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龙不经意地道:“有一群小螳螂想来打扰你练球,所以我顺便把他们打发。你以后小心些,这些螳螂请来了几个小黑熊,如果惹上了黑熊可不怎么好打发。”
“小黑熊?”王虎有些疑惑,白纤儿就解释道:“黑熊堂,是黑金城九大帮派之一,你难道不知道?”
王虎忽然又拿出黑梳,就梳起他的光头来,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也是黑社会的。”
“你省省吧,光头,你下辈子再混黑社会!”猛龙一掌拍在他的头上,他头一缩,但还是被猛龙拍中,白纤儿看到这里,扑哧一笑,道:“猛龙坏蛋,你不要老打他,我们学校传言他是很笨的,你再打他,他就更笨了。”
猛龙道:“他的脑袋是石头做的,不打不开窍。”
白纤儿不高兴地道:“你的心也是石头做的。”
她仍然很在意她遇难那天,猛龙袖手旁观的事情。
猛龙对此很无谓地一笑,道:“光头,我这次真的要和小甜甜去‘休息’,你慢慢自己练,至少今日没人敢来打扰你练球,你练得厉害些,以后就能当黑社会。”
“好。”王虎乖乖地回答,猛龙就走开,王虎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然后扶了扶眼镜,道:“他的心并非石头做的,只是那时候他还没有认识你。我爷爷曾经对我说过,在黑金城,谁都没有敌人,但都有自己的朋友和亲人。”
说罢,他也不管白纤儿,自己练球,白纤儿拿起一把球杆,道:“我陪你打球。”
“你会吗?”
“我八岁开始打桌球,你说我会不会?”
王虎惊喜道:“那你不是很厉害?”
“不比猛龙差。”白纤儿骄傲地道。
“那你教我,我要打败猛龙,然后叫他付钱。”王虎很认真地说。
白纤儿凝视王虎,想到传言中的他,她终于明白那传言并非假的,他真的很傻——如果不傻,当初也不会冒死救她。
要知道,黑熊堂,绝不是好惹的,那可是她大哥的死敌啊!
“你亲一下我,我就教你……”
“那、那不用你教……”王虎对于白纤儿所提出的香艳要求难以接受,他低头瞄球,不料被旁边的白纤儿的一双嫩手捧住他的脸,把他的脸扭转过来,在他的嘴唇上轻吻一下,甜笑道:“我喜欢你笨笨的、傻傻的、呆呆纯纯的……竹筝老师说,你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当初你刚进入闪光中学的时候,你就像一张白纸。可老师也同时说了一句让我不明白的话,她说,你这张白纸有时候也坏坏的。可你并不坏,到底老师为何要这样说,你知道吗?”
王虎近看白纤儿的湿润的红唇,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刚刚被白纤儿吻过的嘴唇,他的脸就微微地红了,他道:“你亲了我,你教我打球吧!”
他最终没有回答白纤儿的问题,只是在他把白球打出去的时候,他脑中陡然涌现一个美丽清雅的女人影像:她曾经教会他敲《黑金战场》,这是迄今为止,他懂得的,唯一的一首完整的曲调。
……那一球,他打得很梦幻、好温柔……
第六章 人体模特
除了美术老师以及和王虎一样修画的同学,谁都没有见过王虎作画,因此,他老背著画夹,让人觉得很多余,甚至觉得可笑:就他那个笨蛋脑袋,能搞艺术吗?
在这届的文生中,修画的学生,总共只有四个,这四个人里,只有王虎是男性。这其实并不奇怪,要知道,有些年级根本就没有修画的学生,他们这届算是多的。因此,全校只有一个美术老师,这老师是男的,叫索默?尼,四十五岁,意大利血统。
索默是个英挺的成熟的男人,也许是因为搞艺术的原因,他不喜欢修幅,那一头自然白的长发总是有些凌乱,却在凌乱中见其洒脱的浪荡魅力,是个很招惹女性喜欢的成熟男人——可惜他已经成婚多年,儿女都长大了。在这四个修画的学生中,有一个女生就是索默的女儿,她的名字叫芬达。其余三个就是:王虎、琳?雾里、叶纪静沙。其中,叶纪静沙是中日混血儿。
修画的学生,有专门的画室。他们大部分时间是跟随其他文系学生同在一起班级,但每周都有两天是修专业课的。这是月华学院甚至是黑金城学院的特色,因学文的人总是少之又少,不得已只好把所有的学文的学生混合在一个教室。但是,各文系之间,都有其相应的专业课程,一旦上到这些专业课程的时候,就前往特定的教室。
画画专业的时间,设在每周的周二下午和周五的上午。
与往日不同的是,这个上午,画室多了两个陌生人。
这两个陌生人分别是一男一女,两个都是俊男美女,无论脸蛋和身材都是超级棒的,男的有两百一十公分左右,女的也达一百九十公分。这在黑金,是模特般的身量,因黑金城的平均身高已经到达一百八十五公分,因此,模特儿的身高也就比地球人的要求提升那么一点点。
王虎猜得不错,这两个男女,正是模特儿。
默索第一时间就向修画的四个学生说:“今天我们请来了两位著名的模特。”
他说这话,当然是有客套的成份在的,因为这两个模特都是名不经传,充其量只是局部地区的小公司的模特罢了,要是真正名誉黑金城顶红模特,他们怎么会不认得呢?
正在四个学生奇怪为何要请来模特的时候,索默又说道:“我们今日的课程是人体艺术。”
“人体艺术?”芬达求证性能问了一次她的父亲,索默笑道:“是的,人体艺术,且是人体艺术中的裸体艺术。这是古希腊最盛行的艺术形式,也是希腊人最推崇的。要讲到艺术,缺乏裸体艺术那是不行的。人类艺术的起源,归根到底,来自人类对母亲的崇拜。在人们‘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母系社会,食物和生育是人们面临的唯一问题。因此,裸体艺术在那个时代是盛行的,主要表现在人类对女性的乳房和生殖器的崇拜。因为正是女性的生殖器生育了后代,也是乳房哺育了后代。在那个时代,这些裸体艺术被赋予神灵同等的象征。只是随著时代的变换,裸体艺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被压抑……但在黑金城,在这个时代,裸体艺术再度盛行。或者,那也不能称之为艺术,呵呵。”
索默表现出他黑色幽默的一面:这黑金城裸体表演过多过滥,真的没有任何艺术可言。
王虎向来很崇拜默索,他道:“老师,我也很喜欢裸体。”
索默看看王虎,这个在学校传言中最笨的家伙,却是他很喜欢的学生,也许他在其他方面真的很笨,只是索默从他的画中,看到人类最原始的感性的存在,那是用生命画就的艺术,罗丹曾说“没有生命,就没有艺术”,那么,也可以这般的说,艺术所表现的东西:就是生命。
他不知道王虎为何懂得画画,甚至懂得雕刻,只是他知道王虎的画里更多的是对原始事物的表达,无论是山、沙漠、冰原或者是动物、动物之间的厮杀,都能从他的画中感受到生命的挣扎、自然的伟大,在这届的四个学生中,甚至在他所教过的任何学生中,王虎的画虽不是最好的,却是最令人震撼的,因为他的画里,有他的思想。
他也知道王虎很少作画,他不明白为何他平时都不作画,他只是背著画夹,只是在他的课上当他要求的时候,他才会作画,然而这个时候作的画,往往没有了他的思想——他只看过一幅王虎自愿作的画,那是在山风离开后,王虎重来学校的那个下午,在课堂上,王虎只画了沙漠上掠过的一阵淡黑的风,可是索默却在看那画的时候,感觉到那一阵风是有生命的,那黑风掠过沙原之时,滴落了一滴血,那滴血极其微小,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那似乎含著整个生命和一切的感动的。
也就在那个时候开始,他喜欢上他的笨蛋学生……
“为何喜欢裸体?” 索默问道。
“因为舒服。”王虎说得很自然,也很简单,只是也很认真。
芬达道:“爹爹,你请来模特,就是让他们当我们的裸体模特?”
“没错。”索默脸带微笑。
“为何不请一些比较有名的?我都不知道他们。”芬达真是诚实得太可爱,她的话,叫两个模特儿尴尬之极,怎么有这样的女儿,竟然把父亲刚才说的话完全地推翻?
好歹索默也客套地说他们是著名的……至于,著在何处名在哪里,鬼才知道!
