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寒月宫
一群银蝶迎风飞舞,围着一朵嫣红似火的花儿翩翩飘转。在布满荆刺的花丛
前蹲着一个十七八岁,身着白衣的娇美少女。
少女容貌清丽,身段娇美,难描难画,宛如画中仙子一般秀美绝俗。只见她
双手捧着一叠彩纸,正将它折成一只只油光焕彩的绚丽纸蝶。她那宛如白玉般的
芊芊细指扼着纸张在掌间轻轻拨动,不出半晌功夫,一只色彩斑斓的折翅纸蝶便
跃然于少女手掌之上。
少女将它放于腻白的手背细细端详一阵,不知不觉竟是看的痴了。但见她伸
出一只细长娇嫩的手指缓缓抚摸着绚烂多彩的蝶翅,轻声叹道:「纸蝶啊纸蝶,
你虽长的这般绚丽多彩,却不能陪我说话,我又折你要来何用!」
正欲将它放落地下,这时忽听身后有人冷笑道:「嘿嘿,你这小骚蹄子又思
春了,是不是下面三天没爽又觉得痒了,来来来,让老夫来好好怜惜你一番。」
少女闻声吓得花容失色,慌忙站起返身,向着来人轻轻福了一礼,道:「属
下紫蝶见过殷护法,不知殷护法找属下有何事?」
那殷护法年约四旬,长得甚为丑陋,一只鹰钩鼻上顶着两只铜铃般的眼睛,
颌下胡须根根竖起,有如一蓬钢针,闻言鼻间「哼」了一声,甚是不悦道:「难
道没事老夫就不能来找你么?」说着伸出一只骨瘦磷磷的枯手,一把抓住紫蝶挺
拔的酥胸肆意揉捏起来。
「殷……殷护法……」紫蝶娇躯微微一颤,双手本能的往外推拒起来。
殷护法见紫蝶推三阻四,扭扭捏捏,老脸一黑道:「怎么?不愿意?」手指
更是加大力度揉搓。
一叠叠畅美的快感从胸部渐渐传遍全身,紫蝶俏脸飞红,扭捏道:
「不……是的……我……那个……嗯……属下当然愿意……只是不方便在这里那
个,如若殷护法要爽的话咱们去房间里……属下定然竭力服侍。」
殷护法嘿嘿淫笑道:「不妨不妨,老夫今天兴致较好,今天咱们便在这里好
好云雨一番。」一手摸胸,另一手探向紫蝶私处。
紫蝶「啊」了一声,娇躯巨震,心想道:「他又要来欺辱我了么?」旋即轻
摇螓首道:「殷护法莫如到房间里,让属下好生伺候你,这里人太多,被人撞见
总个不好。」
殷护法不以为意道:「怕什么,又不是没做过?再说了老夫另有要事在身岂
能就此耽搁了,快快,咱们速战速决,老夫等不及了。」说着连忙脱了裤子,一
把掏出涨的发紫的黑筋道:「快,用你的小嘴来帮老夫消消火。」
紫蝶正感羞怩,这是忽听远处有一女子催声喊道:「紫蝶妹子,快来姐姐这
边,宫主有事唤你!」
紫蝶闻声如临大赦,即刻用楚楚可怜的眼神向殷护法投去。
殷护法闻声骂道:「妈了个羔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坏了老夫的
好事,小骚蹄子,待老夫办完事回来非要干死你不可。」双手将紫蝶往旁一推,
提起裤子,悻悻道:「你倒好享受,外头来了几个昆吾派的小白脸,你这小浪蹄
子可有的受了。」
紫蝶羞红着脸,小声告了声退,飞也似的跑了开去,三两步便逃出院子,穿
过几道扇形大门,来到一处遍地铺满白玉石的仄巷之中。她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年
纪在二十少许,长得甚为清秀的紫衣女郎正俏生生的凝立在自己面前,那水灵灵
的大眼里投放出的目光,即似忧伤,又似怜悯。
紫蝶见了鼻子一酸,不禁泪眼朦朦道:「多谢姐姐又救我一次。」
那紫衣女郎见紫蝶眼眶略红,知她心中委屈,便一手轻轻挽住她那皓白似雪
的纤手,轻轻叹道:「好妹子,快别伤心了,咱们这些人生来就是做贱的命,只
能任人欺凌,姐姐力所能及只能帮你这些了,今后若有事情,还须靠你自己担待
着。」
紫蝶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之色,说道:「紫云姐姐,你就没想过逃出去么,
若能逃出这个大贼窝也不用再受这些人任意侮辱了。」
紫云面色微变,忙竖指唇边,小声道:「傻妹子小声点,若让人给听了去还
不要给折磨的死去活来,再说了就算咱们能逃出宫去,又能去往哪里,咱们从小
到大都在这寒月宫内长大,更且体内都被种了璺毒,只怕逃出去没有几天便已毒
发身亡了。」
紫蝶孱弱的身躯微微颤抖:「难道咱们真的只能认命么?」
紫云轻叹一声,眼望悠悠碧空,许久方道:「好妹子,咱们别说这些了,姐
姐这次来找你却有要事,快随我去见宫主吧!」
