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败如山倒
即便如此,他还是成功掌握影剑门这支精锐实力,否则也不能有现下威名;却没想到风云变幻,不过一年时光他竟又打回原形,成败的关键却因为识不破商月玄假扮的四玄。真要说讽刺,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了。
「我说怎么连马轩这般老练的人也会上当?原来是帮主你在背后主持,怪不得,怪不得……」好不容易让心定了下来,夏侯征连连摇头。
他的江湖路也不是白走的,自然知道商月玄为何事先不给自己通气,直到胜负已定才来找自己摊牌。毕竟马轩是他引进黑道联盟里的,虽说马轩飞黄腾达后对十二连环坞并未特别照顾,但谁也不知他与马轩间的关系如何。
商月玄既打算一战定江山,自然不能冒任何风险,真要说来他没有趁机对十二连环坞下手,已经算是很有香火情了。
「如今胜负已定,坞主你打算如何?是要跟着马轩一条道走到黑,还是干脆与老夫一道?」
「一条道走到黑?自然是不可能,他也未必要我跟着走……」望向马轩逃逸的方向,夏侯征只觉喉中发苦,心下更是冤枉。若非因着曹焉与马轩早有联络,马轩在威天盟内争权失败也不会第一个就找上十二连环坞。
那时夏侯征因着曹焉新丧,失了主心骨,才会接纳此人,却没想到他的影剑门如此强悍,下手又如此狠辣,一举便灭了一戒僧和商月玄,迫得他胆丧之下不得不拥此人为主。虽说与以前一样是屈居人下,但这回的感觉却让他怎么想怎么觉得不舒服。
如果马轩真是如曹焉一般的枭雄也还罢了,可这人虽文武双全,作为领袖却怎么看怎么不及格。若是曹焉在日,当叶谦突袭翔风堡失败时,他再不高兴也会为污衣帮出头,摆出一副不惜与少林翻脸的模样,不会像马轩一样刻意让叶谦去丢脸,选择置身事外。就算对他自己的威名打击再小、伤害再轻,也绝不是领袖人物该为之事,从那时起他便已觉得茫然了。
尤其今日一战,马轩战败而走虽也无可厚非,但他走得如此迅速果决,完全不理会还留在战场上头的他,若夏侯征还选择与他一道也未免太笨了:「接下来,帮主意欲如何?」
「我等俱是联盐中人,自然过着联盟该过的日子,就算威天盟和少林想翻脸,就跟他们翻好了。」商月玄冷冷一笑,习惯性地想捋捋胡子,却捋了个空。
易容虽是方便,四玄这人又是最好假扮的那种型,可要假扮和尚,头发自然是不能留的,加上他又怕自己捋胡子的动作会让旁人发觉不对,连胡须也不敢留。现下虽可恢复身分,一时却生不出胡子,习惯的动作一出确实可笑。「如若十二连环坞仍想留在联开,老夫自然欢迎;如若坞主另有想法,老夫也不留难便是……」
「留,当然留下来。」一听商月玄这么暗示,夏侯征便已清楚,说来若非要储蓄实力避免少林派与威天盐过河拆桥,只怕商月玄也很想灭了自己。但在这么大的威胁之下,十二连环坞的存在才是克制对方野心的大牌之一,大树底下好乘凉,他自然不会放过这好机会。「十二连环坞从来与正道无涉,自然会留在联盟里头。只是……那人已逃得远了,难道帮主不追杀下去?」
「老夫是安排了些人手,可要留下他……却是难。」说到这点,商月玄不由叹了口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叶谦攻打翔风堡之举虽让马轩暴露了不足为人上的缺点,却也难免让他有了戒心。
为免马轩发现自己在暗中布局,他不敢随意摆布精锐伏击,留下来的人最多挡他一阵,偏偏少林派的这些死和尚却不肯派人深追,否则有荣华大师这等人物追击加上自己埋伏的人,马轩便不死也要脱层皮。这下可好,能伤他一点就已算老天有眼了,「先搞定眼前事再说吧!」
「哼!」看着已停止战斗,让全军整理战场,与威天开那票人会合后正慢慢走向自己的荣华大师等人,夏侯征不由有种难以想象的怒气。
这老和尚武功够高,做事怎么只做一半?难不成他以为马轩若有机会东山再起只会对付黑道联盟和威天盟,少林派可以置身事外吗?
想想关于少林派掌门荣星大师的传闻,夏侯征咬咬牙,无奈地发现这真是一种可能性,除非他们派出的探子在这方面全都探错了。那老和尚外表与世无争,实际上却是极有雄心之人,打算趁这机会让少林大展身手、一统武林,否则以荣星大师先前的作风确实会是这种任敌逃逸的个性。
虽说佛家人慈悲为怀,但纵敌逃脱,以后让黑道联盟和威天盟日夜担心受怕,这等名门正派的作风也真是令人作呕,与黑道联盟的风格全然不同,若非敌方势强,他真想骂过去。
只是夏侯征也有自知之明。荣华大师之所以不深追,一来是因为佛家慈悲之心作祟,更重要的原因,此番威天盟一方虽胜,但黑道联盟这边损的却只有影剑门的人马,十二连环坞、污衣帮、云天七宗和玄袈教战力都完整地保留下来。虽说其势已颓,真要论实力,比之少林派与威天盟的联军仍是不遑多让,对他们而言,这边的威胁还要大些,权衡轻重才会放过马轩。
知道威天开虽有亡己之心,实力却嫌不足,少林派乃是客军,不好客大欺主,接下来的情况与其说要开战不如说是谈判,以现下的实力,黑道联盟这边胜敌虽是不足,自保却绰绰有余,十有八九是和局收场。既然自己都保下来了,夏侯征也就不再紧张,招呼人马谈判去也。
才刚从山道旁转出来,本以为会见到战场之上血肉横飞、杀机处处的景象,心下都做好准备了,但眼前所见仍让姬梦盈不由被吓了一大跳。
不是因为血腥的杀戮战场远超想象,而是眼前的种种太过和平,如果不是威天盟与黑道联盟的人马仍怒目对视,彷佛只要一声令下便要重开战局,那模样简直一点也不像战场,甚至……甚至连远雄堡与旁人的相处,都比这激烈得多。
虽早知道少林派的精锐全放在伏击影剑门上头,那处高地才是此次战场最激烈的地方,相较之下其它战场不过是虚与委蛇,但正邪黑白两道本如油水不兼容,何况马轩何等人物,前线重地岂无心腹监军?
