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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点小心眼没能逃过王母的眼睛,她敏感地追问:“你把人打成那样,证明他说的话至少有一些触及到你的底线。总不可能是无中生有来的吧?他倒底说她什么了?”
王立讯烦燥地扯过一朵花,一瓣瓣地往向下撕扯,撕了两片又不耐烦地揉成团,扔到几上。他往沙发背上重重一靠:“他……别问了成吗?反正很过份,根本都不是事实。”
王母与王父对视一眼,又道:“那好,咱说正事。儿子,这件事情还没要结束。虽然我们也作了各种预防的措施,可是临了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你爸和我商量过后决定,让你先回加拿大暂避一段时间,过了这个风头再说。”
王立讯沉默片刻,道:“也好,我本来打算说过些时候带安心去多伦多的。提前去的话,我得先回a城安排一下工作。”
“带她作什么?时春休年假,现在正好在我们家,有她陪你就够了。”
“妈,要跟你说多少次,我跟她已经分手了。”
“我可没有同意。”
“这是我自己的事啊。”
“你自己的事?你整个人都是属于你娘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王母开始胡搅蛮缠。
“妈……有她在那里我不会回去。”王立讯很无奈,不过也很坚决。
王母瞪着他,有结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过会要说:“那你带杜小姐去吧,不过必须得回家住去。”
“为什么呀?”
“什么为什么?我跟你说,我己经收时春做干女儿了,你敢不理会她,就别叫我妈。”
“真的啊。”
王立讯闻言倒是欢喜起来,他本就对路时春心存歉疚,能这样是再好不过了。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啊。”
“你别管这些。反正在家你是主人,如果时春跟我说你亏待了她,小心我收拾你。”
“我哪敢啊。”王立讯笑嘻嘻地伸手去拿话机,“我先给安心打个电话,让她准备东西。”
“准备什么?她不是在上海吗?”
王母话刚出口下意识又闭上了嘴巴。
她已经拨空会见过杜安心了。
捅出这么大的麻烦竟然只是要替杜安心出一口气,王母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因此她气愤地说了不少难听的话。
那个一心想投好第二次胎的女孩儿照说应该是有副厚脸皮的,可她临走前,分明看见那女孩儿背转身后耸动的肩膀。
那一刻王母是不无疑惑的。她总在想,难道说这女孩真的无辜?难道说宋思诚此人嘴巴真的贱到欠揍?
王立讯闻言脸色一变:“什么?她没要回去?这家伙!”
他长手一伸,拿起鲜花旁边的话机便开始拨打。
王母听着他在电话里生气地吼骂那个女孩子,不自主就有些心惊。她知道儿子个性比较霸道,但是从来还未见他这样凶恶过。这是不是说明,这个女孩子在他心目中,地位其实是特殊的。
不知道那女孩子电话里跟他说了什么,他提起丢在一边的外套,站起来就朝门外边走,边走边说:“妈,爸爸,我先过去了。我带的衣物都在那边呢。”
“你给我站住!”王母见他一心只挂着那女人,又是生气又有点吃醋。“我话还没说完呢。
王父也站起来,对儿子道:“今天就住这边吧。缺什么明天叫人送过来。你妈妈还有些事情要交待你。”
“还有什么事啊?”
王立讯拎着衣服,根本没有要重新坐下来的意思。
他人虽在这里,心早已经飞到安心那头。安心在电话听到他的声音,起初还默默任他责骂,突然间毫无预兆地哭了起来,哭得非常伤心。他现在很听不得这个女人哭泣,她一哭他就慌神,就焦急,他想要早点看到她,想要确定她并没有事。
“记者会之前,你和杜小姐得到医院去跟宋思诚道歉,届时会有记者随行,注意态度啊。”
“道歉?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王母恨得轮起手在他身上连捶几下:“你这个死孩子,这是对宋氏集团应要的交待!你懂不懂?把人打成那样你还有理了?”
“那我去就是了,干嘛要安心一起去。”
“她去是为了对付媒体。我们已经安抚了大部分媒体,但为了预防万一,还是要准备一个拿得出手的合理解释。你告诉她,叫她这样说——就说,宋思诚原来跟她是男女朋友,由于她行为不当,脚踏两条船,才要引得你们发生争执。你记住,你是后来才知道真实的原因,所以对他感到抱歉,其实你们私底下关系很好。关于这点,宋董事长明天会亲自到场加以证明。知道了吗?”
