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钟家信的房间就在桃花仙子的邻室,晚餐之后,她邀约钟家信下棋。
漫漫长夜,无所事事,这种日子难过得很,下几盘棋打发这无聊的时光,倒
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只是钟家信的棋艺颇高,五十手以后,桃花仙子便已陷入
困境,每落一子必须支腮苦思。
对手的棋力较差,钟家信自然不必花费太多脑力,他的心情自然的转移到桃
花仙子的身上去了。
此刻的桃花仙子换了一袭晚装,一袭薄薄的蝉纱掩蔽着她丰满诱人的胴体,
似隐还现,肤色晶莹如玉,一头柔软细发如云,那模样儿真是美得不能再美了,
会使你看得神魂飘荡。
钟家信几曾见地这等样子,看得心儿卟卟地乱跳,脸儿发烧的低下了头。
此时桃花仙子忽然抬起头来,全神贯注地在钟家信身上,只见她媚眼儿一挑,
咯咯地娇笑道:“兄弟,你怎么会像个大姑娘似的害羞的啊。”
说着,伸出那白玉似的手儿就抬钟家信的下颚,一股醉人的兰麝馥香直扑钟
家信的鼻孔。
钟家信心神不禁一荡,赶紧收回目光,镇摄住心神呐呐地说道:“小弟兄只
是,只是……”
桃花仙子撇撇嘴,说道:“只是什么,说呀,把你心里的话说出来,我不会
怪你的。”
钟家信说道:“这个,小弟只是觉得,觉得姐姐真美。”
桃花仙子目射异光,向钟家信深深一瞥,嫣然一笑道:“兄弟,你说的可是
真心话。”
钟家信忙道:“姐姐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小弟所说句句发自肺腑之言,决
无半句谎言。”
桃花仙子的笑容更深了,而且笑容之中还放射减一股扣人心弦的媚态。
女人的笑原是迷人的,美人的笑更能使英雄气短。人君倾国,钟家信是一个
血气方刚的少年,他如何能够抵挡那动人的诱惑呢。棋盘推开了,棋子散落了一
地,没有人管这些,只见那烛影摇红的灯光之下,有两条人体在挪移,在凑拢,
最后他们终于缠在一起了。
笑声能迷人,能醉人,但它却比不上另外一种声音。那上被人堵着嘴,由鼻
孔中发出来的,它虽然轻若浮云,细若游丝,却能惊心动魄,使人魂胆皆颤。现
在的桃花仙子的卧房之内正弥漫着这种扣人心弦的异声,看来钟家信是陷入迷魂
阵中而无力自拔了。
钟家信是受到桃花仙子的鼓励,突然把柳桃儿拥进怀里,强而有力的臂膀紧
紧地抱住了她。那激动、侵略性的双唇已开始攻击了,一股灼热滚烫的暖流从唇
间直透入她的心深处。他那厚实、灼热、激动,带有侵略性的嘴唇,已紧紧压在
她那红艳诱人的朱唇上。
他这种狂野,强烈的表达方式,使她无法抗拒,无法招架,他那热情如火的
眼神,他那强而有力略带野性的动作,他激动侵略性的双唇,使她意乱情迷,不
能自己。她渐渐沉醉了,晕眩了,迷失了。于是,她渐渐开始溶化了,她的心弦
突然被他拨弄得抖动起来,就像一首闻所未闻的人间仙乐,突然奇妙而令人响往
的在她心灵深处演奏起来。这是多么美好奇妙,令人奔放飞跃的感觉。
她那螓首埋在他的肩上,整个娇躯紧紧贴在钟家信结实的胸膛,那如兰似麝
的鼻息,深深穿入钟家信的鼻孔,而胸前那对玉乳却因娇躯的抖动而颤动不已。
这一切都使钟家信感到新奇刺激,他腾出一只手轻轻地伸向她胸前,攀登着
玉峰。
桃花仙子的心飘浮飘浮,她的身子在膨胀膨胀,她的意念在飞跃飞跃,她的
人就像置身於熊熊的烈焰中,晃眼之间,业已化为灰烬,随风而去,逐渐扩散,
终於了无痕迹。
更奇妙的是钟家信的胯下已开始搭帐蓬了,挺得高高的,要不是被长裤束缚
着,该开始追赶跑跳蹦了。
这件事原来就是桃花仙子的主动,现在她仍必须要主动,引诱这个大孩子向
自己侵略。她的香舌已开始渡入钟家信的嘴里,钟家信吸吮着,犹如饮下琼浆玉
液,吮得津津有味,就像小孩吮棒棒糖似的。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没有说话,也没有出声,连大气也没敢喘,一动不动地
默默地眯着他。她在体会这美好奇妙的感觉,但也在欣赏身边的人儿,他长得很
帅,剑眉虎目,宽膀熊腰。同时,她也有一层顾虑,是怕帅哥会受到惊吓,鸿飞
冥冥,悄悄儿溜走。
但是这层顾虑是多余的,钟家信那灼热的眼神忽然从她的脸上缓缓向下移动,
贪婪地瞧着她的胸前。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钟家信已解开了她上衣的钮扣,在她和钟家信激烈狂放
的热吻中,再加上钟家信的搓揉,不知不觉中就敞了开来。那怒峙颤动的双峰虽
然仍包在粉红色的肚兜中抖动,难窥庐山真面目,但那玲珑的曲线,微凸的小腹,
却是一览无遗。所幸下体还有长裙,还不致玉体裸裎,但就这样,就已经够诱惑
人了。
桃花仙子被他那贪婪的眼神看得玉面飞霞,心如撞鹿,她伸手拉拉上衣,娇
嗔嗔羞怯怯地轻轻白了他一眼,编贝皓齿,轻咬朱唇,缓缓低下头去。她知道钟
