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剑起云深》(全)-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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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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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因势利导


二来对身染淫盅的人而言,男女双修的手段本来就是最好的疗伤圣法,更不要说昨夜在霓裳子身上那般疯狂,却未受阳精灌溉,她本就有这方面的需要,想必无论是邵雪芊又或解明嫣,此咧也颇渴望着吴羽的疼爱吧D

只是再想要,这等非常时竟,吴羽的房间邵雪芊和解明嫣可是万万来不得的。就算吴羽的嫌疑已经洗脱,但昨夜公干之事被李晨诛挑明,就算真有理由可以搪塞过去,姬平意等人心下也难免生疑,更不要说状况正糟的李晨诛不知会如何自救,像条疯狗一样乱咬也是极有可能,这几日内邵雪芊和解明嫣都不能不谨言慎行。吴羽就算想阴阳双修,除了自己之外也无人可找。

但辛婉怡也知道吴羽在床上的功夫有多厉害,几个女子一起同床侍候他不是没试过,平时两个人轮流都未必能让吴羽发泄完全,单靠自己上阵,恐怕只有被征服的分儿。但那种快乐的感觉却令她便知自己事后不知会累成什么样子,仍是心甘情愿任他为所欲为。

唔嗯一声,纤手轻轻握拳槌打着他胸口,却不敢使力,生怕打疼了他。辛婉怡只觉两人虽衣裳完整,可体内那潜藏着的淫盅药力却随着呼吸相闻,渐渐鼓荡起来,娇躯整个热了。

尤其是双股之间更是一股股热力直透上来,辛婉怡不由害羞,却不是为了即将在他怀里发生的事。反正跟他也不是头一次好了,甚至连大被同欢的羞事都干过,但他还没动作,光只两人心中动念,那欲望已如此蒸腾,这淫盅之威真是可怕。若非有那难以避免的后遗症,真是助兴的妙物。

“婉怡既然来了,就……就是为了给你治伤的……”将脸儿埋在他的胸口,小舌轻吐,砥着他颈部,轻扭之间好像连衣裳都快挡不住身体的热了。只是辛婉怡心中还有点理智,暗叫可惜。

若说男女交欢,身在其中的女人自然是乐得什么也不顾了,毕竟对象是令自己魂牵梦萦、再不肯忘怀的他。

但阴阳双修之术,甚至是采阴补阳,就不只是两边的心思配合、心灵默契而已,体内元气和功力深浅才是决定功效的要项。偏偏若论功力深厚,她及不上邵雪芊,要讲元气,她既未久练武功,又非处子之身,实在不甚适合。

“实在可惜了……如果是雪芊或明嫣在这儿……给相公你治伤效果才好呢!偏偏是这等时候……好相公,你就……就将就一下吧……”

“这么好的时候,别提旁的人了,在相公怀抱里的只有婉怡你呢!”虽知辛婉怡性情平和,不是醋坛子一个,但不吃醋的女人天上少有、地下绝无,只是吃多吃少罢了。

吴羽不由搂得她更紧了此,俯首嗅着她的发香,只觉心思无比温和宁静,却不觉得体内欲火有半分弱了:“今晚没有旁的女人,相公要专心疼爱婉怡……如果婉怡受不住了,也找不到人救喔!”

“嗯……”当女人酥软在男人怀抱的时候,最好的伴奏便是男人的甜言蜜语。辛婉怡听得身心皆酥,就算他还没有动作,心思早就飞到高潮时那神魂颠倒的仙境,仅是嘴上还娇滴滴地呻吟着:“只是……只是你治伤重要,要不要……要不要冒点险?雪芊那边不好去,可明嫣那边……想必就算被旁人知道,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毕竟在这方面……唔……功力相仿要好一此,嗯……若明嫣她们算是良药,婉怡只能……只能算是被你吃过的药渣……可没……可没她们那么滋补……是不是?”

听辛婉怡还在口是心非,吴羽心中暗笑。嘴上说不吃醋,辛婉怡心中想必还是有几分醋意的,这句话说得像是明辨大体,可语气里怎么听怎么有点酸。

他将妻子搂得紧了,大手轻轻抚揉着辛婉怡肩背腰后,揉得辛婉恰连声音都软了,嘴上的声音朦朦地回在她发丝之内。

“相公也……也很爱吃药渣的……尤其是婉怡这碗药,相公要把你……连渣都不剩的吃下去……一点都不留……”

“你……你坏啦……”嘴上轻声埋怨,心下却已甜得像要溢出蜜来,只觉他的魔手到处,火热的渴望不断从体内升起。就算知道那是他为了让自己阴气全盘展放,好供他采补疗伤的必要手段,可那纯然肉欲的甜美还是令辛婉怡芳心荡漾。

一边任他为所欲为,一边心中却忍不住暗骂。若不是荣华大师手下留情,让你这坏淫贼伤得不重,只怕你还没那么多力气欺负自己呢!只是自己却也很欢迎这种欺负法就是了。

“幸好……幸好大师没看出来,否则……看你还能使坏……”

“他……看出来了喔!”听辛婉怡提到荣华大师,吴羽手上一窒。没得爱抚的辛婉怡不由奇怪,微朦的美目迷惑地望着他,却在他眼中看到疑惑,好不容易才听出吴羽言里之意。

“你……你说什么?大师他……他看出来了?可是……可是在厅上……大师不是说……不会的……”

“婉怡放心……”虽说还隔着衣物,但两人身体均已火热,哪里感觉不出辛婉怡的紧张?

吴羽微微苦笑,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幸好事情已经过去,他将辛婉怡搂得更紧了此,口里轻吐的热气弥漫在她发梢,手上虽放得松了,威力却没减多少。

“其实他一接掌就已确定我的真实身份。想来前此日子我表现得太过张狂,跟当年一般无二,大师心中早疑,根本瞒他不过。

“不过大师手下留情也不全是佛门高僧的慈悲为怀,多半是他来此之前已先调杳过,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又发现就算听说了我的身份,雪芊她们对我仍无敌意,所以他出手时颇带犹豫。一发觉到我体内的状况便决定不再动手,只用言语套住,要我放弃当年仇怨,全心协助雪芊她们。其实这也与我所想相类,既然他不动手,我就乖乖的啦!”

“那……那你后头说的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想到当时厅中情景,辛婉怡仍不由害怕。只要那时荣华大师不出手,又或动手晚此,吴羽只怕逃不过李晨诛钢鞭,教她想不惧都不成。

提到吴羽体内的状况,辛婉怡心中便不免难受,她也只能做到医者能做的部分罢了。

“当年之事我已不怪威天盟,毕竟他们所作所为也非无理。”不知是否发现辛婉怡心中的担忧,吴羽轻轻搂着她,感受怀里那关心自己的温暖,嘴上却不由又嘻笑起来:“何况……雪芊和明嫣已经赔了很多,之后还要继续赔下去,我这债主只要乖乖收债便可,也不用……什么事。”

“只是其他的事情,我却不能轻放。”话经一转,吴羽手上却没有软下来,渐渐落力,让辛婉怡又酥麻起来:“不过大师也已同意,只要我顾及江湖规矩,不要做得太过火,他便不管我的事。既然他千金一诺,我便不担心那么多了。至于夫妻敦伦,又或是雪芊和明嫣拿身子来赔我受的气,那就不在少林派该管的事情里了,所以好婉怡……今晚让为夫好好尝尝你的滋味……嗯……”

虽说心中满是疑惑,不知吴羽想追究的究竟是什么人,但既然不是邵雪芊,辛婉怡也就放下心来了。何况吴羽一边说话,一边上下其手的功夫,辛婉怡不知已尝试过多少次,却还是无可抵御。

