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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倒觉得有心情追星的人很幸福,因为人的身上要是担负太多东西,根本不会有心思去注意那些。她之所以与班里的女生不太亲近,跟没有这方面的共同话题大概也是有些关系的。
“安心,你在听我说话么……”
离神的的安心被招了回来,她有些歉疚地冲李清笑笑。
“这个江小燕一天到晚跟着阿讯转,别人帮她做活她还会生气。她有那么爱劳动么。”
李清极少这般愤慨。他这是怎么了。
“师兄你……”
看着安心清澈的黑眸现出问好,李清叹了一口气,非要他说得那么明白吗?
“安心,男人多半都是没什么耐性的。阿讯虽然在意你,你也要多给他一些信心才好。”
“什么意思。”安心的脸有些发白。
“今天那个小燕子生日,晚上请了大家去聚餐。阿讯也被邀请了。”
“……师兄,你是想提醒我,注意他是不是会变心吧。”
李清有些狼狈,很想说不是这个意思,可他的确担心。王立讯并不是坏人,但他的私生活之精彩大家有目共睹。他的女人通常是常换常新。安心条件不错,可是之前那个路小姐也不差呀,还不是一样被甩。他真的害怕安心会遭到同样的对待,他怕她会受不了。
“其实你用不着为我担心,我跟他还没那么深的感情。他爱变不变。”安心幽幽地道。
李清有些责备地看她。
“是真的。有些事师兄你不知道。不过时间到了你就会明白的。”
跟李清告别后,安心回到园子里,坐在客厅里盯着某一个电视频道猛看,眼睛睁得老大却一动不动,同一个姿势她可以保持许久,似乎这样才能进入冥想状态。
黄昏的时候她突然清醒了,一下子跳起来,从厅中央窜到门口,又从门口窜到厅堂正中,几次跺脚作势要往里间走,又停了下来,依旧窜回门边。晃来晃去地弄得一旁做手工活计的文姨眼直发花。
晃了起码十分钟,她突然掉头问文姨:“文姨,要开饭了吗?”
“随时都可以呀,可是立讯还没有回来啊。”
“那,那你打电话给他,问他在路上没。”
文姨奇怪地看她一眼,安心今天有点不对劲啊。没有多问,文姨拿起客厅的电话拨打,安心咬着手指头在旁边看着她。
“立讯,你要回来了吗?啊,晚点啊,不用等饭吗?”
安心砰地打翻了几上的花瓶,手忙脚乱地去拾拣,文姨叫了一声,不要用手去捡!大概是线那头王立讯问发生什么事,又听得她在电话里说:“花瓶掉地上了,我叫杜小姐不要用手去捡。”
“……嗯嗯,哦。好的。”
放下电话文姨跟张着手发怔的安心说:“阿讯不回来吃晚饭了,你是不是饿了啊,要不咱们先吃饭吧。”
似乎有人在捏挤她的心脏,安心只觉心里头一阵一阵地发紧,她没有说话。
文姨以为她默许了,正准备进去厨房,她突然说:“文姨,我要出去,你和刘伯吃吧。”
说完也没等回答便跑出去了。
文姨望着她的背影直摇头,清心园的上空最近寒流阵阵,这两人冷战已经持续好几个星期。
他们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是不知道,不过依她看来,这两个人根本还没有学会怎样好好相处。他们的个性都很倔,平日里好得蜜里调油,真正遇到意见相左的事时却会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这次只怕也是一样。
她本来想从中调停一下,丈夫却说年轻人的事不要多掺和,说不定会弄巧成拙。她想想也有道理,虽然王立讯并未把自己当作佣人,可是该有的分寸还是要把握注意才好。
叹了口气,她返身准备进里屋,忽然看见安心的手袋扔在沙发上,忙抓起来追到门口,安心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见。
走在海滨大道上,四周都是成双成对的人儿,形单影只的只有她杜安心。眼睛一涩,无端地就开始自怜,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那天上的一颗孤星,路旁的一棵野草。
突然想起那个很久以前被无情遗弃的小姑娘。(橘*泡泡鱼 手 打*园)
那时候爸妈过世,她终日惶惶,不安全没着落的感觉比更可怕的病痛更加折磨人。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会追随父母而去。这么艰难这么痛苦她都熬过来了,没想到事隔这么久,那种可恨的感觉又再卷土重来。
天色已经渐渐暗沉,大道两旁的天鹅路灯都已经燃亮。路上的行人在慢慢减少,毕竟已是冬天,就算没有起风,大晚上的也会觉得寒冷。安心缩着脖子,将手抄到裤袋里头,表情木然,以蜗牛般的速度慢吞吞地向前移动。
面前的景物昏暗起来,她差点绊到石子才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原来这一处的路灯坏掉了。漠不关心地抄着手,继续朝前走。眼睛猛然一花,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嘈杂的KTV包房里,大屏幕前,热情高涨的几个年轻人互抢着话筒在拼歌。他们动作夸张吐词不清,很明显地已经酒精袭脑。至于喝的到底是什么早已没有人去在意。
王立讯不耐地蹙着浓眉,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旁边那个小燕子跟他东拉西扯一阵,想是觉得没有突破,又不死心的给他敬酒。因为要与唱歌的声响相抗衡,她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在吼叫。
“老板!老板给个面子嘛。今天是我的生日呢。来都来了,不要扫兴嘛!”
