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午饭时,人人兴高采烈,严举人更是把秦艳芬当作心肝宝贝,呵护的无微不至,要不是碍着在杨过家中作客,早就抱着这个娇滴滴的“新”老婆亲热了。
杨过依礼敬了严举人和秦艳芬几杯酒之後,笑道∶“严兄,嫂夫人美若天仙,严兄可更要珍爱才好。”
严德生喜不自胜的看着身边的老婆,没口的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艳芬一直都是我的好老婆,这些年来要不是有她帮着我,我在洛阳早就待不下去了。”
秦艳芬挽着严德生的臂膀,羞道∶“也不怕杨兄弟和妹子们笑话。”
严德生大声的道∶“这本来就是真的,杨兄弟和妹子们才不会笑呢!”
杨过和众女却都大笑出声,秦艳芬更脸红了,挨着严德生扭着身子不依。严德生也畅怀大笑,他今天可是既得意又高兴。
坐在旁边的赵英和赵华忙着帮他俩布菜、斟酒。赵英笑盈盈的道∶“姐夫,师姐这样美,你要怎样爱她啊?”
严德生一愣,他一时没弄清楚赵英言下的意思,不知该如何回答。
赵英笑道∶“姐夫,小妹的意思是说,师姐现在的模样虽然好看,可不是永久不变的,这只是暂时的,如果不好好保养,三、五年之後,又会慢慢变形,那时要再恢复青春,可就难上加难了。”
严德生吃了一惊,忽又笑道∶“英师妹的意思我懂了,你是要我和艳芬好好练那房中之术,这我是一定照办的。杨兄弟传我的功诀我可练的勤快的得,一点都不敢偷懒,这一点艳芬是知道的,而且这个功法真是有用,这一个多月来,全身筋骨轻快,也不会腰酸背痛了,以前练过的一些功夫也都慢慢使得动了。我五更起床,以前每天要午睡的,现在也不用了。还有,你们看,我现在都不用穿皮袄了。”
众人闻言都很高兴。杨过笑道∶“严兄这样勤练兄弟所传的功夫,兄弟听了也是很欢喜。”
严德生正色的道∶“兄弟,这可是大恩大德,我是永生不忘的。”
杨过很高兴,於是又道∶“严兄倒也不必如此,你既是把兄弟所传的功法这样看重,饭後兄弟就再传你一套技击功法,和你现在所练的内功心法可以相辅相成,练成以後,洛阳这个地方能够和你为敌的应该也不多了。”
严德生大喜过望,他站起身子,对着杨过就是一鞠躬,大声道∶“兄弟,真是太感谢你,我是一定会苦练的,经过这几次死里逃生,虽然看开了很多,可是也不能任人欺负。”
赵英笑道∶“公子,你对师姐夫这样好,小妹也要谢谢你。”又侧头对严举人笑盈盈的道∶“姐夫,师姐现在这付身子,在半年之内,可只能欣赏,不能碰的,她跟你一样,也是要闭关的。”
杨过笑嘻嘻的看看秦艳芬,又看着严德生,道∶“严兄,你也知道,练每一种功夫,都是要吃苦的。”
严德生心头直跳,忽然红起了脸。他不是怕吃苦,而是怕坐关,这一个多月来,可把他快给憋疯了,但因练功有效,所以也就强忍了下来,只不过这种滋味是很不好受的,因为功力愈有进境,那种需要排放的欲念和冲动也就愈为强烈,尤其是现在看到这个好老婆这样妖娇美艳,他早已是心痒难熬,忽听赵英说好老婆也要闭关,他就已吓了一跳,幸好只有半年,也正好和自己差不多的时间,这也就罢了,他是怕杨过又要他继续坐关,这可如何是好?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他那付怅然若失、脸红唇白的愁苦样子可把大家给笑坏了。
杨过莞尔一笑,道∶“严兄不用过虑,嫂夫人这样娇美,兄弟也不忍你坐关太久,但之前这半年的时间是不能少的,现下已过了一个多月,这一点你无论如何要下定大决心坚持下去,千万不可心猿意马。兄弟饭後要传你的技击功法是要实际操练过招的,只因你以前没有正式学过武功,所以练起来会很辛苦,不过可比你以前练外门功夫时那种三更灯火五更鸡的情形可轻松多了。”
严德生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延长坐关的时间,他是吃什麽苦都愿意的。他暗暗吞了一口口水,看了老婆一眼,挺起胸膛,大声的道∶“兄弟,你放心,我是不怕吃苦的,再怎麽说,我这个武举人的顶子也不是白白得来的,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操练刀枪弓马的那种拚命劲儿,连我师父也是夸不绝口的。”
杨过大声的喝了一声好,道∶“既是这样,兄弟一定倾心相授,你只要把这两门功夫练好,兄弟保你今後不论在闺门之中,或是在江湖之上,都是一条龙。”
秦艳芬喜的笑不拢嘴,一直深情脉脉的看着严德生,见他这样慷慨激昂,可也全为了她,她当然是心花怒放了。
