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16章:钱文明仰慕的女人
就在王老五被询问的时候,李云找到「王老五律师事务所」的钱文明。
“王老五出事了,你知道吗?”
进门李云就问。
“今天一早知道的,这不,我正要赶往成都见他呢。”
钱文明正收拾一个小手提箱。
“他真的洗钱了吗?”
李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问。
“你信网络上的吗?武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李院长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事,肯定又有人在背后捣鬼,那个把消息上传到网络里的家伙,肯定与武哥有过节。”
钱文明停下手里的活,转身看着李云说。
“我当然不信,可要是人家真查起来,也能抓住他一些辫子,你别忘了,那个中国首富,不也被查得只好乖乖低头认罪,这个世界上,真正清白的人,恐怕没几个,或多或少,都干过几样见不得人的事,他王老五也不例外。”
李云不是挖苦,他是真的担心,钱文明听得出。
“放心吧,武哥不会有事的,前两次,哪次不是有惊无险,有我钱文明在,就算把我给抓关起来,也不能让他们把武哥怎么样。”
钱文明提上小手提箱,看看表,给李云说:“李院长,我得赶飞机。”
“哦,那快去,别忘记随时保持电话联系,有什么新进展,及时向我通报一下。”
李云站起来,和钱文明边走边说。
王倩雯记得王老五有个异性妹妹在海星酒店上班,所以她到岛城后,直接来到海星大酒店,在大堂门口,见到了郝冬梅。
郝冬梅从司马文晴那里知道王老五被抓的事,她订好两张飞往成都的机票,另一张是给司马文晴的,肖战因为涉案,随时要接受调查询问,不能离开岛城,司马文晴只好亲自去,去帮王老五证明海星集团借给王老五的钱的用途。她已经到了孕中期,尽管挺起的肚子很显眼,但还没到影响走路的程度。
“冬梅,你哥怎么样了?”
王倩雯站在郝冬梅和司马文晴面前,开口就问。
“你是……”
郝冬梅一时没认出王倩雯,一脸疑惑。
“我是王倩雯呀,还记得那次你晨跑扭伤了脚吗?我就是那个……”
王倩雯话还没说完,郝冬梅终于想起来了。
“哦!原来是你,你找我哥吗?”
郝冬梅有些愁眉苦脸的,像是不高兴这个女人找王老五似的。
“你……这是要出远门吗?”
王倩雯看了看郝冬梅身边的司马文晴,接着说:“我看到网络上,说你哥涉嫌洗黑钱,所以我……”
王倩雯说到这里,司马文晴开口了。
“你也和武哥认识?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司马文晴没见过,也没听王老五提起过这个女人,她一猜就能猜出,这个漂亮的少妇与王老五关系不一般,两人肯定干过那事,一个能为王老五着急成如此的女人,要是没上过床,没被王老五征服过,是不可能焦急成这个样子的。
“请问你是谁?”
王倩雯再次打量司马文晴,这个孕妇风韵卓绝,娇美的面庞,让王倩雯看着都有些心动,她是一个既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的超前女人,看女人的眼光,不下于一个风月老手。
“这位是司马文晴总经理。”
郝冬梅向王倩雯介绍司马文晴。
“你好,我叫王倩雯。”
王倩雯主动伸出右手。
司马文晴是个商人,商人一向以和为贵,她这两年,变得老练许多,她微笑着,很自然的伸出手,与王倩雯握在一起说:“你好!认识你很高兴。”
“哥在成都,我们要赶过去。”
郝冬梅给王倩雯说。
“在成都?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
王倩雯这才知道,王老五不在岛城。
司马文晴和郝冬梅相互看了一眼,司马文晴点点头说:“冬梅,打电话问问还有没有飞往成都的机票?上车吧,我们一起先到机场。”
钱文明和郝冬梅她们同乘一个航班到达成都,登机前,司马文晴和单若兰联系,所以她们下飞机后,有单若兰公司派来的车接。
府南河边一个成都最有名的酒店里,单若兰和周媛,已经在这里等候司马文晴她们一行。
钱文明看到周媛,有些惊讶:“周媛……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太意外了!”
“老同学!最近好吗?听说你在岛城,开了个「王老五律师事务所」,这名字够怪的,怎么样?有王老五上门找你帮打官司吗?”
周媛也很激动,满脸兴奋,瞪大了眼睛,看着钱文明,一股脑儿的问。
单若兰和司马文晴她们几个女人的见面,反而变得无足轻重了,钱文明见到过去大学时仰慕的女生,早忘记了来成都要办的正事,这可是他们班最漂亮的女生,在大学时,钱文明还偷偷给周媛写过情书,而且还不止一封,但都是石沉大海,没激起任何的波澜,这让钱文明很是自卑,本来就很懦弱的性格,变得更加的怯懦,就是早他成为一名绿时候,也没改掉那个怯懦自卑的性格,最终连老婆都守不住,跟小暴发户睡觉去了。
钱文明有些羞涩的呵呵笑着,像个女人似的很腼腆:“你呢,过得好吗?”
钱文明听说周媛先后有过几个男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保持单身。
“我呀,不好不坏,就这样瞎混呗,为别人打工,有时候总是出力不讨好。哦,对了,我还听说,你和宋鈤刚交手过,赢得很精彩,现在同学里,都在传说着你的事迹呢。”
周媛听说过钱文明最近的一些事,以前,钱文明在她眼里,什么也不是,可现在见到这个老同学,发觉他有着一股男人成熟的魅力,这也许是当一个女人经历的事多了,变得成熟后,看男人有了别样的眼光和心情缘故吧,周媛此时眼里的钱文明,已经是个真正的男人了,有着说不出的一种吸引力。
“说起那小子,真不是东西,帮着日本鬼子,专门欺负中国人,像个皮条客似的,还帮着他主子到处寻找猎物,冬梅就差点被他给害了。”
钱文明不提宋鈤刚还好,一提起他,心里就很恼火。
“冬梅?冬梅是谁?是你的爱人吗?”
周媛问。
“呵呵,不是,是武哥的妹妹,喏,就那个,很清纯很漂亮的那个。”
钱文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朝郝冬梅她们在的那边看一眼,给周媛说。
“你夫人一定也很漂亮吧?我听别的同学说起过你结婚的事,是不是现在夫妻俩过得很甜蜜呀?”
周媛似乎对钱文明的老婆很感兴趣。
“我离婚了,呵呵,被人家给甩了,现在是单身。”
钱文明十分尴尬,在这个过去自己仰慕的女人面前,说起自己的婚姻,他很不自在。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这些。对了,你来这里,是为了单总的那个男人吗?”
周媛这才问到王老五的事,这是转移尴尬的最好话题。
“单总的男人?呵呵,武哥什么时候成了单总的男人了?”
钱文明把声音压低问,他有些不相信王老五会和单若兰搞在一起,他对王老五向来尊敬,就像是尊敬自己的大哥哥一样,在女人的问题上,钱文明也没听说过王老五有什么不检点,反而他自己倒是很不检点,还到洗浴中心找过几次小姐。
“不是吗?那单总怎么会急成那个样子,就像是自己心爱的丈夫被抓了似的,我可从没见过她如此着急上火。”
周媛真把王老五当做单若兰的情人了,她尽管没见过王老五,但她可以从单若兰那种焦躁中感觉得出来,被抓的那个男人,肯定很讨单若兰喜欢,能得到她诚心诚意爱上的男人,肯定不是一般的男人。
“是你在负责这个案子吗?”
钱文明问。
“我受单总的委托,是当事人的律师。”
周媛回答。
“怎么样了?武哥在里面的情况究竟如何?能保释吗?”
钱文明开始进入作为律师的角色。
“还没见到人,不让见,就算是涉嫌洗钱,也不可能不让见啊,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除非……”
周媛没把话说出口,用眼睛看着钱文明:“你也是个律师,应该懂我说的。”
“你是说武哥他涉及的,不是洗钱那么简单,还有比这个更大的事,对吗?”
钱文明心里有些吃惊,要真是那样,王老五可就真的麻烦了。
“我正在打听,现在还没有确凿的消息,不过,我从一个内部的人那里得知,你这个武哥,这次麻烦不小,连他们都不敢随便乱说,证明问题十分严重,要不然,一般的事,里面的人是会透露出风声的。”
周媛很在行的说。
“花钱也不行吗?”
钱文明问。
“有些事,花再多的钱,也摆不平的,这毕竟是专整(这个字,有意打错。的社会,官员再怎么贪婪,只要涉及某些东西,他们是不敢碰的,这就是为官的底线,潜规则中,他们的这道底线,是不能破的。”
周媛似乎对官场那套很了解。
“这么说,要见武哥一面,比登天还难了?”
钱文明是知道「专整」社会厉害的,只要是成为被「专整」对象,就会牵连很多的事和人,有些人最怕的就是这个,避之惟恐不及。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17章:法律的天平
钱文明心想:这回王老五恐怕真的在劫难逃了!
王老五被审讯的内容,已经超出了洗钱的范围,审问他的人,换了两拨人,第三拨人似乎不是经警,是两个穿便衣的。……
“你和萧氏集团有业务往来吗?”
一个询问的人问王老五。
“萧氏集团?你问的我不知道。”
王老五心里明白,他们问的是萧薇家的那个公司,但他不想过多牵涉太多的人,所以假装不知道。
“你几天前到宝岛,你住在萧氏集团的董事长家里,竟然还说不知道。”
问话人嘴角一撇的说。
“哦,你问的是这个呀,没错,我刚从宝岛回来,也确实住在萧家,但我想知道的是,这与你们抓我到这里有什么关系吗?”
王老五反问审问他的人。
“你认识松下酷呆吧?”
一个询问的人忽然问出这个被驱逐出境的小鬼子来。
王老五一愣:“谁?松下裤带?你们没搞错吧,要把我过去的事也翻出来算吗?”
“你还是老实坦白你是如何倒卖商业机密给萧氏集团的事实吧,争取宽大处理,是你唯一的出路。”
问话的人说出的话,把王老五吓了一跳。
王老五站起来,朝前走两步,盯着审问他的人,瞪着眼睛:“倒卖商业机密?同志,你们搞错了吧,我怎么可能倒卖商业机密呢,什么是商业机密我都不懂,再说,我又不缺钱,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呢……”
王老五话还没说完,门口一个穿制服的警察进来,大声呵斥王老五。零点看书“你老实的坐下交代问题!”
一付威严的架势,一只手还按在腰杆子挂着的警棍上,好像王老五要是不听他的,他随时都可能掏出警棍敲打在王老五头上似的。
王老五意识的事情复杂了,这可是间谍罪,商业间谍,原来自己不完全是涉嫌洗钱,而是有人在后面捣鬼,诬陷自己倒卖商业机密,这个人,多半是松下裤带那个狗日的杂种在报复自己。王老五脑子迅速转动着,乖乖的坐回椅子上,不是怕那个带了警棍的人,而是他觉得有必要争辩一下,于是分辨道:“你们抓错人了,如果真的是松下裤带那个小鬼子使的坏,那你们上他的当了,他纯粹是一个流氓加无赖……”
“你的电脑里,我们找到了证据,你把松下酷呆驻中国公司的一个先进技术资料,传给过一个叫萧薇的台商,而萧氏集团也确实掌握了这个先进技术,生产出了该产品,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一个审问的人把拍摄了王老五电子邮件的一些照片,一张一张的展示给王老五看。
照片上面的发件人地址确实是王老五的邮箱,王老五越看越感觉不对,身上直冒凉气,他知道,要是这个罪名成立,自己就变成商业间谍了,可自己压根就没给萧薇发过邮件,但照片上的,又是怎么得来的呢?自己的邮箱和密码,难道被人盗了吗?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从没有发送过这个资料。”
王老五大声的争辩。
“这些,以后到法庭上去说吧,我们主要是收集你的罪证资料和录口供。”
问话的人接着继续问:“你从中获得多少非法收入?”
“笑话,我哪有什么非法收入!你们不是在查吗,那就麻烦你们认真的查一查吧,我的收入都是合法的,该上的税,我一分不少,所有的收入,我都能说清楚。”
王老五无奈的说。
“在你倒卖商业机密的过程中,还有谁帮过你?你是如何获得那些技术资料的?”
询问的人才不管王老五如何说,只管问他们想问的问题。
“我说过,我没有倒卖任何的商业机密!”
王老五有些窝火的大声说。
“既然找你来这里,就说明我们掌握了充分的证据,我们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但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你这样的,我们见多了,做贼的,没一个愿意承认自己是个贼,你如此顽抗,对你没任何好处,老实坦白,争取宽大处理,才是你明智的选择。”
这些话,是办案人员对嫌疑人经常说的话,这是政策,政策嘛,不讲透彻,似乎不足以显示法律的平等。
可王老五确实没什么可坦白的,更没有值得争取宽大的地方,他不想再说话,沉默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王老五知道,自己说什么,这些人都不会相信。
冤狱,在这个「专整」的社会,不是王老五一个人有福气享受,在近代史上,就在几十年前,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此冤死。就是现在,也有不少的冤假错案发生,有罪的人没被治罪,无罪的人却莫名其妙的被关进大牢。所以,人是每个人都享受平等的,平等仅对那些有权势的人存在,对那些弱势群体来说,平等只不过是个口号,是一种美好的向往而已。比如,一个有权势的人与一个没权势的人犯了同一个罪,在判刑的时候,没权势的就比有权势的人吃亏,这就是不平等,法律的天平是受权势左右的,不是人们想的那样,总是保持平衡。
王老五是有几个钱,但他没有权势,所以法律的天平没朝他那边倾斜,被人诬陷倒卖商业机密,而且人家把栽赃做到实处,让他没有丝毫的争辩机会,所有证据表明,从他的邮箱里,发出过松下酷呆中国公司的最新产品技术资料,而萧薇家,也确实生产出了这种产品。
洗钱加商业间谍,王老五这回恐怕在劫难逃。
不过,王老五有女人缘,每到关键时刻,总是有女人出面帮他,这次,能救出王老五的,仍然是女人。
而且,为王老五奔走的,还不止一个女人,几乎与他有点瓜葛的女人,都在为他奔走,就连挺着个肚子的司马文晴,也在积极活动。
王老五不知道外面的事,他与世隔绝了一般,每天除了七八个小时的正常睡眠外,就是被询问,不停的被询问。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18章:钱文明探回的消息
郝冬梅她们几个女人到成都第三天,仍然没能见上王老五一面,而且一点消息也没有,郝冬梅已经两个晚上没睡好,这天一早,在她们下榻酒店的早餐上,郝冬梅带着哭腔的给司马文晴和王倩雯说:“哥在里面,不知道能不能吃好睡好?”
