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走进铁门,里面依然是那个疯狂的地下世界。
昏暗的空间,刺眼的灯光,以及吵到能把人的耳蜗绒毛全部烧焦一根不剩的朋克音乐,还有看不清面目的数不清的人头涌动,艳俗暴露的女郎穿插其中贩卖各种酒类,而中央依旧是一张拳台,一对肌肉凶猛的男人正在殊死搏杀。
狂人驾轻就熟地走到大厅一侧的那个暗门处,两个在附近晃荡的黑社会暗桩警觉地逼近他。
“伙计,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两个暗桩将他挤在中间,一边一个捉住他的肩部与胳膊。
遗憾的是狂人就是来找茬的,而擒拿关节从来对他无效。狂人的胳膊很灵活地就挣脱了对方的控制,并反手牢牢有力地掰住了对方的手腕。两个刚才还是匪气十足的黑社会分子立刻疼的弯下了腰。
“喀嚓”两声脆响,仿佛是掰一根嫩脆黄瓜以便生吃般的干净利落,狂人毫不留情地折断了他们的手腕。
“哐铛”一声巨响,狂人接着就是一脚跺开了那扇门,铆钉的铁制插销被活活的从墙的深处踹脱出来,叮叮当当地掉在水泥地面,一阵尘飞土扬。
“抱歉,”狂人回头向四周被惊扰人群解释道,“没办法的事,如果有钥匙的话”。可是人群如住嘴的鸦群一般,齐刷刷地后退,接着就是轰然溃散与尖叫。
门后走廊里冲出了一个大汉,手提一根棒球棒,煞气十足地审视了一下现场。被慌乱的人群空出来的场子上,只有靠墙捂手倒地的两个暗桩,以及孤单的狂人一个。
“你干的?”棒球大汉阴隼着眉头问。
狂人没有回答他,根本无视他的存在,而是径直走过他的身边,朝门后黑洞洞的走廊走去。
“找死!“棒球大汉从身后双手提棒,左脚跨出,使上腰劲,照着狂人的头部挥棒击出,如果被打中,一定是个全垒。
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挥棒动作,棒端击中目标后的快感在对方不可能闪避之下几乎是唾手可得。
然而一切都是空想,棒球男首先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凹下去了一个窝,接着就是钻心入肺的疼痛,几乎握不住挥出去的球棒,眼泪,鼻涕、口水什么的,全都疼的失禁了。当他倒下的时候,发现在他刚才胸口的高度四平八稳地端着一支皮鞋的脚掌。
“抱歉,时间不够,还要赶场子”,狂人刷地一下收回后踢的脚,边走边说道。
走廊尽头是一个房间,原本有两个看门的打手,现在却没有。狂人推开门进去。房里的几个原本面无表情的黑社会分子看到他进来,全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是你?”原本聚精会神地看着墙壁上的拳击比赛投影视频的中年男人转过身来,看见狂人,他认出来了。
“上次谢谢你的护照,”狂人缓缓走近他,说是谢谢但面部没有表情,只有一双盯视猎物时不带情感的禽兽之眼。
“站住!”中年男人从身下的抽屉里拔出了一支手枪。同一时间,房间里其他的黑社会分子也有几个反应过来,纷纷拔出了手枪。
“不要紧张,我只是要问你两个问题,问完就走!”狂人继续走近。
“哦?什么问题?”中年男子那张层次分明挂满赘肉的脸笑了,但手中的枪却也开火了。
“砰——哒——砰。。。。。。”,房间里同时还响起了多处枪声,哒哒的枪声交错起伏,清脆悦耳,节奏比外面嘈杂刺耳的朋克乐动听的多,偶尔还有一声啤酒瓶被击碎的哗然动听的颤音,以及子弹击中坚硬的墙壁后反弹起的一声贝司,这是手枪赋予的纯真与暴戾的诗篇。
片刻之后,弥散在整个房间里的枪烟散尽,没有一个站立的活人。中枪死亡的,腿断手残的,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当然狂人的情况也不太妙,他的衣服和裤子上至少有两处不知道在哪里擦破或者撕破了的地方,手臂上还带着血迹。
他双腿交叉盘膝懒懒地坐在地上,挂彩的手上握着一把不知从哪个黑帮分子手里夺来的刀片,刀尖正抵在地上躺着的中年男人的咽喉。
“我说了只问你两个问题,你又何必搞这么大呢?”狂人笑着。淤结的血迹与生猛的刀片,在他身上迸发着浓烈的市井气息。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中年男人惊惶之下想要努力保持风度。
“第一个问题,李素在哪里?活着还是已经死了?”狂人简单明了,不打算跟他废话。
“她在哪里我真不知道,不过肯定是还活着,”中年男人回答的蛮快。
“第二个问题,是谁在背后主使你们的?幕后的主使者是谁?”
