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倒票的手段~
寒飞羽坐在严征的对面,为他点上一根大中华烟。
“听说你们这里都喜欢大中华,所以我给你带来两条。”寒飞羽微笑地说道。
“谢谢寒大处长的抬爱,但是小的可不敢收下,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愧领。”严征平淡地应道,丝毫不露情绪的变化。
“其实这是为你办事的那个朋友托我带给你的,他说事情已经为你办妥,请你安心。”寒飞羽的话说的很慢,视线则犀利地盯着对方。
严征的眼角跳动了一下,口气仍是那么平静的道:“我在这里待的太久,原来的朋友也都疏远了,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位呢?”
寒飞羽弹了一下烟灰,眼睛盯着烟灰缸说道:“不就是刚放出来的那个吗?”
虽然他没有看对方,但是他明显感受到对方强烈的震惊,所以他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于是继续说道:“你隐瞒也没有用,我知道是那个年轻人干的。他叫愈秋雨吧!很典型的化名。其实你们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该画蛇添足地打什么电话,这种形式上的满足,只会暴露你们的秘密。”
看着严征额头流下的滴滴冷汗,寒飞羽摇头笑了笑,像是给刑侦实习生们讲课一样,细细分析起侦破的过程来,“也难怪你们这么做,因为你们终究不懂得这其中的奥妙。一个引起爆炸的媒介物,并不一定处于爆炸的最猛烈区域。像天然气这种气体爆炸,它的爆炸是由上而下的冲击。那部引爆用的手机是被爆炸后的高温烧毁的,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粉身碎骨。所以在变形炭化的机壳里,还有一些能抵抗高温的聚合物薄片,而SIM手机卡的芯片就印刷在这种薄片中。于是我们就藉此查到这张卡的号码,然后调出案发当晚所有电话的纪录。以后的事情,想必也就不用我说了吧!”
严征异常紧张地吸着烟,却没注意烟已经烧到了头。在他被烫到手指的同时,寒飞羽又为他点上了一根。
他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接过来吸了两口,半晌后才缓缓说道:“我确实没想到你们能查到这里,不过我想你们也一定没抓到秋雨吧!这小子机灵着呢!不可能还留在这座城市的。如果你们要找替罪羊,就直接拿我审问吧!而且这案子确实是我干的,秋雨也不算亲手杀了他。”
寒飞羽仍然淡淡地笑着,右手的打火机不停翻动着,似乎思考着什么,“你想得太简单了。正常来说,你们是共犯,罪是一样重的。而且死者身分很特殊,这件事不可能只追究你一个人的责任。不过你应该感到万分庆幸,现在调查这个案子的另有其人,而不是我,并且我也没兴趣管别人的事。我找你就是要确认一下,而且想和你做个交易。”
严征真的看不透眼前这个人。对方的大名他是如雷贯耳的,即使在狱中,他也能从新来的狱友口中了解到寒飞羽的厉害。但是这个人并不像自己一贯见到过的警察,他的身上彷佛有某种与自己相似的东西,但是更多的是另一种让他感到陌生和恐惧的力量。
“你……寒处长,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我对自己这条残命并不在意,但是我不能害了我那老弟,他是因为我才这么干的,我不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
寒飞羽点了点头,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干脆地说道:“目前找愈秋雨的人很多,只是他们还不知道他和你的关系,我自然不会说出去,但是我需要和他谈谈。钱行长明显是个很肮脏的贪官,他本身的死没有什么可惋惜的,但是他的身上却有很多见不得人的秘密,有些甚至涉及到中央某些高官的利益。而且据我所知,国际上某个犯罪组织也与他联系紧密。愈秋雨在布局完以后,带走了许多重要的东西,有些东西对他来说实在太危险了,我想他应该把钱以外的所有东西都还回来,希望你能把我的意思传达给他。”
严征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也开始有些担心愈秋雨的安危,于是他叹息一声说道:“嗨!即使我想警告他也没办法,他走时又没决定到哪里,而且也一直没再和我联系。他说会给我留下钱行长的活口,等到凌晨三点再让我打电话,想必那时他早就坐火车走了吧!”
寒飞羽想了想,忽然拿出一张列车时刻表看了看,然后手指一班列车道:“应该就是这里,全中国人口最多的城市。”
说完他哈哈一笑,扔下发呆的严征,离开了监狱的审问室。
御翔天没想到花店已经正常营业一个月了,而且生意竟然还能维持正常的开销。
这两个月的白天,他都在睡大觉,前面有动静的时候,他也当小眉在雇人装修,所以当他早上起来看到店里人来人往的时候,着实有些吃惊。
“小眉,妳真的想开花店?”他疑惑地问道。
小眉看他出来,给了他一个灿烂娇美的微笑,脆声道:“是呀!我们总得吃饭吧!最近我们的花销太大了,那点流动资金早就没了。不过这个月我又攥了两万块,扣除成本开销,至少够我们吃饭用的。”
御翔天皱了皱眉,觉得现在简直是小眉在养活自己,这和他原来的想法可不一样,“那我去换点钱吧!少换点应该没问题。”
他决定还是不能让她劳累奔波,尤其昨夜那场销魂之后,他已经从心底里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女人了。
小眉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想法,不由高兴地笑道:“大哥,没关系的,卖花又不累人,还有人送货,难道你让我天天呆坐着不成?这些绿色生命和我们家乡山上的植被一样,都有净化身心的作用,不信你仔细欣赏一下试试。”
御翔天仔细看了看她,也觉察出她有了些变化,明显比以往更加开朗活泼,原先那隐藏在眼神深处的阴郁已经消失不见。
他点了点头,欣赏着在店内走了一圈,也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
“这都是妳设计的摆设?”他有些赞叹眼前女子的才华,因为任谁都能感觉出来,花店的装饰是那么独具匠心,给人一种舒心恬逸、回归自然的感觉,难怪生意比原来那家好了许多,看来小眉还是个小生意精呢!