王立讯讶然,浓眉挑得老高,他道:“妈,宋思诚胡言乱语,他,他那样侮辱安心,你还要安心去顶这个罪?什么行为不当?不行不行,这对她太过份太不公平了。”
“你住嘴!”王母打断他,瞪眼道:“这是你动手打人唯一合理,并且不容易遭受抵制的解释。我不许你再另生枝节。”
“你……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走了。”王立讯转身朝门外走。
王母追着他喊:“你这不孝子!记得明天把她带过来,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王立讯已拉开门出去。王母气得跺脚。算了,最多明天她亲自上门去找杜安心。今天跟她提这事时她既没有反对也没有答应,她得防患于未然。
王立讯在柜台拿了门卡,悄悄打开606室的门进去。
杜安心静静地歪坐在内置的宽大窗台上,双手作枕伏上玻璃窗,脑袋侧靠在手枕上面,长腿斜伸,眼睛合着,面上犹有泪痕。
这座城市如此繁华,虹光星光交辉闪烁在钢筋的丛林间,它早已失去一身的坚硬,只余满肚柔情。
夜色是如此迷人,而606的窗台就是美丽夜色的画框,沉睡中的杜安心在这满天的霓彩中央竟生生幻成了一副画。
这一幕就如同铁锤重重地敲进了王立讯心里。冲击力如此巨大,他瞬间就将之铭刻于心,以至很多年以后都无法忘记。
王立讯已深深迷醉,怔怔地站在原处不知看了多久。
霓彩中要一片突然炸开来,在天幕中展出它炫目的光芒。王立讯如梦初醒,启步过去的时候,不小心踢到某件物事惊醒了她。
她抬眼见到是他,惊喜交加,一下子就跳起来,冲过来直撞到他杯里,差点把他给撞倒。
“没事了吗?谢天谢地!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了?”
他轻轻推开她,仔细地观察她的表情:“你在电话里哭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安心不回答,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拿脚盘到他腰上,脑袋搭在他宽肩上面,象只树熊似的紧紧将他缠住。
王立讯伸手去掰她的细胳膊,刚掰开又缠上来,来回几次,王立讯无奈地道:“安心,你是怎么了?给我说说啊。”
“我没事。”她的声音闷闷的,好像是从布袋里发出来。
“那你哭什么呀?是不是我语气太重了啊?我那只是担心……”
“我就是想你了。”安心打断他。
“什,什么?唔……”
杜安心主动献上红唇,压在他的上面。舌头滑入他的口中,东钻西窜,到处煸风点火。
王立讯大睁着眼睛,手臂在她柔若无骨的身体上无序乱晃,然后猛然收紧。沦陷之前,他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没有做,但他已经顾不得了。
两个人踉跄交缠,跌撞着倒在厅内的玫红色真皮沙发上,麦色大手得了空,轻车熟路地钻进了女人衣服下面。
她嫩滑的肌肤触感,坡度极大却偏又柔美流畅的身体曲线,简直能令所要男人为之疯狂。王立讯的大手已然失控,肆意在她身上逞着欢,男与女的主控地位在瞬间就乾坤扭转。
不能满足于隔着衣服的亲热,王立讯翻起来把女人压在身下,急切地撕扯着她的衣服,一边扯还一边理怨:“什么烂衣服啊,扣子这么多。”
安心看着男人在自己身上忙忙碌碌,急得满头大汗,羞涩中又觉得好笑:“不是你买的吗?”
“嗯嗯,还是裙子好些,我喜欢裙子。”
王立讯好不容易才扯下安心的所有衣物,她娇人的身段终于赤裸裸现了出来。
这个女人的身子永远都是那么诱人。她皮肤白哲又柔嫩,在迷蒙的灯光下还泛出珠玉般各润的柔光。用力吻下去就像是在吃QQ糖,又滑又香又甜又极富弹力,非常能取悦男人的嘴唇。
王立讯象小猪一样在安心身上拱来拱去。看着她咭咭笑着躲闪求饶,他得意非凡。
她不甘示弱,又故意摆出诱惑的样子。那副样子简直象个妖孽,媚的让人有一种立刻在她上面逞凶的冲动。
男人在她的妖媚面前的自控力永远为0。
只见他眼中淫光大盛,粗鲁地提起她的一只长腿,把它举得高高,跟身体成了90度的直角,现出下面的秘密花园。他朝着那处细细地看,单只是眼光,就已经让女人腹热到不自禁收缩。尔后他却又异常温柔,爱怜地含住她的如珠玉趾,蜻蜓点水般顺着那柔滑与修长往下轻啄浅吻。
女人在男人的强势下显得软弱无力,基本上只能任他为所欲为。他吻到腿窝时她觉得有些痒,挣扎着想要躲闪,又被他扯回来。
男人突然加重了力道,他已亲到她最私密的地方,长舌一撩,竟然分升那里蛇一般钻了进去。女人发出一声尖叫,令人发疯的快感如浪潮般席卷她全身。
她是如此柔弱,根本无法抵御那一波比一波更加迅猛的激情,全副的力气似乎都集中到身下,眼神迷离到看不清眼前的所有,身子更是抖成了春风里的柳枝。
男人抬起头来,眼睛里全是烧红的欲望。
她被他的撤离弄得呻吟不止,不满地把下身跟着贴上来。
男人附上自己强健的身躯,一手代替唇舌抚慰她,一手抓住那完美娇乳不停揉捏。大嘴一张,含住了其中一只吃得啧啧有声。
女人已经瘫软,身下和胸前强烈集中的快感令她话都说不清了:“呃啊……呃啊,轻点,轻点啊……”
“宝贝,我要来了。”
男人满意地看着女人在自己的撩拨下化作一滩春水,挺起重型机枪,威风凛凛地一举而入。
安心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那种瞬间充实的感觉实在是太快乐了。在她自已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地迎合起来。
男人双手扣住女人的白嫩,狠狠地向前撞击着,边撞边问:“宝贝?我好不好?喜欢不喜欢我这样待你?”