众人嘻嘻哈哈的又吃又喝了一会儿,好是欢乐。秦艳芬忽然举杯向杨过道∶“兄弟,我对你们一家子,也不再说什麽感恩和感谢的话,今儿个你和阿紫妹子大婚,我先敬你一杯,晚上我们可是还要再喝的,而且还要闹洞房。”
杨过称谢,仰头喝了一杯。阿紫娇红着脸,这回儿她可不敢靠到杨过身上,只黏着身旁的秋菊,两眼却看着杨过,一脸的幸福和喜悦。
秦艳芬喝了一杯酒之後,停下了杯子,赵华忙又替她斟上。秦艳芬笑的很是开心,她道∶“昨天的事情很是有趣,我本来是想晚上喝喜酒时再和大家说的,现在大家这样高兴,我就先说了。”
众人见她卖关子,却也很是好奇,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秦艳芬故意润润嗓子,才笑盈盈的道∶“昨天是大年初五,很多商家都挑这一天开市接财神,我夫君也一早就到各个铺子去张罗,一直到半夜才回来,就我留在家里打点。巳时未到,忽有护院师父来报,说有一位彭公子和孙姑娘来访……”
杨过和众女听到这里,都啊了一声,也都惊诧不已,彭公子一定是太行山的彭长治了,那孙姑娘应该就是孙小红无疑,但他二人怎会同时到严府呢,岂不奇怪之极?因为大家都记得赵英在王屋山有意为彭长治和孙小红牵红线之事,不想竟是这样灵验,於是又都看着赵英。赵英也是大为惊奇,竟会有这样的事?大家都好奇的不得了。阿紫笑的好是大声,又连连道∶“好好玩噢,好好玩噢……!”
秦艳芬见大家这样有兴趣,不觉很是得意,於是又啜了一口酒,道∶“我当时也很奇怪,孙姑娘来访倒是意料中事,但这位彭公子是谁啊?我可是一点都没印象,於是就匆匆到了大门口迎接,一看果然就是孙小红姑娘,身旁的那位彭公子我可真的不认识,看样子他二人也是互不相识。”
众人又都讶异的啊了一声。这次可是静静的听秦艳芬细说下文。
秦艳芬笑道∶“两河三帮也是选在初五开市,帮中人物一早都忙着接财神,孙姑娘因为不是帮中之人,她又急着到我家来,所以就自个儿先来了,王帮主夫人她们是在午後才到的。”
众人这才稍稍了解了一些状况。又继续听秦艳芬说下去。
“孙姑娘自个儿进了洛阳之後,一路问人,到了我家附近,看到彭公子手上提了一堆礼物,在我家门前徘徊,就上前问他说,这是不是严大倌人的府上?”
众人听到这里,都笑出了声,天下事真有这样的巧法!於是大家听的更加兴致勃勃。
秦艳芬也嘻嘻笑了几声,又道∶“他二人一交谈之後,才知道都是第一次来我家的,於是一起敲门来到屋内。我当时一看,这彭公子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可就不知是谁家子弟,於是就问他了,他说他是太行山彭家寨的彭长治,大年初一那天在王屋山遇见两位赵姑娘,是赵大姑娘要他来洛阳见我的。当时我很奇怪,不知英师妹要他来见我干嘛,当我再问他时,他却害羞的不肯再说,眼睛却一直看着孙小妹子,我心中突然灵光一闪,已有了计较,於是就尽量找机会让他和孙姑娘说话,也留他一起午饭,两人很是投缘,一直到下午王夫人她们一夥人来了以後,才送他出门,这两个小家伙都还依依不舍呢。你们说,我是不是做对了?”
阿紫拍手大笑,从椅上跳起来,道∶“秦姐姐,你做的太对了,真是太对了!
好好玩噢,好好玩噢!”说着,缠到杨过身上揉了半天,她是为孙小红感到高兴不已。
杨过和小龙女也都笑的很开心。小龙女笑道∶“英妹妹果然已是半仙了。”
众女也都纷纷向赵英道喜,说她功德无量。
这下轮到秦艳芬不懂了,她诧异的问道∶“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可该你们跟我说了吧。”
赵华娇笑道∶“师姐,说来也真是很好玩,这位太行山的彭公子和另一位中条山的郑公子同时爱上了咱们的张艳惠张师妹,两人互不相让,张师妹又不表态愿意嫁给谁,还惊动了双方家长,两家相约大年初一正午在王屋山济水源头的山谷比武订亲,那时,咱们正好和公子经过那里,事关同门,於是出面过问,得知了事情始末後,公子就吩咐我姐妹好好处理这椿喜事,姐姐又问张师妹心中真正喜欢的是谁,张师妹说彭公子待她甚好,她不忍伤了他的心,所以才一直没有明白说出真正喜欢的是结识在先的郑公子,但姐姐见彭公子是不可多得的好青年,如果处理不善,可能就会毁了一位有为青年,心下有所不忍,所以虽然劝退了彭公子,却要他新春期间前来洛阳找你,姐姐对他说,说不定他的姻缘就落在这里,不想果有可能成真,而且竟是这样的巧妙。”
赵华滔滔不绝的说到这里,自己也是笑个不停。秦艳芬可是愈听眼睛睁的愈大,口里不住的叫道∶“竟有这样的事,竟有这样的事!”