“是呀!不错吧!只要生意再好些,我准备在另两个街区再开两家连锁店,那样就能完全够我们开销的了。”小眉得意地笑着,很有不成为富婆不罢休的架势。
御翔天摇了摇头,刚想要说话,却看到门外走进一个捧着巨大花篮的少女。少女之所以引起他的注意,倒不是因为那个比她还要巨大的花篮,而是她的气质,是那样像小眉学生证上面的照片。
那是青春气息胜过一切的写照,是人生最灿烂美丽的时光。当你感受到那种跃动的生命张力时,其它一切的不足都不再显得重要。
小眉看见她后,立刻将店门打开,并接过她手上的花篮。这时御翔天才发现,少女被花篮挡住的大半边面孔上,竟然有着一块巨大的紫色胎记。这胎记完全破坏了她本来的样貌,虽然她的脸型那样柔美秀丽,鼻额那样高挺直拔,但是她已被世俗归入了丑八怪的行列。
“凤姐,恒洋公司还要一个大号的花篮呢!他们老总说我们的花艺最好看,花也最新鲜,还说以后每个月要常订呢!”少女很兴奋地说着,为新接的订单雀跃不已,脸上的欢笑有着发自内心的光辉,连那块紫色胎记也显得浅淡了许多。
小眉也开心地笑着,拍了一下她的脸颊,怜惜地说道:“好啊!心美,这算是妳的功劳,以后他们每订一份,我就算妳一份提成。”
“谢谢凤姐对我的照顾,我知道这份订单是因为凤姐,我才能够接到的,我不能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心美很认真的说着,显露出执着的性格和坚定的信念。
忽然,她发现旁边有个男人正在专注地看着自己,这让她大为慌乱。因为这种注视不同以往那种好奇厌恶的目光,而是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欣赏和关注,甚至还带有一点点男人的饥渴。她的直觉向来很准确敏锐,所以才更加慌乱无措。
“凤姐,这位先生……是来买花的吗?”心美小心地问道。
小眉这时才想起,自己还从来没给两人介绍过,于是赶紧对御翔天说道:“大哥,这是我上个月新雇的‘花仙子’华心美,名字很好听吧!她也是山里娃,很听话也很勤快,人又聪明,这个月帮了我不少忙呢!心美,这就是我常对妳说的大哥,他一直在温室里研究蜜蜂,今天才出来。”
为了保密,御翔天用细帆布把自己的施工区完全遮挡起来,所以小眉才会这么说。
“什么!妳叫我大哥?我不是妳的老公吗?”御翔天有点吃惊于这种突然的改变。
“大哥……别乱说话,有我们这么年轻的夫妻吗?你要想找媳妇,也得过两年才行,别老对你妹妹占便宜。”小眉有点狼狈地掩饰着,并狠狠瞪了一眼迟钝的御翔天,脸颊不由红透半边。
心美没来由的也跟着红了脸,要不是那块胎记碍眼,这种美人脉脉含羞的动人景致,必然会击碎每一个男人的心。
御翔天愕然片刻,立时也想到这其中的问题,于是连忙笑道:“那有什么?我们山里头许多娶不起媳妇的人家,不也有兄妹成亲的吗?我妹妹这么漂亮,难道做哥哥的就不能想想?”
心美在这瞬间脸色不由一黯,但是转眼又换成恬静的表情。
小眉眼观四方,业已看到这一幕,知道心美在为自己的胎记黯伤,便故作娇嗔道:“大哥,你要是再与我嚼这种舌头,看我还理你不。这里可是上海,不是我们那个穷山沟。再说,你看人也不能只看外表,这城里人有钱的哪个不整容养颜,但是你又见哪个人的良心因此变好了,难道你愿意找一个蛇蝎美人来谋你财害你命吗?”
御翔天没想到小眉的口才一下子变得如此厉害,不禁有些吃不消,赶紧说道:“好!好!都是大哥的错,大哥以后不说这种话就是。既然现在有心美帮妳,那我就可以放心地出去做事了,有事情就打电话吧!”
