又如何?我的母亲现如今还是你的爱妃呢。你何曾讲过伦理纲常了?」
严曦被他这样堵了回来倒也不生气,微微一笑。
严炎自己便说了:「咱们皇家,何曾见过伦常不成?」
严曦再无话说,便让人取了足量药物给了他。
看来严炎也是个手快的,这么快便得手了。也不知他一个雏儿毛小子,有没有让那严灵皇叔舒坦起来。
严曦下意识的瞧了一眼身边,恬熙正紧紧的依偎着他阖目睡着。看着他娇媚的睡颜,严曦宠溺一笑。将他又往怀里带了带,对他柔声说了句:「马上过暑了,你陪朕一同往清凉殿住下吧。」
恬熙嗯了一声,怕是困极了连眼都没睁开。
严曦在他脸上再亲了一口随后盯着帐顶。母妃又如何,先皇宠妃又如何?他是皇帝,他要,他就得给!
第五十一章
严炎趁着天黑,偷偷溜出自己居住的小院,鬼鬼祟祟的四下张望后,顺着道往西边一路摸过去。自从那日他将严灵迷奸了之后,严灵在床上躺了数日。
他本就未曾被采摘后庭花,再加上摘花人是个业务不精的生手,自然吃了不少痛楚。那场床事,若不是靠严曦资助的各色上用妙药。别说他,怕是连同严炎自己,两个人都要倒霉了。
严炎那日借着好药,痛痛快快的在他下体深处连泄了好几次。靠着春药和自己的卖力苦干,也让严灵欲仙欲死欲罢不能了一回。
他彻底爽利了之后,一瞧严灵已经熬不住极乐之快晕了过去,再一看天都有些发白了。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收拾收拾身上,偷偷的溜走了。好在他还算是清醒,将严灵的衣服为他穿了回去,还草草的清理了他下身的狼籍。
他溜走之后,本以为严灵醒来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他也并无忐忑,还想着:怕他作甚?难不成他还要杀了我?他要是打我,我就将昨晚的事都嚷嚷出去,看他有脸没脸。
他想是这样想,可一回想起昨晚严灵在他身下的辗转呻吟,媚态横生,心里头又荡又飘,恨不得想着那时严灵的神态模样调一管箫耍耍了。突然心里又有几分不舍得了。
他少时便顽劣不堪,总是跟着一些侍卫学些粗话荤话。后又遭逢大难,性情大变。被严灵带入金光寺后,因不得杀生。心里头那股扭曲狠辣的邪火不能发泄,便转为说脏话。平日言辞便更加出类拔萃的荤素不忌。
此刻他就着昨晚的回忆,暗暗琢磨道:乖乖,这平日里一本正经的人一旦发骚发浪起来,怎么就这么要死爷们命了?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吗?瞧着比我那风流母妃还强上百倍了。对了,也不知他跟我母妃究竟是何等关系。来日得在床上问个清楚。
他一面猜度一面荡漾,就这么着过了好几天。几天里严灵只是闭门谢客,也从未有什么动静。
严炎便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莫非那日他也得了兴,被爷的大屌捣弄了半晚上便俯首称臣了。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嘿嘿!那日后,咱们就都可有乐子耍了。
他喜滋滋的做着打算,几日后听说严曦来让他去。也不防有诈,欢天喜地的就去了。一进门,就瞧见严灵面沈如水的端坐在禅室那张床上。
他心头一喜,抬步就要过去,嘴里喊:「师父……」后面一股大力袭来,他被几个僧侣毫不客气的按倒,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在一条凳上捆了个结实。张嘴想喊,喉头一堵,嘴里已经被塞了个东西。借着眼角余光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鞋子,被这群秃驴就地取材,用来堵他的嘴了。