赵英也是极为惊异,对自己处理这椿事的经过却也很得意,於是笑道∶“师姐,我那时在劝那位彭公子时,忽然想到明姐姐和春兰、秋菊两位妹子那晚跟你们在洛阳居遇到孙小红姑娘的事,但妹子之前并未见过那位孙姑娘,心中却产生了替他俩撮合的念头,妹子知道师姐已答应传授那几位夫人和姑娘们房中之术,也知道她们新春期间会来你府上拜年,所以就提示彭公子也在这个时候前来拜见秦师姐,不想却是这样的巧,竟让他们在门口就遇上了,这真可说是奇迹了。”
杨过笑道∶“英妹那日答应那位彭公子,要我传他一些内功心法,稍後我写一份功诀,就托秦师姐带去,下次他再来时,交给他也就是了。那位彭公子我虽只是匆匆的远远看了一眼,确是有为青年。”
秦艳芬点头应是,却又一付惊讶的连道∶“这真是太意外了,也太神话了,莫不是英师妹真的成了半仙?”
小龙女和众女都一致看着杨过,因为杨过已是不肯成仙的半仙,但他似乎也没有这种神奇的未卜先知能力。
杨过笑道∶“我没这麽大的能耐,除非是跟自己切身有关的大事,才有可能事先获得感应,否则样样事都未卜先知,不管是做人或是做仙,也都没什麽意思了。”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每件事都事先知道,这日子过得真是一点乐趣都没有了。
众女都噢了一声。
秦艳芬看看杨过,又看看众女,她有些奇怪众女的神态,也对杨过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感到惊异,她呐呐的道∶“杨兄弟……?你真的……?”
赵英看着小龙女,见她没什麽表示,袁明明和众女也都不啃气,她稍稍思考了一下,含着笑脸,又婉转的道∶“师姐,你知道公子的修为真的已经很高了,有些事情他只是不想而已,不论是想要成仙或是想要未卜先知,只要他有心去做,都是可以做到的。”
秦艳芬睁大着眼睛,严德生也是张着嘴看着杨过,他们足足愣了半刻,才都感叹了一阵。秦艳芬道∶“英师妹这样说,足见你们没把我们夫妇当作外人,其实这也是想当然的事,否则凡人那有这样神奇的武功?这半年多来,我每次看到龙姑娘和各位妹子,就会觉得每个人的气质神韵每次都有不同,这就表示你们的修为日日都在精进,现在也应是接近仙凡之体了,我这点眼光也还是有的,只是你们不说,我当然也不好随便乱问,免得触犯了你们的忌讳。”
秦艳芬平时看来有些大而化之,也有豪迈之气,但为人很是精明,像杨过一家初来洛阳时,她在城门口易容等候,以及为他们购置这间三户相连的屋子等事,都是出自她的主意,由此当然也可看出她是一个很有谋略的女中豪杰,不然李玉梅也不会要她担任洛阳的百花宫负责人。
小龙女微微一笑,有些歉然,又有些欣慰的道∶“秦师姐的观察和看法很有见地,你这样照顾和体谅咱们一家子,也才能让咱们在洛阳安安稳稳的住了半年多,没有受到丝毫骚扰,咱们都是对你夫妇感谢的不得了。”她又诚挚的道∶“修道成仙是要有机缘和一份虔诚的向道之心,但过儿和咱们姐妹都没有,所以能有现在的修为和境界,其实也是修练武功而来,两位如能精益求精,在房中术和过儿所传的功法中深入体悟,总有一天也是会和咱们一样的,只是达到咱们目前境界的早晚时间可能有些不同而已。”
秦艳芬似有怀疑的问道∶“龙姑娘的意思……是说我和夫君将来……也能和你们一样的成为……仙凡之体……?”
杨过笑道∶“龙儿说的没错,总有一天,贤夫妇也能和咱们现在一样,只是还要看修练是不是得法,当然也要一些天份,不过最重要的却是不能有过重的患得患失之心,这是最碍修为的,循序渐进,水到渠成,这才是最要紧的,如果是一心追求,可能会适得其反,这跟单纯的修练武功又有些不一样。”
严德生和秦艳芬对看一眼,都有所悟,不住的点头。秦艳芬又道∶“兄弟,多谢你的开导,其实能不能成仙成佛,这本来就不能强求,这点道理我是懂的,所以也不会去刻意营求,倒是我们家既然还要在洛阳待下去,这自卫的能力还是要有的,否则你们离开洛阳後,虽然两河三帮都答应保护我们,可是有时远水救不了近火,像冬至那晚要不是你们正好在我们家里作客,说不定还胡里胡涂的被他们灭门了呢,现在想起来还是心里怕怕,所以我和夫君痛定思痛,都下定决心要好好练武,至少保命和逃命的功夫还是要的。刚才杨兄弟答应传我夫君技击的功法,我也要请龙姑娘传我一些适合女子修练的技击功法。其实师父她老人家到洛阳来时,就嘱咐我要向龙姑娘多多讨教,可是我总是不敢启齿,那日与两位师妹谈到此事,师妹说阿紫妹子成亲之日,要我早一点来,到时再请龙姑娘指点一些功法让我修练,所以我也要厚着脸皮请龙姑娘教我一些保命功夫。”
小龙女笑道∶“秦师姐太客气了,英妹和华妹是跟我提过这件事的,我也一直放在心上,这些日子来,我特别从所学的功夫中想到一些适合秦师姐修练的功法,咱们也在饭後好好参详。”
秦艳芬大为高兴,不断的称谢。赵英和赵华听到小龙女这样说,都觉得很有面子。
阿紫又耐不住了,娇笑道∶“严姐夫学大哥哥的功夫,秦姐姐学龙姐姐的功夫,以後啊,就可以天天打架,那才好玩呢!”