说完他先返回后面的地下室,从保险柜里拿出十几张大额欧元,这才换了一身休闲服离开花店。
小眉知道他要去进行他所谓的大计划,所以也没多问。她已经想好了,反正以后自己是要跟着这个男人的,要死要活都无所谓。昨夜那次激情,使她领会到欢愉的极至和死亡极其相似,她不再认为生命的终结是恐惧的事情,也许那就是生命最壮丽的时刻。
心美已经感觉出御翔天和小眉这两个人的关系不是兄妹那么简单。
她是在孤独绝望中被凤姐从街头捡回来的。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因为她看得出来凤姐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不过她也知道凤姐不是简单的好人。当她看到御翔天的时候,她终于了解到凤姐的不简单体现在哪里,那是和这个男人一样的坚忍果敢。
这使她想起了曾经在电器商场看到过的一段武打录像。里面说,一个好的杀手要学会将自己的杀气隐藏起来。她觉得这对男女的身上,就有那么一股潜藏的杀气。
但是这股杀气却让她很安心很舒服。在这个充满残酷竞争的城市里,贪婪和欲望扭曲着很多人的良知,能够在虎狼之中生活,便不怕狐狗的窥视,这就是她安心的原因。当然,这一点恐怕那对“兄妹”也未必自知,只是她已经很清晰地掌握到了。
所以她决定一直与他们住下去,直到自己也具有那种杀气为止。
御翔天来到上海最大的证券交易所,举目望去,许许多多暗持各种外汇证券的人在询问着周围的过客是否交换点什么。他听严征说过,这里面大部分的人是属于一个有组织的团伙,他们靠“倒票”赚钱,所以往往给你一个比银行汇率优惠得多的比率。
他没练习过倒票的手法,但是知道其中的奥妙。最关键的就是先少给你两张,然后他再一次数钱的时候,暗地里抽出几张,并当着你的面补上先前的缺欠。碰上自以为很聪明的人会再数一遍,但是只能给对方再次倒票的机会,最后换到手的钱只会越来越少。
御翔天来回巡视了一会儿,找到几个比较年轻的“票贩”,便扮作到证券所办事的样子,从他们身前经过。果然,这几个人围了过来,热情地询问他是否兑换外币。
御翔天故作犹豫了一下,这才悄声向其中一个问道:“老兄,你能分辨欧元的真假吗?就是那种五百元大面额的。”
那人一看是个大生意,连忙热情似火地答道:“当然啦!阿拉是干什么的,吃这行饭能不晓得钱币的真假吗?别说五百元的,就是更大的,我也是见过的。”
御翔天又犹豫了片刻,这才从怀中抽出一张大额欧元道:“那能麻烦你帮我看看吗?要是真的,我就换成人民币。我妹夫在美国是个医学博士,前两天给我妈寄来了几张大额欧元,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寄这么大额的票子。”
那人眼神一亮,立时认清了这是新版的五百元欧元,水印彩墨都没错,于是低声道:“老弟,你是找对人了。阿拉在这里给的汇率最高,你要是能问到更高的,阿拉倒找十倍给你。”
于是两人一阵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终于按一比十点五的比率达成了交易。那人在问明御翔天要兑换五张后,便回去取钱,不一会儿就夹着一捆报纸回来,而且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我们到转角去换。放心,这是阿拉的弟弟,还没见过五百元的,就跟来看看。”他看到御翔天有些警惕,便解释道。
御翔天却不买帐,立刻说道:“让他在这里等着,换钱只能我们两个人。”
那人带着同伙本来是为了保险起见,倒不怕他玩花样,于是便自己跟着御翔天去了。
御翔天先拿出两张欧元让他验真伪,自己也从几捆人民币中隔三过五抽出几张验了一番,然后才把十张五百元欧元都给了对方。而他则数也没数,就将五捆人民币放进了新买的皮包里,然后大踏步地就要离开。
对方见此情景,不禁手足失措,连忙追上来问道:“老弟,怎么也得数数钱再走啊!我来时也没细数,如果少几张,我也好补给你不是。”
这时候他也没有了上海口音,完全就是一个北方人。
御翔天来时已经叫好了一辆出租车,此时就停在附近,所以他转眼就上了车,扭头对那票贩笑道:“一听你说话就知是北方人,我早就看出来了,北方人实在,我信得过你,有机会我再找你换,再见。”
说完他便扬长而去,留下这个偷鸡不成失把米的主顾。后面的同伙连忙跑过来询问究竟。
那人拍了一下脑袋,蹲下身沮丧地道:“完了,这下可亏大了,倒了这些年票,终于碰上懂行的高手了。”
御翔天在车里略微数了一下,每捆都少了两三张,但是按汇率他还是赚了不少。下一步他又去了几家证券交易所,用同样手法换出去几张。然后直接到银行,将剩下的几张按照国家汇率也兑换出去。
等到下午回家的时候,他的手里已经换到十六万人民币。
终于,他可以安心地进行自己的计划了。
~第八章 拒绝柔情的计划~
地下室已经被小眉亲手装饰一新,大约五十平方公尺的可用面积被她利用的淋漓尽致。
除了可折迭的卧床座椅外,她还买了一个立式淋浴间放到室内的一角。淋浴间是那种带马桶的新款式,特制的马桶盖,在洗澡时可以充当座椅用,甚至马桶本身也可以推进去,如此就可以容纳两个人在里面鸳鸯共浴。
地下室的饮用水,是从后面绿地的灌溉系统偷偷引过来的,很细的一根水管,也不怕被人发现。
御翔天还买了一个吊式冰柜,锚固定在室内的顶棚上,充分节省空间,并且冰柜内时刻都储存着满满的食物。如此准备,就是为了将来有事发生的时候可以在里面躲上一阵子。