王倩雯看着郝冬梅,安慰她说:“冬梅,你不用太担心,武哥在里面,他们不会对他怎么样的,这是个法制社会,再说,他又不是杀人放火的大罪,不就是洗钱嘛,大不了把钱全交出去。”
“胡说!哥没有洗钱!文晴姐,你也知道,哥是不会洗钱的,你一定要为哥证明,哥他没干过那种违法的事。”
郝冬梅立刻反驳王倩雯,然后才看着司马文晴说,似乎现在能救王老五的,只有司马文晴,在郝冬梅心里,司马文晴是个无所不能的女人,就像她认为王老五是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一样的相信司马文晴。
“这个钱文明也真是,到成都都三天了,还不能见上武哥一面,昨晚和周媛出去了,说是见一个重要的人,到现在,我还没见到他们俩。”
司马文晴有些恼火,在岛城无所不能的她,来到成都,就变得两眼一抹黑,没了主意。
三个女人说着话呢,单若兰、周媛和钱文明走了进来,他们没忙着去拿吃的,而是坐到郝冬梅她们身边,钱文明一脸疲倦,单若兰愁云满面,周媛倒是很放松,好像王老五的事,跟她没任何关系。
郝冬梅看到单若兰板着面孔的表情,猜想肯定有不好的事,于是忍不住的问出来:“若兰姐姐,我哥有消息了吗?”
郝冬梅不叫单若兰单总了,而是改口叫姐姐。零点看书单若兰看了钱文明一眼,才说:“武哥恐怕一时半会出不来,人家也不让见他。”
“单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洗钱真的这么厉害,就连见一面都不可以吗?”
王倩雯接过话的问。
“武哥涉嫌的不仅是洗钱,还有更可怕的事。”
钱文明叹息一声说。
“更可怕的事?到底是什么事?钱律师,你都知道了些什么?都说出来吧,真是急死人了。”
司马文晴很不喜欢钱文明这种不温不火的性格,尽管现在海星酒店聘请了钱文明作为法律顾问,但司马文晴随着接触钱文明时间增加,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做事不够果断,要不是看在王老五面上,她早把钱文明给炒了。
“事情还得从松下裤带那个小鬼子说起。”
钱文明靠在餐椅的背上,慢条斯理的说:“自从有人在网络上公开了武哥短短一两天内频繁转账的消息后,引起了非常多的人关注,很多人一看洗钱的字眼,就很好奇,毕竟洗钱这种事,不是人人都能干得了的,所以觉得很神秘,都点开帖子想看看是怎么洗钱的,这事,竟然被松下裤带那个小鬼子给看到了,或许又是哪个「汉奸」向他提供这个情报,所以他落井下石,栽赃陷害武哥,说武哥盗窃他们驻中国公司最新技术资料,卖给台湾一个叫萧薇的人,所以当局把武哥作为一个间谍抓了起来。”
“天哪!间谍!哥怎么会是间谍呢!是他们搞错了!他们怎么能相信松下裤带那样的日本人呢!”
郝冬梅听完钱文明的话,张大小口,眼睛瞪得都快鼓出来。
“松下裤带要陷害武哥,也得有证据呀,不然凭他空口说白话,人家也不是吃素的,能相信他么。”
司马文晴有些不信的说。
“在武哥的电子邮件里,警察确实找到了证据,武哥曾经给台商发送过松下裤带公司的最新技术资料,而且武哥刚从台湾回来,他们还有武哥与那个台商在台湾见面的照片。”
钱文明回答。
“从这些证据上看,有人早盯上了他。”
周媛补充这么一句。
单若兰和郝冬梅眼眶里充满泪水,强忍住不让它们流下来。
司马文晴看着王倩雯,而王倩雯这回也惊呆了,她作为一个企业的最高管理人,知道这种倒卖商业机密的罪是什么性质,要是在大陆内部买卖,还不会太重,可王老五这次涉及的是日本人的技术机密,还卖给了台湾的商人,这可就与内部人民矛盾不一样了,要是有人想利用王老五这件事做点升官发财的文章,那王老五可就得彻底玩完。
“司马总经理,事情确实复杂,我也相信武哥不会干这样的事,但人家把栽赃做得似乎天衣无缝,不过,既然我们知道了这些,我们也就有了头绪,总比什么也不知道的好。”
王倩雯说。
单若兰看着周媛和钱文明问:“依你们的经验,这件事,该怎么办才好?”
周媛看着钱文明说:“你说那个叫松下裤带的日本人,过去与你的武哥有过节,我看,解铃还需系铃人,得尽快找到这个人。”
“因为上次的事件,他被驱逐出境,现在肯定不在中国,不过,宋鈤刚那小子,仍然在他的公司任职,我可以找他。”
钱文明说。
“那你今天就去找他,把松下裤带的目的摸清楚。”
周媛思路很清楚,接着给单若兰说:“单总,还有一个人,必须找来。”
“谁?”
单若兰问。
“就是那个收邮件的人,台湾商人,叫萧薇的。”
周媛回答。
“可是我不知道她的电话和地址呀,这得找武哥问才行。”
单若兰有些无奈的说。
“王先生的电话里,应该有这个人的电话。”
周媛提醒说。
“哦,对了,武哥的手机,在被抓前似乎没电了,所以一直在我家中,我这就回去,与这个叫萧薇的人联系。”
单若兰这才想起,王老五没带手机走。
吃完早餐,几个人开始分头行动,钱文明中午飞往松下裤带中国公司所在的城市。
而这个时候,萧家在台湾也遇到了麻烦。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19章:报复
萧薇家的麻烦,来自她的丈夫。
这个过去中国显赫的四大家族破落子弟,在和萧薇彻底闹翻后,开始积极的报复行动,像条疯狗一样,黑道白道他都找人,目的就是要整垮萧薇家的企业,在他还没和萧薇正式离婚前,想得到一些他早已垂涎的东西,包括合欢佛图谱。
说起这个孔少爷,尽管只是四大家族孔家的旁枝,但在宝岛,他家的势力可不小,尤其是在金融界。
而萧薇的这个丈夫,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是出了名的花大少,青少年时期,就被他家的人送到日本学习,这个孔少爷,除了爱玩日本的女人外,还是个社团的活跃份子,属于宝岛少壮亲日派,很是张狂,他到日本没多久,就与松下裤带臭到了一起。
两人一见如故,花天酒地,可谓臭味相投,经常共同出入花街柳巷。有一次,两人找了个日本有点名气的AV女子,还没成年的他们,不知道他俩是怎么弄的,硬是把这个快三十的风月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女人给玩死了,为此,他家花了很大一笔钱,才摆平此事,出了如此不光彩的事,孔少爷自然在日本是呆不下去了,没办法,他家里的人只好把他送到美国继续读书,他也因此落下了一个病根,不靠暴力,身体就不会雄起。
自从这个孔少爷派人跟踪他老婆,得知萧家有合欢佛图谱和王老五有合欢佛后,很想得到其中的一件,因为,他听说了有合欢佛这件东西后,就有了想得到的欲望,尽管他没什么政治上的野心,但他想把自己在日本落下的病根除去,恢复过去他和松下裤带在一起时的那种生活,享受做一个男人的真正快乐。
要不是这次王老五宝岛之行,孔少爷也许还不知道世界上有合欢佛这件东西,他表面上是萧薇的丈夫,其实,萧家只不过把他当作是个打工的,压根没把他当一家人看,所以家传的宝物,哪能让他这个外人知道。
当这个孔少爷知道有合欢佛后,本来也没下手的机会,可是,偏偏网络里爆出王老五涉嫌洗钱的黑幕来,这让他看到了整死王老五,夺取萧家合欢佛图谱的的一丝「亮光」。
说来事也凑巧,刚好松下裤带在宝岛,于是,孔少爷把他知道的王老五的事,都给这个小鬼子添油加醋的说了,尤其是关于合欢佛,添油加醋的给松下裤带绘声绘色的说了,这个小鬼子一听,哈哈的诡笑起来,他也正愁找不到整王老五的机会呢,他为栽在王老五手里,深感窝囊,这么好的机会,他岂能放过,这叫瞌睡碰到了枕头。就这样,孔少爷与松下裤带两人一拍即合,给王老五涉嫌洗钱的罪名上,又加了一条罪名:倒卖商业机密的间谍。
这事,还得从萧家的企业说起,萧家因为有孔少爷的搭桥,为松下裤带家的公司生产一种电器上的零部件,这属于企业外包项目,技术是由松下裤带家族公司提供的,他家派了专门的技术人员到萧家公司做生产指导,并没把技术资料给萧家。
为了栽赃陷害王老五,松下裤带花大钱找来一个国际一流黑客,利用陈然在网络里透露出的王老五邮箱,破解了密码,而萧薇的邮箱地址,是孔少爷提供给松下裤带的,于是,就有了王老五盗窃技术机密,卖给萧薇家的证据,甚至松下裤带还让黑客利用萧家公司的账号,给王老五账户上打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把栽赃做到实处,目的就是要一次性的让王老五彻底完蛋。
而萧家,为此也受到了牵连,这是孔少爷所期望的,他要一箭双雕,整死给他戴绿帽的王老五同时,也把萧家整垮,从而得到萧家企业和合欢佛图谱。
萧薇父女俩不知道这些,在王老五被抓后第三天一早,萧伯仲被当地警方带走,说是询问有关私通大陆商业间谍购买日商技术机密及利用其商业账户,进行洗钱的非法交易事宜。
这无疑给萧家企业面临的困境雪上加霜,公司虽没关门,但上市的股票却停止交易。
萧薇接到了单若兰打来的电话,知道王老五在大陆被陷害的事,但她鞭长莫及,没法帮他,家族生意,一团乱麻,她整天除了忙公司的事,就是积极活动救她父亲出来。
好在媚姨的路子广,政界商界都有人,媚姨找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帮说话,萧伯仲在被抓后的第二天,就被保释出来。
“薇薇啊,王先生在大陆肯定出事了,我们有责任帮他证明他的无辜,你亲自去一趟吧,带上合约,就是他参股萧氏企业的合约,这样做,最起码能为他证明,那五千万,不是洗钱,对于说倒卖商业技术机密的事,完全是无中生有,肯定有人陷害我们,我会尽快查出是谁在背后捣鬼的。”
萧伯仲从警局回到家中,开口说的第一件事,是要萧薇到大陆去拯救王老五。
“爸,现在武哥被关在成都,我接到他一个朋友来的电话,说武哥已经被抓了,他的朋友和亲人,面都见不上,似乎他遇到的麻烦比我家遭受的还严重。”
萧薇内心的焦急,不亚于父亲被抓。
萧伯仲叹了口气说:“这事,看来不是一般人干的,我在商场混了这么久,还没遇到过如此大的麻烦,薇薇啊,要是我有个什么不测,你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你要坚强的去面对,保住我们萧家的这点家业啊。”
萧薇眼含泪花,她才刚参与家族事业,就遇到这件事,她现在能理解过去父亲为何把她嫁给孔家了,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事。
人有时候,没法做出过多的选择,即使明明知道前面是火坑,也只好往里跳,跳过去了,就是重生,跳不过去,那也只好认命。
萧家目前面临的,就是一个难以跨越的火坑,如何跳过去,就得看萧薇怎么跳了。
在成都,为王老五着急的那几个女人,还是没能见上王老五一面,而钱文明回到成都后,带回来的,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狗日的松下裤带,真不是东西!”
钱文明一向在女人面前很斯文,很少说脏话,但他见到几个与王老五有关的女人后,有些气急的管不住嘴,咬牙切齿的说。
“钱律师,到底咋回事?”
郝冬梅焦急的问。
“武哥完全是被人给栽赃陷害的,说他倒卖商业技术机密,都是松下裤带那个杂种在背后下的套,他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是报复武哥,二来呢,他想得到一件东西。”
钱文明没讲他是如何与宋鈤刚周旋的,而是直接把知道的说了出来。
“他想得到什么东西?”
郝冬梅害怕这个小鬼子又想用自己作为交换,所以有些心焦的问了出来。
“合欢佛!”
钱文明回答。
“合欢佛!”
几个女人,除了周媛外,都同时惊叫出声来,因为她们都知道合欢佛这件东西。
“怎么?你们知道武哥有这件东西吗?”
钱文明当然不知道王老五有这么一件宝贝。
几个女人相互对视着,谁也不回答。
“合欢佛究竟是什么东西?值得松下裤带那个小鬼子下这么大功夫吗?”
钱文明追问。
周媛也很好奇合欢佛是什么东西,等着几个女人回答呢。
单若兰有些脸红的吱吱唔唔说:“合欢佛,我听武哥提起过,具体什么东西,没见过,不过,听武哥说,那是个价值连城的宝物,与历史中很多事件有着相当大的关联。”
“我见过。”
郝冬梅羞红脸的开口了,因为涉及营救王老五的大事,所以她只好老实的说出来。
几个人把目光注视在郝冬梅身上,钱文明问:“是什么样的宝物?”
“是十二对……十二对男女……那个……那个的瓷器。”
郝冬梅越说头垂得越低。
“是十二对男女欢爱的瓷器。”
王倩雯脱口而出,她话才出口,所有人又把目光转移到她身上。
“你怎么知道的?”
郝冬梅问王倩雯,她问出了其她人想问的问题。
“武哥曾经给我提起过。”
王倩雯有些尴尬的回答。
“哦,原来还真有这么个东西,看来松下裤带那狗东西是看上了合欢佛,这下总算是有些眉目了,只要他有所求,我们就有办法。”
钱文明话才出口,司马文晴鼻子一哼,斜了钱文明一眼说:“你不会是要把五个的宝物拿去与松下裤带做交换吧?”
钱文明被司马文晴说中内心想法,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在后脑勺搔了搔笑着说:“我这不是着急嘛,希望武哥能早点出来。”
“这个办法你最好想都别想,要是让武哥知道,非把你的门牙打掉不可!”
司马文晴瞪了钱文明一眼。
“对了,单总,台湾那边的人怎么说?”
钱文明有些难堪的把话题转移开,问起萧薇的情况。
“明天那个叫萧薇的女人就会过来,武哥这事与她家有着直接的关系……”
单若兰话还没说完,司马文晴的手机响了。
“肖战,怎么样,你那边查到什么了吗?”
原来是司马文晴丈夫肖战来的电话,几个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司马文晴接听的电话上。
肖战在他的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在他办公桌前面坐着,这个人是陈然,肖战看了陈然一眼,对着电话说:“文晴,事情基本搞清楚了,说武哥洗钱,是陈然举报的,但他不知道武哥倒卖商业机密的事……”
肖战在打电话的时候,陈然哭丧着脸坐在那里,他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做了一件愚蠢透顶的事。
司马文晴一听是陈然做的手脚,气得在电话里给肖战说:“他怎么能那样做呢,要不是看在他姐姐陈默的面子上,也轮不到他进我们酒店,这种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最好把他赶走!”
郝冬梅听出来了,是陈然使的坏,她有些自责,因为陈然这样做,都是为了她,要不是她,陈然也不至于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
肖战又看了陈然一眼,然后对着电话说:“文晴,陈然知道自己错了,他愿意将功补过,帮助我们利用网络找出陷害武哥的证据,他已经向这里的警方交代了他是如何查出武哥转移资金的,也就是说,武哥没有洗钱,这个罪名现在可以否定了,但诬陷武哥倒卖商业机密的罪名,还难以澄清,不过,陈然说了,这可能也是电脑黑客干的,我们就给他个机会吧。”
原来,肖战通过查找内鬼,最后把最大的嫌疑人锁定在陈然身上,他于是找到陈然,威胁他说要是他不把诬陷王老五的事老实的给警方说清楚,就把他和他姐姐陈默一起赶出海天集团,并且在媒体上公布他们姐弟俩干的吃里扒外的事。
陈然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件蠢事,他倒是不在乎自己,可他在乎姐姐陈默,他不想让陈默也跟着他背上这个沉重的包袱,要是真的如肖战说的,那么,以后他们姐弟俩要想找个工作,恐怕是再也不可能的事了,所以陈然只好把自己做的事都承认下来,为了不连累他姐姐,他愿意配合帮助找到陷害王老五倒卖商业机密的人。
司马文晴听完肖战在电话里的讲述后,气得杏眼怒睁,给肖战说:“你告诉陈然,要是他不能找到陷害武哥的证据,他和他姐姐陈默,一起滚蛋!而且,我们还要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郝冬梅在司马文晴挂断手机后,跺着脚说:“陈然怎么能如此对哥呢!”