索默被他的女儿问住,他回答不上来,那个男模特尴尬过后,就展现其迷人的笑容,道:“虽然我们现在没有什么名气,可是以我们的条件,将来星光必然灿烂。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先看看我们的身体,是足以做模特的。”
“黑金城很多人都有做模特的资格,只是只有少数人能够有当一个红模特或是红星的机会。”芬达不以为然地道,索默觉得不能让他的女儿胡闹下去,再这样下去,他的课就不必上了。
他道:“芬达,不要多话,爹找来的模特,自然有他们的独特之处,至少他们在体形上是标准的。”
这句话叫两个模特又开心起来,芬达也承认索默的话,因为这两个模特无论在脸蛋上还是在体形上,都是上上之选,只是,他们不红——小女生就喜欢大红大紫的巨星们。
芬达不闹,王虎和另外两个女生是不闹的,索默便让四个学生开始画两个模特。当然,要画之前,两个模特首先得脱光他们身上的衣物。在他们的脱衣的时候,画室窗外渐渐地围拢了一群学生。两个模特也许习惯了人们的眼光,因此,他们根本不在乎,倒是越多人来观看,他们也就越是脱得起劲。
索默见他们没有意见,他也就没有去拉合那些窗帘。
裸体,也是一种艺术;艺术,不怕眼楮观赏。
可他同时也知道,外面的那些眼楮,是不含半点“艺术的眼光”的。
两个模特的身体,确实并不怕别人的眼楮看,既然身为模特,虽然并不红,但总有他们作为模特的资本的,可是王虎不小心拿那个女模特和他所遇到过的女人相比,觉得这个模特仍然不如他所遇到的那些女人,就唐月裳和玛黛老师的裸体,比站在画室里的那个女模特要美上许多倍,至于哪里美,他就说不上了,他只是感觉如此:笨蛋向来喜欢用直觉来判断事物的。
女生们的感觉却不同,虽然这个男模特不红,但她们又不小心地拿王虎和那个男模特一比,觉得王虎真是男人中的耻辱!难得她们的画室中有一个男生,偏偏是王虎,长得既不帅,生得又矮,还是天性的光头,真是丢了“以俊男美女著称”的黑金城的脸。
她们对于看男人的裸体并不惊讶,毕竟她们是主修画的,以前多少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且在这种场合,看裸体是她们的课程,是严肃的。因此,她们看得很认真,然后认真地作画。
两个模特站在讲台的两边,按索默要求的姿势站好,他们也很敬业,一旦学生们开始作画,他们就默默地保持一个姿势站立,一动不动。
外面的围观的学生渐渐地消散,只有少数几个男生仍然在观看,但索默从他们的眼中看出不耐烦,他估计他们不久也会离开。
当四个学生把画作完,分别向索默递交了两幅裸体画。索默于是朝两个模特道:“可以了,谢谢你们!”
那女模特开始穿衣,男模特却突然走到女生当中,在女生面前摆了几个不同的性感的姿势,大声宣言:“如果你们被我的裸体深深地迷住,可以在任何时候邀请我们。我知道,你们月华学院很多都是处女,这黑金城,就你们学院的清纯处女最多。是因为月华学院的中国传统。你们若厌腻了做处女,可以请我帮忙,有我这样的男人,结束你们的处女时代,是你们人生中的荣幸。”
索默皱了皱眉,可他却没有发言阻止男模特,在黑金城,男人有邀请女方的自由和权利,当然,如果被邀请的女方是有著强势的男人的,那么邀请者本身,往往会很惨。但索默没权利阻止模特儿这么做,毕竟男模特也只是一种礼貌的邀请,并没有对女生动手动脚或是强迫女生。
此时男模特正站在他的女儿旁边,那根在当模特的时候软垂的男性特征此时勃了起来,芬达瞄了一眼,转脸到一边去,在作画时没有脸红的她,以及其他两个女生,竟然在这个时候脸红起来的,这也证明了男模特的所言:她们都是处女。
王虎突然站起来,朝索默道:“老师,可以下课了吗?我想拉尿。”
索默点点头,王虎背起画夹就要离开,那男模特惊见他的身高竟然如此之矮——他刚才一直坐著,所以,两个模特都没注意到他的身高问题,此时男模特看到,竟然嘲讽似的笑道:“小朋友,你是否被我完美的、强壮的身体吓到尿急?”
王虎扭首看看男模特,道:“不是,我是真的尿急,我已经半天没拉一泡尿。”
他说话的方式很呆板,却仍然是很认真,看来他说的是真的。
男模特听了,转身朝索默道:“教授,如果仅让学生知道我们模特的裸体,是否以偏盖全?我觉得,人体的艺术,不单单只是人体中的标准身形,更应该集所有的人体形态,这样,才能称之为真正的艺术。”
索默点头赞同,他多少猜测到男模特的言外之意。
男模特得到索默的认同,他继续道:“我看现在还有一些时间,不如让我们认识人体艺术中的另一种形态吧。教授,你说如何?”
索默无言,他只是看看王虎,芬达却道:“你是想说要让王虎做我们的模特吧?”
男模特笑道:“芬达小姐真是聪明,不愧是教授的女儿。那么,芬达小姐觉得我这提议如何?”
琳微怒道:“你说出这样的提议,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也没有,只是为了你们的艺术生涯。”
“老师,我去拉尿了。”王虎平静地走到索默面前,再次跟索默重复了他刚才的话,索默叹道:“去吧,今日的课程已经结束。”
就在王虎要走出画室前门之时,那男模特突然冷笑道:“像你这种矮小的丑男人,果然不敢裸露你的身体,因为那是你的耻辱。”
王虎的身影停顿,缓缓地转身,他那呆板的脸孔依旧,透过眼镜片仍然可以看到那细小的眼楮呆呆地眯著,他很平静地道:“我有记忆以来,我记得,我从五岁开始,就一直是裸露著身体生活下来的,所以我说,裸露很舒服。我并不喜欢穿衣服,可到了黑金城,我就得穿衣服。裸露身体是你的职业的使然,与你不同的是,我裸露身体,是我生命的历史。”
王虎的话,叫在场的六个人都怔住,他们无法明白为何王虎会如此说,因为他们不了解王虎的生命的历史。
“那你就勇敢地站出来,当一回你的同学的模特。”男模特说话比刚才客气许多,或者他是被王虎的话震住了。
王虎看了看索默,又看看那三个女生,虽然他与她们同一个班级同一个画室,但他的记忆中,他只和芬达吵过架(因为芬达有时候也欺负他),另外两个女孩,他却是没和她们说过话的。他平时的话并不多,只是被别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很搞笑的要和别人理论,理论的结果,往往就是吵闹。
“你们,也要我当你们的模特?”王虎小声问道。
芬达点点头,琳和静沙没有任何语言和举动,王虎看看情形,他忽然笑得很灿烂很天真,把画夹解下来递给索默,道:“老师,你帮我放好,我去拉尿就回来,我也很喜欢裸露身体,我回来就当模特。”
他说罢,就跑出去,很快地又跑了回来,琳忽然站起来,走到每个窗前,把所有的窗帘都拉合,叶纪静沙也过去把前后门反锁,然后两女坐回原位,拿起了画笔……
“我有个请求,就是我当模特的事情,你们不要泄露,还有,不要把我画出来,我只是在你们面前裸露几分钟,然后你们把我的身体忘记,你们可以答应我吗?”王虎提出他的条件。
男模特笑道:“没人愿意记你的裸体,她们只会记著我的裸体,就连睡梦都会想起来。”
女模特也轻轻一笑,道:“女性对你这样矮个子没多大兴趣,你放心吧。”
“那好,我真的做模特啦。”王虎似乎很高兴,他从他的口袋里取出黑梳,习惯性地梳了两三下他的光头,这动作惹起画室里几声忍禁不住的轻笑,他把黑梳放到一旁,然后真的脱起他的衣服来了,他脱得很自然,似乎真的不怕在众人面前裸露他的身体,可谁都知道,以他的矮矮的身段,站到男模特面前,定会相形见绌,他竟然不怕伤害到他自己的自尊?
可她们转念一想,王虎是个笨蛋,又怎么会懂得自尊?如果他有尊严,也就不会随便地任人欺负任人打。
只是,当这笨蛋把他的衣物脱光,裸露他那矮矮的身体,他拿起他的黑梳,得意地、却又是傻傻地梳理他的光头的时候,画室所有人都惊呆。
那一付身体,虽然没有伦比黑金城的身高,却是强壮的叫人难以相信的。均匀的骨架、结实得如铁般的肌筋!