即便商月玄暗地里的影响力再大,为免被发现终不能事先联络人马,对大军的指挥便不能做到如臂使指,在少林派与马轩分出胜负之前,两边假打也得打得象样,也不知敌我双方会有多少人因此丧命?虽知世上没有不沾血的胜利,姬梦盈仍不想看到那种情形。
可眼前种种却是如此令人难以想象的和平。虽说两边喊声未息,转过来之前只凭耳听还以为两边战成什么血肉纷飞的样儿!
大吃一惊的姬梦盈望向远处,只见马轩临急拚命的一击,甚至连荣华大师都不敢轻樱其锋,只能任其背影远离;偏偏这人也真提得起放得下,甚至连还在战场上的自己人都不管了,逃的比飞的还快。虽说有些不耻他临阵脱逃,却也不得不承认此人决断好快,确实有些本事。
眼见荣华大师全无追敌之意,姬梦盈不由一扯吴羽袖口,举步便追。就算天真如她也知道斩草除根之理,今日一战马轩虽是大败,但这厮善能隐忍,其野心甚至连石渐都瞒过了,不知除了影剑门外还留下什么暗桩。
若不能趁这个机会取其性命,一日让这厮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少林派家大业大自是不怕,黑道联盟都是亡命之徒,威天盟却没有那么爱玩命!
跟荣华大师一战,马轩耗力必多,眼下就算是稚弱如自己多半都能跟他过个几招,此等良机岂能放过?
可一扯之下非但没拉动吴羽,反而让自己的重心被带得不稳,一阵跟跄的脚下好不容易站定,抬头却见吴羽放眼远方,竟似全没看到马轩逃脱一般,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意。
知道良机稍纵已逝,以马轩的轻功一旦放足狂奔,靠自己一人多半追他不上,就算追到了大概也没有体力清理门户,姬梦盈晬了一口,看向吴羽目光所向,却见一抹黑影在远处山麓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吴羽标定方向,以她的眼力只怕根本看不清楚那么远的地方。
虽说只是一抹黑影,可那动作如此之快,一闪便消逝在山林之中,她再如何专心也看不到,姬梦盈不由大惊失色。那黑影、那动作看来如此熟悉,简直就和方才交手过的卫纤如一个样儿!
但他们从塌云道冲到这儿已是从小路拚命赶,到现在仍觉胸中气血难定,那处却是塌云道的反方向,纵是卫纤如轻功高绝,速度十倍于己,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走到那儿仍是不可能的任务,难不成云深阁中人真有如此本领?想到方才自己竟想和那人交手,姬梦盈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怎么可能是她?」紧捉着吴羽衣袖,姬梦盈不觉连声音都颤了起来。卫纤如的真本领竟如此高明,远远比祝语涵强过太多,想来方才与吴羽交手之时,她根本就没出真本领。
「小梦盈,不用担心,那不是卫大护法。」感觉到姬梦盈小手紧紧抓着自己衣袖,连声音都在发颤,转头看到她发白的面色,一怔之下吴羽便即恍然。
他轻轻拍了拍姬梦盈的小手,要她别过于紧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塌云道到那儿,路途曲折又多崎岖不平处,任卫纤如轻功再高,除非当真胁生双翅,否则绝不可能,那人……哼哼,多半是旁人假扮的吧?」
听吴羽说得如此肯定,姬梦盈这才吁出一口气来,只觉双手掌心都冷透,连背心都带股寒意,心想自己这算不算是杯弓蛇影?被条黑衣人影吓成这样。
想想又觉懊恼,本来大好追敌良机却给那人坏了,这下要追上马轩,除非自己与吴羽也胁生双翅才成!
「我们追上去吧。」
「咦?可……可是……」没想到方才的大好良机吴羽不追,现在却跃跃欲试,甚至不管远处黑道联盟与威天盐的首脑已然齐会,正打算以嘴上的战场代替真正交手。
其实那样也好,就算对骂得再离谱过分,总比血肉横飞的战场要好。但不能在这方面帮大哥一个忙,做小妹的心下却也难受,但见吴羽已然举步,她没有留下的想法。「马轩轻功高明,现在才去……追得上吗?」
「追……是追不上的,不过看却可以看得到……」嘴角微微一笑,吴羽脚下一动,毫无声息地已遁离战场。姬梦盈虽说轻功底子也好,若是长途奔行或许还可与他一争,但要说到无声无息地尽展身法却是怎么也追不上了。
幸亏两边人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正谈判着的头领,否则以姬梦盈的轻功,只怕早要被发现了。
只不过姬梦盈边追,心下边咀嚼着吴羽方才的那句话。什么叫做「追不上,却可以看得到」?难不成他是想刻意在马轩身后不疾不徐地追踪,让马轩发现他的存在,却是想摆脱也摆脱不掉,想回头动手又追不上吴羽,一直磨到他体力耗尽,这才出手克敌吗?
虽说这想法也有其道理,但若对手是马轩……姬梦盈心中暗自摇头。这等并未真正交手,只是在精神上施压的手段,对已在逃亡中的对手有奇效,否则也不会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种成语传承下来。但策略的使用首先必须考虑对手的心理状况,马轩虽说战败而走,但以他的阴蛰深险也不知归路上是否已布下了陷阱,只等待着追来的敌人上当?
换对手是旁的人或许这想法只是杞人忧天,但对上了马轩,不小心一点怎么行?姬梦盈可不想当第二个上当的石渐!