家信在看什么,心里在想什么。那个少年不多情,那个少女不怀春。而今天,则
又是她主动引诱,主动诱惑。有人说,爱不是占有,是奉献,施比舍更有福,但
是可别忘了,女人就像一具钢琴,如果没有人去弹奏它的话,那无疑是对钢琴本
身给予一种莫大的侮辱,同时也辜负了上帝创造女人的初衷。
只见钟家信面红如火,青筋毕露,双目血丝密布,直欲喷火,充满狂野兽性
饥渴难耐的欲焰,正一瞬不瞬的死死盯着她那粉红肚兜。他的呼吸沉重快速,他
脸上的肌肉在抽搐痉孪,身子也在微微不停的颤抖着,牙关紧呀,脑门儿发亮,
似在强行压抑,克制自己业已泛滥的狂野兽性,和已熊熊燃起的欲焰。
终于,禄山之爪开始伸出来了,“嘶”的一声,粉红肚兜已被揭走了。怒峙
的双峰就像刚出笼的山东馒头,轻轻一握,完全陷了下来,手一张又膨胀了。那
猩红的乳头,正如诗人所说的:“新剥鸡头肉也。”
钟家信手上也加重了力量,恨不得揉碎。他的呼吸沉重快速,他脸上的肌肉
在抽搐痉挛,身子也在微微的颤抖。
“热,好热。”钟家信似乎置身在熊熊烈火中,满腔欲火已给桃花仙子诱得
快要爆发了,就像一座火山,经由外来的引力导致爆发,溅出岩浆。钟家信是个
大孩子,若以现代语来说,还是一只菜鸟,对于男女之间的性爱还是一知半解,
不知如何去宣泄。
是时候了,桃花仙子把一切看在眼里,这个她所爱的男人就将有一部分东西
揉入自己体内。她粉面飞霞,正想说“如果热的话就把衣服脱掉”,但钟家信已
先她而动作了,身上的衣服一一离家出走了。
桃花仙子忍不住抬眼偷偷向钟家信瞟去,她媚态横生,略带挑逗性的轻轻一
瞟,不但刺激升高了钟家信的欲焰,同时也给了他莫大鼓励。只见钟家信像接获
懿旨一般,三把两把的把桃花仙子剥得光溜溜。于是,钟家信开始行动了。他的
呼吸更为沉重,而略带喘息,他笨拙强有力的双手,在她那玲珑裸程的玉体上,
放肆而毫无顾及的游走动作起来。
现在的桃花仙子就像不设防的城市,予人予取予求。而钟家信就像初次猎食
的小兽,本能的向猎物展开了攻击。
桃花仙子那亮如星辰的双眸,睁得更大更圆更亮,水汪汪的,她有生以来,
从未见过男人这种表情,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到脸上突然一阵火辣辣的,狂
喘吁吁,心脏也跟着急骤的狂跳起来。
接着,钟家信已快如闪电的死死的将她搂住,拥进怀里,把那灼热厚实的双
唇,又紧紧黏合在她的小巧的朱唇上。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钟家信已懂得如何接
吻了,有样学样,他的舌尖已顶开她的齿缝,伸入她的嘴里。两根舌头,就像一
对丁香鱼,在口腔里游来游去。
一阵火热激荡的暖流,刹那之间,已经注入了她的心灵深处。做这种事儿,
十个女人九个肯,就怕男人嘴不稳。俗话说得好:男想女,隔重山;女想男,隔
张纸。何况,这次事件的爆发是桃花仙子的主动,因此就更加水到渠成了。
但是初次做这种事儿,总得留一半儿,不能太放荡。不要太采取主动,免得
对方在回忆中留下淫荡的印象,她原想装腔作势一番,但是没想到却已浑身乏力,
软绵绵的,整个人就像突然虚脱似的。
一阵晕眩,她已魂飞天外,飘飘欲仙,不知道自己置身於何处,莫非我欲乘
风归去。他那狂野的动作,他那灼热逼人的眼神,他那湿润滑腻的嘴唇,他那搅
得人心慌慌的舌尖,他那舒适温暖的胸膛,他那强而有力的臂膀,这一切,都是
那么的让人心醉,於是桃花仙子(柳桃儿)开始溶化了。她痴迷的轻呼着,缓缓
闭上双眸。
她的心在飞跃,飘飘摇摇,忽忽悠悠,一直飞升到九霄云外。她的脑子里一
片片空白,忘记了过去,迷失了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未来。那样的虚无,那么
的飘缈,看不见,也摸不到,随风飘荡,任风拨散,刹那之间,业已了无痕迹。
蓦地,桃花仙子心头一震,一种更为奇怪的感觉,也随着升起。就在她娇慵
无力,软绵绵的,虚脱了似的倒在他舒适温暖的胸膛时,钟家信胯下的那根怪东
西已伸入到她的下体了。那怪物现在就像一条灵蛇似的,在大腿的两侧乱冲乱撞,
不停的翻搅腾跃扑击,似欲择洞而钻。
一阵晕眩,已失去了抗拒的能力的桃花仙子知道要来的终归要来,于是她也
开始行动了。因为过于做作,是对心爱人的残忍,也是对自己的虐待。
片刻,她的生理和心理都产生了人类本能的反应,两个人的身子紧紧地黏在
一起,两个人的心也溶合成一颗心,两个人的手也同时有了动作。最后,他们俩
双双倒在床上。他和她既紧张,更兴奋,手在颤抖,人在狂喘,两个光溜溜的身
子,并肩躺在一起,虽然欲焰高涨,饥渴难耐,但却手足无措。
虽然干这种事儿是人类的本能,不需要教,也用不着学,连狗都会,可是对
于这一对初尝禁果的青年男女来说,仍然有些手忙脚乱,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由并肩仰卧,变成对面侧卧,炽烈的欲焰,烧红了他们的面颊,灼热的