“对不起,我不喝酒的。”
他是个挑剔的人,没有他喜欢的那种酒他宁愿不喝。这里的气氛也令他憋闷,他已经有好几次想站起来一走了之的冲动了。
小燕子眼睛里立刻闪出许多桃色星星:“哇,老板,你好纯情啊,现在这个社会象你这样有好习惯的男人已经不多了。”
旁边有个师兄凑过脑袋来,无框眼镜在迷离的灯光下忽隐忽现地晃。
“小燕子,我虽然喝酒可是不抽烟。我的习惯也很好啊……”
话没说完脑袋就被小燕子一掌推开:“一边去,姐姐说话时不要插嘴,没有礼貌。”
那师兄大概喝得有些高了,腆着脸又凑过来,趁着酒意去亲小燕子,小燕子顺手啪地打了他一下,掐着他的脸皮往左右拉,说:“我来看看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王立讯微不可觉地皱眉。这个小燕子还真是自来熟,到室里没多久,跟谁都混得那么亲昵。女孩子怎么可以那样疯癫,跟男生动手动脚的象什么样子。安心以前虽然跟师兄弟们也处得很好,可断然不会像她这样出格。
她现在在做什么呢,他今天刻意晚归,她会不会因此而焦虑?听文姨说花瓶被她摔坏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划到她的手。
这个女人笨得很,经常都会出状况。他简直想象不出她单独生活那几年是怎样过日子的。
耳边听得那个小燕子已经在跟人吆五吆六地划拳。王立讯实在不堪其扰,召过小卫来,吩咐他完了后结账,明天再报给自己,也没有跟其他人打招呼,便先行离开了。
海滨大道上的安心被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人吓了一跳,掉头就朝来时的路跑。
“小安!是我,你跑什么?”
这是秦朝的声音。安心愣了愣,慢慢停下来往回看。
穿着黑色风衣,竖着领子的男人追过来。他的面目隐在昏暗之中,教人看不大真切。可是那劲瘦修长的身形,以及快跑时独有的带风感觉,确实是秦朝没错。
“怎么是你。”安心放下心来,拍了拍胸口呼气。
秦朝站定在她面前,侧了侧身子,白亮的牙齿在微弱的光线中淡淡一闪。(橘*泡泡鱼 手 打*园)
“吓到你了?”
“有点。”安心很坦白地说话。
秦朝把领子往下拉,露出阴影中的部分面容,看得出他脸上带有了然的笑意:“对不起啊。天冷,领子竖起来会暖一些。”
安心没有多想,很自然地伸手就给他翻上去:“那就竖着。”
手落下来时在半空停了至少十秒,两个人都有些怔忡。讪讪地收回手放在背后,安心暗暗责骂自己,干嘛搞这些让人误会的事。
秦朝面上并没有带出多余的表情,心里头却慢慢升起喜悦。这是她从前的习惯动作,她没有忘记。
她那时很霸道的,为了杜绝其他女孩子对他的绮念,总不忘随时向别人宣告自己对他的绝对主权。有事没事都要给他理理衣领,牵牵衣角什么的,到后来就形成了一种习惯,想不到还沿袭至今。
不管对象是谁,在这样散发着袅袅愁绪的冬夜里,有个人陪在身畔,总是好过一个人孤单。
两个人并排向前缓缓走着,安心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会到这边来?”