就算此次之败出他意料之外,马轩在归路上并没布下陷阱,但他就算已无战心,以马轩的武功,威天盟除非荣华或几位与他同修的高僧亲自出手,否则他便打不过,逃总逃得掉。
吴羽实力虽强,但要跟荣华大师等几位高僧相较仍是差了一截,再加上方才吴羽跟卫纤如狠斗一场,就算马轩跟荣华大师之战体力也消耗了,若真正相争,以两人现在的情况谁胜谁负都还不一定呢!马轩就算知道是他在追击,只怕连心湖都不会起一点波涛,这等弄法全是浪费力气。
偏偏吴羽却是一旦定了心,再怎么劝都劝不回的人。姬梦盈暗一咬牙,拔足追了上去,无论吴羽武功再高,对手也非泛泛,她若追上去,好歹也有个照应,不会让他单独应敌。
只是愈追,姬梦盈心下愈是疑惑。在上战场前,弄清楚战场四周的地理环境乃是兵家重中之重,所谓占了地利之便不过如此。
开战之前姬平意等人讨论战阵排布之时,手指几乎把地图都戳遍了,姬梦盈既有心帮忙自然不会错过。以吴羽走的这条路,虽能把马轩的举动一直控在视界之内,但两条路毫无交集,说到出手拦人一点机会也没有,难不成吴羽真打算看看而已?
在山路上左窜右躲,好不容易确定没有敌人追上来,马轩这才吁出了一口气,停下脚步只觉胸口一阵窒閟,心知方才自己使出全力,虽是摆脱荣华大师,但自己的剑法走的并非刚猛一路,拚命之招自然也少,荣华大师对自己武功知之甚深,方才那一招才能收出乎意料之效。
凡事有利必有弊,那一招虽出乎意料,对马轩自己的伤害却也不小。临急拚命之招虽然一口气压榨出体内所有潜力,可过度耗用潜力的结果就是身体难堪负荷。
幸好马轩武功高绝,又是用功不辍,即便当了黑道联盟盟主,武功一道仍没有放下,否则也无法从荣华大师手中逃脱,代价仅仅只是一时气息不调。他停下身子,深吸几口气,渐渐调匀体内气息。
正要举步离开,马轩瞳孔猛地一收。不远之处一个黑衣人影正缓步而来,长剑已然在手,步履虽缓却是戒备森严,无甚特别动作,王者磅礡之气却已迫人而来,怎么看都是敌非友,尤其行动之间竟不露丝毫破绽,甚至连一心想逃、不愿纠缠的马轩,竟都看不出逃离之路,彷佛只要稍稍动一动,敌人便可趁机而入,一举将他击溃,一时间他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愈走愈近。
虽说对方一语不发,然而只是走过来,两人相距还未缩至数丈,马轩已觉劲风扑面而来,不由大惊。这对手虽是用剑,可光只是一心临敌戒备,体内气势自发,连自己这等高手也觉呼吸难畅,这等修为只怕连荣华大师也瞠乎其后,自己几时惹上这等高手?
仔细看清来人外貌,马轩心下大惊。虽说来人亦是女子,装扮跟卫纤如一模一样,连头罩手套都没半点差异,就算没看到眉眼之间的伤痕,光从身形步履也可看出来人必非卫纤如。
但这样的问题却更大。来人虽非卫纤如,那扑面气势却比卫纤如更加迫人。
以马轩的剑法造诣,虽说无论卫纤如和此人都在他之上,但他至少感觉得出来,卫纤如和眼前挡路女子所修的竟是同门之剑,难不成是传说中久不入江湖的「飘香仙子」韩彩蝶,或者是「瑞雪梅香」简若芸亲临?
云深阁除了卫纤如外,连这两个已隐姓埋名久矣的高手都派出,武裳盈究竟意欲何为?难不成……武裳盈一开始便打算过河拆桥,眼前这人便是专门用来对付自己的杀手?
可是仔细想想,武裳盈并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云深阁向来少涉江湖,虽说免了武林风波,却也让云深阁在武林中没什么影响力,在这方面比不过少林派。少林派的徒子徒孙实在太多,虽少林派有置身世外之心,却怎么也不可能真正做到出世,否则也不会像这次暗中遣派大军让黑道联盟一战而败,搞得自己沦落到如此地步。
就算武裳盈真欲过河拆桥,拆了之后她也接收不了黑道联盐的实力,更不可能让云深阁占有半点利益,这么做纯然只是浪费力气。
若说仇怨,那更是不可能。虽说对自己的武功极有自信,但当日看到卫纤如奋战的模样,马轩也知自己远及不上,他有胆挑战少林派也万万没有胆子对云深阁嚣张。
如果说武裳盈是帮祝语涵出手,那就更说不过去。若她真有此心,也不消大军出阵,只要云深阁派个人到威天盟陪伴祝语涵,姿势一做出来,马轩便想动手也得三思,武裳盈根本就不用派卫纤如与自己虚与委蛇,甚至还假称要参与黑道会盟。
若换成以动脑斗智为生的谋士,或许还会继续猜想下去,直到猜出一个可能的结果为止;但马轩再有心机,终究是武林人,敌人剑气已扑面而来,与其猜测多想,看看能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以口头「说」出一条生路来,还不如动手见个真章。
马轩拔剑在手,直指来人:「来者何人,挡路何事?若不让出路来,本座便只有兵戎相向了!」
「嗯。」冷冷一哼,声音虽低却是直透心窝,马轩心中竟不由冒起一丝冷气。
他虽知眼前此女恐怕连功力都胜自己一筹,却没想过光只是冷哼一声就令自己寒气直冒。天底下竟有此等武功,此等逼人气势?