小眉终究是少女心性,她在本已刷好涂料的一面墙壁上,贴满了可爱动物的张贴画,另一面则挂上一幅巨大的,带背景光源的森林远景图,然后在棚顶用油彩画上蓝天白云,更在室内四角吊满各种绿色植物,俨然一副居家过日子的架势。
御翔天这时候已经完全管不住她了,只能任她胡乱折腾。不过如此一来,地下室那原本阴暗潮湿的气氛也一扫而光,变得很适合人类长期蜗居其中。
心美原本就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少女,所以她平时都是和小眉在前面睡的。为了掩饰地下室的存在,御翔天已经把后面的温室重新改造了一番。
围绕着掩饰进出口的假山水池,他用鹅卵石铺出一条条小道,交错纵横地划分出几块花草用地,并给自己划出一块放置折迭床的地方。但是小眉却不满意这种简单的布置,甚至心美在随后的环境改造中,也发挥出惊人的创造力。
心美利用闲暇时间,用竹篾编出一道道可媲美工艺品的精致围栏,将规划好的花草用地一一围起来,并在温室的玻璃顶棚上吊起一个个造型各异的花篮。甚至将御翔天睡觉的地方,也用竹板和竹条做了一个吊床。
小眉则强迫御翔天挖出一道道小水沟,水沟内放置圆润细腻的小鹅卵石,池水蜿蜒流过花圃后,又重新绕回水池之中。为了保持水流通畅,她还在几处地势稍高的地方,安装了几个日式小水车。如此一来,池水就可以循环流动,鱼儿也可以四处畅游,俨然一处缩小版的江南园林。
为了避免温室外面的阳光过于强烈,温室的四周都种有热带宽叶植物。粗壮茂密的枝叶,把室内的光线调节得柔和淡雅。棚顶则布满藤蔓植被,将圆拱形玻璃温室包裹在生机盎然的绿荫之中。
御翔天看着眼前这个美轮美奂的小家庭世界,真不知道自己是在为什么而奋斗。难道他就是为了要组建一个温馨富足的小家庭吗?当然不是,他绝对不能让这种气氛削弱自己的坚定意志。所以他立刻离开这个温柔乡,开始了自己计划的第一步。
御翔天只上到小学四年级,便因为家庭的巨大变故而辍学谋生。此时他最需要的就是提高文化水平。但是他绝不可能像学生那样,一年一年地读下去,他只能选择自己将来用得上的知识进行学习。
所以他选择了各种基础补习班和函授夜校,并且不计报酬地挤进一家声誉卓绝的摩托汽车修理行,做起了最基层的小工。
可以想象的出,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与一群十一二岁的孩子挤在一间小教室读书,是多么滑稽可笑的事情。大部分看到这种景象的人,都以为是陪读的家长,却不知道这位家长也在埋头苦读。
不过他终究是成年人,而且头脑相当聪明,所以只用四个月的时间,就将小学和初中课程学习完了。然后他开始在各大高中补习班里游走,并且在外语方面勤下苦功。
白天他有一半时间是在汽车修理行度过的。对于机器,他彷佛有着天生的才气,再复杂的零件,只要经过他双手的摸索,便没有一件不被他透彻掌握的。所以他在车行里虽然时间不长,却很快被提升为修理助理,开始参与高档汽车的维修工作。
小眉见他忙忙碌碌的早出晚归,有时身上还隐现油渍,还以为他在外面找了一份辛苦的工作。但是在她收拾地下室的时候,却发现大量的课堂笔记,以及一些初高中的课本书籍。这时她才醒悟到这个男人在干什么。
御翔天在地下室埋头苦读的时候,向来都把进出口锁上,所以小眉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而且自从上次激情过后,他也只是偶尔与她亲吻几下,并没有进一步和她相爱。
如此过了几个月,他回家吃饭的次数开始越来越少,晚上回来的时间都是后半夜一两点钟。为了不打扰二女的休息,也为了自己的进出方便,他在温室的后面开了个门。如此一来,他的行踪就更加神秘,小眉常常是好几个星期也见不到他的人影,只能根据地下室进出口是否锁上来断定他在不在家。
这让一个刚在感情和肉体上得到充分滋润的女人如何受得了。有一天夜里,小眉终于堵住了来去无影的御翔天,然后质问他为什么不理自己。
御翔天看着她笑了笑,平静而淡漠地说道:“妳跟着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不可能为了一个所谓的家庭而放弃我的计划。当初我不明白怎么怀孩子,才相信妳的一面之词而将妳带在身边。但是妳现在并没有怀上我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孩子的妈妈,我也就没有照顾妳的义务。所以我们现在最好各过各的,不要影响对方的原定计划。当然,妳也可以拿着自己那一半钱立刻回老家,就当妳已经在南京下了车。”
说完他绕过小眉,立刻钻进了地下室。
小眉僵直着身子,在黑暗中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她的心里乱成了一团,泪水如联机珍珠般滑落脸颊,在地上的水沟里溅起点点波痕。
是的,御翔天确实没有变,现在的他还是用湿手巾蒙住她脸的他,冷酷而冷静。变的只有小眉自己,她已不再是那个怀着好奇心,可以随遇而安的女子了,她的心已经记挂在这个男人的身上,身体和灵魂都给了这个男人,所以她变成一个想要温暖幸福家庭的柔弱女子。
他到底要什么呢?她知道男人通常都会要很多东西,家庭之外还要养二奶、三奶,工资之外还要意外横财,有钱的要权,有权的要钱,只是不再要良知和人性。但是他要的绝对比这些人多,他到底要的是什么?难道他想要整个世界吗?