众人都笑出声。
阿紫又道∶“可是啊,你们要小心噢!你们学了大哥哥和龙姐姐的功夫以後不能在家里打架噢,屋顶都会飞掉的!那天咱们在洛水东滨松林打架,大哥哥和龙姐姐打架的时候,好大的雷声噢,还有闪电,吓死人了。最好玩的是後来还有三个西昆仑道长,看到……”她想到那三个道长看着地上两个大圈圈傻愣愣的样子,吃吃笑个不停。说完,又去缠赵华,扭着身子道∶“华姐姐,我都不想跟别人打架,改天你再陪我打架好不好?试试功力增加了多少,会不会和大哥哥和龙姐姐一样,打架的时候会有雷声和闪电。”
赵华一听,也是两眼冒光,她也是想试试自己现在的武功到底精进到了什麽地步,虽然那日在王屋山与元铫性命相搏,但毕竟不像在洛水东滨松林那样可以将自己的功夫发挥的淋漓尽致,到龙王庙那天本来又要去松林的,却被那七步仙子搅的没去成。她心里这麽想,嘴上却取笑阿紫道∶“你和大哥哥新婚燕尔,还会想要和我打架?”
阿紫脸上大红,不依的道∶“华姐姐好坏,又笑我啦!”
袁明明笑道∶“阿紫妹子的提议很是有趣,咱们改日就再找个地方打个一架,不过这个地方可不好找。”
众女都是跃跃欲试,阿紫更是高兴的拍手,叫道∶“明姐姐好好噢,明姐姐好好噢!”说着,又皱着鼻子对赵华道∶“华姐姐好坏,哼!”
秦艳芬听了她们的说话,於是道∶“洛水东滨的松林确是好地方,那里人迹罕至,不过,我想到还有一个地方更好,那里一般人根本到不了,而且地方空旷,任你打的天翻地覆,也是无人看到。”
众女都不约而同的问道∶“那里?在那里?”
秦艳芬看她们一个个迫不及待样子,不觉好笑,道∶“就是邙山。邙山也是在黄河南岸,它是中原王城的屏障……”她说到这里,忽然叹了一口气,因为这道屏障根本没用,要不洛阳现在怎会沦为异族统治,不过这种事还是少说为妙,否则徒扰人心,所以她又接着道∶“邙山是一大片台地,那里有很多帝王将相的陵墓,进入邙山後,翻过第二个山丘,就可看到一个凹进去的一大片谷地,那里与外界隔绝,你怎麽打架,都没人看到,而且一般人是进不去的,就算要从山下入口进去,骑马到那里也要一个整天的时间,所以几乎是没人去的,这种大过年和天寒地冻的日子,更是连鸟都没有的。”
大家听她说的有趣,都不觉笑出声,又一起看着杨过。赵华娇声笑道∶“公子,你说好不好?咱们改天就去试试身手,也是一大早就去,再带一些乾粮饮水,说不定就打他一天一夜,免得饿坏了咱们的阿紫妹子。”
众人笑得更大声,阿紫直跺脚,缠着赵华不依。赵华笑吟吟的道∶“好妹子,我是为你好啊!咱们要准备一些好吃的东西,还可以一边观赏风景呢,那多好玩啊!”
阿紫这才不闹,还认真的道∶“对噢!出去玩,就要带一些好吃的东西,前几天带的乾粮真的不怎麽好吃,我都瘦了呢!”