双手携过紫蝶皓手,缓步走向仄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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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西坠,晓星未沉,盲肠山下孜然孤立的寒月宫内,灯火璀璨,一排排宫
女侍碑,载歌载舞,绘声绘色的演绎着各自的绝世舞技。
此刻殿堂正首的紫金阔椅之上正端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紫袍老者。老者身形
魁梧,精神矍铄,一张脸膛上皱纹满布,刀削斧刻也似,两只眸子闪闪发亮。只
见他一手举起掌中酒杯,朝著四周环了一圈道:「今日有昆吾派与凌霄门诸位侠士茬临
本宫,本座甚为欣慰,来来来,本座就此敬过众位了。」
左首对面有一黄衣精瘦汉子即刻端酒起身,笑道:「诸宫主太客气了,我等
均是奉了岳盟主的旨意来此相贺的,怎敢劳烦诸宫主大驾亲自相迎,宫主这般相
待真是折杀我等了。」
「就是,诸宫主恁的多礼了。」那精瘦汉子身后一排粗壮大汉也跟着朗声大
叫起来。
诸宫主脸上闪烁起一片红润色彩,哈哈大笑道:「好好,诸位不愧为我天盟
弟子,个个都是豪气冲天的好汉,我天盟有如此后生,罗生门与一干邪魔歪道灭
亡指日可待。」说着拿起手中酒杯,咕噜咕噜几声将碗中水酒大口喝尽。
他这句话说的又响又亮,显然是把自己比作盟主了。饶那黄衣精瘦汉子面色
深沉,闻声也是眼皮一跳,面上却装作毫不在意道:「诸宫主真是缪赞了,我天
盟有寒月宫稳座中宫,罗生妖门何愁不灭。」话音一毕,身后奉承之声更是不绝
于耳。
诸宫主见他自诩次之,心中不觉大为得意,斜眼一瞧右面一直苦着脸的一众
青年,笑道:「本座方才只顾与凌霄门的岳五代岳大侠说话,却是冷落了昆吾派
的诸位少侠,这一杯本座就敬各位了。」大手一翻将整杯酒水喝下。
「不敢,不敢。」这时对面右首也站起一位白面汉子,应声拱了拱手中的酒
杯,轻醊了口,却不喝尽,将酒杯往案上重重一搁,只用一双鹰眼盯着侧面居首
的岳五代冷笑道:「诸宫主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凌霄门这帮二流小派尚不配
与我昆吾派相提并论,这半杯酒不喝也罢。」
话音未落,就听「碰」的一声震响,对面跃出一名凶煞汉子对着白面汉子大
吼道:「姓张的你说甚?俺凌霄门怎就是二流小派了,你今日若不说个清楚,俺
管叫你血溅三步。」
那白面汉子面露鄙夷之色,蓦地冷笑道:「果然是粗犷之人,整日除了打就
是杀,自古有言:物以类聚之人以群分之,听你方才说话的口气,可想而知你凌
霄门都是些什么死鱼烂虾。」说罢,身后一众青年弟子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那凶煞汉子闻声大怒,眼中凶光迸发,右手「哗啦」一声拔出腰间佩刀,眼
见便要砍将出手,却在此时,他身旁那群粗壮大汉一同失声惊叫起来,那凶煞汉
子身形一顿,面色也在一瞬间变了几变,只见他脸色先白后青,一下瘫倒在地,
手中兀自握着一把断刀,断刃之处平滑整齐,几如刀削,而那半截刀头却也不知
所踪,鸿飞冥冥。
右首那白面汉子身形微收,见他如此面色却是一白。
只听居上诸宫主笑道:「张思悟张少侠真是好手段,昆吾派弟子青出于蓝而
更胜于蓝,代代皆强,单说这一手无影剑和定坤手的功夫可说方今世上已无几人
会使。」
他一口说罢,随即又笑容可掬的向左首那一直目不斜视,负手在后的岳五代
道:「岳大侠这手乾坤指更为精妙,竟能在一瞬不瞬之间接踵解开穴道,这手解
穴功夫真可谓是秒到豪巅。」
一语说毕,笑眯眯的盯向一众昆吾派弟子道:「只是不知方才是哪位高手,
使了一手隔空摄物的功夫将那半截断刃给收了去。」
他这一句话甫一说出口,下面两派弟子皆是面色陡变,你看着我,我望着你
看了半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本派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名高手?」那张思悟心中虽惊,面上却是毫不动
声色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幽幽抬手另起一小杯子自饮自酌起来。他身后有一青