眼,相互凝视着,同时狂喘着。
钟家信的右手,轻轻抚弄揉搓着她的面顿,本能自然的顺势往下滑动游走,
在怒峙的双峰上停了下来,爱不释手的玩弄着。桃花仙子的娇躯挪动了一下,似
乎在表示抗拒,表示羞意地说道:“信弟,你怎么碰姐姐这个。”
“唔”的桃花仙子突然一声惊呼,原来钟家信的手越过双峰,滑过平原,来
到微凸的小山丘中夹着一条细细的山沟。她玉面飞红,双眸半睁半闭,娇喘吁吁,
玉体不停蠕动,似是抗拒,更像在期待着。这时的桃花仙子小腰不停的扭着,两
只脚不停的抖动,时而分开,时而合并得紧紧的,像是在躲避,又像是难受。
钟家信的手指所触尽是毛茸茸、柔细细的草原,他的手也冲动得颤抖,慢慢
地再向下滑去。
“啊”的桃花仙子又是一声惊呼,原来已到了水火同源的洞口,钟家信的手
指已入宝山急欲探幽寻秘,沿着狭谷,缓缓浸入。
桃花仙子如遭雷击,娇躯一阵痉孪,双臂一张,紧紧将钟家信抱住,把头埋
在他的胸前。她疯狂摆动,不停娇喘,不断呻吟。接着她那雪白粉嫩的玉腿猛的
一蹬,一伸脖子,狠狠吁了口大气儿,一张嘴,咬着他的肩膀死也不放。
钟家信的右手在寻幽探秘,左手可也没有闲着,顺势将她搂住,一张嘴,两
点儿似的在她唇上,脸上,粉颈上,乳拳上,狂吻起来,身子也猛烈的前后冲刺
起来。他已被叩开了情欲之门,一时间对男女的事成熟了过半,但不知怎样才能
达到快活之境。
桃花仙子本已陶醉,被其胯下那怪东西灼烫得发热,恨不得将它埋入浅沟。
她睁开了一双秀目,闪出两股奇异的光彩,觉得钟家信才是真正理想的伴侣,
不觉脸上现露出一阵娇艳无比的羞红。假若失去这个机会,那将是过了这个村,
错了那店。于是,她亲匿地在钟家信的耳旁指导他如何办事。
天下事就是这样奇怪,同样是初尝禁果,偏偏女的就比男人要懂得多。的确,
当初在伊甸园的时候,就是夏娃引诱亚当的。只见钟家信在桃花仙子的指导之下,
已启发了人的本性,知道如何寻乐了。他像烧着屁股似的飞快翻身上马,骑在桃
花仙子身上,二人脸对脸,变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势。
刚一上马,蓦地钟家信感到桃花仙子柔软细润的玉手,往他胯间一探,已将
那根肉棒棒给抓住,再引导小家伙儿进洞观赏水火洞源奇景。同时桃花仙子的另
一只玉手,“啪”的一声,在钟家信的屁股蛋儿上轻轻一拍,娇羞着说道:“傻
瓜,快动啊。”
钟家信如奉懿旨,大屁股猛的往上一抬,使足劲儿狠狠往下一压。就听“啊”
的一声娇啼,桃花仙子的身子猛的一颤,头往上一抬,双眉一皱,银牙紧咬,
一阵刺痛,连连狂喘,泪水业已夺眶而出。
但是,钟家信也好不到那儿去,只见他眉头一皱,身子猛一抽搐,似乎也有
着初经人事,破题儿第一遭儿的痛苦儿。
桃花仙子颤声说道:“信弟,别动,休息一会儿,先让我适应一下。”
钟家信见桃花仙子这副可怜相,有些不忍,期期艾艾地说道:“仙子姐姐,
真对不起,我一时太兴奋,弄能了你是吗。”
桃花仙子并未因为受到委屈而埋怨,反而安慰他道:“休息一会儿,等下就
会好的。”
渐渐的桃花仙子觉得不再那么痛了,于是柔声道:“信弟,现在不痛了,你
可以动一动。”
由于花房塞得满满的,肉棒像是顶到心坎儿似的,一种从未有过的滋味使她
感到心里酸痒。
“信弟,不许太用力,要轻点,嗯嗯……”她的生理上已有了变化,她只觉
得花房深处渐渐骚痒,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于是,钟家信开始轻抽慢送,但不敢
太用力,殊不知这种抽插法正符合三浅一深、六浅一深的原则。
一个初经人事的少女,那经得起如此挑逗,舒服得真叫着。桃花仙子被火热
的肉棒顶插得一股酥麻的快感通遍全身,尤其当龟头刮得两壁麻痒钻心,当肉棒
抽出时,芳心好像一片空虚。猛然捣入时,顶得花蕊狂跳,神情荡漾酥麻到了极
点,浅沟的水源源涌出,淫兴已达到了最高峰。她急摆细腰,晃动玉臀,呻吟的
浪哼着:“信弟啊,我不痛了,快用力喔,好舒服。”
别看钟家信聪明,但在这方面却是傻傻乎乎的,尽管桃花仙子叫他用力,却
还是不敢照办。
桃花仙子似已动火了,双眸已射出了饥渴的光芒来,口中叫着:“里面好痒,
快快动呀。”
“好嗯。”傻小子只知道替桃花仙子止痒,便也忘记了其他一切,他便像那
古代最勇敢、最凶猛的斗士,拼命的冲刺,发出无坚不摧的本领,开始了疯狂的
抽插。
每一抽送,桃花仙子的口中便发出一种“嗯嗯嗯”的迷人声音来,桃花仙子
只感到自花蕊深处传来阵阵的快感,虽然洞口处仍有些轻微的疼痛,但这快感的
来临已超乎了一切。为了享受这种从未有过的美好快感滋味,此时即使有再大的
疼痛,相信她也会忍受下来。因为,从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来,他们从生涩中已
渐渐驾轻就熟,他们从轻微的疼痛中,享受到上天赐给人类最原始的欢乐,于是
他们开始尽情嬉戏。
