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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猥琐的男人附过来在安心耳边说:“好一位冰清玉洁的白雪公主啊,哈哈,你是想跟大家表演精彩的艳舞呢,还是跟我玩完这个游戏啊?或者咱俩单独出去玩也行啊。”
他贴近的气息令安心厌恶,安心奋力甩开他紧拉住自己的手,一挥掌贴上他那张比例奇小的脸庞。
那男人大怒,伸手去揪住她的领口,安心一挣,只听嚓嚓连声,那件漂亮的白雪装象被刀子剪过一般,竟然从前胸处很齐整地绷断来。安心狼狈地拉住那绷开的衣服,猛然蹲到地上。
这个动作如此之大,厅中大部分人只怕都已经看见,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全场议论纷纷。
王立讯就在这个时候穿着海盗服进来,一眼见到蹲在台上埋着头的傻傻身影,顿时大吃一惊,忙奔上来问怎么回事。安心一见到他就哭出声来,一头扎到他怀里去。
王立讯见她衣衫变成那样,眼中立刻凝起风暴,“谁弄的?”
安心哭得伤心,一只手指向那个犹在叫嚣的高音符号。王立讯揽着安心,不加思考,一脚就朝那男人踢过去。
利生他们已经抢上来了,眼见王立讯又要发疯,忙拖住他。利生生气地瞪了安心一眼:“杜安心,我真不该说你什么好。你就不能让人消停消停么。”
怕王立讯再次失控,众人只得提前离开。
一群人高兴而来,扫兴而去。虽然嘴上都不说,但安心看得出他们多少有些不高兴自己。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走到哪里都会有麻烦相伴,难道真像唐如岚所说,自己就是一个是非精么?
安心很肯定那个男人不可能认得出她,那时她妆容化得那么浓艳,跟平日根本就是两个人。而且胸口的衣服竟然裂开的那么整齐,就好像是有人事先用剪刀把它剪开过。
从高唐出来时David眼中的悲悯也完全说明,这明摆着是有人陷害自己。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就在这群朋友当中,她真的不敢想,也不愿去问到底会是谁。经此一役后她更加不愿意跟王立讯出席任何性质的聚会。
第二天在金戈看到的那个简直可称作完美的沐浴露广告多少抚慰了她。大钊他们约安心一起参加庆祝会,安心拒绝了,她得回去守着王立讯,这个广告会在晚上的黄金时段播出,虽说他并不爱看电视,可是如果有万一呢。她在场的话总是比较好。
赶回清心园时王立讯已经在家,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捏着一个纸袋发怔。
安心走过去放下包包,顺口问:“这是什么啊?”
王立讯抬头大眼睛直直地看她,看得她心里发毛。“怎么了?”
过了许久他才说:“没什么,这个是我室里的资料。”
“哦。”
“安心,过两天陪我去趟邻市吧。”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做什么?”
“我新项目做实地考察。”
他目不转睛地盯住安心,安心逃开他的眼光,低声道:“……我不去。”
“只有我和你。”
“啊?啊。那个……”
“就这样定了。”他拿着袋子站起来,径自向里屋走去。
王立讯跟阿迈算得上是患难之交,两人是在英国读书时认识的。
在英国流浪的第二年,生活上的贫困和精神上的压力终于让梅莎退缩,她跟着一个美国商人走了,临走前留给王立讯的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那段时间王立讯过得十分颓废,为发泄苦闷他开始打地下黑拳。他的拳脚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练得比较凶狠,象阿迈后来评价的,有实战精神。他因此得罪了一些想从拳手身上赚黑心钱的人。
阿迈跟他同一所学校,平素并没有交道。
有天晚上,王立讯打完黑拳回校,半道上被七八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混混持棍逼到没有退路。他赤手难敌武器,虽然全力反击,身上还是中了招,千钧一发之际,有个人拎着两条高脚凳闯入战团,丢了一条给他,然后对着混混们乒乒乓乓一阵猛打,有帮手和器具在手,王立讯立刻精神大振,两个人合作将那几个混混打得抱头鼠窜。
那人就是阿迈。王立讯问过阿迈为什么要冒险为个可说是不认识的人出头打架,阿迈当时说的是大家都是华人,要互相帮助。后来关系铁了才告诉他,那天他心情不好,打架是为了发泄。
王立讯之所以选择回中国创业,跟阿迈也是有关系的。两个人从十几岁开始的友情,至今已有十多年了。他相信阿迈就好像相信自己的家人一样。他相信就算所有的朋友都离他而去,阿迈也会留到最后。
所以他拿到别墅区保卫处给他的录像资料之后,心里的难受震惊完全多过愤怒。
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是站在别墅铁门前拿着大铁锁闩门的那个人影,熟识的人还是一眼能辨出,那就是阿迈。那一头紫黄交杂的毛色,走路时习惯性的摇晃都是他的特色。
为什么?拿到资料后他当面问过阿迈,阿迈久久沉默,一头炫目的发色在王立讯眼中第一次显得那么刺眼。
“……你对路时春太不公平。”
“什么?!”