“哦,今天送 了朋友回这边,想着逛逛这条大道,所以就把车靠到了上头。”
其实秦朝已经在这条道上晃悠了两天。他抱着有点小迷信的希望,告诉自己说如果能碰到她,就证明两个人缘分未尽,没想到今天心想事成。
安心又缩了缩脖子。天气确实太冷,她都恨不得有匹高领能遮得住颈项。羡慕地看了看秦朝,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马上把风衣脱了下来,披到她的身上。
“我不要。”
安心把衣服往下拉,秦朝却固执地按住她的肩膀不动。两个人目光有短暂的对视,然后又不约而同迅速地把眼神移开。
秦朝抬眼四顾,“这附近有没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厅啊,我还没有吃晚饭呢,……小安你没事吧,陪陪我好么。”
安心迟疑,相遇是偶然,相约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的迟疑令秦朝有些受伤,他很快垂下眼皮,声音也变得很轻:“你不愿意么。”
安心又觉得不忍,摇头道:“不是的。……好吧。”
如果没有之前宋全恩对她的指责,安心其实不会排斥跟秦朝坐在一起。并不是怕她的报复,而是不想拿这种已经不可能的事亵渎过去的美好记忆。
秦朝实际上代表着杜安心最绚烂最幸福的时期。虽然后来有过黑暗时刻,但那些美好却不会因此而被抹杀掉。在她最灰暗的岁月里头,那些曾经的记忆也是支撑她继续前行的最大动力。无论她承不承认,秦朝早已经在她人生当中占据了相当重要的位置。
不过宋全恩的话并没有让她尴尬太久。
秦朝是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之一。他很顾惜她的感受,并没有反复提及两人的过往,也没有追问她与王立讯的相处状况。餐厅里灯光又是那么柔和温暖,这一切都令安心倍感放松。
多半时间里都是两个人静静坐着用餐。偶尔秦朝也会谈起在省城求学时的趣事,谈起回a城后遇到的一些特殊案件。安心听得有趣,也跟着谈了点自己走入社会后遇到的一些事。
两人都有些唏嘘。想不到经历了这许多事情,他们还可以坐在一起,象普通朋友一样吃饭聊天。
看得出安心很满足于现在这种普通朋友的状态,秦朝虽然更想牵住她的小手,把她那久违的柔软的身子揽入怀中,但他告诉自己不急,他不要吓到她,也不要令她为难。他觉得自己欠安心良多,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慢慢偿还。
晚餐的时间已经被秦朝有意拖长,可是再长终究也会结束。
用餐过后秦朝送安心回清心园,遥遥望见清心园的铁门时,他不自觉放满了脚步。
安心身上仍然披着他的黑色风衣,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他,见他的目光投放在清心园方向,倏地就有些不自在。取下衣服递给他,他不接,收回眼光只定定地看住她。眼眸深邃,有不知名的复杂东西在里头纠缠。
安心被他看得发慌,将衣服向他一扔,飞快地说了声再见就想逃走。谁知前头路面上有缺德鬼扔了块香蕉皮,她人慌里慌张的,加之路灯昏黄也看不太清,抬腿踩了个正着,脚底打滑,身子顿时向后一仰,眼看着就要栽倒。秦朝动作奇快,明明隔了一段距离,竟然即使窜过来扶住了她。靠着秦朝,安心吓得胸脯不住起伏,往脚底下看了看,呼气道:“还好还好。是谁这么缺德呀乱扔果皮,差点没摔死我。”
扭头正好与秦朝担心的面容相对。想也不想,秦朝张口便道:“说过多少回了,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怎么还没改。”
时间在这秒似乎停滞,两个人都愣在当场。
保持后靠动作的腰肢有些酸,安心慢慢地直起了身子,还未完全站直,秦朝突然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抱得紧紧。
“小安,小安……”
鼻里是她头发里沁人心脾的芳香,怀中是她柔软思念已久的甜美身体。秦朝在这一瞬时只觉得眼中发热。(橘*泡泡鱼 手 打*园)
“小安,我……”
“杜安心!你在做什么!”
似是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开,安心猛然推开了秦朝。她惊慌失措地看着那个声音的来源。秦朝有些失落,却没有惊骇,也跟着转头去看。只见清心园的大铁门前突然冲出来一条长长的人影,狂风暴雨般转眼席卷至两人面前。
没给两人反应的时间,那狂怒的人提起巨大的拳头,直直地向秦朝招呼过去。没想到他一上来就动手,秦朝避得很是狼狈。安心赶紧扑过去阻挡,“阿讯,你别这样!”那人伸手将她一推,根本不听她说话,飞起一脚又向秦朝踢去。秦朝已经有了防备,并没有让他踢到自己。左右躲闪着,说:“住手!有话好好说。你吓到她了。”
王立讯闻言更是火冒三丈,“你他妈住嘴!我的女人用不着你来讨好!”
话音未落又是一拳砸过去,秦朝也被他惹火了,将风衣往地上猛地一掼,摆出架式应战。
安心急得快哭了,大声叫着:“不要这样!阿讯,你听我说……”
她冲上去企图插到两人中间。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绕过她,乒乒乓乓一通混打。安心俯下身捡起那块惹祸的香蕉皮,闭着眼睛向那混战中的人砸过去:“你们两个混蛋!快点给我住手!”
没想到香蕉皮的力量那么大,两个男人还真的停了下来。安心听到没了响动,悄悄睁开了眼睛。一看之下暗暗叫苦,那果皮正稳稳当当搭在王立讯的肩膀上面。安心偷偷去瞄他的脸色,即使在昏黄的路灯之下,也完全看得到他眼睛逐渐充血。
“你竟然帮他?”
“我,我没有……”
“我要杀了他!”
王立讯完全暴走。狂怒之下他用的打斗方法几乎是两败俱伤的那种,秦朝再是武技出众,也挡得异常艰难。心里暗咒,这家伙简直就是混入科研界的一只野兽。
安心见事态逐渐恶化,怕会不可收拾,拼着被搡了几下的危险死死地抱住王立讯,冲着秦朝叫道:“你快走啊!”
被女人这样帮助简直是种耻辱,秦朝不但不动,反而又拉出招式。王立讯在用力挣扎,所幸他还算顾惜安心,害怕弄伤她并没有很大力。
“求求你!秦朝!”
“小安,这家伙欠收拾,你放开他,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他。”
“秦朝!连你也这样!求你走吧!”安心已经带出哭音。
“是他要缠着我的!我这样走掉岂不是怕了他?我不走!”
