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武俠]覆雨翻云邪王天下(全)-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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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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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五六章 泡妞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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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六章泡妞代价

石妍回复平静,淡淡看了风姿绰约的秦梦瑶一眼,仰首望往夜空,星空没有极尽地在头上延展着,淡然道:“冷兄如今还认为八派适才有留下庞斑的可能吗?若非是庞斑念着与浪翻云的拦江一战,不然八派今夜便将土崩瓦解。”

冷铁心面色一红,尴尬不已,刚才庞斑走后他叫嚣得最凶。庞斑受伤后仍是能与石妍平分秋色,想来也比后者高出一筹,而就在刚才三个种子高手都无法阻挡石妍片刻,更莫论要留下庞斑了,若是激起庞斑的杀机,拼着内伤加深,也不会留下八派在此的任何活口,如此看来自己这些白道高手还真是在鬼门关前转悠了一圈,想到此处不由心中一寒,默不作声。

众种子高手除不舍外,想明后均脸色一变,心中对庞斑无不泛起无力与抗的窝囊感觉,一旁的筏可脸容宝相庄严,向着石妍合十道:“多谢石施主,我等受教了。”

云裳转向不舍道:“大师若再无他话,愚夫妇要告退了。”

向清秋一向对自己这美慧过怕人的妻子言听计从,对不舍施礼道:“经此一役,大师已名震天下,若能再解开韩府凶案死结,八派振兴,非是无望,愚夫妇先返世家,只要大师号召,必附骥尾,请了!”携妻缓缓退走不见。

筏可与小半道人也正欲施礼告辞。

石妍不动声色,继续道:“诸位别以为今夜之事已料,对诸位而言命运的一个小挑战现在才开始呢。”

云清一惊,首次出言道:“此话怎讲?”

石妍微微一笑,别过头来望了她一眼。

接二连三目睹石妍的绝世风采,如今那有若实质的目光似乎要看穿她的心似的,云清不由心中一动,渐渐身体变化,血液翻腾,周身发热,感到各处有似麻似痒的味儿,俏面上一阵娇红的羞态鲜艳照人,一时间六神无主,又不自觉地垂下螓首,不敢再与他对视。

石妍又望向秦梦瑶道:“小梦瑶从庞斑一走后就面现忧容,想必石某想要说的,却绝瞒不过你,是吗?”

秦梦瑶避开石妍的目光,凝视着星夜下向清秋夫妇消失的黑沉沉的柳林深处,淡淡道:“诸位可想魔师这次出山,由攻打『尊信门』开始,每一个行动,均显出精心的策划和部署,现在怎会忽然露出个大空隙,让八派有机可乘?况且以魔师次徒方夜羽情报之精,怎会不知道八派这针对庞斑的‘浅水行动’?”

此言一出,八派诸人再次动容,显然想到了秦梦瑶接下来要说的。

秦梦瑶美眸一扫众人,点了点头接着道:“所以方夜雨今夜摆下的是一个陷阱,让八派十八种子高手自己投入罗网之内,然后趁着八派散时在于上埋伏逐个击破。所以诸位切莫落单而行给予方夜雨有可乘之机,谢峰等长白高手现在看来目前不会是方夜羽的攻击目标,一来由于他们聚众则力强,更重要的原因是韩府凶案一日未解决,留他们下来对方夜羽是有利无害的,而剩下的诸位尤其是功力大减的筏可大师最为危险。”

原本剩下的几人结伴而行是最为保险的,但筏可心智被夺却急需回『菩提园』闭关潜心修行,无奈下秦梦瑶只得护送筏可大师,直至他与本门之人会合。

一切商量完毕,石妍突然唤住自从被揍后便一直默不作声的沙千里道:“小沙啊,石某有件事拜托于你。”

沙千里虽然心中不爽,但还是恭敬道:“不知石兄有何事,在下一定尽力办到!”

石妍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怀中抽出一封信交到沙千里手中,并传音道:“麻烦小沙把此信于应天交予威仪王便可。”

沙千里心中一惊,不知石妍为何如此隐蔽需传音给他以及他又与虚若无有何关系?放下心中疑惑向着石妍点了点头。

一旁神情落寞抱着少林俗家高手『穿云箭』程望尸身的不舍忽地向石妍问道:“贫僧有事向石施主请教?”

石妍淡淡道:“说。”

不舍面露探究神色问道:“观石施主言行,虽非是那些个绝情绝义,残忍好杀之辈,但为何却身处魔道?”

石妍闻言仰天长笑道:“门户之见,根深蒂固,争斗纠纷,多缘于此。想不到以大师这般少林派得道高僧亦不能免俗。”紧接着传音道:“不舍大师身处佛门,参详至理精研佛法,断尘世,为何却又言行不一破戒入赘双修秘府?”

不舍闻言心神剧颤,眼中掠过复杂之极的神色,吁出一口长气,又低头摇首道:“不舍有个不情之请,石施主能否摘下面具让不舍等得窥真颜?”

石妍冷哼一声,挥手阻断冷冷道:“这已经是第二个请求了。”

不舍无奈,低喧一声佛号收拾心神道:“既如此不舍不再强求,我等告辞了。”

石妍缓缓来到秦梦瑶身边,关切地道:“梦瑶可是为韩府凶案担忧?”