猛地一个念头袭上心头,他不由目瞪口呆。虽猜到来者是谁,却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对方的身分何须蒙头盖脸而来?更不用说她一点也没有理由杀自己?却听得对方声音沉冷:「该死之人,何须多言?错……便错在你不该来探你所不该探的东西。」
虽听得出对方言语不甚不实,但情势至此,与其出言迫问不若动手见真章。
马轩一声冷哼,长剑已然出手,一招七式直刺对方胸前七处要穴,力道雄浑全然看不出孰虚孰实。这一手「七星落长空」已是马轩的极招,一上场便动用此招,就算对马轩而言也是极少见的情况。
看得出马轩这一招力道虽猛,但算不上外强中干,却也最多只有本来的七成威力。那女子一声冷笑,身畔浮起几团剑花,模样柔美华贵已极,状似温和柔软、毫无杀气,但马轩只觉手上一重,长剑竟已被对方长剑带开。
忙不迭退开几步的马轩心下不由大惊,就算自己功力不如对方,但要比膂力,男人总比女人强上几分。这一剑他意在拚命,已全力出手,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带閞,他甚至连对方剑势都看不太清楚,这样算来这女子的功力比自己要强得太多!
虽说猜到对方身分后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对方之强还在自己意料之外。马轩手中长剑正要变势,陡觉对方身形如影附蛆,竟已逼到自己近身处。这身法之妙,自己再练十年怕也不及,胸中不由猛泛惧意,正想虚晃一招逃之夭夭,对方的剑却快了一步。
立在远方山头,眼看马轩一式刚展便被黑衣女迫得连退几步,甚至第二招都还没来得及递出便已了帐,那黑衣女子甚至还好整以暇地将剑上血迹拭净才慢慢收起长剑扬长而去,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姬梦盈目瞪口呆。
就算马轩逃到此处前已跟荣华大师交手百招,又是刚吃大亏败北逃亡,身心状况都不在最盛之时,但来人竟不到三招便杀了马轩,似还未出全力,这等功夫连荣华大师也远远不及。方才吴羽竟能跟这黑衣女斗个不分高下,这……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怎么了,小梦盈?看傻了眼吗?己虽说距离极远,自己两人大声说话,那里一衣女也听不到,但吴羽仍是小心翼翼地将身子隐在树荫之下,丝毫不让那黑衣女有发现自己的机会。但目光中却毫无疑惑,彷佛那黑衣女子数招之内就杀了马轩,对他而言竟一点都不意外。
「没……没有啦……」虽然真看傻眼,但吴羽就在旁边,姬梦盈哪想这般出丑?她摇了摇头,心下却不由暗叹:人比人气死人,同样是女子,这卫纤如的实力,自己却是拍马难及。不过仔细想想,从那条路离开竟能这般快便兜上马轩,出剑时神完气足,彷佛一点都不受赶路疲惫之累,卫纤如的轻功造诣真有夺天地造化之功。这样想来,能有这等战绩也真不奇怪了!「梦盈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这般厉害。卫纤如能在三招内杀了马轩,你却能跟她斗那么久……」
「啊?」似是被姬梦盈的说法弄傻了,吴羽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良久良久才开了口:「妳说那女子?方才不是说了吗?那绝不是卫纤如,只是刻意穿成与卫纤如一般的装束,用来掩人耳目罢了……」
「啊,怎么会?」听吴羽这一说,姬梦盈虽心中惊异,可也放下心来。只是若那女子不是卫纤如,装束却与卫纤如似了十足十,虽说隔得这么远,姬梦盈看不出那女子剑法路子,但能装得这么像,难不成也是云深阁出来的人?
这就衍生了另一个问题。姬梦盈曾看过祝语涵的剑法,虽说相当高明,比之吴羽也只伯仲之间,若方才那种情况是祝语涵出手,虽说胜马轩必矣,可至少也是百招后的事了。
那黑衣女若真是云深阁中人,好歹也得是卫纤如的同辈人物。武裳盈身为阁主,毋须如此遮掩行事,简若芸又与翔风堡同在正面战场之中,算算云深阁上辈的高手,难不成……那黑衣女竟是久不闻其名的「飘香仙子」韩彩蝶?原来她当年疑似失踪,实际上还躲在云深阁内,也不知是隐修还是如何?
只不过想到韩彩蝶,姬梦盈不由转头看了看吴羽。当年被毁在淫贼段翎手里的侠女堪称武功最高的就是韩彩蝶了,就算那时的韩彩蝶没学吟松诀,实力还不如现在的祝语涵,可那时的他究竟是怎么弄这侠女上床的?怪不得吴羽此刻躲得这般严实,深怕被那女人发现形迹。
不过若那黑衣女真是韩彩蝶也就旁证为何武裳盈会选择帮黑道联盟。武林门派中虽论长幼有序,但下辈人武功若练得够高明,说话也就更有分量一些。韩彩蝶躲在云深阁里静修,甚至连祝语涵都不知道,说不定她便是为了对段翎的复仇心意才能练出如此高明的武功,以她的实力在云深阁里纵称不上一言九鼎,影响力也绝对不弱。
马轩既让李晟侏传出吴羽乃段翎化身,必不会忘了在云深阁里散播,对他犹有余恨的韩彩蝶若不选择与他敌对,那才真是奇怪!
原没想到武裳盈选择与威天盟为敌,连自己的徒儿都不顾,竟是为了这等原因,偏偏姬梦盈又怪不了他。若没有吴羽相助,只怕自己和母亲早不知成了何方游魂,威天盟更已成了石渐囊中之物,只不过变成威天盐盐主的兴奋还没完,恐怕他便已被马轩宰了。这等麻烦事向来不是她所能掌握,只能轻轻地顶了顶吴羽腰侧:「我说前辈……你那时是怎么搞上这韩彩蝶的?」
「韩……咦?」被姬梦盈这句话吓了一跳,好半晌吴羽才猜到这小姑娘的思路。他微微苦笑,抓了抓头:「这不是好姑娘该问的问题,小梦盈问这等事,若给夫人知道了,在下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这问题……先不要问了,好不好?」
「梦盈想……想知道嘛……」不自觉地声音都小了下去,姬梦盈自然知道这问题的羞人之处,恐怕就算已被吴羽淫乱得神魂颠倒,每到夜里就想到被吴羽蹂躏之美的母亲,多半有疑问也问不出口,更何况她还是清纯处子?