小眉胡乱地想着,为自己深陷的感情而悲哀。不过她只是流泪,并没有放声哭泣,其实她在不久前还是那样的坚强和淡漠。
这一夜她没有睡,只是坐在温室里的吊床上不断地反思着。
是的,他到底要的是什么?而她自己要的又是什么呢?无疑的,御翔天正在努力地增加自己的知识水平,他必定想做很大的事业,这个事业一定需要很多、很高水平的知识。以这个男人的一贯表现来看,他在行动前都是准备充分,把一切情况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让未知的东西左右成功的机率。
看的出,他的基础很差,有时接近于文盲,所以他要付出的努力将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这样他就得牺牲正常人要享受的所有东西,包括家庭的温暖和女人的爱抚,不过也因此节省了时间,可以更好的学习。
想到这里,小眉已经释然了。当初自己认定要跟着他时,并不是为了要成为他的女人,而是好奇这个男人的计划是什么。虽然他在许多方面都是男人中的男人,但他不需要家庭,不需要被一个女人的爱束缚,而她自己,也绝不应该成为一个家庭妇女。
心美发现凤姐一夜之间变了不少,原本活泼明朗的眼神忽然不见了,虽然脸上还带着一贯的笑容,但是已不再发自内心。最明显的,是那股只有她才能感知到的杀气,此刻已莫名强大了许多。
她也好久没看到凤姐的哥哥了,一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凤姐也从来不告诉她。想起上次见到他时,还是在深夜去盥洗室时碰到的,当时她被吓得心悸了很久。倒不是因为他突然现身而受到惊吓,而是他身上那股不可抑制的杀气,已经强大到让她战栗的程度。
时间过的很快,心美已经在花店工作大半年了。凤姐正在筹划新开张的两家鲜花连锁店,还准备让她当其中一家的店主。可是她长得这么丑,能吸引顾客上门吗?倒是凤姐真的越来越美丽了,那种成熟中蕴藏清纯的独特魅力,使得越来越多的人都以买花的名义来一睹芳颜。但是凤姐却说自己更美丽,如果没有这个胎记,自己将是上海第一美女。
想到这里,她不觉摸了摸那块带给自己无数羞辱和伤痛的胎记,然后她看到一个很英俊、很帅气,又很随意的青年男人走了进来。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先生,您想要买什么样的花?是送给朋友,还是亲人?”心美保持着一贯的笑容说道。
“哦!原来美丽的笑容还真是让人迷醉呀!我想买一朵百合送给我刚认识的女孩子。”青年男人露出一脸爽朗的笑容,自己在花瓶之中拿出了一枝百合。
“请您稍等一下,我很快就会给您包好。”心美头一次被男人赞美,心里的感觉异常复杂。这个男人很会说话,绕过她脸上的胎记而称赞她的笑容,不过她感觉得到,他说的很真诚。
“不用麻烦了,我买这枝百合就是要送给妳的。祝妳笑容常在,快乐常伴。”青年男人微笑着说道,眼神中透出一种欣赏和真挚。
心美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慌乱地收过这人生里第一朵男人送的鲜花,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请问,美丽的小姐,这里可是凤展眉小姐开的花店?”青年男人看出她的慌乱,立刻转移了话题。
“是的,不过凤姐不在,她去别的分店检查去了。”
“是这样呀!那她的男朋友在吗?”
“凤姐没有男朋友啊!她只有一个哥哥在这里住。”心美以为这个人认识凤姐,所以并没有多想。而且这个男人表现的一直那么彬彬有礼,还那么会赞美人,就更不该是什么坏人了。
“哦!那可能就是她哥哥了。她哥哥也不在吗?我受他哥哥的朋友所托,有件东西要带给他。妳能帮我叫他出来一下吗?”青年男人很随意地说着,彷佛交代完就要走的样子。
心美很自然就相信了,叹息道:“我也好久没看到他了,他总是早出晚归的,也不见个人影,凤姐都见不到他呢!”
青年男人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对她道:“那妳能帮我个忙吗?先不要告诉凤姐和她哥哥说我来过,我先要在上海办点公事,过几天再来,到时候我会亲自和凤姐说的。因为那将是一个很意外的惊喜,我不想让这种惊喜变成理所当然。妳看怎么样?能帮我这个忙吗?”