秦梦瑶目前还不知道鹰刀一事,而何其扬又离奇死去,为稳住八派联盟不会因此而破裂,所以她必须尽快解决此事。闻言秦梦瑶美眸一闪,微微笑道:“以石兄的能耐此时定然逃不过石兄的耳目,不知对梦瑶可有何指教。”

石妍传音给秦梦瑶道:“据‘师’兄我所知,韩府凶案最主要的当事人韩柏并没有死,而是因祸得福得到赤尊信亲睐牺牲自我成就鼎炉,如今江湖上风头正劲的神秘青年高手便是此人,而何其扬据说也是为其所杀,不过这都已无关紧要,而最为重要的线索便在于那把厚背刀,这把刀就是当年大侠传鹰……”

秦梦瑶为石妍所说的而感$到震撼,向他道了谢后便与众人一起离去。

石妍凝视秦梦瑶远去的身影,月光洒在他高挺笔直的身躯上,投下了一道长长的身影。此番针对秦梦瑶前来,收获还是颇为令自己满意,先是魔种刺激触动了她的道胎,在庞斑与言静庵无意间的帮助下三管齐下,使她禅心露出了不小的空隙,而与庞斑对战时自己那超卓无匹的修为更是给她的震撼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观战时秦梦瑶那剧震的身心,眸中不时闪烁的摄人异彩无不为自己探测而出。

不过代价还是有一些的,等着众人走远,终是忍不住再一次吐出一口鲜血。石妍苦笑一声,***!又要泡美女,又要当英雄,这就是代价啊。

正文 一五七章 邪王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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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七章邪王远见

石妍抹去嘴角的血丝,功聚双目望往二十多丈外的柳林深处,沉声道:“出来吧!”

一道身影由林内钻了出来,急切上前询问道:“尊主,你没事吧?”

石妍挥了挥手,平静地道:“没事,哼!若非是为了救夫人(言静庵)耗费了太多的真气,就凭一个受了伤的庞斑岂能伤得到我?可笑他庞斑还自认为若是无恙之际绝对有把握能毙杀得了我,哈哈!再说我是故意在八派面前展现出弱他一线的实力。”

来人疑惑,拱手发言道:“尊主在上,属下有话要说。”来人正是来自广东昔日方国珍的军师『滑不留手』郎永清。

石妍微一挥手,表示允许。传

郎永清才道:“庞斑魔功还未大成的情况下已是除了尊主外无人可敌,为何尊主却不趁他受伤的这二十来日出手?”

石妍露出一丝微笑道:“以庞斑为首的这群组织不止是争霸江湖,而是争夺江山,若是如此那方夜雨背后的真正实力远比如今暴露给世人看到的大得多,庞斑这隐退的这二十年里难道真以为他只是潜修魔功不做其他事吗?庞斑早出手了,方夜羽手中掌握的实力都是三十年来他苦心栽培出来的,加上域外尾随于他『魔师宫』的高手众多。”

郎永清露出深思的表情,沉声道:“尊主意思是等这些个追随庞斑的域外高手尽数到了中原后再一起出手对付『魔师宫』?”

石妍开颜大笑道:“不错正是如此,其实庞斑早在多年前就感到了我的存在,只是到今夜过后仍是吃不准我到底想干什么,也不想打击初始方夜雨的雄心以至做事时心有旁骛所以肯定没有对他言明,但过了今夜我正式暴露在江湖之上庞斑定是不得不对方夜雨坦言。而庞斑绝对不会执迷不悟,做出那些明知不可为而为的愚蠢行为,若是我今夜展现出比他还强出一线的实力,在敌友难分的情况下又要面对浪翻云,如此则按他的性格绝对会放弃『魔师宫』这次针对中原的所有行动,立即命方夜雨一众撤出中原。那时就算庞斑他日辞世,但这些祸根仍在,中原依旧永无宁日,我可没有兴趣亲自赶赴草原大漠一个个再把他们找出来解决。再说没有了庞斑以及『魔师宫』,这场游戏是多么乏味啊!”话题一转,接着道:“但如今让庞斑觉得我仍是差了他不少,如此一来情况便完全两样了,立时让『魔师宫』处于两难之境,即便是看破了人世权位追逐的庞斑也难以做到没有一丝一毫的羁绊。若我所料不差,不日之后方夜雨便将前来拜访,此举一是询问我对他们魔师宫的态度,而便是顺便探测出我们这一方隐藏的真实实力,但不管如何魔师宫增派高手陆续前来中原那是必然的,这已经不是关系他们祸乱中原的成功与否,而是关系到他们『魔师宫』存在与否了,若是我与浪翻云联手,那对于『魔师宫』便是灭顶之灾,虽然这是不可能。哈哈”

郎永清忽地插言道:“尊主这些年来隐身江湖除了属下等人外便唯有庞斑一人察觉,难道没有想过庞斑心有所虑从而放弃这次进入中原的计划?”

石妍闻言哈哈大笑,道:“不会的,他必来。”