就像现在这般,当辛婉怡察觉之时,一身衣裳早给录得只剩贴体小衣,几近赤裸的胴体软绵绵地偎在他怀里。尤其在她玉腿上揉弄的大手更是不住地送入满满的情焰,灼得辛婉怡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一双迷离美目只知痴痴地望着他,护守的本能早不知飞到哪儿去。

体内淫盅影响,辛婉怡本就最抗不住挑逗,何况对她动手的又是她心心念念的爱侣?尤其此竟她情浓欲旺,小衣的衣结早已半解,无力地挂着身上,若隐若现之间格外透出女体娇媚的诱惑。

被他那张嘴从颊至颈、从颈至胸一点点地吻下来,下巴轻轻顶弄之间,小衣已然散乱,娇挺的香峰已然半露。辛婉怡只觉浑身发烧,纤手插在他头发里,也不知该用力还是该松手。

“好……好相公……唔……”腹下一股火美美地烧灼起来,辛婉怡知道自己又被他勾起满腹欲火。可就算知道淫欲过度伤身、知道此竟他最需要的不是情投意合,而是采她的元阴用以疗伤,但只有亲身尝试过那种滋味的人,才知道那彻底臣服、再也无法更不愿抗拒的快乐,是多么的夺人心魄。

即使知道要被他活活弄死也心甘情愿,便如昨夜被连番风雨侵袭,到最后终于被征服的霓裳子一般,她又哪里想得到要抵抗呢?

“给……给婉怡吧……婉怡想要……想要你呢……唔……”

“好婉怡……你太慢了……”爱不忍释的唇舌在辛婉怡胸前留连,虽说远没有邵雪芊的丰挺而富弹跳力,可那纤细柔滑的甜美却也另有一番乐趣。

那硬挺的乳蕾令吴羽不肯放过,他一边将那乳蕾衔在口中,舌头不住勾挑滑砥,一边闷闷地让声音直透辛婉怡胸臆。

“相公衣裳还这么多……要怎么疼爱你啊?好婉怡……好好的…

…给相公宽衣……让相公好好地疼爱婉怡的身子……”

天……天啊!给吴羽这般调笑,辛婉怡方知不妙。她已被录得只剩一件小衣,甚至难以蔽体,只稍他微一用力就完全赤裸,但吴羽衣裳虽已被怀中不断扭动的她给弄乱了,却是一件也没脱掉。

这坏蛋根本摆明了要一边这样继续逗弄自己,一边等着自己为他宽衣解带,等到两人裸程相见之时才肯狠狠地占有自己。到时候自己欲火中烧,恐怕早不知泄了几回,也不知会在他的魔手下浪成什么模样儿?即便早已爱煞了他,那羞人的滋味仍令辛婉怡颇有此招架不住。

既已着了好人之道,上了贼船便没这么容易下来,何况她也知道,这般羞人的玩弄隐藏的爱意浓浓土羊婉怡不由轻咬银牙,既然是一定要到来的,苏让他狠狠的来吧!

“嗯……婉怡……给相公宽衣便是……”双手无力地从他发问滑下,渐渐溜到他的衣扣。辛婉怡娇喘着,只觉体内烧着的是火,被他抚爱着的也是火,内外交煎之下,那种煎熬真是令人渴望得紧。

“只是相公……唔……稍稍……稍稍留点手……婉怡身子娇弱……经不得……经不得太过狂风暴雨……若相公吃的太猛……嗯……把……把药渣都吸干了——后头——婉怡的身子——可就没了药——药效——哎别……

“别一下太猛了……唔……”

本还想多动点手,但她的身心早是吴羽的囊中物,哪寸敏感地带未经过吴羽的开发?那羞人话儿一脱口而出,便再也不知收敛。

“婉怡……可不是你的雪芊……不像她那么……那么火辣耐玩……也经不得你那样痛快采补……婉怡的药效……不够她一成强的……啊……好弗……”

“婉怡不用担心……”抬起头来啜上辛婉怡火热而柔软的唇瓣,只觉唇舌交缠间无比温暖甜美,令他忍不住愈吻愈深。将辛婉怡胸前美峰擒着的手却不肯再放,逗着辛婉怡娇哼不已,连为他解衣的手都火热地发着颤。

辛婉怡真想不管他的衣服,就这么探进衣内,探索那令她情欲高涨的身体,如同此咧吴羽的手所做的一般。

“管他什么药效?相公……唔……就是要婉怡……要痛痛快快地吃婉怡……吃得婉怡一滴都不剩……让婉怡欲仙欲死……爽到再也离不开相公的床上……看你……”

“哎……你坏……唔……弄得……弄得婉怡这样……”一边娇嗔呻吟,一边不住为他宽衣解带,纤手活动之间却老忘了工作,只迷醉在他火热的身上。

辛婉怡宛若体内满涨着火,几乎都快爆炸了,偏偏只有自己才知道有多么爱那种在他胯下婉转逢迎,直到当真爆炸的滋味。

这人着实坏,明明知道辛婉怡已然迷醉,却不当真动手,以唇舌交缠之间的甜蜜引诱着她,一双手却早已释放辛婉怡那两球柔软的渴望,滑到她汗湿的腰间,时而轻抹时而重捏,使得既酥且麻、又痒又酸的滋味从纤腰直透体内,简直像直接刺激着子宫般,勾得辛婉怡幽谷里湿滑滑的,腰股不住颤抖收缩,忍着不让幽谷里满溢的汁水奔流出来。

这可就苦了辛婉怡,她虽想极了被吴羽火辣辣的玩弄好淫,直到高潮登仙,彻底无力地软瘫在他怀抱里头,可天生的羞意却让她不想这么快便在他面前弃甲曳兵。

愈急手愈乱,怎么也没办法把吴羽的衣裳解开。尤其她现在已然动情,吴羽偏偏放开她最敏感的所在,只在腰间魔手轻动,间接地诱引着她。若说“想要”,偏是不够强烈,若说他不想,那间接的手法威力却也丝毫不减。辛婉怡在他怀中乱扭乱摇,娇喘着连呼吸都乱了,偏是诱不得他进攻。

若是要害处被放开,最多她主动迎凑,反正现在整个人都在他怀抱里了,就算他不动手,她也可以整个人贴上去,尽情地向他奉献着自己。但她却还有帮他脱衣服的重大任务要做,原来不过羞人此而已的工作,现在却令她愈发难受。

他的衣扣都在前头,任辛婉怡再狂放大胆也没有办法一边紧贴着他,一边为他解脱衣裳,只能苦苦忍耐欲求不满,一边快点帮他宽衣。

好不容易上身衣裳解开,当辛婉怡终于困难地解开吴羽裤带之时,只觉手上一松,也不知吴羽怎么使的,那肉棒竟腾地一声跳了起来,在她眼前竖个笔直,仿佛将一股热力直射到她眼前般。

羞到极点却也渴望到极点的心思,让辛婉怡禁不住一声呻吟,娇躯发软再也动作不得。

“好婉怡……总算好了……相公……等你好久了呢……”感觉得出怀中的她既娇羞又火热的渴望,吴羽其实也忍得够久了。他一边吻啜着辛婉怡柔软火热的红唇,一边将情欲的心声吐入她口中,双手轻轻扶住辛婉怡的柳腰,将她娇躯轻轻下放。

在辛婉怡婉转娇吟之中,那湿滑的幽谷无比渴望地将肉棒一点一点吞没,灼热的肉欲刺激让辛婉怡娇躯不住抽搐,一边在他的动作下娇喘呻吟,一边轻扭着让那肉棒渐渐深入,温柔而火热地搔着她的痒处,将她的空虚一点不剩地占有。