“我也不怕你!臭女人你快点给我放手!”
“好!你们这两只猪!”安心将手一撒,跑到海滨大道下清心园的岩坎边,扭头回来,叉着腰大吼:“你们谁敢再动一下手,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两个男人都被她母夜叉般的形状给镇住,目瞪口呆地愣在当场,到底没敢再动手。
秦朝最终还是低头低开。王立讯则恨恨地瞪着他远去的身影,似乎要将他用眼光射杀。
夜色深沉,路灯把道路左右的景物通通拉长,秦朝的人影已经看不到了。王立讯猛然转头,恶狠狠地看着安心:“过来。”
虽然目前警报已经解除,可是显然危机还没有过去。安心忐忑不安,磨蹭着走过去,“阿讯,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
刚走到那人面前,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把扯起大力往园子下面拖去。
王立讯提前赶回来,却没有在清心园里看到安心,赶紧跑到刚果的小屋去瞧,见它还在,这才放下心来。可是仍然有些忐忑,便拿了电话拨打,结果她居然没有带电话出去。
他在客厅里坐着等了一会,忽然想到天已经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只怕不安全。顿时就坐不住了,交待文姨如果她先回来了电话给自己,然后穿上外套跑出去准备就近找她。
刚走到大门口便看见她由秦朝陪着往下走。他心里一下子嫉妒起来,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故意把自己隐在暗中。安心原地摔跟头时他也吓了一跳,冲出来却见到秦朝已经把她抱住,那种场景很多电视电影上都有描述过,两个人深情对望的样子不用细看就已经出现在王立讯妒火中烧的脑海之中。一时间他只觉得自己受了欺骗受了蒙蔽,他只想要发泄。
一路跌撞着回到屋子里,安心被男人粗暴地扔在卧室的地毯上,又抓着领子拎起来:“你这个臭女人,一天到晚除了勾三搭四还会做什么?啊?说,你怎么又跟他搅到一处去了?”
本来还想好好跟他解释,他却动不动就是这种恶劣态度。安心心里极不舒服,用力掰开他的手,退到墙边,靠着墙壁倔强地道:“说什么?说了你也不信。”
看着她那张虽然不驯却仍然美丽的小脸,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又开始勾勒她躺在秦朝怀中的娇俏模样。一时间他只觉嫉恨交加:“死女人,你给我过来!”
抓过她就使劲拉扯衣服。
安心惊叫着躲闪:“你又要做什么?”
“做什么?检查你他妈有没有做坏事!不可以啊?”(橘*泡泡鱼 手 打*园)
这真是太直接的侮辱。安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脸色在顷刻间变得苍白,嘴唇颤抖到听得见牙齿相交的声音,眼睛却亮得惊人。
“你居然这样看我?”
他到底有什么资格?白天李清的话不受控制地钻入脑中,化作毒素往全身奔流。理智已经被麻痹,安心一下子爆发:“不用检查了!我就跟他在一起了,怎么样?他比你好得太多,如果跟他也叫做坏事,那你这个到处留情的超级种马岂不坏到了天理难容?”
“你在说什么?是不是不想活了?”
男人的脸上阴云密布,似乎下一秒就会挤出水来。
安心心一横,不管不顾地道:“你管我!自身不正的人没有资格管别人!”
暴烈的神情渐渐突显,他俊酷的五官在灯光下开始扭曲:“我没资格?我让你看看有没有资格!”
他哧啦一声就撕破了安心的衣服。
安心只觉羞辱,拼命挣扎着,心里有股血气在翻腾:“不要脸!别碰我!你这只猪!”
她那里乱踢乱抓的,正好有一下踢中了王立讯的命根子。王立讯痛得立刻弯下了腰,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安心有些后悔,可又怕他故态复萌,强撑着气势:“王立讯!什么话都是你在说,我只不过是成全你的想象!是你太过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我他妈怎么觉得这么憋屈呢?有你这样放荡的兔子吗?”
“你……”
王立讯直起身子,忍痛逼压过来,掐着她的脖子,恶狠狠地盯着她的眼睛,说:“杜安心,你为什么不敢让我碰你?真是我在想象么,你敢说你跟他一点事都没有?你发誓!”
安心觉得透不过气来了。
“放开……咳咳……”
“你不敢发誓是吧?”王立讯牙齿咬得咯咯响,大手一挥,重重扇到安心脸颊上。
“贱人!”
天旋地转,安心觉得自己看到了许多星星,耳朵里有不真实的轰鸣声。她踉跄着跌倒在地毯上。
王立讯拉开门,重重一碰,风一般地卷了出去。
一室的寂寥,方才的雷霆怒潮仿佛是幻觉。
安心捂着脸颊,欲哭无泪。心里翻来覆去地想着,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天晚上,王立讯住到了旁边的小房间里头。
安心独个睡到半夜,爬起来走到他的房间,叩开他的门问他,“王立讯,我认识你一年不到,挨得耳光比前二十年还多,你真当我是买进来的商品吗?”
他面无表情,冷冷地道,“是,你不是收了我的钱吗?”