“没有人主使,我们其实早就想对锐牙会动手了”,中年男子的回答依旧毫不拖泥带水。
“不说实话?”狂人嘴角微笑着,“我杀你可不会有一点怜悯之心,杀人没有比我更熟练的了!”他反转刀片,捉住中年男人的手,刀片一削,半截食指就随刀掉落。
“啊,”中年男人疼的嘴角抽搐不止。
“我最后问一遍,幕后主使者是谁?”狂人面无表情,手上轻轻带力,刀尖刺破中年男人的咽喉,一股血水涌出。
“我真不知道他们是谁,只知道他们的势力庞大到可以操纵一国的政治,我们也是被胁迫的!”中年男人再也保持不住风度了,黑道大佬现在哭腔十足。
“被胁迫?”狂人奇道。
“说来跟你也有关系,还记得你在这里打死的那个日本拳手吗?那就是他们的人,都是日本人。当时我们不敢动他,结果让你给打死了。这次他们就是找这个借口胁迫我们对付锐牙会。其实光凭我们的实力是不可能对付得了锐牙会的,真正出手的还是他们的人,我们只是负责收拾残局。”
“哦?日本人?那他们为什么要对付锐牙会,有说什么原因吗?”果然是日本人!综合前因后果,狂人的猜测没有错。
“没有,我们也不敢问啊,得罪了他们,他们只需伸根小指头就能把我们给平了。平时社会上混的那些小帮派还根本不够资格知晓他们的存在。在日本他们通常只跟政治人物或者跨国集团打交道,我们也只是偶尔跟日本的帮会打交道时,才知道些传闻。”中年男人求生之下,什么都说。
“既然是胁迫,那总有联络人吧?”既然这么老实,狂人趁热打铁地问。
“这个。。。。。。”中年男人迟疑了一下。
有人!不,确切地说,此刻狂人感应到了异能者的气息,一个极度危险的异能者侵入进来了。
“快说!”狂人手上带劲,刀尖又扎进咽喉了一点。
“是李宪议员,他牵的线,对方是谁我的确不清楚,只见过一面,是个男人!”中年男人快速回答,脸上已经惊惶到失色。
“不错,你可以休息了,”狂人反手用刀柄将其敲昏。接下来这个悄然侵入的异能者需要他全身心地对付。
第一百零二章
每一个物种降生之时,大自然都会赋予它一种本能,这种本能使它优秀于其他物种,也使大自然更加平衡。而人类之中的异能者们,在广袤与寂寞的世界上,能根据彼此的气息相互寻找并残杀,是不是也是大自然一种制约的平衡手段呢?
这是一个安静的异能者,安静的有些可怕,他在附近默默地观察着对手,不是用眼,而是用心,强大的精神力量穿透一切物理的阻碍,洞悉着对手的一举一动。
狂人拎着刀片走出房间,但是走廊上空无一人。
走到大厅,人群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刚才房间里的枪声想必在外面也听的见。几个徘徊在外的黑社会分子本想进来看个究竟,但看到狂人从里面走出来,立刻畏缩退后,对狂人的忌惮令他们只能躲开他一定距离。所幸狂人的目标不是他们,在确定异能者没有隐藏在大厅后,狂人随即追随其异能气息走出这个地下黑市拳场。
街上冷清,从铁门里跑出来的人群早已散尽,只有狂人一个,伫立在街中央。现在他全身都是破绽,随时会被四周阴暗小巷、不明的杂物堆积,甚至是地面的井盖里潜藏的危机所偷袭。
天空黑的诡谲,看不到一丝亮光,但仍能感觉的到头顶上的风卷云动。
相反,地面却静的可怕。
街角传来一声酒瓶跌倒的声音,引得狂人分心一看,原本静若止水的异能者气息遽然一动。
这偶露的杀机,立刻被狂人感应到了,全身的每一根纤维立即接受更改命令,从分心转为备战,破绽立刻变成陷阱。
但是,暗处的异能者只是偶动杀机而已,非但没有动手,随即竟连气息都消逝的无影无踪,感应都感应不到了。
疑惑,还是疑惑,狂人猜不出刚才这个异能者是偶然的还是预谋的,那转瞬即逝的杀机又是偶动的还是计划的?但是无论是哪一种,这都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该来的总会再来,如果确实与己有关,你不找它也会自动寻来,最近的教训让狂人明白了这个道理。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宪,议员,锐牙会灭会的幕后牵线人,狂人需要知道如何才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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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送走狂人后,韩彩英便患上了失眠,即使勉强睡着以后,也常常会被一些噩梦惊醒。梦境里最多出现的是狂人消失的那片茫茫群山。梦境里她总是看到狂人一会是在山里奔跑,一会是在溪涧里,画面经常是跳跃的,惊恐的,她自己本身的意识仿佛有一部分停留在狂人的体内,他受惊时她也受惊,他感觉到无助时她也感觉到绝望,她想要伸出手,在梦境里拉狂人一把,也救救他体内的自己,但总是以无力与无助结局。甚至通过梦境中他的眼,她能看到一些漂亮的女人,她们与他纠缠着,或生或死,而这更让她醒后久久不能释怀。
由于睡眠不好,公司曾经建议她换个酒店住,但被她婉拒了。她想这也许是她过于牵挂狂人所造成的,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情感上某些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被他带走了,即使换个地方也不能解决丝毫问题。
但最关键的原因,她需要在这里等他回来,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如果换个地方,那就真的一点重逢的可能性都没。直觉让她相信狂人也许会回来,而不是像上次那样落魄了才给她打个电话,她希望他主动回来找她。