安心已经溃不成军,咿咿呀呀地象在低声唱戏:“阿讯……阿讯啊…… 啊啊……”
男人在这种时候很计较,未得到回答他很是不满,重重冲撞几下,直顶到柔嫩最深处,硬生生停住不动了。
他闷声闷气,委屈地道:“你都没有说过喜欢我。”
“我,我……”
得不到满足的女人开始小声抽泣,她扭着蜂腰去纠缠他。男人的欲望从来都经不起撩拨,被她这样一转动,舒服得长声呻吟起来。
他为自已这么快投降感到不满,抽身出来站在地上,把她倒提起来,双足悬空分开,持枪对准已泛滥成灾的私处惩罚性地猛插下去。
玫红色的真皮沙发上倒挂着嫩白的女人身体,在女体脊背与沙发面相触的那一块地方,湿潮粘稠横溢长流。
浓烈的情欲味道,极至的縻霏景象。霓虹仍在窗外偷窥,而星子与月亮早已拉过天幕,遮住了自己害羞的眼睛……
杜安心在睡梦中被手腕上的冰凉给惊醒。
她迷迷糊糊半睁眼睛,脑袋里想着我已经把手抬到眼睛面前来了,想了好几遍,眼前什么也没有。
突然一只大手伸到鼻子面前重重一捏,她啊呀啊呀叫着,终于清醒过来。王立讯含笑放大的面庞映入她的眼帘。
天已经亮起来了。
“讨厌!你闹我做什么?”
安心抬手在他脸上拍了一下。过一会觉得不对劲,又将放下的手拿到眼睛面前来。那手腕上确实多了件物事,是一根镶着红宝石的铂金链子。
她好奇地拉着看:“这个是什么呀?”
王立讯在她脸蛋上重重亲了一口,笑道:“笨蛋,这不就是根手链子嘛。”
安心怔了一下,慢腾腾地道:“你干嘛要给我这个?”
王立讯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有些狼狈,躲闪着她的眼睛,道:“给你你就拿着,罗嗦什么。”
“哦。”杜安心把链子举起来,对着清晨的阳光轻轻摇晃。光线被折射到她的脸上,形成明明暗暗的格纹。
“好看吗?”
“挺好看的。你自已去买的吗?多少钱啊。”
“嗯,十块钱。”
“骗子。”
“一百块。”
“骗子。”
“好像是一千块。”
“你是牙膏啊,挤一下吐一点,还倍数增长呢,说实话。”
“嘿嘿,你晓得那个干嘛。好看就行了。”
“我猜猜……这个是铂金的,应该有十多克吧。五千,不,六千块?”
“猜得真准。”奖励似的在额头上印了一下。
“懒得理你,说什么都对。还要这个红宝石呢——啊!不会上万块吧?”
王立讯闭着嘴巴不说话了。
“败家子啊败家子!”安心戳着他的头,“我要去退货。”
“你敢!要取下来的话我就把它扔到垃圾堆里!”
“疯子!”
“疯子就疯子。这个也给你。”
王立讯又变出一只戒指:“不过别误会了,不是求婚啊,是,是买手链送的。”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谁买手链会送钻戒。
安心不接他的,只说:“证书拿来。”
“什么证书?”
“品级证书啊。”
“打架的时候掉了。”
“这个怎么没掉?
“你究竟要不要啊,不要我扔垃圾箱了啊。”
“就会这一招。”
安心瞪了他一眼:“随你怎样。”
王母的预料果然成真,虽然有来自多方面的压力,但是沪上一家本地八卦周刊,在读者中有极高人气的平面媒体并不十分买她们的帐,记者会上虽然不再就王立讯的人格问题进行纠缠,但却反复追问其冲动的真实原因。
王母娴熟地陪着他们大打太极,绕过去又绕回来,此周刊小记意志之顽强,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味。
王立讯的酷脸板得老紧,很有点站起来一走了之的冲动。
那家口无遮拦的周刊记者不知说到什么,显然是触到王母的逆鳞,她优雅从容的脸庞上突然出现霜冻,嘴巴里冒出来的话开始杀气腾腾,事情似乎又有了恶化的痕迹。
王母深知儿子个性骄傲又直接,临行前再三叮嘱他未经自己允许不能轻易说话,可天底下哪要儿子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受气还无动于衷呢。王立讯在心里已念了不知多少遍的忍字,手指将掌心掐得血红。在他自觉情绪即将崩塌奔溃的那一刹那,——真的就在那一刹,戏剧化的场面出现了。
从大门处闯进来一个年轻女孩儿,手持着一部数码相机,旋风般卷到了众多媒体背后,她后面还跟着几个慌里慌张试图阻拦她的保安,女孩子奋力拨开拉扯她的人,扬着手高声叫道:“我有话说!”