而钱文明却说:“是陈然干的吗?这小子恩将仇报!不是个东西!上次他帮助盗窃保险柜的人,要不是武哥,这个小子现在还应该在大牢里吃牢饭呢。”
司马文晴心里有了底,给大家说:“武哥洗钱的罪名会马上得到澄清的,现在,主要是松下裤带那边,只要我们找到松下裤带栽赃陷害武哥的有力证据,武哥就会很快出来的。钱律师,你和周律师再去一趟警局,要是能见上武哥一面最好。”
“我也去。”
郝冬梅说,她很想马上见到王老五,话才说完,她的手机响了。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20章:痛失挚爱
电话是王老五母亲打来的,郝冬梅看到这个熟悉的号码,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犹豫了几秒钟,才按下接听。
“伯母……”
郝冬梅才叫了一声伯母,就听到电话那边王老五母亲悲伤的哽咽声。
“冬梅,你哥究竟在哪里?你伯父他……他快不行了……”
郝冬梅一时怔住,眼神发呆,好半天才问:“伯父他怎么啦?”
“他从小区的那些人口中知道你哥被抓,心脏病突发,现在李博士正在抢救呢……你快找到你哥,让他回来……”
电话那头王老五母亲哭着说。
“哥他……伯母,你告诉伯父,哥他没事,哥马上就回去……”
郝冬梅急得眼泪花滚滚而下,为了让老人能挺住,她只好说了谎。
旁边的几个女人和钱文明,都瞪大了眼睛的看着郝冬梅。
“怎么办?要是伯父有什么不测,哥他……”
郝冬梅哭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想从她们的脸上找到答案似的。
还是司马文晴冷静,她开口说:“冬梅,你先回去照看老人。”
“可是哥……”
郝冬梅一时没主意。
“你哥他不会有事的,这里有我们,现在关键是让老人别太担心,你回去安慰老人,就说你哥好好的,不是被抓,而是配合警方调查一起经济案子。”
司马文晴拉住郝冬梅有些发抖的手说。
“冬梅,我开车送你,中午有飞往岛城的航班,在路上订机票吧。”
单若兰说着站起身来。
王老五在看守所里,当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快不行了,但他一早的被一个梦惊醒。
这些天来,王老五被车轮战似的突审,每天只有四五个小时的睡眠,身体已经进入疲乏期,再怎么顽强的人,身体再怎么好,经过这几天的折腾,不散架已经算是不错了,王老五毕竟快四十的人,他已经变得神情呆滞,精神萎靡,几乎到了想把所有罪名承担下来的崩溃想法,他这几天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能美美的睡上一觉。
这天晚上,破例的没被夜晚突审,王老五得以早早的在那间狭小的牢房中硬板床上躺下,直到早晨被梦惊醒。
王老五梦到了父亲,他父亲满脸微笑的给他说:“小武,我要走了。”
王老五觉得有些奇怪,在梦中开口问:“爸,你要去哪里?”
他父亲还是微笑着说:“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听说那里非常的好,没有任何的迫害,也没有饥饿和疾病,在那里生活,是每个人的向往,所以我现在也该去了……”
王老五还从没听父亲说过这么多的话,他看到父亲一脸的幸福,心里却难以高兴起来,最后他问了一句:“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父亲的笑脸逐渐模糊的回答:“不回来啦……”
声音渐渐变得遥远,在黑暗中回荡,王老五一急,伸手要拉住父亲,可是,他却抓了个空,就这样被梦惊醒。
王老五心里想着梦中父亲的微笑和那些话语,越想越不对,他干脆坐起来,很想抽支烟,可他已经好几天没抽烟了,人家不让抽,他还自嘲的把这里当作是戒烟所呢。
王老五坐了一会,有些烦闷的站起身来,在狭小的监舍里双手抱在胸前来回的走,他感觉有些冷,这里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他身上那件羊绒衫,难以抵御这个冰雪灾害的冬天早晨,湿冷的空气,不知道从哪个缝隙里不停的往监舍里钻,嗖嗖的吹在他身上。王老五跺了跺脚,在原地做着快跑动作,口中不停的呼出热气,直到感觉身上有了丝暖意,才停下来,在他停止运动的时候,心里忽然想到是不是父亲有了不测,他再把刚才梦中父亲的那些话仔细的过了一遍,大叫一声:“不好!”
王老五两步冲到监舍门前,双手握成拳,使劲的敲打监舍的门,并大声的喊叫:“快来人!我有话说!”
没过几分钟,两个穿制服的警察打开监舍门。
王老五看到他们,赶紧说:“我都按你们说的交代,但我有个请求,让我回家看看我爸,你们怎么定我的罪都可以,我只希望回家去看看我爸。”
他有些像是在哀求,眼泪都快从眼眶里出来了,就差没跪下磕头。
两个警察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开口说:“你还不知道吗?你洗钱的罪名,已经澄清,有人承认陷害了你。”
“你说……有人陷害我……是谁?”
王老五听了这个警察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会有人找你说明白的,我们昨晚已经接到通知,所以没再提审你。”
另一个警察没回答王老五问的话,这是他们的纪律。
“这么说我可以出去了吗?”
王老五巴不得现在就能出去。
“还不行,因为你盗卖商业技术机密的事还没查清楚。”
这两个警察与王老五打交道这几天,尽管他们只是一般的看守,但他俩觉得王老五这个人还不错,很有韧劲,是个爷们,是爷们都喜欢有爷们气概的爷们。
“我没有盗卖什么商业技术机密,这也是别人栽赃陷害的!”
王老五无奈的说。
“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要是你真的是被冤枉,就该配合警方,查清楚,争取尽快出去。”
“我要是能说清楚,还至于在这里呆着吗?我是有口说不清啊!”
王老五摇摇头,一屁股坐回硬板床上,双手抱住头。
两个警察走出门,哐当一声关上门,王老五也没把头从双手中抬起。
郝冬梅回到岛城,直接赶到医院。
王老五的父亲抢救无效,已经过世,他的母亲,也悲伤过度昏迷不醒,李云夫妇和陈铭川老婆守候在王老五母亲的床前,侯宝生和李仕兵忙着处理王老五父亲的后事。
郝冬梅看到这个情景,内心悲痛万分,呜呜的扑在王老五母亲病床前哭开了:“伯母,你快醒醒,要是你老也……哥他怎么活啊……呜呜……”
陈铭川老婆走上来把郝冬梅搂抱在怀里,哽咽着说:“冬梅,别太难过,现在伯母需要静养,李博士说了,伯母只是暂时性的昏迷,不会有事的。”
“唉!王老弟要是知道这个事,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李云深知王老五的性格,出了这么大的事,王老五不会就这么罢手的。
陈铭川和肖战这个时候也赶到,陈铭川进门就问:“伯母怎么样了?”
“陈总,你来得正好,快想个办法,把王老弟从里面捞出来吧,没他这个儿子在,过世的老人没法发丧,再说,得让他见上老人最后一面啊。”
李云给陈铭川说。
陈铭川看看躺在病床上昏迷的王老五母亲,回答说:“现在他洗钱的罪名已经澄清,但盗卖商业技术机密的罪名,正在查,在武哥没出来前,伯父的遗体暂时别做任何处理,让武哥见上他父亲最后一面再说。肖总,那个叫陈然的,现在进展如何?”
肖战摇了摇头回答:“很慢,看来松下裤带这小鬼子找的人,不是一般的黑客,目前,陈然还没找到突破口。”
“这个陈然,请肖总转告他,要是他想赎罪,最好用心的做好这件事,另外,他在武哥出来前,最好从岛城消失,不然,武哥会要了他的小命,我不关心他那条狗命,我是担心武哥一时冲动干出傻事,武哥不值得为这样的小人去犯险。”
陈铭川给肖战说完,接着问了问郝冬梅成都那边关于王老五的事情。
萧薇到成都,与单若兰她们见面后,大家也不客套,直接进入主题,当天,萧薇就把王老五与萧家的资金往来,向警方做了说明,并出示了松下裤带家的企业与萧氏企业合作生产零部件的有关法律有效文件的复印件,证明松下裤带家的企业外包项目,不是王老五盗卖给萧家的技术机密,萧家也从没给王老五账户上打过一分钱。
萧薇的这些证据,让成都警方对该案件有了新的认识,他们不再轮番提审王老五,也积极的开始对此案件进行侦查,收集证据,无意识的把侦查从固有的有罪推定转向了无罪推定,这不得不说是司法界一个进步。
王老五是在萧薇到成都后第二天见到她们的,与他有关的几个女人,看到王老五的第一眼,都心酸的落泪了,只见王老五头发越加的花白,满脸的憔悴,胡子拉碴的,身上的衣服也没往日那么整齐,人瘦了一圈,不过,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有神采,可能是没再被轮番提审睡得好了的缘故吧,甚至嘴角还带着他固有的那种自信的微笑,见到几个女人,开口就是一句调侃的玩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在选美呢,还有警察保护。”
王老五看到了周媛,以为是钱文明新找的女友,于是看着钱文明说:“我说钱大律师,你没好好帮我打官司,原来是找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啊,我说进来这么久没你的身影呢,你果然是重色轻友之徒!哈哈……”
说完,王老五自个哈哈大笑起来。
钱文明有些脸红的看看身边的周媛,见她正盯着王老五看。
周媛被王老五这副模样给惊呆了,原来这么多有本事的女人,就为这么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奔忙啊,还以为是一个貌似潘安的帅哥呢,原来是个快变成小老头的男人,值得吗?她从外表上,压根没觉得王老五有什么特别之处,反而让她感到王老五就像是一个社会混混,她失望极了,单若兰不仅人漂亮,还很有财富,司马文晴是顶级的企业老板,王倩雯也不是一般的女人,萧薇更是,一个台湾有名的企业千金,为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男人,专门飞到成都来。周媛没法理解身边的几个女人心态,在她眼里,王老五还不如钱文明有魅力呢,所以她失望极了,过去几天来想象中的男人,原来长得却是这么平常,这要是在大街上,她根本不会去看一眼。
萧薇微笑着泪花闪闪的说:“武哥,让你受累了,你放心,你的清白,我会想方设法还给你的,现在,爸正在追查陷害你的人。”
“你家的企业没因为我的事,受到牵连吧?”
王老五仍然微笑着问。
“没有受到牵连,一切都很好,爸比较忙,所以让我来看你。”
萧薇没说实话。
“这就好,我还担心因为我,让你家的人也受到牵连呢。”
王老五和萧薇说完,看着司马文晴说:“文晴,你身子不方便,干嘛也跑这里来受罪呀?”
“武哥,我家肖战,可是被你给害惨了,他还从没被警察这么收拾过呢,一天要找他好几回,晚上做梦,都被吓醒,所以我到这里来,是找你算账的!”
司马文晴嘴巴上说得难听,但她泪眼模糊的双眼,没有掩藏住她那份对王老五的关爱。
“哈哈……看来,你家肖战被我王老五拉下水喽,成了洗钱的从犯,这倒是提醒了我,以后可以和他一起做做这种生意,有了这次经验,以后我们就可以规避一些风险了,等我出去,一定好好和他合计合计,你就等着在家呆着数钱吧,哈哈……”
王老五顺势与司马文晴开起玩笑。
“得了吧你,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可我家肖战,还得养活我们母子呢,我还是提醒他远离你比较好。”
司马文晴摸着隆起的肚子,娇笑着说。
单若兰一直默默的注视着王老五,她想到他的父亲去世和母亲住院,心里就发酸,可又不能给王老五说,生怕他在里面干出冲动的事。
王老五看到单若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盯着她问:“若兰,怎么啦?你母亲出院了没?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单若兰听到王老五问起自己母亲的事,又想到他父亲刚过世,母亲还在住院,这与自己最近的遭遇有些相同,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起来。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21章:王老五的杀气
女人哭的模样多种多样,每个女人哭都有独特的表情,就像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女人的哭,也不会有两个完全一样的。
单若兰哭起来的样子,实在很难看,本来大大的双眼,此时变成了两条缝,秀美的五官,被扭曲的面部肌肉给弄得移了位,鼻子一耸一耸的,嘴巴咧开,发出难听的哇哇声。
“若兰,我第一次发觉,你哭的样子很特别,是不是像那些电影演员一样,专门训练过的,你看啊,就这样,呜哇呜哇的。”
王老五为了逗单若兰笑,说话的时候,还学着她哭的样子。
可单若兰不仅没笑,反而哭得更伤心,表情自然也更难看,而且哭腔里还带着话语声:“武哥……你……父亲……他……呜呜……去世……了……呜呜……”
王倩雯想制止单若兰,可来不及了,王老五已经听到,只见王老五天朝几个人脸上扫了一圈后,把目光再次停留在单若兰还在哭泣的脸上问:“若兰,你说我爸他去世了,你不会是拿这个和我开玩笑吧?”
王老五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时候单若兰才把哭声止住,意识到自己失口了,眼神有些慌张的看着王老五严肃的面容,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王倩雯这才开口打圆场说:“武哥,你听错了,若兰说的是她父亲去世。”
“是啊是啊!”
几乎所有人都异口同声顺着王倩雯的话点头说。
“你们都在骗我,我爸他究竟怎么啦?若兰说的是真的吗?”
王老五从所有人的表情和话语中感受到了压抑的沉重,他看着钱文明:“拿电话给我,我要给家里打电话。”
钱文明朝前走了一步,看着王老五眼睛,沉痛的说:“武哥,伯父他……昨天……去世了。”
王老五尽管早有预感,可真确认这个事实,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脸唰的立刻变得苍白,眼神呆呆的看着钱文明,没有任何的光彩,接着,泪水慢慢渗透出来,眼珠仍然没动,只有大颗大颗的泪珠从里面不断的冒出,此时无声胜有声,悲伤的方式,不在于有多么大的哭声,人真到了伤心欲绝地步,一般都没有哭声,甚至有的人连眼泪都没有,直接昏倒,就如王老五母亲那样,哭都来不及,就昏迷过去,王老五没昏迷,但他没哭声,可他内心的伤悲,胜过任何的嚎哭,他感到整个世界都没有了色彩,好似末日的来临,尽管他知道人总有一死,父母迟早会离他而去,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与父亲作最后一别的机会都没有,这都是因为有人陷害,要是没有人栽赃陷害自己,父亲不会这么早的离开他。
身边的人谁也不说话,单若兰和萧薇陪着他流泪,其他人虽然没有泪水,可都能感受到王老五那份无言的伤悲。
王老五呆呆的流了一会眼泪,在司马文晴递给他手纸擦泪的时候,才开口说:“文明,你把我保释出去,我要回岛城见我爸最后一面。”
“武哥,这……”
钱文明有些为难,要是能保释,早就办了。
“我来办吧。”
周媛这个时候才开口:“我会在两天内把这事办妥。”
王老五看了一眼周媛说:“不,我今天就要出去。”
周媛犹豫几秒钟,然后看着王老五说:“好,我现在就去试试。”
说完,站起身来,先走了。
“谁陷害我的?”