有时她会问自己,究竟迷恋上狂人哪点?为什么仅仅几面就让自己陷入其中?这个问题她也曾和梁孝琪聊天时问起过,结果梁的回答是见狂人第一眼就引她产生了冲动,先生理后精神地就爱上了他!因性而爱?她自问自己不是,第一眼是被狂人那双讥讽与洞穿世间爱与恨的眼神而倾倒,这眼神清晰地告诉你他永远不会爱上你,至于你能不能懂他,他根本无所谓,因为,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你。几次和他的来往,也总是如此,他从未表现出过在乎与留恋,挥挥手就能潇洒地离去。
可是在和那次参加情书节目的女孩儿聊天时,她却有更惊奇的发现。居然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不同版本的狂人,有的女孩很简单,喜欢他是因为他帅,更多的则理由复杂点,或喜欢他的冷静,或喜欢他的腼腆,或喜欢他很阳光,甚至还有说喜欢他的强势!奇怪的是她却根本看不出狂人有何腼腆,有何阳光,也没觉得他表现出了何等的强势,总之一个楚狂人在不同的女人眼里其形象竟然各不相同!他就像一个镜中人,只是在每个女人的眼里他变成了她们心目中所追求的完美男性,她们对他的感觉其实只是自己感觉的反射而已。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那么他便在你眼里显现出来是什么样的男子,而其实他还是他,你只是喜欢上了你自己的梦想而已。这样的男子如果不是世间女人的魔星还是什么?当然,他本就不属于人类,他只是一具由女人的情感凝结而成的有生命有形体的生命而已。
其实人类的感情何尝不是这样的,你迷恋上了某个他,其实你迷恋的他并不是真正的他,你只是把他理想化了,你迷恋的只是你所喜欢的理想化的他而已。
这样问题想的太多,就难免神经衰弱。今晚照旧失眠了,韩彩英手上的遥控器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台,依旧没有一个台能让她静下心来看上十分钟,那些表演出来的爱情故事,作为演员的她最了解其中虚假的成分含量有多少。
不料,当她一如往日对电视节目彻底失望,准备要吃上一片药来制造睡意之时,门铃响了。从猫儿眼一望,她的心跳差点激动的停止。门外走廊上站着的是最不可能的人,也是她今晚最想见的人,一个叫楚狂人的男人。
她没有急着开门,而是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开到胸前V字领的蕾丝内衣,长仅过臀,感觉穿着有些暴露了,赶紧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卧室脱掉,换上正式的外衣,但又觉得太假,这么晚谁还会穿的这么正经?最终她还是里面穿上原来宽松的内衣,上身披一件外套,用来遮掩超越寻常尺寸的胸前曲线,边走边用手拢好头发,赶到猫儿眼边再看了一眼,还好,狂人还在。
她摘掉门上挂着的铁链,打开门,矜持含笑地望着狂人。
“有人吗?”狂人的眼角微笑道,眼光朝房里窥了窥。
“谁也没有呀”,她说。
“那我就进来了,”狂人侧身进来。
“你总是这么搞突然袭击吗?这么晚了,”韩彩英跟在狂人后面,上下打量着他。
“好香的味道,”狂人鼻子嗅了嗅,他不打算直接就说明来意,那样显得太不地道,“你房间里洒的什么香水,或者,还是你身上的香味?”他说。
“别岔开话题,我还有许多话要问你呢!”韩彩英坐在狂人对面,两腿并拢,两手平放在大腿上,长久不见,如今见面竟有些紧张,因为不知道狂人的企图,她也有点担心还是穿的暴露了点。
“问吧,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狂人很随意,除了在梁孝琪身边,面对其他的女人,他总是能轻松自然地拿捏好分寸。
“你那次要办的事情办完了吗?”韩彩英努力做出一本正经地笑容,双手不时捻一下蕾丝的内衣裙角,它光滑与细腻的质感,搭配露出太多白皙的美腿,尤其是这么面对面坐的时候,更易惹人暇思。
“办好了,一切顺利,我还要感谢你,”狂人虽然在笑着回答,但他的态度让女人看不出是诚意还是玩笑,甚至搀杂着一些虚伪和暧昧,这种态度经常更让多情的女人们着急
“那就好,害我为你担心,你知道不?”女人说这话时,虽然努力做出神态自若的笑容,但傻子都听的出来有撒娇的味道,即使是性格豪爽如她也是说完脸蛋上就飞起一片红晕,但人家还就是要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你后来跟梁小姐联系没有?”也许她自己也觉得说的太直白了,赶紧转移话题,把梁孝琪扯出来为自己的关心证明没有私心。她还不知道关于梁孝琪与狂人最近发生的事情,而且她虽然和梁谈过合作的事情,也有合作的愿望,但自狂人上次在南*棒失踪后,两人都没有心情,更何况两者心里都有那么一个疙瘩,所以谁都没主动联系过对方。
“联系了,她没有给你说吗?”说到梁孝琪,该狂人转移话题了,现在他并不想多谈梁孝琪的事。
“没有哇,我还以为你们一直没有联系上呢?我说呢,你不会事情办完了就跑来找我,你肯定会先联系梁小姐的嘛,”韩彩英话里有话。
“我们分手了,”狂人并不想再就梁孝琪的事情继续多谈下去,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第一百零三章
“分手了?”