严灵看着他被捆得像个粽子一样不能动,也不笑。仍旧是一脸沈静的起身,随手拿起一把戒尺,缓缓说:「孽徒,为师今日罚你,你可知错?」
严炎嘴里含着自己的鞋,恶狠狠的瞪着他呜呜的不知说什么。
严灵自己倒是微微一笑,说:「无论你认不认错,这罚都是要受的。可请省些力气吧。」
严炎气的几乎七窍生烟却无计可使。只听严灵淡淡的对他身旁的僧侣吩咐道:「将他的裤子扒了。」僧侣们答了一声是,严炎却吓了一跳。只觉得下身一凉,果然是被扒了所有裤子。
严炎正是心慌,又听见严灵对僧侣们说:「好了,你们下去吧。」那些僧侣果然退下了。现在就只剩严灵独自面对光屁股的严炎,还是五花大绑的。
严炎瞧着脸色高深莫测的严灵,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难道这大和尚要以牙还牙不成?却见严灵提着戒尺,走到他身旁,不顾他的挣扎。居然一脚踩在他脊椎上。
严炎被踩了脊椎,自然是半分动弹不得。就听见严灵冷冷说道:「强淫师父,目无伦常佛法。就罚一百。」
严炎还没明白,突然屁股上狠狠的挨了一下,顿时火辣辣的疼起来。
他这才明白,自己操了人家屁股,人家这是要让他屁股也受够罪呢。
他疼得死去活来,想要躲,哪里躲得开。想严灵打累了就会罢手,没想到严灵打累了之后就换其它强壮僧侣来打。打的力道比严灵还要重,让严炎眼泪汪汪的期盼还是严灵来打比较好过。
就这么连打了一百下,半尺后的戒尺都打断了。再瞧严炎被打的涕泪横流,脸上腌臢一片已经疼晕过去了。瞧着他这幅衰样,严灵才觉得舒服了些。便命人像抬死狗一样,将他连人带凳的抬回自己房间医治。从此之后,也不准他单独进入自己禅房了。
那严炎吃了皮肉之苦,回想起这一切在床上恨得直咬牙,只恨不得再将严灵往死里奸一次才好。好容易等屁股好了,便想尽一切办法要摸上严灵的床。可严灵身边再无断人的时候,他如何近得了身?左盼右盼终于盼了一个月之后,得了个空子。
他又偷偷摸进了严灵房间。
严灵睡梦中突然觉得有一物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睁眼一看,又是严炎这小阎王,再一动,身体又软绵无力。
他便有些怒了,冷冷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严炎喘着粗气,恶狠狠的说:「老子好容易进来一回,不狠操你这死和尚一回如何够本。还陪你聊天浪费时间,你以为老子傻啊?」
说完,也顾不上脱他衣裳,直接扒了严灵裤子,手忙脚乱的往自己分身上涂抹脂膏,随后硬邦邦的顶入……
于是竟然又被他成了一回。这次严灵真是大为光火,他又打了严炎一顿。没想到严炎越挫越勇,以往的偏激狠辣的心思全都抛到一边,满脑子琢磨着如何爬上他的床,让他防不胜防。多少次折腾下来,五回居然就有两回成了。
严炎吃了甜头,自然是更加如骨之蛆一般缠着他不放。
严灵只觉得大为头疼,最终起了将严炎先送回皇宫的念头。可惜他托人带话给恬熙,却得知恬熙正在清凉殿随君避暑,不见外人,于是,只能头疼得继续应付严炎的纠缠。