安心哇地哭出声来,“我不信,你说过真的喜欢我,你还说过要给我修筑我的小窝!难道全都骗我的吗?”
他嗤之以鼻,“同样的话我可以在跟不同的另外是个女人说,这样你也信?”
就像有把刀猛然扎进心尖,安心痛的直抽搐,她拼命摇头,频率越来越快,不,我不信!我不相信!难道我的命就那么背,永远都遇不到对的人?我不相信!头发越摇越散乱,越摇越长,先触到了肩膀,然后又到了背脊,最后竟然把她整个人都全给包裹住。
什么也看不见了,面前一片漆黑,这情形如此诡异,可是有一种巨大悲哀紧紧撕扯她的心脏,她忘记了害怕。
突然间她整个人象黑丝的皮球一样弹了起来,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就是知道自己在向不远处的悬崖弹跳而去濒临绝境的危机令她生出无穷大力,她拼尽全力撕开覆住全身的那层屏障,使劲睁大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还躺在那张奇大的圆床上头,四周孤寂无人,她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
心里头的抽痛直到她完全清醒都还没有褪去,全身的力气也因在梦中与逆境对抗而消失,她整个人软软地躺在床上,失眠到天亮。橘园*夭夭
清晨太阳初升时分,一直警醒的安心听到隔壁有了动静,感觉躺下装睡,不一会便有开门的声音进来,在门口停了一会,接着走到衣帽间,悉索一阵,她侧着耳朵听了一会,那声音却在室内静默了,她差点要控制不住睁眼看的时候,响动又慢慢向外间而去。
有悠长的声息在室内回旋,安心已经弄不清狮子机还是他在叹息。
安心其实已经试着收拾包包准备离开,可是预备带走刚过时她就会看见文姨哀怨的圆脸盘子,她实在不忍心连累一直待自己很好的文姨,只好告诉自己说等到王立讯回来后,当面跟他说清楚,这些日子以来,频繁地发生不愉快,想必他亦已厌烦,要不然怎么会主动分房而居。
接下来很不容易在白天见到王立讯,每天晚上她基本会准时八点钟上床睡觉,他已经很久没有在那之前回来过了,因此这样的错过竟然也持续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了。
不知从何时起,她发现自己对离开这里并不十分期待,每天这么早上床睡觉,他不知道潜意识里自己是不是在刻意制造与王立讯错过的机会,她为此极端鄙视自己,她觉得自己很没有骨气。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的确发生了很多事。
自从那日起,清心园的大门上突然挂上了访客止步的木牌。
自从那日起,安心偶尔要靠药物来调节睡眠。
自从那日起,她的头痛再次发作,这一次来势汹汹,她心里头总有不好的预感,因此连到医院去复查也不愿意,只是私自跑到药房,买了许多镇头痛的药物,也不管对不对症,换着试吃,居然也给她蒙出一两种特别见效的,便指着那两样买了些放在口袋里做备用。
自那日之后,他已经致电给大钊,正式加入了他们的广告拍摄团队,大概月底就会再次进行拍摄。
她总的为自己的以后做好打算,免得离开清心园后连饭都没得吃。
有一天在客厅里,安心听到文姨在跟人将电话,线那头她猜不是王母就是唐如岚,文姨在逐一报告者王立讯的近况,说道某点时他突然回头,小心地看了看闲坐在沙发上的安心,尽量压低声音说,“不知道。”
能得到那两位杰出女性的关心,安心真不知道该受宠若惊还是胆战心惊。
第三天早上,风尘仆仆的唐如岚便拉着行李箱又出现在清心园,刚果出事以来,她并没有亲自向安心做出过什么交代,王立讯是说过她有懊悔,可是她难道不是应该向自己忏悔么,为什么要在她表哥面前做这种姿态,他这点子心眼真的很让安心无语,也教她寒心。
事实在一次证明,她杜安心真的没有识人的眼光。
唐如岚刚回来便忙得脚不沾地以女主人姿态自居的她找来工人,把清心园上上下下每次角落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并且还新换了所有房间的窗帘,安心听见文姨在问她,说,“上次做的窗帘还放在储物间里,为什么要做新的。”
“冬天来了,这个色彩看起来要温暖一点,而且文姨,你不觉得这屋子里头憋闷得很,需要来此大换血,大改变么?”