刹那之间,室内已响起了阵阵喘息之声,夹杂着男女交合的秽语春声,狂野
放肆,愈演愈烈,盛况不下。一个是年轻力壮,初尝禁果,贪得无厌,舍生忘死,
疾刺猛冲,形同疯狂。一个是婉转承欢,渐入隹境,媚态横生,抵死缠绵,龙鱼
曼衍,锲而不舍。显然,两人都已陷入了狂风暴雨的境地。
此刻的钟家信已不再是温文儒雅的小男生了,他现在像只饿狼,完全失去了
人性,不断的抽插,大起大落,狂野尽情的对桃花仙子施以蹂躏肆虐。花房的粉
肉又是翻出又是挤入,花房被插得发红发烫,但红得可爱,也热烫得撩人。一股
股的流泉继续不断的涌着,已流湿了她臀下的雪白的被单上。两人的腹部,由于
猛烈的抽送,发出“啪啪”的声响。
桃花仙子的门户大开,正方便钟家信长驱直入,直捣黄龙,英雄用武有了用
武之地,尽情发挥。已经从陌生到相识,从相识发展到肉体的接触,还有什么好
顾忌的,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尽情狂欢,尽情享受着那生春欢乐和美妙的人生吧。
于是,桃花仙子也开始放荡了,当钟家信连续重插了十几下后,心花就开了,
也不由自主地哼出声来了:“好舒服喔,信弟,快快点用力,桃儿姐姐真是太舒
服了啊,世上真有这么美好的事,信事唔,太棒了,这才是真正的大男人,桃儿
姐服了你呀。”
这一阵阵的哀声,更助长了钟家信的勇猛,他毫不留情地冲刺着,他要以胜
利者的姿态让对方臣服。
蓦地,桃花仙子双手紧紧的搂着钟家信,在一阵颤抖中她泄了。
钟家信感到肉棒的龟头上被一股热流冲击着,麻痒痒的,他可搞不懂是什么,
急忙让肉棒撤退。他低头一看,一股白色的浊水夹杂着鲜红的血,正由花房流出
来。
这时,桃花仙子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由花房传送到全身,她整个身子就
像飘浮在云端上,已到了浑然忘我之境。当她正享受这种奇异快感的时候,冷不
防钟家信的肉棒临阵脱逃,全部拔了出来,那花房顿时感到空虚难耐,那极为美
好的快感犹如从云端跌入到地面似的,顿时消失,这滋味可真难受。
桃花仙子急忙睁开美眸,瞧见钟家信那肉棒仍然昂扬示威,调皮的对她摇晃,
看得她是又心欢喜,又是害羞。她赶忙闭上眼睛,粉脸上飞起红潮。但是,她的
玉手却赶紧去抓住他的肉棒,快速地往花房里塞。因为她不得不这样做,只有那
肉棒才能使她止痒,获得较为舒服的解脱。
当钟家信的肉棒再度伸入花房时,他轻声的问道:“桃花姐,你这样舒服么。”
“嗯”的桃花仙子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由于长时间的停止,钟家信觉得下面的肉棒被夹得有点既痛且胀的感觉,他
忙道:“桃花姐,我动动好吗。”
“嗯”的一声,桃花仙子回答着。于是,钟家信发动了第二波攻势,发了狂
似的接连不断的强棒出击,棒棒击出安打,次次侵袭到垒包。桃花仙子的心花朵
朵儿开了,那是谢了再开的。她开始反抗了,就像一匹没有鞍缰的野马,狂抖猛
掀,颠簸腾跃,缓转疾施,她要把身上的骑士毫不留情的掀翻下来。
顿饭光景,两个人终于从淋漓酣畅欢乐的高峰上滑落下来,彼此仍牢牢紧抱
着,不停的狂喘吁吁,放肆的狂摆嘶吼。眉梢眼角儿,那一股比酒更浓的春倩,
仍然散不掉,化不开。
烛影摇红,一片寂静,钟家信和桃花仙子没有沐浴,也没有穿衣服,他们大
概是太疲倦了,赤身裸体,紧紧相拥,就这样酣然入睡了。那白净的被单上,却
留下一片斑斑处女落红。
在鸭鸣江的中游岸上,有一片怪石嶙峋的陡斜山坡,那些布满山坡药岩石是
怪异却又嵯峨的,它们呈灰白色,有的竖立,有的平卧,有的层叠,有的斜支,
宛如一头头风化了的远古怪兽。这里就是怒汉坡,便是天马堂的老窝了。
紧接坡前,有一个全用巨石砌造起来的小湾,三条同样长短宽窄的石砌的码
头便并排伸展到湾里,岸边还有一片杂乱无章的屋舍,四周全堆满了倒翻过来的
大小斑剥的船体,破烂灰白的帆布,以及一条条的缆绳,一张张的鱼网,断裂的
木桨、船锚、撑篙等等,显得十分零乱。
现在,钟氏一家全骑在马上,遥遥控视着这个地方,陈玉卿手搭凉棚,眯着
眼望了一阵,吸着气道:“元苍的这个地盘简直乱七八糟嘛,我是头一次来,在
我想象中,这里原该是十分的威武肃煞才对。”
钟国栋笑笑道:“也曾这样说过屈元苍,你猜他怎么样说。”
陈玉卿追问道:“他怎么说。”
钟国栋模仿屈元苍的口气,说道:“娘的,又不是万岁爷的金銮殿,还用得
着这么威武肃煞作甚。”
这句话引得小一辈们都笑了,陈玉卿摇摇头,说道:“但也不能像个破落的
渔村。”
六乘铁骑泼刺刺驰向坡下岸边的房舍而去,一边奔行着,钟国栋却有些纳罕
的往周遭注视,眉宇间透露着一股似不可解的迷惑。
陈玉卿才并辔齐驰,低声问:“国栋,你好像有什么疑惑,是不是。”
微微额首,钟国栋放缓了马儿的去势,说道:“照一般的情形说,沿着鸭鸣
江流域的两侧五十里之内,全是天马堂的地盘,他们的人经常在这个范围内出没