也算是他倒霉,偏偏是这个时候发生的事。立夏之后,宫中管事立刻遵旨前去打扫清凉殿,以待陛下携爱妃入住。所有人都知道这偕同前往的名单中,自然是会有坤妃的。可她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最终也仅坤妃一人得以清凉殿常驻伴驾。消息传开,大众哗然:别的倒也罢了,怎么连皇后也被撇开了?她可是自立后之后从未缺过的人选啊。就连恬熙自己也是大为意外,便去询问严曦。
严曦呵呵一笑,有几分暧昧和轻佻的对他说:「此次清凉殿避暑,朕正想多用点心在爱妻身上勤力耕耘,好早日让朕的龙种在爱妻身上生根发芽结果。如若让闲杂人等来了,日日在一旁碍手碍脚可就无趣了。再说,你见到她就变得拘束得很,朕可不要这样。莫不如今年便委屈她一次了。总算是朕命凤仪宫日日不可断冰,想来也不会热着她了。」
恬熙听他如此一解释,心里头一阵复杂。面上却不得不抿嘴嬉笑道:「每日在外面瞧着是个最正经的,偏偏在我面前就这么轻浮。身为帝王也不害臊吗?」
严曦狡黠一笑,慢条斯理的将他抱到自己怀里坐着,一只手从他衣领中探入。待准确擒住一乳后,缓缓说道:「朕虽未帝王,但在爱妻面前也只是一为人夫。做丈夫与妻子在闺房中调笑,有什么可指责的呢?」
指腹不轻不重的在乳头顶端拂过,恬熙身体微微一抖,看着严曦的眼神便有些迷茫了。
严曦微笑着看着他,一双手轻轻的为他扯下衣襟。恬熙体丰怯热,不耐烦重重衣服裹身。夏时的宫装皆是轻娟软缎,且一反普通的衣襟遮住脖颈,而是干脆围肩右衽。露出一片雪白肌肤、精致的锁骨和大半肩膀。这本是他在早于武帝时期,半是舒服半是向武帝施媚邀宠时的装扮。没想到武帝却见之大喜,准许他日日作此打扮。日子长了宫中人人竞相效仿,后来竟成了大魏皇室贵族中众贵眷夏时的常见装扮。
此刻衣襟被严曦拉下,雪白的胸膛也跟着泄出小半。
严曦正要直接解他腰带,突然发现一事,「咦」的一声,居然搁着薄薄的衣衫,准确的捏住了恬熙的乳头。恬熙微微急促的叫了一声,随后咬着唇,双眸荡漾着水光,含情脉脉的看着严曦。
严曦仍旧捏着那乳头不放,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调笑道:「爱妻这乳头如今怎么这么敏感?这一只朕之前还没碰过呢,它竟然就隔着几层衣服硬起来了。」听停了停,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颇有几分磁哑的在恬熙耳边说道:「连这么多层衣服都遮不住它立起来的形状,爱妻!你淫荡得真让朕欢喜!」
就在说话间,他的手指一直在摆弄那两颗乳头。一只在外,一只在内。在衣襟里的,自然是将乳房连着乳尖来回搓揉捻掐,给他的身体带来一波波激灵快感。可隔着衣服的那只,被掀起的感官极乐却也毫不逊色。
严曦连连催促,让恬熙低头亲眼瞧着自己的乳尖在动情后是如何隔着衣衫挺立变尖。看着严曦的手指隔着薄薄的丝绢将它蹂躏玩弄。看着他反复的搓揉乳房而挤出乳汁将乳尖处濡湿了一片。水迹越来越大,他喘息的也越来越明显。终于,他扭过身勾住严曦的脖子,双眸已经尽是迷离春波:「既能播夫君欢心,夫君可能给点奖赏呢?」
严曦见他已经犯了浪荡性子,自然是心痒得意。
他微微一笑,回答道:「为夫自然不会亏待了爱妻!」就在他说话间,恬熙已经分开双腿跨坐在他膝上,嘴里微微喘着气,气息在严曦耳边吐纳,恬熙颤抖着说:「还请夫君恣意爱怜!」
严曦愉悦的笑了,他伸手拉起恬熙的裙子,顺着他臀缝摸进内力,仅用手指往那媚屄里一插,恬熙在一震之后软了腰身。稍稍回过神后,他在他耳边气若游丝的说:「夫君,把我弄湿点!」
严曦认同的点头,回答道:「朕知道,不润土,如何播种?如何期待种子抽枝发芽,如何能得开花结果?」