气氛有些尴尬,连韩彩英都不清楚自己重复这三个字究竟是有点喜悦还是感到意外更多些。
“恩,我觉得我和她还是分开的好。”狂人说。
“梁小姐有什么不好吗?你们为什么要分手?”
“恩,她当然是好女人。你一定会以为我是那种不想做好男人的人,对吧?”狂人嘴角浮起自嘲的笑。
“呵呵,你跟她分手,梁小姐一定被你伤的心都碎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她还是不自觉地站在梁孝琪那边,女人们在这个分手这个话题上,立场都几乎一致。
“心碎?那倒不会,心脏是不会碎的,那主要是心肌,心肌有韧性,不会碎的!”狂人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虽然他没读过书,但他至少也了解一点科学常识。
“你呀,”韩彩英被狂人的抢白几乎噎住,她只能摇头。
“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跟她分手?”她有点好奇。
“也许是我们之间没有爱的感觉吧?”狂人迟疑了一下,他还是觉得没必要什么都告诉她,不必把不相干的人再牵涉进来,所以用他最容易想到的理由回答。
“没有爱的感觉?”韩彩英对这个回答非常不满意。
“也许你只是未曾在爱中受过伤而已!”她盯视狂人的眼睛,想把自己的感受告诉他。
“两个人的正常交往为什么想要去受伤呢?”狂人不解。
“如果你不曾受过伤,就无法感受到爱!”韩彩英深有体会,但她不指望狂人能明白,这怕是一个未曾为爱受过伤的男人,自然不懂的什么是爱。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受伤才会感受到爱,”狂人当然不明白。
“好了,不讨论这些,你怎么到南*棒的?这么晚到我这里来,有什么来意,别花言巧语。。。。。。我要真正的答案?”韩彩英说话很直接,她也不想再就狂人与梁孝琪的感情问题讨论下去,这是一个不会有结果的讨论,更不是一个令她舒服的话题。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狂人说。
“谁?”显然这个答案不是韩彩英想要的答案,但她还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让狂人能半夜找到她这里来。
“李宪,据说是个议员,我想知道他的详细住址”。
“李宪?”韩彩英琢磨着这个名字,但是她没有印象。
“我不熟悉这个人,但我可以帮你问问朋友。”她说。
狂人谢道,较之过去,现在他懂礼貌的多了。
“可是现在不行,这么晚了大家都睡了,我打电话去,不太礼貌,”韩彩英想了想,“你有住的地方吗?如果还没有不如你先在我这里休息,明天一早,我帮你问问,只要有这个人,我一定帮你问出来。我嘛,也认识一些跟政治人物有关系的朋友。”既然狂人跟梁孝琪已经分开了,她也不必再忌讳什么,况且她本来就有留他的意思。
“恩,我晚上的飞机才到汉城,直接就来你这里了,还没有找住的地方,”狂人笑了,对女人说谎他其实并不陌生,现在只不过是重操旧业而已。
“那我不是很荣幸了?”韩彩英也笑了,笑的爽朗,真真假假,她不会去计较与揭穿。
“呵呵,到了汉城,当然得先拜访这个城市里最美丽的女人啦,”狂人眯起眼笑了,他有点欣赏这个女人的性格,大气、洒脱不粘人,而且懂得适时的玩笑。
被人奉承是常事,但被狂人赞美,尤其如此夸张露骨,韩彩英还是有点不适应,她垂下眼皮,细长的睫毛遮住一丝尴尬与羞涩,但小嘴却不自觉地努了起来,实在是不知作何表情是好。
“不会吧,你生气了?”长时间不对女人说奉承话,狂人觉得自己是不是轻重拿捏的不准了。
“切!当然不是,只是。。。。。。在琢磨这句对白被你用过多少次在女孩身上。”抬起脸,韩彩英以手撩起额前的头发,表情依旧不自然,但声音已经恢复爽朗。
“恩,你是唯一不甩我这句话的女人。”狂人不沮丧反而笑了,这女人有挑战性。“你可能觉得,我看起来像个骄傲自大、花言巧语的人,其实这并不意味着我在你面前有着十足的自信!”