活跃,我们算是陌生人,在平常只要踏进天马堂的势力所及,大多数都会遭到截
拦盘问,恐怕在来到怒汉坡之前,已经遇到好几次诘问了。但这一次,怎么我们
一直快要抵达他们的老窝了,还没有碰上一次呢,甚至连他们那边的人也没见着
一个。”
钟家忠接口道:“爹,沿江左右数十里的范围乃是十分辽阔的,天马堂的防
卫再是周全,他们一共才有多少人。很可能我们无意间穿过了他们的哨卡巡骑,
自空隙中走了过来也不一定。这哨卡地带,若要全面警戒,可是太不容易,天马
堂那有这么多的人手。”
摇摇头,钟国栋说道:“便算我们恰巧透过了他们的哨卡巡骑,自空隙中穿
行过来吧,那也是他们外围地面的守卫不够细。现在,我们已经接近到了天马堂
的老巢了,怎么还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呢。他们再是玩忽,也不会疏忽到这个地步。
设若我们是他们的对头,这一下,不就等于叫我们直捣黄龙了么。“
呆了呆,钟家忠呐呐地说道:“可不是这样……”
钟家孝皱皱眉头,说道:“不会出了乱子吧。”
钟国栋目注飘扬在码头边的那面红白旗帜,他又向四周打量着,一边低沉的
说道:“好像没有什么乱子,至少有乱子也不是出在这里,要不,此地不会这么
平静,也不是这么样的景象。此外,你们没有见天马堂的那面双带天马旗还好端
端挂在码头边的旗杆上飘呀飘的。”
点点头,陈玉卿说道:“嗯,也可能,要是麻烦就出在此地,恐怕他们那面
宝贝旗早就给人家扯下来了。”
钟家忠插口道:“既然如此,但为何又寂无动静。”
钟国栋说道:“要解释这个问题,只有到码头边的那些屋里去打听了。”
于是,六个人快马加鞭,顶着这条大路,响声如雷似由奔近了那片座落在岸
边的屋舍。
六人六骑便停在那些零散的房舍之前,十二只眼睛全迷惘又疑惑的往四周搜
寻着,周围却是这么静,静得宛如这个地方早就被世人所遗弃了。
咽了口唾液,家孝喃喃的说道:“乖乖,他们都跳江了么,还是乘风飞走了。”
陈玉卿叱道:“不要胡说,老二。”
钟国栋没有理会,用手指敲着马鞍的判官头,迷惑的说道:“奇怪,这里就
是屈元苍的总堂口码头了,平素船只进出极为繁杂,人们来往也相当喧嚣热闹,
为什么眼前却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呢。莫非他们真出了大纰漏,但是看看这里的
情形,又不像呀。”
吸了口气,家孝说道:“我听说有一种迷心窍的癫狂病,这种病邪得很,而
且有传染性,只要一个人得了,马上会传给另一个,一传十,十传百,所有这个
地区的人全会得上,一旦都得上了,看吧,人人就都被头散发,乱蹦乱叫,像鬼
附着身似的东撞西闯,或是朝水里跳,或是往崖下冲。用不了多久,全上了那种
不易找的阴锚地方挺了尸,一个也回不来了。这种情形发生得十分突然,说不定
饭前大伙还好好的,饭后就都疯癫啦!想想正像眼前这个样子,喀,可不是么,
那些原孩在此地的人如今当然一个也没了,约莫真发了这种狂癫啦,可怕。”
家忠不禁嗤之以鼻:“家孝,你看你这熊样,说得活灵活现的,就好像真有
其事一样,简直一派胡言,怪起老谬之极。”
窒了空,家孝又振振有词的道:“只是听人讲,这和看见又有什么不同。你
们没发觉这里的气氛,光天化日之下,却阴惨惨、冷凄凄,不就透着有些邪么。
你们没听爹说原来这里该是十分热闹的呀,说经过了杀伐么,不像。遭到了
瘟疫,更不像。火烧了么,明摆着没烧。那么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
怔愕着,钟国栋没有心情理念他们兄弟斗嘴,当然不会相信家孝那番怪诞的
说法,但可不是,这里的人呢,都到哪里去了。钟国栋还是平静的说道:“老二,
你不要在那里妄自猜测,鬼话连篇。现在此地没有人踪,说不定有着一桩我们暂
时所想不起来的原因,譬如说天马堂的大批人马因为某一件事的突发而全部在仓
促间出动。”
就在他的话未完,右边的一幢屋子窗口里白光倏闪,“啐”的一声,一只没
羽箭已又快又疾的射向他的咽喉。
钟国栋猛然侧身,伸手一下子硬将那只银闪闪的没羽钢箭捞住,几乎不分先
后,前面那些原本静荡的房舍里突然响起连珠强芒的机括声,“喀喀”中连声响
着,于是,一支支的钢箭便犹如飞蝗般涌射而到。
钟国栋首先行动,他右手一翻一抖,厚剑已经出鞘,舞起一团剑花,那么稳
准无比,“当当当”的一眨眼就碰落了几十支疾射面前的钢箭。数道蓝汪汪的寒
芒也匹练绕舞而起,那是钟氏几兄弟,钟氏一门每人都有付好身手,只是缺少江
湖磨练罢了,他们这一出手,那飞蝗般的箭矢便犹如泥牛入海,纷纷投入蓝光之
中作为碎屑。
钟国栋霹雳般的大喝一声,振吭大叫道:“若你们是天马堂的弟兄就马上停
手,我们是你们的朋友,否则,休怪钟某要对不住了。”
钟国栋的叱喝声一出,屋子里面的箭矢立时便停止下来,在片刻的沉默之后,
由右侧方的一间房屋中传出了一个粗厉的嗓音道:“你们是哪个码头的,先报个
万儿听听。”