他低头看着随着他手指的搅弄已经彻底在他怀里瘫软了身子的恬熙。在仰面看着自己的爱人唇上印下一吻,他继续说道:「爱妻放心,这两个月,朕一定会喂许多的龙精给你这两张嘴吃。」
他的笑容已经变得十分邪恶淫邪:「朕一定会彻底会将爱妻这淫荡饥渴的身子喂得饱饱的,让爱妻好有力气为朕诞下皇子!」
第五十二章
巨大的贔屭铜鼎里盛满了冰块,在一旁的掌扇宫女双臂反剪别着长长的扇柄,一刻不停的摇着身子,将一缕缕寒气散开。好飘散到主位四周藉以降暑。主位凤座上,李婉婉面无表情的坐着,淡淡的问下首宫中管事女官:「陛下的一切用具可有全部搬往清凉殿吗?」那女官恭敬回答道:「回禀娘娘,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
李婉婉继续问:「那陛下可已经搬进清凉殿了?」那女官接着回答:「这倒还没有,陛下怕是还有些国事未曾处理,便先让坤妃娘娘住进去了。」
李婉婉唔了一声,便吩咐她下去了。
旁边馨嫔颇为气愤的说:「娘娘,难道您不生气?」
李婉婉瞧了瞧她,淡淡问道:「本宫为何要生气?」馨嫔着恼的说:「娘娘糊涂,您与陛下成婚几年,年年清凉殿避暑都是一同前去。何以今年便不能去了?若不是那坤妃从中作梗,还能是什么原因?」
李婉婉扫了她一眼,目视前方,静静的回答:「无凭无据之事,就不要拿出来说了,免得扰乱了本宫清静。」馨嫔见她如此说,也只能住嘴不说。
旁边侍立的金珠却也插起嘴来:「娘娘,请恕奴婢斗胆。」
李婉婉看了看她,说:「若是与馨嫔娘娘一样的意思,便可不用讲了。」金珠急了,喊了声:「娘娘!」
李婉婉制止了她,随后缓缓说道:「本宫知道这其中必有关窍,只是就算如此又能如何?坤妃得蒙陛下专宠,平日里的待遇比我等得天独厚一些也是无可厚非。若本宫就为此等小事与他计较,反倒是失了大体了。」馨嫔便忍不住说了:「可是娘娘,他如此恃宠生娇离间您与陛下的感情,本就触犯了宫规。您若放置不理,他得寸进尺日后变本加厉,岂不是更要搅得宫中不宁?且一直放任他嚣张,也有损您的凤颜啊!」
她停了停,看李婉婉若有所思的样子,忙接着补充道:「娘娘可知,这宫里发生的事情,满朝都盯着看呢。坤妃如此行事,如果再不管教,日后我大魏的伦理纲常岂不是要名存实亡了吗?」
李婉婉的脸色终于有些变了,她动容道:「你说的虽然夸大其词,但是也不无道理,只是…」
她沉吟半晌说道:「仅仅为这事发难,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且也会惹陛下不快。若要管教坤妃,也得要寻个名目才是。」馨嫔还要再说,李婉婉抬手制止了她,淡淡说道:「你先退下吧,这事容本宫再思量思量。」馨嫔无奈,只好起身告退。
李婉婉看着她离去,然后微微偏头问金珠:「你怎么看?」金珠抿嘴一笑,说:「馨嫔一股心思的要报复坤妃,现在是急不可耐的要与娘娘您结为同谋呢。殊不知她不过是娘娘的一颗棋子,一个枪手罢了。」
李婉婉脸上表情并没有变化,继续说道:「对于一个满怀仇怨冲动却没什么脑子的人来说,这是最适合她的角色。」金珠笑着说:「可不正是!」
李婉婉微微一笑,说:「现如今,我们是要找点事给她做做才好,免得浪费了她这个人才。」金珠想了想,说:「坤妃有陛下护着,一般事情怕是难以扳倒他。除非,他有犯了陛下忌讳的地方。」
李婉婉赞许的看了她一眼,问:「你有什么想法?」金珠便回答道:「奴婢一直盯着承欢殿,明显的动静没瞧出来,只是有件事奴婢觉得有些蹊跷。」
李婉婉问何事,金珠说:「前些日子,陛下宣了妇科圣手蒋太医去给坤妃诊脉,之后蒋太医便开了大量调理身体的药给坤妃。」