可即便连小脸都胀红了,她还是想知道,毕竟她与吴羽虽有师徒之实,自己的武功靠他指点才有如此进境,但她对吴羽的种种仍是不知,怎么都觉这样下去不行。
「就算……就算你不想说……最少……最少告诉梦盈一点点……别把事都憋在肚子里不透,好不好?」
「这个……」想到当年之事,吴羽面上不由一阵阴霾,只是伤痕累累的脸没将那微妙的表情变化全透出来,却没逃过姬梦盈的眼。那模样怎么也不像淫贼成功把侠女奸淫玩弄之后的得意,反而比较像是被算计的一方,愤怒和猜疑还多些,难不成当日之事仍有别情?
只是话都问出口了,想收回去也不成,何况……她真的好想知道多些关于他的事情,小手不由牵着他的衣袖扯着。「告诉梦盈嘛……」
虽然不想唤起当时的回忆,但重出江湖又碰上云深阁,吴羽的思绪却没那么好控制了……
「呜……」按着头侧,女子缓缓醒来,赫然发现四周的景象如此陌生,绝非自己原先投宿的客栈。这大床四周纱帐深垂,全然看不到外头,只有微微的光芒闪动,连烛光都显得如此微弱。
感觉太阳穴里阵阵痛楚,便如幼时在阁里偷偷喝酒后宿醉一般,那滋味之难受也怪不得在抓到自己偷喝酒后,师叔竟是一点追究之意也无,只苦笑着把半醉半昏的自己拎回房去。
原还以为逃过一劫的她,到了第二天才知道喝酒过猛到底是多么难过的一回事;可现在头内的疼痛与那时又似有所不同,即便自己之后从不饮酒,也感觉得出这疼痛与那时的不相等,却是一般的苦楚。
女子摇了摇头,像是想甩掉那难过的感觉,可那苦滋味却如骨附蛆,怎么也甩不掉。
咬了咬银牙,忍痛看向外头,突地女子一阵激灵,纤手一阵乱舞,想拉住什么遮身,偏生大床四周纱帐,床上却乏被褥,寝具最多只得枕头而已,纤手拉扯之閰却拉不起床单遮掩,周身上下只得一件肚兜掩身,藕臂粉腿全然暴露,床帐之中春光泛缢,她却没有观赏的心思。
床上不过两个枕头,任那女子怎么遮掩扭动,却难抑春光于万一。她试了许久,只得颓然而叹,放弃遮掩自己的念头,只让枕头搂在胸前,玉臂紧夹,勉强掩住香肩美胸,一双长腿却是怎么蜷曲也缩不起来。
她又爱又羞地看着自己的胴体,即便云深阁都是女子,限于阁规也早没了婚嫁之念,众女虽无甚争益既之心,爱美终究是女人天性,私下亦不免互相比较着。
若论容姿美色自是各有千秋,可若说到身段激凸,前凸后翘,令人想入非非之处,她飘香仙子韩彩蝶若自认第二,恐怕整个云深阁内无人敢言第一!
一双美峰天赋异禀,高挺丰腴已极,每当韩彩蝶洗浴之时,共浴的同门目光总忍不住从她线条优美的锁骨处缓缓而下,流过那饱满傲挺的美峰。光只静立时的曲线都如此诱人,而韩彩蝶难堪目光洗礼,娇喘遮掩时美峰轻弹慢抖,娇媚更胜百倍,即便同门都是女子竟也不由自主起了亵玩之心,只限阁规严谨才没出事。
更加厉害的是,韩彩蝶蛇腰之细,与美峰的傲人同样令人难以想象。每当练剑之时总让人不由想问,是怎么样柔韧的腰力,才能让她那般细的蛇腰撑得起剑法之力,更不用说还得顶着一对高挺傲人的美丽峰峦,反倒让人全然忘了注意,韩彩蝶一双玉腿笔直修长也是美不胜收。
若同样直立娇躯,整个云深阁里也只有大师姐武裳盈的高度可与韩彩蝶一较高下,只是武裳盈身段丰盈,虽也是天香国色,身段之火辣傲人处却比韩彩蝶差了不少;如果不是云深阁里的女子绝少出入江湖,不沾男女情色,最多也只是同门之间较量一些,换了外头的门派,只怕光冲突都不知道有多少。
纤手轻轻地抚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之间,纤指到处肌肤嫩嫩地颤了起来,这是她从不曾让人知道的秘密。自己不只身材傲人,肌肤更是敏感到了极点,别说被男人抚摸,就连自己平日触及之时都有种难以言喻的滋味弥漫周身,那滋味舒服到让她在四下无人之际总会对自己摸上一会。
甚至连韩彩蝶自己都知道,若把抚摸自己的心思全放在剑上,以她的天资,本门剑法的进境别说用功最勤的卫纤如,只怕连大师姐武裳盈也要瞠乎其后,偏偏她在剑法上却是怎么都不用功。
纤手轻抚着自己完美的胴体,韩彩蝶美目迷蒙,竟不由轻叹起来,亡心我的心思早不知飞到了哪儿去。身为女子她自然知道自己有多么诱人,偏偏云深阁的女子们都不染红尘,便有思春之心,要婚嫁也难如登天。
这般诱人的身段、这般完美的胴体,若能得尝情欲,必是男人的床上恩物,偏偏她却如空谷绝壁的鲜花,永远不必担心有人采撷,令她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纤手抚着抚着,好像整个人都热了起来,即便身上衣不蔽体,韩彩蝶竟仍感觉得到那灼热的感觉正一点一点地从腹下渐渐升起。随着纤手抚摩,缓慢而温柔地滑过每寸敏感的肌肤,那感觉真的美好,令韩彩蝶不由得口干舌燥,好像身体里面正空虚得需要什么,却是不清楚自己真正的渴望,只能任纤手本能地在娇躯游走,在每寸嫩滑之间抚摸流动,本能地微微用力,刺激之处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以往虽也尝试过这样抚摸自己,却从来没有这般激烈渴望的感觉呢!