心美想了想,觉得这也没什么,即使今天告诉了凤姐,她也未必知道来人是谁,看样子这个男人是冲着她哥哥来的。所以她点了点头,觉得帮这个忙正好还了他送花的人情。
看着这个男人微笑着摆手离去,她忽然好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许下一次他再来的时候,自己就能知道了。
这一天的整个下午,心美一直失神地看着那朵百合花,觉得有某种东西终于在体内苏醒了。
御翔天继续进行着自己的高强度学习,他现在已经快要学完高中课程了,下个月就可以到上海财经学院去函授成人教育。
汽车修理行的工作也很顺利,他已经正式晋升为修理师,可以独立对日本、美国、德国的几种名牌汽车进行整体拆卸维护。而且他最拿手的摩托车修理已经在行里小有名气,经理还将一台五成新的本田一二五借给他上下班用。
反正修理行有不少备用零件,他就趁着下班时间的空隙,将这台本田彻底维护了一遍,现在它跑起来不比磨合过的新车差多少。
他的驾驶技术都是和行里的高手学的。这些人对汽车像对自己的手臂一样熟悉,驾驶起来更是得心应手。这也是他先学修理的原因所在,那是狱中一个这方面高手告诉他的窍门。
在上海这样的大都市,交通堵塞是每天常有的事情,所以骑摩托车是最好的选择。每天他骑着本田,飞快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之间,往返于各个补习班。随着基础知识的逐渐深厚,学习对他来讲已经不再吃力。如果当初他能像普通人一样上学念书,他自信在中国最好的大学里,一定会有他勤奋的身影。
现在正是大学联考前夕,他已经花钱插班到一所普通的高中里,不过他只是为了一张高中毕业证书。因为即使他能考上某所知名大学,他也没有时间去读。他给自己的大学学习时间只有一年,在目前中国的大学里,是不可能完成这个计划的。但是他还是想参加一次大学联考,试试自己的学习成果,这也是他一直想实现的梦想。
由于大学联考要复习的缘故,他已经有大半个月没回花店了,明天就是大学联考的第一天,所以他需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并洗个热水澡。
将摩托车停到附近办公室的停车场,他缓步向远处的花店走去。之所以停这么远,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交通工具是什么。
严征曾经警告过他,所有的交通工具除非要立刻使用,否则都要停靠的远远的,就像那是别人的车一样不去关注它。因为现在的电子追踪设备太过先进,要是让别人放在车子的暗处,那你永远都是佛祖手中的孙悟空。
看着逐渐接近的花店,他忽然有种想见到小眉的渴望。也许现在自己正想放松休息的缘故,那种男人的欲望又开始膨胀起来。
自己还真能忍啊!那种要命的快感是多么爽呀!可是为了集中精神学习,以及要摆脱温柔情感的腐蚀,他竟然忍耐了大半年之久,而且也没有老犯们说的遗精什么的。也许是太过劳累的缘故吧!连精子都要做为蛋白质而被身体吸收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笑了笑,对自己的联想力大为摇头。
忽然,一股隐隐的危机感从温室后方的黑暗中弥散出来,那是有人饱含敌意的窥视,他对这种充满恶意的目光最为敏感。但是他并没有因此放慢脚步,而是慢慢调整着前进的方位,向旁边的一栋公寓走去。
他知道,安静的生活终于要结束了。
~第九章 花店龙虎斗~
直到御翔天走进公寓的门廊,他才感觉到窥视转向他处。他知道窥视者并不是针对他的,而是针对每一个走向花房的人。
会是哪方面的人呢?他仔细回忆着自己是否露出过什么破绽。
仔细想来,唯一能露出破绽的就是凤展眉。因为她与钱行长的关系必定还有人知道,而她到上海还用身分证登记过房间,只要查一下客房服务部就能知道。但是单从这一点并不能说明来人的意图。他明显感觉出黑暗中的目光不是监视,如果是警察的话,他倒不一定能查觉出来,只有因为对方的目光中带着杀机,才使他生出警觉。
看来花房里的两个女人很危险,说不定对方正张开陷阱等他回去呢!但是他实在无法坐视不理,不说感情问题,就是那些费尽周折弄到的钱,也是他不能放弃的。
所以他低伏着身子,绕了一个大弯,来到花店的另一侧。伏在地上,他看到一个黑影就躲藏在温室的一角,正在往停车场的方向看去。店面的前方也有一个人蹲在树墙的后边,但是路灯的明亮却使他隐藏的不那么成功。
御翔天想了想,觉得自己根本没受过徒手搏斗的训练,如此上前未必就能悄然放倒对方。而且现在还没到致对方于死地的时候,还需要进一步弄清楚对方的身分。
于是他缓缓退了回去,在不远处的工地里找到一根结实的粗钢筋,又悄悄接近温室后面的那人,猛的将对方敲倒在地。也许下手狠了些,那人哼也没哼一声,不知道是否就这样被打死了。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些,在那人身上一阵搜索,竟然摸出一把自动手枪来。
他对枪械不太精通,只知道这不是警察用的那种五四或者六四,不过从枪身的重量来看,明显是特殊人员专用的手枪。他的父亲是大别山里的猎人,小时候他经常跟着父亲打猎,所以对枪也算熟悉。
他又在这人身上摸索了一阵,并没有找到任何能证明身分的东西。于是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悄悄地从温室后门溜了进去。
前方的店面亮着灯,传出男人说话的声音,并且不止一个人,似乎在逼问着什么。
御翔天隐身在花草藤蔓之间,悄然来到通往店面的门前,从门缝中偷瞧进去。