市区通往机场方向的大道上车流如注。
现在不是交通高峰期,车流行驶状况良好。
某辆出租车内,阿迈从后视镜里观望安心,她把自已缩成了一团,正蜷在后座上咬着拇指,好好的指头已经被她咬得像和尚的头颅。行进中的出租车每每停顿,她就会伸头向窗外张望,这时的她整个人都会显得十分烦燥。
“阿迈,几点了?”
阿迈无奈地叹道:“北京时间10点整。小姐,你每隔一分钟就问一次,存心折磨人是吧。”
她恍若未闻,依旧理头去啃她的手指头。
出租车忽然减速,司机一拍方向盘:“糟糕,要堵车了。”
阿迈朝前一看,蜿蜒的车流果然慢慢陷入停顿。
“咦,现在不是高峰期啊,怎么还会堵车。”
“大概是出事了。”
似在印证司机的话语,远远的有警车鸣笛声传来。
阿迈皱着眉,回头去看安心,她听闻堵车时眼睛就开始发直,现在正闪闪发亮。
什么表情啊这个人,思想觉悟太差了。阿迈郁闷。
“阿迈,我要回去。”
“你疯了?”
“我要回去,你看都堵车了,今天肯定走不成了。师傅,可以找地方掉头吗?”
“这里不行啊。”
安心拉开车门就朝外面跳。阿迈反应很快,赶紧跟着挑下车去抓住她。
安心看着阿迈,声音有些发颤,还带着一丝哭音:“阿迈,你让在回去好不好?他一个人怎么行啊?”
“他不是一个人,有他那个万能老妈呢。何况你回去也没有用。”
“可是,就是他妈妈让我过去的。”
“安心,你清醒点好不好?你知不知道如果回去你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啊?”
“这是我惹出来的事,本来就该我承担。”
“这怎么是你惹的事呢?不要胡说八道。”
“你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宋思诚他,他……”
司机从车窗里探头出来:“喂,你们还走不走啊,朝前面走有路口可以转道浦东机场。”
阿迈忙道:“要走的。等一下啊。”
安心趁他分神,用力挣脱他的手,撒开脚丫就朝后面跑。
阿迈跟着追了几步,又倒回来,丢下钱丢下话:“师傅,麻烦你把行李给我送到机场存好。”
没等回话他就窜出去了,一边狂追前头那个跑得象兔子一样快的女陔子,一边指天又骂地。
通往市区的大道上一前一后奔跑着两条敏捷矫健,快如疾风的身影。乌龟一样缓慢的车流中有人探头出来看。
“哎哎,那是马拉松比赛吗?”
“还是男女混赛?好酷哦!”
“也许是小俩口闹别扭。女的气跑了,男的在后面追。”
“小俩口?跑得太有拼捕精神了吧?”
阿迈已无语问苍天。
这个杜安心难道是体育学院毕业的吗?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跑得那样快?
阿迈被她闹得气喘吁吁,如果不打叠起精神他只怕真会追丢她。
杜安心奔跑中的身影忽然踉跄一下,扑通就跪倒在路边。阿迈追过来叉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地叫唤:“哎哟,累,累死我了,看你还跑?”
杜安心歪跪在地上,理着头不动弹。阿迈伸手去推她:“抬头,让哥哥揍你。”
杜安心抬起头,已然泪流满面。阿迈一下子慌了,“安心你怎么了,摔痛了吗?让我看看。”
“阿迈,你带我回去好不好?如果今天就这样走掉的话,我会一直不安的。求求你了阿迈……”
她微挪了挪腿弯,膝盖处有些许红丝透出她米白色的长裤。阿迈盯着她,神色复杂。
杜安心啊杜安心,你真是那人口中的拜金女吗?为什么给我的感觉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你倒底是怎样的 一个人啊?
阿迈扶着单脚跳的杜安心出现在记者会会场门口。有保安过来请他们出示证件,阿迈指了指里面,说:“那人是我朋友。”
“怎么都这么说。”保安咕哝。
安心忽然睁大眼睛,她拉拉阿迈:“阿迈,我是不是看错了。”
阿迈循着她的眼神看过去。那主席台上赫然站立着娇俏如花的唐如岚。
唐如岚举起手中的数码相机,缓缓扫视全场,她说:“整件事是因我而起,我不能眼看着无辜的人为我遭受责难。对不起,我来晚了。”
现场哗然,镁光有频闪。王母眼里有泪雾浮现,王立讯已惊诧到不知如何应对。
“这都是我的错。”
“我跟宋思诚曾经是情侣,半年前我遇到他,”唐如岚转头看着王立讯,眼里有水光流动,“我同他一见倾心。”
“……你们可以说我水性杨花,见异思迁,我也不想在这里说什么道貌岸然的话来为自已辩护,只是人的感情往往不能由自己控制。”
“……我不会承认自己的感情转移是个错误,只有一点,我不该在没有同宋思诚说清楚的情况下就同他交往,我已经向他道过歉并且作了了断。”
“……在此之前,他们双方都是互不知情的。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不该发生的事。”
“……所以他同样是这件事情里的受伤害者,为着我的不定性,他已经足够难堪。我恳请大家,不要再往别人的伤口上要撒盐了。始作俑者是我唐如岚,有什么责难请冲我来吧。有句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我要是这起误会中的最大债务人……”
安心愣愣在看着台上滔滔不绝的唐如岚,心里有说不出的怪异感。
要人在质问这突发情况的真实牲,安心看着唐如岚拿出数码相机,将里面的图片一张张展示给大家看。她看到王立讯铁青着脸想要站起来,被他旁边的王母紧紧拉住了。
她转头看着阿迈:“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阿迈扶着安心,喃喃她道:“乱了,真的全乱了……”
唐如岚青春正骄,前途似景,为什么要做这种自毁名声的事?