年弟子见他神色自若,误以为他便是那人,蓦地伸出头来问道:「张师兄,方才
出手的那人是你么?」
张思悟面上一红,嗫嚅了半天,口中才好生艰难的挤出两个字:「不是。」
那弟子兀自不信,一脸怪笑,悄悄在他耳畔说道:「师兄真是好本事,在师
弟们面前还掖着藏着呢。」
张思悟面色更红,那弟子虽然极力压低了声音说话,但在场之人都是会武之
人,耳力甚是了得,他这番话自然听的一清二楚,在场众人闻言都竖起耳朵准备
听取下文。
谁知那张思悟却是两眼望天,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小声嘀咕道:「是嘛,
谁知道呢。」这话方才脱口,心里也是惴惴不安,深怕哪个师弟抑或哪个高手突
然蹦出来,自承身份,堕了自己威风。
众人相互对看了良久,现场气氛微微有些冷场,恰在此时那岳五代却走了出
来打了个圆场,说道:「张兄的功夫自然是了得的,在下也是心服口服,极为佩
服的,诸宫主,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宫主允应。」
「哦?是什么请求,但说无疑!」诸宫主笑道。
岳五代一脸肃穆,端起一杯酒走向张思悟,边走边说道:「还望诸宫主看在
我们大家的面子上出来做个谐事佬,我这杯酒就先敬张兄了。」
诸宫主闻言,目光一凛,望向张思悟笑道:「张少侠你看呢?」
张思悟听他说得诚恳,兼之方才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对他好感便也多了几
分,更况且诸擎天那一宫之主此时也为他说话,自己这时若再持骄耍横,面子上
恐怕也说不过去,一念至此,面色稍缓,把头微侧,双手拿起案上半杯水酒一饮
而尽。
诸擎天见两人和解,心下大快,大手一招,朗声笑道:「这不就对了嘛,大
家都是天盟之人,又生个啥鸟毛子气,来来来,喝酒吃菜,来啊,寒月宫的美娇
娘们都出来侍奉诸位大侠。」
一语喝出,礼乐之声顿时呜呜大作,一群穿着极为暴露的「莺莺燕燕」相继
出场,一时之间偌大个宫殿春色盈然,熠熠生辉。那张思悟虽一脸傲气,一见美
女,也是左拥右抱,一手探胸,一手下撩,玩的真叫一个不亦乐乎。
在众人玩的正高兴时就,忽听「哐当」一声,一只酒杯堕于地上摔得四分五
裂,酒水飞溅,洒了满地。一个身着白衣,年莫二十余岁,面容颇为英俊的昆吾
派弟子急急站了起来,双袖拂胸道:「哎呀,全给弄湿了,我出去洗洗。」
一旁相陪女子连连道歉。那白衣青年也不着脑,只微微一笑道:「不碍事,
不碍事,我去洗洗就好。」
张思悟两手环美,并手握乳,正自陶醉在美色当中,一见那白衣青年站起,
即刻低声斥道:「秦师弟你又搞什么鬼名堂,衣服脏了待会儿再洗,现在诸宫主
还在作陪,你给我乖乖坐那儿,哪儿也不许去。」
那被换做秦师弟的俊俏青年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苦着脸说道:「张师
兄,你也知道师弟我这人素来有洁癖,你看,我这………」
「住口,师门以长者为尊,秦思道,你还听不听我的话了,快快坐下,莫堕
了你师兄的面子。」
张思悟见秦思道仍不为所动,心下不禁有些发怒,掳起袖子还待再说,却听
诸擎天摆手道:「诶,张贤侄,不妨,便让他去吧。」
张思悟见诸擎天发话,脸色有些难看,极不情愿地向前拱了拱手,对诸擎天
道:「那多谢诸宫主了。」
说罢也不回头,哼声说道:「秦师弟,你快去快回吧。」
「是,谨遵师兄法旨。」秦思道说完轻轻吐了一口浑气,旋即如临大赦般转
身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众人盯着那白衣青年的身影,诸擎天与岳五代不约而同的脸色一变,目中流
露出一丝异彩之色。
待秦思道走后不久,诸擎天叫过身旁宫卫,在他耳旁附耳说了些什么。那宫
卫闻声点头去了。诸擎天一气说完,复又端坐起身与殿内众人高声攀谈了起来。
少时间,待众人酒过三旬,整个寒月宫内嗯嗯啊啊之声顿时响起,幽幽娇啼,盈
盈艳香不绝于耳鼻之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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