头壳短暂地搭线,再呆下去安心一定会把佛家妄言之罪,他不想以口舌耽误这只勤劳的小蜜蜂,加之今天与大钊有约,便拎了包离开了清心园。
大钊这几天走路都带风的,因为上次xx沐浴露广告的空前成功,xx厂家已经把它旗下日用品品牌明年度所有的广告全部交给金戈来做。
作为主创的大钊当然是这笔大生意的最大功臣,所有他才能在金戈高层被王立讯无理得罪之后,还能力争到安心回来接着拍摄。
他的创意组针对这个品牌的日用品提出了一个新的电子,就是以安心拍的沐浴露广告形象为主角,做一个日用品的故事连续广告,有一条主线始终连接每一个独立的小节广告有点类似于蔡依林的特务J的那种故事性音乐短片。
这样的特殊这样时长的广告势必会考验到模特的表演功力,可是安心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这一点很让人担心,大钊本来严谨办事的原则,将安心找了来,是想试拍一个小样出来先看一看,再做最后的决定。
这次小样的片段拍摄是在户外,安心扮演的角色是古墓丽影中劳拉那种强悍女。要在不大的小山和迷宫一样的山洞里冲进冲出,最后累的半死橘园*夭夭,打怪时得到N瓶单项功能美好的洗发乳,组后综合在一起,就成了一整瓶的精华。
安心用了它之后秀发如丝,光润亮泽,顿时出去了所有的疲累,然后出现正题:xx牌洗发乳,保护你的秀发,从现在开始。
因为时间和气候的不配合,本来挺短的一个片段硬是拖到了晚上华灯初上的时候才暂告结束。
大家都赶着离开,安心走的时候连妆也没有卸清爽,用手指一抹,还能感觉得到脸上的油腻。
大钊本来是想要送安心的,被她婉言拒绝,她现在的状况,还是谨慎一些好。
安心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清心园,站在客厅大门口正准备换鞋的时候,意外看到王立讯和一大堆朋友都坐在客厅里头,并不是阿迈他们。
这些人她一个也不识得,王立讯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她,顾自跟那些人热烈交谈。
安心正站在那儿进退两难,唐如岚端着盘子从厨房里头出来,她这才看到餐桌上已经摆放好许多菜式。
清心园里有文姨,唐如岚很少亲自下厨的,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那堆人男的女的都有,岁数也就二三十岁左右,他们有人已经看到了安心,授送过来的眼光是好奇的,不用照镜子安心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模样,低着头谁也不敢看,匆匆忙忙朝内里急走。
走到小花园时,被人从后面拉住手臂,他回头一看,王立讯飞快地放开她,浓眉微拧,上下扫视她,很有些不自在的样子。
“没看见我么?跑什么跑?”
不是你不理会我吗?安心显得有些无奈,“看你们谈的那么开心,我是怕影响你。”
“咦,妆化得跟个鬼似的,......你到底干什么去了?”王立讯发现了她脸上的残妆,顿时警惕起来。
“.....拍广告。”
安心只迟疑了一小会,便老老实实地透露,这种大动作是瞒不住人的,想怎样就怎样把,反正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一拍两散,转念一想又有些汗,什么时候跟他分手变成了最坏的结果了。
王立讯许是没想到她这么坦白,一时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两个人已经好些天没有面对面,彼此间气氛都变得有些古怪。
“你.....在哪里拍?”
他居然没有立时发作,安心倒生出些警觉。
“不知道,没定的,现在是试拍。”
王立讯瞥她一眼,淡淡地道,“明天我会休息,你出去是叫我,我也要去。”
安心顿时把头摇的象拨浪鼓。
“你是怕我去捣乱吧,放心好了,我现在没那心思,你这人太傻,别又被拐了也不知道,我去是想替把把关。”
安心还是怀疑地看着他,王立讯刚想要发火,不知怎的却又将其硬憋回腹中,“信不信都好,明天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出去。”
说完他掉头又往客厅里头走,没走几步回头道,“那些是小岚杂志社的同事,是为了她洗尘来的。”
安心看着他转过去的背影,觉得有些奇怪,他这是算是想自己解释么?
今天抽取出来试拍的是牙膏广告,安排的主要镜头是在海滩上拍摄。
a市的海滩景观非常美丽,冬季也有冬季的特色,没有太阳的时候从远处看海与天都没有明显的界限,完全混为灰蒙蒙的一色,如过出了太阳,就像今天这种日子那高高悬在天上,看起来明晃晃的太阳其实并没有什么成摄力,晒到人身上暖融融的,特别舒服。
天空非常澄明,蓝的很纯粹,与海相接的地方有大片的白色云朵。它是那样的纯净,就好像小时候透过蓝色的玻璃纸看到的那个童真世界,接着越往下的地方颜色越淡,斜入海平面的那个海天横街的地方却突然来了一抹重蓝,就像画家刻意为海与天分界,接近沙滩这方的海面会渐趋碧绿,与半银亮半黄色的沙滩接壤的地方有白色的波浪,简简单单的几种颜色,却比浓墨重彩更能撼动人心。
天空高洁,大海蔚蓝,就好像洗涤人心灵的两面镜子,能够清净地站在海滩上向外展望,会让人消去所有的杂念。
依大钊的想法本来是要去国外拍摄海景的,倒也不是说外国的海滩一定比国内的美,而是他希望这个广告能呈现给人们一种异域风情,他私底下悄悄告诉安心,如果这次试拍镜头通过,他一定会强烈要求把拍摄地点拉到国外。
a域的海景以城西城北为景,可惜那两处开发的过早,已经人满为患,严重饱和,要在那方取景相当困难 ,城南倒是非常理想,不过那边除了新近固定的旅游景点,视角佳的位置全都被高级别墅区占据。