阿迈突然有些激动,他捏起拳头重重地打在王立讯身上。
“为什么?这拳是我替她打的!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阿讯,你对得起她么?”
王立讯抚着胸口退后,大大的眼睛里讶色浓重:“阿迈,你……”
阿迈赶上来又打了他一手:“早就想教训你了,这一拳你替你老妈受着!凭什么叫时春去你家受那些侮辱?你知道她从加拿大回来到底有多伤心吗?我真搞不懂,像你这样用情不专的烂人一个,她为什么要这样死心塌地!”
“……为什么要锁住杜安心吗?你爸爸寿宴的头几天,时春在我面前喝酒喝到醉。你妈叫时春去寿宴帮忙,你却要带着杜安心过去。她跟了你整整一年多啊,你家里的人有几个不认识她的?你叫她的脸往哪里放啊?王立讯,这些你都想不到吗?你们一家人都是自私透顶,从来不为别人着想的人!”
“到现在我也不愿意相信杜安心是那种贪财而且刻薄的女人。可事实上她的确又在宴会上给了时春难堪。是我主动提出来要替时春出气。我替她不值!那么好的女人为什么要受你们的气?高唐发生的一切,都是由我策划的。怎么样?你要替她报仇吗?来吧,我无所谓。”
王立讯只觉无力,他看着情绪激动的阿迈,说:“阿迈,我怎么这么笨,竟然不知道你一直喜欢她。可是,你大可以冲着我来啊。为什么要对付安心。枉她一直把你当作朋友。”
阿迈的眼里有一瞬时的茫然,甩甩头说:“对付谁都不是我的目的,我只是想时春快乐。既然杜安心是你和她之间的障碍,那么就让她成为不可能。其实,以你这样的个性,跟时春在一起远比跟安心一起要好的多。你为什么不考虑和时春复合。”
“……阿迈,你真是傻瓜,什么是都可以勉强,唯独感情不可以。我跟时春已经是过去的事,我知道对不起她,希望以后会有机会弥补。可你为什么要把她推给别人?这点上我跟你不同,喜欢一个人就要努力去追到,难道你真愿意看着她离你越来越远吗?”(橘*泡泡鱼 手 打*园)
“……”
跟阿迈谈过话回来,王立讯只觉得心情沉重,他不敢把真相告诉安心,因为安心非常信任阿迈。连阿迈也认为安心不适合他,可他是绝对不可能放开安心的,从在魅色里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已经入魔,他对她的欲望深重的令他自己都吃惊。看来他真的该想办法改变现状了。
那天下午去研究室,李清给他汇报邻市酒厂流水线机械电子化的项目设计。他说初稿已经做好,相关资料搜集得也差不多了,但是有些细节部分必需要亲自去原厂勘察,才能最后定下来。搜集资料这些琐碎活放在以前都是杜安心做的,李清捏着资料页显然有些魂不守舍,眼神相当地遥远。
王立讯盯着李清清瘦的面容看了一会,忽然脱口说道:“考察的事你具体安排一下吧。我那里会多带一个人去。”
李清点点头,翻着手中的资料随口问:“是谁呀?”
“我女朋友。”
邻市的大型酒厂原是私人性质,因为发展得好,吸纳到重金入股,现初初上市,正全力以赴做硬件改革。
安心随着王立讯赶到占地面积宽广的厂区时,见厂区内到处都在搞基础建设。
现代化的大楼和古色古香的特色建筑都有了,还有超巨型的酒池群正在建设当中,圆柱形的酒池池身,最大的那个规模堪比一幢十五层楼房,据说它的容量已经可以排到全国第一。
安心仿佛已经闻到自里头发出来的浓浓酒香。由人陪同着向酒池群背后走去,那里面的创新流水线就是王立讯他们这次要挑战的课题。
本来这家酒厂有意向德国定制,前一阵这座城市在德的部分商品出口由于某种原因遭遇抵制,该城政府一怒之下号召全市企业共同抵制德货,这家酒厂为难之际听说a城的王氏研究室有领先业内同行的制作水平,便找上门来了。他们给的政策非常宽松,除了时间有限制,其他的都可以商量。
王立讯很重视这次的项目,他跑这里已经有好几次了。安心倒有些奇怪,照理说他应该把研究室里最骨干的那几位都带来,事后也有个商量的人。她这个疑问在进入厂房后就得到了解答。
原来不是他不带来,是人已经全部先于他们到了这里。看着李清和小卫他们惊讶的神情,安心一时间只想找个地洞往里钻。
王立讯装作很随意,说:“安心你们都认识的,也不用我多介绍了。她以前对这些也有一定的了解,我特意带她过来看看。人手不够的时候她也可以帮忙。”
安心盯着王立讯装模作样,恨得想抬手打他一巴掌。
李清倒恢复得挺快,很快就神色自若,并没有多看安心一眼,小卫却不那么能按捺自己,考察过程中时不时都会抬起头来看安心。
也许他只不过是觉得奇怪,并没有其他的心思。可是在安心眼里,却觉得他十二万分地瞧不起自己。毕竟从研究室消失时,她没有对这些一向照顾她的师兄弟们作出过像样的交待。现在一下子跳出来,却是以他们老板的女朋友身份出现,这怎么能不让人浮想联翩。
安心强忍着怒气和难堪,直到结束考察登上回程的车。(橘*泡泡鱼 手 打*园)
一坐上车她就爆发了。
“王立讯,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是我的女朋友,难道要一辈子都躲在屋里不出来见人吗?”