这一付强壮的身体上星罗棋布的伤痕,触目惊心。胯间垂吊的男性特征,更使得那女模特失态地惊叫出来,哪怕勃起来的男模特的生殖器也无法与之比拟。
从这付身体,索默看到了生命的艺术,那是一种原始的、兽性的真诚艺术,是没经过任何修饰的,他身上的伤痕充满神秘和野性的恒久魅力……
谁也想象不到,这个矮矮的男人,在脱光衣服的那一刻,竟然是如此的震撼!在这之前,整个学校,也许只有唐月裳了解——,即使画室的人能够看到这些,他们也是无法了解王虎身上所刻留的所有神秘。唐月裳了解一些,但还有很多,唐月裳她是不了解的。
惊震过后,男模特急忙穿上衣服,开门跑了出去,那女模特却弯腰下来抚摸王虎的胸膛,渐渐地抚摸到王虎的胯间,握了握王虎垂吊的生殖器……
芬达突然喊道:“王虎,你也该穿上衣服了。”
王虎正在呆呆地梳头,还摆出他自以为很酷的姿势,听得芬达这一声娇喝,他惊道:“这么快就要穿衣服吗?我还是比较习惯光著身体……”
他放好黑梳,拿起衣服就穿,女模特很是失望,她道:“同学,我帮你穿衣服好吗?”
“好啊!”王虎应得干脆,他在家的时候,习惯玛黛和克斯蒂娜替他穿衣,所以有人帮他穿衣的时候,他就很快答应了,可正在此时,芬达闪了过来,挡开女模特,道:“你也应该走了,他自己会穿。”
索默朝女模特摆摆手,女模特无奈地转身,走到门背的时候,她又走了回来,递上一张名片给王虎,王虎正在穿衣,芬达就代接了,女模特离开后,芬达立即把名片撕碎,此时王虎已经穿好裤子,他道:“芬达,你怎么把人家的名片撕了?”
“是不是讨打?穿你的衣服,真是丢人现眼,我们画室的学生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以后再敢乱脱衣服,别说唐月裳踢你,我也踢死你这光头!”
王虎听到“唐月裳”这三个字,他急忙道:“你们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
他是怕唐月裳知道他在画室里当模特的事情,虽然他在家里或者在唐月裳的别墅都是裸体的,可唐月裳并不喜欢他在外面也裸露。
如果唐月裳知道这件事情,不知要对他怎么样?
可是,能不告诉她吗?
王虎开始思考到底要不要把他当模特的事情告诉唐月裳。
他穿好衣服,把黑梳放入口袋,又把画夹背上,就道:“老师,我走了。今日是周五,我要早些回家。回到家,就可以随便裸体。谁说我不敢裸露身体?我最不喜欢穿衣服的。山风也不喜欢我穿衣服,它说我穿上衣服,它都不能舔到我的身体,也不能感受到我的体温……老师,下节课,你做我们的模特吧?”
芬达挥出一拳就擂在他的后脑勺,他被轰出门外,跌了个狗趴屎,他又立即爬起来,扶扶他的眼镜,头也不回地走了。
索默看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学校里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资料,到现在才知道,这家伙绝非一般家庭的孩子,也绝非一般的人。”
此时,叶纪静沙和琳•雾里,都围了过来,芬达问道:“爹爹,你说这光头不是真笨?”
“笨,倒是真的,傻也是真的,呆也是真的。只是那一付伤痕累累的身体,像生命的原始符号阐述他的生命的意志和坚韧。在那身体上,可以想象野兽的爪伤、齿撕、风沙的侵蚀、岩浆的融烧、山石的割裂、压打,这样的身体,你们说,是正常人的身体么?这可能就是他为何在大热天里,仍然把他的身体包裹的缘故。而且,学校里根本没有他的任何资料,看来校董也在保密这事。今日之事,你们不要对外泄露。刚才那两个模特只是过客,应该不会再回来,只是,在学校里,你们得保密这件事情。现在想起他在跳高比赛那天,学校宣布他吃了药,那也是一种掩盖事实的手段。他那天跳得异常之高,却没有使用任何异能和武技,可见,那是他的本能之跳跃,那种跳跃,其爆发力和弹跳力都是惊人的,即使使用异能和奇技,也无法跳那么高。估计学校很多人都在怀疑,你们以后注意些。要知道,他是我们画室唯一的男孩,你们可得保护他。”
索默说到此,停顿一下,扫视了三女,神秘地笑道:“你们也不想大家突然对笨蛋都起兴趣吗?”
三个女生的脸蛋忽然红了,索默哈哈一笑,道:“他的姓名,让我想起一个显赫的家族,也只有那个家族的传承者是时刻戴著眼镜的……下课!”
第七章 裸露风暴
王虎吹著口哨,轻飘飘地走向宿舍,他准备收捡一下东西就回家——因为下午没有课。但他却在宿舍门前意外地看见唐月裳,他的心一下子就收紧。他走得慢了许多,脸也稍稍地低了下来,走到宿舍门前,他装作不认识唐月裳,拿出钥匙正要开门,唐月裳一把扯住他的耳朵,轻叱道:“你干嘛一付做错事的模样?”
“我的样子很像做错事吗?”王虎小心地问。
“是的,全部写在你的光额头上。”
“真的?我进去照照镜子看看!”王虎脸上现出急急的慌乱之色,他稍稍挣扎,唐月裳却不让他进入宿舍,她道:“我就知道每周你都早早地离校,总是不辞而别,所以这周我没下课我就特意跑来这里等你,你现在还想趁机撇开我?说,你这两三周的都跑去哪里?”
王虎要捂自己的耳朵——他的耳朵被唐月裳扯著,这一捂,当然也就捂住唐月裳嫩嫩的手,唐月裳自然也是不怕他碰她的嫩手儿的,她的身体都任由他抱住来睡,何况把手儿给他摸摸这种小事?
“我每周周五都回家,没去哪里。”
“我就知道,你每周急著回去,就是想你的黑肉老师,这周不得回去,你跟我过来,我不想让人看到我在男生宿舍跟你拉拉扯扯的。到我的别墅,我打电话给你家,向你家说明一切。”
“说明什么?”
“说明你这周五不回去,笨蛋。”唐月裳放开王虎的耳朵,率先举步,王虎只得跟在她后面,她忽然回首,道:“别跟太紧,离我远点,让人看见,我踢死你!”
王虎只得远远地跟在唐月裳后面,回到唐月裳的私人别墅。就听到里面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从别墅里迎出来。王虎以前没见过这个少女,却听那少女也拿眼楮盯住他,就听她对唐月裳道:“小姐,就是他么?”
“嗯。”唐月裳不冷不热地回答,又道:“灵宫,你泡两杯茶。”
那叫灵宫的少女就又闪入里面,王虎和唐月裳相继进入,王虎道:“她是你什么人?”
“是我的侍女,就准你自己有侍女吗?我唐大小姐这般身份的人,自然也会有女侍。”唐月裳骄傲地道。
“她是新来的吧?”王虎道。
“你才是新来的,她十二岁就在我身边服侍我。比你早多了……”
“可是为何我以前来这里,都没碰见她?”王虎对唐月裳的话产生疑问,唐月裳一掌就拍打在他的脑门,嗔道:“说你笨,你还真笨!她也有假期的,这段时间她回家看她妈妈,你自然没得见她。现在,你不是见到了?跟你说,别打她的主意,她才十六岁,且是我唐月裳的女侍,你若敢打她的主意,我就踢死你。”
王虎傻笑,道:“我从她的眼楮里,看出她不大喜欢我,像你以前一样……”
“什么我以前?我现在也不喜欢你,你别自作多情!哼!”唐月裳刻意地轻嗔。
王虎把画夹放下来,坐到沙发上,就取了摇控器,正好电视里面播放模特表演,他就欢呼道:“模特耶,我今天也做了一回模特!”
“什么?”唐月裳惊叫起来,道:“你刚才说什么?”
王虎一时性起,说错了话,此时不知道如何补救,他低头不语,唐月裳走过来,坐到他身旁,柔声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告诉我,我不会怪你的。”
“真的不怪吗?”王虎扭脸过来,小心地问道。
“我唐月裳像说话不算数的人吗?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唐月裳似乎极力压著她的语调,可怎么压抑,也见微怒。
王虎有些怯怕,又低头沉默一阵,最终说道:“你说过的,不要怪我的……我今日在画室里,她们让我当模特,我就当模特了。”
唐月裳听了,扑赫轻笑,道:“原来如此,不就是站到那里让她们画画,瞧你好像做错事的样子,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下周我问芬达要你的画像看看,看她们画得像不像你。”
王虎松了一口气,道:“芬达她们没有我的画像。”
“为什么?”