“好……好棒……”听着他在口中轻柔而挑逗的言语,虽已不知承受多少次,辛婉怡仍是羞不可抑。但体内奔腾的热情如此狂烈,让她再也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只任他摆布自己的胴体。

四肢渴求无比地缠紧他,感觉那美妙的火热在她体内愈刺愈深、愈刺愈透,澈骨酥麻令她再也无法提起一丝力气去挣扎:“好相公……嗯……婉怡好……好爱你……婉怡要你……唔……要你尽兴……”

“婉怡好乖……相公这就来疼你了……”虽说负伤后身体的渴求让吴羽的耐性大减,但辛婉怡身子娇嫩,远没有邵雪芊那般成熟,万万容不得他强攻猛打。吴羽仍是百般努力,要让她情欲完全被挑起后才真个销魂,却没想到被淫盅改造之后,辛婉怡竟也变得如此渴求。

肌肤之柔软火热,将女体的百般诱人全盘展现,令他再也忍不住。偏偏手上才稍稍一放,已听得辛婉怡一声又甜又疼的娇吟,似已被肉棒刺透最深处,惊得他不得不停手。

“会疼吗,婉怡?要不要……唔……”

话才出口,已被辛婉怡主动送上的樱唇封住。辛婉怡柔媚的轻语在口中不住回荡:“没……唔……没关系……婉怡虽然……虽然有点疼……可是……可是就跟……就跟以前一样……疼过之后……就会美的了…

…而且……而且就算疼……婉怡也疼得舒服,好相公别收敛……今晚……婉怡一定会……会快活……”

感觉肉棒探入一团柔嫩已极的软绵之中,加上辛婉怡那本能的肉体反应,吴羽岂会不知他已探到辛婉怡精关之中。尤其辛婉怡被他逗得舒畅,那肉棒才一探到要害,她的娇躯已禁不住泄身了一回。

高潮间的肉体缠绵愈发使得他无法忍耐,本能的采椒阴精,那似探似吸的滋味,让辛婉怡整个人都快乐地陷入酥麻之中,贪婪地追索着他的口舌,再也不愿离开他一丝一毫。

“好婉怡……你泄得好快……相公可没法……这么快就尽兴呢!”好不容易让辛婉怡在高潮的快乐中稍稍清醒,吴羽一边吻着她,双手爱不忍释地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抚爱疼惜,诱得她颤抖不已,一边在口舌相接处轻薄呻吟,光听都让辛婉怡羞赧起来:“婉怡丢的好甜……相公好爱吃……”

男女欢爱之间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可那种话挨了另外一个场合,听起来可丢人了。何况辛婉怡已泄了身,心神稍微清醒,听得这般不堪入耳之言,整个人都羞得热了,却又想到今夜只剩自己在他身上淫乐欢爱,这番话——,想不听都不行。

她娇羞地粉拳轻槌着他背心,却是整个人都不想从他怀里离开:“都

都是你——嗯——搞得婉怡都——都忍不住了——还——还这样羞婉怡——偏偏婉怡却——却是想极了你——任你——唔——怎么样——都好……亦……”

这般淫呻艳吟出口,辛婉怡似连脑子里都烧起了火,仿佛还未褪去的高潮滋味又汹涌地冲了回来,尤其幽谷里那本能的吸吮实在无比地提醒她,那刚刚带给自己无比欢快的肉棒还深深地插在体内,那硬挺的尖端正挑着她柔嫩无比的精关。这般想像便令辛婉怡舒服得欲仙欲死。

“好相公……用你的淫贼本性……让……让婉怡快乐的……快乐的疯掉……嗯……”

“既然婉怡这么说……相公就不留手了喔……”亲密地吮啜着辛婉怡那娇嫩的樱唇,吴羽微微邪笑,双手托住辛婉怡雪臀。

也不知他如何动手,辛婉怡只觉整个人飘飘荡荡,像是浮在云端,神魂颠倒之间已被他将整个人转了过来,这才发现对面竟是一整面的穿衣镜,自己却是一丝不挂地坐在他怀中,盘坐椅上大行交合之事。

两人的衣裳散乱地落在脚旁,上头斑斑点点,尽是自己方才泄身之际挥洒出来的淫迹,那模样比任何挑逗手段都羞人,她不由整个人都瘫了。

“你好可爱喔,我的好婉怡……”这坏吴羽还不知适可而止,口舌啜住辛婉怡小耳,在她耳根处轻咬细哉,偶尔还吹几口热气进去,双臂夹着她的腰,不让她有任何逃遁的机会。

一双手轻托着她纤细娇挺的峰峦,让她那诱人的裸躯完全暴露镜中,羞得辛婉怡虽不敢瞧,却还是忍不住看着镜里诱人的自己,还得忍受着幽谷处被火热肉棒刮搔时的快美,那滋味真难以形容。

被摆布成这等模样已够羞人,更糟的是原本已被玩弄得意乱情迷,辛婉怡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竟连床都没上,在椅子上便与他颠鸾倒凤起来!

就算知道这人淫心一起,在哪里都可以跟女人搞上,她便曾在林子里被吴羽狠狠玩过,但这等情景仍使她羞不可抑:“你……你坏啦……”

“我不坏……婉怡才会不高兴呢……”亲密地细细吮咬辛婉怡耳际,口舌缓缓滑动,吻得辛婉怡颊间耳际尽是酡红,同时轻轻拱动腰身,肉棒看似徐缓,实则有力地轻轻顶挺。

吴羽没怎么用力,但肉棒所触乃是女体最为娇嫩的所在,辛婉怡娇嫩的花心哪里受得了?她虽是羞赧难当却也热情如火,不由闭上美目,藕臂轻勾,将他的头勾在自己颊边,享受那无比美妙的刺激。

尤其一边说着,吴羽还不停手,一手轻托辛婉怡香峰,感受那柔软又坚挺的柔滑触感,手指轻轻捻玩着那硬挺起来的峰顶红梅,另一手却转而向下,手指轻抚着两人交合之处,轻轻勾点着辛婉怡溢出的湿滑,温柔而缓慢地将那湿润涂抹在辛婉怡下体娇柔之处。

手法虽柔,一来所触都是敏感地带,二来动作之间与肉棒的轻顶缓磨配合,将辛婉怡的心思全给勾引过去,那快美无比的刺激顿时令辛婉怡连心都酥了,一边跟他吻着,一边羞答答地配合顶挺旋摇起来。

“你看……婉怡都已经这么湿了……又粘又滑,香甜着呢……”一边多管齐下,将辛婉怡摆弄得神魂颠倒,吴羽一边轻咬她耳际,诱她忍不住睁开眼来,却见他的指尖带着湿腻,在灯下闪亮光泽,还咧意抹到嘴边,随即一俯首封住她的唇,丝毫不给她逃脱机会地送进她口里。

淫渍入口,辛婉怡羞到极点,可在体内欲火蒸腾之下,还是不情不愿地吞了下去,偏偏正如他所说,自己流泄出来的汁液还真是可口得很呢!