王立讯故作镇定,其实他心里也很忐忑。他讨厌安心一副要跟自己撇清关系的模样,可也明白李清在她心中特殊的地位,她还指着能继续保持在李清心目中清纯可爱的形象呢。虽然早打定主意要让她面对现实,可还是怕她受不了会情绪大崩溃。这女人的眼泪对他来说是比拳头还要厉害的武器。
“为什么要骗我?”风暴在眼中成形,杜安心被他无所谓的语气激至即将失控。王立讯犹未察觉,只说:“并不是骗你的,这车上确实只有我和你嘛。”
“你要脸不要脸啊?”
“你说什么?”
“王立讯,我跟你有仇吗?跟你到现在把我一辈子的羞辱都经历完了。你还要变着法子来折磨人。你凭什么呀?”
安心显然气极,声音都在颤抖。
刺耳的吱声急促地在高速路上响起,王立讯把车停到了路边,捏着拳头瞪住安心:“跟我在一起是羞辱?”
安心毫不退让:“不要曲解我的语意,明知道李清是我最最不想失去的朋友,你让我没有一点准备在他面前出现,难道不是在羞辱我。”
“你……你就那么在乎李清吗?他在你心中地位比我还要高吗?”
安心心里不舒服,指着他最难接受的话说:“是。他当然比我好。他在我心目中就是最重要的。”
王立讯顿时妒火中烧:“好哇杜安心,……你给我滚下去!既然他那么好,你等着他来接你去吧。”
“下就下。”安心动手拉车门,纹丝不动。“你给我开门。”
“杜安心,你可想好了啊,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是绝对不会开回头车的。”
“少废话!给我打开!”
王立讯终于挂不住面子,狠狠地按开锁住的车门。安心一下车,他便咻地一声窜了出去。
这时天色已晚,高速路上车影绰绰,奔流不息。四周没有多余的人声,只有车辆驶过的发出的闷响。安心一身白裙,站在路侧,一时间只觉得无限凄凉。
一辆 黑色轿车停在安心面前,李清摇下车窗探出半边身子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安心看到他温和的面容,心中一酸,眼睛顿时热了起来。
“先上车吧,这里不能久留。”
两个久别的人并排坐在a城的某家茶吧里,安心结结巴巴把别后跟王立讯在一起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出于自尊,并没有提及钱的事情。
“……就因为赌气,你在高速路上下车?”李清不赞同地摇头。
“其实你已经喜欢上他了,对吗?”
要不然你不会这么患得患失。
安心脸儿有些发红,不过还是勇敢地说话,既然李清已经知道自己消失后跟他在一起,再隐瞒其他也没有意思了。
“跟他在一起很多时候心里都会发紧。我真不喜欢那样。你知道我一直向往那种平平淡淡,普通而且真实的生活,就跟我爸妈在世的时候一样。我做梦都想要个平凡温馨的家。可是跟他一起,我想不出来。师兄,我觉得好累。”
“随缘吧。安心,做什么决定都好,师兄一定会站你这边,你并不孤单。”
安心眼里浮出泪雾,轻轻将头靠到李清瘦削的胸前。他身上有一股令她安然的味道。
“师兄,为什么我喜欢的不是你?”
李清苦笑,杜安心,你何其残忍,又何其真实。(橘*泡泡鱼 手 打*园)
“安心,人这一辈子不一定非依靠爱情生活的。生活中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你要去做,要去承受。把它看淡一点,你会快了很多。”
“谢谢你。师兄。”
王立讯其实过了下一个路口便回转来看安心了,他怎么可能真的把她一个人丢在那个地方。眼睁睁看着她上了李清的车,一口闷气犟在心里头,下了高速路故意与那辆黑色轿车背道而驰,独自回了清心园,可是在半道上他就已经开始后悔。
回到家中,在客厅里坐立不安,脑子里杂七杂八全是那女人冲李清巧笑嫣然,乖顺可爱的娇俏模样,想象真的会把人逼疯,他终于熬不住,开始狂拨安心的电话。她不接,他便打给李清。
李清那样一个斯文人,在电话里竟然也不分委婉地说了他几句,什么对待女孩子要耐心一些,太粗暴会失人心之类的。让一个毫无恋爱经验的类处男把自己削了一顿,王立讯觉得好没面子。
当然最后李清还是亲自把安心送了回来。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杜安心刚刚温言送走李清,掉头脸就扳得紧紧,看也不看王立讯一眼,径直就朝里间走。
王立讯大步追上去拦住她,顺口说出近段时期使用频率最高的那句话:“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安心抬手朝他身后一扬:“文姨。”
趁王立讯回头去看,她哧溜便从他身侧滑过,飞快地跑向里间。王立讯醒悟过来时,她已经冲进卧室关上了门。
王立讯追过去碰了一鼻子灰,气急败坏,又恐声音过大惊扰到前头的其他人。压着声音叫了一会,竟然叫得没了脾气。
“不想活了吧?快点给我开门!”