纤手本能地滑动抚摸,体内那股热力不由窜升,灼得韩彩蝶不住喘息,玉腿空踢抖颤之间,床单早已凌乱了。
迷蒙着双眼,只知专注在纤手动作的韩彩蝶心下虽也奇怪,以往自己再怎么妄动也没有这么刺激过,今儿个是怎么了……可渐渐燎原的火焰却阻住她继续思考的能力,只能独自娇喘轻吟,让香汗从体内一点一点地沁出,逐渐湿润了周身,直到再没一处干净。
感觉到自己像是腾了空,整个人似再感觉不到身下的床单,酥软空乏地彷佛像上天一般,好不容易瘫软下来,韩彩蝶只觉自己浑身汗湿,甚至连那柔韧有力的蛇腰都难得地有些酸楚,便是以往练剑辛苦之刻也没这般厉害,心下暗自骇异。
方才那滋味舒服是舒服透顶了,可比练剑还累上好几倍,本就不是那么用功的她一时竟不由彷徨起来。以后若还有这种机会,自己究竟还要不要尝试呢?虽说是很快乐,但事后这般酸痛难受的感觉……哎,真是令她左右为难啊!
美目微茫地看着外头,那不知是不是烛火的微光仍在摇曳。钗横鬓乱,连蔽体肚兜都已半遮半露的韩彩蝶猛地清醒过来,娇躯陡地一弹,已然半开的肚兜差点滑落。这般激烈的动作甚至令股间都有些湿腻渗漏出来的感觉,她却已无心遮掩,心中那惊诧绝非笔墨所能形容。
虽说飘香仙子韩彩蝶不够用功,内力修为不怎么样,可那是跟同门师姐妹相较而论。若把她放到江湖上,单论武功剑法已是一等一的高手了,更不用说云深阁武功自有独到之秘。
虽说韩彩蝶还没有资格修练吟松诀,内功底子已算不弱,以她的内力竟连这薄薄轻纱也看不透,初醒之时害羞抓扯之间甚至没法将床单拉起遮身,显见内力已然受制,难不成真中了暗算?
若是受暗算,韩彩蝶心还不慌。方才自己昏迷之际,敌人没有对自己动手已失去大好时机。云深阁的内功心法独成一路,不晓关键者就算内功再高明,能够制住穴道于一时,却抑不住体内气流窜动,只消半刻时光便可冲开穴道;就算对方用毒也没关系,云深阁内功虽称不上可制百毒,能够对她们有效的毒物却也是绝无仅有,要将毒素驱出体外只是时间的问题。有这等神奇内功护身,韩彩蝶行走江湖根本无须太过注意,否则也不会这么容易就着了道儿。
直到此时,韩彩蝶才发觉自己一身功力竟已受制,别说本该亮如白昼的目光失去准头,连手上都使不出多少力气,偏偏此时自己又几近赤裸,娇嫩得似可掐出水来的肌肤上那诱人晕红犹未褪去,却是一点遮掩也无,几乎全都露在外头。
方才未觉之时,她还敢放心爱抚自己,可现在一发觉,简直就好像整个人被剥光一般,只畏缩床上,甚至连大一点的动作都不敢做。
暗里提气却发觉体内功力竟是一丝也提不起来,原就害怕的韩彩蝶不由惊慌失措。若只是功力受制,缓缓提气冲穴,要冲开穴道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现在却是连一点功力都提不起来,更别说提气冲穴。
这样下去除非有人为自己解开禁制,否则只能等体内的气血流动直到穴道自然冲閞,那就不知要花多少时閰?暗算自己的人把她弄得如此难堪,几近赤裸裸地丢到床上也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韩彩蝶岂敢在这种地方多待?偏这个样子想逃也逃不了啊!
虽不知对方用的是什么手段可以将云深阁的独门功夫压到连一丝气息都提不起来,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对方若非云深阁中人,就是对云深阁有极深的深仇大恨。前者知道云深阁的独门内功路子,后者对云深阁极尽努力了解,否则岂会得知此不传之秘,而能将她压制至此?
芳心正慌之间,突地一声低吼响起。韩彩蝶还来不及反应,床沿一角薄纱飞起,一个人影已穿了进来。她还来不及叱其无礼,已给吓得整个娇躯缩了起来。
来人模样虽是俊美,但双目皆赤,火辣辣的目光勾人的紧,怎么看怎么吓人,更不要说那男子身上一丝不挂,胯下异物硬挺高昂,热得四周水气尽散,彷若云雾之閰却仍一副毒蛇昂颈,似欲择人而噬的模样。
就算不认识几个男人,但男女方面的事总还是稍有所知,看这人模样,韩彩蝶自然知道这人十有八九是中了淫药。
体内阳气过剩,直欲寻女子交合的男人,看到现在的自己只怕是再忍不住了。如果她功力还在,就算制不了这人,要逃总还逃得掉,偏偏却这个样子……
「啊……不要……救命啊别……别这样……」就算那男子欲火过旺,连眼睛都看不清楚了,但韩彩蝶才刚在床上好生抚慰过自己,不只肌光肤艳、迷人已极,床上更是肉香四溢,本能地将男人诱往她这儿。
在韩彩蝶羞惧无奈的讨饶声中,那男人本能地扑倒她,火热的呼息直熏得韩彩蝶脑子都晕茫了,方才抚慰之间还留存身上的余韵却觉愈来愈明显,好像连腹下都热了起来。
裂帛声响起,在韩彩蝶羞恼的哀求声里,那男人甚至连给韩彩蝶脱衣的程序都省了,一把便将韩彩蝶仅存的蔽体小兜撕开,一双高挺傲耸、饱满腴润的美峰登时脱颖而出,骄傲地展现出盈白如玉峰峦之间那两朵艳丽媚人的玉蕾。