羞答答地睁着眼,迷蒙之间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微微后仰,腰身轻挺,带着她也向上抬了起来,镜中正见两人交合之处。眼见那肉棒尽根而没,交接着自己粉嫩的肌肤,那诱人的媚态令她不由自主被欲火烧透身心。

“哎……都是……都是你……搞得……搞得婉怡也浪了……”浪字才一出口,辛婉怡只觉腹下野火腾烧,一时酥美得无可自拔。

那淫荡的欲火早将她的娇羞烧得一干二净。她一边紧吻着他,一边又羞又爱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好像光看着就要高潮,这样下去还怎么得了?偏偏她却像是扑火的飞蛾,不愿也不甘离开。

“好相公……婉怡已经……已经被你玩弄成了……成了淫荡透顶的女人……你就……就好好吃了婉怡吧……婉怡想……想被你这样……玩到连骨头都被你吃干抹净……这点都不留下来……”

听得这般娇媚言语,眼见如此妖冶魅惑,还能不动心思的简直就算不得男人!吴羽一边大手游动,轻抹慢捻抹复挑,口舌流转,吻吮舔瑰吸咬啜,在辛婉怡柔嫩的肌肤上留下了点点艳痕,一边肉棒轻挺,在辛婉怡婉转诱人的呻吟声中,将那迷人的幽谷翻转玩弄,还指导她该如何扭摇迎送,让两人都尝到无比美味,一时房中春光荡漾,美得不可方物。

一来春情已动,二来一心奉献自己给他疗伤,此时此竟的辛婉怡本就毫无抗力,加上这般体位虽是羞人,但羞人也有羞人的好处,令她尝到前所未有的刺激。辛婉怡迷乱地呻吟着,吻着他的香舌愈吻愈甜,只觉整个人都快融化了,心甘情愿地被他予取予求。

“哎……好相公……就这样……嗯……就这样弄婉怡……啊…

…婉怡好爱你……那……哎……那里……婉怡的花心……啊……又被相公采了……就……就这样……嗯……婉怡好舒服……泄得……泄得一点都不留了……被……被相公淫得好快活……唔……真美……”

“好婉怡……相公也爱你……这么美这么浪……浪得相公都留不住手了,相公要一辈子都……都痛快地玩婉怡的身子……让婉怡舒服到什么都不管了……把婉怡吃下肚里去……再也不肯吐出来……”

“你……哎……相公……你就吃吧……把婉怡给吃得……吃得干干净净吧……婉怡……唔……要……啊……要丢了……好相公……你……你好厉害……干得婉怡……又……又泄身了…

…婉怡泄得……泄得好美……相公这么厉害……唔,好得婉怡只知道丢身子了……啊,好美,相公……再……再进来一点……刺到……刺到婉怡心坎里……啊……婉怡要飞天了…

…要飞了……好相公……猛一点……把……把婉怡的精都……都刺出来吧……婉怡都给你了……”

感觉怀中的美妙肉体湿滑香软,尤其肉棒屡屡被阴精浇灌,那酸麻滋味无比美妙,吴羽一边畅快吸取,一边不忘运行阴阳采补之法。怀抱里的辛婉怡这么美丽可爱,娇嫩得犹如花瓣,可不能一个不小心弄伤了她!

他热情地吻着辛婉怡,肉棒不住钻研,直抵辛婉怡子宫里头,将那酥麻的阴精畅饮不息,直到那快乐的滋味直透背心,连他都已忍不住了,才咬住辛婉怡的小耳。

“好婉怡……相公……相公也到了……唔……相公被婉怡吸得好舒服……好婉怡准备着……相公射给你了……”

“射……啊……射吧……好相公,射到婉怡心里……”连泄数回,辛婉怡已舒服得迷迷茫茫,再不知人间何世。听得吴羽也到尽头,身子里的饥渴不由到了极限,只想极被他痛快地灌溉一回。

“婉怡会接……接好……好相公……赐给婉怡……婉怡要边泄得快快乐乐……边被你射得舒舒服服……啊……”

软绵绵地瘫在床上,辛婉怡只觉浑身酸疼无力。表面上看来男女欢爱时男攻女受,女子该不像男人那般消耗体力,可一来这终究消耗体力,以武功而言她比吴羽差得不是一点半点,耐久力自然差得也多,二来方才椅上欢爱,她坐在吴羽怀中拼命耸动,耗费力气比起在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的女人多,事后自然更为疲惫。

知道方才的激情对自己而言颇为辛苦,但对吴羽来说恐怕只算是牛刀小试,辛婉怡虽难免自怨自艾,却也知道纵然另有奇遇,以自己的年龄要再修炼武功也是晚了。与其为这不可能的任务伤神,还不如以自己最有办法的医术帮吴羽的忙,说不定这才是现在的他最需要的。

在被中轻蠕娇躯,纤手柔媚地环上吴羽脖颈,辛婉怡好气又好笑地发现,吴羽不知何时竟发起怔来,眼睛呆呆地盯着床顶,仿佛看不到自己正向他献媚一般。

本来以辛婉怡的性子,吴羽既有事出神,她就不会吵他。但一来两人才刚行云布雨,以吴羽向来的风格,除非是床第连战,否则事后总会将女方好生轻怜蜜爱一番,二来他今儿虽在荣华大师手下逃过一劫,旁观者却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连武林历练最深、见识最多的邵雪芊也不知荣华大师的决定是怎么回事。偏偏吴羽自己却是一语不发,满心的疑惑让辛婉怡想不问都难。

“好相公……你和荣华大师……究竟是怎么回事?今儿厅里,别说婉怡……连雪芊都吓到了呢!

“啊?什么?”

见吴羽难得一脸茫然,辛婉怡不由噗哧一笑,心下惊疑却更增。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在局中之人往往惑于局势,看不清旁人看得到的东西,但以吴羽的精明,哪里会想不到荣华大师与他那哑谜般的说话,让旁人产生多少迷惑?

别说自己和邵雪芊了,就连夫明轩、姬平意和金贤宇在离席之时,或多或少的疑惑之色都溢于言表,怎么吴羽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以他的头脑绝不会看不出这等疑惑若在众人心中扎了根,会有什么后果。威天盟纳了君山派的实力,虽说战力大增,但内部却也山头并立,远雄堡、君山派与旁人的磨擦愈见尖锐。

姬平意虽说才智过人,终究年轻,威望未立便难以服众,这可不是夫明轩、吴羽又或荣华大师在旁帮衬可以弥补的,今儿个又出了这种事。金贤宇表面上喜于可以拿李晨诛开刀,实际上不知在心里打什么主意,偏偏还有个黑道联盟在旁虎视眈眈,现在的威天盟万万容不得分裂啊!

当厅中事了,不只是邵雪芊,竟连向来与吴羽隐有隔阂的祝语涵都出面,委婉地暗示要她弄清楚吴羽的想法。若非如此,辛婉怡也不愿在这蜜恋情浓的当儿,问出这么冷场的问题。

“还不是荣华大师。”轻轻吐了一口气,虽说辛婉怡没什么武林历练,但身处医道也不是关在象牙塔中不见人的人,自然看得出今天荣华大师的举动大异常人。

若非他心中怀疑吴羽便是段翎所化,别说自己不会出手,连龙虎戗魔阵都不会对吴羽动用,偏偏一掌之后便即收手,甚至帮他挡了李晨诛一记,标准的雷声大雨点小,怎么看怎么像有鬼。若不是德高望重如他,挨了旁人这么做,声讨的浪潮早扑天盖地而来。

“大师今儿个的举动……究竟是怎么回事?看不透呢……”

“他……多半只是看透了我的情况而已……”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吴羽微微摇了摇头,感觉怀里的辛婉怡不自觉地向他怀里挨了挨,心知自己瞒得过旁人,甚至瞒得过与自己有肉体关系的邵雪芊和解明嫣,却绝对瞒不过医道高明如辛婉怡:“所以大发慈悲,给了我这么个机会……”

“这……”知道吴羽表面轻松,却是心中有苦,此事偏只有自己有办法帮忙,不足为外人道,辛婉怡也不由头疼,却知自己不能老耽溺在这事里面,连忙硬挨了个话题。

“虽说如此,但今天这事的影响……确实太坏,我看金堡主和平意对你的身份疑惑未消,只是惮于大师威名而没有举动而已。平意还好,远雄堡那边却不知会搞出什么事来?这事全推在李晨诛身上也未必能释疑……”