“我数三下,再不开就撞门了啊,一,二……”
“嘿,你个死女人,一副臭脾气,全身上下一无是处的,这也就是我了,搁谁谁受得了哇,还敢跟我拗个什么劲,小心挨揍啊……”
“……喂,你把门开开……我保证不打你就是了。”
“……安心,安心,还生气哪?你也真是的,明知道男人不能激,你那不是找抽吗。”
“……真不开门?真的不开?我走了啊,求我也不回来……”
独角戏唱到快没气,这女狼的心也依旧似铁。不过屋子里头倒是有了大的声响,王立讯顾不得面子,把耳朵贴到门上头,正仔细辨别声响是由什么制造,那门刷地一下拉开了。
杜安心提着她来时的行李箱,站在门口,冷若冰霜:“这是你的家,你用不着走,我走。咱们好说好散。”
王立讯大惊失色,一把把她按回门里,飞快地反锁上门,凶神恶煞地吼道:“ 又发什么昏?你给我老实呆着!”
“王立讯,你也看到了,杜安心这个人一无是处,在外给你涨不了脸,在内也不能让你顺气。你难不成有毛病,这样的人还留她做什么?”
“谁,谁说你一无是处了?”王立讯狼狈不堪,可是这种时候抵死也要装失忆。一脚踢开那个小小的行李箱,把安心推到床头坐着,“多大的人啦还使气。至于吗杜安心?我不过就是让你和李清重逢了一回,他不是对你还像以前那样吗?你看这样多好,以后在这里无聊,你还可以跟我一起上班去。”
“那能一样吗?你都没看小卫看我的眼色!我说王立讯,是不是从来都没有人教过你怎样才叫尊重人啊?这种事你不能先给我商量吗?”
“跟你商量,你能同意才怪。”王立讯有些委屈。
“那就是了,为什么要勉强我做不喜欢的事。”
“我好歹也是个研究室的头儿,有那么见不得人吗?况且你总不能呆在清心园里一辈子不出门见他们吧。我只不过提前帮你下了决心。我觉得这样做并没有错。”
“那我也帮你下个决心,把这个臭脾气的女人弄走成吗?”安心弯下腰去拉行李箱,王立讯急了,上来把里边的东西一样样往外丢:“这些都是我买给你的吧?你不能带走。”
安心倒不动了,冷笑着站在一边看他翻弄。
“……完了吧?还有没有你的东西啊?没有我就走了。”
说着便拉起几乎空了的箱子往外走。王立讯大喝一声:“站住!”
安心停下来瞪着他。他嘴巴嚅动几下,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你身上的衣服也是我买的,要走也得给我脱下来。”
安心瞪他的眼睛差点出火,她原来的衣服都叫他给扔完了,哪里还有得替换?看着他面皮下隐藏的得意,安心牙齿一咬,拉起衣角就往下脱。她今天穿的是一套白色带复古味的小翻领多扣上装,好不容易脱下来往地上一扔,又去脱下身的长裤。
“还给你!都还给你!拿回去下崽子吧。”
“那个毛衣,还有内衣全部都是我的。”(橘*泡泡鱼 手 打*园)
“王立讯,我恨你!”