迷惑间安心感觉到有人从台上看她,她凝神回望,正好与王母投射过来的目光隔空相撞。相隔较远,她并不能完全看清王母的真正表情。她只知道,那道目光之锐利,真的是很难让人有勇气与它对视。
宋世诚也赶到了会场,他为该次事件作了最后的注解。他希望大家不要把小事变大,宋王两家一向过往甚密,友爱和谐,不想让这种无妄的误会破坏到两家人的感情,更不愿因此影响到集团间的正常邦交。他呼呈大家还宋王两家一个清静。
王母王父适时起立,在众人面前与宋世诚大秀团结。主角王立讯反而被遗忘,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整件事开始的唐突,结束的诡异。虽然仍有不满意的人,可是迫于来自各自主管部门的压力,和当事人滴水不漏的解释,再加上事件里两位主角各自家族良好的配合度,这件事还是就此勉强告一段落。
安心在阿迈的陪同下再次悄悄前往机场,虽然很想跟王立讯一起庆祝,可她不敢留下来面对王母的责难。虽然这个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安心鸵鸟地告诉自已,能拖一时算一时,说不定到最后她就会忘记了。回到a城时,天空中竟然下起了急骤的暴雨。
这是场太阳雨,来得急去得快,雨水刚过,太阳就从云层里探出了头颅。
暴雨把那些积蓄的灰尘冲刷的干干净净,天空澄澈,道路洁净。大雨过后看什么都是那么的清爽。
这场及时雨也给清心园带来了崭新的面貌。树要越发的青郁,花草也更加的明艳。连一呼一吸间都带着湿润的自然的清新。
杜安心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就连膝间的微痛也无法影响她的好心情。
她在园子里跑来跑去,激动的想做点什么事,可是满园里竟然连一件能让她一展身手的事情也没有。
她跑去弄醒午睡的刚果,刚果不满的呜呜叫唤声把文姨招来,文姨义正辞严地批评了安心。安心背着她冲刚果悄悄挥了挥拳头,灰溜溜地走开了。
她悻悻然回到卧房,只坐了一会,便跪到衣帽间里,把所有的衣物放置顺序全打乱,又一样样收拾放好。这样无事找事,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无聊。
到晚上的时候,王立讯应该能回来了吧。她非常羞涩的发现,才一会儿时间不见,她竟然有些想念他了。
唐如岚是昨晚在网上看到有关王立讯的消息的。震惊之下的她立刻打电话给表哥,可是一直都打不通,她坐如针毡。后来试着给王母王父打电话,要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上海,她没有一丝犹豫,立刻订了第二天最早的一班飞机赶往上海。
王母非常信任唐如岚,电话里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及她计划中的解决方式全部都告诉了她。
王母她们前往XX酒店接人时,唐如岚也随之赶到宾馆,两方错过了。
她订好房间后便打电话给王母,王母接电话时情绪有些失控。在她再三追问之下,要知道杜安心临时落跑,打乱了她精心安排的计划。她不禁有些怨恨那个女人。
其实她之前对于杜安心的感觉一直是复杂的。
杜安心是个很没有女人缘的女孩子,虽然她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自觉。她身上作为女人的特质实在太明显太优秀,稍微普通点的女孩子往她身边一站,都会有种作陪衬的感觉。这种感觉对白尊心强的女孩来说,是无法容忍的。
不过唐如岚不同,她知道自己的出色,她对自己很有信心。她相信以自已的资历与外在条件,足以与杜安心比肩而立。
王立讯对他以前的女人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他居然为了她来讨教女孩子都喜欢些什么,还鼓励她与杜安心友好交往。
他这样的态度让她不敢对这个女人掉以轻心。
表哥王立讯是她从小就敬仰的人。
唐如岚到现在还非常清楚的记得她九岁那年发生的事情。
那一年家族的聚会破例举办在英国,伯明瀚,披头士的故乡。
唐如岚依稀从父母的交谈中得知,这都是为了她那个叛逆的表哥王立讯。
王立讯从小优秀,直到他十六岁那年离家出走,都一直是小唐如岚心里的偶像。
他在那年跟着他的家庭女教师,大他六岁的一个英国女人私奔。
后来才知道他到了伯明瀚,在那里边打工边读书。
王母最初恨他丢尽自己的颜面,盛怒之下切断他所有的经济来源。大家都以为他坚持不了多久,没想到他这一去就是整整一年。王母思子心切,最终还是向儿子低下了她高贵的头颅。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她一直在那个草衣森郁的园子里徘徊,不想呆在厅堂里,看着如英雄般的表哥在她面前被大人们大加讨伐。
正自烦燥,二楼上的阳台跳下来一个黑影,正好落在她面前,她被吓了一跳,正想叫喊,那人倏地伸手捂住她的口,低声道:“小岚,是我。”
原来是表哥,他怎么会从楼上跳下来?唐如岚满心疑虑,表哥看了看屋子里头,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悄声说:
“我要走了,等我走了你再告诉我妈好不好?”