韩彩英低头咬着嘴唇,想笑又憋不住,不好意思笑出来,如果说她抵御住了狂人的前一句甜言攻势,这后一句蜜语却彻底征服她了,这话甜到她心坎儿里去了。
“贫嘴,今晚你睡沙发,我去给你拿被子,”她转身离开,背对狂人用牙咬着手指头,努力地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实在难为她了。
或许是真的累了,狂人很快就在沙发上发出了均匀的呼息声。卧室里的韩彩英却更加失眠睡不着,过去是无端人被相思恼睡不着,如今人来了却更加惹动情思难以入眠。她怕狂人夜里进卧室里来,又想他悄俏进来,可是听见那均匀平稳的呼息声,她又恼又怅惘。
“今是良夜你我知,恼杀萧郎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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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杳然逝去,早晨睁眼醒来,鼻子能闻到诱人的咖啡味,韩彩英在厨房煮咖啡。
“早,”她端着咖啡出来,套了件有动物图案的纯棉大T恤衫,露着光洁的脚丫子,胸前能清晰地看见傲人的轮廓。
“早”,新的一天便这样揭开帷幕,狂人从沙发上下来,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不该落到的地方,感觉有些晨勃。
“昨晚睡的可好?”韩彩英坐在狂人身边,一面笑望着他,一面啜着早间咖啡。
“不错,”狂人站起来,到窗边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顺便扩展了一下双臂。
“我想也是,看你在沙发上的睡相,好熟,我都不好叫醒你,”韩彩英端起咖啡,走到狂人身边。
狂人回过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从侧面看,她跟李佳欣有些相象,都有轮廓分明秀丽的侧面,鼻梁与下巴都精致而挺拔,但眼神不一样,前者是落落大方的妩媚,而她是坚定明亮的俏丽。
“哦,对了,你要的李宪的资料我帮你问到了,这是地址,”被狂人如此专注地望着,她不好意思。
狂人接过她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地址,于是将它揣入衣袋。
“谢谢,”他说。
“需要我做什么报答你这个忙吗?”狂人笑着问这个身高几乎与自己齐高的女人。
“也许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你想要这个地址,你究竟在做些什么?”韩彩英大眼睛眨了眨,她本可以提许多要求,但她最终什么都没说。
“抱歉,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更好”,狂人耸耸肩,他没想到女人会提这个要求。
“那就算了,也许我可以把你这个承诺留着。快点洗漱吃饭吧”,既然人家不说,女人也不追究。
“呵呵,我随时等你来取”,狂人笑了。
然而,韩彩英并没有要他等太久。早餐过后,当狂人向她告辞时,在门边她喊住了他。
“等等,我想我现在可以提那个要求了”,她站在门边喊住正要离开的狂人。
“哦?这么快,你想好了?”
“我要你再回来看我!”她对他说。
“恩,好,我会再回来看你,等我把事情办完,”狂人答的敷衍。
“等等,我还有一个要求!”韩彩英倚着门,叫住转身的狂人。
“呵呵,还有什么要求啊?”狂人转身走回她身边。
“呃,我们能吻别吗?”韩彩英抬眼望着狂人,眼神很明亮,也很坚定。
“恩?不必了吧?”狂人不解为什么她此时要提什么吻别,况且这西方式的礼仪他还不习惯。
“你在害怕什么?”韩彩英追问他。
“我没害怕什么啊?”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吻别?”韩彩英眼神倔强。
狂人抓破脑袋想不出怎么回答她。在他的脑子里只有吻而没有吻别这个概念,而吻对他而言通常是床第的前戏,但现在他可没有任何上床的打算,他还有正事要做。
“我不知道,也许。。。不想惹麻烦吧?”狂人最终尴尬地笑着回答女人。
这个理由真是丢脸,不过在听者的耳朵里自然又是另种意思,还以为他是记挂着先前的那段恋情呢。看着男人逃也似的身影,韩彩英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所幸他答应了还会回来。
第一百零四章
汉城江南区,这是一幢独门独户的高档住宅。门口写着户主的名字“李宪”。
当的士在门外停下时,狂人就有了昨晚的感觉,那个危险的异能者居然也在这里。这绝对不是个好事。
门并没有锁,他推开住宅外面的院门,里面是一个小型的园圃,大约有十几步的石板路,然后才是正门。
正门虚掩,一眼望去的大厅,沙发、地上,还有通往二楼的楼梯处姿态各异地躺着四名黑色西装的男子。而周围异能之士的气息更加强烈了。
狂人小心翼翼地看过这四名男子,人全已经死了,但体温尚在,每个死者的手腕、胳膊都被折断,致命伤都是颈骨断裂。没有更多的打斗痕迹,估计没有经过多少反抗,能瞬间杀死四个强壮的男人,其手法简练可怕,这倒与狂人的作风类似。
根据死者的情况,估计杀人者还没走远,或许就在附近。狂人担心的是李宪,这一楼大厅的四个死者身份都不像。而楼上异能者透露出来的强烈气息令狂人心中难测。
他全神戒备沿着楼梯而上。