“既然不能释疑,那就别释。”吴羽嘿嘿一笑,“荣华大师看似不染尘事,若说精明多智,其实还胜盟主一筹。说我放过李晨诛是因为胸怀大局……这讽刺言语也真亏他说得出来……”

虽不知吴羽又在打什么哑谜,但辛婉怡和他混得久了,即使心思不放在这上面,但对阴谋诡计的直觉好歹也增加了此。一听吴羽这么说,便知他之所以出言放过李晨诛,其后必有算计,绝不是突如其来的大发慈悲而已。

但吴羽既然不告诉自己,她也不想去问,只唔了一声,忍不住又加了一句:“好相公……有事别闷在心里,有什么烦心事就告诉婉怡……毕竟婉怡是你的妻子……”

“我知道……”伸手抚着辛婉怡微汗的秀发,吴羽心中微叹。这等阴谋诡事由自己来就好了,他可不想清纯如辛婉怡也被这等事污染,其实……还有一个人也是他不想污染的……

第四章 赌上一赌

“他到底在说什么?”听到金贤宇的转述,张主贤当场便跳起来,碰得桌案上杯盏叮当直响。在一旁的几个师兄弟也没出言阻止,一个个的眼光都盯在金贤宇身上,偏偏后者似没看到他们的目光,眉头紧皱着不知在想此什么。

众人虽知新任堡主正在思考,可吴羽这一要求太过离谱,即便众人知道吴羽才智,之所以如此做必有其道理,情绪上却未必能够接受得了。

吴羽和远雄堡本就没什么关系,只是靠着姬平意的盟主名位才能号令威天盟中人,而姬平意自己的威信都未建立,旁的地方不论,远雄堡却绝非姬平意能够耀武扬威的地方,更别论吴羽自己。

光只对李晨诛的处置乃远雄堡自家之事,就算姬平意都未必有那个能耐干预,更不用说是吴羽。偏偏此人还一昏理所当然的样儿前来关心,想到堂堂远雄堡大失威风,还得容忍此人捏干内事,张主贤等年轻弟子便受不了。若全极中还在,那还不拿个扫把将来人打了出去!

只是能在此听金贤宇转述的也都是金贤宇的亲近之人,哪里不晓得先前李晨诛如何嚣张?表面上他只是威压姬平意等人,看起来像是为远雄堡争光,却是从头至尾跳过金贤宇这堡主自施自为。

金贤宇表面上没说什么,心下对此人却已怒极,一从厅中出来,第一件事便是勒令李晨诛闭门思过,短时间内不准出来,只忌着他的影响力才没重处,没想到吴羽竟出面要求放人。

本来便是姬平意亲自前来,甚至荣华大师讨保,金贤宇都大可以这是远雄堡私事之由挡住,偏偏此次之事吴羽却是名昏其实的受害人,他都说要以德报怨,不追究李晨诛之事了,金贤宇对李晨诛再有杀心,也无法真下杀手。

毕竟这回的事虽说李晨诛输了,可争竞时表现的张狂模样,却大有全极中之风,堡里有此弟子竟颇为认同。如果不是这原因,金贤宇哪里还容得李晨诛回来?大不了学石渐一般,当场就来个清理门户!在情在理都站住脚,看谁还敢干涉!

“堡主……”看金贤宇皱紧了眉头,好半晌不说话,一个师弟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吴羽如此要求,究竟为了何因?别说是为了大局着想,不能自损战力,那厮可不是这般好相与之人。”

“我也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眉头怎么也舒解不开,金贤宇心下寻思吴羽的所作所为。

宁可冒险也要与石渐撕破脸皮,当日虽说石渐与刘枣伏诛,但若用的毒缓发片咧,又或杨柔依挣扎着晚一步出手,面对石渐和刘渠,就算那吴羽有当年段翎的身手,想逃出生天或许可能,想赢却是难上加难,再想想当年段翎和威天盟的恩怨,怎么看他都不是胸怀宽广、不记旧怨之人。

然而他在被李晨诛狠狠得罪之后,竟还明说不究,要自己保李晨诛无事,理由说是为了黑道联盟之战保留战力。但就算不论只留下一个人对战局会否有影响,光只这次之事的影响,难免重创军心。

若不拿李晨诛当代罪羔羊,威天盟表面平静,心下对吴羽的真实身份有疑之人在所难免,要军心不乱实是难上加难,以吴羽之智不会不了解这一点。照说该可顺水推舟,不脏自己的手便除了这仇人,为什么他还会亲自上门救人?金贤宇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偏偏他就这么说了,还拉个荣华来当说客,我看那荣华虽没说什么,对吴羽所言却是默许的,也不知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握拳一槌桌面,金贤宇只觉头都痛起来。论及武功,远雄堡门下有的是高手,怎么打都不会输人,可说到才智谋略心机,整个远雄堡合起来怕都比不过吴羽一个人,教他如何不头痛?

金贤宇不由胡思乱想起来,若是朴钟瑞不死,虽说他向着石渐,罪大难赎,可若论头脑也算不坏,有他在至少就不用自己这般绞尽脑汁还想不出个理由来。

“莫不是……这两个人暗里有所阴谋?”犹豫半晌,张主贤虽开了口,却连自己都不相信这等理由。吴羽很有可能阴谋暗算,但荣华大师好歹也是少林派中人,又与全极中等人有旧,怎么看也不像会是与段翎那厮同流合污之人,今日厅中之事,总不可能真是弄错了吧?

“阴谋通联是一定有的,只不知他们在合谋什么事而已。”烦躁地摆了摆手,金贤宇摇了摇头。若不是有所默契,两人相见不久,哪里会这般合拍?甚至荣华大师还真的出手,诱得李晨诛不疑有他,出手时再无保留。

即便如此,放心之下的李晨诛所为也太过出格。说来身为堡主护短乃必要,若不是李晨诛不论长幼之序,甚至看姬梦盈出面还想痛下杀手,把事情搞大了,也不会让他有壮士断腕之心。但若说荣华大师是想钓李晨诛出手再予诛杀,首先李晨诛就没这个面子。

“如若真有阴谋,要不要通知姬平意又或……又或夫人一声?”

“要是告诉他们就能解决,哪里需要我们在此绞尽脑汁?”听师弟们出的一个个都是馊主意,金贤宇不由愈来愈火,边火却也边只能暗自苦笑。

若不是自己的师弟们个个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论武功个个在行,论才智眼光个个完蛋,自己这堡主之位要坐上也真不容易。

“也不知吴羽那厮用什么手段骗过邵雪芊她们,到现在她们都还不信吴羽便是段翎所化。与其花心思去说服那票妇道人家,还不如我们自己想想该如何解决此事?”

同样的争论在君山派众人的房舍之中重现,不过是吴羽离开远雄堡那边的片竟之后。

“那吴羽……怎么会行如此无谋之事?”早在面对曹焉之时便知吴羽手段,加上辛婉怡出手诊治柿云子病患,更不用说吴羽好歹也算姬平意的人,君山派爱屋及乌,对他自然就没多少成见,只是担心之意却不会少。

岳敏震边说边摇头。

“李晨诛敢在盟内搅风搅雨,其后也不知有没有马轩的影子?偏偏他位望又尊,弄起来对吴羽的声望也是一大打击。若以此罪诛了李晨诛,还可一了百了,硬是压下矛盾,偏偏……他什么时候不发好心,在这等时候发好心救那只中山狼?”

“别气了,敏震。”虽说对吴羽的作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尤其岳敏震所言不差,即便荣华大师出言澄清,但流言的伤害已然造成,若将祸首斩除或许还可硬压,留着李晨诛只会使内乱不息。

即使李晨诛已被金贤宇关了起来,他在远雄堡里也不甚得人心,可大敌当前,哪有自乱阵脚之理?