尤其韩彩蝶才刚爱抚过不久,呼吸閰微微的汗问轻颤,盈白肌理犹然透着醉人酡红,玉蕾更是似绽未绽,格外诱人疼爱。那人本能地俯下头去,一口已将那酒红玉蕾衔在口中,舌头粗暴火热地缠卷舔舐起来,另一边更早沦陷在他的手指之间。
「啊……不要……别……别这样……」被那火热的口手兼施,触及的都是自己从不曾被人触及的要害地带,韩彩蝶哪受得了?但她一身武功连半点也提不起来,便如被人剥个精光赤裸一般,全然无力反抗。
况且那人一上场连话都不说便对自己轻薄,撕扯小兜的手那般有力,全然无力反抗的韩彩蝶岂敢造次?甚至连推拒的手足都显得如此无力,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他。
一开始忘了抗拒,之后竟就无力反抗了。惊羞之间,韩彩蝶赫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胴体也热了起来。那人口手到处肌颤肤红,原还是因为惊羞,可体内那火热渴求的感觉却愈来愈占了上风,证据就是自己一双玉手虽仍推搪着那人肩膀,想让他离开自己,一双修长玉腿却已从踢打变成轻夹在他腰问,再也没有抗拒的动作。
这般行为更让韩彩蝶感觉到自己大开的玉股那湿腻的滋味,偏偏那羞耻的感觉却一点一点被体内一种无以名状的渴望压制,再难抵御。
怕什么便来什么,也不知那人是已玩厌韩彩蝶一对傲人美峰,还是他更有其他本能的需要,竟渐渐抬起身子。又惧又怯地望着他的韩彩蝶这才发现,在那人一番玩弄之下,自己一双美峰胀鼓鼓的,似比平常还大了三分,一双乳蕾媚红娇艳,胀得彷佛就要爆裂,那上头汁光潋滟配上她急促呼吸时的颤抖,格外诱人心跳,连韩彩蝶自己看了都有想吻上去的冲动。
心思一动,韩彩蝶竟觉股间一阵湿润,那异样的湿滑让韩彩蝶不由吓了一跳。
虽知那多半是女体动情时自然的身体反应,可被男人如此袭击,自己竟不由这么快便动情,难不成自己中的暗算除了让她功力受制、难以抗拒男人侵犯外,还有让她容易情欲高昂的部分?
只是女子以情动心与男人肉欲胜情不同,一般春药对女人的效果总不若对男人厉害,加上云深阁内功路子素为女子习练,女子行走江湖难免遇上有非分之想的男人,这功夫在这方面亦有着墨。
昭一说云深阁中人对春药的抗拒能力比一般女子犹胜几分,韩彩蝶身为这一代弟子中的好手,更非一般春药能令她就范。除非暗算她的人原就有所准备,这药物或手法专为此而来,但这般用心又为了什么?难不成……为了破自己处子之身?
想到此处韩彩蝶心下不由一凛。
但她便知来龙去脉却也来不及了,尤其直到此时韩彩蝶仍没象样的反抗,美色当前,那男人自是得寸进尺,整个人都扑了上来,一把将韩彩蝶压倒床上。
韩彩蝶「呜」的一声痛哼才刚出口,玉腿陡觉一烫,那灼烫的异物已贴了上来,灼热火烫又充满侵略性的刺激直抵城下,韩彩蝶不由一惊。此刻她也管不得会否惹怒对方,忙不迭地又踢又打,只求脱离对方控制。
可惜情欲既动,反抗的力道便难十足,体内那愈发贲张的渴望更令韩彩蝶的抗拒少了三分拚命,多了几分欲迎还拒的感觉。那人一面捉着韩彩蝶皓腕压在她头顶上,制得她双手难以挣扎,一面轻挺下身,那肉棒似长了眼般,在韩彩蝶股间不住滑动,火烫的触感令韩彩蝶不断感受着情欲的进迫。
体内情欲里应外合,弄得韩彩蝶原本有力的双腿踢顶时愈发软弱,此起彼落之间,肉欲的刺激愈发强烈地进犯着韩彩蝶,无论身心都被那欲焰渐渐感染,挣扎逐渐软化下来。
彷佛根本无须眼睛去看,只靠着本能驱动,那肉棒顺着她的驯服、顺着那湿滑蜿蜓而上,一步一步地向着那迷人境地进发。等到它终于触及韩彩蝶未缘客扫的幽谷口处,韩彩蝶已全然失去护守的力气、娇喘吁吁,迷蒙美目娇滴滴地含着泪,渴望着男人大发善心饶过她。
「呜……痛!」只可惜男人的善心未至,情欲的冲击已然降临,韩彩蝶只觉幽谷一痛,那粗壮的肉棒已然探入,紧窄的幽谷顿时被撑开。
胀疼的撑裂、火烫的灼烧,加上即将失身的苦楚,让韩彩蝶不由自主哀婉凄吟,却觉那苦楚的刺激愈发深入,终于一阵裂疼袭上身来,痛得韩彩蝶整个人都紧绷了。
那火辣辣的疼痛直探到最里头,令韩彩蝶不由错觉自己已完全被那肉棒刺穿。
原来处子破身竟是这般苦楚,韩彩蝶不由疼得珠泪涟涟,好像整个人都被那肉棒灼烫得刺痛了。
虽说处女身子已破,又是在绝不情愿的情况下被破瓜,那肉棒显得如此巨大,真不易承受,但不知为何,在那一阵痛不欲生的苦楚过后,韩彩蝶竟觉整个幽谷都酥痒起来,彷佛有许多地方都酸麻了,本能地缠贴上入侵者,恨不得被好生搔抓一番才甘心,偏又知道那处绝不是手指所能探进。
她不由心乱如麻,就算知道这十有八九是遭受暗算的结果,偏偏发生在自己身上。难不成自己真要在这绝不情愿的状况下,在男人的强暴侵犯之中,淫荡快活地享受那情欲的刺激吗?
