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她还能咬我,证明她没事。”
“这是什么道理啊?”克斯蒂娜笑说。
“笨蛋的道理,你不知道吗?”他也笑了,笑得是有点傻。
克斯蒂娜俯身下来,说:少爷对上星宿小姐,果然不笨哩。
他的手忽然搂住她的脖子,轻言:对上克斯蒂娜老师,我也是不笨的。
克斯蒂娜终究不是他的对手,这是很明显的:她此时被他剥光了衣服。
“克斯蒂娜老师,陪我再睡一会。”
“晚上啦,再继续睡,少爷就会睡到天亮了。”
“天亮就天亮!亲亲……”
“等下,我擦一下你唇上的血。这星宿小姐有些变态,每次都咬少爷。”克斯蒂娜说著,替他止血。
他最初的目的,就是要克斯蒂娜替他止血的。
但这止血未免太费周章了,他竟然叫克斯蒂娜脱光衣服才帮他止血。
克斯蒂娜擦拭了他唇上的血迹——其实他的血,早已经止住了。
“少爷,可以亲亲了。”
他就吻他的老师的嘴儿,克斯蒂娜任他吻,当然,也任由他的手在她身上抚摸,她的手也紧紧地抱住他,她娇喘著……
“少爷,我想问过问题你。”
“你问。”
“你为何都不伤害我?”
“因为我以前伤害过一个女孩……”
“这事我知道,你都说了好多次了。可你害玛黛流血,为何就不害我流血?”
“玛黛老师嘛……嗯,好像是她自己说要流血的。可你没有说……克斯蒂娜老师,你想叫我让你流血吗?”
“不……不要,暂时不要。”
他于是又傻笑。
“为何也不让星宿小姐流血?”
“因为她,喜欢的,只是以前的那个我,不是现在的我。”
克斯蒂娜沉吟,她想不到从他的口中能够说出这般的话来的。
那是不属于他的语言……
显得过于沉重了。
他并非一个沉重的人。
至少,在克斯蒂娜已有的认知里,他绝非一个懂得沉重的人——虽然他本身生活在一个非常沉重的环境。
可他,总是那般地傻笑……
傻傻的,看起来很笨。
可有时候,他也是聪明的。
克斯蒂娜坚信这一点。
她穿好衣服,就走出了他的别墅。
出得外面,她才知道,原来已经是夜晚。
她没有就直接回家,而是找她的干爹王豹去了。
王豹看见她过来,就说:星宿啊,你爸妈回去了。
“干爹,为何你要拆散我和光头?”
“啊?拆散?”王豹有些摸不著边了。
“就是,你为何要把她送到月球表面去生存?还有,他十二岁的时候,他回来,就是跟一个叫天心的女孩发生关系……他十八岁回来,你也没有告诉我。你是不是不疼星宿了?”
“我当然疼星宿,星宿是我最疼的女儿,呵呵!”
“那你当年就不应该拆散我们!现在他回来了,却变成了一个笨蛋。”
“笨蛋也很可爱的嘛。”
“可星宿不喜欢笨蛋。”
“星宿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喜欢聪明的、强大的。”
王豹听了,沉思片刻,说:那我们家小虎确实不适合你,他是安静的,笨拙的。
“可你以前不是说他是黑金城最强大的男人吗?”
“某些时候,他是的。可很多时候,我希望他是最弱的那一个。因为最弱的,往往是最不具危险性的,不会去害人。”王豹说。
“在这黑金城,你若不害人,就只有被害的份。”
“也许吧。”王豹淡淡地说。
她说:不是也许,是绝对。
“星宿,在黑金城,只有一个人能够说绝对的。而这个人,就是我家小虎。他若不说绝对,谁也不敢说绝对。你今晚要回家还是在这里住?”
“干爹,我回家。”
“嗯,那干爹送你回去。”
“谢谢干爹。”她甜甜地说。
回到家中,她就直接睡了。
睡得安然,似乎今日的事,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
然而,真的没有什么吗?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今日是出离愤怒了的。
比任何时候都要愤怒,也比任何时候都要恨他。
她怎么可以在她最伤心的那个日子,对另一个女孩献出他的初夜呢?
且是她最伤心的日子……
他对另一个女孩献出他的初次,却同时把她星宿给遗忘了。
她怎么能不恨?
怎么能够轻易就原谅?
不可能。
是的,永远都不可能……
可表面上,她仍然很平淡。
她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
在那个光头面前,她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就当她已经原谅他!