只见小眉和心美被人捆绑在座椅上,心美被布条勒住嘴,小眉则被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指着雪白的脖颈。两个人的面色冷静淡漠,丝毫没有恐惧的神色。御翔天大感惊奇,小眉对死亡的漠视他是知道的,但是心美的表现却让人意外。
里面一共有三个男人,他只能看清两个,都是很普通的打扮,放到白天的大街上,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凤展眉,妳不要抵赖了,我们对这笔钱装了特殊的跟踪装置,既然能找到这里,就是跟着信号来的。妳这么死硬,只能白白牺牲这么美的性命而已,如果让我们搜到,妳就没有讨价的资格了。等到老板一来,还让我怎么替妳说好话呢?”持刀的人有些沉迷于小眉的美色,话中带着明显的示好。
“我开个花店,又惹到你们什么了?我离开钱行长是很早的事情,我又能拿他什么钱?我不管你们要死要活的,是男人就杀了我好了。”小眉答的极刚硬,让对方难以应对。
这时另一个人忽然说道:“凤小姐,我们来,并不是对付妳的,我们只要东西。如果能把重要的东西还给我们,我们甚至可以给妳留下一笔可观的金钱。听说妳在这里还认了个哥哥,其实是情人吧!需要我们照顾一下吗?在上海市,失踪个把外地人,是很平常的事情。”
御翔天终于认定,这些人是和钱行长有关的黑道组织,可能就是要钱行长洗黑钱的人。但是对方口中说的追踪装置是什么呢?难道是那张卡片或者那个工艺打火机?对,一定是那个打火机。
那人见小眉根本没搭理他,心中大为恼火,而且这件事拖的太久,上边那些老东西已经很不满了。
“好,好,好!妳不说也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不如现在先陪哥几个乐乐,然后再谈也不迟。”
他们已经用过许多手段,要不是小眉长得太美,他们早就在她脸上划几道了,但是所有手段都没有效果,看来只能慢慢搜查了。不过他们也没想放过这个美女,事后带回去,她也必定沦为上面那些老头子的胯下玩物,还不如趁现在水灵灵的,自己先享受一番。
屋里立刻响起三人淫贱的笑声,小眉只是脸白了白,神色并没有多大变化。倒是心美终究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不由大惊失色地呜咽起来。她的动作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那人忽然拿起一条手巾,将她那带有胎记的脸严实地遮住,只露出姣好的一部分。
“喂!你们看,这女人遮住丑疤后,还真好看呢!我就上这个吧!估计她一定是个处女。”那人得到宝似的淫笑着,开始脱自己的裤子。
另两人见状也有些不甘,但是小眉的美貌很快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于是立刻上前开始脱她的衣服。
御翔天知道时机已到,便悄然用脚拨开房门,闪身而出,抬手投出两把飞刀。
为应付各种不测,他的身上总是带着两把自制的木柄飞刀,细长的刀身带着血槽,可以很快致人于死。
两把飞刀分别插在小眉前面那两人的后心处,登时将他们当场格毙。另一人还正脱着裤子,闻声回头,却看到两个同伴在地上做着临死前的抽搐。大惊之际,他还想去掏腋下的佩枪,却看到御翔天手上那黑洞洞的枪口。
“说!你们是哪个组织的?”御翔天走上前,从一人背后抽出一把飞刀,问向那个活口。
“你……你是谁?你好大的胆子,我们三口组是不会放过你的。”那人强硬地说道。
“哦!怎么日本的三口组也跑到中国撒野来了,你没搞错吧?”说着,他抬手一挥,飞刀贴着那人的大腿内侧飞掠而过,在划出一道深深血痕的同时,还割断了几根阴毛。
那人被吓的一哆嗦,还以为自己的小弟受了伤,连忙伸手摸去,发现没事后才放心地长出了一口气。
“下一刀,我可不敢保证偏那么多了,说不说在你。”御翔天又拔出另一把飞刀,淡漠地说道。
那人也感到眼前这小子的狠辣,他还以为对方是中国的情报特工,所以出手就是致命的狠招。他不知道自己这方面哪里出了纰漏,对方为了不造成外交尴尬,有可能立刻杀死他,然后以入室抢劫或什么罪名处理掉他们的尸体。
“同志,别误会,我们只是想找回自己的东西而已,并没有伤害到贵方的利益。如果你们同意给我提供政治避难,我可以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
他终于决定还是保命要紧,好在他没有什么家人,不必担心组织的报复。
御翔天没想到他会自作聪明过了头,倒省去自己不少麻烦,所以也不揭破,只是抬手将小眉和心美身上的绳索割破,并将他绑在座椅上。
“说吧!先交代一些重要的,我再看看你值不值得我们的保护。”御翔天引诱地说道。
“我们是一个国际贩毒组织,在各国都有合作伙伴,在日本是三口组,在中国是湖广帮,但是这都是一种掩护,我们其实是美国政府资助的恐怖组织,从事一些他们想做又不能自己动手的事情。”此人也知道不说点重要的,根本无法得到对方的重视,所以说的很直接。
“你们找的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又是如何找到这里的?”这才是御翔天想知道的,对方背景再复杂,还和他扯不上关系。
“具体是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交给钱行长经办的东西。至于发现这里,是卫星定位跟踪的,估计是凤展眉小姐手上有某件装饰成精美物品的发射器。不过跟踪信号只打开过几秒钟就没有了,所以定位范围比较广。这半年来我们一直在附近五公里范围内搜索,直到现在才找到这里。”
御翔天想起当初在往地下室挪钱时,曾经打开过一次打火机,可能就是那一下启动了发射装置,接着位于地下的保险柜完全屏蔽了各种电信讯号,所以才没被过早的发现。