李婉婉点头,说:「这事本宫知道,坤妃他现在难以受孕。本宫也觉得蹊跷,他先前曾诞下五子,为何现在反而难以受孕了?」金珠便说道:「可不是,于是奴婢打探了一下,据说是坤妃前几年曾服食了大量的避孕药物,所以导致现在受孕困难。」
李婉婉脸色微变,说:「竟然是这个缘故。」
她想了想,恍然大悟道:「莫非是因为那个……」金珠点头,两人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
李婉婉皱起眉满脸的嫌恶,评价了一句:「无耻!」金珠继续说道:「可据说蒋太医当时并非无比肯定是这个缘故,他模模糊糊的提到了另一种可能。」
李婉婉抬头看了她一眼,金珠往左右瞧了瞧,随后低头在她耳边悄悄说道:「有可能是坤妃一直到现在也仍旧是在服用避孕药物。」
李婉婉表情立刻锐利起来,她问:「此事当真?」金珠点点头,说:「绝不会错。」
李婉婉想了想便说:「承欢殿坤妃饮食一律都是经过他心腹之人,旁人不可插手。外人在他饮食中下药的可能性极小,那么,更大的可能是……坤妃自己服用的药物。」金珠微微一笑,说:「娘娘所说的,与我的猜测一致。」
李婉婉的表情便非常古怪了,似嘲讽、似愤怒、似困惑的说:「能诞下龙子,地位便能更加稳固,他为何要避孕呢?」金珠也有几分不解的说:「奴婢也不清楚,但是听说倘若有孕,便是不便承宠。难保他不是怕有孕后被人分宠,故而如此。」
李婉婉听了冷笑一声,凉凉的说:「别人千方百计想要受孕,他却极力避孕,真是不知福!」
她叹息一声,有所感悟的说:「陛下,您对他的心思,全都浪费了啊!」金珠不语,李婉婉也没多发感叹,直接对她吩咐道:「好好盯着他跟前的那三个掌势女官,宫中对避孕药忌讳,他若是有,一定是从外面弄的。那三个女官出入宫禁随意,要弄这个给他不难。你就盯着她们在宫外的活动。如果真是狐狸,早晚要露出尾巴的。」金珠低声应了。主仆二人稍做商议后,李婉婉便说道:「行了,你也下去吧,本宫要休息一下了。」
金珠答应着退下了,李婉婉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长久地凝视着摆在面前的铜鼎。那冰块已经稍稍融化了些,看着仍是寒气逼人。
李婉婉突兀的一笑,喃喃道:「陛下,您爱错了人,您知道吗?」
一早便看着宫女内侍们来来往往的搬东西,虽然他们动作极轻,但毕竟做不到悄无声息。恬熙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便只好躺在床上,隔着邹丝销金纱帐看着人来人往。躺久了也无趣,懒懒的唤一声,栀香立刻带人上前来服侍他起床。梳妆的时候栀香在一旁低声说:「陛下让娘娘先过去,他先要处理些朝务,晚上才会去呢。」
恬熙嗯了一声,却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栀香停了停,又意有所指的问一句:「娘娘,可是要将您日常所用的所有东西都带上吗?」
恬熙目光一停,立刻转眼瞧了她一眼,随后若无其事的转开,懒洋洋的说:「都带上吧,免得需要用时还要等。」栀香低声答是。
梳妆完毕,他便带着宫女们浩浩荡荡的搬入了清凉殿。一踏入阔别已久的大殿内,看着熟悉的一切,心头顿时涌起一物是人非的感触。多久没再进来了,恬熙微微想了想:怕是有九年了吧!严炅出征后,他自己不能来。然后,便一直再没有来过。