深心里,她要让他知道,她有多恨他……
“光头,出来,陪我到街上玩。”
隔了十天左右,她再次出现在他的别墅前。
他没有出来——估计还在穿衣服吧。
她就敲了门——因为她推门推不开。里面反锁了。
门一会之后开了,她被人猛拉了进去。
门就再次关闭。
她在他的怀里,她看见沙发上靠坐著两个赤裸的美人儿:克斯蒂娜和玛黛。
当然,抱著她的男人,也是赤裸的。
“星宿姑姑,我和克斯蒂娜老师玛黛老师正在看电影哩。”
“什么电影?看得你们都脱光衣服了?”
“也不知道什么电影,我在家都是不穿衣服的,她们刚刚起床,我也不让他们穿……”
“混蛋、原始人!”
他笑,抱她到沙发,坐于他的两个侍女老师中间,她看了看这一黑一白两个女人[奇/书\/网-整.理-提=.供],发觉她们的身段真是美得没话可说。
“星宿姑姑,你也脱衣服吧?”
“我不想脱。”
“可是,你以前都脱过,克斯蒂娜老师也看过,不要紧的啦。”
她看见那两个女人对她笑,笑得有些神秘……
“脱就脱,我还怕被她们比下去不成?”
她挣扎他的怀抱,站在三个人的面前,就开始她美妙的脱衣过程。
脱除身上所有的衣物,她跨坐于他的大腿之上,双手搂抱著他,问:你兽性去了哪里?
在身体里。他说。
她凝视著他,心想,这等情景,如果是其他的男人,早就不放过这里任何一个女人了。
他却坐在三个美丽的女人的肉体堆里而无动于衷。
难道他连半点的邪心都没有了?
说他是性无能,估计不大可能……
“黑老师,他是不是性无能?”
玛黛说:星宿小姐自己看嘛,性无能的男人,哪有少爷这么坚硬、这么粗长的……
“那他是早泄?”
“不可能,少爷每次都把弄得昏死,他的持久能力,世界第一。”
“是吗?为何现在对我们三个无动于衷?”
“少爷睡著了嘛,嘻嘻。”
“睡著了?”她惊得回看,果然,他闭著双眼,这光头不到两句话的时间就能入眠?
他一定是装睡……
“睁开双眼,光头。”
他就睁开了双眼——果然是装睡的。
克斯蒂娜说:星宿小姐,我们之所以都脱了衣服坐到一块,是知道少爷很多时候没有邪心,他只是觉得不穿衣服很舒服,所以也让我们脱了,因为他想要我们也舒服,仅如此而已,不是人们所想象的那些的。
“你们经常如此?”她问。
玛黛回答:以前和现在是经常这样的,以后就不知道,因为他也有可能渐渐地习惯穿著衣服的感觉,如果每个人都像他这样,黑金城的服装公司就要倒闭了。
她说:只有野兽才是这样的。
克斯蒂娜和玛黛异口同声:少爷是一只很可爱的、很善良的野兽。
她和他走到夜的街。
她比他高出一截。
他似乎是很开心的,对于街上行人的异样的眼光,他根本无视。
“你一个男人,和我走在一起,又矮又丑的,你不觉得丢脸吗?”她问。
“为什么要丢脸?星宿姑姑这么漂亮,我觉得很有面子耶。”
“你懂得什么是面子?”
“是啊,什么是面子呢?”
她几乎想开口骂人,唉。
“你要去哪里玩?”
“反正不去溜冰场,我永远都不去溜冰场。”
星宿正要说话,他又加了一句:也不去电影院。
“那就随便走走吧。”她也不强求他。
“我喜欢随便走走,呵呵。”他傻笑,要牵她的手,她让他牵了。
“你什么都喜欢,笨蛋。”
“可我不喜欢星宿姑姑害我的。”
“我有害你么?”
“没有。”沉思了片刻之后,他轻轻地说。
她的心灵,也在轻轻地颤抖……
“小姐,陪我们去跳舞吧。”
五个男人在街道上挡住了一个年青女郎。
那女郎说:我不会跳舞。
“我们可以教你的。”
五个男人热情地邀请那个女郎,但并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
女郎又说:你们另找别人吧,我要赶回家了,我真的不会跳舞。
“不行,你一定要陪我们去跳舞,然后我们才送你回家……”
“她有舞伴了。”突然的一个声音插入他们中间,那女郎以及五个男人都朝声源看去,却是一个光头矮子,更叫他们惊奇的是,光头矮子身旁有一个绝色的白美人。
“王虎同学、星宿同学!”女郎叫喊。
王虎就傻笑道:“竹筝老师。”
她问:“老师,他们欺负你吗?”