众女简直笑弯了腰,差点把桌子都掀翻了,春兰和秋菊还笑出了眼泪。
严德生看到他们一家子这样和乐融融,心中真是羡慕万分,想到自己虽然也是大小老婆一大堆,和她们相比,那可真是天差地别,美不美貌还在其次,光是每天勾心斗角、道长论短就让他不胜其烦,那些个小老婆除了不敢在他面前说秦艳芬的坏话之外,其他个无不私下相互怀忌挟恨,都想把别人轰出门去。他看了秦艳芬一眼,心想,我就只要这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就好了,那些个小的想个办法都把她们弄走算了,至少还可以落个耳根清净。
杨过等她们笑闹了一阵,微笑道∶“好吧,咱们过几天就到邙山去看看,严兄和秦师姐要是有兴趣,也就一起去吧。”
秦艳芬笑道∶“我也是很想去,不过还是不要拖累你们吧,等我和夫君走到那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你们也已经打完了。待得我和夫君把功夫练好之後,咱们自个儿去打吧。”
众人听秦艳芬说的实在,也就不勉强,於是又嬉闹了一阵,拿起酒杯,相互敬酒,高兴的不得了。
喝了好几杯酒後,秦艳芬又笑道∶“还有一件事,也是要跟龙姑娘说的。”
小龙女噢了一声,看着秦艳芬。
秦艳芬道∶“那日杨兄弟交待重修龙王庙之事,我回去之後,就立刻和夫君商量,夫君本来是要订个时间邀集乡老们共议的,大年初一那天,那些个主要的乡老却都不约而同的来家中贺年,夫君就藉这个机会跟他们说了,并说,一万两银子已经有了,而且也够修庙了,只是为了要让洛河周近的城乡居民都有参与感,所以还是要发动劝募,募来的和剩下的银子用来作为庙产,以备日後修葺维护之用,那些乡老大喜过望,都一直感谢我们夫妇呢。”
她说到这里,小龙女很是高兴,笑道∶“多谢秦师姐和严姐夫费心了。”
秦艳芬道∶“不要谢我们,我们还沾你的光呢。有一位乡老说,他前几天到龙王庙去,看到庙里的钟竟然无缘无故的毁了半截,他说那是龙王爷显灵,要信徒重修这座破庙,要是再不修,龙王爷就不来洛水了。”
众人互看一眼,又开始发笑,都觉得好玩极了。
秦艳芬又道∶“我当然知道那口钟是龙姑娘不小心毁坏的,可是我就故意问那位乡老说,你怎麽知道是龙王爷显灵呢?乡老说,那口钟是他的祖父用最上等的凤州赤铜,调配锡和其它矿物精铸而成,他的祖父是前朝宰相忠肃公虞允文的部下,忠肃公以前又是岳王爷的属下,忠肃公督师江淮时,曾铸铜炮大破金兵於采石,他的祖父就是铸炮的高手,解甲归田後,就以铸火炮的法子为这洛水龙王庙铸了那口钟,他说那口钟就是用火炮去轰,最多也只是打破一个洞,却怎样也不会碎成粉末的,而且只碎了下半截,那不是龙王爷显灵又是什麽?他们还用大铁锤敲了半天,也没敲下半块来。”
众人又惊又讶,想不到那口不怎麽起眼的铜钟还有这样的来历。小龙女又觉得难过极了,叹道∶“我一时无心之失,竟毁了这样一口难得的好钟,真是对不住那位铸钟的前辈和这洛河一带的百姓。”
秦艳芬笑道∶“龙姑娘,你不要难过,好玩的还在後头呢!”
小龙女大奇,这又有什麽好玩的了?
“那位乡老在说完这口钟的故事後,居然兴高采烈的说,这真是天意,真是天意!我就很奇怪了,这跟天意又有什麽关系了?”
众人也都睁大眼睛听她吹法螺。秦艳芬润润喉,看着大家期盼的大眼睛,得意非凡。她道∶“那位乡老说道,他的祖父在铸完那口钟後不久就去世了,临终前突然嘱咐儿子,也就是乡老的父亲说,他已经参悟出更好的铸铜配方,龙王庙那口钟已不是最结实的了,他本来想另铸一口,可是已时不我予,再也没有那种体力和功力了,而且还说,那口钟传个几百、一千年,应该也是没有问题,除非龙王爷不高兴,否则也不必换了,说着,就把配方传给了儿子。”
众人都意想不到一口庙里的铜钟竟有这样大的曲折身世,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小龙女,觉得那日小龙女无意中毁了那口钟,难道真的是龙王爷藉她之手表达不高兴嘛?
秦艳芬又道∶“乡老说,他自己没有承继祖业,但却把铸铜配方保留了下来,而且也传给了他的儿子,现在他的儿子也已是铸铜高手,可是不敢对外说他会铸炮,否则就惨了,早就被徵去……,他的儿子现在也已四、五十岁了,不过铸钟的体力还是绰绰有馀,这位乡老就自告奋勇的表示要捐这一口铜钟。”
众人惊讶不已,这真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小龙女又是欢喜,又觉得惭愧,道∶“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害得那位……”
秦艳芬笑道∶“龙姑娘不必抱歉,那位乡老高兴得很呢。他说旧的不去,怎有新的?又说,龙王爷显灵要重修龙王庙,那口铜钟是他们家义不容辞要铸的,否则怎麽对得起他的祖父,龙王爷也不会高兴,而且又怎能显示他们家的家传绝活?”