钟国栋从容的回答道:“我是崂山钟家堡的钟国栋。”
清楚响起一声惊异的“噫”声,那人急忙问道:“钟国栋,钟堡主,咱们头
儿的义兄。”
向前凑近点,钟国栋高声道:“不错,屈元苍屈老弟可在。”
很快的,屋门立启,两条人影天鸟般飞掠而来,那两个人全是体壮如牛的大
汉,浑身黑衣,由肩至胸,围扣着红白二色的披肩,色彩分明,极为界艳夺目。
这两个人同样的满脸横肉,形容犷野,行动之间亦是同样的矫健利落。他们
才一落地,仰视钟国栋,立即双双躬身告罪道:“果然是大先生,方才我兄弟未
曾明察,贸然动手,惊扰了大先生及各位贵宾,务乞大先生及各位恕罪。”
他们称呼钟国栋为大先生是受了屈元苍的嘱咐,因为钟国栋不涉足江湖,偶
而来此一趟,若以大当家或者其他称号,难免宣扬出去引起一些恩怨,大先生对
内是一种尊敬意义,对外可以解说为宾主。
翻身下马,钟国栋望着他们,和善的笑道:“二位太客气了,距离远,看不
清楚,误会往往是不可免的,而且你们一定又出了什么事吧,若然,那就更怨不
得各位这么小心谨慎啦。”
两名大汉中那生着络腮胡子的一个有些惊讶的道:“大先生好灵通的消息,
我们这桩子麻烦刚刚发生不到一会,竟然已经知道了。”
钟国栋笑笑道:“此情此景此等气氛,只要一看即可判明有了事情,否则,
这个码头一直是热闹喧嚷的,如今怎会这般乎静。再加上各位眼前的防范严密,
如临大敌,当然就能以叫人猜出端倪了。老实说,我还不确知你们有什么麻烦呢。”
络腮胡子尴尬的红了红脸,忙道:“大先生,我们可不真是紧张过度了,差
点把我们当家的生平挚交也当成了对头,还请大先生千万包涵,在当家的面前相
待一二。要不,被当家的知道,恐怕我哥俩就有苦头吃了。”
钟国栋笑道:“二位放心,我岂会如此无聊讲这些闲话,二位把钟某当成碎
嘴子了。”顿了顿,他又歉然说道:“虽然我也来过这里,但俱是匆匆小留,未
曾久作盘桓,是而贵堂的人,除了有数几位,我大多不熟,很对不住,你们二位
老兄的高性大名是什么。”
络腮胡子大笑道:“大先生不认得我们,我们可对大先生敬仰得很,更熟悉
得很。大先生你在三四年前来此之际,我们早已瞻仰过风采了。也难怪大先生记
不起我们,你只是一个人,好记,我们却有千儿八百人,哪能完全认得。大先生
哥,我叫许波,他是甄达,人家合称我哥俩为鸣江双蛟。”
优忍恍悟道:“鸣江双蛟,对了,我记得屈老弟提起过你们,二位是天马堂
中的鲨手,是么。”
许波笑道:“滥竿充数罢了,倒叫大先生见笑了。”
钟国栋道:“那里话,凭二位一身的能耐,列为鲨手业已是委屈了。”
接着,他又把家人介绍给二位相见,许波、甄达又是好奇,又是忙着向众人
问好。一阵寒喧之后,钟国栋才问道:“许波,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们到底出了
什么麻烦,人都到那里去了。”没有开口之前先叹了口气,许波道:“大先生,
你与我们当家的情感深厚,有如手足,你一定也知道我们天马堂传统的习惯了。”
钟国栋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们从不将势力范围扩充到鸭鸣江流域左
右五十里以外的地面去,而你们也不容许别人侵犯进来。”
许波道:“就是这样,多少年来我们一直在照这个自订的法则讨生活,但是,
麻烦却仍然发生了。”
钟国栋忙问道:“如何发生的。”
许波沉重的道:“鸭鸣江对面是长春岭,大先生一定知道。”
钟国栋道:“我知道,那是锦带会的地盘。”
许波一咬牙,恨声道:“麻烦就出在他们身上。”
钟国栋怔了怔,迷惑的道:“锦带会,他们在鸭鸣江百里以外,有他们自己
的生意因子,上几年来也一直与你们相安无事,河井水并不侵犯呀,怎么会忽然
有了问题。这倒令人费解了,如何形成这种态势的呢。”
许波似是提起来就怒火中烧,说道:“大先生,错了,这多年来一直是这样
两不侵犯的局面,他们和我们,这些年来,主要的营生买卖乃是收取过路的商贩
人头税和大拨的保援户缴纳的平安银,再者,就靠偶而来一次无本生意补贴了。
但是,近半年来,因为他们手段太狠,动辄狮子大开口,勒榨得一般旅人商
贸与镖局子喘不过气来,全视经过长春岭为畏途,所以他们宁肯多绕一围远路,
借以避开锦带会的压迫。如此一来,长春岭下行旅骤减,过路客商寥寥,他们的
收入也就立打折扣,久而久之,他们便有些吃不消了。“
钟国栋问道:“可是,这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许波苦笑了一下,许波道:“照说是不该有一点儿关系的,但锦带会贪得无
厌,做那杀鸡取卵的傻鸟事,这只是他们自绝生路,和我们哪里拉扯得上什么牵
连。可是,事实上却大大的影响我们。”
钟国栋不解的道:“怎么说。”
许波咬牙道:“妈的,他们因为财源濒绝,收入骤减,有维持不下去的趋势,
竟异想天开,妄想扩充他们的地盘到鸭鸣江对岸。换句话说,就是要侵犯我们的
利益,抢夺我们的饭碗。”