他的神色有些黯然,独自绕着大殿走了一圈。一切的格局都没有变,唯一变的,是它的主人。恬熙走到一座黄梨木香案前停下,偏头问旁人:「本宫记得这里摆的是一个汝窑天青瓶的,怎么现在换成青花了?」旁人忙答道:「先前皇后娘娘住在这的时候,说青花比汝窑好,便让人换成青花了。娘娘若是喜欢原来的,奴婢这就让人给摆上。」
恬熙听了静了一会,便说:「不必了,就这样吧!」
他转身,栀香便说道:「娘娘许久没过来,要不,到处转转、瞧瞧吧!」
恬熙本无意,但耐不住栀香劝,只好四处走走。清凉殿有三层,从一楼的起居游戏大殿到二楼的各个厢房,都是无甚看头。只有走到天井处,恬熙又一眼瞧见了那株芭蕉,还有一旁的屏榻,微微出了会神。用一种不知算是什么情绪的声音说:「这芭蕉,都长这么大了。」
旁人不解其意,恬熙也不想再看,转身上了楼。三楼,便是皇帝的寝殿了。恬熙一踏进去,眼神便有些恍惚。屋脊上哗啦啦的水声不绝,一阵阵带着潮气的清风浮动着帷帐,每一处都在点醒他的记忆。
他站在门口,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一幕幕,都仿佛重演。
他似乎都看到一个宽阔的肩膀,拦着他的肩走进去,然后回头,对他笑着说:「如何?在这地方你若再胡闹,朕也可奉陪你到底了!」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耳边反复响着那句话:「再胡闹,朕也可就奉陪到底了!」那个人,最终食言了!
第五十三章
殿外的水车缓缓的将一桶桶水洒向屋顶,一阵阵哗啦水声不急不缓,非常有节奏感。恬熙躺在床上,听着水声流动,突然对帐外候着的薄桃说:「把窗户打开,门也打开。」薄桃答应了令宫女们将门窗一扇扇都打开。然后问恬熙:「娘娘可要将这帐帘也拉起来,」恬熙躺在熏香丝被笑了一声,说:「不必了,你且下去休息吧,这留她们伺候就行了。」薄桃应诺退下,却并未走远,而是退到外面的一张窄窄的藤榻上躺下稍作休息。
这水声仍旧潺潺响起,恬熙听着听着便觉得身体发沈,眼皮子一个劲往下耷拉。半梦半醒之间,模糊看到一个人影走过来。
他立刻清醒了过来,却不急着起身,而是略微扯了扯薄被,然后合上双眼装睡。双眼闭上不能视物,他便只能感觉到有人掀起帐帘挨着床沿坐下,静静的凝视着自己。恬熙无动于衷,仍旧一副好梦正酣的模样。突然,他感觉到身边人有了动静,却是将被他的被子又往下扯了扯,胸口一凉,然后便感觉到一个温热的物事温柔的包裹住一只乳头。
恬熙故意发出一声甜美的喟叹,随后幽幽睁开双眸,娇嗔了一句:「才刚刚做到一个好梦,偏被你给搅了。」
严炅松开他的乳头,改用手指捏着玩弄,笑着说:「是什么好梦让你这么舍不得,说来听听。」
恬熙嘻嘻一笑,故意娇蛮的说:「偏不说,谁让你打扰我午睡的。」
严炅「哦」了一声,也俯下身来一只手支着头侧躺在他身边,好整以暇的玩弄他的椒乳。恬熙最爱被他用娴熟的技巧玩弄身体,此刻自然受用的很,一声轻咛后,自觉的挺起胸膛,将双乳送上。
严炅一面温柔淫邪的搓揉着他的双乳,一面悠闲的说:「朕是很好奇,人都还未睡着,怎么会做梦呢?」
恬熙咦的一声表示质疑,刻意压低的声音缓缓说道:「嗯……你又不是我,怎知我睡没睡着?」
严炅松开已经被自己揉捏得发红的椒乳,低头将被挤出的乳汁舔舐干净然后换到另一边继续亵玩。嘴里轻松的说道:「朕还未来,你怎么会甘心睡着?」
恬熙撇嘴,说道:「你也太自大了些,你来不来,我都是要午睡的。我何时说过要等你来了,可不是你自作多情?」
严炅微微一笑,说:「若说放在平时,未必是在等朕。可若是在这番行径后,还说不是在等朕,可不是欲盖弥彰了?」
恬熙故作困惑,追问道:「我如何行径了?」