“因为我在当模特之前,提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不要她们画我,我只做了两三分钟的模特……”
“只做两三分钟?”唐月裳不敢相信地看著王虎,她知道,两三分钟,根本不够时间画任何东西,如此一想,她又想到,如果不作画,为何要王虎当模特?继而想起今日王虎见到她的时候,他那付做错事的样子,再加上刚刚也是一付做了亏心事的模样,她就觉得这“当模特”并不简单,其中一定还有什么隐情。她又套话道:“你是怎么做模特的?”
王虎的脑袋本来转得不快,他就回答:“因为我们今天上的课程是裸体艺术……”
“什么?裸体艺术?那你不是做裸体模特?”唐月裳惊得跳起来,王虎感到她浓浓的怒意,他只得继续低头,不敢看唐月裳,他想,不就是当了一回裸体模特吗?她干嘛这么生气?
“我问你是不是?你再低头不语,我就踢你!”唐月裳怒不可竭地道。
王虎抬脸看看唐月裳,他立即又垂下脸,细声说了一个字:“是。”
随著他应了一声“是”,唐月裳终于爆发,他还没来及躲闪,唐月裳就把他从沙发撩踢起来,然后整个大厅就传出阵阵惨叫,只见唐月裳的身影在大厅里乱窜,根本看不到她的真身,她就像踢毽子一般把王虎踢得在大厅里乱飘,王虎被踢飞的身影也像风一样看不清楚,只知道唐月裳的连环脚踢根本就没有停顿过,她的一双脚也没有碰过任何物体,就凭一口气,在空中施展她的连环飞踢,无论王虎被踢到什么地方,她都会以超越王虎“被踢飞”的速度赶到王虎前面,再把王虎踢回来,如此,王虎被唐月裳踢得乱飞,两人的身影在大厅里乱飘乱荡,根本没法看清他们的真身,而大厅里所有的物品,也受到他们的波及,被碰撞得乱七八糟的。
灵宫从屋里出来,看到这付情景,她惊得呆怔住,掩嘴不敢叫唤,她看著两人在大厅里飘来荡去的,听著从王虎嘴里喊出来的嚎叫,担心王虎会被她的小姐踢死,如果王虎就此死去,她的小姐的不就惨了?
想到这里,灵宫竭力叫喊:“小姐,不要踢啦,你会把他踢死的。”
唐月裳此时是听不到灵宫的叫唤的,她只管把王虎当球来踢,她一个人组成一个足球队,大厅就是她的球场,王虎就是她的足球,长射、短射、中射等等,她是样样精通,脚法无敌,把王虎踢得如风若影,不死不休。
王虎就这样被她踢了半个小时,她终于要进行中场休息,当她的最后一踢把王虎踢到灵宫的脚前的时候,她也跌落沙发上喘息,灵宫看著地上似乎是俺俺一息的王虎,他身上的衣服尽被唐月裳踢碎,又因为长时间的踢,他在空中飘来荡去,他的碎衣早就已经飘落地上,此时是光溜溜地趴躺在灵宫的脚前,灵宫看著他那光屁股,她的小脸蛋全红了,可她不知道王虎是死是活,她怔了好一会,才叫道:“小姐,他死了吗?”
唐月裳喘息未过,她道:“你、你自己不会看吗?”
“可他、他光著身体!”灵宫羞怯地道,她要看王虎的死活,必须得把王虎的身体翻转过来,那样的话,不是看到他前面了吗?她看到王虎的光屁股已经羞得无地自容,怎么还敢看王虎的赤裸的前身?
“小姐,还是你过来看吧,我回房去。”灵宫就想逃跑,唐月裳喝叱道:“笨蛋,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灵宫还来不及逃跑,王虎听到唐月裳的喝叱,他猛地跳了起来,正好与灵宫面对面,距离非常之近,灵宫吓得惊跳两步,视野也变得开阔,她就看得更清楚,她双手闪电地捂住她的双眼,跺脚惊叫:“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王虎也被她的歇斯底里的惊叫吓得怔住,呆呆地想起一段模糊的往事,他想起一个十二岁的女孩,曾经也这般歇斯底里地对他喊叫:不要过来……
那个时候他也是十二岁,那女孩喊著“不要过来”,但他却过去了,此次灵宫也这般的喊,他没有朝他走过去,只是道:“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
声音很轻,很柔……
灵宫的双手缓缓放下来,稍稍睁开双眼,忽然又闭上,指著王虎的身体,哽咽道:“你的疤痕……”
王虎笑笑,道:“只是一些生命的痕迹,看起来可怕,却是我的生命的见证。”
“你废话够了没有?”唐月裳坐在沙发上闷喝,王虎急忙跑过去,坐到她身旁,她转过脸来,看见王虎身上都是被她踢伤的痕迹,加上他本来的那些无法消除的伤痕,看著叫她心疼,她这次真的用了很大的劲,她看到他的嘴角溢出来的血丝,她举手擦拭,问道:“疼不?”
王虎沉默半晌,轻轻地摇了摇头,唐月裳忽然哭泣,扑到他的怀里,他就把她拥在怀抱,她哭了好一阵,从王虎的怀抱里挣扎出来,擦了擦眼泪,道:“知道我为何要打你?”
王虎摇摇头,唐月裳就道:“你的身份暂时不便公开,所以我什么时候都让你穿著衣服,即使运动会上,我给你的运动服也是特制的。你身体上的痕迹太深、太惊人,但你的长相却平凡之极,你这般平凡的长相以及你笨笨的脑袋,却有那样的深刻致命的伤痕,且伤痕多得叫人数不清楚,你让别人如何相信你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本来学校就已经没有你的资料,这就叫很多教授们奇怪,你偏偏要在索默老师面前脱光衣服,他能不怀疑你的身份?还有,你在她们面前脱什么衣服?她们如果对你产生好奇之心,就会对你生出兴趣。女人的感情,往往都是从好奇心开始的。你之前糊弄了一个金素妍让我烦,还想叫画室那几个妮子乱我心吗?”
看来后面所说的那段话的内容,才是她最重视的,她知道王虎是笨了些、呆了些、矮了些,长得也不帅,可这家伙在穿著衣服之前和脱了衣服之后,几乎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穿著衣服的他,怎么看都是一个呆板的普通学生,一旦脱除衣服,他身上的伤痕,就表露出他那强韧的生命力和意志,那种划满生命的挣扎符号的身体,给人一种神秘的、嗜血的“兽性厮杀”强烈冲击。
“不要哭,至多我以后不在别人面前裸露,这样可以吗?我跟他们说了,不要告诉别人的。”王虎笨笨的安慰唐月裳。
唐月裳要甩开他的手,因为他又想抱她,他却不管唐月裳如何甩他,他就是硬把她再抱入怀里,她刚才悍性大发,此时却斗不过王虎,让王虎抱了她,她继续哽咽道:“你都露了,还能补救吗?你在篮球赛上,亲了金素妍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现在又在她们三个面前大露你的裸体,是想让她们来气死我吗?那个金素妍,竟然当那么多人的面把你拉倒在她身上,还故意和你亲吻……我看到就想踢死她!还有你这个笨蛋,你干嘛那么轻易就被她拉倒?现在想想,那个芬达也很讨厌,琳•雾里、叶纪静沙,都可恶。你以后如果再敢靠近她们,我饶不了你!”
“不会,我不会靠近她们。”王虎急忙发誓。
“如果她们靠近你呢?”唐月裳又问。
王虎笑道:“她们不会的啦,我都是自己坐后面,她们瞧也不瞧我一眼,只是那个芬达,有时候会和一些同学一起打我。你也说过,我这个样子,女孩都讨厌我,怎么会靠近我?”
唐月裳嗔道:“那金素妍又如何解释?”
王虎一时被问哑了,唐月裳冷嘲道:“你说不出啦?”
王虎想了想,道:“可能她就喜欢笨蛋吧。”
“我……我踢死你!”唐月裳的双脚乱踹一通,像是发娇,她胡乱踹踢一阵,平静下来,道:“你好好的跟她们一起画画,干嘛当裸体模特?你的身体……能够随便让别的女人看吗?你那黑女人骚老师我就不管了,可你惹上个金素妍小妖精,现在又脱光衣服四处招摇撞骗,你是不是真的想泡尽月华学院的女生?”