刚踏上二楼,一只手掌夹带异能气息迎面拍来,重若千钧,快若电光火石。狂人早有戒备,他的手几乎是同时动作,堪堪捉住对方的手腕,手指带劲,已经捏住这只手掌的脉门,再手上使巧,已经变捉为掰,立刻就能折断这只威力惊人的手掌。
即使是狂人这手动作已经熟练到随机而发的地步,但这次他的对手并非常人。手腕被捉无力反抗,几乎就要被掰个正着的时候,但这只手臂却只是朝后一带,就迫使狂人的重心前移,几乎打了个滑,再手臂一沉,原本被狂人控制的手腕就解脱了出来,腕关节、肘关节之间灵活的配合更是精湛。
没等狂人从重心不稳中反应过来,另一只手已经搭上了狂人的胳膊,一扯,一摔,左脚挂住狂人的右脚,眨眼之间狂人已经被摔翻在地,而且右手腕关节已经被绞固死了,其动作中的古柔术与关节技运用几无瑕疵。
此时,狂人方才看清楚对手的脸。这是一张淡漠的没有欲望的脸,但却有着刀削斧凿的轮廓,一双神光内敛精气沉默的眼神,这是那种经过了起伏无常的人生劫难与非常的清规苦律所打铸出来的男人。
时间仿佛静止了,对手似乎对狂人并没有杀意,只是想控制他。
但是,天生异常体质的狂人,擒住他的关节是没用的。被施以在格斗上通常判为死局的关节技,无论如何都不存在翻盘机会的局面,却在一点一点地悄然改变了。
在几无挣扎可能的关节绞杀技控制下,狂人的手腕正一点一点地滑出对手的控制。时间短暂,但在对手的心里却漫长到能体会到猎物是如何一步一步挣脱自己控制的,问题是自己还无法施以更有效的控制手段。从惊奇到感叹,再到欣赏,最后到甚至是用一种观察与分析的心态来研究狂人是如何脱出自己控制的。
几乎就在狂人完全挣脱控制的一刹那,楼下有动静传来,似乎又有人进来了。
其实不过眨眨眼的功夫,狂人已经脱困,拳腿再施杀招,不在伤敌,只在逼出距离空间,给自己一个起身再战的机会。
但是,狂人起身之际,对方却并不求战,只见衣衫飘动,人从窗外飞出,转瞬消失不见。
大敌既去,危机解除,狂人急忙在二楼找寻李宪。遗憾的是,这名议员被发现在他的书房里,坐在椅子上,手上还拿着没吸尽的烟,死因还是颈骨折断,瞬间致命,和他一起死的还有倒在书橱边的管家模样的男子。看来狂人只晚到了一会儿。
从书房出来,一个人影从楼梯口冲了上来,虽然改换了服装,戴着墨镜,但狂人还是一眼认出了她。这一份横冲直撞的劲儿只有李素才有。
“你怎么在这里?”这是两个人都要问对方的话。
“还有活人没有?”不过两人都还是先问了这句。
“楼下的都死光了,客厅四个,厨房里还有两个,女佣也都死了。”李素答道。
“楼上的也都死了,”狂人也回答她。
“那,李。。。?”李素问。
狂人指了指书房,李素进去一看,从她出来后的表情来看,死者的确是李宪无误。
“操!”女孩骂了粗口。
时间并不允许他们两在这个案发现场叙旧,迅速从后门溜出之后,两人招了一个的士离开。
当的士从街角消失之后,从街的另一边走出一个人,正是刚才袭击狂人的男人。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他已经来南*棒了”。
“芯片的事我会跟着他的。”
第一百零五章
“你怎么在这里?”的士车上两个人都异口同声地问对方。
“我是道上一个和父亲关系很好的前辈告诉我的,这次的事情都是李宪搞的鬼,所以我今天来看看究竟,”李素摘下头上戴的帽子,恢复女儿装。
狂人也把自己在网上看到新闻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昨晚独闯百鬼会的事情,不过他把芯片的事情省略了。
“这么说,你是为我来南*棒的?”李素显然有些误解。
“看起来幕后还有黑手,而且来头不小。可是现在李宪死了,一切线索又断啦,”狂人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回到原来话题。
“未必,刚才你见着凶手的面了不是,我们还可以去问问百鬼会的那个老家伙。他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李宪牵线时他见过幕后人的面,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么这就是杀人灭口,我们至少有了追查的方向!”李素脑子动的快。
“有理,”狂人赞同。
两个人坐着的士回到昨晚百鬼会的老巢。远远的发现有许多人围在外面,大量的警察已经封锁了那里。
“有点蹊跷,”两人下了车,由于昨晚自己露过面,狂人让李素过去打听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李素戴上帽子和墨镜,混入围观的人群之中。
“昨晚你没杀百鬼会的那家伙吧?”,不一会儿,李素回来,她问狂人。
“没有,我只是把他敲昏了。”
“那就奇怪了,他死了。”
“难道又是杀人灭口?”狂人奇道,“凶手的速度这么快?”
“不是刚死的,死亡时间是昨晚午夜,报案的人今早才发现,百鬼会那个老家伙跟他的十几个手下全死了”。
“如果真是杀人灭口,那我们就需要跟对方抢时间了!”狂人隐隐感到不对。
“你是说。。。对方还会杀人灭口?”李素也想到了。
“不错,其他几个帮会头目估计也应该见过凶手,如果我们赶的快,应该还来得及!”狂人说道。
“恩,那我们现在就去,那个流星会我知道地方,我们先去那里!”李素风风火火,立刻行动。
当两人的的士刚离开,停在附近另有一辆车子也开动跟上,车开车的居然是早上的那个异能者,他脸色冷峻,眼神漠然。
流星会是在梨花女子大学附近,当车子从其校门入口处的基督教堂前经过时,李素突然说了一句:
“我在这里面读过。”
“哦?”