安心简直快崩溃,抓起衣服就砸向那个得意洋洋的男人,那男人拨开衣服,冲上来蛮横地一把将她抱住,放肆的大手又开始作乱:“连你也是我的,想跑?没那么容易。”
安心拼命挣扎,又踢又咬的全副本事都用上了,无奈那个人就像是铁打的,根本当她是在挠痒痒。
乱七八糟一路揉弄下来,很快安心打在他身上的拳头就软得像没有骨头了。
最后把那凶悍女人拐上床之际,王立讯得意又卑劣的想道,原来解决事情的最佳地点永远是在床上。
秦朝驾着车从高速路上飞快地飙过,无意中从后视镜里发现路边站着的那个白衣女孩子。那是一条单行道,他在下一个路口转弯回来时,那个位置已经空无一人。他以为是自己眼花,多少有些自嘲,这是不是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回城后他不自觉又将车子开上那条熟悉的道路。
枫园小区的门卫伯伯知道他是个警察,早已经对他没有戒心。之前还以为他来办案,态度上不免有些谨慎,后来看到他几次在安心的别墅门前游荡,才放下心来。
警察也是会喜欢人的嘛,何况那个小姑娘又那么漂亮。
今天他一见到秦朝在门岗前停车,便转出来主动跟他攀谈。秦朗相貌堂堂,又有一份比较可靠的职业,能有这样的男朋友应该是件好事。门卫伯伯大概很乐见其成,天上地下的,一直替杜安心说着好话。
门卫伯伯说,你又来找小安心啊,那孩子挺可怜的。很善良,是知恩图报的那种。
秦朝怔了一下,点点头,说是啊。
门卫伯伯见他态度温和,顿时来了兴趣,请他到自己的门卫室里坐下,开始和他南谈北谈,当然秦朝听得最认真仔细的,都是与安心有关的事,门卫伯伯一有跑题,他便会不露声色地将他带回到正题上来。
“……她的事情我是最清楚的。”
“……她的爸爸妈妈出事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敢一个人在屋子里头,总跑到我这里来一呆就是几个小时,非到睡觉才回去。”
“……有段时间各家户还没有装私人信箱,所有小区的信件都在这里,她每天要来看上好几次,也不晓得是不是还有亲人在外头。”
“……我看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又生的好看,怕有些坏心眼的人打她主意,就建议她养了狗。其他的都好,就是那个名字取得……她说刚果什么恐龙拉什么风,能唬人,我也不懂。别说,刚果很管事的。它那么大个头,光看看也唬得住人。小安心在小区里住了那么久,除了知道她家事的人照顾她,刚果也起了很大作用。”
听到这里,秦朝忍不住轻笑。读书的时候她看过一部关于非洲国家的片子,上面有个叫刚果的非洲人很有意思,她特别喜欢他,有段时间她起劲模仿那人,那姿势那动作,真的还蛮相像。
说到底她仍然是个念旧的人。
“……说到知恩图报,你知道现在的保安公司和物业管理都有联系的,去年,还是上前年,我记不大清了。上头的说我年纪大了,要换正式的保安来上岗,可是我一家子都靠我呢,那几天真是愁啊,小安心知道了这件事,就搞了个什么上书,挨家挨户地跟我去要签名。”
“是联名上书吧。”
“是啊是啊,反正最后就是很多家住户都签了名字在上头,小安心把它交到上头,这样才把我留下来的。她是个好心肠的小姑娘,以后一定会有好报。”
门卫伯伯还说了些什么,秦朝都听不进去了。他只牢牢记得安心到这里来消磨时间,到这里来等信件。她曾经是那么骄傲生活得那么忙碌充实的人,居然也会有这种时候。她等的是谁的信件呢,会是他吗?
秦朝慢慢朝里面晃进去。走到安心的小别墅外面,看着里头有些树枝已经枯黄,心里不由地酸楚。
他的手无意识向铁栏某节的空心处摸去,出来时指头顶部挂着一条红绳子系着的钥匙。原来它还在这里啊,她的习惯仍然没变。
秦朝在思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同时,已经打开铁门走了进去。
大门前的信箱底部放得有家门钥匙。少女时代的安心那么信任秦朝,她那时在他面前没有一点秘密。
打开门进屋,看着一室清净空旷,秦朝有些错愕。难道她把东西都搬到清心园了吗?
走上二楼,他直接进入安心原来的卧室。映眼而入的是那一墙精美的全家照片。(橘*泡泡鱼 手 打*园)
秦朝站在底下看了很久,看得眼睛发酸,这一墙头都是他生命中最深刻的记忆。而他的这些记忆总是美好到令人心悸。看着笑得肆意灿烂的幸福少女,秦朝嘴角不知何时浮出淡淡的笑意。
简单的几样家具用塑料布罩着,小桌上有一块突起,秦朝走过去把它揭开,是安心以前使用的那台旧式电脑。他试着打开它,居然还能启动。
电脑桌面上放的东西还是那样杂乱,东一份文件西一张图片的,她永远都学不会把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好。
秦朝摇了摇头,突然心中一动,门卫伯伯说她老是去那里翻信件,那么她的邮箱呢?有点做贼心态,他往墙头上看了看,侧着身子输入他熟悉的密码,点开她的私人信箱。迎面跳出来一百多封已编存档但未曾发出的信件。那个地址这世上只有他最熟悉。
秦朝着了魔似的点开其中一封。抬头是极简单的二个字:秦朝。
秦朝,你好吗?