众人都觉得实在是有趣极了,也都觉得冥冥中似乎都有定数。
秦艳芬歇了一会儿,又对着阿紫说道∶“阿紫妹子,你那日说要为龙王爷塑一个金身的龙王老婆,我把你说的理由也跟他们说了,想不到竟是立刻获得大家的赞同,而且个个说好,我是大为奇怪,他们竟然说,龙王爷显灵,说不定也和没有供奉他的老婆大有关系,所以龙王爷生气了,才会把那口钟毁了。”
众人又都惊讶万分,这真是奇哉怪哉。其实阿紫的说法虽然有些道理,但异想天开和好玩的成份还是居多,当时大家没有反对,只是觉得无伤大雅,但洛阳一带的乡老,都是老持成重,望重乡里的有德之士,竟也会一听秦艳芬之言,就毫不迟疑的同意,连一点争论都没有,也可说是天意了。
阿紫大为高兴,搂着杨过的脖子猛亲,娇笑连连的道∶“好好噢,好好噢,龙王爷有好老婆了。”她高兴了半天,忽然又朝小龙女道∶“姐姐,姐姐的先人一定和龙王爷认识,他是藉姐姐的一阴指来告诉大家说要修庙了。”
小龙女一听,不由得愣了一下,心下有些嘀咕,自己的一阴指那时还是刚练不久,劲道、火候和准头都还不足,击毁铜钟的那两指虽是竭尽全力所使,但照秦师姐刚才所说的那口钟是铸炮高手所制,坚固结实自是不在话下,自己的一阴指隔着十数丈之远,真能在一击之下,就毁得了吗?她看着杨过,问道∶“过儿,以我那时一阴指的功力,真的毁得了那口钟吗?”
杨过不由得失笑,道∶“龙儿也相信阿紫的话啊?龙王爷和你的先人是不是旧识我是不知道,不过你的一阴指击毁那口钟可是千真万确的事。”
众人都又笑个不停。阿紫却不依的道∶“大哥哥又笑我啦!”
饭後,杨过和严德生到了内室,由杨过传他技击功法,这个功法需要较大的场地,所以他们两人就用了内室;小龙女则是和秦艳芬到赵英、赵华的卧房。其馀诸女都在小龙女和袁明明、阿紫的房中,为阿紫打点新娘,一边也为自己刻意打扮一番,以增添喜气。
秦艳芬进房後,对小龙女道∶“龙姑娘,我还有一件事刚才没在大家面前说……”
小龙女惊讶的道∶“那是为什麽?”
秦艳芬道∶“那孙小红和方亚云姑娘现在还在我家里,她们昨晚都没回去。”
小龙女啊了一声。秦艳芬叹道∶“她们二人一直磨着我带她们来见你们,又说阿紫姑娘要成亲了,她们都想参加她的婚礼,我一样都没答应,也没赶她们走,只要她们在家好好练功。”
小龙女道∶“请她们来倒也不妨。”
秦艳芬道∶“龙姑娘,你的心地好,我是没得话说的,可是你要知道,这些小姑娘要是再跟你们在一起几天,她们就都不会走了,到时……,除非你和杨兄弟要留她们,否则还是不要太亲近,这样会害她们的。”
小龙女又啊了一声,想起昨天在嵩山道上遇见的襄儿,那种恍惚无主的神情,她又难过的想哭。小郭襄和杨过真正的相处也不过是在风陵渡的短短三天,却再也割舍不了;又想到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七步仙子辛文静,她和过儿相处也不过是在受伤之中的三天,十馀年来却万里追随;陆无双、程英也是如此,却都害得她们郁郁一生,而眼前这些妹子,不也是这样吗?要不是当时自己为了追问房中术,强要过儿娶了她们,这些妹子之中有一半可能就要寻死觅活,还有人要落发出家。阿紫也是在京洛道上见到他们这一行人,竟在暗中相随了半个月,舍不得离去。如果让孙姑娘和方姑娘再和自己一家人相处几天,後果还真难料得很,她自己虽然也喜欢她们,可是过儿是绝不会同意的,到时可不好收拾了,尤其是孙姑娘在姻缘道上又已有了好的开始,这可不能不小心注意。她秀眉微皱,轻叹道∶“秦师姐顾虑的很是,我一时倒也没想得那麽多,唉!过儿还真害人。”
秦艳芬道∶“这怎能怪杨兄弟?他又没去招惹谁,只是这些美貌的年轻姑娘看到杨兄弟这样的绝世人物,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托付终身,我想我的两位师妹也是这样的。”
小龙女笑了起来,道∶“我也是自己要嫁过儿的,那时郭大侠和郭夫人都反对,说是徒弟怎麽可以娶师父为妻,简直是大逆不道,还说会受世人唾骂,可就是他们的岳父和爹爹黄药师前辈赞成,他说有什麽不可以?谁说教过武功就不能结为夫妇?所以我一直都很感激黄前辈。”
这段往事秦艳芬以前虽然也依稀听人说过,但这时由小龙女自己亲口说来,还是觉得很新奇。郭靖和黄蓉都是人所敬仰的当世大侠和女中豪杰,他们也会反对杨过和小龙女的婚事,这确是想不到的事。
秦艳芬又道∶“杨兄弟如果就只你一个老婆,她们这些小姑娘可也不敢痴心妄想,但现在你为杨兄弟娶了这麽多个老婆,她们也就会以为有了希望,这就很伤脑筋了。”