严炅瞥了他一眼,伸手索性将他的被子全部掀开,朱色丝被下的身体赫然是不着寸缕,在一片繁花锦簇似的床帐铺陈中,雪白耀眼的身躯赫然盛开着三簇嫣红蔷薇。
恬熙「嗳……」的一声娇嗔,随后故作姿态的遮住双乳和下身,对严炅呸了一声,说:「随意掀人被褥可不是君子所为。」
严炅一声坏笑,暧昧的目光在他仍残留点点欲痕的身躯上游动:「朕可做不得君子,君子床帏之中亦守礼。朕若做了君子,如何喂饱这不知餍足的淫荡身子呢?若满足不了,可不得活活憋坏你这妖精。这朕可舍不得!」
恬熙勾唇一笑,神色妖魅的说:「你有千般舍不得,须知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对着严炅撩人的舔了舔下唇,一条腿当着他的面煽情的屈起收回到胸前,露出臀间粉色媚屄。然后软软的说:「狐媚的胃口都是很大的,你可有把握满足的了吗?」
严炅也是自信一笑,随后随手按上了那媚屄入口处。然后说道:「若朕只用手指满足了你这张贪心的小嘴,你该如何呢?」
恬熙火辣辣的眼神几乎能燃烧起男人的心,他微微一笑,说:「你若真办得到,我便喊你‘夫君’,若做不到,你就还是严炅。」
严炅眼睛一亮,说:「这倒还不错!」两人床事哪怕是最高潮时,恬熙喊得永远是他的全名。
严炅虽并不计较,但偶尔也会让他改称为「夫君」,偏恬熙出于古怪的自尊心偏不肯喊,逼急了干脆什么都不喊。这一次突然愿意了,自然让严炅大为满意。于是,两根手指插入,抽插挤压搅动无所不用其极,一会儿便让媚屄中春潮泛滥响起滋滋水声。
恬熙咬着唇,先是低低的呻吟,后便渐渐转为高亢的浪叫,一声叠过一声的愈发急促。
严炅嬉笑着凑近在他耳边,诱惑的说:「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不叫一声夫君吗?」
恬熙满脸沈迷的微笑笑,陶醉的闭着眼,开口欲喊,突然旁边响起栀香的声音:「娘娘!」随后感觉到身体被人轻轻推动了几下。
他惊愕的睁开眼,四周哪有什么绣床,一片铺满花瓣的温水池。这才回神过来自己其实是躺在浴池里,刚刚不过是做了场甜美的春梦。一旦意识到刚刚的一切不过是美好而虚无的梦境,心情便格外的低落惆怅。恬熙呆呆的看着水中随波飘动的花瓣,一言不发。一旁栀香见他刚刚明明嘴角勾起面带浅笑,为何突然一脸怅然。便试探着问:「娘娘刚刚可是做了个好梦却被奴婢扰了?奴婢跟娘娘陪个不是,还请娘娘莫见怪了。」
恬熙勉强一笑,对她说:「无妨!」栀香便继续问道:「娘娘做了个什么梦,可否说给奴婢听听。奴婢家乡人说,如果能将梦中的事记住并说给人听,那梦就会成真了。」
恬熙正在撩头发的手一顿,随后扭头,问道:「是真的吗?」
栀香愣了愣,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神情。那是一种透着浓浓绝望和哀怜的期翼,他如此急切的向她询问着回答,仿佛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在讨要救命仙药。栀香犹豫了一下,随后笑道:「也不能说完全能成,但既然能有这么说法,自然是之前有过成了的例子在啊。」
恬熙听了她如此的回答,眼神迅速黯淡了下来。
他转过身去许久,才闷闷的说:「既如此,这也大可不必说了。」栀香心中一沈,便小心翼翼的问:「娘娘可是梦到什么荒谬不经之事吗?」
恬熙轻轻的摇摇头,说:「不,只是一段过去罢了!」随后他沈默不语,栀香也只好闭口不言。
沐浴完毕,恬熙从浴池中起身。栀香带着宫女们为他擦拭身子,随后真心夸赞道:「娘娘的肌肤真美,花瓣都比不上的娇嫩呢。」