很久不见了。没有了你隔着电话线的晚安吻,你必定以为安心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吧?可是不是这样的。爸爸以前告诉过我,生活就是不断地往日子里增添重量。有的重量令你甘之如饴,有的则会压断你的脊梁,看你用什么方式和态度来面对了。我觉得自己还是很积极的,每天都得不断奔波,回到家已经累得不行,基本一倒上床就能睡着。如果你在的话,一定会催着我先去洗漱吧。我是个懒女人,呵呵……
……
秦朝迅速点开其他信件。
……不能考虑你在的那座城市了。因为费用的问题。如果出了省的话,会花额外的钱。而且报送的名额已经让其他人占去。……后来才知道是宋全恩做的手脚,这时候我都会有点恨你,为什么要那样优秀,她如果不是为了你,怎么会做到如此地步。不不,我怎么能恨你呢,你其实也是被陷害的……
……那时我不听你说话,还剪断了头发,你一定很难过吧。偷偷告诉你,我很后悔。我真的后悔了。可是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我去找过你,你妈妈说的话好难听,我回来后呆在房间里哭了一整天。原来我那么讨人厌。
爸妈去找你妈妈理论了,我很害怕。好想打电话给你。可是心里又放不下那股怨气。
……我的天整个都塌下来了……
这之后有大概半年的时间没有写邮件。(橘*泡泡鱼 手 打*园)
之后的邮件日期断断续续,内容零零落落,不像是信件,更像是心情絮语。
……无论怎样也要把书念下去的。爸妈为了这幢别墅几乎花光了一辈子的积蓄,留下来的现钱已经不多了,所幸本地的大学还愿意给我提供奖学金。这样子加上课余打工,生活也勉强够了。
……伯父逼我还钱,可是全部的东西卖光了也没有多少。……幸好还有师兄帮我。我进了王氏研究室呢,虽然那个狮子头boss总是一张臭脸,(我怀疑他歧视女性,因为除了我,他对别人都还好。研究室里只有我一个女生,那个利用假期打短工的高中小妹妹好像是他家的远亲,结果没做多久也被他骂跑了,那些杂活就全落到了我头上。)可那里的待遇还真不错,而且专业对口。
……今天又被骂了,严重怀疑可恶的狮子头提前过更年期了。
……如果你在的话,一定会生气吧。那天从魅色夜总会大门过,看到那里贴有招舞者的广告,待遇极好。我去应征了。其实里头也不全然像外面人想象的那样藏污纳垢,可能因为经历特殊,某些人比较有个性,看起来有些奇怪,感觉不好相处,可是接触时间长了就知道,根本不是那样。至少化妆师小青对我就很好。经理林哥也不错,只要听话,他都会护着我。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卑鄙的人?明明是他对我不轨,却硬要赖到我的身上。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我,我绝望透了。如果这次的事处理不好,等待我的就是被正式退学,天啊,真不敢去想!读完大学时爸妈对我最大的期望,难道我真的会连这个都做不到?我一直撑得那么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真的觉得看不到希望了,真想就这样跟着爸爸妈妈一起去了。我坐在警务大楼底下,多想你能突然出现,可是拼了命也看不见你的人,秦朝,秦朝你到底在哪里啊?你怎么能忍心看着小安受人欺凌,一个人这样子苦苦挣扎呢……
有晶莹的水珠滴落在键盘上,秦朝忙伸手去拭擦。不知怎的却越擦越多。卧室里头有人发出低低地近似无声的呜咽,手往脸庞上一抹,他被粘粘湿湿的热潮给吓到。他有些不知所措,那个完全不像自己的低泣竟然会发自他的口中。
一百多封邮件在她的电脑箱里只不过占据冰山一小角,其间记录的内容却跨越了她整整四年的艰辛。
虽然安心的字里行间对生活的抱怨很少,可是根据她的断续絮语,他还是能想象并分析出她受的那些苦楚,他的心好疼,她这几年来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他真是恨死自己。为什么要离开a城那么久?为什么要刻意逃避她的消息?
难怪她会说她已经不是过去的杜安心,有谁会在经历这么多变故后还能一切如初?
痛苦之余他却也有一点罪恶的快乐。安心的邮件一直写到几个月前,结束日期大概是她与那个男子开始共同的生活。这些邮件全部都是发给他的,而且看过这些内容之后,没谁会怀疑收件人对于发件人的重要性。(橘*泡泡鱼 手 打*园)
他要去找回她!不过在重新站到她面前之前,他一定要把那些存在于两人间的障碍全部扫清。他不会再让安心受委屈,从此以后她的苦难由他来承担,他一定要建造一个可供她遮风挡雨,安放心情的窝。
说起来安心也蛮幸运,直到金戈再次通知她续拍那家沐浴露公司的其他产品,王立讯都不知道她去接拍广告的事情。清心园里的人只有文姨爱看电视,其他人都对那个兴趣不大。可是文姨偏偏又是个远视眼,她是不会细致到去认真看每一则广告里的演员的。
这几日都还在跟王立讯赌气,金戈来电后,安心话也没有说上一句,便匆匆忙忙出了名。王立讯那时正在前楼的书房里做资料,突然听到大铁门摇得咣当响,他以为是文姨等人要出去购物。隔了一会才站起来走到窗口看,见杜安心拎着手袋已经走上了海滨大道。
他抄起电话就开始拨打,然后看着杜安心停下脚步,手忙脚乱的翻出手机来,拿到眼前来与之对视起码有十秒钟,才毅然摁下接听。
“喂。”
“你到哪儿去?”