“我爹是这么跟我说的……可是,没女孩会喜欢我的啦。我长得都不帅,又不聪明,不是女孩喜欢的类型,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吗?”王虎说得有些无奈,如果他生得高些、长得帅些,那就好极了。
高大些,帅气些,当起黑社会来,才会酷酷的。他天真地想。
唐月裳被王虎反问得无言以对,她叹息一声,道:“你去冲个澡,我和灵宫做晚餐。”
王虎听到她的吩咐,知道风已平浪也静,于是放开她,站起来就朝浴室走去,那一直站著不动的灵宫又惊叫起来,唐月裳就道:“灵宫,你不要叫了,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不想看,都已经看个清清楚楚,还害什么羞?他在房间里不习惯穿衣,以后可能在这里都不会穿衣,你是不是每次见到都要惊叫一翻?你过来,陪我坐坐,你回来这几天,我也没和你多说他的事情,现在和你说说。”
王虎从浴室出来,唐月裳已经不在沙发上,他在厨房里找到唐月裳,奇怪的是不见灵宫,他就问道:“灵宫呢?你不是说和她一起做晚餐的吗?”
“你很想她吗?没见她片刻,你就叫嚷嚷的?”唐月裳回头就是很冲的一句话,也许是是厨房的油火浓了些,她的火气也特别容易被点燃似的。
王虎傻了一会,道:“只是随便问问。啊,你这里有男性的衣服吗?”
“你要干嘛?”
“这里还有灵宫,我得穿衣服。你刚才也说,不让我在别人面前裸露的。”王虎解释,他相信这次唐月裳一定不会骂他,岂料唐月裳回头又是一阵叱骂道:“灵宫看看你的裸体就不行?你大大方方给她们看就可以?我跟你说,我宁愿你给灵宫看,也不准你给她们看。灵宫是我的侍女,从小就跟著我,她不会背叛我,她看到什么也不打紧。可是,那三个画室的小妮子,谁知道她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除了一个芬达是索默的女儿外,你知道琳•雾里和叶纪静沙是什么家庭的女儿吗?告诉你,能进月华学院的学生,都没那么简单。你以为个个都像你走后门啊?”
王虎傻笑,从她背后搂抱住她,她嗔道:“笑,笑什么?别抱我,我要做菜。灵宫去帮你买衣服去了,很快就会回来。我刚才打电话去你家,说你今晚在我这里。那黑黑的骚女人还想过来我的别墅服侍你,我气得想把她赶出家门。她什么身份,你在我这里,还用得著她过来服侍?你到底放不放开我?我的菜都快烧焦了,信不信我的锅铲敲到你的光头上面?”
王虎立即放开唐月裳,回到大厅里,又放电视看,正好是时装表演,他于是来了劲,学著里面的模特、赤膊上阵,在大厅的空地上走起“模特步”,唐月裳回头一看,忍禁不住,嗔笑道:“你恶心够了没有?”
正巧此时买衣服回来的灵宫走了进来,看到王虎那付德性,这女孩儿也失笑起来,似乎是不大害怕王虎了,也许是因为唐月裳跟她说了许多王虎的事迹,她对王虎渐渐地熟悉的缘故。
王虎看到灵宫回来,慌张地跳到沙发上,背著灵宫坐了下来,偏偏灵宫走到他背后,递上几套新衣,问道:“你要先穿哪一套?”
王虎随手选了一套衣服,背著灵宫就开始穿衣,灵宫在他背后道:“要不要我帮你穿衣?”
“要。”
只要是说帮他穿衣的,他似乎都答得很干脆。在厨房里听到他的话的唐月裳,道:“灵宫又不是你的侍女,你要什么?”
王虎才不管灵宫是不是他的侍女,她说给他穿衣,他哪会想那么多的?
灵宫似乎很少给别人穿衣,甚至根本没帮别人穿过衣,她的手法生疏得很,在王虎身上弄了好久,不能帮王虎把上衣穿上,还好王虎自己早已经穿好了裤子,否则真是两相尴尬,当灵宫帮王虎穿好衣服,她自己已经满脸通红,她细声道:“我以前没替别人穿过衣服,小姐她都是自己穿的,有时候她还帮我穿衣哩。”
王虎想不到脾气那么蛮横的唐月裳对待下人这般的好,他想起唐月裳也替他穿过衣服,此时又看到她为他做饭,他的心就甜滋滋的。
“你以后会不会负小姐!”灵宫忽然问道,王虎根本就没听清她到底说了什么,他就回答:“不会。”
“吃饭啦。”唐月裳在厨房里叫唤一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饭后,唐月裳让王虎睡沙发。
——这就是惹她生气的结果。
第八章 兽性潜藏
王虎进入教室的时候,他就看见芬达坐到他的“固定位置”的旁边,他傻了几秒,就被猛龙的手架夹在他的脖子,只见猛龙一手把他夹在腋窝,另一只手一个劲地擂打他的脑袋,猛龙还不停地骂道:“妈的屁王,竟敢连续两天黄牛。”
原来王虎周六和周日都在唐月裳的别墅里度过,他被唐月裳打得鼻青脸肿的,唐月裳不准他回家——她当然也怕被王虎的家里人知道她狠揍了王虎一顿,所以唯有让他继续待在别墅里睡沙发,顺便帮他擦些特效药水之类的,让王虎能够在两天的时间内恢复,至于留下来的一些痕迹,只要不是太明显,那就没什么要紧的,因为王虎常常被别人殴打,脸上和身上有些肿痕那是“纯属正常”。
“猛龙,我是有事情啦。”王虎解释道。
猛龙又是打了几拳,道:“你有事情,为何不通知我一声?你知不知道,我这两天的,我每天都等了你五分钟,你知道五分钟有多宝贵吗?”
塔林笑道:“猛龙,你竟然傻得等光头?”
“我怎么知道光头会黄牛?他看起来像是聪明得会黄牛的人吗?”
塔林摇摇头,道:“他的智商,应该没有高到可以放别人鸽子的地步,我看他一定是有事情,而且他笨得记不住你的手机号码,才会放你鸽子的,你打够了,应该放开他。”
王虎想不到塔林会替自己说话,他在猛龙的“腰夹”下,感激道:“塔林,谢谢你替我说话。”
“我操你祖宗,我塔林会替你说话?我是让猛龙放开你,然后我才好单独揍你个痛快!”
“为何要揍我?”王虎就是喜欢问个为什么。
塔林挥挥拳头,道:“喜欢!看著猛龙打得那么痛快,我的手也痒痒的。”
王虎道:“那我替你抓痒。”
“去你妈的……”
塔林笑骂一句,却没有过来打王虎,猛龙也放开他,他就问道:“猛龙,你没去玩吗?”
“你都没来?我去哪里玩?我在宿舍里闷头闷脑的睡了两天。”猛龙气冲冲地道,王虎听了,觉得过意不去,他又道:“我这周一定不会黄牛的,上周我真的去不了。”
猛龙也没问他因何事而无法赴约,王虎没直接把事情说出来,自然是隐私问题,猛龙当然也不会问。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上课铃也敲响,王虎看看芬达,发觉她也在看自己,他急忙转眼,走到猛龙旁边,道:“猛龙,今日我在你身边坐,好不好?”
“为何要坐我身旁?我身旁是留给美女的,你回去坐你的位置去。”猛龙拒绝了王虎。
王虎向白甫、塔林、哥伦提出同样的要求,都被拒绝,他只好跑到唐月裳旁边,唐月裳不等他发言,她就叱叫道:“离我远点。”
王虎实在不知道应该坐哪个位置,只好随便寻个位置坐好,这节课却是多丝拉老师的课,多丝拉进到教室,立即就道:“王虎没来吗?”
王虎举起手,喊道:“老师,我在这里。”
“咦,你怎么换位置了?我进来没看见你在原来的座位,还以为你没有来上课。”多丝拉对于王虎今日换位置的事情感到疑惑,她再次看看王虎的位置,发觉王虎的位置旁边坐著芬达。
多丝拉又道:“王虎,芬达把你赶走的?”