郎永清疑惑的望着他。

石妍迎着湖面吹来的风深吸了一口气,油然道:“至于为何我如此断定,便是如今大明‘明强暗弱’之说。只是其中之一必引着『魔师宫』前来。先说明强,二十年前石某化名裴距入朝为官治国谋政,巩固国本一系列措施使百废待兴的初明王朝获得勃勃生机,政治清明,民生安康,而到退隐之后朱元璋亦是逐渐稳定内部,至今大明太平景象显露无疑。而大明国力越是增张时,以蒙人为首的这些个外族便越是心中恐慌,蒙汉之间仇深似海由来已久,他们认为朱元璋绝不会放过他们,只待他稳定了内都,将会派出大军,来把他们这些外族赶尽杀绝,如此迫于这等压力之下以蒙人为首的外族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进入中原企图挑起祸乱,而他们说要恢复大元统治其实只是个遥远的事,我们汉人经历了蒙人近百年的暴力统治,对外族已存有深刻的仇恨,兼且乱极思治,纵使他们能重新入主中原,但要像以前般管治这么幅员庞大的中土之地,等若怒海操舟,最后只会舟覆人亡,要重振昔日的风光实属妄想,但若能惹起大明内部的不安,使朱元璋无暇外顾.便已达到目的。此其一也。”顿了一顿继续道:“再说暗弱,这便是朱元璋一手造成的,老朱最大的问题,便在于放不开天下的私心。从他大肆屠戮开国元勋起,便正代表着大明早已埋下不安的种子,紧接着去长立幼更是尤为失策,此必定下将来朱元璋死后大明争夺皇座的祸根,无论朱元璋如何努力,亦克服不了自然那变幻莫测的本质,他愈想确立予后继者可以依循的成规法则,破坏便愈来得早,那还有力西顾。这世上最为了解朱元璋的便是我,言静庵,虚若无以及庞斑,故似庞斑这等人物早已了然心胸,直到庞斑首徒『阴风』楞严混入朝廷中央,屡施手段凶残,害死的开国重臣、忠良之土、以及为民请命的正直好官不知凡几开始,这便等于给外族一个的契机,只要内有权臣扰乱朝堂,他们在外挑起江湖风雨,只要老朱一归天,便立即退出中原,任大明陷于藩王割据,叛臣乱将互相攻战之局,而西域各族,长久处于压力之下,必有雄起之土冒出头来再次踏足中原,此其二也,呵呵,如此心动的机遇他们会不眼馋吗,那还会在意我一人而放弃?所以有此两个条件,无论哪一个他们都必入中原。”

郎永清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仅为石妍见识高人一等,确实达到了洞察无遗之境,还有为大明看似武功昌盛,国力强大,但却只为仅有的一点不安因素便能无限扩大,让二十年的心血付之东流。

不等他回过神来,石妍接着道:“怒蛟帮那里我们也不必太着急,就让『魔师宫』以及楞严的『屠蛟小组』先对付着吧,还有胡节的水师,呵呵,够他们受的,我们只用坐山观虎斗便行,不过凌战天必须得死,但却不能死在我们手上,你明白吗?”

郎永清点头应是。

石妍语气转寒道:“至于浪翻云,也应该给他一点教训了,回去之后马上启动『双修府』A计划。而白道那群自大自傲的蠢蛋,光是见识$到庞斑的可怕还不足以完全让他们积极向党靠拢,不让八派联盟流点血看来是不行的,呵呵,便先拿『书香世家』开刀吧!向清秋以及云裳想必此时差不多遭到了『魔师宫』的埋伏,而秦梦瑶去护送筏可不久便会回转去营救他们,赶在梦瑶之前郎兄便去见机行事,但要记住,他们夫妻二人我只要一个活的。”说罢望着郎永清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

郎永清点头应是,身影一闪便没入林内。

星空小湖,是那样平和宁静

石妍一言不发,像是已沉醉在另一世界里,静静仰首望往嵌在漆黑夜空里的点点星光,明月半残,天地之间,就仿佛只有一个男子傲然卓立,月光洒在他高挺笔直的身躯上,在湖面上投下了一道长长的身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着,又无限延伸着。

正文 一五八章 酣战双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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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八章酣战双魔

天色微明。来自八派联盟之一『书香世家』的二位种子夫妇高手,向清秋和云裳出城后,往西而行,踏上归途。

忽地脚步声在后方响起。两人同时心中一懔。因为这脚步声响起时,来人已在身后十丈之内,而之前他们从未感到有人追近,只是这点,他们便不得不心生警惕。两人心意相通,松手分开,退往两旁,向后望去。一看之下,又是大吃一惊。原来后面赶来的是两人而非一人,他们步履一致,故此只发出‘一个人’的足音来。这两个人生得一模一样,原来是对双生兄弟,年纪在六十至七十间,脸目阴沈,身材高大,鼻梁高挺弯曲,不似中土人士。

云裳娇躯轻颤,‘啊!’一声道:“蒙氏双魔!”

向清秋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原来当年元朝为朱元璋覆灭前,蒙皇座下共有八大高手,充当蒙皇的贴身护卫,这蒙氏双魔正是其中两名高手,这两人容貌体形均极为相肖,只老大嘴角有小块胎记,其真实名字无人得知,只惯称为蒙大、蒙二。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朱元璋手下大将徐达、常遇春两军会师通州,大败元兵直扑京师,元顺帝在这八大高手护送下北走上都,朱元璋命鬼王虚若无亲率中原高手一十七人追杀顺帝,八大高手拚死力战,其中三人血战而死,而剩下的五人,竟仍能保顺帝安然逃回蒙古,于此可见这五人武技之强横,这蒙氏双魔,正是其中两人。是役中原高手死者十一人,馀人除鬼王虚若无外,无不负伤。今天说起仍是谈虎色变,想不到现在其中二人又在中原出现,怎不教人心胆俱寒。云裳和丈夫迅速交换一个眼色,均看到对方心中的惧意,因为若这二人真与庞斑有关,便代表此来有灭口之意,以免他两人将二魔的行踪露出去,致惹起中原武林的警觉。

两魔并没有因向清秋夫妇有服所警觉而减慢速度,倏忽迫至两人五尺处。

“锵!”