想到这点,他不由冒了一身冷汗,如果当初被这些人找到,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们找到这里,组织知道吗?”御翔天想知道自己是否需要换个地方,所以这样问道。
“还没来得及报告。因为是晚上路过的时候,偶尔听买花人称赞这里的凤老板如何漂亮,就进来欣赏一下,没想到她正是我们要找的人。”
小眉听到这里,不由脸一红,没想到是自己的容貌带来的麻烦。御翔天却知道,对方早晚会找到他们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跟踪器拿走,将他们引到别的地方。
“就这么多了吗?这些情况我们早就掌握了,那还留着你有什么用,岂不白浪费粮食?”御翔天又晃起了飞刀,冷冷地说道。
“不……不只这些,我还知道组织阴谋破坏贵国政府的许多计划,但是我需要直接和你们的负责人见面才能交代。”
他知道这人并不能决定什么,于是提出了更高的条件。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完全看错了人,所以他的结局也是显而易见的。
御翔天不准备节外生枝,他将飞刀向前一推,锋利的刀刃轻快地没入那人的胸口,轻松地结束了一个生命。这时他才想起,整件事情心美都已经看到了,所以他不得不解决这个问题。
小眉看出了他的意图,立刻拦在心美的身前道:“你看不出来吗?心美和我是一样的人,她不会害怕,也不会乱说的。你要杀她,就得先杀了我。”
御翔天淡漠地看着她,忽然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其实现在妳才是问题所在。妳需要离开这里,到别处躲一阵,花店暂时由心美管理好了。”
小眉一愣,仔细看着他的眼睛,想弄明白他的真实意图,结果得到的只有淡漠和冷酷。
“我知道,我会离开的。你是不是不想再见到我了?”她不甘心,所以还是问了一句。
御翔天抬头叹息了一声,回答道:“当然不是,像妳这么美的女人并不多,如妳这种性格的更少。妳可以找个地方继续完成妳的大学,如果毕业后还想见我,可以回来找我。不过妳也知道我的性格,我只能还是这个样子。”
小眉的心终于放下了,她知道,自己还是不能完全放下这份感情,所以她很在意他的态度。
御翔天忽然想起,外面还有一个暗哨和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所以他连忙向温室跑去,想从后面偷偷解决掉这两个人。
但是当他刚进入温室时,一个黑影带着无比迅疾的风声迎面扑来。他的反应也是快绝,立刻矮身让过攻击,并抬拳击打在对方的肋下。但是所击之处,却感到对方的肌肉坚韧强贲,化解了大部分力量,也就是说对方根本没在意他的打击。
他知道不妙,迅速向旁边侧滚出去,让过紧跟而来的狠辣膝撞,然后就想掏出飞刀解决问题。但是对方并不给他拔刀的机会,猛的一个下摆侧踢,将他刚拔出来的飞刀踢飞出去,然后再一个连环踢腿把他踹倒在地。
御翔天强忍着胸口的剧烈疼痛,迅速在地上翻滚着,不让对方的脚落在身上,然后一跃跳入花草丛中,想以此来干扰对方的追击。但是当他刚从另一边窜出去时,迎头便挨了另一人的闷棍,立时眼前一黑,仰身栽倒在地上。
等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和小眉她们已经被绑在座椅上,头部有着撕裂般的疼痛,更隐隐带有一种沉重的眩晕感。他知道这一定是先前挨他那记闷棍之人报复所致,只希望不要就此将自己打傻了才好。
剩下的两个人正在查看同伙的情况,见他醒来,其中一人上来就是一顿老拳。
“他妈的,这小兔崽子还真心狠手辣,都是一刀致命,连个活口都不留。看老子怎么扒你的皮,抽你的骨,祭奠我们死去的兄弟。”说着,这人抽出匕首,就要向御翔天使用酷刑。
“慢点儿,我们还不知道他是谁,又知道了多少事情。死了这么多兄弟,上面一定会责问的。”说话者就是和御翔天交手的搏击高手,此时他还算冷静,想到了以后的问题。
“你们的事情我们早已经掌握了,识相的立刻放了我们走人,否则即使有美国人撑腰,也跑不了你们的好处。”
御翔天准备诈诈两人,要不自己就得惨死在他们手中,他现在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果然,两人听后脸色大变,他们可不相信这年轻小子能在这么短时间内问出组织的绝密情报。
“怎么办?祥哥,可能我们已经被大陆监控了。”头上已经缠上绷带的人有些慌乱地问道。
祥哥摇头想了想,肯定道:“不要慌,如果我们被监控,他们绝不会只派这个毛头小子进来偷袭。必定是老三几个漏了口风,被他给偷听到了。”
伤头那人一听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当下恨声道:“那就更不能留这个小兔崽子的活口,大不了我们就说这女的雇了许多保镖,也好应付上面的询问。”
祥哥点了点头,心痒痒地看着衣衫凌乱的小眉,嘿声道:“也好,先做了这小子,然后我们爽一下再说。到大陆这么久,我还一直没碰过女人呢!这女的还真他妈的漂亮,难怪老三他们婆婆妈妈的不出来,原来想瞒着咱们哥俩拔头彩呀!”
两人面露狰狞,将色欲和暴力的癫狂表现的无以复加。
伤头那人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恨,攥住手中的军匕,就向御翔天的裆部猛扎下去,看得小眉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御翔天浑身巨颤,心中不禁一凉,暗道:“完了,什么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