隔得远远地也看到她一下子转身回头来看,看了一会才低声说“逛街,和明若一起。”
“我送你出去。”
“不要!”
冲口而出的拒绝令王立讯自尊心严重受损,他无言地挂上电话,远处的那个身影在远处站了有两分钟之久,还是转身朝着既定的路线行进,脚步没有一丁点的犹豫。
这次要做的是洗发水的广告,总算没有什么暧昧。安心认真地阅读着协议的条文,觉得确实没有问题了,便准备签字。
金戈大堂里的接待小姐望着眼前高大结实,全身上下充满阳刚气息的时尚酷男,相当主动地发言,还一个劲点着头,浑然忘我中根本不知道自己对人坦白交代了些什么。直到他的吼声将她眼里的桃心撞飞。
“什么?!她在这里头拍广告?!!”
接待小姐点头不迭。
“你不是她朋友吗?怎么会不知道。那个广告拍的漂亮极了,捧的人很多呢,所以公司才要跟她签长约啊。对了,我这里还有样片留底,你要不要看?”
“当然要看,谢谢你。”
小姐拉出电脑上留存的视频文件来播放,并特意指点出她认为经典的几个地方给他看。她不大敢直视这个气势慑人的男子,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那男子本就阴沉的脸随着屏幕的晃动,慢慢变得铁青,最后漆黑一片。
安心签好名,正准备递给金戈的负责人,门外有个人风一样卷进来,抢过文件看都不看一眼,哧啦撕成两半。
安心又惊又怒,“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对,我快被你给逼疯了。”
王立讯一把将安心扯到自己眼皮底下,酷脸有些扭曲,大眼睛里带火,直勾勾盯住她。他身形高大,168的安心在他身前也显得娇小柔弱。安心见他一副凶相,不自觉缩着身子,明显地有些惊慌。
“你说我什么事都不跟你商量,不够尊重你,那你这种行为又称得上尊重我吗?为什么不跟我说就跑来拍这种东西?你很缺钱用吗?我给你的金卡呢,为什么不用?”
“呃,两位,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事发生,不过,这里是办公的地方,咱们是不是该先办正事……”
负责签订协议的人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他走上了劝解,含蓄地示意应该以正式为重。
王立讯掉头就冲着人家一阵吼:“什么正事?她不签了!……你们什么意思?啊?拍的那叫什么广告?简直就是三级片!我告诉你,她不懂事拎不清,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奉劝你们最好把那个广告给我撤了,否则我告你们诱骗女大学生!”
“你是她什么人?”(橘*泡泡鱼 手 打*园)
“我是她老公!她还在读书,有那个资格出来拍这些东西吗?一旦被老师同学看到那种片子,她还怎么做人?我觉得你们太欠考虑了……”
安心急得快哭出声来,很想找颗针来缝上他的臭嘴。跺着脚不住地拉扯王立讯的衣角,王立讯毫不客气地摔开她,再附以狠狠的一瞪,“回头再收拾你!”
“如果我没记错,杜安心第一次拍广告时填写的资料是未婚,先生,你既没有立场,说出来的也根本不是理由。我们的前期准备全都是以杜小姐为模型,这个时候放弃对我们来说也是有损失的。”
金丝眼镜涵养相当好,也不生气,不疾不徐地说着令王立讯抓狂的话。
“……我不管,反正今天这个协议不许签!”
“你……”
到底是谁拎不清啊?金丝眼镜被他的蛮横无理气到,不再跟他说话,转身拿出另一份备份 文件,又直接递给了安心。
“杜小姐,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把与工作无关的人带进金戈。好了,签完名,你就可以先离开了。”
王立讯长臂一捞,又抢过协议,扯得粉碎,还示威似的盯住金丝眼镜。安心气得身子直打颤,金丝眼镜显然也无法再忍耐,狠狠地按下桌上的内线电话大叫保安。
害怕事情发展到无法收拾,安心一边跟金丝眼镜赔不是,一边用力拉着王立讯朝门外走。头已经埋到不能再低,一路上接收到的异样眼光简直令她无地自容。
走出金戈大楼,安心便一把摔开王立讯的手,飞快地朝前面跑去。王立讯追上去把她抓住,刚要骂人,却见她眼睛红通通,嘴唇抖得厉害,好像再多说一句话眼泪就会流出来,一副委屈到极点的模样。
他的气焰一下子矮了,哪敢再骂人,只拉了她回来,坐上自己的车,一路回了清心园。
回去后安心便跑到观景台上,默默地坐在秋千上流眼泪。
一如既往,她的眼泪永远是对付王立讯的最佳武器,他咒骂着掏出手帕给她擦脸,结果越擦流得越多。
他烦恼地将手帕扔到地上,大声道:“你究竟要怎样嘛?”