夫明轩叹了口气,止住了岳敏震的牢骚:“我想……吴羽该有他自己的考量……”

“关于此事,或许跟吴羽和夫人的夜间公干有关。”伸手轻捋胡须,拂云子淡淡地笑了笑。他虽也对吴羽的身份有疑,但当年与段翎之战他并未参与,称不上什么仇怨,现在吴羽又正为威天盟出力,就连邵雪芊也信之无疑,何况现在是用人之际,他自然不希望再生枝节。

“老夫曾请教过夫人,当夜公干是私会黑道联盟一重要人物,一来取得情报,二来也联络不满马轩之人内外夹击。若是那时得知了什么黑道联盟的内部问题,他打算就此设谋,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拂云子这话,旁人还好说,岳敏震心下却不由有点儿不满。他负责对黑道联盟的情搜,吴羽却瞒着自己另寻门路,说难听点就是信不过自己。但他也不是那般心胸狭隘之人,何况情搜一道最重的就是保密,探询消息的工作可说是九死一生,吴羽戒心重此也非怪事,但嘴上却不会这般轻易放过。

“那……他至少也先知会一下,免得两边的细作互相倾轧搞出问题,岂非不妙?”“这也是……晚此我让平意去探探吴羽的口风。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大伙儿参详参详,总比让他一个人弹精竭虑好此。”

吴羽的口风却不是那般容易撬出来的,换了旁人他根本理都不理,就算是姬平意亲自垂询,他最多也只说是因为探得黑道联盟的内部消息,知道大战就在眼前,因此不能轻开杀戒。

姬平意不满归不满,但一来吴羽一直以来都为自己出力,二来若真大战在即,他绝离不开吴羽的助力,加上吴羽给自己的回答至少比回覆金贤宇时直接说要他管理好远雄堡人,免得再出这等问题的态度好上太多。即便他仍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决定让吴羽放手施为,自己则努力配合。

这等态度自然难以服众,若不是看李晨诛在吴羽面前跌了个大跤,荣华大师、邵雪芊和姬平意等人又站在吴羽那边,连金贤宇及夫明轩都没有多话,旁人少了领头,最多也只能在私下议论一番。

有说吴羽别有谋略的,有说是想让李晨诛在接下来的接战中战死,给他一点名誉的,最好笑的则是说吴羽真的被荣华大师感化,变得一心向佛,甚至还打算这一战后就出家的。

不过最让姬平意和金贤宇啼笑皆非的却是对吴羽身份的看法。与他们这此领袖不同,下面的人竟没几个当真以为吴羽便是段翎所化。一来当年的段翎俊秀异常,男扮女装说不定还能羞死女人,与现在的吴羽相差实在太大。若他真是段翎,光照照镜子只怕自己都想一头撞死。

二来荣华大师的名望还真是好到难以相信的程度,连带他说的话也让人难以生疑。当日厅中看着情势变化的人或许心中还有疑惑,但并未目睹之人却是上头怎么说他们就怎么信。既然连荣华大师都亲口为吴羽挂了保证,自然没几个人信段翎和吴羽有丝毫关系。

军心没有因此浮动,反倒在威天盟里鉴别出不少黑道联盟派出来的细作。

毕竟除了打探消息,暗中搞风搞雨也是细作的首要之务。以为发现大好机会的细作一时间如雨后春笋般活跃起来,那蠢动自然难逃旁观之人法眼,这下倒也真的挖出不少好细。

如果不是因为吴羽连李晨诛都放过了,众人体会上意,没怎么动杀手,最多只透此消息让上头好生安排,把细作调到难以探询情报之处,换了向来武林中人的作法,只怕一时间腥风血雨不断,任谁都难以阻止。

然而这样一乱,虽未伤筋动骨,却也让姬平意好生头疼,若非荣华大师看不下去,暗地里调了不少少林寺的高手过来,隐在暗中协助姬平意维持,只怕他没有忙到一夜白头,白发也要多上几百根。好不容易才在吴羽和荣华大师的相助之下,这外弛内张的局势总算没有爆出问题来。

但纸总包不住火,虽说有吴羽和荣华大师照拂,这批少林高手隐在暗中,没真的现身过几次,但威天盟里也不乏老江湖,自然感觉得出不对,连姬平意自己在知道有这援军的欣喜之后,心思也渐渐发觉了不妙。

少林寺距归离原就算不远,总也有个十来天路程。就算来的个个是高手,加上佛门中人习于苦行,餐风宿露之余节省了不少时间,从少林寺出发,十天里也赶不到此处,距荣华大师遇刺不过四五日,除非这批人原就隐在归离原不远处,否则怎么可能赶得及?

原先心中也已有准备,既知黑道联盟与威天盟间磨擦难免,以少林派的面子也未必压得住两方,归离原看似平静却已是战地,少林派自不可能让荣华大师只率几位弟子涉险,暗中伏了人手护驾也是理所当然。

他不免在心中暗凛,少林派果然高手云集,面临战争威胁的威天盟人马虽已是枕戈待旦,竟也没发觉有高手躲在附近。有这此人相助,保住威天盟的成算又多了一此。

但荣华大师与吴羽的默契却让姬平意不由有了此惧意。虽说吴羽依附的是自己的权威,没有自己的支持,在威天盟里吴羽能指挥得动的也不过解明嫣部下原怡心园察寥数人而已。但他才智明晰,犹胜自己一筹,母亲和妹子又都与他亲近,如果他真有取自己而代之的意思,自己这盟主之位可未必能坐的稳。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即便再与他亲近,女儿家生性外向,若有冲突,姬梦盈或许站在他那边,但母亲却绝不会胳臂向外弯,更不用说君山派是自己的强大支柱。

至于远雄堡与吴羽梁子已成,即使不支持自己也绝不会支持吴羽。就算吴羽真有异心,想谋夺自己的位子也是难上加难。何况武林中从没听说过少林派会谋夺旁人基业,光连有这个想法都是对荣华大师的亵渎。想清了这一点,姬平意都不由苦笑起来,自己的压力也太大了,想东想西的怎么行?

“吴兄。”过了数日,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支开旁人,姬平意总算能与吴羽单独交谈,他也不多加试探,开门见山地便问了:“那日在厅里,吴兄与荣华大师……究竟打的是什么哑谜?甚至让大师还调了少林派的高手来援,难不成……吴兄与大师有什么暗地里的交换条件不成?”

“禀告盟主……”暗地里摇了摇头,吴羽岂知少林派的高手来得如此凑巧,虽说是助姬平意一臂之力,但李晨诛发难之后,年轻如姬平意沉不住气,或许会成惊弓之鸟,总难免把这两件事想到一处,他却阻止不了荣华大师。

何况少林派的高手暗地里助姬平意稳定阵脚,不让黑道联盟探出消息,对他的计划也只有好处,是以吴羽也不挡驾了:“在下与大师确有默契,只要在下所为不伤天和,不犯江湖规矩,大师便不予干涉。至于当日之事嘛……其实在下确有计划……”

“哦?是什么计划?”虽说不是完全相信吴羽,但只要吴羽所为与自己盟主之位无干,姬平意也真不想多事。说来若非深信无论荣华大师或少林派都非参与谋夺他人基业者,姬平意恐怕还没办法这么笃定呢!

不过吴羽既另有计划,姬平意也来了兴趣。幸好有这批少林高手相助,李晨诛之事虽余波未定,却也荡漾不起来,威天盟的情势比先前稳定得太多。

吴羽还没来得及开口,从旁边已窜出了人来。赶急了的偻钦恒一边喘着,

一边微带歉意地看着两人,怎么看都像自己打扰两人读事情。就算他确有急事,心下也不由惴惴,大师兄本就是众师弟敬畏之人,做了威天盟主后威权愈增,自己这一打扰也不知会否惹大师兄不高兴?