此时,众学生才注意到芬达,都想不通芬达为何要坐到那个奇怪的角落,可芬达一双眼楮瞪著王虎的背影,那双眼楮似乎要冒出火来,也因为这双眼楮里的愤怒,多丝拉误以为王虎是被芬达赶离座位的。
整个教室里,比较知情的,除了王虎之外,应该就是唐月裳、叶纪静沙、琳•雾里。
多丝拉也没怎么样注意,她接下来就上课,待下课铃响,像往常一样下课。课间时,芬达不经意地走过王虎的旁边,很轻地说了一句:“你如果不坐回你原来的位置,我就把你当模特的事情向全班宣布。”
因下课的时候,教室里很吵,且芬达只是在经过王虎身旁时,不经意地弯腰下来,以很细的声音说出来的,所以别的同学并没有注意到,当然也是听不到她对王虎说了这般的话的。
王虎在听了芬达的话之后,他看了看唐月裳,只是唐月裳在教室里,往往对他是视而不见的,他在思考的时候,上课铃又响了,还是多丝拉的课,王虎终于低著头走回他原来的位置,其时芬达已经在他的“固定位置”的旁边坐得好好的,多丝拉是看著王虎走回那个位置的,她原以为芬达会赶跑王虎,偏偏看到芬达的美眸中现出一丝的喜悦……
多丝拉开始上课。
可课堂上有几个人却没有心思放在多丝拉的讲课上,唐月裳时刻以一双灵敏的耳朵注意著后面那个角落的声响,琳•雾里和叶纪静沙也时不时地看看那个角落,而身在那个角落的芬达就更不会把心思放到多丝拉的课堂,王虎却像是很认真地听课,芬达侧著脸,凝视王虎好一阵,悄悄地道:“你告诉我,你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王虎装作没听见,芬达的手指就从桌底下摸到他的大腿上,使劲地掐他,压著声调道:“你说不说?”
“不说。”王虎也小声地应道。
但这些细微的声响却被唐月裳听到,唐月裳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到芬达靠在王虎的肩膀,靠得那个近啊,近得她想当场砌起一道墙,把王虎和芬达隔开……
琳和静沙也没想到芬达的动作如此之快,她们记得,以前整个画室,就芬达最讨厌王虎,此刻看情况,似乎是情势逆转,而坐在另一旁的金素妍也发觉这奇异的现象,也开始注意到王虎和芬达的异常。
王虎忍痛不敢哼声,他的手移下来,要瓣开芬达的手指,岂料芬达说道:“你用力瓣吧,最好把我的手指也瓣断。”
王虎听了,又立即把手缩了回来,他道:“芬达,你不要整我,多丝拉的耳朵很灵的。”
“多丝拉知道又怎么样?只要我们不发出声音打扰她上课,她即使知道,她也不会管我们的,你担心什么?你到底说不说你的伤痕是怎么来的?”芬达最想知道的是就关于王虎身上的伤痕的历史,那对她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
可王虎不能把他之前在黑金城外生活的事情告诉芬达,因为这是唐月裳再三重申的,芬达在这两天里也追问过索默关于王虎的事情,可索默只字不提,索默越是这般,她越是觉得王虎身上有许多秘密,她是个好奇心很重的女孩,因此,这天刚上学,她提早坐到“王虎的位置”旁边,为的就是让人觉得她不是故意接近王虎,只是王虎要来靠近她。
她怎么就不想想,那个位置一直都是王虎独有的……
芬达用强,逼不出王虎的话,她就放开掐在王虎大腿上的手指,抚摸著王虎结实的大腿,温柔地道:“疼不疼?”
“疼。”
听到这些对话的唐月裳,几乎想跳起来给王虎和芬达一阵狂风似的扫踢,可她忍住了,因为她找不到发泄的理由。
“对不起啦,我掐疼你了。你只要说出你的伤痕是怎么来的,我就不再掐你,以后也不缠你,好吗?”
硬的不行,芬达就改用“肉麻的”软招,真是软硬兼施了。可是王虎虽笨,却有笨蛋的固执,他就是笨笨地紧记他不能够把那些事情说出来的,所以他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愿意。
“你只要说出来,我就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软硬兼施都不行,芬达又改用“欺骗”的招式,以图把王虎的话套出来,哪知王虎说道:“我不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什么?”芬达羞怒地惊叫,这个笨光头竟然敢明言拒绝她?她在此时已经忘了她只是为了欺骗王虎才说要做他的女朋友的,她只知道他直接被王虎拒绝,这可伤了美女的自尊,瞧他王虎这付德性,即使他明知她是欺骗的,她在说出要做他的女朋友的时候,他也应该表现得欣喜若狂,可他竟然想也不想就拒绝她?
“你这光头竟然敢拒绝我?我捶死你!”
羞怒中的芬达推出一掌,就把王虎推跌地上,此时整个教室被震惊,唐月裳获得了爆发的理由,同学们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她的一个“后旋长踢”就把芬达踢飞,芬达撞到墙上的时候反弹回来,不发一言的就与唐月裳在教室的后面拳来脚往的,多丝拉闪身进去两女的交战圈,挡在两女的中间,两女被隔开,芬达就怒道:“唐月裳,你为何踢我?”
唐月裳也怒道:“你在课堂上捣乱,我身为这个教室的班长,岂能不管你?”
多丝拉叱骂道:“你管人的方式,就是用你的暴力吗?”
两女气喘咻咻,都怒眼瞪著对方,芬达道:“唐月裳,别以为你是校董的孙女,我芬达就怕了你。你这么没头没脑地踢我,我即使打不过你,也要和你拼到底,否则我难咽下一口气。你说,你为何要踢我?我捣乱课堂,有老师在的时候,也该老师管,你当多丝拉老师是透明的?”
唐月裳理输于芬达,可她的怒气却没减半分,她挣扎道:“多丝拉,放开我,她敢不把我放在眼中,我非要教训她。”
“你们两个,到外面去打,不要妨碍我上课。”多丝拉选择“眼不见为净”,两女似乎也各自咽不下气,唐月裳就道:“芬达,我们到足球场去,那里地方大,我非要踢你一个猪头脸,叫你半个月不敢出来见人。”
“谁怕谁?”芬达挣脱多丝拉的抓扯,就跟随唐月裳出去,多丝拉看著她们离去,回头看看王虎,道:“你是祸根,你不出去吗?”
“我吗?”王虎问道。
多丝拉看他一脸的呆相,怒道:“不是你,还有谁?”
“可是,老师,如果我去的话,她们就会联合起来打我的?”
多丝拉道:“那是你的事情,反正你天天都被打的,就让她们打你一顿,好过她们之间打得你死我活。你是打不死的,你怕什么?”
“那,我出去劝劝她们。”王虎走出座位,心想:这次又会被打得很惨了,前两天他才被唐月裳狠踢了一顿,旧伤未痊愈,又要添新痛。
多丝拉见王虎垂著脸出去,她就道:“你们这群混蛋给我安静点,谁也不许跑出去,也不许在我的课堂上捣乱,否则我踢你们出学校,真是一群不可理喻的家伙,我教过这么多学生,就你们这群混蛋最不正常。”
本来有些人是想出去观战的,可多丝拉如此一说,那些人就不敢动了,猛龙不知道为何,竟然还趴在桌面上睡春秋大梦,哥伦当然是在思考,塔林很想悄悄地叫白甫一起出去,可是白甫说,女孩打架的时候是失去她们的温柔美丽的,他不想让美女在他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气得塔林真想约他出去再决斗一回。
于是,多丝拉又开始上课,似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说吧,唐月裳,为何突然踢我?”
两女到达足球场,芬达质问唐月裳。
唐月裳不屑地道:“就是看你不顺眼。”
“我也看你不顺眼。”芬达针锋相对地说道,“我打王虎,干你什么事?你用得著那么怒气?你平时也不是整天踢他?以前我打他的时候,你为何熟视无睹?今日倒反常了,只不过推他落地,你就踢我,这事闹到校董那里,我也比你有理。”
唐月裳欲言又止,被芬达反驳得无言以对,她的美丽的脸蛋涨得通红,正想大打一场的时候,远远地看见王虎朝这边走来,芬达自然也看到了王虎,两人于是没有立即开战,只见王虎缓缓地朝她们走来,他走一步停一步的,似乎很是害怕,可他又不得不过来,两女看到他那怕事的模样就一肚子的气。
王虎走近,唐月裳怒问:“你来干什么?”
王虎抬眼看了看她,道:“多丝拉老师说我是祸根,让我过来劝架。”
“你来劝架?”