“不过我后来辍学了,课时没有上够,被要求退学的。”
“对你而言,那倒不奇怪了,”狂人耸肩一笑,联想到刚遇见她时的颓废叛逆的样子,辍学对她来说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切!那是我母亲还在世的时候,自她去世以后,我自己哪能贡的起在这里读书!”李素黯然道。
“现在老头子又。。。。。。”,李素偏头转向窗外,眼眶润湿。原本失去母亲的她,好不容易父女相认,没想到转眼又失去了父亲,即使是一向为人好强个性叛逆的她,也难认接受这个事实。
车窗外,午间的阳光暖洋洋的,女校门口,三五成群打扮既规矩又入时,家世教养一概无可挑剔的女生们,说说笑笑地进进出出,幸福溢于言表。可是此刻倘若望着这些幸福的画面,只能徒增烦恼。狂人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所幸她并不沉溺于感伤。
“给我说说你们为什么分手?”李素转过头望着狂人,已经戴上了太阳镜的她嘴角挂着些笑容。关于和梁孝琪分手这事,早上在前一辆的士上她就已经打听过了,女人们对这些事尤其感兴趣,即使在此时此刻。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狂人说。他已经有些疲倦于回答这样的问题。
“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
“真没有,”狂人回答。
“不是身体上的什么原因吧?不必觉得难为情,这种问题很多男人身上都有。”李素说话还是这么不讲究场合。
被她这么说,狂人一时无语,只能闭目合眼。
“我听说很多男人都手淫,真的,我听说过,过度了身体就会不行,你也不必太内疚,”李素一本正经地说着,记得当初狂人曾有一次和她不举时,她就曾这么说过狂人一次,如今更是把狂人说的哑口无言。不知道她是故意捉狭,还是真的当真在说。这个女孩有时介于绝顶聪明与笨蛋之间。
“作为男人,有时更愿意感受真实的,而不是自己的手!”狂人觉得忍无可忍了,有必要给她上一课。
“那你有试过换手吗?”她说。
这话问的狂人简直要吐血了,连开车的司机都忍不住回过头来看看这个女孩,估计是把她当作非主流脑残了,当然眼神中更多的则是对狂人表示同情。而这句话之后,狂人决定不再回答她的任何问题。
所幸的是,流星会终于到了。
“流星会主要从事高利贷与地产讹诈,就在11楼,”李素下车后指着面前这幢高楼说道。
“我们坐电梯上去!”狂人说。
当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狂人有不好的感应。
流星会在11楼占了整层楼的一半,但是却静的奇怪,一路走来,竟然没见到一名黑帮分子。
李素在前面带路,毫无阻拦地就进到最里面,推开虚掩的门,流星会老大和其几名心腹手下的尸体仿佛衣服木偶似地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依旧是颈骨均被折断。整个房间里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一切都似乎更像是在开会时,被人袭击身亡,几乎没有反抗。
“我们来晚了,”李素懊恼地说。
“凶手刚离开,”狂人摸了一下桌子上没喝完的茶杯边沿,还是热的,死者体温也说明刚死没多久。
“追!”狂人说。
两人跑到电梯门边,另外一部电梯已经就要到达一楼。
“你等电梯,我从楼梯追!”狂人交代李素,自己用全速从楼梯追去下去。
然而,当他追到楼下,凶手已经离开,只残留下一股熟悉又令人生畏的异能者的气息。
“没追上?”李素坐电梯下来。
“是他!”狂人说。
“是谁?”
“早上杀死李宪的那个杀手!”
“他还总是比我们快一步!”
“你还知道哪一个帮会地址?”
“恩,还有新友会在麻浦洞。”李素脑子一转,想了想说道。
“那我们快去,这次不能让他抢先了!”
“恩。”
第一百零六章
路面上急速跑着的车,天空中缓缓流动的云,正午从车窗外流逝过去了。
“吃点?”狂人递给李素在路边糕点店买的面包与水,但是女孩摇了摇头,她嘴里缓缓燃着一支烟,太阳镜上落寞地滑过车窗外的风景。
当他们赶到麻浦洞新友会的所在时,结果还是晚了一步,新友会老大和他的两个小弟全死在牌桌上,头耷拉在椅子上,刚死去,同样没有反抗的余地,同样没有目击者。对手下手太干净了,而且似乎总能抢先他们一步。
“我打个电话问问另两个帮会的地址,”李素说,她神情有些沮丧。
狂人没说什么,而是默默看着她摸出电话到一边拨打,他心里也在琢磨这是怎么回事。
“东国社和汉南帮,我们先去哪个?”李素打完电话问。
“方向一致吗?”