“怎么了,赶得这么急?”虽说话题被打断令姬平意颇有几分不喜,但看偻钦恒赶得这么急,甚至连自己正与吴羽读事情都管不了就冲进来,以偻钦恒的性子,若非事态紧急,他还不敢这般打断自己。

姬平意一挥袍袖,既让偻钦恒先喘息一番,同时也掩去了原本对吴羽计划的好奇神情,取而代之的是身为盟主的沉稳大气:“有什么事让师弟连礼貌都不管了,这般紧急?”

“启禀师兄……不,启禀盟主!”虽见大师兄面上没什么不悦神色,可听大师兄话意,对自己擅干他们的话题确有几分不悦,偻钦恒不得不小心此,连话语都变得谨小慎微。

“三师兄传回消息,马轩那厮在黑道联盟大举招兵买马,将黑道联盟的人马门派增加得更多,声势张狂,似乎即将进攻本盟。昨日已在黑道联盟的根据地大举会盟,事态紧急,探得消息准确后三师兄快马而回,让钦恒先通知盟主,准备在大厅会议……”

“既是如此,我们就先回大厅去吧!”虽知此事早晚要来,但想到黑道联盟的千军万马就要进犯归离原,姬平意也难免紧张起来。他望了望喘息未定的师弟,想伸手去扶、助他运功调息的念头一现即隐。

自己身负重任,以处理黑道会盟之事为先,这等小事只能让师弟自理。

“吴兄,我们一起走,至于师弟……你休息一下,等喘完了气后再来开会,到会场上可别这等模样了。”

两人走到厅中,旁的人都早已到了,正听着与偻钦恒一同回来的几个君山派弟子通报黑道会盟之事,偏偏回来的人除了偻钦恒外都是君山派的年轻弟子,比之偻钦恒还沉不住气,此番会盟又是大事,心下原已慌了,听着的人又难免心急,问话时难抑激动。

问的既有气,回的自然瑟缩,是以厅中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嘈杂得令人不忍卒闻。即使姬平意这盟主到了,除夫明轩、邵雪芊等察寥数人注意到,先行点头为礼,停下了话题,余人仍继续吵着,厅里竟也没有安静下来。

“先安静下来!”见厅中如此嘈杂,乱得没一点定性,姬平意心下不由微火。

所谓急事缓办,即便事情再急也要先定下心来,才能徐图处理。不过也因为文有吴羽相助,论武还有隐在暗中的少林派弟子,加上荣华大师压阵,威天盟军心已定,全不似表面上那般混乱,只怕姬平意也稳定不了。

他扬声一喝,硬是将厅中的嘈杂气氛压抑下来:“小师弟你来说,探得了什么?”

“是,启禀盟主……黑道联盟昨日大举会盟,与盟者有天鹰派、雁行门、落燕堡等……”被大师兄点了名,旁的师兄们都静了下来,那小师弟虽不由惊惧,但年轻人本就气盛,加上黑道联盟虽说势大,但这回与其会盟者却只是小门小派,势力甚至比不上原先威天盟里的怡心园。

回来前岳敏震也稍做解说,马轩聚集这么多小门小派只为了壮声势,看看能不能先声夺人,火上加油让威天盟军心自乱而已。若实际开战,这此小门派除了摇旗呐喊外,未必派得上用场。

年轻人终也有年轻人的毛病,难分轻重,大伙儿想听的是黑道联盟会盟之后的行动方向,以及是否已决定何日发兵威天盟,可那小师弟却絮絮叨叨的,只叙述黑道联盟会盟时的盛大场面。

尤其是会盟之中马轩睥睨群雄、傲视天下,仿佛天下尽在掌中的那股气势,讲述得尤其深竟,显然那场面是如此强烈地震撼他的心神。即便嘴上不说,仍有“大丈夫当如是乎”的意思透出来,听得姬平意既气师弟识浅,又有一丝妒意升起,样是盟主,他远没有马轩那般神气。

心里想着等解决眼前强敌,以后自己也一定要干得轰轰烈烈,绝不只是退了敌人便即满足。就算无法在武林中数一数二,至少也要让威天盟雄据一方,无论黑道强徒或白道门派都不敢轻犯,神气得如会盟里的马轩一般,

绝不会庸庸碌碌地过日子。

不过一边这么想,姬平意却也不由一边头疼。敌人势大如此,会盟之后马轩威权更甚,吴羽原已制订在黑道联盟内部分化的策略也不知是否无疾而终?以他所知的夏侯征,无论胆识实力都不能与先前的曹焉相比。马轩初入黑道联盟便轻取盟主,立足未稳时他或许还有二心,可现在会盟已定,也不知夏侯征是否还有胆子背叛马轩,暗地里寻方设法夺取黑道联盟的主导权?

“除此之外,在会盟后几个黑道联盟的首脑还关门密会。”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偷瞧坐在姬平意旁边的祝语涵,那小师弟咽了咽唾沫,也不知在紧张什么。

那模样让本就胸中生火的姬平意愈发不悦。即便祝语涵再天香国色,令人神魂颠倒,现在可是说正事的时候,又不是第一次看到她了,怎么到现在还在手足无措?

只是人终是他的师弟,心里又悬着黑道联盟首脑秘会的消息,要骂也得等晚此私底下再说。

“只是密会的内容亦是绝密,便非三师兄所能探得到了……”

“哈,不过尔尔乎。”虽说被姬平意一声喝硬压了下来,金贤宇心下好生不喜,但先前听说黑道联盟与旁的门派大举会盟,显然意在威天盟,金贤宇难掩慌乱,问话时少了几分冷静,唬得君山派几个小辈回话回得零零落落,现在被姬平意硬压下来,反倒听清了话,知道会盟者不过这此人,金贤宇倒轻松了:“聚集这么点人马,也想和本堡一战,马轩也想得太天真了……”

不像金贤宇那般轻松,邵雪芊柳眉微蹙,夫明轩手指轻叩桌案,神情都烦带严峻。

“虽说聚集的都是小门小派,但黑道联盟原就势大,这票人只是摇旗呐喊,声势也自不弱。”吐出一口长气,夫明轩眯着双目,心下盘算开打下去的胜算。

幸好前此日子李晨诛搞出来的问题没太大影响,要是那日真弄倒了吴羽,姬平意威信大受影响,此时会盟的消息传开来,威天盟光要压下内部的心慌意乱都难。

“不过到了真正开打,对手仍是原来黑道联盟的那票人,我们占了归离原的地利,只要不被对手压过声势,全力一战,这一场我方胜算仍不小。”

边说着心下边在犹豫,倒不是对将来的大战有什么惧怕,几十年的江湖历练什么事都经过了,哪里还会怯战?但要约齐众多小门派事前的准备不知要多久,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黑道联盟会盟的时机来得如此恰巧,简直像是早知李晨诛要发难,两边约好了一般。

夫明轩不由悚然,若先前被李晨诛掀倒吴羽,连带着姬平意、邵雪芊的声威也下挫,只怕连荣华大师也稳不住阵脚,正自慌忙安定内部之时,又传来黑道联盟会盟的消息,威天盟不战自乱的机会都很大呢!