向清秋和云裳亮出『书香世家』在江湖上声名卓着的‘银龙’和‘玉凤’两把名剑。

这两魔突然出现,已是先声夺人,又仗着比向清秋夫妇深厚得多的内功,刚一交手便以硬碰硬,无论心理和战略上均显出他们占尽上风。向清秋夫妇想以『连体心法』出其不意下当可重创两人,扳回劣势,岂知对方功力深厚之极,退而不伤,反是两人受了内伤,虽是轻微,但久战下将产生不良影响。

云裳手拉着夫君微颤的手,心中暗叹,知道惯对春风秋月、琴棋书昼与自己鱼水之乐的向清秋,正深为眼前即将来临冷的死亡而战栗,娇叱一声,两人剑光暴涨,往双魔攻去,乘两魔阵脚未稳的空隙,争取主攻之势。

蒙二大喝一声,有若平地起了个焦雷,亮出长若五尺的短矛,不剌反劈,当头轰击,若鞭之抽下。蒙大配合冲前,玄铁尺抢入中位,竟是要贴身血战的姿态。一连串金铁交鸣的激响,震彻早晨的官道,瞬间四人交换凶险万分的十多招。

向清秋一声闷哼,身形踉跄,肩头鲜血飞溅。

占了上风的蒙氏双魔各自冷笑一声,随即状若疯虎般地攻向云裳,企图切断他们夫妻二人的连体之势。

云裳见丈夫受到重创,心中既惊又怒,慌乱下竟是一把没抓住丈夫向清秋,使得后者不断顺势向后抛跌,无法及时藉连体心法,将内力输入向清秋体内,为其运功疗伤。而双魔的狂暴攻势已是迎面而至,云裳向后瞟去,向清秋依着一颗大树半躺着,刚才他的经脉已被双魔严重创伤,生机逐渐在消失,心中哀叹:清秋!我们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却能同年同月同日死去,也算是缘份。剑动,但气势劲道已大不如前。

蒙大眼中精光暴闪,玄铁尺弹起,挽了个花式,封着云裳剑锋的所有进路。蒙二短矛往下稍挫,矛尖颤震,欲出不出,教人全然无法捉摸其来势。这二魔的武功确是非同小可,云裳武功虽是高出向清秋,但他们夫妻二人联手也难以抵御,如今只剩她一人又如何守住双魔联手这一击。

正值生死间,一道黑影从林间跃出。

蓦地蒙氏双魔齐露惊容。

黑人闪电将云裳护在身后,轻哼一声,手中长矛迅疾舞出,先后击在玄铁尺和短矛尖上。

“霍!霍!”受到影响的双魔齐齐闷哼一声,两人身体晃了一晃,便已站定,分神之下居然还是分别硬挡了黑影的两击。

黑影毫不惊异二人的强横,蒙皇八大高手岂是等闲,八派十八种子高手除了不舍,谢峰等有限几人外在他们面前都是毫无招架之力,双魔不是如此武功高强才应是怪事,再哼一声,长矛幻起满天矛影,虚虚实实往双魔刺去。

蒙二分神之下受了黑影一击,虽是气血翻腾了刹那,仍临危不乱,挺身护在蒙大身前,手中短矛矛尖爆起,严密迎上迎面而来的虚实矛影。

蒙大忽地爆起精光,找准时机大喝一声跟上,玄铁尺闪电般刺出,正中被蒙二与之抵消后那黑影暴露出的真正实矛。

双魔一攻一守,配合得天衣无缝。

“锵!”玄铁尺和长矛两下闪电般纹击在一起。

蒙大与黑影两人各自闷嚷一声,触电般往两外飘跌。蒙大身体踉跄退了七八步,黑影功力较之更加深厚则退后了三步。

蒙二此时大呼道:“你先去杀那婆娘,我来对付他!”说罢立即化守为攻,劲气由短矛矛尖铺天盖地巨浪般往黑影拍击而去。蒙大稍一回气,玄铁尺再次迅雷一展,狂风般卷往颓唐倒地的云裳。

黑影心中暗叹一声,若是对上双魔一人,自己绝对可以轻胜之,但双魔两兄弟有着六、七十年联手对战经验,更何况还要护着已无还手之力的云裳,尊主待人宽厚至诚但手段

却是狠辣无比,若是云裳在此香消玉殒……想到此处心中颤动的同时又涌起万丈豪倩,自己苦修三十年后重现江湖岂能连一个女子也护佑不了?

黑影仰天一啸,道:“双魔看矛!”说罢矛势暴涨,长矛在空中转了一个大圈。强劲的气旋,狂飙由上卷下,使人口鼻难以呼吸,心跳加速,气浮身颤。

双魔骇然大惊,没想到中原擅使矛着除了『毒手』乾罗外,此人也可发挥如此可怕的杀伤力,心惊同时也一时不明谁才是黑影的攻击目标,攻势登时一挫。

黑影将身法与矛势展至极尽,忽地闪过攻击云裳的蒙大,双魔一惊下其气势上无可避免现出的空隙,已被黑影闪过,迅疾点上云裳的穴道。

蒙二回过神来,疾呼道:“小心他逃跑!”

玄铁尺刺来,蒙大也反应过来凌空下扑。

黑影硬撞进蒙大力量核心处,长啸声起,道:“就你一人也敢敌我?!”右手矛动,一时间上下前后左右尽是矛影,

“叮!”