王老五等周媛出去后,又问钱文明。
“松下裤带!”
单若兰抢先回答。
“他?”
王老五眉头一皱,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不能让爸就这么为我而死!”
他身上透露出一股杀气,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觉到阴森森的寒毛倒竖,谁都不敢开口,怕惹怒了王老五似的。
“文明,把电话给我。”
王老五伸出手。
钱文明只好把手机递给王老五说:“你给冬梅打吧,她现在应该在伯母身边。”
王老五于是拨通郝冬梅的手机。
郝冬梅确实陪在王老五母亲身边,从昨天回到岛城到现在,郝冬梅始终寸步不离的陪伴在王老五母亲身边,此时,她匍匐在病床边,睡了过去。
王老五母亲已经在昨晚就清醒了,但由于悲伤过度,身体很虚弱,躺在病床上半梦半醒中,听到郝冬梅的手机铃声响,睁开眼,用手摸着郝冬梅的头发有气无力的说:“冬梅,电话,可能是你哥打来的。”
老人第一个想到的,总是自己的宝贝儿子,也许这是每个做母亲的人一种本能吧。
郝冬梅睡得正香,口水都从嘴角流了出来,被王老五母亲弄醒后,用手背擦了一把口水,赶紧拿出手机,一看号码,不是王老五的,但她还是接听了。
“你好,请问是谁?”
王老五听到郝冬梅有些嘶哑的腔调后,对着电话说:“冬梅,是我,你在妈的身边吗?”
“哥……”
郝冬梅听到王老五的声音,千言万语,不知该从哪里说起,心酸得才叫出一声哥来,就哭开了。
“是你哥吗?把电话给我。”
王老五母亲说。
郝冬梅把手机递给王老五母亲,仍然呜呜的哭。
王老五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刚止住的泪水,又哗哗的往外冒:“妈……”
“你这个孽子!原来这些年,你都在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你爸都被你给气死了!你……”
老人只听到王老五叫出一声妈,就气得对着电话大骂王老五。
郝冬梅还没见过王老五母亲如此愤怒过,她立刻没了哭声,站起来不知道该怎么给老人解释,因为她回到岛城后,还没来得及给老人解释王老五的事。
王老五也没做任何解释,他乖乖的边听母亲的训斥,边不停的流泪。
郝冬梅等王老五母亲稍微缓和些,才说:“伯母,你错怪哥了,哥他没干坏事,是别人诬陷他,那个以前和哥有过节的日本人陷害哥的。”
王老五母亲看着郝冬梅,没再对着电话大声训斥王老五:“冬梅,你说的都是真的?”
她半信半疑的问。
“哎呀!这个时候,我还能说假话吗?”
郝冬梅说着,从老人手中接过电话。
“哥,你还好吧?伯母她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你放心,我会好好照看伯母的,陈然已经承认他诬陷你洗钱的罪名,而且他现在正积极配合肖总,收集松下裤带他们栽赃陷害的证据呢,你很快就能……”
郝冬梅一股脑的把她知道的「好消息」像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她以为这样能让王老五在看守所里心安一些。
“陈然?你说是陈然陷害我洗钱的?是吗?”
王老五听到郝冬梅提到陈然,立刻追问,他的眼里,又透露出听到松下裤带名字时的那股杀气。
郝冬梅却很老实的回答说:“是的,是陈然,他已经向警方承认是他举报你洗钱的……”
郝冬梅话还没说完,只听王老五在那头说:“冬梅,你把妈照看好,我很快就能回去。”
说完,王老五挂断电话,把手机啪的一声丢在桌上,自言自语的说:“是他们,松下裤带、陈然他们害死了我爸!”
郝冬梅在王老五挂上电话后,安慰老人说:“伯母,哥说很快就回来,你老可别怪罪哥了,他在警察局里,也许受了很多的罪呢。”
老人深深叹了口气,老泪涌出眼眶,哽咽着说:“可是,小武再也见不到他爸了呀!”
老少两人,在病房里,抱头伤心的哭起来。
周媛是在下午办妥保释的,要不是警方已经侦查到一些王老五被陷害的证据,也许王老五不可能这么快被保释。
在当天晚上,除了周媛外,其他所有人都和王老五一起乘飞机到了岛城。
奔丧,没有哪个人会笑着的,王老五始终板着个面孔,谁也不敢和他说话,他心里除了悲痛,就是一个想法,那就是为父亲报仇,在他的心里,从小把父亲当作山一样,就是现在他有钱了,那种父爱像山的感觉,还一如既往的深埋在心里,现在,这座山轰然倒下,他似乎没了依靠,没了可以遮风避雨的屏障,他深知这意味着什么,以后再也不能见到父亲身影了,再也不能逗他说话了,再也不会看到父亲和母亲出双入对的进出家门,一起看电视,一起到海边散步钓鱼,多好的一个父亲,就这么为了自己永远的走了,他深深的自责。
“小武,你爸他……什么也没说……就那样走了,离开了我和你……”
母亲看到王老五,把王老五揽在怀里,十分痛心的说。
王老五还是没哭出声,只是静静的流泪,在母亲的怀抱中,变得像个婴儿般,听母亲给他讲父亲过世时的情形。
病房里挤满了人,陈明川夫妇、李云夫妇,还有肖战、李仕兵和侯宝生都来了,所有人都不说话,房间里除了老人哽咽的断断续续诉说声外,就是几个女人的唏嘘声。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22章:王老五立誓
王老五和她母亲一起,来到他父亲遗体前,李仕兵和侯宝生已经请殡仪馆的专业人员,对过世的老人做了精细的处理,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熟睡的老人,是那么的安详。
郝冬梅搀扶着王老五母亲,王老五仍然胡子拉碴的,还没来得及对自己的行头收拾打扮,穿的衣服,还是在成都看守所里穿的那身,因为这是王老五和母亲来给他父亲道别,所以除了郝冬梅,没别人。
王老五站在静静躺着的父亲左手边,两行热泪滚滚而下,但他始终紧紧咬住嘴唇,没悲痛的嚎哭,看着父亲安详的样子,他慢慢的跪下,等双膝跪踏实了,才从嘴角挤出一句话,很小声,生怕惊醒了他父亲似的:“我要杀了他们,为爸报仇!”
王老五的这句话,小声得站在他身后的母亲和郝冬梅都没听到。
就在王老五发誓要为死去的父亲报仇的时候,陈然已经追查到栽赃陷害王老五倒卖商业技术机密的证据,那个黑客的电脑,终于被他攻破,备份了所有进行非法活动的资料,不仅仅是栽赃陷害王老五这点东西,但陈然只把涉及王老五的那部分交给了肖战。
“这怎么能证明是松下裤带指示他干的呢?”
肖战看了后,觉得王老五罪名可以洗清了,但却难以抓住松下裤带。
“这个只有把那个黑客抓住,才能知道。”
陈然回答。
“难道你在他的电脑里,没找到关于松下裤带和这个黑客的电子邮件往来吗?”
司马文晴追问一句。
“我把与他来往的电子邮件都筛查了一遍,但没发觉任何可疑之处,都是一般性的信件。”
陈然肯定的说。
肖战和司马文晴对视一眼,然后他给陈然说:“陈然,你现在跟我到警局去一趟,把这些证据交给他们后,你最好离开岛城,走得越远越好。”
“我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是肖总你不赶我走,我也没脸在这里呆着。”
陈然神情沮丧的回答。
“陈然,你最好到你姐姐那里去,别离开你姐姐,只有你姐姐陈默能保护你。”
司马文晴的话,陈然好像没听明白。
“我也没脸见我姐姐,请司马总经理别为难我姐,她喜欢现在的工作,也请你们别告诉我姐关于我的事。”
陈然生怕因为自己连累了他的姐姐,所以说话的口气,带着乞求。
司马文晴知道陈默与王老五的关系,所以她说要陈然到他姐姐那里,是为陈然好,也是为王老五好,陈然只有在陈默的呵护下,才不会有任何的危险,王老五会看在与陈默的交情上,饶了陈然的。
“陈然,你不管乘船还是乘车,今晚必须离开岛城到你姐姐那里去,不然……”
司马文晴话没说完,肖战把话接了过去:“这样吧,你和我到了警局办完事后,我让酒店的司机送你到南方找你姐。”
“可我不想去见我姐。”
陈然感到很奇怪,为什么这两个人非要自己这样做。
“这是为你好,你按我们说的做就是。”
司马文晴接着说:“要是你不按我们说的做,那我们就告你非法备份了我们公司的财务数据。”
她这是在吓唬陈然,目的就是要他到陈默那里去。
陈然愣了一会,才说:“好吧,我按你们说的做。”
王老五把母亲和郝冬梅送回医院后,等母亲熟睡过去,才叮嘱郝冬梅好生照料老人,自己却开上车,朝海星大酒店而去。
萧薇、单若兰及王倩雯都住在海星酒店,是司马文晴安排她们住进去的。
萧薇从医院回到酒店后,洗漱完,用酒店房间的电话给她父亲打了个电话。
“薇薇啊,我正想着如何联系你呢,我查到了对我家及王先生下手的人了,是你的丈夫干的!”
萧伯年接到萧薇电话后,就把查到的事给萧薇说了。
“我已经猜出七八分,果然是这个混蛋!爸,武哥这边也查到一个人,是外包给我们生产电器零部件的日本公司接班人松下裤带,他除了报复武哥曾经打败过他外,还想得到武哥的合欢佛,从这个人,我就联想到是那个混蛋参与了这次栽赃陷害。”
萧薇打电话的目的,也是要告诉她父亲这件事。
萧伯仲在电话那头似乎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萧薇听了她父亲这句话,似乎从中感知到什么,她有些憋闷,放下电话,走到窗户边,她住的房间,面朝海星酒店的停车场,萧薇站在窗户前,因为夜已深,进出停车场的车不多,有两个保安穿着大衣,漫不经心的在一辆辆停放整齐的车子间走来走去,萧薇点燃一支香烟,左手抱在胸前,右手指间夹着香烟,不停的吐着烟雾,手指有些微微的颤抖,父亲在电话里的最后那句话,不停的在她耳边回响:“自作孽,不可活!”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人最可靠,什么人,死人,要彻底免除自家的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惹麻烦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可这毕竟关乎人命,处理不当,是会惹来更大的麻烦的,所以萧薇有些紧张。
王老五开车进入海星酒店的停车场,正好被萧薇看到,他的车刚拐进酒店的停车场入口,萧薇就看到了。
“是武哥?这么晚,他来干什么呢?”
萧薇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以为是王老五找她来了,她转身把烟头按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快步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面容,想看看自己的形象是否能让王老五满意,这是一个女人内心爱的一种表现,只要有了对某个男人的爱,就很在乎自己展现在这个男人面前的外表,这一点变化,是在认识王老五后,才有的,尤其是在宝岛和王老五共同度过那两个难忘的激情夜晚后,萧薇变得更加的在乎自己外表了,她希望自己在王老五面前,永远展现出她最美的一面。
王老五把车停下,紧咬牙根,几乎是冲进酒店大堂的,他一进大堂,直奔总服务台,此时,服务台后,有一男一女两个值班的服务员,因为没有人入住和结账,两人清闲自在的在调笑,没注意到王老五走到了服务台前。
王老五用手指敲了敲服务台台面,把两个年轻男女惊吓得赶紧站起来,男的眼神慌乱,像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女的羞红了脸颊,垂着头问:“请问可以为你做点什么?”
“陈然在哪里?”
王老五开口就问陈然。
女服务员这才抬头看着王老五,她认识王老五,也知道这个男人是郝冬梅的哥,甚至她听说过是这个男人包养了郝冬梅,所以她对王老五特别客气,立刻满脸阳光的微笑说:“原来是王先生,你找陈然啊,他现在不上班,也许在他宿舍里吧。”
“他宿舍在哪里?”
王老五仍然板着面孔的问。
“我也不知道,他在外面租房子住,没住酒店员工宿舍,要不,我打电话帮你问问他。”
女服务员很热情的说。
“好,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最好给他说到酒店来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找他。对了,你别告诉是我找他就成。”
“好的,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女服务员立刻拿起服务台里的座机话筒,开始对照着员工名单里的电话拨号。
王老五自个走到大堂摆放的沙发边坐下,掏出香烟点上,开始思考如何收拾陈然的事,他在来的路上,就考虑过,也想到了陈默,他还真下不了决心,可父亲尸骨未寒,说什么也不能就这样放过陈然,最起码,要打他个残废,才解心头之恨,王老五吞云吐雾的在想着心事。
陈然和肖战刚从警局出来坐上车,接到了酒店总服务台给他打来的电话。
“找我?是谁呀?”
陈然一听有人找,顺口问了一句。
肖战心里一惊,猜出是王老五找陈然,眼睛盯着陈然,竖起耳朵的听。
“我不在宿舍,在外面呢,你告诉他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陈然接听电话的时候,看了肖战一眼。
肖战等陈然挂断电话后,没开车,却拿出电话,给酒店的司机打,要司机开车到某个地方等着,说要出趟差,打完电话,才给陈然说:“陈然,现在你就得走。”
“可我还没收拾行李呢。”
陈然回答。
“我会让人帮你收拾好送过去的。”
肖战说完,也不等陈然同意,就开上车朝与司机约好的方向开。
女服务员打完电话,走到王老五身边:“王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陈然说现在太晚,请你明天再来找他。”
“再麻烦你给他打电话,问一问他住的地址。”
王老五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说。
“这……”
女服务员有些为难。
“武哥,这么晚,你咋在这里呢。”
一个王老五熟悉的女人声音这个时候传了过来。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23章:三个没有睡意的女人
王老五扭头朝后一看,原来是王倩雯。
“倩雯,你没回别墅住吗?”
王老五有些奇怪,王倩雯在岛城有住的地方,干嘛还住在酒店。
王倩雯走到王老五身边坐下,没回答王老五的问话,而是问:“伯母好些了吗?”
女服务员乘机走开,王老五回答王倩雯的话:“哦,没什么大碍了,冬梅陪着她呢,你……”
王倩雯笑了笑说:“我本来要回别墅住的,但司马总经理说住在郊区来回不太方便,给我们安排了住的房间。武哥,你这么晚,到这里来,有什么急事吗?”