“嗯,你们不要打了,好吗?”王虎哀求道。
芬达就道:“我们打不打的,你这光头管得著吗?唐月裳,你还要不要打?”
“我唐月裳绝非那种‘不战即退’之人!”唐月裳回眼与芬达对视,两个女生身上的斗气提升,眼看又要一场大战,王虎无奈地道:“你们要打,就打我吧,在这足球场,我让你们当足球踢。”
芬达道:“呸!你以为你是谁?我们要听你的话?”
王虎没看芬达,只是看了看唐月裳,认真地道:“不打了好吗?”
唐月裳不说话,王虎走前两步,走到唐月裳身前,忽然抱起唐月裳,当芬达惊诧之时,她的眼楮一瞪,只觉眼前影子一闪,再细看时,已经不见了唐月裳和王虎。
她怔了一会,突然跺跺脚,狠道:“你们这对奸夫淫妇,逃得可真快。唐月裳,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对王虎的特殊,总有一天让我查出你和王虎的关系。那光头果然不是一般的人,逃跑的速度如若‘瞬间移动’,我竟然感觉不到任何斗气,难道这家伙的速度和他跳高的时候,同样是本能的使然?哼,明天上午是专业课,在画室里,你唐月裳也管不了我,我这次就放过你们。”
芬达找不到打架的对象,只好无奈地离开足球场。
唐月裳在王虎抱住她的瞬间,她还没来及挣扎,王虎就以他超然的速度,把她抱回她的私人别墅。他把她放到沙发上,然后一屁股坐到她旁边,她竟然听到他的喘息仍然是平缓的,想起她以前有次约他的时候,他到达的速度超出她的想象,当时她没想太多,此时联系起来,她问道:“你的速度?”
王虎傻傻地一笑,道:“我逃跑的速度是最快的。”
唐月裳一时好奇,也不管芬达惹起的事了,继续问道:“那次我要你中途返回来的时候,你真的是跑回来的?”
“嗯,我当时说了,你不相信。”
“可是,我刚才感觉不到你体内气劲的爆发,你根本没有使用任何异能或是武斗之气,为何跑这么快?”唐月裳真是越来越惊奇,她想起王虎的跳高,再联系之前的、现在的一些事情,庆幸当时取消了王虎的比赛项目,否则让他去跑步,她如果没有交代的话,他就坏大事了。
王虎道:“你如果不追究我和芬达之间的事情,我就告诉你,一些我以前的生活。”
唐月裳想了想,道:“芬达之事,与你无关,我没怪你,是她自己发骚的。”
“真的?”王虎惊问。
唐月裳点头,道:“这次原谅你,不会打你,你说吧,你的速度,以及其他的。”
王虎凝视唐月裳好一会,问道:“我以前问过你月球七大神兽的事情吧?”
“嗯。”
“山风,它是月球七大神兽排名最尾的‘钻山猪’,我十岁的时候遇到它的。”
“我当时救了它,后来它一直都相伴著我。钻山猪是七大神兽中战斗力最弱的,但它们也是速度最快的,就连以速度见长的‘风鹰’也不及‘钻山猪’的极限速度。我长时间跟随山风奔跑,我们一起生活,一起逃避别的猛兽,所以,我的速度不输于山风的速度。山风它说它是钻山猪里的公主,只是它的父母意外死亡之后,它被遗弃,因为在钻山猪的群体里,有别的钻山猪要夺位、要害它、把三岁的它赶了出来。”
“我遇见它的时候,它被八匹火狼追杀,我那时候才十岁,我也怕火狼,所以我躲了起来,可当它被火狼包围的时候,它那双眼楮望向我藏身之处,那双眼楮充满悲伤和绝望。我就想救它,我和八匹火狼厮杀了半天,杀死了五匹,有三匹逃跑。我满身都被火狼抓伤、骨头也被它们的狼牙咬断。没死的三匹火狼离去后,我就昏倒了。山风把我救活,我们便一直在一起。那时候山风的年龄还小,它的战斗力不强,逃跑的速度也没有多快,所以那段时间,都是我保护它、或者是它带著我逃跑。”
“我爷爷从小就教我做人要善良,可他们把我放到那个环境里,我只能逃跑,逃不了的时候,我只能用尽我所有的力量打败我的敌人,因为我要生存。我想见我妈妈。在我十二岁之前,我从来没见过我妈妈。我这辈子,只见过一次我妈妈,就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那个时候,爸爸忽然来找到我,把我带回黑金城。可是我回黑金城不够两天,见了我妈妈一面,我害了一个女孩,我爸爸又把我带出黑金城,跟我说,我十八岁的时候,他再接我回来。”
“我不知道他们为何要这样,因为我笨,我想不明白。可是我也不喜欢黑金城,我习惯了黑金城外的荒原的生活。我在那个地方,永远都是弱者,我要躲开或者战胜强猛的野兽,这样我才能继续活下来。我一直都想,为何那些野兽都不肯放过我们?我想不通,可我知道,弱者也有自己的命运,不能成为强者的食物。我绝不能成为它们的食物,我要活著,我的脑袋里那时候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活下去。”
“这是我以前嗜血的生存方式和理念。”
“我回到黑金城,玛黛老师和克斯蒂娜老师就和我一起生活,她们教我人类的生存方式,说人类的生存方式不像野兽的生存方式。人类,最重要的,就是要善良。善良是区别人类和野兽的最基本的品德。她们说,人性,就是善良。我想成为一个人类!我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做,很努力地学习,很努力地去忍耐。但我很笨,我什么也没有学到,我在两年多的时间里,只学到了:善良。可是,前些天,有个家伙,他对我说了一句话,让我想起以前的生活,他身上还有很浓的气息,那种气息含有血腥的味道,他想杀我!这是我回到黑金城的两年来,第一次感觉到有人要杀我。他的语言和血腥的气息刺激到我潜藏已久的本能,我那时,想把他撕了来吃……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女孩唤了我一声,把我唤回人类的世界里。”
“他们平时打我,都不含有那种气息的,所以我任他们打,其实我知道他们心里喜欢我。他们喜欢我,我就喜欢他们。我想要很多的朋友,不想要很多的敌人。我以前的生活,在我十岁以前,我是没有朋友的。十岁以后,山风成了我的朋友。山风虽然是七大神兽,却是很善良的。在七大神兽中,最善良的就是钻山猪,这是相对而言的。所谓的七大神兽,你应该也听说过,它们不像一般的野兽,它们都是有它们的智慧的,能通人性。我那时和野兽在同一个天地里,我懂得它们的语言,因此,我和它们能够交流。
“也因了山风,我十岁以后,变善良了许多。致使玛黛老师和克斯蒂娜老师陪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表现得很好。她们说,我的责任重大。这黑金城是邪恶的城,如果要让邪恶的城,变成善良的城,我就要必须重新掌管这黑金城。他们教我做人要善良,同时却又要我成为黑社会。我弄不明白她们为何这么说,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可我紧记住一点,人类区别于野兽的:就是他们懂得善良,懂得为弱者留一片生存的空间。”
“她们是这样说的,我想也是这样的,因为野兽都不会给我留一片生存的空间,所以在没回到黑金城之前,我在那个可怕的地方,创造了我的天地,创造了我和山风的家。那个家,我是用带血的双手去创造的。”
“我爸他每年都会过来看我一次,每次都跟我说,我必须练就强韧的意志和强壮的身体,才能把我身体里的某些东西压抑住。他说我必须用兽性的狂热和血的沸腾压抑我身体内的邪恶根性,只有这两种东西达到平衡,才能封印住我的身体。他们说的话,总是很复杂,我老是弄不明白。回到黑金城之后,我只知道,无论是谁,都跟我说,要努力地成为一个人,要善良,要坚强,不要流泪。我爸还特别交代,要成为黑金城最大的黑社会,要让情人遍布黑金城……”
“后面的这条,我不准。”唐月裳打断了王虎的话,她此时已经依偎在王虎的胸膛,王虎一旦被她打断,他的思路就联接不上——,没办法,他的脑袋不大好使,要说出这么一段话,已经是很难了!
他才在人类的社会生活多长的时间啊?
“你说,我能不能成为一个善良的人?”王虎很在意在这个问题。
唐月裳伸嘴舔了舔他的胸膛,轻声道:“你能的。”
“那我能不能成为黑社会呢?”王虎又问。
唐月裳抬起脸,嗔道:“你家一直都不是黑社会,你干嘛总要成为黑社会?”