甄达也咬牙的接口道:“锦带会的王八蛋们可真算得如意算盘,他们居然大
胆到派人送来书函,明告我们要接收我们江上的一半生意,包括由我们原收的顺
水费,护运金,成失等,甚至我们自已经营的船货买卖,这不等于在勒我们的脖
颈,简直混帐可恶、蛮横霸道到了极点。”
许波又气咻咻的说道:“我们当家的一见此信,自是怒不可抑,非但当场将
那封莫名其妙的书信撕得粉碎,更在气愤之下把那信差也好揍了一顿,打得那小
于鼻歪嘴斜,抱头鼠窜而回。”
钟国栋问道:“这是多久以前的事。”
许波回答道:“三天前。”
钟国栋点了点头,再问道:“后来呢。”
许波舔了舔唇,说道:“将那小子打回去之后,当家的立时便下令我们所有
的人马严加戒备,同时表明不让锦带会稍微染指的决心,沿江增派巡骑,密布哨
卡。江面上的巡查快艇也加多一倍,连我们护运船只上的守卫弟兄亦增加了。”
钟国栋说着打断他的话,急问道:“许波,你还没有说明为什么你们的人马
突然全不在了。”
许波忙道:“是,大先生。三天前我们不是把那熊信差揍回去了么,同时已
立即开始戒备了么。我们这样的反应和措施,锦带会又不是白痴,岂有不知道我
们心意之理。就在今天佛晓之前,我们沿江而下的三船货,对岸上的两处堆栈便
同时遭到攻击,全部付之一炬,连船上及堆栈的一十七名护守弟兄砍掉了十五个,
只剩下俩人犹带了伤。消息传来,当家的险些气得吐了血,他在暴怒之下,立即
下令所有人手赶往出事地点聚集,同时严令我兄弟俩人负起防卫堂口之责。所以,
大先生及夫人、公子抵达这里之际便发现一片肃静,渺无人迹了。我们全隐伏在
房子里,准备一旦察觉敌踪,立即射杀。大约是紧张过度吧,竟把各位当成对头
了,差点便出了纰漏。”
钟国栋深思片刻,说道:“许波,虽说贵堂的船舶与栈房遭到破坏,所属亦
被惨杀,但是,可确定是哪一边的人所干的。”
许波忙道:“当然是锦带会下的毒手。”
钟国栋再问道:“有人证吗。”
许波恨恨地说道:“有,那两名受伤未死的弟兄便看得清塘楚楚,他们亲眼
发现指挥这次水上突袭行动的人是锦带会的百字行的好手人面狒陈隆。另外,参
与行动的那些杀胚个个一身蓝衣,手使银勾刃,更是锦带会的传统兵器。这犹不
说,袭击陆上栈房的那两拨混帐亦在得逞之后返回长春岭途中被我们的巡骑察觉,
他们认出那两批带头者是他们千字行的硬把子,一为青衫游龙任颜、华凝萼夫妇,
一为雷槌牛三恕。大先生,这是绝对不会错的。”
钟国栋微微颔首,说道:“这样说,当然就没有疑问了。许波,锦带会那边
的几个首要人物,我们属下的弟兄是否都认得。”
许波回答道:“他们以前也偶而来过我们的地盘,日子久了,总不会太陌生
的。锦带会就只那几个有数的好手,弟兄们差不多全在平时见过,尤其是像陈隆
那种人物,只要一见,便能予人印象深刻,化了灰也认得。”
钟国栋缓缓的说道:“元苍老弟率领弟兄到出事地点去,是否意味着便将立
即同锦带会展开报复,发动攻击。”
许波低声道:“很难说,大先生。当家的乃是去亲自察看一下现场情形与各
项报失,另外也须重新布置一番,更藉以激发我方士气,但是不是马上展开大举
反击就难说了。你知道,事情刚出来,人家也会严密戒备的,现在我们若在气头
上怒冲冲的杀过去,很可能会着了人家的道,所以亏须吃了依然要沉住气,仔细
周详策划才对,否则,只怕更加得不偿失。”
他们这一问一答的说着,一位天马堂的弟兄突然叫道:“当家的回来了。”
钟国栋立即站起,回过身来,到窗前注视。果然,在鳞鳞波心中有二三十条
窄窄尖头的快艇破浪驶到,迅速靠岸后,艇上乘坐着的纷纷跃至陆地,刹那间,
码头上已经到处站满了披红白肩带的人了。
一个身体魁梧低额隆准,又突腮削唇形同豹子头般的五旬人物站在岸上大声
吆喝了一阵,转过身上步向这边行来,那人可不正是“豹枭”屈元苍。
钟国栋隔着老远,已大笑道:“元苍老弟,久违了。”
屈元苍闻声之下,不由怔了怔,那双微黄精锐的双瞳投注向钟国栋脸上。这
一看,他立即仰头大笑,伸展双臂奔了过来道:“老哥哥,你想死元苍了。”
钟国栋也快步迎上,两人紧紧的拥抱成一团。良久,屈元苍拍着他的肩膀说
道:“老哥哥,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呀,多少年啦,你老哥哥可是早把我忘
得个精干鸟净了。”
钟国栋笑道:“老屈,你轻点拍,老哥哥这身老骨头受不了了。”一顿又道
:“你看,那边你那老嫂子和侄儿们都在一旁瞧热闹呢。”
屈元苍异常高兴的放下钟国栋,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向陈玉卿请安问好,
家忠、家孝、惠琴、连同家忠的媳妇也一一走来请安。
屈元苍哈哈大笑着连连拱手道:“今天老哥哥阖第光临,我屈某在生有幸,
怒汉坡是蓬荜生辉。来人呀,快吩咐下去,摆酒。”
说着,他与钟国栋把臂前行,来到一间石屋,宾主坐定,钟国栋说道:“元
苍,你们的事我业已听得许波和甄达二位说过了,可确是锦带会作的孽。”