“没有,他们只是想邀我去跳舞,没对我怎么样。”
“那就好,他们若敢欺负老师,我就对他们不客气。”
“哟,漂亮的小妞,说话不要太嚣张,虽然黑金城的男人对待女性都是有绅士风度的,可太嚣张的话,你身边的这个矮子也无法保护你。”
“笨蛋,揍他们!”
“我不能随便打架的。”他说。
“那我打……”
“就凭你?小妞,你还是乖乖地跟我们喝茶去吧。”
“我神源之族的人,还没降格到要和你们这种小混混喝茶!”
“神源之族?”五个男人惊呼出来,然后拔腿就跑。
她叫喊:“喂喂,你们不是说凭我不够资格吗?跑那么快干嘛……回来,我陪你们喝茶去。”
“他们跑啦,你叫,他们也听不到的,你吓到他们了。”
她不理他的话,走到竹筝面前,问:老师,你没事吧?
竹筝摇摇头,说:我没事,谢谢你,星宿同学。
“那我们就放心啦。笨蛋,我们走吧,老师她没事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送老师回去——”
“不必了,你们去玩吧!在学校总听到你们的传言,想不到你们真的成为一对恋人了。”
“老师,我才不是他的恋人,我今天是碰巧跟他撞在一起的。笨蛋,我想回家了,你别再缠著我。”说罢,她就扬长而去。
王虎和竹筝看著她的背影,竹筝抱歉地说:王虎同学,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他微笑,说:老师,不要紧啦,反正谁都知道我追她不到的……嗯,老师,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在学校附近租有间小公寓,我现在就是回那里的。”
“我送老师回去。”他重复著。
“不要了,我自己能够回去的。”
“老师很弱,需要保护哩。”他天真地说。
竹筝的双眸忽然有些迷茫,迷迷糊糊地就应了一声:嗯。
于是,他就送老师回去……
星宿忽然从街角转出来,盯著两人的背影,怨嗔地说:混蛋光头,竟然想泡老师!
回到家中,她仍然想著王虎和竹筝可能会发生什么,也有可能根本不会发生什么。
光头不是那种见到漂亮女人就流口水的男人——不是他很君子,而是他很笨。
笨得没有半点邪心……
只是有时候做起那些事情,也是干脆俐落的,比如,在他家里的时候,他就能够搂著三个美丽的裸女坐在一起……奇怪的是,他啥事情也没有做出来。
不过,她总觉得,他跟竹筝老师之间似乎有点什么,因为上次,竹筝老师叫他单独留下来。她有好几次都在想,他那时和老师单独在起,到底说了些什么或做了些什么?
她想不明白,但看得出,竹筝老师对他很有好感——整个学校,所有的老师中,就竹筝老师对他有好感了。
虽然他唱歌很难听——基本上,他是不懂得唱歌的,是那种五音不全的家伙。
他说他会画画,她也看到过他有画夹画笔之类,可她就是没亲眼见过他画画,在他的房间了,她也找不出他的作品。所以,她对此,也很是怀疑。
她记得,他似乎说过要给她画肖像画的,还说要送给她一个雕刻……
只是,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他把遗忘给过她……
却把他的初夜给了别的女人,甚至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也不是她,而是别的女人,且是两个之多。
她能够容许一些东西,却不能够容许他把她遗忘。
她从四岁开始,把他雕刻在她的思念里。
可他呢?
他甚至什么时候把她遗忘的,他也想不起来了。
遗忘得真够彻底的!
即使再次的想起,也抵不了曾经遗忘的罪过。
若是她这辈子不会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不就永远都把她给遗忘了?
而她,即使他这辈子不会再出现,她仍然是把他紧记的。
最不能忍受的,是他的遗忘……
最难接受的,是在别的女人的处女血泊中,把她遗忘。
最恨的,是那个日子,那个她十一岁的日子里,那时他十二岁,他回来,让他的生命最初地进入另一个女孩的生命,却和她对面不相识……
这是不可饶恕的。
她要成为他生命中,最不可能遗忘的影子。
哪怕是他最不愿意想起的,却也是最难以忘记的。
正因为不愿想起,因此,也无能忘却。
她,星宿,就要成为他的生命中,如此之人!
翌日,她来得很早。
王虎、玛黛和克斯蒂娜都没有起床,她就到了别墅前。
她敲门,是克斯蒂娜开的门。
估计玛黛和王虎正在熟睡中,她想到这事,心里就不是滋味。
“他还没有起床吗?”