恬熙轻轻地嗯了一声,不做言语。栀香也只好低头忙着手里的事。擦拭完身体之后,栀香便从旁边宫女手中的托盘里,取出一件寝衣要为恬熙穿上。恬熙抬手制止了,栀香不解,询问的看着他。恬熙也不解释,转身走向了一旁屹立的铜镜。栀香忙带着宫女们跟过去。
恬熙站在铜镜前,认认真真的审视着镜中的自己。脸、肩、胸、腰、臀、腿无一遗漏。
他不是在欣赏,而是在逐一的检查。栀香在一旁候着,突然恬熙问她:「本宫入宫多久了?」栀香一愣,忙回答道:「娘娘是虚岁十六入得宫,满打满算的话现如今已经有二十一年了。」
恬熙哦了一声,随后似乎是感叹的说了一句:「二十一年,感觉像是很久了,又觉得其实就是昨天的事。」栀香沈默,恬熙也并不指望她回答,仍旧是静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然后,手轻轻抬起,在自己额角、胸前、腰腹的纹身上来回轻抚。随后,淡淡的说:「这纹身已经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一点点消退一点点颜色啊!」
他轻轻一笑,说:「这么多年了,也总归有些东西是会在本宫身上留出点痕迹的!」
他恍若出神的自语着,突然身后伸过来一双胳膊将他一把揽入一个强壮的怀抱。随后严曦的温热的气息拂过耳边:「在做什么呢,站在这里这么久?」
恬熙忙回过神来,偏着头笑着对他说:「你回来了!」
严曦应了一声,却含住他的耳垂小嘬,嘴里含糊不清的问:「刚刚做什么呢半天不动,让朕在外面好等。」
恬熙便笑着说:「也没什么,我就瞧瞧我老了没有。」
严曦一听,便扭过头来,透过恬熙肩颈之间也看向铜镜。随后说道:「想知道吗?那朕来为爱妻检查一下。」
他嘴里似有感而发道:「这玉颈生香、乳若幼兔、腰比小蛮、臀蜜胜桃……」
说着说着,一双手也没闲着。暧昧而情色的在恬熙赤裸的身躯上游走,最后分开臀瓣,手指直直的插入恬熙媚屄。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一颤,他便微笑着对镜中美人说道:「屄紧如初!」
恬熙向后靠在他怀里,微微的喘息着,脸上带着迷醉的表情。若是往常,他还未必如此之快便泛起了情潮。可刚刚春梦的余韵未消,自然便能从中作祟。
严曦几下搅动,腰身便要软了五分。
严曦也觉得有异,便调笑道:「爱妻今日格外湿润,莫非才一日便如此思念朕了吗?」
恬熙咬着唇,只闷闷的对他回答了一句:「我要!」
严曦笃定一笑,将他扳过身来提腿便要上。不想恬熙突然推开他,摇头道:「不,我要你从后面来!」
严曦一愣,恬熙微微睁开眼,星眸朦胧的看着他,声音经过情欲浸透自然带着浓浓的诱惑力:「从后面,更深一些!」
严曦了然,立刻将他翻过身去推到铜镜前,恬熙身体贴上冰冷的镜面,还未做任何反应,严曦已经贴了上来。随后,一柄肉刃狠狠的从上顶入媚屄之中。
恬熙忘情的叫了一声,随后开始连声催促:「夫君嗯啊……快点夫君我还要啊啊……好再深些再用力……用力的操我吧……我要你、我要你啊啊啊夫君…夫君……夫君求你操死我吧求你啊啊啊!」
严曦在他身后奋力挺腰,亢奋的回道:「宝贝,别急,为夫自然能让你欲罢不能立地成仙!」
恬熙没有回答他,只是闭着眼忘情的说着淫词浪语。从后面进入,看不见,听不见,便可以假装此刻正在他身后奋进的,被他口口声声喊着夫君的人,是严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