蒙大强悍的一击给弹得往上跳去,化去玄铁尺上传来的内劲,与回矛的蒙二待要再攻。

蓦地蒙氏双魔再一次齐露惊容。

黑影亦同时听到身后一下尖锐的声音响起,初时仅可耳闻,但刹那间耳鼓内已贯满了啸叫。就像一阵狂风卷至。

这却是剑气的啸叫。

秦梦瑶来了。(这妞被某无赖拖了很久又去护送筏可,比原著晚到了不少时间。)

黑影哈哈一笑道:“在下失$陪了,换秦仙子陪你们继续。”说罢抬起云裳,快无可快的身法蓦地增速,再‘飕’一声已掠上近处一棵树的横枝上,又是一闪,消失在黑夜里。而云裳与向清秋这一别竟成为永别,天人永隔,再见无期。

正文 一五九章 陷敌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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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九章陷敌救美

一道影子如鬼魅般在曙光微明的街道掠过,向着巷子深处而去,天下论到轻功高绝者,除了『邪王』那一伙,『魔师』庞斑以及『域外三大宗匠』之一的『人妖』里赤眉外,就唯有那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盗中之王,也就是黑榜十大高手之一的『独行盗』范良极。

自从七年前直至今天,这位人老心不老的黑榜高手已断断续续地纠缠了八派联盟十八种子高手之一的『翠袖双光』云清长达七年之久,务要夺得美人的身心,以证明爱情仍是属于他体内那颗青春的心,范良极乃偷王之王,成名至今,除了云清的心外,天下已无值得他去偷之物,其早已定下计划,偷完这最后一次,便会收山归隐,享受壮年逝世前的大好青春。

无论武功或是心智,黑榜十大高手谁是易与之辈,哪怕早早被宰的两契弟『十恶庄主』谈应手与『逍遥门主』莫意闲同样不外乎是,打一开始,由韩府凶案起,到种子高手围攻庞斑,八派联盟便一直给方夜羽牵着鼻子走,岂能瞒过眼光老辣的『独行盗』?故范良极老早便已瞧破了方夜雨的毒计,自八派的‘浅水行动’失败后,便暗中秘密保护着云清安然返回,谁知在半途中,一股强大无比的精神力竟是切断了他对云清行踪的把握,让他这个素以轻功闻名的黑榜高手把人给跟丢了,如此变故使得他心惊的同时亦是担心云清此刻的处境。

四周寂然无声。

范良极却忽地心神一颤,暗能呼不妙,两股强横的气势趁着自己正着急间已将自己牢牢锁定住,假设自己贸然退后,气势上无可避免现出的空隙,将会像干布吸水般,惹得暗中隐藏的二人立时一齐发动雷霆攻击,那时就算自己有高绝的轻功在身,在这二个可怕对手面前可能也帮不上忙。范良极暗自平稳心神,缓缓道:“二位好高的修为,出来吧!”

前方暗影处步出两人来,杀机四溢。

范良极脸容一正,眼角迅疾瞟过二人,其中一男子身材颀长,三十左右,眉浓鼻高,脸颊瘦削,眼内藏神,手持长剑,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和威严,范良极不识其人,但也教他不由生出警惕之心。而另一个较高的那男子身着劲装疾服,背插软枪,勾鼻深目,有种说不出的邪恶味道,一看便知不是甚么好路数的人物。范良极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以他几十年来的沉稳老练,亦不由心中一懔。

未待开口那身着劲装疾服的男子首先抱拳笑道:“范兄久违了,自三十年前道左相逢,别来无恙吧?”

范良极吸了一口烟,淡然道:“『七节软枪』公良术!”

公良术呵呵一笑道:“没想到范兄还记得小弟,遥想三十年前公某出道江湖初入黑榜之时,范兄早已登榜多年,而三十年后,范兄依旧宝刀不老,『独行盗』之名更是威震黑白两道经久不衰,嘿嘿,实在令小弟佩服万分。”

范良极微点头叹道:“范某也没想到,当年陈友谅兵败身死,我还以为你与『勾魂妖娘』甘玉意早已一齐追随你们的陈帅而去,不想到现在仍是活得好好的。”顿了顿向着持剑男子再加上一句道:“恕在下孤陋寡闻,武林出了如此高明的剑手,我却眼拙认不出来,敢问高姓大名?”

那男子客气一笑道:“在下石中天,一向闲云野鹤,专爱躲在山林中闻花香,听鸟语,不爱见人,范兄不知有我这一号人物,乃理所当然之事。”

范良极悠悠道:“石兄既不愿见人,为何老远走来混这潭浊水,难道两位临老糊涂投靠了『魔师宫』,日后想当个蒙古官儿吗?”范良极一心认定这二人是最近投靠了『小魔师』方夜雨帐下。

石中天淡淡一笑,并未作答。公良术接着道:“范兄的问题未免太多了,小弟与石兄今次此行,为的便是领教范兄的高招,『魔师』已重出江湖,一旦他击败浪翻云,天下再无可抗拒他的人,届时他再席卷武林,小弟恐怕再无机会请范兄指教了。”

范良极握着烟管,悠悠闲闲地来回踱着步子,倏地加速手微扬,烟弹起满天火星热屑,往对面的二人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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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与其余种子高手分散后转入一条窄巷,到了巷子的中段处,轻轻跃起,翻过墙头,落在一座土地庙旁的空地上站定,她娟秀的脸庞略见嫣红,呼吸微呈急速,当然不是因为急行的关系,只不知何事会令她如此紧张。

云清深吸了一口气,轻叱道:“范良极!你还不出来!”

四周静悄无声。

云清跺脚道:“我知你一直跟着我,你当我不知道吗?快滚出来!”