屈元苍咬牙说道:“不是他们还会有谁,我操这些邪龟孙,捞过界也找不对
方向,竟捞到我头上来了。娘的,我脑门上写着个呆字,就那么好欺侮。我他奶
奶一天到晚还不知去找哪个寿头呢,莫不成我自己还成了寿头。”
钟国栋舔舔唇,问道:“情形怎么样。”
屈元苍哼了哼,说道:“三条货船全烧得只乘了个焦糊糊的外壳,两处栈房
连里头的贷物也都化成了衣,十七名孩儿死了七对半,另两个也等于脱了层皮,
好他娘的狠哪,居然拿着天马堂的人当猪剐,将我们的地盘看成他们的码头。好
吧,老子便叫他们狂,等老子调配齐全,不把他锦带会弄个人仰马翻,老子就不
姓屈。”
不一会,酒菜摆上,酒过三巡,钟国栋说道:“元苍,你的那些硬把子怎么
没陪着回来。”
屈元苍说道:“哪还有功夫回来,除了游逸这小子跟着我返转之外,其他的
人全派在对岸防守着了。我歇了一口气,马上还要再过河去。老哥哥你来得正巧,
停一会我们一道走,你得好好替我策划策划。”
钟国栋笑笑,说道:“当然,老哥哥我既然碰上了,还能站在一边看笑话。”
屈元苍深陷的双眸精光闪耀,欣慰的说道:“谢了,老哥哥。”接着顿了顿,
端起酒杯向陈玉卿道:“老嫂子,元苍是个粗人,说话向来不加思考,好在是一
家人,你就多担待点,这杯酒算我顶罪。”
说罢,仰首一饮而尽。
陈玉卿抿嘴一笑,举起酒杯啜了一口道:“屈叔叔甭客气,越直爽越显亲热。”
屈元苍痛快的说道:“好极了,所以有人说,物以类聚呐。我们全是豪爽的
人,便都凑到一块了,这才没有拘束,才相处无间。”一顿又道:“老嫂子,不
是我屈元苍不识好歹,不去崂山请安问好,是老哥哥不让我去。我也了解,就怕
因为我为你们惹上麻烦,打扰你们宁静的生活。”
钟国栋摇摇头,说道:“元苍,好几年没见你,你那粗浑的习惯可是一成未
改,反更见狂放无羁了。怎么,对老嫂子说话竟也文绉绉了。”
屈元苍豁然笑道:“老哥哥,你就别糗我了,道上混的,江猢闯的,所谓草
莽人物,又不需三篇文章两首诗的去考他姐的状元,哪来那么多文质彬彬。粗就
租吧,反正天生这么块料。至于在老嫂子面前么,所谓长嫂似母,这点道理我还
懂,我那敢放肆。”
钟国栋失笑道:“真是个老活宝,你……”
屈元苍抹了把嘴,说道:“老哥哥,你阖第光临怒汉坡,我很高兴,要不然,
我还以为你老把我抛到天外去了。”
钟国栋低沉的说道:“老兄老弟怎能忘怀。”
屈元苍一拍大腿,说道:“这句话讲得我舒心透了,阿哈……”
钟国栋吁了口气,说道:“另外,有一件事情相托,不过你这里正是搞得乌
烟瘴气的时候,我这件事,还是过一阵子再谈吧。”
屈元苍瞪大了眼,说道:“什么事,老哥哥,你快说出来,我这里的麻烦是
我这里的麻烦,你的事是你的事,咱们可以分开来办,一点不妨碍。”
钟国栋考虑了一下,说道:“我的事不急,还是先应付你这里的问题吧。等
你这边的纰漏补过了,我们再商议办我的事。”
屈元苍急迫的说道:“你这人怎么啦,跟你原来的个性大不相同,说起话来
吞吞吐吐。你知道我是急性子,心里憋不住事,你有话就快讲哪。”
钟国栋苦笑道:“我说过,我的事不急在一时,你已够烦了,何必现在再替
火上加油。”
屈元苍哇哇大叫起来,他吼道:“这是我的事,你有话不说明白,岂不更烦。
快快,你有什么事现在就说,不要拖拖拉拉的叫我心里痒得难受。“
钟国栋沉默了一下,说道:“好吧,元苍,你可知道北斗七星会么。”
屈元苍愣了一下,说道:“这个组织不是早就淹没了么,老哥哥忽然提起,
莫非你的事与这个组织有关。”
钟国栋沉重的说道:“国栋的先与为这组织结下了梁子,而这组织惟一生存
者现已当上了金蜈门的门主,而且知道了愚兄隐居之处,集该门精英前来寻仇。
在一夜之间,钟家堡已是堡毁人散,我们寡不敌众,好歹已逃出来这么几个
人,才举家投入江湖。本来想打算将你老嫂子及几个侄儿寄居你这里,另者据说
《露宝真经》已在东南出现,我想孤身前往碰碰运气。即使得不到,也可遏阻落
入邪魔之手。“
屈元苍沉思有顷,说道:“嫂子与侄儿们住在我这里,闲话一句,决不成问
题。寻找《露宝真经》那得看个人的机运,这也可以暂时搁置。唯独金蜈门一事,
却不得不先解决。”说着,他一回头叱叫道:“许波,马上传我天马令晓喻各地,
凡遇到可疑……”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转首问钟国栋道:“老哥哥,金蜈门那群王八羔子可
有什么特征。”
钟国栋说道:“据我所知,他们男女混杂,男的黑衣劲装,女的白衣白裙,
每人的左襟都绣有一只金蜈蚣。”
钟国栋的话还没有说完,陈玉卿在一旁突然插嘴道:“我们不能为了自己的
私仇而连累及你整帮数百人的安危,怎可以为了个人的利害而影响到你们辛苦创
造的基业。绝对不能,那样我们会永远不安的。若你坚持不听,我跟国栋带着孩
子们马上就走,永不再回头。”
屈元苍嘴巴张合了好多次,额上青筋暴起,他紧握双拳,狠狠地瞪着陈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