王老五吱吱唔唔的说:“我……找个人,一个……一个熟人。”
“武哥,要是你有时间,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王倩雯似乎有话要给王老五说,她也是从房间的窗口看到王老五的车进酒店停车场的,从成都见上王老五后,还没单独和他说过话,几个月没见,王老五变得苍老了许多,见他头上添加了不少的白发,胡子拉碴的憔悴模样,王倩雯有些心疼,她打心底里喜欢这个男人,尽管两人只有过一次身体的亲密接触,而且还是和自己的秘书一起分享这个男人身体的,但她就那么一次,已经全身心的被王老五给征服了,离开王老五后的这些日子里,她白天忙,晚上一有空闲,头脑中就会想到在别墅里的那夜激情,她不是缺少男人喜欢的女人,但她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暗暗的爱上了王老五,本来只是和他一次邂逅的彼此身体需要,可这种难忘的需要,却深深在她内心里生了根,当知道王老五被抓,她的心就悬了起来,生怕这个男人有什么不测,就像是她过去那个心爱的丈夫永远离开了她一样,她也担心王老五会永远的离开她,所以她公司的事都不管不顾的跑到王老五身边。
可是,她没想到王老五身边会有这么多女人,一个男人被几个女人同时关爱着,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可对一个女人来说,却是打翻了的醋坛子,酸味浓烈难散,王倩雯跟随王老五回到岛城,其实她完全可以回别墅住的,就是因为有萧薇和单若兰,她才没拒绝司马文晴的邀请,住进了海星酒店,可住进酒店后,她怎么也睡不下,心里有事的人,尤其是女人,怎么可能黯然入睡呢,她本来躺在床上要准备睡觉的,可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王老五,实在没法睡着,只好起来走到窗户前,刚巧看到了王老五的车进入酒店停车场,于是,她换上衣服,急忙从房间里跑下来找王老五。
“哦,改天好吗?今晚我有事。”
王老五心神不宁的回答,他哪能猜到这个寡妇的寂寞啊。
王倩雯听了王老五的话,有些失望,神情暗淡下来,小声说:“好吧,改天再说。”
王老五显得有些焦躁,没察觉王倩雯脸色的变化,他朝服务台看了一眼,没看王倩雯的说:“倩雯,你上楼睡觉去吧。”
说完,站起来走向服务台。
王倩雯嘴巴瘪瘪的,有些委屈的样子,鼻子哼了一下,小声的自言自语:“人家有话跟你说,却不理会人家。”
眼睛盯着王老五的背。
王老五才走到服务台前,肖战却快步走了进来,他送走陈然后,急忙赶回来,就是想见王老五,和他谈谈陈然的事。
“武哥,我正要找你呢,没想到你到酒店来了,走,到我那里坐一会,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肖战进门直接走向王老五,拉住他的手,没等王老五同意,就往电梯方向走。
“肖总,我正忙着呢,有话明天再说好吗?”
王老五有些恼火,想挣脱开肖战拉住的手。
“你忙的事,也是我要和你说的事。”
肖战比王老五块头大,拉住王老五的手,就像一把钳子,紧紧的卡住王老五的手腕,说什么他也不放。
肖战就这样拉着王老五,走到电梯口,只听电梯叮的一声开了,萧薇站在电梯里,看到王老五和肖战两人拉拉扯扯的,有些不解的问:“你两个这是……”
她跨了一步,迈出电梯,挡在了肖战和王老五身前。
王倩雯看到肖战拉住王老五就往电梯方向走,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有些不自在,打算等两个男人上楼后再到电梯前,所以她站在那里不动,看到萧薇走出电梯,和两个男人说话,她猜萧薇下楼来的原因和自己差不多,**不离十是来找王老五,王倩雯有些醋意,像是和谁赌气似的,一屁股重重坐回到大堂的沙发上,嘟着嘴生闷气。
肖战这个人与王老五一个德行,与漂亮女人打交道,总是堆着笑脸,他呵呵的笑着给萧薇说:“没见过主人如此请客人的吧?我请他喝茶,他还不给面子,你说武哥牛不牛?”
“我还真么见过他这么牛的。”
萧薇微笑着看王老五说:“武哥,你这也太不给肖总面子了吧,所谓客随主便,你在人家的家里,有茶喝茶,没茶和水就是,干嘛这么不情愿呢?是不是有重要约会啊?”
说着,朝王倩雯坐的地方斜了一眼,她才出电梯,眼角就瞅见了王倩雯站在大堂里,心里还嘀咕着这王老五是不是来和这个寡妇约会呢。
王老五被萧薇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答:“我是来找人的,哪是什么约会,萧薇,你咋也没睡呢?”
“这么说,还有人和我一样没睡的吗?”
萧薇的眼睛,又朝王倩雯坐的方向看了一眼。
肖战顺着萧薇的眼睛,朝王倩雯坐着的方向看,没看到任何人,有些奇怪的问:“还有谁没睡?都快两点了呀。”
另一个电梯叮的一声,门开了,从里面走出单若兰来,她才跨出电梯门,就愣住了,大大的眼睛看着站在电梯前的三个人,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张开樱桃小口问:“你们……”
“又一个没睡的来了。”
萧薇嘴角露出微笑的说,她猜到了单若兰也是为王老五下楼的。
肖战看看王老五,又看看两个漂亮的女人,心里明白了几分,呵呵笑着说:“正好,都到我那里去喝茶吧!”
他干脆都叫上。
萧薇看了单若兰一眼,那意思是问:「你去吗?」
单若兰也看了萧薇一眼,意思和萧薇的一个样。
好像两个女人意识到了彼此的意思,相互神秘的笑了,同时回答:“好啊!”
“哈哈,走吧,我们两个大男人,半夜三更的单独相处,会让人误会,现在,有你们两个漂亮的女人作陪,我们就没什么顾虑了。”
肖战哈哈的笑着开玩笑。
“不是两个,是三个。”
萧薇笑着回答。
“三个?”
单若兰有些莫名其妙的问。
“喏,那边还有一个呢。”
萧薇用眼睛和嘴唇对着大堂沙发的位置说。
王老五这才想起,王倩雯还坐在沙发上呢,他清楚萧薇说的三个的意思。
但肖战与单若兰一样,没明白萧薇说的三个是什么意思,他开口问:“还有谁?”
“是倩雯,她也没睡。”
王老五有些脸红的说,他先后看到三个女人都下楼来,再傻的男人,也该明白这是为什么了,他王老五可不是呆子,在女人面前,他比猴还精。
“哦,也是文晴安排住下的朋友吧?那正好,一块叫上,到我那里喝茶。”
肖战是个爽快的男人,在朋友中,口碑一直不错,能和陈铭川王老五这样的人做朋友的人,差不了。
“若兰妹妹,我们一块过去叫上王总吧?”
萧薇比单若兰大,所以两人姐妹相称,但她称呼王倩雯,却是头衔,由此可以看出她喜欢谁不喜欢谁。
王倩雯坐在沙发上很不自在,屁股和靠背,就像是有蚂蚁再爬一样的痒痒,心里头似乎感觉到不远处的那几个人在议论自己,女人的第六感很灵验,这可不是王倩雯自己所特有的,这是女人的通病,当然,这不是什么病,这对女人来讲,是好事,但对男人来说,就不一定有好处了,很多女人,丈夫在外面搞外遇,几乎都能用神奇的通病,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第六感感知到,男人在这一点上,是难以与女人相比的,要是哪个男人也有了第六感,那么,这个男人肯定是个娘娘腔似的小男人。
萧薇和单若兰手拉手的走到王倩雯身边,单若兰开口说:“王总,你也没睡意吗?肖总约我们一起喝茶,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王倩雯不阴不阳的说:“他又没约我,我去了,不是扫你们的兴了嘛。”
“王总,走吧,武哥他俩,还在那等着呢。”
萧薇微笑着伸手拉起王倩雯。
王倩雯半推半就的站起身来,偷偷朝王老五和肖战那边看一眼,见王老五正朝这边看过来,似乎还对着她微笑,她心动了,于是有些扭扭捏捏的和萧薇及单若兰朝肖战他们站的电梯口走去。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24章:为陈然开脱罪责
海星酒店,是全天候服务的酒店,在这里,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吃喝。
肖战说的喝茶,其实不是光喝茶那么简单。
服务员很快送来了各样小菜和点心,在肖战办公室会客商务角落的茶几上,摆得满满当当,几个人围坐在茶几边,肖战和王老五坐在一起,萧薇与单若兰坐一处,王倩雯显得有些孤单,独坐着,把整个身子靠进真皮单人沙发里,眼睛不时朝王老五偷偷的看一看。
王老五有些哭笑不得,到这里,是找陈然算账的,没想到弄成如此情形,尤其是知道三个女人为了自己,一个也没睡,都跑大堂里碰到一起,在肖战面前,他有些尴尬。
萧薇和单若兰倒是有说有笑,似乎她们俩习惯了夜生活,精神饱满。
肖战作为请客的主人,自然亲自动手给每人沏茶,他边熟练的沏茶边说:“我刚从警局回来,武哥的事,马上可以水落石出,陈然已经找到陷害武哥的有力证据,我已经把陈然收集到的证据交给了警方,估计这两天内,武哥的事情就会有一个结论,唯一遗憾的,是没能收集到松下裤带陷害武哥的证据。”
“陈然找到的?他怎么找到的?”
王老五一听,有些懵了,害自己被抓的人,现在却成了为自己洗脱罪名的人。
“武哥,是这样的……”
肖战于是把陈然如何利用对酒店财务电脑维护,备份了酒店资金往来的数据,然后通过攻破王老五网络银行密码等手段,做了手脚,告发王老五洗钱的经过,给王老五和三个女人大概的说了说,讲完,他似乎在为陈然开脱的说:“陈然尽管盗窃了酒店财务数据库,诬陷了武哥洗钱,但他确实是个电脑奇才,当认识到自己错了后,积极配合我们,通过网络,追踪到一个日本电脑黑客,找出了这个电脑黑客通过武哥的邮箱,伪造了出卖商业技术机密的假证,还利用萧家企业的账号,给武哥账户里打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
肖战尽量的说些陈然的好,他不想王老五因为父亲的死怪罪陈然,再惹出什么乱子,这也是陈铭川和司马文晴的意思,作为王老五的朋友,他们都不希望王老五在这个时候,又惹出麻烦来。
王倩雯有些不明白肖战说的这个陈然为何偏偏陷害王老五:“肖总,你的员工,把你公司的财务数据偷偷的做了备份,还平白无故的陷害武哥,你说的这个陈然,干嘛和武哥过不去?要说他对你们公司有仇恨,应该陷害你和司马总经理才是呀,可他害的人,却是武哥,我有些不明白他作案的动机。”
单若兰也跟着说:“是啊,当时警方抓走武哥,是以洗黑钱的罪名抓的,并不是以盗卖商业技术机密的罪名抓武哥,对于松下裤带的陷害,是在武哥被抓后几天才出现的,这其中,难道肖总你就不怀疑陈然和松下裤带的勾结吗?或者说,一开始,就是陈然受松下裤带的指使干的!”
萧薇接过单若兰的话说:“我刚才和我爸通了个电话,这件事,与我家也有些关系,我爸在电话里说,他查到了还有姓孔的那个混蛋参与,是他勾结松下裤带这个小鬼子陷害武哥的,他们俩,以前就经常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而且,我家为松下裤带家公司生产的零部件,就是姓孔的混蛋找来的外包项目,可以排除陈然和他们合伙的可能性,诬陷武哥是商业间谍的罪名,陈然应该没有参与。”
“武哥,这个陈然过去与你有仇吗?”
王倩雯问王老五。
王老五回答:“没有。”
“那他干嘛只对武哥你下手?酒店资金往来的,可不仅是武哥一个吧?那么多的账户,他怎么这么巧选中了武哥?诬陷武哥洗黑钱呢?看来过去红色年代把知识分子都打倒,说什么知识越多越反动,看来,当今社会,是技术越高越危险,以后,我们企业用人,还是少用像陈然这样有着某种专业技术的人为好,不然,公司里那点秘密,迟早得被这些人给拿出来在太阳光下暴晒不可。”
王倩雯不无担忧的说,作为一个家族企业的领导者,她的这番话,似乎在提醒自己,毕竟,做企业的,多少都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比如一些商业贿赂呀,偷逃税收等等,可以说这些要是被查到,都是企业致命的七寸。
“王总说的有些道理,肖总,你们的财务数据库,得多加几把密钥,以后再也别用像陈然这样所谓天才的人了。”
单若兰也是做家族企业的人,她赞同王倩雯说的。
肖战呵呵的笑着说:“这是个案,不能一概而论,陈然其实没什么问题,问题主要是因为他喜欢郝冬梅,因爱生恨,年轻人嘛,都好冲动,尤其在恋爱上一旦受挫,就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来。”
“喜欢冬梅?他喜欢冬梅与武哥有什么关系?”
萧薇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也难怪,她是个很不会吃醋的女人,就像她明明知道自己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她也装着不知道一样,当然,她自己平时在生活上也不检点,所以她难以理解陈然会为一个女人做出如此的事来。
“这你还理解不了啊,因为冬梅有自己爱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恰好是武哥,所以武哥就成了陈然的攻击对象呗。”
单若兰说话的口气,倒是有些醋味。
萧薇和王倩雯听了单若兰直白的解释,这才明白陈然陷害王老五的动机,三个女人都把眼睛盯着王老五,六只美目,有着三种不同的深情。
肖战心里清楚,王老五和这三个漂亮的女强人,都有着割舍不断的情丝,就像王老五与司马文晴的情丝一样,这辈子,是难以完全割断的,他能理解,也能谅解,王老五作为现在自己老婆过去的一个情人,肖战在一开始的时候,心里确实有过抵触,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司马文晴怀上了孩子,他把这种难言的伤痛,慢慢淡忘了,他也相信,王老五和司马文晴不会再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来,这点自信,他肖战还是有的,作为一个男人,真正的男人,要是连最基本的自信都失去,那就不配当个男人了。
任何场合,只要有女人,都不会无聊和寂寞。
肖战的办公室,成了临时的聊天室,三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话夹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从陈然的事情,说到了企业的管理,从企业的管理,说到了现如今社会人的心态,然后又从当今的仇富心态说到那些名利双收的人做的慈善捐助,谁谁把自己多少多少的股份捐助出来了,谁谁又做了哪些善举,甚至聊着聊着,就讲到了当今红透一时的演艺明星上来,什么艳照门呀,某女红星把捧红自己的老东家给蹬了等等,这些八卦,都是被各媒体讲烂得发臭的事,可三个女人却在这么一个夜晚,这样一个王老五刚失去父亲的时刻,津津乐道的当作美味茶点来说。
王老五倒像是成了个听众,他没掺和三个女人的这台大戏,他闷闷不乐的喝茶,偶尔抽上一支香烟,他有些犯困,还不时的打哈欠。
肖战可不同,他很来精神,与三个漂亮女人一起,有说有笑,积极参与她们的八卦大战,他是个风趣幽默的男人,与王老五相比,在这样的场合,他更比王老五有本事,这三个女人,除了单若兰,另外两个,都是他第一次认识,但却一点都没拘束感,也许是肖战要把气氛弄得热闹些,让王老五淡忘掉这些日子以来的不愉快吧。
王老五似乎很不领情,他在几个人正讲得兴趣正浓的时候,忽然问出一句:“陈然呢?现在在哪里?”
肖战一愣,三个女人也立刻把话打住,同时把眼光聚在王老五阴沉沉的脸上。
肖战回答:“他呀,去他姐姐陈默那里了。”
他有意的把陈默说出来,就是要王老五看在陈默的面子上,放陈然一马。
“他去陈默那里啦?”