四周还是悄然无声。

云清疑惑了,这苦苦纠缠自己的死老头此刻竟然真的不在?今晨的太阳难道真要打从西边出来了?募地心神一颤,连忙收摄心神,耳听八方。

风声响起。

一高一矮两人越墙而入,落在她身前丈许开外。

高的那个人脸如铁铸,两眼大若铜铃,左脸颓有一道深长的刀疤,由左耳斜伸至嘴角,模样吓人之极,右手提奢一个独脚铜人,看去最少有三、四百斤重,但他提着却像轻若羽毛,没有半点吃力的感觉。

矮的那人是个秃子,腰缠连环扣带,肩头宽构,方面厚唇,使他整个人看来像块四方的石头,但一对眼却细而窄,面凶光闪烁,一看便知是凶残狠毒之辈。

云清一见这两人,立时想起两个离开了中原武林多年的人物,心中一懔,不由往后疾退,叱道:“你们是庞斑的走狗,『万里横行』强望生、『秃鹰』由蚩敌!”

强望生全无表情的刀疤铁脸转向云清,巨眼盯着云清,道:“不要抬捧自己,你还未足以令我们两人出手,我们只是利用你把范良极给引出来,我还道『独行盗』范良极是个什么不可一世的人物,没想到此刻竟是做起了缩头乌龟,连心爱女子的性命也不顾了。如此推之,所谓黑榜十大高手,都是中原小孩儿们的游戏。”他样子可怕,但偏是声音厚而雄浑,悦耳异常,使人感到分外不调谐。

由蚩敌手落到腰间一抹,两手往两边一拉,多了一条金光闪闪的连环扣索,嘿然道:“即使如此,就先送你这个种子高手去泉路上见阎王,然后再收拾范良极这个缩头乌龟!望声,你不用动手了。”说罢双手一挥,连环扣索带着劲风向云清压体而来。

云清刚刚跃起,衣袖上拂,迎向由蚩敌扫来的连环扣。在碰上云清的流云袖前,原本挺得笔直的连环扣忽地软下来,水蛇般缠上云清的流云袖,由刚转柔,妙至毫巅。

‘叮!’

云清一声娇叱,衣袖滑下,双光短刃挑出,挑在连环扣上。

由蚩敌放声大笑,借力弹上半空,两脚踢击刃尖,变招之快,令人咋舌。

云清避无可避,流云袖飞出,盖过双刃,拂在敌脚之上。

“霍霍!”

强烈的气流,激荡空中。

云清闷哼#一声,往后飞跌。

她虽是十八种子高手之一,但比起这蒙古的特级高手,无论招式功力均逊一筹,尤其在经验上,更是差了一大截,两个照面便立时落在下风。云清心中一叹,今夜自己怕是难以生离此地了。

正当云清心若死灰间,一只手托上她的蛮腰,强劲的臂膀将其搂紧怀里,云清瞬间回过神来,睁眼便望见来人鬓角那绽放的雪白,一缕缕银线轻柔地拂动着她的脸颊,她心中一阵感动,双眸迎上那深邃忧郁的眼神凝视着她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银白色面罩下脸容略显苍白但却丝毫不影响他那邪异致命的吸引力。

是他!

石之轩!(石妍)

正文 一六零章 激战连连

: 22:03:20 :4912

石中天公良术二人见火星迎面由下而上罩至,知道每粒火屑都含有范良极的气劲,不敢轻进,公良术提气轻身,跃身而起再来一个盘旋,手中软枪转了个小圆连挡数下,而石中天眼中神光暴现,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倏地出鞘,一股气流由剑锋处滔天巨浪般往四外涌泻,迎上罩至的火星,二人的起手势一出火星立时激溅开去。

范良极心急云清安危不敢缠斗,张口一喷,一道烟箭缓缓往两人射去,到了两人身前七、八尺许处,‘篷’一声爆开来,变成漫天烟雾,聚而不散,完全封挡了对方的视线,接着接着烟敲出,正击中石中天挥出击散火屑的长剑处。

‘当!’

烟头敲在剑身上。

石中天闷哼一声,踉跄退回算烟雾,范长极也好不了多少,触电般往后疾退,刚回上气来,身后劲风迫体。

原来公良术早已跃身至二人战圈后,与石中天前后夹击范良极,其实也已隐隐封死了范良极的所有逃路,范良极旋风般转过身来,漫天枪雨已飞蝗般迎面的攻来。公良术面容带着一丝冷笑。

可是范良极既有『独行盗』之称,首本戏便是高来高去的本领,一身轻功出色当行,那会给他如此容易去破。那知范良极张口一吹,一道烟箭迎面刺来,原本烟雾缭绕的战圈刹那间更是什么也看不见,同时延迟了石中天第二次攻势。这范良极不愧黑榜高手之名,一身功夫诡变万千,使人防不胜防。

公良术正惊愕间,忽地头顶风声迫至。

范良极趁着二人暂时视线不清时离地跃起,飞临公良术头顶上,烟雨点般往后者头上攻下去,每一下贯满了惊人的真气,一时间风啸嘶,地上的枯叶旋飞满天,声势惊人。

公良术使尽浑身解数反抗,连挡他十几下。而石中天持剑再一次跟进。一时间战圈内三条人影兔起鹤落,迅快地移动着,在那团愈来愈浓,不住扩大笼罩围的奇怪烟雾穿插着,金铁交鸣之声不停响起,战况激烈之极。

片刻后,石中天二人实力太过强横,本身就是于他身处一线的顶尖高手,就是一对一也难以有必胜的把握,更莫论二人联手夹击,范良极终是闷哼一声,由于前后路线已被封死,无奈下纵身往左手边一个酒馆铺子的木门硬撞过去。公良术与石中天两人的攻势条地攀上巅峰,风卷残土般向仍在疾退的范良极狂追而去。

‘碎’!坚固的木门有如一张薄纸般被他穿破而入,现出一个矮小的人形大洞,范良极伸手抹去嘴角的血丝,抓紧时间全速往后门方向掠去,力图在两人完成包围网前逃离险地,否则就算他是黑榜高手但在此二人面前仍是惨淡收场。

就在此刻,酒馆的后门化为漫空向他激射而来的木屑,而在木屑如雨花飞溅的骇人声势下,『石中剑』以迅雷之势疾取他要害而来.