所有安心他们现在只能站在这一块风景绝佳的海滩上头,不受干扰的进行拍摄,全赖某位热心人士的鼎力相助。
对杜安心来说,这一次的体验特殊而且极为重要,以前的拍摄都只是个人发挥,比较平面化,要求的动作和表情都很简单,不过这一场不只她一个模特,今天她将与另一个男模进行情感互动,而且因为是试拍,只是岁场找了个形象好的男孩子跟她作对手。
化妆师再为安心上妆时多言了几句,惹着安心有些忐忑,他告诉安心,其实能否演绎好感情线,与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对后有很大的关系,信任运气够好的话,遇到带戏经验丰富的前辈,会激发出潜才,反之,只怕入戏会难上加难。
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令她更加不安的是场子里有另一个不安定因素的存在。
那位无偿提供场地的热心人士现在正坐在不远处的太阳伞下面,很认真地看报纸,他强健有型的躯体上罩着宝蓝色的高领羊毛衫,贴身却又随意,结实的长腿被包裹在浅灰色的休闲西裤里头,交叉向前微伸着,好身材尽显。
那人明明没有将视线投向这方,安心还是倍感压力。
今天拍的是牙膏广告的精华片段,其中有一组比较敏感的镜头,是两个人会在水天一色中借位接吻,虽然并没有真的口舌相交,可是整个画面在导演的安排下看起来会很暧昧。
很不辛被化妆师言中,那个临时找来的男孩子也是只菜鸟,他不仅不会带安心入戏,反而还要连累她不断出状况。
虽然是借位接吻,可是脸还是会擦到脸,尤其是那只菜鸟总掌握不好度,连连NG撞了她脸部好几下,痛的她都以为脸部快肿起来了,这样弄下去安心根本放不开,无法进入状态,不但自己被骂,还连累的大钊不断对导演赔小心。
导演的耐心在最后一次的NG后终于消失殆尽,他火冒三丈,说如果她再调试不好自己的状态,他只爱好哦甩手走人,将培育她的机会让给别人。橘园*夭夭
安心低头受训的时候太阳伞下的男人迈开长腿很轻松的走过来,与一旁正为难的制作人低头交谈几句,制作人闻言大喜,乐颠颠跑过来告诉导演准备换男角。
看到那男人换上男角的服装走过来,安心的眼珠子差点没掉落下来,悄声问他,“你搞什么啊?”
他不是很讨厌自己接触这项工作的吗?可看样子他分明是想参与进来。
“帮你啊,照你们这种归宿下去,今天能拍得完吗?我可不想明天这里还是闹哄哄的。”
“可是......”
能够支持并且主动提供清心园海滩场地给金戈已经足够令人惊讶,他居然配合得如此彻底,简直大反常态,这情形无法不叫人戒备。
“可是什么?我已经问过你们的制作,他说并不是正式拍摄,这次主要是为了看你的表现,对手水平如何根本不重要,”
“谁说不重要,那也要择人的好不好?”
男人显得有些不耐,大眼睛一瞪,“如果要择人的话,这里还有谁比我更适合作的对手,.....好了,我都不嫌弃你还哆嗦什么。”
“.......”
出乎安心和所有人的意料,这男人镜头感很好,记忆力也超强,只不过看了一遍文案,就已经把大概的动作方向掌握的极为自如,借位接吻那个镜头,大家都为男女主角默契的配合度而赞赏,导演也露出满意的笑容,就在这时,靠他最近的安心突然发现他嘴角微微一扯,似乎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脑中警铃大作,还没有等她反映过来,那男人已经重重地允住她。
男人好闻的烟草味道袭面而来,一时间天昏地暗,天旋地转,已经很久没有亲近过他的气息,安心没出息地瘫软在他怀里。
虽然导演对这个男人临时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动加戏码的行为大加赞赏,可这丝毫减少不了安心的耻辱之感,她觉得自己当着众人被这个流氓给调戏了。
他为什么老是如此自以为是,总做些出人意料的事呢?恼怒之下,安心没有多想,顺手一巴掌拍在他那张俊脸上。
那男人反应快的很,丝毫不避讳海滩上的其他人,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照着她娇嫩的嘴唇就是一通昏允,安心躲避呼痛,他充耳不闻,没几下安心的嘴唇便被弄出了血丝。
好一场直播激情戏!在场众人都自叹魄力不如。
大钊起初也跟着观赏,看着觉出情形不对,正想跑过去帮助安心,被制作人一把拉住。
“做什么去?”大钊指指安心又跺跺脚,急得不知道怎么表述才好,他对安心素有好感,私心里确实希望能够跟她发展超友谊的感情,虽然知道这个男人是她的正牌男友,但他仍怎能眼睁睁见他被欺负。
“你放心好了,一会就会好,人家特意为了杜安心主动联系我,一知道要拍海景马上就贡献出自己的私人海滩,你认为他会伤害她吗?别多管闲事,这是他们家的家务。”
安心奋力挣扎,终于把那男人推开,勉力让自己站稳,捂着嘴飞快地朝左右看看,只见每个人神色都暧昧不明,大钊眼睛望着其他地方,根本就没有看向他,他无量的导演竟然若无其事的指挥者人摆弄他的机器,将两人四射的激情也给摄了下来,这些或惊讶或了然或镇定过分的神情落在安心眼里,全被看做是掩饰,掩饰一种会令他难堪的情绪,那就是鄙视。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硬要参与竟来绝对没安好心,脑袋埋得不能在低,眼眶已经开始发热,再呆下去她一定会失控的,原地顿了一顿,安心低着头转身飞似的跑掉了。
王立讯本来并不是存心拆安心的台,只是他真的无法容忍安心与别的男人搞暧昧,哪怕是演戏呢,他也不能给她机会,那只菜鸟接着假亲吻已经与她亲密接触了好多下,早已经超出他的容忍度,他这是小惩大诫,阴霾低盯着那女人远去的背影,他想,让她冷静冷静也好,只要刚果还在园子里,还怕她跑到天边去?