那时的表哥已经生得非常高大英伟,她需要向上仰望,才能看得清他的表情。
唐如岚当时没有其他想法,就是单纯的舍不得表哥离开,她仰起头伸手一下子抓住了表哥的衣角,表哥有些吃惊地看看她。
她估计当时自己的大眼睛里一定盈满了泪水,因为表哥的神情忽然就变得柔软。他附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轻声笑道:“小岚舍不得我吗?可是我必需要走了。我会到伦敦去,如果小岚愿意,以后可以到那里来找我。”
他的吻是湿润而温暖的,他转身的动作是那样的潇洒。他的行为给同样受到家庭严格管制的唐如岚带来非常强烈的心理冲击。
原来还可以象他一样自由的话着!
就是那一瞬时,唐如岚在心中牢牢地印下了他的气息。这么多年,她都为着同一个目标在努力,她要将自己塑造得更加优秀,才有资格来到表哥身边。
为了拉近与表哥之间的距离,她以优异成绩连连为跳级,很快以低龄升入伦敦的大学,只是那时表哥己经跟家里和好,并且已争取到属于他自已的相对自由。
她只能默默地站在他背后,看着他象样衣服般的换着各种女人。她那时已经知道,表哥对自己真的就只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感情,没有可能会转变成其他。
大学毕业以后她拒绝了导师的挽留,拒绝了众多名校的邀请,自费到荷兰进修管家课程。她是想以表哥一贯的挑剔,总会需要一个能高品质照管他生话的人,如果不可以以最亲近的身份留在他身边,那至少让她有个正当的理由站在他背后,看着他得到幸福。
她对表哥的女人们都很好,因为她希望她们对表哥好。
在这些女人中她最喜欢的就是路时春。路时春自身条件已经很优越,她出身书香门第,以当年最高综合分考入航空公司。又难得的为人低调,不骄不躁。她对王立讯的好谁都看得到,把表哥交给她,唐如岚觉得很放心。
可惜表哥在这方面真的很没有定性,这么好的女人也让他给放走了。
至于杜安心,唐如岚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她。
这个女孩子不但不能照顾表哥,反而处处掣肘于他。她总是带给人极度的不安全感,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让表哥宠爱迷恋到极点。
她不在乎表哥为她所做的一切,她甚至连表哥的生日也记不得。这一次更加过份,事情是因她而起,她怎么可以这样一走了之。
唐如岚没要考虑多久,抱着数码相机就跑了出去。这个时候再找别人也来不及了,只要她才能帮助到表哥。
相机里面有许多她和表哥的照片,她珍惜每一个和表哥在一起的镜头,除了作好备份,到哪里她都会随身携带。这些照片会更大程度取信于人。
她到的很及时。尽管事情并没要象姨妈希望的那样,完全无暇疵的解决,可至少表哥已不再成为众人的针对目标。
表哥的杰出青年身份最终被悄悄撤消,虽然从外表看不出他对这个是否在意,可这已足以让姨妈和她都怨恨上那个女人。
晚上八点过她们一同回到a城。因为时间太晚,王母王父并没有回老宅,他们也住进了清心园。
唐如岚当晚并没有去见杜安心。她知道单凭姨妈一人,就做得到不让那个女人太好过。
第二天她去见安心的时候,看到她面日上轻微的浮肿,心里竟然有些许快意。她故意问了句:“昨天晚上……”
杜安心非常急促地打断她,她说:“昨天你做的很好。”
杜安心并不愿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是故意把话题扯到记者会上去的。
昨天她接到王立讯上飞机前打来的电话,知道他大概那个时候会到。
她没要想到王母王父在这晚会住进清心园,更没想到王母会跟到卧房里来。
满怀着忐忑的喜悦,她精心抓了件嫩黄色的吊带睡衣穿在身上。这件睡衣是丝绸的材质,轻飘飘地无甚重量感,就算慢慢走路也会无风自动。它在胸口处有个一字形宽方领的设计,领口开得较低,虽然边上落弹力橡筋线收口,可是动作过大的话,胸部也会半坦露。那情形有点像是欧洲某时期固定的那种宫廷服装,只不过没那么束身罢了。
黄色托衬肤色,安心皮肤本来就很好,穿上这件睡衣,显得更加娇嫩细白。她站在穿衣镜前,看着里面那个眼角眉梢尽是甜意的娇柔小女人,忽然就晕生双颊。
杜安心,你真不害臊,穿成这样是想勾引他吧。
她抬起双手抚住发烫的脸颊,有银光从眼前晃过。她放开手仔细看着那根手链,心里头说不出的快乐。
他这样的大男人也会亲自去买礼物呢,而且这个链子看起来感觉还不错。他挺有眼光的。
说起来他这个人也真奇怪,并不是很追求顶尖奢侈品,可是一切用度都要精益求精。
他个性中的固执也沿续到了生活细节里。他在家喜欢吃文姨做的饭菜,本来园子里并不特别需要专门的花匠,他完全是为留住文姨才请了刘伯。基本上他穿衣服只穿英国品牌巴宝莉,他的私人车库里面只有两辆车,都是陆虎精品越野,揽胜运动版和发现者3。
他其实是相当挑剔的一个人。他认同的人和事,就算错得再离谱也是对的。他讨厌的,就算美得冒泡,在他眼里也就粪土一堆。