“可黑社会酷酷的,我一直都很想当黑社会。”
“你又要善良,又要当黑社会?你脑袋是不是傻了?”唐月裳轻声嗔骂,王虎听了,只是笑,他的笑看起来总是那么笨呆,可是此刻唐月裳终于明白是为什么,因为他的笑里,带著野兽的真诚!
这种没有人类虚伪的笑,看起来当然也就傻呆傻呆的。
“我没傻。”王虎拒绝承认他“傻”,他只承认他是笨蛋,可他就是不傻。
唐月裳道:“我不管你,你要当黑社会也好,做个善良的人也好,就是不能有很多情人,知道没有?”
王虎道:“女孩子又不喜欢我,我想要,也要不到。可是,我以前看见那些野兽群里的‘王’,它们都是有很多的老婆的,别人要抢它的老婆,就必须得打败它……”
“你是不是想学野兽?”
“不想。”
“那就不要很多老婆。”唐月裳诱骗道。
王虎想想又不对劲,又道:“我爸他也很多女人,还有……”
“信不信我踢你?”唐月裳觉得不能再让王虎说下去,再说下去,他可能就要说到“黑金城里的很多有权有势的男人都有很多女人”这个事实,那时候,她真的难以解释,她可不想再多几个“芬达”,那“玛黛和克斯蒂娜”嘛,看在她们把王虎教导成“一个人”的功劳上,就勉强接受吧。
不接受也不成,王虎都跟那黑女人都做了那档事……她唐月裳还没跟他做哩。
想到这里,她的脸就有些绯红,身体有些燥热。
她忽然想起了一些事,问道:“你以前和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王虎点点头,她又问:“你和闪光中学的老师的事情也是真的?”
“嗯,她是我的音乐老师,她教会我《黑金战场》,我让她流血……”
“我踢!”唐月裳喊叫一声,可她竟然没有踢,王虎却被她吓了一跳,她把王虎压倒,怒道:“明天去画室的时候,你不准跟芬达说话,听到没有?那个金素妍也是,如果她再接近你,你就离她远远的,记住没有?”
“嗯,我记住了。”
“我问你个事,你的脸上为何没有伤痕?”唐月裳最想不明白的就是这件事情。
王虎呆了呆,道:“我也不清楚,我脸上的伤都是很快就好的,而且好了之后,也不会留下伤痕。好像,我的身体,我家里人比我清楚,他们不让我流泪,所以要我坚强[奇•书•网-整.理提.供]、要我有不倒的意志。他们都这么说,我就这么做。我什么也不懂,他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和玛黛老师,也是她教我做的……”
“不要提她,提起她,我就一肚子火。”唐月裳坐在王虎身上叱骂,恰在此时,灵宫从门外走进来,看见这付情景,她的脸蛋儿微微泛红,她道:“小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唐月裳道:“灵宫,把门关紧,我要打人,我憋了半天……”
第九章 危机重重
王虎提著心儿走入画室,索默还有没到,学生们倒是全部来齐了,王虎是来得最迟的一个。
他以前都来得很早,这次他故意来迟的,本来以为索默已经在教室里,可惜索默这次也迟到了。其实他不知道,索默之前来已经到达教室,只是芬达悄悄地给了索默一张纸条,并且芬达在口袋里按响她父亲的手机,索默就跑出外面讲了两句电话,然后回来跟三个女生说他今日有事,这个上午你们随意画两幅画。
索默离开,芬达就把所有的窗帘都关上,连后门也锁紧了,只开著一点儿前门。王虎推开前门,前脚刚踏进来,他的后脚就定住,他不知道要不要踏出他的后脚,他看了看画室里的环境,觉得有点儿过暗,他再看看画室里的三个女生,琳•雾里埋头作画,叶纪静沙朝他眨眨眼,他不知道静沙的眨眼是什么意思,可他看见芬达朝他笑,这笑得叫他的头皮有些发麻——他再怎么笨,他也明白,芬达不应该对他笑得这么好的:那不正常啊!
除非芬达也像他一样傻了。
他有些害怕,他就退了出去,道:“老师还没来,我回教室去。”
芬达道:“光头,我爹爹刚才来过,他有事出去,他说,他回来之前,如果还没看见你,就把你永远地赶出他的画室,我想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王虎听到芬达如此说,也懒得再思考,赶紧进了教室,然后又掉转向门外张望,不料芬达悄无声息地到达他的后面,把他拖了回来,“砰”的一声把门关了。
她转过身来,面对著王虎,得意地笑道:“我看你这次逃到哪里?在这画室,唐月裳她也拿我没办法,哼,她可别忘了,你和我都是主修画的,能不碰到一块吗?”
王虎虽然笨些,可真的不傻,他知道他上当了。
在这画室里,真的是芬达的天下。
叶纪静沙是温柔怕事的女孩儿,琳•雾里个性冷漠、对什么事情都爱理不理的,索默老师又没来,他如何面对芬达?
芬达某些时候的劲儿,可也不输于唐月裳……
王虎是怕唐月裳的,现在连同芬达,他也怕起来了。
他道:“看在我和你都是主修画的份上,你放过我吧?”
芬达娇笑起来,道:“说你笨,你还真笨到家,我怎么可能放过你?你害我在教室里被唐月裳踢,我斗不过唐月裳,我还斗不过你这光头笨蛋?”
她一把扯了王虎的耳朵,把王虎拖拉到一边,细声道:“你到底说不说你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我不能说。”
“为何不能说?”
“就是不能说。”
笨蛋的回答方式,是叫聪明的人无法忍受的。芬达自然也难以忍受王虎的固执,她挥出一拳就轰在王虎的小腹,这一拳叫王虎弯下了腰,接著她的掌就重拍在王虎的背上,王虎趴倒在地,她就猛地用她的双脚踩了起来,王虎连连惨呼,她喊道:“你说不说?不说我踩死你,看这次有谁会来救你?”
王虎虽然处在这种尴尬的处境,可他就是嘴硬,他道:“我就不说,踩死不说。你踩死了我,你也不会知道。”
芬达越是生气,踩得更是狠劲,叶纪静沙此时走了过来,怯怯地道:“芬达,你别踩他了,他不愿意说,应该是有原因的。而且,我们也没有必要知道人家的隐私。”
“静沙,你闪一边去。他是我们画室唯一的男生,长得是丑了些,可也是我们画室的。我爹爹要我们保护他,我们当然得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现在我们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我们如何保护他?”芬达嘴里说著要“保护”王虎,可脚下却猛地“践踏”王虎,叫人难以相信。
“我不要你保护,我自己能保护自己。”王虎在芬达的脚底下叫喊。
芬达怒道:“你这笨蛋,被人打了,都不懂得还手,你凭什么说你能保护自己?你死了,我爹爹会伤心的,因为我爹爹很喜欢你,所以我要保护你,不让我爹爹伤心。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不说。”
“我踩……”
“芬达,你这是在保护他,还是在伤害他?”琳终于开口发言,芬达转眼瞧了瞧琳•雾里,她道:“他以前不也是整天被人打?我踩他,并非伤害他,只是要让他知道,违抗我芬达的命令,会受到惩罚。”
琳看了看芬达,没再言语,她继续作画,静沙就在芬达旁边看著,可是她不敢拉开芬达,她的胆子很小……
“在这光头面前,我就是强者,他就是弱者!弱者自然是要被强者践踏的,他今天不说,我就一直踩他,踩得他的爸爸妈妈都认不出他……啊!”
芬达的说话忽然中断,她的嘴里喊出一声惊叫,因为她脚底下的王虎突然捉住了她的脚,把她抛了起来,在半空中落下时,王虎已经跳了起来,接住她的身体,迅速地把她丢到地上,他一个前扑,就扑到她的身上,他的左手按压她的柔软的胸部,右拳高举,直朝芬达的脸门轰落,与此同时,静沙惊叫,王虎的拳头中途停顿,芬达就在这瞬间,看到了王虎那恐怖的模样,可是在静沙惊叫的刹那,王虎又恢复了他呆板的样子,他放开芬达,坐到一旁,芬达忽然哭泣,爬起来搂抱住王虎,在王虎脸上狂亲乱吻……
“你吓我!想杀我!混蛋,以前那么多人欺负你,你都没生气,我不过就是踩你几脚,你就想杀我!混蛋光头,我只不过是关心你,才想知道你的事情的。要是以前,我懒得理你!你要杀就杀,我现在就亲你,唐月裳在这里,我也亲你,你杀我啊?像刚才一样?刚才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