想着想着,韩彩蝶的芳心已乱成一片,既有个声音要她坚持抗拒,即便失了身子也绝不能连芳心都被男人淫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沉沦欲海;可体内深处另一个声音却敦促着她放弃一切抗拒,将整个人都缠上正与自己交合的男子,在那令人心荡神摇的欲海中痛快没顶,享受高潮迭起时飘飘欲仙的快乐,那挣扎的心思甚至令她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虽说被强行破身令她心有不甘,暗算自己的人又十有八九正隐在暗处,观赏诡计得逞时她放浪情欲、难以自拔的妖冶淫荡模样。
韩彩蝶实难承受,但体内那欲火已然燎原,驱策着她向情欲屈服,彻底放松自己,好让情欲的快乐更加深切地占领着她。等到韩彩蝶发觉之时,雪臀已然轻抬,幽谷竟已紧紧地、亲密无间地吸紧那还沾着她破瓜血丝的肉棒,情不自禁地蠕动旋磨。而她自己更是不堪,一双美腿已快乐地勾住他的腰,无言地渴望着男人更进一步的深切侵犯。
当肉棒刺破女子的处女身,那紧紧的颤动不由令男人神智稍醒,若非肉棒被缠吸时虽稍有痛楚,侵犯女人的快乐却更强烈,怕早该退了出来。心下踌躇的他一时难以动作,甚至不敢低头疼爱被他侵犯女子的肉体,好让她的苦楚稍稍好捱一些;没想到他还没动作,身下的女子已然动情,那肉棒上传来的刺激令他再也没有收敛,下身缓缓地旋磨滑动起来。
「唔……」当肉棒开始磨动之时,本还有几分痛楚,但韩彩蝶却发觉在那疼痛之中,竟有一丝愈来愈清晰的快乐滋味不住滋生,尤其他的轻缓厮磨将她的幽谷一点一点地磨擦着,好像每一寸嫩肌都被他享受着一般,表面上不甚强烈,但那缓慢温柔的刺激却正合她此刻的肉体需要,彷佛春风化雨般一点点地沁入体内。
种种酥软酸麻的快乐不住涌现,美得令韩彩蝶全然无法抗拒,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抑住口中本能的呻吟,毕竟才刚破身,总不好这么快就放浪享受啊!
只是韩彩蝶虽未呻吟以对,但媚人的胴体却诱惑已极地厮磨着他,洁若霜雪的肌肤透出诱人红霞,美峰之上玉蕾轻绽,眉梢眼角春情流泄,说不出的艳丽动人。
天底下再没有比这种神情更令男人得意的了,他大着胆子低下头来,在那傲人的美峰上轻轻舐动,感受那无与伦比的嫩滑曲线,肉棒仍在那幽谷里温柔地探动着。当发觉韩彩蝶的敏感带便时重时轻地刺激着,弄得韩彩蝶娇哼不已,整个人都迷乱在那心颤神摇的快乐之中。
怎么会这样的?一面迷乱在那令人心荡神摇、魂为之销的快乐之中,一面为之心惊肉跳。就算知道中了暗算、就算知道暗算自己的人多半连本门武功的特性都考虑进去,自己之所以变得如此实是非战之罪,可知道归知道,当发觉自己在情欲的波涛之中逐渐没顶,被那强烈的快乐冲击得什么都管不着,身历其境的韩彩蝶仍不由心慌意乱,身体却被本能操控,渐渐迎合起他的侵犯来。
不知何时,韩彩蝶又惊又羞地发觉身上的男人已经放掉对自己的戒备,一双手撑在自己颈侧,身体不住上抬下压,让那肉棒一次次在自己体内深入浅出,不住钻啄着她每寸敏感纤细的香甜肉体。
但她获得自由的四肢却已全然忘了挣扎抗拒,玉腿勾紧他腰閰,勾引着他向自己的幽谷一次又一次的抽送,双手更不由自主地环在他身后,彷佛身上的男人不是陌生到名字都不知,而是自己的爱侣一般。若不是抽插之间仍有些微痛楚,甚至她都不敢说自己才是处子初破。
感觉体内的火随着他的抽送愈来愈旺,早已从腹下烧了上来,混着那肉棒在幽谷里头四处摩挲刮搔的滋味,像是每寸肌肤都已灼透,韩彩蝶愈发慌乱。虽说对自己的胴体极其骄傲,知道自己绝不像同门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姐妹一般,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一日一跟男人上了床,自己竟会如此放怀享乐,一点不像传说中处子初试云雨时的苦楚难当,难不成自己真有淫荡的本质?
芳心一边胡思乱想,身体一边享受着快乐。韩彩蝶弓着纤腰,芳心虽还有不少疑虑,身体却本能地迎凑挺送起来,哪处酥麻就顶挺哪处去与肉棒厮磨,每刮去一处酸麻就有另一处酥痒等着被满足。
韩彩蝶只觉体内的快乐愈来愈强烈、愈来愈满足,那肉棒不住深入自己的体内,探幽访胜之间将韩彩蝶的幽谷一寸寸地占据,那种被男人彻底拥有、一点没有遗漏的感觉,竟美得如此难以想象。
迷茫中韩彩蝶不由妄想,这般飘飘欲仙的滋味……为何自己竟会想要抗拒呢?
迷茫欢快之间,肉体的承受能力终究到了尽头,即使功力受到禁制,又被不知什么方法诱发本能欲望,韩彩蝶终是初次尝试,刺激愈强烈,冲到顶点的时刻来得愈快,终于在她一声再也忍耐不住的呻吟声中,彷佛有什么东西从体内奔涌而出,似是便意又似不是,舒服得让韩彩蝶差点错觉自己已在快乐中窒皂。
她贪婪地呼吸着,吸进来的却像都是男人的味道,终于在那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快乐之中,整个人美美地崩溃下来,瘫软得再也没办法动作。
便在此时,身上的男人终也到了尽头,几声牛吼声里,那肉棒在幽谷迥光返照的阵阵紧啜之间,淫泉终于汨汨喷射。那灼烫滋味害得韩彩蝶身受的快乐陡地又冲上一层,不由自主地四肢紧缠,像是要从他体内一滴不剩地榨出来似的。至于喷射在自己体内的是什么东西,身心都已美得瘫软的她再也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