听小岚说过他的生日也快到了,她是不是也该给他准备点礼物呢。
想到小岚,就想到记者会上那一幕。
从一开始唐如岚给她的感觉就要些怪异,她总觉得她对王立讯的态度并不象是兄妹间那种。今天在台上她回头看王立讯那眼,如果不是演技太好,那就是真情流露。
安心发了会怔,晃晃脑袋把这个怪念头甩出去。干嘛把自已搞得那么敏感,又不是诗人。
外面玻璃门上的风铃响了,她兴奋地跑到门边藏好,准备要吓吓他。
门被推开,那个高大的身躯晃了进来,走到她前头。她猛地扑过去,灵活地窜到他背上,双腿夹住他的劲腰,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用手去捂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王立讯反手过去把她抱到前头来,她一身出人意料的打扮令他止不住欢喜。
如果不是母亲在,他真的很想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啃上几口。
他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杜安心立刻放开他,梭贴到墙边上,恭恭敬敬给随后进来的王母问好。
王母心里有怨,并未回话,越过她径自在室内的小沙发上坐下。
安心有些难堪,看了王立讯一眼。
王立讯过去扒着母亲的肩膀道:“妈,安心很担心我呢,回来后打了好多电话,我手机都快被她打没电了。我能要什么事啊?你说她可不可笑。”
王女淡淡地瞥他一眼,掉头看着安心,只见她穿着那样暴露的睡衣,大半个的脯都露在外面,容色比起平日,娇艳到异常,眼睛里也似乎要滴出水来,整个人都显得媚态十足。现正悄悄的用眼角看王立讯。王母心中更是不喜,儿子就是被她用这种低劣的手段迷住的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狐狸精面相?
她不悦地轻咳一声,把安心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冷冷地道:“杜安心小姐,遵守诺言是美德,你想必已经忘记对我的承诺了吧。”
安心看着她有些惊讶,她并没有答应过她呀。不过因为没有帮到王立讯,她确实感到内疚,飞快地瞟了王立讯一眼,低着头道:“对不起。”
王立讯也有些惊讶,安心告诉他并没有与母亲见面。不过他很快醒神,笑着打圆场:“反正都没事了,而且是我硬要把她送回来的。我怕她会影响我。”
“真正能相伴一生的人就是相互帮动相互扶持的人。如果有影响,那就证明彼此不合适。”
王母一字一顿,好像在做什么精品分析。
杜安心把头扭到了一边,王立讯也不知如何接她这话。顿了顿地说:“妈,看这一路奔忙的,你要不要先去泡个澡啊。客房浴室里没有你喜欢的香精,就在这边泡吧,安心,你去给我妈妈放水。”
“不用了。你明天不是还要交待好工作的事吗?你先去洗澡,早一点休息。”
王立讯看看安心,有些不放心,但是她也不可能总靠自己庇护。以后入了他王家的门,不是有大段时间会跟妈妈按触吗?有个准备和习惯的过程也好。
他安抚地在安心手上拍了拍,转身进了浴室。留下安心一个人局促不安地面对王母。
安心万分后悔自已挑了这件睡衣来穿,看来人还是不能违背自己的天性,去做一些不适合自己做的事情。
王母的眼光就象把尖刀,从头到脚把安心剔了一遍。那种感觉,真是,不寒而栗。安心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生生受着她的凌迟。这个傻瓜王立讯,干嘛要这时候把她扔下呀。
“杜小姐,原来你这么有手段,看来我是小看你了。”
“……什么意思?”她不可能对这种明显的挑畔话语装聋作哑。
“有句话我不想瞒你,也不用隐瞒。我心目中早已经有了儿媳最佳人选,那就是路时春,既然你曾经在阿讯研究室工作过,相信你也认识她。她的出色比起你来只多不少。恕我直言,如果打分的线分,你,不及格。”
安心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咬着牙道:“这些话您干嘛不去跟王立讯说。”
“我想你也会有这种反应。正常,象你们这样的人没有其他可依靠的,只能紧紧抓住男人。这不也是你的理想吗?不过,我劝你另择目标比较好,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为你介绍一些条件不错的人选,保证绝对符合你的要求。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这么不经掩饰的侮辱若是在以前,杜安心只会一笑置之,因为那时候的她一心想着如何逃离王立讯身边。
可是现在不同,一趟沪上行已经让她意识到自己对他的依赖和信任。她好不容易才作了决定,就算最后没有完美的结局,也要好好经营彼此的感情。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来打击她呢。她真的那么不堪吗?