“你答应过我的,说会依我一个要求。我想拍这个广告。”
“不行!我的女人怎么可以光身子给别人看?你想气死我吗?”
“哪有光身子,你根本就没有看过那个广告,每个人都说好看的!……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好看个鬼!反正这个不行。除了这个,你再想想其他,只要不过分,我一定会答应的。”
“是吗?……那我要回我自己的家。”
“……”
她竟然还存着这种心思!王立讯眼睛一眯,危险地盯住她。
“我就知道你说话不会算数。”
王立讯有些狼狈,谁叫他把话说得太满。
“……再换一个?”
杜安心仰起头看他,眼睛依然红红,神情却无比的认真。
“阿讯,你不觉得我们俩之间的问题太多吗?许多事都想不到一块去,其实两个人之间吵架的频率太高,一样会伤感情。我真的觉得很累了,你只怕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吧。你让我先回去,分开一段时间,大家都冷静一下,看看彼此还有没有可能再相处下去。好不好?”
王立讯心慌意乱,看着她仰起的小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知道安心说得对,他们两个人都太倔强,也太有自己的主张,可偏生表达的方式都很极端。明知耐心倾听和理解宽容才是最佳的相处之道,真正遇事时却怎样也做不到。
他是明着倔,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他总是肆无忌惮,想说什么就一定要立刻说出来,而且要求对方百分百依从自己。安心却是暗中倔,她单独生活太久,已经习惯把事情藏在心里,每次都要他去猜她的想法。的确,这样的情形持续久了他也会累。是个人累了倦了都会发脾气,这样子彼此间起冲突的几率就会很大。
他是不可能放开安心的手,可是吵架多了真的会伤感情,相互怨恨的日子过着能有什么意思呢?如果能有空间和时间让彼此好好思考一下,也许两个人以后的路会走的更顺。
只是他总有一个预感,觉得如果这次放走安心,她一定不会再回来。……不行,就算有道理也绝对不能答应。
要用什么借口才能留下她呢?他下意识捏紧大拳。
安心还在等他回答。有些期待的眼睛因未褪的水雾而黑润闪亮。他看着她因想到离开自己而期待,心里难受无比,闷了一会,憋出几个字。
“……合约没有到期……”
他很想捶自己几拳。他分明看到安心怔愣过后眼眸中的波动,那是无法掩饰的讥讽。她没有再作要求,缓缓地转头看向遥远的不知名处。
她所有的动作在此时好像都分解成了慢镜头,一格一顿的。虽然很有美感却总让人发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她站起来倚到墙边,故意不听他说话,好像根本就不在乎。
王立讯困兽一般,迈着长腿在她身遭转来转去,想要再说点什么来挽救,可是却发现没有哪一种语言能让自己清楚明白的表露此时他真实的想法。
安心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慢吞吞地拿它出来,又慢吞吞地放到耳边。猫儿一样惰性十足,懒得发霉。害旁边的王立讯替她跳脚着急。
“喂,明若。”
“明天啊……”她将电话拿下耳朵,掉头来看王立讯:“请问,我明天可以出去吗?”
王立讯心头堵得难受,她是故意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的。他很想问问有什么事,又怕更加地激怒她。想了想既然是那个孙明若,应该也就是聊聊天逛逛街。于是点点头。
“好。”
“……我不去。”
不知谈到什么,安心持着电话沉默了很久。王立讯很想替她听听里面到底在说些什么。(橘*泡泡鱼 手 打*园)
“……等一下。”
她突然把电话递到王立讯面前。王立讯有些吃惊,指着自己以口形相询。她将头一扭,不解释,甚至好像根本不愿意看他。他沮丧地接过电话,喂一声,里边传出那个叽喳女孩欢快的声音:“哇!大忙人!连声音都那么性感呢!”
王立讯来不及反应,她又道:“我们班毕业旅行,到四川峨眉,你家杜安心怎样都不肯去,帮忙说说啊,咱明儿也敲敲边鼓。”
王立讯心中一动,偷眼看了安心,见她不知何时又望向了远方。便装着无意,踱步到另一头,压低声音道:“好啊,不过为了确定安全,我想先跟你见一面行吗?”
电话那头顿时爆出接二连三震耳欲聋的尖叫:“啊啊啊!太好了!帅哥,什么时候?马上,过会,晚上也可以的……俺随时都方便……”
王立讯皱着眉头看看电话,然后忍耐地道:“今天晚上七点半我有空,在上三源,我请你晚餐。”
把电话拿到安心面前,讨好地道:“肚子饿了吧,我给你做菜好不?想吃什么?”
安心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只好自问自答:“就泡椒兔丁吧,上次见你挺喜欢的。”
安心还是不作答,他讪讪地把电话放到她手心里,转身准备下楼去。电话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他回头一眼瞄到上面只有号码,没有名字,心里咯噔一声,动作就开始磨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