范良极硬着头皮挥出烟管,疾敲剑尖,以硬撼硬,比比看谁更有真材实料。烟弹起满天火星热屑,撞上如雨花飞溅的木屑,将其均是退货给石中天。

石中天这一剑实有惊天泣地的威势,劲气如山的迎面压来,退回的木屑被剑气摧得改向横飞,像被中分的水流般,一点也溅不到石中天身上。

‘当’!

范良极浑身剧震,虽敲中矛头,仍身不由主地被剑劲带得向后飞退。

‘碎’!

前门粉末般溅下,公良术长笑道:“范兄不会是技穷了吧!哈哈!”

公良术此时变化出漫天枪影,铺天盖地的往范良极攻来,眼看得手,岂知后者真劲暴涨,只闻‘叮当’之声不绝如缕,在眨几眼的高速中,范良极似要与公良术比较速度般连续敲出七机,封死他所有进手招数,还把他同样迫开去。然而范良极却是有苦自知,石中天和公良术确是名不虚传,他出道至今还是首次施尽浑身解数,仍没法损伤任何一人分毫,且真元损耗极巨,再支持不了多久,若让两人再成其联手之势,在此狭窄之地他是必死无疑。

正危机间,一柄长剑化作漫空剑雨,如裂岸惊涛般往公良术身后洒出洒去。公良术脸上现出骇然之色,竟横移开去,让出去路,石中天面现凝重之色,沉声道:“『偷天剑

』徐曾。”而正因他的从后施袭,害得公良术仓皇退避。

徐增寿沉声喝道:“范兄!快来!”

范良极那敢犹豫,顺手给公良术再敲一击,全力提气,闪电般与徐增寿一先一后窜入后院,越过后院墙,落荒逃去。

没有追去的石中天二人面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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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妍搂着云清飘然卓立,先用眼上下打量了强望生与由蚩敌一番,接受收回目光落在云清俏面上,笑道:“既是已经知道『魔师宫』的计划,怎的还如此犯险与众人分开,你真是一个傻女人。”责备的话意但语气却是显得恋人般打情骂俏一样。

云清听罢不由有些迷茫,她乃马峻声的姑母,马峻声生父马任名的妹妹,但却是庶母所出,父亲对她两母女并不大理会,所以云清之母四十未到便忧郁而终,剩下云清更是孤苦,后来在一个机会下,为过访的入云观第一高手百慈师太看中,带回入云观,成为该观出类拔萃的高手。

闻听石妍此言,云清没有说话。不知多少年了,除了师傅以外,她还第一次听到如此亲切的声音,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石妍淡淡一笑,伸手拂去她脸颊的泪花,柔声道:“咦?怎么就哭了呢?是不是小强与小由欺负你了?别怕,有我在。”

强望生全无表情的刀疤铁脸转向石妍,打量一番,沉声道:“阁下是何人,奉劝一句最好不要插手『魔师宫』的事。”要换作往事早就二话不说把石妍一起收拾了,但只看石妍鬼魅般冒出救下云清,事前又毫无先兆,可知此人乃超级顶尖高手。

石妍鸟也不鸟二人,灼灼的目光直视着云清的脸庞,缓缓道:“你先休息一下,让石某把他们给打发走。”说罢一股巨力送上,云清两耳生风,腾云驾雾般给送上土地庙的屋脊。

见他不予理睬,由蚩敌愤然大怒道:“大言不惭,你由爷爷现在就打发你到黄泉!”手中连环扣挺得笔直高速像石妍扫来。

石妍微微笑着,没有再说话,但笑的同时在丈许外‘呼’的一掌遥击,生出惊涛狂飙般且无比集中的一股劲风迫由蚩敌硬拼。

蓬!

石妍掌风忽变,从阴柔变成阳刚,由冰寒转为灼热,如此诡异的变化,由蚩敌平生见所未见,不但没给震退,反向前跨跃一步,一击就竟是而出。原来这股看似强猛的劲气,交接时忽化成阴柔之劲的拉扯劲道,硬是拽着他不由向前,当场出了个大丑。

由蚩敌如受雷殛,浑身剧颤。

在刹那间,石妍掌劲内不死印气劲像波浪般一重重的向由蚩敌撞击,忽然刚猛,忽而阴柔,即管石妍早先耗费真气救言静庵未复,又在与庞斑一战中受了不小的伤,但就是如此由蚩敌也感吃不消,后者跄踉跌退,溃不成军。

“老由!”强望生怒喝连声,顾不得彼此之间的差距,独脚铜人带着狂烈的气劲横扫过来。

石妍鬼魅般飘来,脸容变得无比冷酷,淡淡道:“愚蠢!”在离他半丈许远一掌印来,正中独脚铜人的头顶处。

在强望生眼中,对方手掌不断增大,轻飘飘的似是没有半点力道,教人无从捉摸其轻重。最厉害是随着他逼来的奇异身法步式,掌劲攻来的角度每一刻都出现新的变化,还不断偷过自己的重型武器吸扯着自己,如此可怕的掌法,除了自己视为神明的『魔师』以外他尚是首次遇上。

强望生有了刚才由蚩敌的前车之鉴,冷喝一声,独脚铜人脱手抛出,人却收止冲势,肚腹内弯,又弹离地面,迅速止住了石妍掌劲对自己的撞击。

‘咦?’石妍邪邪一笑,显然对强望生此招感到意外,随即双目邪光剧盛,掌拍忽然改为横劈,横斩对手。

砰!