安心只觉得头嗡嗡响,她冲动之下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是吗?能超过王立讯吗?比他差我可不干,毕竟好不容易才攀到这棵高枝。”
“想不到你胃口这么大。”王母并没有被她激怒,她挺直的背脊在灯光下显现出优雅的线条。
“没关系,总会有的,毕竟我儿子还不是十全十美。不过你为什么不考虑那个宋思诚?他的家世很符合你的条件啊。我有些好奇,他为什么要针对你?你应该在阿迅之前就与他相识吧。……难道说你和他真的曾经是一对?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啊?”
宋思诚之于安心,根本就是一条唯恐摆脱不掉的毒蛇。昨天下午已经得了王母一通质问与臭骂,现在又旧事重提。
一再的把自己跟最害怕最厌恶的人拉到一起,是个圣人都会发脾气,安心被她弄得耐性理智尽失,站在原地身子直发抖。气到极至她反倒冷静下来了,噙着冷笑从牙缝里一个个往外蹦字。
“伯母,您为什么不去写小说?您的想像力实在太丰富了。”
“是吗?可惜我不能去,因为我的时间太珍贵。我不像你,以投第二次胎为终生目标,我有许多多情要去做。投入工作,守护家庭,还要保护我的儿子不被别有用心的人所欺驴。所以,让你失望了。”
“你认为王立讯还是吃奶的小孩子吗?”
“你会不会觉得自已太没有礼貌?”
“不太觉得。至少比起您来还差得远。”
“你太没有教养了。”
“你又不是我妈,管我有没有教养。”
“杜安心!”
王立讯火药味浓重的低吼声。
他还是不放心母亲和安心,几下就冲完澡出来,正好听到安心的这句话。不由火冒三丈。
“为什么要这样说话?跟我妈道歉。”
杜安心瞪了他一眼,倔强地昂着头。王母在一旁火上加油。
“阿讯,你这个女朋友很强悍啊,她居然要在给她我一个比你强的男人。你是有多不满足她啊。竟然这种不要脸的话也说得出来。”
“你撒谎!你才不要脸!”
王立讯其实并不相信他母亲的话,可是安心这种语气也不是他能认同的,他气得把手中的毛巾一摔,大步过来把安心扛起来,蹬蹬蹬走到浴室门口,把她往里边一塞,顺手锁上门:“你给我好好反省。”
安心砰砰捶着门,“姓王的,你给我打开!我不是你们家的庞物,你无权这样对我!”
王立讯不理她,转身对母亲道:“妈,你先去休息,我会好好教育她。”
王母掸掸衣角,站起来道:“人上了年纪会想着享受儿孙福,可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的。”
摇摇头,慢慢走了出去。
安心气得快要发疯,本来满腔欢喜等着他回来想给他惊喜,结果得到惊喜的是她。她抓起浴室内能摔的东西辟里啪啦全朝地上砸。动表大得令人心惊。
王立讯刚拉开门,迎面一管洗发水便砸过来,他狱不及防,躲得很狼狈。
“你发什么神经?这样骂人还有理了?她是在妈妈啊!”
话音刚落,扔过来的东西更加迅猛。他手忙脚乱的躲着,武林高手般使出轻功闪到她面前,抓住她施暴的小手,反剪到身后,“还闹?当心我揍你!”
“好呀,你打呀,又不是没要做过。”
安心俏脸扬得高高,一双眼睛因愤怒亮得吓人。
“老拿这个来堵我!别以为我不敢,我真打了!”
王立讯举起大手,安心干脆整个人朝前一凑把自己更多的呈给他。王立讯看着她那副叛逆的模样,又爱又恨,很无奈地放下手,“你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
安心扭过头不理他。
王立讯板过她倔强的小脸,看着她的眼睛道:“安心,我知道我妈妈对你要偏见,我也在努力在想法子,总会让她接受你,在这之前,你就忍一忍不行吗?就算是为了我好不好?她好歹是个长辈,你不可以这样和她说话的。”
安心眼睛一红,豆大的泪珠儿滚落下来。
“王立讯,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你妈妈她不会喜欢我的,我知道。”
“不会的。”
王立讯替她揩着泪花,越揩越多。有点慌神:“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心里就碜得慌。她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她说……”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
王立讯一把将安心抱入怀中,抱得那样紧。母亲说的话能把安心激成这样,自然不是一点点过份,何必非要问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