“东国社在东北边,汉南帮在东南边”。
“先去汉南帮,”狂人问了一下具体位置,然后再看了一下随身携带的汉城市地图说道。
当的士到达离汉南帮不远的普光洞时,狂人改变方向了,他要司机掉头朝北走,去东国社。
“怎么回事?”李素问。
“我们可能被跟踪了,对方可能计算着我们的路线,提前赶到杀人灭口,”狂人小声说。
“恩,很有可能!”李素点头赞同,她敲了一下前排司机的肩头,要他开快点。
东国社在东国大学附近,当两人到达时,该总部同样静悄悄的一片。
“我们不会还是来迟了吧?”李素悄声问。
“嘘,”狂人示意她噤声。
在找遍一间又一间的空荡荡的房间后,当推开最后一间会议室时,里面霍然齐刷刷站着至少三排人,手握棍棒与刀片,目光夹杂着暴戾与惊惶。
“果然是你!”中间一个长头发看似老大的壮年男子恶狠狠地望着李素吼道。
“什么是我?”李素也是仇人见面分外上火。
“今早的电视新闻都放了,李议员死在家中,百鬼会和流星会都被人端掉了,不是你做的还是谁做的?”壮年男子估计是东国社的老大。
“放屁!。。。。。。”如果不是狂人拉住,李素很可能就冲过去开干了。
“等一下!”狂人站到双方中间,以手制止冲突。两个冲动的东国社分子企图袭击他,但是只一交手,就被他踹了回去,气势震住了全场。
“我想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狂人借着机会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所以我们不是来砸场子的,相反是怕你们被灭口才过来的!”他说。
“灭口?”东国社的老大还有点将信将疑,这时他旁边的一个手下电话响了。东国社老大瞪了手下一眼,但是他手下接了电话后,胆战地对他说:“汉南帮,刚刚被人端掉了!”
“刚刚?”
“恩。”
“这下你明白了吧,我们没有下手的时间”。狂人说。
“妈的,跟他们拼了!”东国社老大骂道。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置我们锐牙会于死地?”李素问。
“我不知道,李宪从中牵的线,对方据说是来自日本的一个超级组织,上次宋诚赫议员被刺,内幕听说也是跟他们有关。我们如果拒绝合作,下场也跟你们锐牙会一样!”东国老大说道。
“看看李宪,看看百鬼会、流星会,你们的下场又有什么区别?”李素质问道。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对方很可能还会来这里,”狂人阻止他们之间放生冲突。
“恩,你说的是,李小姐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哼,”李素依旧气愤难平。
“去,给两位沏杯茶。”东国社老大吩咐手下道,“二位先休息休息,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好了,只要他们敢来,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恩,对方非常危险,还是小心为妙,”狂人把那个异能者的形象描述了一下,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直觉告诉他哪里有什么问题。
“是这个人,李宪引我们见面的就是这个家伙,话不多,很冷漠的样子,如果真是他一人做掉的百鬼会、流星会、汉南帮还有新友会,那的确很危险,”东国社老大拨出了怀里的手枪,面色紧张道。
时间在紧张与恐惧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喝着茶,狂人仔细分析着眼前的一切,他觉得有些古怪。东国社刚才那个接电话的手下表情太紧张了,他不时觑一眼狂人,似乎较之害怕那个凶手,他更紧张狂人,当狂人看他的时候,他赶紧把视线从狂人的脸上移开。而且东国社老大的表情也很古怪,当狂人注视他的时候,他脸上做出的笑容很不自然。
“好困啊!”喝完茶的李素嚷道。
“那你就先休息休息吧,这里有我,”狂人说。
“恐怕她不能休息了,”东国社的老大笑道。
围着两人的几个东国社成员居然齐刷刷地一人一把手枪,分别抵着李素和狂人。
“你们!”李素怒道,但她无力的已经站不住了,身体被两个黑社会分子架住。
“这是个阴谋不是吗?”东国社老大玩着手中的枪,阴笑道。
“你最好不要动!”他转而把枪口对准李素的额头,威胁狂人。
“他说的很对,你最好不要乱动!”一个生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两天已经再熟悉不过的那个异能者气息又再出现了。
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高大魁伟的异能者伫立在门口,像山一样静止不动。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吗,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藤堂。”叫藤堂的异能者缓步走进来,面无表情,却令在场的这些平日里穷凶极恶的黑社会分子惊惶地让开一条路。
“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我打算给你做个交易,”藤堂站在狂人对面,个头比狂人还高个半头。
“什么交易?”审时度势之后,狂人问。
“你把芯片给我,我就放人。没有芯片,我就杀人。”藤堂的语气并不凶狠,甚至很有礼貌,但平淡的语气之中却有着能一言决人生死的魄力。
“芯片现在暂时不在我手上,我得需要时间去取,”又是芯片,知道解释不通,狂人只能故技重施,拖延时间。
“不要拿我的话不当真,这里是南*棒不是中国,我也不是别人,”藤堂静静说道,浓目之中风云滚动。
“我给你半天时间,今晚我就要在这里拿到芯片。”
“好!”狂人一口应道。
人生总有些时候,需要博上一博,生死存亡全在一个运气与时机,而人的性命其实真的没什么可依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