王老五有些失望。
“武哥,我听文晴说,松下裤带那小鬼子提出要合欢佛,合欢佛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肖战把话题扯开,再说,他是第一次从司马文晴口中听到有合欢佛的事,所以他对合欢佛也有些好奇。
“他休想得到!我就是死,也不可能把合欢佛给他,咱们中国的好东西,他们日本人,不知道抢走了多少!”
王老五仰脖把一杯茶喝完,站起来说:“你们聊吧,我得走了。”
肖战看看表,也确实不早了,都已经快凌晨四点钟,于是跟着站起来说:“哟,是不早了,散了吧,武哥,伯父什么时候出殡?”
“爸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叶落归根,等弟弟妹妹来后,我打算亲自送他回老家去。”
王老五神情黯然的说。
三个女人也站起来,都没说话,与肖战一起,把王老五送到电梯口。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25章:终身大事
父亲的忽然离世,对王老五打击特别的大,因为这与他有着直接关系,要不是他,父亲也许不会这么早的离开人世,王老五始终处于深深的自责中,同时,他把这笔债,记在了松下裤带他们身上,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尽管王老五的罪名被澄清了,但要抓住诬陷他的人,警方没那个能力,即使有这个能力,但因为涉及所谓的「友好邻邦」、「日本友人」,要到人家地界上去抓人,还是会有所顾忌的,搞不好,会引起外交纠纷,所以,警方答复王老五的是:“此案到此结束。”
这是一庄没法结案的案子,王老五知道,要彻底的结案,只能靠自己,人家官方不愿为他这个平头百姓出头,去得罪那些曾经用武力肆虐过国土的鬼子,因为现在人家有钱,有很多像松下裤带这样的公司牢牢占据着十几亿人口的大部分市场,是这个社会经济的部分来源,什么历史耻辱都不顾了,一切以经济为最终目的,在这样的背景下,王老五岂能指望这个该死的社会呢。
王老五不信邪,他要为自己和死去的父亲讨回公道,他要凭自己一己之力,去完成他该做的事情,但不是马上,他现在最主要的,是把父亲的遗骸送回故里安葬。
南方的雪灾还在加重,电视报纸上随处可见宣传那些感人事迹的报道,好像整个世界都处于轰轰烈烈的抗雪救灾中,每个人都变得像冰雪一样的透彻清明了,没了往日那些勾心斗角,就连平时高高在上的官僚们,也能在电视画面上,让老百姓看到他们挥舞铁锹在寒风中铲雪,做得还真像模像样的。
王老五没时间关注这些热闹场面,他只关注与他息息相关的,天天打电话问航班的事,他要尽快把父亲的骨灰送回老家安葬,入土为安嘛,这件事没做成,他王老五就心不安,好在没几天,天气稍微好转,王老五一家,这才成行。
王老五从岛城上飞机,就一直抱着父亲的骨灰盒,直到走在进村的路上,王老五怀里仍然稳稳当当的抱着有如千斤重的盒子,他的母亲由郝冬梅搀扶着走在他身边,因为悲伤过度,还显得很虚弱,王老五的弟弟妹妹跟在身后。
村子道路两边,几乎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出动了,水泥路面,已经被清理过,一点雪和冰都没有,湿漉漉冷冰冰的道路两边,站满了村民,大家是自发的来迎接王老五父亲魂归故里的,这些朴实的人们,把王老五看作是他们的天和地,村里的小学,是王老五出资兴建的,村里的茶厂,是王老五帮助打开销路的,村里的这条水泥道路,是王老五花钱修的,这个村,几百年才出了这么个王老五,是王老五让整个村子告别了贫穷,几乎每家都盖起了新房,最差的村民,也有一辆拖拉机开,所以这个南方的王家村,把王老五看成是神,神的父亲过世,这些膜拜神的人们,当然要表示表示,他们表示的方式很特别,没有花圈纸钱和哭声,而是默默的站在路的两边,用他们崇敬的双眼,静静的看着王老五双手抱在胸前的骨灰盒子,就像是看着王老五怀抱着的盒子是个宝盒一样,他们给这个盒子行注目礼,以此表示对王老五及他一家人的无尽感恩。
郝冬梅在这样的注目礼下,似曾相识,她好像又回到了陕北的干沟村,看到了村民对王老五夹道欢迎欢送的场面,她的眼泪不断的往外滚,怎么也止不住,整条水泥路,就只有她一个人在流泪。
王老五目不斜视,始终垂着头,迈着沉重的步伐,他明显的苍老了,要是不知道他的人,还以为他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呢,他一身黑色西服,在这个寒冷的冰冻南方小村子里,他的神情,让本来就很寒冷的气温变得更加的寒意十足。
村长和村支书代表全村男女老少,站在路口中央迎接王老五他们一行,村长双手捧着一朵白绸做成的花,没说任何话语,毕恭毕敬的把白花放在王老五怀抱中的木盒上。
王老五老家的房子,尽管已经没有人住,他的弟弟妹妹都住在县城里,这里只是他父母偶尔回家住一段日子的地方,但此刻,整个家,已经银装素裹,布置成一个庄严肃穆的灵堂,就连透明的玻璃窗,都被雪白的白绸包了框,房屋正堂里,点燃着两只大白蜡烛,供桌上,各样祭祀用品一应俱全。
“爸,我们到家了。”
王老五像是在给他父亲说话,他看着怀里的骨灰盒说完,走到供桌前,把骨灰盒双手端正的放在上面,然后他双膝跪下,对着供桌,连磕三个响头,说是响头,确实是真的响,跟随王老五进门的人都能听到王老五额头磕碰在地板上的声音,咚咚有声。
王老五身后的弟弟妹妹,也跟着他一起跪下磕头,这个时候,王老五母亲哽咽着说:“老头子,咱们回家了,以后,我就守候在这里陪你,哪也不去了,我会天天和你唠嗑,你生前总是嫌我话多,现在,我就算说得再多,你也听不到了,要早知道会这样,我以前就不让你睡觉的听我说个不停。老头子,有个事,你一直惦记着,现在,冬梅一块陪着你回来,小武这回算是有了媳妇,你活着的时候不是总说:「要是冬梅能成为我们老王家媳妇多好吗」。现在,冬梅就是你的大儿媳妇。冬梅,来,跪下给你爸磕头。”
王老五母亲说着,让郝冬梅也跟着王老五他们兄妹三人一起跪下磕头。
王老五没反对,郝冬梅也很顺从,她双膝一软,跪在了王老五身边,哭着说:“爸,冬梅没能在你生前磕头喊你一声爸,只好在这里补上。”
说完,也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小武,你给我记住,从今天起,冬梅就是你的媳妇,是我们王家的人了,要是你以后对冬梅哪点不好,我绝对饶不了你,你爸也饶不了你,你爸都是因为你……呜呜……”
老人家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再也忍不住呜呜哭出声来。
郝冬梅赶紧站起身,搀扶住王老五母亲,改口叫了声妈,扶他坐到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王老五脑袋里全是要为父亲复仇的想法,母亲给郝冬梅和他都说了什么,他似乎没听见,他跪在那里,好像起不来了一样,要不是他弟弟和妹妹搀扶他,他也许可以长久的一直跪下去。
等王老五三兄妹都站起来走到一边后,村长和村支书才开始走到灵前鞠躬,接着是村民,一家一家的来给王老五父亲的骨灰盒鞠躬。
两天后,王老五在自家后山一棵百年古松前,把他父亲的骨灰盒安葬下去,他按母亲吩咐的,把墓地做成合葬墓,没有做得很奢华,与一般的平头百姓人家的墓地没什么两样,这也是他母亲吩咐的,一切都按老人家的意思办理,没有任何的吃请,王老五始终没多少话,人家跟他说一句,他答一句,更不哭哭啼啼。
父亲下葬后的第七天晚上,一家人围坐在客厅里,听母亲训话。
“我以后,哪也不去,就呆在家里,你们三个,现在各有各的家,好好过你们的日子吧。小武,你和冬梅算是已经在你父亲灵前订了终身,没必要再大操大办,回去后,到婚姻登记所领个结婚证,要是你们还惦记着我这个老太婆,逢年过节的,回来看看我,看看你爸就成。冬梅啊,小武我把他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的照顾他,我不在你们身边,一切吃喝,都得靠你了,他从小喜欢吃鱼,你每天别忘了嘱咐小许给他做鱼吃,另外,你得尽快给我们老王家舔口人,不管男孩女孩,我等着你们好消息……”
王老五母亲啰啰嗦嗦的说了很多,像是在交代后事似的,王老五他们都没回嘴。
王老五就这么结婚了,算是有了个媳妇,在他父亲的灵前,他母亲终于把他的婚姻大事给搞掂了,别人都以为王老五结婚会是多么大的一个场面,会闹腾得鸡犬不宁,没想到他一辈子的大事,就这么简单,简单得连举行婚礼的仪式都没有,甚至穿的衣服还是黑色的孝服,这要是说出去,王老五的那些朋友们,肯定笑话他,谁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可这确实是真的,最起码王老五母亲是这么认为。
那么,王老五是怎么想这件事的呢?他没想,不是没时间想,是不想想,结婚不结婚,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他过多去考虑,他现在最大的事,就是报仇。
人的心里,一旦有了仇恨,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王老五现在要是见到松下裤带,非得把这个小鬼子的头拧下来不可,他一想到这个小鬼子,就恨得浑身骨头都嘎嘣嘎嘣的响。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26章:陈然的死
王老五和郝冬梅回到了岛城,王老五的母亲不愿跟随他们一起回来,说要陪在故去的老伴身边,王老五知道,母亲这是在怪罪自己,是自己导致了父亲的过世,他没再勉强母亲和自己一起回来。
到机场接王老五和郝冬梅的,是李仕兵。
“武哥,陈然死了。”
李仕兵把车开出机场停车场后,给坐在后座的王老五说。
“什么时候?咋死的?”
王老五本来靠在座位上不想多说话,李仕兵说的这个消息,像针一样扎了王老五屁股一下似的,他惊得差点跳起来,头顶在了车顶上。
“三天前,车祸,在广州。”
李仕兵短短的几个字,把时间、地点、事件都说明白了,他就这脾气,话不多,但只要他说,肯定说得简单明了,让听的人觉得很舒服。
郝冬梅坐在李仕兵旁边的副驾驶位置,听到陈然死了,她心里也感到很吃惊,但她没像王老五这么敏感,而是坐在那里静静听。
王老五接着问李仕兵:“车祸?什么样的车祸?”
“听说是出租车。”
李仕兵仍然很简单的回答,他能回答,说明他知道,不回答的,肯定是他不知道的。
车里除了微微的车子发动机和车轮摩擦路面的声音外,听不到别的声音,没有一个人说话,这样沉默了一会,王老五才靠在靠背闭上眼睛说了一句:“不会是车祸这么简单!”
确实如王老五说的,陈然的死,没那么简单。
陈然到了广州,住在他姐姐那里,他没把陷害王老五的事给陈默说,只说他不愿意在海星酒店干了,想到广州来寻找新的出路。
陈默也知道王老五出事,但她只有干着急的份,没办法帮王老五什么忙,但她不知道王老五被抓,与陈然有着相当大的关系,所以她没怀疑陈然说的,她打电话给海星酒店,酒店的人事经理,说的和陈然一样,也说陈然是自动辞职的,这也难怪,肖战和司马文晴没有公开陈然所干的那些事,陈然的离开,他们也只是给人事部说他是辞职,所以酒店的员工,除了郝冬梅外,没人知道陈然诬陷王老五的事。
陈然到广州后,积极的寻找工作,尽管天寒地冻,但他每天还是早出晚归,四处奔波,他为了节省钱,连出租都不打,到哪里都是坐公交车,手中随时拿份城市地图。
因为路面有冰冻,所以来往的车,都小心翼翼,车速比以往都慢很多。
陈然刚在离她姐姐公寓附近的公交车站下了车,这时,天色已经灰暗,一天的冰冷就要过去,他一想到马上回到温暖的公寓,吃上姐姐做的香喷喷饭菜,不觉加快了脚步,就在他从一个拐角横穿街道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忽然从拐角处飞快驶出,陈然听到车响时,吃惊的用眼睛透过挡风玻璃愣愣盯着那个开车的司机,只见驾驶出租车的司机瞪红了眼,一脸的杀气,车子后面,还有一个男人,正用双手抓在副驾驶的后背,伸个脑袋朝陈然看,尽管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可陈然却看到了,他内心恐惧得心脏停止跳动的窒息一样,就在车撞向他的那一刻,他的脑袋里唯一的反应就是:「这是谋杀!」
就在出租车正面撞倒陈然,右边的前后车轮从陈然的胸部和腹部间压过去后,朝前滑行了十几米,车才发出刺耳的车胎摩擦路面的响声,接着车子半调转车身,停了下来,车上的司机和乘客急忙下车,跑到躺倒在路面上的陈然身边,看到他胸脯还一耸一耸的,嘴角不断冒出黑红的鲜血,眼睛白眼球比黑眼球还多的仰躺着,四肢不停的抽搐,那个乘客脸上露出一丝诡笑,而司机却拿出手机,开始报警,围观的人群,逐渐的增多,大家七嘴八舌的在议论,没几分钟,警车鸣叫着赶来,接着是救护车也到了,可是,陈然已经停止了呼吸,心跳完全没有了,所有的生命体征,都已经消失。
司机和那个乘客,跟随警方到警局录口供,两人说的基本一致,乘客是个香港人,他说急着赶开往深圳的火车,让出租车司机抄近路开快点。
而司机说的是,在某个酒店拉上这个香港乘客后,乘客要求他抄近路,说要赶往火车站到深圳,并要求他开快点,于是,他才把车速开快了,在拐弯的街角,因为路滑,当看到被撞的陈然横穿马路的时候,踩刹车已经晚了,这才发生了不幸。
陈默在家做好了饭菜,快到七点,也没看到陈然回来,她心里有些发慌,眼皮老是惊跳不已,她于是给陈然打电话,手机铃声不断的响,可陈然就是不接,她不停的打,最后,终于接电话了,可不是陈然的声音,而是一个交警的声音,她这才知道,陈然出了事故,当她赶到医院,看到的是停尸间的陈然,顿时昏倒过去。
没人知道车祸背后的真相,就连陈默,也认为这是一起普通的车祸,只怪自己弟弟倒霉,她接受了赔偿的调解和保险公司的赔付,而那个出租车司机,停证营运,以后再也不能从事开出租车的职业,这起车祸,到此就算是了结了,没一个人去追查背后的真相,因为,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就是一起普普通通的交通事故,与每天在这个世界上发生的车祸一样平常,没什么值得可以追究的。
但王老五不这么认为,他第一个感觉是,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与陈然临死前的想法一样,所以他才说:“不会是车祸这么简单!”