小龙女轻叹道∶“昨天在孟津见到郭大侠的二姑娘,这郭二姑娘小小年纪,孤身一人行走江湖,为的就是寻找过儿和我,我远远看着她,却又不敢叫她,见她浑浑噩噩、茫然无主的样子,真是难过的不得了;还有一位辛文静姑娘万里追随过儿十几年,另外还有两位和过儿自幼相识的好姑娘,也都还在倚闾相望。我曾和过儿商量,除了那位辛姑娘心狠手辣……,其他那几位好姑娘,我都劝过儿把她们留在身边,免得她们终身无靠,……他竟差点和我翻脸,要我永远不可再提……,唉!这是缘份,我也是无可奈何。”说着,小龙女泫然欲泣。
秦艳芬也是深深叹了一口气,道∶“龙姑娘,这真的是无可奈何的事,因缘际合各有不同,你也不必心有遗憾。杨兄弟没有这个心,你可不要勉强他,杨兄弟爱你、敬你,你要是真的强他所难,他或许也会勉强接受,但你们一家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和乐了,这一点你可要千万记祝”
小龙女轻轻点着头,道∶“这个我是知道的,过儿也是这样说,所以咱们家大概也是容纳不下别的女子了。”
两女又闲聊了一会,小龙女就正式传授秦艳芬技击功法。
杨过在传小龙女和诸女合气搏击术之前,曾显露了一招克敌的手法,那是精气神的无上功法,并且还在王屋山用以制住元铫;赵英也曾要求杨过传授一些霸道一点的功夫,转传给百花宫,弥补百花宫武功先天上较柔弱的特性,以用来保护百花。小龙女在听了赵英姐妹转告秦艳芬希望她传授功法後,就曾仔细思量,依据百花宫武功的特性,和秦艳芬的需求,她自创了三招搏击术,并可用掌法、拳法,和剑法分别施展。
小龙女对秦艳芬细细讲解了这三招搏击术的精义後,又笑着道∶“我这几招功法,其实也是袭用过儿的理念,他说搏击之道,重在去芜存菁,招式变化愈多,破绽也愈多,最高明的搏击术就是一招克敌,只不过这种功法已超越了武术的范畴,也只有过儿一人会使,咱们都还没到这种境界。我现在传你的三招,基本道理却是一样的,如果三招之後,你还是打不过人家,那就要速求自保,以求全身而退,但照我的估算,当今普天之下,除了郭大侠、郭夫人,和黄岛主、一灯大师、老顽童周老爷子这几位当世高人之外,要不就是从来没在江湖上露过脸的前辈高人,在非正道人士之中,只要是一对一,就算你打不赢他,谅他也伤不了你。”
秦艳芬大喜过望,又有些怀疑,道∶“龙姑娘,这三招有这麽厉害?”
小龙女笑道∶“也不是真的很厉害了,只因你学这些功夫,不是用来闯荡江湖,也不是要和人家去争强斗胜,只是用来防身,所以不需和人家缠斗,三两下就把对方击退,让他不敢再惹你也就够了。”她说着,又笑了一下道∶“为了方便称呼,咱们就叫它『龙氏三式』好了,也算是留个纪念。”
秦艳芬甚喜,也知道小龙女讲的是客气话,这三式一定非同小可。那晚在洛阳居,春兰姑娘也不过是兴之所至,随手传了孙小红姑娘一套从散手变化出来的掌法,就已使山河两霸叹为观止,认为那套掌法在江湖上能出其右者已是凤毛麟角,而小龙女的武学修为又远非春兰所及,而且她是有心传授自己功夫,并早已有了准备,所以这三式一定是小龙女自己功夫中的精华,因此秦艳芬学的甚是用心,小龙女也不厌其烦的详加讲授,并一一试招、套招,还特别找到了春兰和秋菊以前所用的长剑,分别以掌法、拳法、剑法演练,一直到秦艳芬心领神会,再无不明之处,两人这才罢手。
秦艳芬像是突然迈入了另一个武学领域,她有些感慨的道∶“龙姑娘,武学真是浩翰无涯,我从来没有想到看来这麽简单的招式竟有这样大的威力,如果易地而处,要我和这三式对敌,我是一筹莫展,只有乖乖俯首认输。”
小龙女笑盈盈的道∶“这三式外表上看来虽是简单,如无心法配合,那是毫无用处的,所以在看过你的招式後,就算依样画葫芦的照学也是无用,就像过儿演练他那一招克敌的功夫时,咱们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而且看了好几遍,就是躲不过,我这三式的道理也是一样的。”
秦艳芬欢喜万分,她喜孜孜的道∶“不知杨公子会传我夫君什麽功法?”
小龙女笑道∶“照我的推测,过儿传给严姐夫的功法也是和这三式大同小异,只不过阳刚威武一些,因为严姐夫是武举人的底子,过儿一定会依他的特长加以充分发挥,待得严姐夫将内功根基扎稳,再佐以房中术的修练,三、五年後,你二人一刚一柔,相得益彰,就算是要称霸京洛武林,也容易得很。”
秦艳芬笑的花枝招展,道∶“这个我可是不敢想,也没这个兴趣,只要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了。”
说着,她又有些好奇的道∶“龙姑娘,你们的功夫是愈练愈精了,也就是愈来愈返璞归真了,就像这样三招两式就可天下无敌了,可是刚才阿紫和几位妹子怎麽都吵着要打架呢?”