先前好不容易把李晨诛的事压下去,大敌当前,黑道联盟会盟的目的显然便是誓师攻威天盟,万万不能在此时又生波涛。即便猜到李晨诛这一发难,背后是马轩指使的可能性极高,他也不敢在此时说出来,只能在心中暗怒。

身为敌人的马轩不择手段也还罢了,李晨诛如此无智,变成敌人的手中之刀,却着实亲痛仇快。若这一仗过后李晨诛未死,他真不知该不该出手解决这人。

与邵雪芊互视一眼,显然她也想到了一处去,两人不约而同地瞪了吴羽一眼。那日若干脆一掌解决李晨诛,如此霹雳手段纵不能震慑马轩的野心,至少也让他知道威天盟虽险实安,内部已然稳定,至少还可以争取时间,看看能否等黑道联盟自己分裂,好从中取事。

现在可好,威天盟虽已安定下来,传出去的消息却是慌乱未定,马轩怎可能放过如此好机会?现在就算他知道威天盟已然安定,但会盟都会了,骑虎难下,两边争战便在眼前,吴羽怎会做如此无谋之事?

目前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至少先前之事没把荣华大师气走,反而加了好此少林寺的高手在此,当真争战起来,自己这边好歹也有个支援。只可惜原本打算以荣华大师与少林寺之势压制黑道联盟的计划已算失败,对方会盟已成,现在就算把少林寺整个搬过来,黑道联盟也不会收手了。

说着说着,翔风堡的人手也已告进。为首的范荣音和荣盛、荣生都已是熟人了。倒是见到范荣音身后那简氏的身影,让姬平意不由一惊,惊后便喜。

黑道联盟会盟之事弄得这般大,连翔风堡的人都已得到消息,知道硬仗难免,索性把压箱底的实力都拿出来了,心工蒙气顿生,将那郁闷之气一扫而空。

打便打吧!

江湖中人激战难免,与其与吴羽那样玩谍对谍、智斗智的游戏,还不如当真来个输赢,这也算武林中人的通病吧!

只是简氏既然进来,姬平意欣喜之余,眼角余光却不由飘向身旁的祝语涵。那日看了简氏出手,即便年轻识浅如他也发觉此女所习乃云深阁武学。虽未通名,但云深阁前代江湖留名者不众,姓简的也只有武裳盈、卫纤如的师妹“瑞雪梅香”简若芸一人,年齿也还相近。

心知简氏之所以隐姓埋名必有其因,也不知是否与云深阁有关。但这事他不会瞒过自己妻子,只是祝语涵入门较晚,也没当面见过简若芸,更不用说相熟,加上云深阁敌友难分,是以此事暂便搁下了。

但那简氏进门之后虽没说什么话,目光掠过祝语涵之时却有一抹隐而不现的光芒闪过,若非他着意当心便难发觉。那光芒不像是长辈见到久未见面的晚辈那般温柔,反而像是有此怨气,令姬平意心下不由忐忑。

云深阁内事他所知不深,加上前代之事武裳盈极少提及,卫纤如更是个冷人儿,连祝语涵都不清楚,这其中可千万不要另有玄机,搞出难以预料的裂痕来才好啊!

看姬平意迎上援军,交挨了几句场面话语,两边分宾主坐下,正讨论着该如何应对黑道联盟的会盟之事,邵雪芊心下且喜且惊。喜的自是自家儿子得道多助,惊愁却更难掩。少林派来了不少好手,荣华大师明言全受姬平意调派,翔风堡更是精锐尽出,若非敌势甚强,岂能如此?

突地灵机一动,想到了吴羽的打算,邵雪芊只觉背心一阵寒意,心底却不由有此跃跃欲试。

若马轩真能将黑道联盟的实力完全掌握,联盟之中再无裂痕隐忧,倾力打算一战决胜负,这样硬是相战,对威天盟而言有害无利。即便少林派高手实力坚强,此处终非少林之地,能派来的人绝非主力,只要马轩狠得下心,不惜牺牲的硬干,便是威天盟占了地利之便,又有吴羽尽心筹谋,仍是难逃败亡,一战而定生死都有可能,到时候自己也只能与盟偕亡了。

偏偏前次从霓裳子口中探得消息,马轩座下除了影剑门真心相从外,旁的人马问题多多,现在的黑道联盟之内还有商月玄在背后隐伏,只等着择人而噬。

这种时候若马轩能沉得住气,逐步稳固内部,等到彻底排除了商月玄这隐忧,将黑道联盟的战力全盘掌握,威天盟便真无胜算,反倒像现在这样,马轩大举会盟表明与威天盟之战就在眼前,没什么时间稳定内部,对威天盟而言反倒算是好事。

想来这竟是吴羽反利用李晨诛这危机,用以诱马轩主动来犯。

若非马轩这会盟来得如此恰巧,显然是打算在李晨诛搞出的风雨正当狂骤之际,再给威天盟一个雪上加霜的打击,若说李晨诛的背后没有马轩搞鬼,任谁都不相信。

这等局势推演下来,对威天盟的好处反而更多,只怕邵雪芊还会以为李晨沫之事竟是吴羽行险搞出来的诡计哩!

这般推演虽说是眼下局势中对威天盟最有机会的一手,但想到这其中之险,简直拿威天盟整个赌了下去,若是胜了自然是好,一旦威天盟的实力不足以抗衡黑道联盟的第一击,

无法迫得马轩将心思全放在威天盟这边,忽略了其他,以商月玄的深沉,只怕宁可忍痛让马轩建立威望,在黑道联盟内立稳阵脚,也要继续伺机而动,绝不会在此时起事配合吴羽内外夹击,赌一把将马轩一举击灭。

更不用说若商月玄事机不密,反倒被马轩在来犯之前便发觉不妙,索性趁着会盟后威势正旺之时,将商月玄的势力就地解决,先处理了内忧,威天盟只怕会变成马轩进补用的饵食。这般大的决定,吴羽竟就这么干了,也不与众人参详,这人的胆大妄为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只不过再生气,邵雪芊也知现在不是发作的当儿。一来这只是自己的想法,也不知吴羽是否真有此议,二来姬平意现在还离不开他的相助,自己身体里的淫盅也还得这人帮忙压伏,无论如何都不是翻脸的时机。

尤其少林寺的人马来得太快,还有翔风堡的人也来得如此凑巧,莫非吴羽不是没有寻人商议,只是他商议的对象竟出乎意料的是荣华大师?

想到这样下去变成少林寺与黑道联盟之争,自己与儿子反变成了别人手中的杀人之刀,邵雪芊自然难忍心中怨怒。

眼儿一转,却见辛婉怡凑在吴羽耳边不知在说此什么。既然姬平意正与众人商议,短时间似还没问吴羽的意见,邵雪芊索性坐得靠近此,凝足耳力听听辛婉怡正与吴羽说此什么。

“婉怡……你确定?”听着辛婉怡在耳边轻语,吴羽竟不由一惊,眼光悄无声息地从那简氏身上转了过去。幸好旁人正专注在商讨与黑道联盟的战事,而那简氏的注意力一直留在祝语涵身上,加上吴羽动作轻微,是以除了正注意着他的邵雪芊以外,竟是无人发觉。

不过这反倒让邵雪芊来了兴趣。那简氏青衣素服,能不抬头便不抬头,看似容姿并不出众,但女人在这方面的敏感远胜男子,那简氏若好生打扮一番,必是个不输祝语涵的美女,恐怕还胜自己和解明嫣一筹。

虽知体内有淫盅影响,吴羽对女人的需求极为强烈,但这是什么时候?这厮竟然还有心情注意美女?真令邵雪芊心中想不窝火都不行。

若非因为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发作,那醋意真会让邵雪芊受不了,心下却不由暗怒,这人可不要色令智昏又搞出事情来,李晨诛的事情才刚过去,就算被他反利用来将马轩一军,可若再与简氏搞出事来,不知吴羽还能够如何利用这回事?总不会利用这等事,让翔风堡趁机退出躲在外围,等黑道联盟来犯时再行偷袭狠狠给他一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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