还有两个人的想法与王老五的相同,他就是肖战和陈铭川,肖战和陈铭川听到陈然的死时,也有王老五那样的感觉,不过,他俩认为是王老五找人干的,因为要是陈然的死不是一般车祸的话,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王老五为他父亲报仇,制造了这起车祸,所以在王老五回到岛城后的第二天,肖战和陈铭川约见了王老五,会面是在王老五家别墅里。
王老五和郝冬梅回到岛城后,当晚,郝冬梅没有回公寓住,而是住在了郊区的别墅里,但还是住她的那间房,并不是和王老五同住一个屋,她想在王老五需要她的时候,陪伴在王老五身边,王老五也没反对。
肖战和陈铭川各自开车到了别墅,问候了王老五回老家办的父亲丧事外,三人来到王老五书房。
“武哥,陈然死了。”
陈铭川首先开口。
“我已经知道了。”
王老五漫不经心的回答。
他的这个回答,让肖战和陈铭川心里的想法更加的肯定,两人会心的看了一眼。
“这么说,武哥你知道陈然是因为车祸死的啦?”
肖战问王老五。
“是的。”
王老五很平静的回答。
这下,肖战和陈铭川有些着急了,两人心里都想:“这下完了!人命关天啊!武哥完了!”
陈铭川忽然站起身来,指着王老五,憋红了脸的说:“武哥,你……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呢?陈然他值得你这样做吗?要知道,这可是谋杀!谋杀你懂吗?我陈铭川和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没想到你却是这么个人……”
陈铭川越说越激动。
王老五有些莫名其妙,他看着站在书房里来回走动,指责自己的陈铭川,没等他说完,王老五问:“铭川,你不会是以为陈然是我杀的吧?”
他说着,还看了看肖战。
陈铭川听王老五这么问,立刻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王老五问:“难道不是你干的?”
“笑话,我怎么会干这样的事呢,别人不了解我,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
王老五苦笑着说。
“这……”
陈铭川看了看肖战,又坐回到椅子上:“真的不是你干的?”
他再次问王老五。
“铭川,你这是咋啦?你们两个,今天到我家里来,就为这事吗?”
王老五盯着两人,有些恼怒的说。
“武哥,不瞒你说,我们还真以为是你干的,这下好了,不是你干的,就好,呵呵,这两天来,把我可担心坏了。”
肖战呵呵的笑着说完,对陈铭川说:“陈总,这回放心了吧,武哥没参与这起车祸。”
他是完全消除了对王老五的怀疑。
“这就好,这就好!武哥,对不起,刚才我是……”
陈铭川赶紧向王老五道歉。
王老五抬手制止了陈铭川,站起来,走到窗户前,看着窗外飘落的稀稀拉拉的雪花,没回头的说:“看来还有比我想要陈然死的人,会是谁呢?”
王老五似乎在自言自语。
“会不会是……”
肖战话没说完,王老五忽然转身接着肖战的话说:“松下裤带!”
陈铭川巴掌一拍,大声说:“没错!就是这个狗杂种干的!”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27章:开始追凶
三个男人,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个日本小鬼子,把杀害陈然的幕后凶手锁定在松下裤带的身上。
王老五坐回到椅子上,看着肖战说:“陈然不是攻破了那个陷害我的黑客网站吗,他很可能备份了那个黑客的一些不为人所知的东西,而松下裤带,以为他拿到了收买电脑黑客陷害我的证据,所以杀人灭口,要真是这样的话,他们从陈然身上拿不到那些东西,会接着找……哎呀!不好!要真是这样,陈默可就危险了!”
王老五说着说着,忽然想到陈默,他站起身来,拿起电话,给陈默打过去。
肖战和陈铭川认为王老五分析的没错,两人的心同时悬了起来,可不能再出人命了。
电话很快打通,王老五在电话里问:“陈默,你还好吗?”
电话那边的陈默听到是王老五的声音,没说话就哭了起来,好半天才说:“武哥,陈然他……他出了车祸,呜呜……”
“我已经听说了,对不起,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能在你身边陪你,因为我爸……”
王老五心里有些愧疚的说。
“我知道伯父的事了。”
陈默赶紧在电话那头打断王老五的话说。
这个时候,郝冬梅走进书房,看到王老五在打电话。
王老五没避讳郝冬梅的进来,仍然对着电话说:“陈默,你这几天,最好别回公寓住。”
“弟弟出了事故后,我就一直住在外面,我不想回去那个伤心地……”
陈默还没说完,王老五立刻说:“这就好,这就好,你别再回去住了,我过两天过去看你,在我到广州前,你千万别回以前的那个公寓。”
郝冬梅听到王老五要去看陈默,心里有些难过,但她没表现在脸上,等王老五放下电话,她还关心的问:“哥,陈默姐怎么样?陈然出了意外,她肯定伤心极了。”
王老五没回答郝冬梅的话,而是给郝冬梅说:“冬梅,我明天要去趟广州,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让你妈过来陪你,我这段时间,会比较的忙,在外面的时间会很多。”
郝冬梅没答应也没拒绝,等王老五说完,说声:“没水了,我到楼下去接热水。”
说完,拿起茶壶,走出书房。
陈铭川等郝冬梅走出书房,才开口给王老五说:“武哥,你和冬梅的事,伯母在电话里都给我说了,你们还是尽快的去登记结婚吧,伯母说有冬梅在你身边照顾你,她老人家放心。”
“等把松下裤带的事解决了再说吧,现在我也没那心思。”
王老五接着说:“我打算亲自去查一查那个出租车司机,就从陈然的这个车祸案开始,最好能找到松下裤带陷害我的证据。对了,肖战,你重新给陈默安排个住的地方,让她别再回那个公寓了。”
“好,这个好办,我会安排好的。”
肖战回答。
“武哥,我觉得最好把我们的怀疑告诉警方吧,让警方去查比较好,你一个人私自调查,会有危险的。”
陈铭川有些不放心王老五去调查陈然的车祸案。
“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光凭我们的猜测,警方能相信吗?再说,这只是我们自己的假设罢了,也许这里面,真没我们想的这么复杂呢,还是别惊动警方吧,那样,也就不会惊动凶手,他们还以为杀人灭口的行动很成功呢。”
王老五自有他的想法,即使没有陈然的车祸,他也要去找松下裤带,这是必须了结的一个恩怨,他不想以后就这么活着,就算死,他也要把松下裤带那个杂种干掉,这是他早就打定的主意,所以他不能马上和郝冬梅去登记结婚,也许他这一去,再也不能回来了,那样,不是耽误了郝冬梅吗。
等陈铭川和肖战走后,王老五打电话订好了第二天飞往广州的机票,并把自己要到广州的时间和航班号给陈默发了短信。
晚饭是郝冬梅和许姐一起做的,她没忘记王老五母亲的话,给王老五做了鱼。
在吃饭的时候,郝冬梅说:“哥,我们找个日子,去登记吧。”
她还不知道王老五订好了到广州的机票,给王老五夹了一块鱼肉说。
王老五头没抬,闷着脑袋扒拉碗里的饭和鱼肉回答说:“再等等好吗?我最近要出趟远门,明天就得走,可能会很长时间,等我回来再去登记吧。”
“哦,好吧。”
郝冬梅有些不高兴,回答完,问了一句:“哥要去哪里?”
“广州。”
王老五抬起头来回答。
“是去陈默姐那里吗?”
郝冬梅问。
“是的。”
王老五回答,他认为没必要隐瞒郝冬梅。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郝冬梅看着王老五的眼睛说。
“冬梅,你尽快的让你妈过来陪你,等我忙完这阵,就和你一起去旅行结婚,妈说不要大操大办,但总不能不去度蜜月吧,上次本来说好要和爸妈一起去旅行的,可是……我想补偿你,总不能让你就那样嫁给我做老婆吧,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不像过家家那么简单,得给你和我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才是。没几天就要过年了,看来,这个年,妈是不可能和我们一起过了,那就让你妈来和我们一起过吧,我争取过年前回来。”
王老五说这些的时候,心里很不好受,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撒谎的孩子一样,真实的情况又不能给郝冬梅说,要是说出他这次出去的目的,郝冬梅说什么也不会让他走的,所以他只好连哄带骗,把郝冬梅哄住。
郝冬梅尽管心里不舒服,但她没再做过多的坚持,她对王老五有的那些女人,已经见惯不怪了,总不能现在就干涉他的自由吧,她可不想像别的女人那样,把自己丈夫管得像个犯人一样。
这是郝冬梅第一次开车送王老五到机场,用王老五给她买的那辆车,她送王老五到机场的路上,心总是惶惶的,感觉这不是在送王老五出门,而是送别心爱的男人,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哥,你可要注意身体,早些回来,我等着你。”
郝冬梅在王老五办好登机牌,朝安检口走的时候,拉住他的胳膊,泪眼汪汪的说。
“放心吧,我会尽快回来的,你在家,晚上要关好门窗,开车要小心,要是上班太累,就别去了,干脆回陕北老家呆几天吧。”
王老五也有一丝永别的感觉,他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是多么的爱这个女人,要是自己这一去,再也不能回来,眼前这个女人会多么的难过,可是,他必须去,这是无法逃避的,要是他不去做这件事,那么,他的后半辈子,会永远活在对父亲的愧疚中,这不符合他王老五的性格。
就这样,王老五和郝冬梅分开了,郝冬梅怀着期待王老五尽快回来的心情,眼睛直到看不见王老五的背影,才一步一回头的走出机场大厅。
而王老五,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不是不想多看郝冬梅一眼,他是怕自己因为郝冬梅而放弃自己的决心,所以他装得像个无情的男人一样,忍住了想回头多看郝冬梅一眼的冲动,走到候机厅,坐在不锈钢的椅子上,两行热泪,没能忍住,从他两个眼眶里滚落下来。
陈默在白云机场一见到王老五,就扑进他的怀抱里呜呜的哭,她这些天来,多想有个依靠啊,这个依靠,除了王老五外,别人无法代替。
“对不起,我来晚了。”
王老五抚摸着陈默的背说。
“武哥,你瘦了,变得比一个月前老多了,又多增加了一些白发。”
陈默眼睛盯着王老五的脸庞,用手触摸着他的两鬓,心酸酸的说。
“你也憔悴了很多。”
王老五用右手抚摸着陈默洁白美丽的脸颊,有些心疼的说。
这毕竟是与自己有过肌肤相亲的女人,那份无间的爱意,总是在王老五的眼前晃动,见到陈默眼圈发暗,泪眼婆娑的,哪个男人会不动情。
车是由王老五开的,陈默坐在他身边,问王老五一些他父亲的事,两人说着说着,又把话题扯回到陈然的死上。
王老五问陈默:“那个出租车司机,叫什么名字?”
“李顺才。”
陈默回答。
“他住在哪里?”
王老五问。
“他的身份证上的地址是东北长春的,在广州住哪里,我也不知道。”
陈默感觉有些奇怪,王老五为什么问这个出租车司机这么详细的情况:“武哥,你问他做什么?”
“陈默,现在,我们先到你过去住的公寓看看,好吗?”
王老五没回答陈默的问题,而是提出要去看看她过去的公寓。
“好,往右拐。”
陈默给王老五指着路。
王老五没再说话,而是专心开车。
当王老五和陈默乘电梯来到公寓的时候,让陈默大吃一惊,公寓的门半开着,她看了王老五一眼,然后走上去推开门,里面被翻得七零八落。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28章:寻找李顺才
“怎么会这样?肯定是小偷!”
陈默惊讶的说着,拿出电话就要报警。
“别报警。”
王老五制止了陈默,他心里明白,这不是小偷干的:“你先看看,都少了些什么东西,尤其是陈然的东西有没有少什么。”
陈默这才收起电话,开始仔细查看陈然的东西,看了一会,她才回答王老五:“陈然带来的笔记本电脑和那两个移动硬盘没了。”
王老五哦的回答一声,他已经早有预料,肯定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带上你必须的东西,我们离开这里。”
王老五说着,帮陈默收拾行李。
陈默始终认为这是小偷进了屋,她难以理解王老五为何不让报警,就在王老五帮她把必须行李搬到车里,开上车,陈默才问:“武哥,为何不让我报警?”
王老五一时没回答,他在整理头绪,想把这件事给陈默解释得清楚一些。
“陈默。”
王老五似乎想好怎么给陈默说了:“从我被抓,父亲被气死,到陈然遇车祸身亡,整件事,都有联系,不是单个发生的,这得从去年我和一个日本人发生的过节说起……”
于是,王老五前前后后的把事件给陈默做了简单的描述。
陈默越听小嘴张得越大,她感到非常吃惊:“这么说,我弟弟陈然,是被谋杀的!”
“有这个可能。”
王老五点头回答。
“天哪!太可怕了!”
陈默右手捂在脑门上:“难怪你叫我别回公寓住,要是我住在那里,也可能……”
陈默想想都有些后怕。
“是啊,这些人丧心病狂,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也看到了,陈然的电脑和移动硬盘都被他们拿走,别的东西却没少什么。”
王老五眼睛盯着前方,下班高峰,加上道路湿滑,长长的车龙,似乎看不到头,车朝前慢慢的移动着,这哪是在开车,简直就是在一寸一寸的挪车,但王老五不急,前面的车朝前挪一寸,他跟着朝前挤一寸。
陈默这个时候,想到了什么,侧身面对王老五说:“武哥,我们现在就去交警队,必须马上找到那个出租车司机李顺才。”
等王老五和陈默到交警队,天已经完全黑了,值班的民警认识陈默,他在电脑上很快查到李顺才的住所。
“李顺才,住在白云区粤东巷三十四号十二号楼,五单元四零二室,电话是……”
民警把地址电话告诉王老五他们,陈默很快的把地址和电话记下来。
王老五拿出手机,照着这个电话号码打过去,提示说对方已停机,在王老五的意料之内。
陈默对广州还不是很熟悉,尤其是小街小巷,她更是不熟,问了很多人,才在晚上十点多找到李顺才的住所,敲了半天门,隔壁的人家一个男人才开门一脸怀疑的看着王老五和陈默问:“你们找李顺才吗?”
这个男人睡眼惺忪的,明显的才从梦中醒来,穿了身红色的保暖内衣,他身后,有一个头发蓬松穿了与男人一样颜色保暖内衣的女人,有些气恼的拉她男人的衣服,似乎两人刚才相拥着还没温存够,被王老五他们打断了寒冬被窝的温暖,显得有些怨恨。
“大哥,请问,你认识李顺才吧?他好像不在家啊?”
陈默微笑着开口问。
这个男人看到陈默这么漂亮,哪能不老实,他色迷迷的看着陈默胸部笑着回答:“认识,当然认识,我们都是白云出租汽车公司的司机,不过,他几天前出了车祸,撞死了人,已经停运了,昨天,把租住的这套房子退了,我问他去哪里,他说到深圳去打工,一家人,今天一早就离开了。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这个男人的口音,也是东北的,东北人都能唠,一开口,就哗哗没个完。
“哦,我们是从他老家来的。”
陈默也是东北人,她用东北口音这样回答,让那个男人更加来劲。
“是吗?这么说你也是长春人,哎呀我的妈呀,顺才大哥可从没在我面前提起过他还有你这么漂亮的家乡人,妹子,快到家里坐吧,外面挺冷的,这天气,不知道啥时候才有个头,来,快进来。”
男人一听陈默是李顺才老家来的,显得更加的热情,房门大开,邀请王老五和陈默到他家里。
他身后的那个女人却在他背上拍了一掌,男人侧头说:“打我干啥呀?顺才老家的人来了,我难道不该好好招待人家吗?”