小龙女笑道∶“练武的人到了相当的功力,就会有找不到对手,和有力无处使的感受,所以时时都会想要找个旗鼓相当的人打架。那日宫主李前辈见到过儿,她也是找了各种理由非要和过儿打一架不可,第一次没打过瘾,後来又要过儿再陪她拆了三百多招,她才心满意足,那时也真是打得天昏地暗,咱们旁观的人也都大呼过瘾。所以啊,真正的高手,如果没有对手也是很寂寞的。”
秦艳芬听的睁大着眼睛,也有些心向往之。她道∶“可是,龙姑娘传我的功夫就只三式,那不是一下子就打完了吗?”
小龙女嫣然笑道∶“打架可不能拿真功夫出来,大家都是用大开大阖的大动作身法,目的只是舒发精力,又不是比输赢。那日咱们七个姐妹在东滨松林打混战,也是打得天昏地暗,真是好玩得很。”
秦艳芬啊了一声,道∶“那我以後大概就像阿紫说的只能和夫君对打了。”说着,脸上涌起无限的甜蜜。
婚礼时,严德生面团团,笑容可掬的权充赞礼,杨过一身喜服站在喜堂前等候,秦艳芬陪在他的身旁,充当喜娘。喜桌上红烛高烧,喜气洋洋,十几个婢仆都衣履光鲜,欢天喜地的在喜堂两侧观礼。
严德生看看吉时已到,看了秦艳芬一眼,又和杨过点了点头,高声礼赞道∶“杨周府大喜,吉时已到!”
礼赞声传出不久,忽然厅门口霞光万道,严德生和秦艳芬都觉得一阵目眩,睁眼看去,只见小龙女和袁明明等六女,像是众星拱月似的簇拥着一身大红新衣的阿紫从厅门口进入喜堂。
阿紫凤冠霞帔,头罩红巾,环佩叮当,真是“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说不尽的雍容华贵。小龙女等六女却都是一袭素白宁绸连地长裙,腰系同色宽带,衬托着颈上所挂的那串耀眼发光的宝石项练,每人颜色不一,竟点缀出万道霞光,个个有如瑶池仙子。阿紫面上虽然罩着红巾,但项胸之间,也露出一颗硕大的紫色宝石,与其它六颗宝石交互辉映,整个喜堂有如仙境。
严德生、秦艳芬都同声赞叹,厅中的婢仆们更是惊呼出声,几位年长者还不住的合掌喃喃念佛。
众女将阿紫簇拥到杨过身边後,就分别站在喜桌两边,面对着她们。秦艳芬则走到阿紫身边扶着她,轻轻的道∶“好妹子,恭喜你了。”阿紫的身子有些微微颤抖,竟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严德生见大家都已站定,先朗声念了一段颂词,然後高唱道∶“一拜天地!”
秦艳芬扶着阿紫,和杨过一起转身朝外跪拜,拜罢起身後,又转向喜桌。
“二拜高堂!”
喜桌正中平铺着一张信笺,那是阿紫的父母上次传来亲笔所写的书信,权充高堂在座。这是赵英的主意,大家都认为很好,所以新人就对着那张花笺行了跪拜礼。
“夫妻交拜!”
秦艳芬又扶着阿紫和杨过对拜。两人拜罢,小龙女等纷纷上前道贺。阿紫鸣咽不止,抱着小龙女和众女不住的亲吻,遮面的红巾一下子就被泪水沾湿了一大片。
严德生很会掌握气氛,他见阿紫的心情很激动,可不能让她过了头,於是高唱道∶“送入洞房!”
众女都欢呼一声,拥着杨过和阿紫进了洞房。严德生则赶紧指挥婢仆整理大厅,准备酒席。杨过曾经吩咐在厅中设两桌喜宴,一桌是他们自己一家人和严德生夫妇,另一桌则是家中的婢仆,也请他们一同分享喜庆。众婢仆都兴奋极了,因为在那个时代能与主人平起平坐,那可是莫大的荣耀。
洞房中闹了一个天昏地暗,秦艳芬也因为今天精神欢畅,又恢复了青春,又学了一身武功,所以特别起劲,她的点子又多,逗得阿紫和众女笑的没有停过。杨过倒是老神在在,反正大家要怎麽整他,他就逆来顺受,有时三言两语就蒙混过去了,大家也是一团高兴。
喜酒一直喝到时近三更,秦艳芬才拖着大着舌头的严德生回家。严德生满脸通红,笑容一直没有歇过,嘴吧也没停过,不是在讲话,就是在吃东西,看样子他好像比杨过还兴奋。
这也难怪,其实严德生今天也像是娶了一个新媳妇一样,这个大老婆因为能干得很,里里外外都给他照顾的好好的,是他的得力帮手,也因为这样,所以平时对她可是又敬又畏,当然也是很爱她的,只不过除了爱之外,内心深处却也有些怕怕的,惟恐因有冒犯,惹的她不快,虽然这种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但严德生却有这种顾忌,可是今天这个老婆不但变得貌美如花,娇艳可爱,更是对他柔情似水,所以他的心内真是说不出的高兴和得意,尤其是杨过传了他一套威力无匹的拳脚功法,又把原先传他的内功心法加入了房中术,将来活龙神现那是指日可待。他在回家的路上,把秦艳芬搂得紧紧的,又把自己的外袍罩在她的身上,深怕她受到风寒,倒像是一对蜜里调油难舍难分的小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