“少爷虽然很勤奋,可有时候也会睡懒觉的。”
“把他叫起来!”她喊。
“星宿小姐,你去叫吧,我不会叫的。我不想打扰少爷睡觉,现在是放假时间,没必要起那么早的。”克斯蒂娜拒绝。
“那好,我自己上去。”
“你要经得住打击……”克斯蒂娜小声地说。
“再大的打击我也经受过,我还怕什么?至多不是他和那黑美人睡在一起,两个人的生殖器还连结在一起……我怕什么?”她不屑地说。
她径直上了楼,推王虎的门,一推就开了,打开门,她就失态地大笑起来。
原来……
王虎赤裸地睡在地板上!
克斯蒂娜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后面,说:昨晚他要我们一起陪他睡的,不知道怎么的,今天我醒来,就看见他睡在地板上了,我见他睡得熟,也没叫醒他,星宿小姐,你不会怪我们照顾少爷不周吧?
“你所说的打击,就是指他睡地板啊?”
“是啊,难道你不心疼他吗?”
“我心疼他?哼哼!”
克斯蒂娜一脸的疑惑。
玛黛此时也醒了,她亦看见睡在地板上的王虎,惊叫地爬了起来……她也没有穿任何衣物。
“啊,少爷,你什么时候睡在地板上了?叫玛黛好心疼啊……”
王虎免不了得醒的,他醒来看见三个女人,摸著他的光头,就问:我怎么就睡在地上了?
“她们把你丢在地上的。”她说。
克斯蒂娜和玛黛想不到星宿如此地陷害她们,玛黛嘴快,当即回驳:“星宿姑姑,你别乱说话,我们绝不会丢少爷到地下的,我们疼少爷还来不及。哪像你?每次都要害少爷,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么?”
“不要说啦!睡哪里都不要紧的。我以前什么地方都睡过哩。”他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她面前,问:星宿姑姑,你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情?
“看一下你有没有回来。”
“我昨晚送老师回去,就回来了。”
“我以为你会和竹筝老师睡觉——连睡觉,都要保护她。”
“没有。学生怎么能跟老师睡觉呢?”
“我呸!你不是跟你的两个老师睡吗?”
“克斯蒂娜和玛黛是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她们就不是女人?”
“反正就是不同。”他又开始和她吵了起来,似乎,他很喜欢吵架。
说话他是不怎么行,平时也是很安静,可是吵起架来,那是很流畅的,比他单纯说话的时候好多了。
因为吵架,总是那么几句话!
“你说不出一个道理来,却固执得要命,果然是石头一般的脑袋,怪不得不长草了。”
“如果有一天长草呢?”
“我就给你找一百个美丽的处女,用处女的鲜血淋你头上的青草!”她说得真是够绝的。
他却听得糊涂,问:不要淋我的头好不好?
“扑哧!”
克斯蒂娜和玛黛忍禁不住。
她瞪了两女,然后拉住他的手,说:跟我出去走走。
“星宿姑姑,我还没穿衣服,你让玛黛老师帮我把衣服穿上再出去……”
她和他走在草坪上。
这是他的别墅前面的草坪。
他的别墅周围都是绿绿的草。
她记得,在这草坪,经曾发生过一些故事……那是像草儿一样青绿的故事,却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
草,是绿的,不洁白,但草,无疑的,很纯真……
是的,纯真。
她想,她以前是纯真的,他也是纯真的。
即使是现在,他仍然是纯真的。
他变了许多,可也有许多没有变。
如同纯真,他是没有变改多少的。
然而,她却变了——变得不再纯真。
草不论怎么变,还是一如往昔。
踩在上面的感觉很柔、很好……
她牵著他的手,或者说,他牵著她的手。
“星宿姑姑,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一定要我有话对你说吗?”
“不是……我总觉得,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带我出来散步的。”
她沉默了一会,说:确实不是无缘无故。
“那是为什么?”
“我要你永远记著我。”
此时,她和他走到他的别墅背后的小花圃——草坪与草坪之间,是有花儿的。
“我会记住姑姑的。”他说。
“你说的话,已经没有可信度了。你以前也发过一些誓言,可你后来也忘得一干二净的。”
他笑。
笑得很朴实。
朴实的东西,往往体现一种特性:就是傻。
“笨蛋,你这院子里,是不是很少人进来的?”
“嗯,除了玛黛老师和克斯蒂娜老师,平时都没有别的人。只有我爸和我爷爷有时候会过来看看我……”
“你就这么肯定其他的人不进来吗?”