女人斜了男人一眼,脸上皮笑肉不笑的给陈默说:“大妹子,你看天这么晚……呵呵,我们都睡下了,要不是听到你们敲门……”
“大姐,打搅你和大哥了,请你别介意,我们再问大哥几个问题,一会就走。”
陈默说完,看着男人的脸,笑着问:“大哥,那么你能把顺才大哥的最新电话给我们吗?他以前的那个手机,我们打了很多次,说是停机了,我们还以为他出啥事呢,所以才大半夜的找到这里来。”
“哟,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听他说了一句,说深圳那里,有个做房地产的人,也是东北的,叫什么俊峰地产集团,顺才说要去那里打工……”
男人话还没说完,王老五忽然想到了李俊峰,陈默也想到了,峻峰地产,两人相互看了一眼。
“谢谢你,大哥,知道顺才大哥有落脚点,我们就放心了。”
陈默假装客气的说,然后道别,与王老五匆匆下楼,身后传来女人骂男人的声音:“你这个猪!看到漂亮女人就想往家里领!看我一会怎么收拾……”
接着,门嘭的一声关上,可能女人开始收拾男人了吧。
王老五和陈默对这些毫不感兴趣,女人爱怎么收拾男人,那是别人家的事,他们俩一心只想着尽快找到李顺才。
“武哥,现在先去吃点东西吧,折腾这么久,还没带你去吃饭呢。”
陈默在车上说。
“不,我们现在就赶往深圳,免得夜长梦多。”
王老五回答。
“要不,我给汇音打个电话,要她帮着问问李俊峰,有没有个叫李顺才的人找过他。”
陈默说起杨汇音和李俊峰,显得很自然,没半点别扭,这说明她与杨汇音相处得应该还不错。
“不用问,你想啊,一个地产集团的董事长,怎么会知道自己公司里进出的一般员工呢,还是我们到了后再问吧。”
王老五说。
“那好吧,你把车开上广深高速,我打电话订酒店。”
陈默是搞旅游的,她预订的酒店,折扣多,而且还很好,说完,她拿出电话,在深圳地王酒店,预订了双人间,她也没征求王老五的意见,自己做主,就像一个女主人和丈夫出行一样。
李顺才还真的进了峻峰地产集团,而且也真的是李俊峰亲自让他进去的,他们两,有点远房亲,曾经李俊峰就让他去帮着开车,但李顺才觉得给的钱不多,还没自己跑出租挣得多,所以一直没去,这次,他主动求上李俊峰,为的是避祸,挣的钱多少,他已经不在乎,因为,他的这起车祸,让他挣了不少,现在,他对于挣钱多少,已经不在乎了,他在乎的是生怕那些人对他下手,再次杀人灭口,于是,他拖家带口,急忙到了深圳,当天就找到李俊峰,到峻峰地产集团下属的建筑公司干活,他认为只有自己不显山不露水,小命才能保得住。
可他的算盘打错了,当王老五和陈默开始找他的时候,也有人开始找他,这些人,就是要他杀害陈然的人。
王老五没听陈默的建议给杨汇音打电话,两人到深圳后,在酒店住下,因为各自都累了,晚上没发生男女间平常的那些事,睡下就进入梦乡,陈默好似几天没睡好,她蜷缩在王老五怀中,睡得特别的香甜,而王老五,搂着一个温软香糯的女人,睡得很踏实,没有丝毫的欲念,就像是这是他平日里所做的事一样,习惯了。
两人是在第二天九点多起床的,在餐厅吃过酒店提供的免费早餐,直接开车到峻峰地产找李俊峰,本来王老五和陈默的意思,是要李俊峰帮着查一查这两天他的公司有没有进人,可当王老五和陈默到李俊峰办公室的时候,李俊峰却不在,办公室的人说李董事长到工地去了,没说到工地干什么,办公室所有的人,脸色都不好,王老五从这些人的面容上,看出不对劲,拉上陈默出来,让陈默给杨汇音打电话。
杨汇音接到陈默的电话,没有过多的客套,她给陈默说:“峻峰远房堂弟,在建筑工地摔下来死了,所以他现在到现场去了。”
“他堂弟?叫什么名字?”
陈默心里一惊,问了出来。
“李顺才。”
杨汇音在电话那边说。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29章:杀人灭口
“李顺才死了!”
陈默几乎是惊叫出声,虽然是对着电话,可眼睛却看向王老五。
王老五听到陈默和杨汇音说的话,也感到很意外,伸手拿过陈默的电话:“汇音,是我,请你告诉我,李顺才死的那个工地地址。”
杨汇音在电话那边听到王老五的声音,感觉很忽然,一时没搭腔,愣了一会,才叫出一声哥。
王老五有些心急,再次说:“汇音,快告诉我李顺才死的那个工地地址。”
“哦,在黄岗区……”
杨汇音把地址说完,还想说点什么,王老五却挂断电话。
等王老五和陈默赶到建筑工地,没看到任何重大事故的迹象,像是根本没发生过工人死亡的事件。
不过,李俊峰却还在,王老五打电话给他,他亲自走出工地来迎接。
王老五一见到李俊峰,立刻问:“人呢?在哪里摔死的?”
“谁?谁摔死了?”
李俊峰似乎不想谈死人的事,装糊涂的反问。
“李顺才呀!他不是在工地摔死了吗?”
王老五瞪着眼说,一脸的不高兴,他没想到这个李俊峰,也是个黑地产,死了工人千方百计的隐瞒。
这回轮到李俊峰吃惊了,他搞不懂王老五和陈默怎么会知道李顺才死的,他们来这里,一开口就问死了的工人名字,他一脸疑惑的问:“武哥,你们大老远的来这里,就为李顺才吗?他和你们认识吗?”
“没时间给你解释,你告诉我,李顺才是从哪里摔下来的?”
王老五拉着李俊峰的胳膊,边往里走边追问。
李俊峰领着王老五和陈默,来到一栋正在兴建的高层建筑下,指着二十几层高的楼说:“喏,从十八楼,我也搞不明白,为何安全防护栏没挡住他,而是飞过防护栏,直接摔死在这里。”
说着,用手指了指已经堆满一堆黄沙的地方给王老五和陈默看。
“你为何不报警?”
王老五有些责怪的质问李俊峰。
“这个……是属于正常的事故,再说,他刚来工地,还没办理完手续,什么工伤保险等等,都还没弄好,要是报警,我的这个楼盘,就得停工,这可是关系到几个亿的啊,不是我怕查,而是工程耽误不得,所以……”
李俊峰辩解似的说。
“所以你就用钱塞住工人们的嘴巴,把这个事给捂住,李俊峰啊李俊峰,原来你是这么个东西!我王老五还把你当个人看,没想到你是个猪狗不如的家伙,与那些杀人犯没什么两样!你……”
王老五一时激动,几乎是破口大骂起来,他像是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
陈默拉了王老五胳膊一把,打断他的话,给李俊峰说:“这个李顺才,就是开车撞死陈然的凶手,我和武哥找他……”
陈默大概的把找李顺才撞死陈然的事给李俊峰说了说。
李俊峰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还不知道陈然死了:“陈默,你说陈然出车祸死了,什么时候?你为何不告诉我?”
“现在,我们要找李顺才问是谁指使他干的,可是……唉……现在找不到幕后真凶了!”
陈默急得直跺脚,眼泪汪汪的。
“我还是没明白,为何有人买通李顺才撞死陈然?陈然得罪什么人了吗?”
李俊峰听得是一头雾水。
陈默正要解释,王老五制止了她:“陈默,你在这里等着,我到楼上看看。”
王老五接着给李俊峰说:“李总,请你带我到上面看看,好吗?”
他表面显得很客气,叫李俊峰李总,可听在李俊峰耳中,就像是在骂他一样的难受。
“好的。”
李俊峰叫来一个民工,让他拿来两顶安全帽,分别递给王老五和陈默,然后带着王老五,进入正在兴建的大楼,往楼上爬。
王老五跟在李俊峰身后问:“当时有没有民工看到什么?”
“我问过了,没有人看到李顺才摔下来的场景,都不知道是怎么摔下来的,哦,对了,听门卫说,在李顺才摔下来后,有一辆运沙的车开了出去,当时他以为是给我们运沙的,没拦。”
李俊峰说到这个,站住了:“难道是真的有人推他吗?不然怎么会摔出安全网呢?”
“李顺才和你是什么关系?他应该是昨天到你这里的吧?”
王老五问。
“他是我一个远房堂兄,过去,我就让他来帮我开车,可他嫌赚钱不多,也不自由,所以坚持自己在广州开出租车,直到昨天上午,他忽然找到我说要在我这里干活,我问他想干什么,他说干什么都成,就算是一般工人,他也干,于是我临时安排了他到这个工地做活。唉,我也没想到他是因为撞死了陈然……”
李俊峰有些悔恨的说。
“他还给你说过什么吗?比如他不干出租,从广州来找你,是因为什么?他没说起吗?”
王老五问。
“没有,我当时很忙,没顾得上细问,等等,我想起来了,他走出我办公室的时候,临时出门,又返身回来,递给我一个信封,说要我帮他保管在我的保险柜里,我问他这是什么?他说是存折之类的重要东西,我想他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这些东西对他又那么重要,就答应暂时帮他保管。”
李俊峰回忆着说。
“真的是存折吗?”
王老五来了兴趣,立刻追问。
“不像,比存折厚,因为封了口,我没打开看,摸着像是磁带之类的东西。”
李俊峰也许经常这样爬楼,爬了这么一会,也没有气喘,可王老五却有些腿脚酸软了,他喘着气再问:“那么,他的老婆孩子呢?没和他一起来吗?”
李俊峰仍然不慌不忙的朝前走着说:“听他说送回老家去了,是他一个人到这里来的,他昨天下午就开始上班,晚上与其他工人住在工地里。”……
两人一问一答,终于爬到十八楼李顺才摔下的地方,王老五开始查看这里的防护网,见防护网开了一个口子,在脚手架上,他还看到了几滴发黑的血迹,他心里大概明白了几分,回头给李俊峰说:“李顺才是死了以后,才被人从这里丢下去的。”
李俊峰听完王老五的话,惊得张大了口,一时没了话语,事故发生后,他还没爬上来这里看过,他也看到了王老五刚才看到的血迹,他相信王老五的判断。
“这么说,还真的有人要他死啦!”
李俊峰这才知道王老五和陈默为何这么匆匆赶来找李顺才。
“是的,这是杀人灭口!”
王老五肯定的说。
“武哥,我得报警,这可不是小事!”
李俊峰说着,拿出电话,就要打。
“别报警了,要是你报警,说不定会惊动了幕后真凶,对你和汇音都不利,这事,还是我来处理吧。”
王老五制止了李俊峰,刚才王老五还责怪他没报警,现在又不让他报警了,王老五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因为,李俊峰说的李顺才交给他保管的东西,很可能就是线索,要是李俊峰报警,这条线索也许会给李俊峰和杨汇音带来杀身之祸。
李俊峰听了王老五的话,还真的是害怕,他和杨汇音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尽管两人还没结婚,可已经同居了,他从杨汇音身上,得到了从没有过的快乐,他陶醉杨汇音的温存,迷恋她的身体,他作为一个男人,可以说与杨汇音住在一起后,充分的享受到了男人的那份雄伟的自豪感,他想让这样的日子长久下去,不希望有任何人任何事破坏他与杨汇音的这份美好。
再怎么英雄盖世的男人,都逃不过女人的怀抱,女人的胸怀,就像汪洋大海那样宽广,犹如水一样的绵软柔肠,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女人中的女人,杨汇音的那身本事,王老五是见识过的,他曾经在她身体里,尝到过无尽的温柔,现在,这个女人的温柔乡,属于李俊峰了,李俊峰与王老五比,在女人方面,他只能算是个幼稚园的儿童,一旦沾上杨汇音的身体,自然难以自拔,立刻深深的陷了进去,尽管他在地产界算得上是巨头,可在杨汇音的怀抱里,他只能算是个小学生,一个充满求知欲的小学生,是最尊敬有本事的老师的,杨汇音就像是一个知识渊博的老师,每节课,都会给李俊峰带来新奇,她把过去自己经历过的,都施展出来,紧紧的捆死了这个地产界的精英。
王老五和李俊峰走下建筑物的时候,看到站在楼下的,不止是陈默,还有杨汇音,她是接完王老五电话后,驾车赶来的。
“哥,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杨汇音看到王老五比最近一次在广州见他时苍老许多,有些发自内心的难过,眼睛水汪汪的,她真想扑进王老五的胸膛里,用她温柔的身体去驱散王老五这些日子的苦难,但是,她已经有了不错的归宿,这种冲动的事,不是她现在该做的。
“汇音,你怎么也来了?”
李俊峰看到杨汇音没戴安全帽,立刻把自己头上的那顶脱下来,给杨汇音戴上:“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陈默和王老五看着两人如此亲密恩爱,陈默心里有些别扭,撇开头看向远方。
王老五却不同,他哈哈笑着说:“哟!没想到李总这么懂得怜香惜玉,汇音啊,你们啥时候结婚?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也喝杯喜酒哦!”
他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却酸溜溜的,毕竟,杨汇音曾经是自己的女人,她的每个毛孔,王老五都能清楚的记得,但既然人家已经找到了真爱,自己没理由不高兴。
爱如何永恒,唯有得不到的爱,才会永恒,人都很自私,只要爱,都想得到,可往往真爱,都不在自己身边。那些没有得到的美好迷人的东西,因为自己没有,所以才变得美好迷人,要是一旦自己拥有了这件美好迷人的东西,时间久了,也会变成垃圾般没那么美好迷人了。
王老五也好,杨汇音也罢,在两人心中,把对方都看作是自己一生中遇到的最爱,他们都把各自得到的那份愉悦,当作是今生的最大享受,这份难以言表的爱,对于他俩来说,就是永恒的。
王老五被抓和他父亲的死,杨汇音是从郝冬梅那里知道的,甚至她还从郝冬梅的口中知道王老五已经在老家与郝冬梅订了终身,两人算是有了夫妻之名,这是杨汇音所期望的。
“呵呵,我还和汇音商量着,到时候,还要请武哥为我们主持婚礼呢。走吧,到我办公室去,这外面实在太冷。”
李俊峰乐呵呵的说。
于是,王老五和陈默仍然驾驶陈默的车,李俊峰自己开自己的车,杨汇音开她开来的车,三辆车共同朝峻峰地产总部驶去。
在李俊峰那间宽敞明亮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李俊峰从保险柜中拿出李顺才请他保管的那个信封,递给王老五,王老五双手接过,先在外面摸了摸,才打开来看,里面确实是一盒录音带,王老五没当着李俊峰和杨汇音的面听录音,而是把录音带装回带子里,他这样做,是为了不把李俊峰和杨汇音牵扯进来,他们知道的越少,对他俩越安全。
王老五和陈默婉拒了李俊峰和杨汇音的吃请,而是开车离开,回到了他们下榻的酒店。
这是一盒普通的录音带,多半是出租车上听音乐的磁带,壳子上还有小周的酷像,王老五拿着录音带看了看说:“这多半是翻录下来的,估计是用手机录下来后,在翻录在磁带上,我们得找个卡式录音机播放才行。”
“我现在出去买一个吧。”
陈默想马上知道录音内容,所以她站起来就匆匆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