茫茫然走在大街上,杜安心将颈部同手都缩到衣服里面,她跑出来太匆忙,身上穿的还是表演时要求的套头毛衫,有凉风吹过来,她冷的牙齿都在打战。
两个小姑娘笑着从对面交谈过来,撞在安心身上,连忙道歉,他们手中捧得大红色的纸贴也掉下来,安心下意识帮他们捡拾,一看上头,竟然是过年用的那种可爱的卡通动物画 ,拟人化的捧着福字,这才惊觉,原来竟然快过年了。
翻过年头她又会长一岁,她眼看就要二十三岁了,可还一事无成。
安心习惯性地去咬自己的下唇,却被那处的隐隐疼痛带着嘶声,只好沮丧地放弃。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觉已经走到某个巴士站,正好有一辆车开过来,他本能地跳了上去,怔怔地坐在窗口向外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道路竟然越来越熟悉,惊觉过来定眼一看,原来她竟回到了枫园小区附近。
已经很久没有会小别墅了,都已经走到这里,干脆下去看看,她下了车,收拾好心情, 慢慢地穿会小区里头去。
经过门卫伯伯那处,笑着打了个招呼。
“小安心回来了?这下好了。”
什么好了?安心莫名其妙,一心顾着回家,她也没有多问,更没有注意到门卫伯伯看她的眼光有些奇特,点点头便朝自家的别墅而去。
这么久没回来,小别墅的庭院里仍然清清爽爽,咋一眼看去就好像主人从来不曾离去过,门卫伯伯人真好,应该是他三不五时前来为自己打扫吧。
顺手摸出藏好的钥匙,安心开了铁栏走进去。
一直开到客厅的大门,橘园*夭夭下去都有种奇怪的感觉,可是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客厅门一打开,安心眼睛骤然睁大。
如果记忆并没有出错,那么临走之前那一室的空荡应该不是幻觉。
安心抬头看顶上的大吊顶,还是那样的晶莹剔透,好像比之前还要干净些,是她的窝没错啊,可这满屋子漂亮的家私是怎么来的?
白色的工艺沙发摆在客厅中央,同色系的工艺茶几有一盆生的极好的富贵竹。液晶屏的挂墙电视,靠电视地下有一溜的白色埃柜,上面西罗地摆放着一个相框,精致的人偶,漂亮的玻璃制品,还有几个小车模,比较鲜艳的地方放着一个相框,安心凑近一看,里头居然是她自己的照片,相框里的她站在学校的银杏树下,淡淡地看着远方,看那身穿着应该是毕业那天所拍,可是她根本不记得那天自己有拍过照片。
这个冲击不小,定了定神,安心转身想厨房走去,厨房外面的客厅一角放有圆形白色餐桌并椅子,厨房里的各种戒备一应具全,而且还有使用过的痕迹。
怎么回事,这是她的家啊,难不成这世上真有田螺姑娘,站在原地发了会怔,安心突然想到楼上主卧室里头那些合照,赶紧超楼上跑。
主卧的门是虚掩着的,她推开门,映入眼泪的是一室淡粉色的家居与淡粉色的墙纸,墙头幸福的一家三口依旧存在,正笑看着室内的一切,她的旧电视不见了,淡粉色的电脑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犹在亮着屏幕。
很想模仿者电影上来到陌生地方的人对这空气问一声,“有人吗?”
在自己家里,这样问的人只怕不多吧。
安心奇异地并没有因为未知感到害怕,其实走到卧室里头,她心里也大概有了点谱,如此大胆 长驱直入她家,这人一定是他认识的人,公然在屋里头添置各种用品,在她的卧室添置与从前相仿色系的家居,这人应该是她在家变以前曾经来过这里的旧人,墙头上她的宝贝照片没有动,电脑却做了更换,这个人一定很了解她。
她朝四周再看了看,走过去顺手在网上输入自己淡忘很久的邮箱,一看她的那些信件全部都已经发出,再无一封存件。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清楚知道她家房门钥匙摆放位置和电脑密码的人,这世上只有一个。
现在电脑还在使用中,那人一定没有走远。
楼下传来响动,安心赶紧跑到楼梯处趴着墙头往下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