“是的,他们都讨厌我。我小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他们很讨厌我,所以,他们是不会过来看我的。”
“如果他们来了呢?”
“那我就会很开心,呵呵,很开心。”
“是吗?也许真到那个时候,你就开心不起来了。”
她凝视他,缓缓地伸手至她的衣领,开始解衣。
“星宿姑姑,你要做什么?”
她笑了,笑得有点神秘。
“你不是说这里没有人来的吗?我想脱光衣服,应该不会有别人看得到吧?”
“我想想……”他果然很认真地低头想事情。
“别想了,光头,你不是喜欢光著身子吗?你也脱了衣服,和我在草坪里玩吧!”
“也好。”
他答应得很干脆。
有些时候,做某些事情,他都是很干脆的。
因为他的脑袋,从来不去想太多。
两个赤裸的男女,走在花儿与草儿之间。
或者是相互之间已经习惯,因此,没有了人世的尴尬。
似回归自然的两个裸体人儿,女的美妙,男的异然。
“光头,你说过,要我做你的新娘的。”
“嗯。”
“那我现在要求你娶我,在这里娶我,然后叫我流血,让我的处女鲜血染红这片草地,你是否做得到?”
“我想想……”
他又开始想想问题了。
想问题的时候,他都是低头脸的。
此时,她却仰著脸。
望天。
她的神情,很茫然,或者说,很复杂。
“你想好没有?”她又问。
他抬起脸,眼神坚定。
“我要星宿姑姑做我的新娘!”
“嗯,那过来吧,让我流血,就在这草地。”
她看到他胯间的物事勃起、坚挺……
像是草坪上忽然生出的异样的树干!
树干上纠结了黑红的蔓藤,那些蔓藤在急急地呼吸。
她又笑了。
是一种微笑的。
可这种微笑,让人感觉到,她似乎是在哭。
一种异样的哭。
只有她自己懂得的。
她说:来吧,我躺在你的脚下。
她果然就躺了下去。
躺在草地上。
躺在他的脚下。
她的双腿却紧夹著。
稍许的草儿,刺磨了她隐密的沟壑。她痒。
他俯首看她。
看到了异样的草,在她的双腿间。
那草,是金色的。
像太阳照在稚草之上,那一种颜色。
原来草,不止一种颜色。
而世间,也不止一种草儿。
他在女人的身上,见过黑色的草、白色的草,这次更见了金色的草,只是,在女人的身上,他仍然不曾见过绿色之草。
然而草儿所装饰的那一道裂痕,却是生命的源泉。
象征著,生命之绿。
他不知道,生命,有时候也是邪恶的,绿,也很可能象征了邪恶。
在黑金城的历史里,最邪恶的颜色,就是绿!
这一点,他仍然没有了解……
“想什么?难道我的身体还不及你的黑老师的身体来得有魅力吗?”
她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星宿姑姑,我感觉不到你心脏的跳动。”他说。
她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说,可她清楚他想退缩。
她不允许他有任何退缩。
“我又不是死人,我的心脏为何没有跳动?”
“不是平常的跳动,而是那种异常的跳动。天心和玛黛老师在流血之前,她们的心跳频率都和平常很不一样的。可是,你的心跳频率却没有变。”
“怎么没变?”她问。
“你的心跳仍然像往常一样,很平静,很安稳,甚至很坚定。我从你的心,感觉你要害我。你要害我哩,星宿姑姑!”他沉痛地解释。
“我就是要害你。”她坦白了。
他转身,要离开。
“光头,你不是说让我害你的吗?”
他停住脚步。
她又说:“我要你记住我!要你恨我!你就再让我害你一次!就害这一次,以后不再害你了,好吗?”
“为什么要我恨你呢?”
“因为,我恨了你好多年,我要让你知道,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还要辛苦许多。”
“我不想恨谁!可你要害我,我还是让你害。只是,你要害我到什么时候?”
“就这一次,我说了的。”
他回头,说:好吧。
她看到他眼镜里面的泪水,那泪水还没有流至他的脸颊。
她想不到,那么强大的男人,也那么容易的流泪。
忽然地,她想起解开“封印”的说法。
是眼泪……
“你可以答应我两个条件吗?”
“什么条件?”
“我不要你流泪,你也不要把我们之间的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她说。
“为何?”
“我要你心甘情愿地让我害你,明白么?”
“那我不流泪,我擦干眼泪,也不告诉别人……”
“嗯,在这种事情上,流泪的,应该是女人,不是男人。”
眼泪已干。
她说,让我成为你的新娘!
他于是朝草地上的她压了下去。
精壮的身体,刻著伤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