强望生幸好肚腹内弯,避过被石妍一劈命丧的下场,不过纵是如此,亦够他好受,直觉好似削骨一般疼痛,应劲抛飞,落往丈许外庙墙处。

石妍冷哼一声,飘上半空,落在地庙的屋脊上,脸上现出一个冷酷无比的笑容,从容道:“你们两个有些本事,但凭借如此就想打发石某到黄泉!在你们两个余下的残生内休想办到。今夜就给老庞一个面子,回去告诉方夜雨,他要对付八派石某绝不过问,但若要再伸手对付云清姑娘,休怪石某撕破脸皮亲自对付他,届时连庞斑也护不了他!”言罢搂起云清疾往后退,瞬眼间消没在暗黑处。

正文 一六一章 师徒对话

: 22:03:23 :4300

一六一章

天色开始发白,白昼驱走了黑夜。

庞斑负手立在花园的小亭,默默望着亭外小桥下潺潺流过的溪水。

方夜羽肩宽腿长的身形映入眼帘。他直抵亭内,先行大礼,还未开口,庞斑平静地声音响道:“对付乾罗的计划失败了!”方夜羽微一错愕,因为弄不清楚这是说出一个事实,还是一个问题?

庞斑接着道:“你步声较平时重了少许,显是受心情影响所致,若不是计划失败了,你何会如此?”

方夜羽脸上泛起衷心佩服的子神色,抬首望向庞斑,忽地一惊道:“师尊您这是……?”庞斑那近乎邪异的俊伟面容竟是少见挈带着些许苍白,接着道:“难道是八派?”

“八派?哼!这些个宵小之辈为师从来也没放在眼里过。”庞斑站了起来,负手走到亭边的围澜旁,低头细看亭外荷塘里荷叶上一滴晶莹的水珠,在晨光下闪闪生辉,道:“多年以前为师在潜修道心种魔**之际,便把握到了中原一直有一个绝世高手隐身江湖。”

方夜羽惊道:“难道便是此人?”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人能将师尊伤成这样,便是『邪灵』厉若海也还是差了少许。

庞斑颔首,淡淡道:“不错,正是此人,中原魔门自『血手』厉工之后,就一直处于潜伏,没想到时至今日竟是出了这等天纵之才,为师一直没有想通,从他的气息上判断此人绝对超不过四十岁(石妍初道时十九岁,二十年后如今三十九岁),而且其眼神yin邪,怕是个风流之辈,没少纵情酒色,但修为却真真实实胜过厉若海许多,这次为师本想将其击毙的,但没想到他把我也伤的如此重,使得为师伤上加伤,怕是一个月内无法动手。”

方夜羽震惊道:“敢问师尊,他伤势如何?”

庞斑皱了皱眉,望了他一眼道:“他的伤势比为师稍轻一些,但夜羽可放心,若非是为师在与厉若海一战中受了伤,绝对有把握能胜过他。”

方夜羽闻言宽心少许,眼中闪过一丝阴沉,向着庞斑道:“要不如今趁他有伤在身,夜羽集齐人手,布下天罗地网重重险阻,务要击杀此人?”

庞斑转过身来,像能看透一切的目光落在方夜羽脸上,摇首道:“希望不大,在柳心湖时为师隐隐感到在不远处还有三个高手存在着,与他遥相呼应,那三个高手的实力绝对不在望生与蚩敌之下,其中一人还胜过少许,就连为师也没把握在受伤之际稳胜那三人联手,更何况还有八派俱在。那是一种很难向你解释的感觉,要解释也解释不来,时至自知。”

方夜羽全身一震,颤声道:“什……什么?!”

庞斑叹道:“不要继续追问,这类精神的感应最是微妙难言。此人非常棘手,若非是如此为师绝不会让他生离柳心湖。以你手下现在的实力几乎没有胜算的可能,而且我们还没有查清那人的具体实力。”

方夜羽长吁一声,道:“如果那人真的与我等为敌,那我们该当如何?”

庞斑淡淡道:“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只有将我们的人撤出中原。”

方夜羽应声道:“我们就那样撤回去?”

庞斑平静颔首,道:“夜羽你要谨记切戒贪妄之念,应退则退才是真正智者所为,保持元气才是最重要的头等大事,目前情况还有待探测,但事情无论日后往哪一个方向发展,夜羽你等都应当感到不虚此行。”

方夜羽细嚼他的话意,好一会,忽地全身一震,霍地下跪,连叩二个响头才起立道:“夜羽谨记师尊教诲。”

庞斑满意地点了点头,话锋一转道:“对付乾罗之事如何?”

方夜羽起身答道:“原本按照事先的计划,经过『掌上舞』易燕媚对乾罗的偷袭已令后者身负重伤,本为十拿九稳,不想在此半途突然杀出一绝色女子。此女武功强横无比,一人便重创夜羽带去对付乾罗的所有精英其中包括绝天与灭地,而她却无丝毫损伤。”

“哦?”庞斑也好似来了兴趣,微微一笑道:“且详细道来。”

方夜羽应声,忆起那时的惊鸿一瞥,带着些许迷醉道:“此女面覆轻纱,只得隐约窥见容貌,但无可否认她的美丽却是绝无瑕疵的,风姿优雅至无懈可击的地步,一言一行就算是那么盈盈俏立,也足可迷倒天下苍生,哪怕看上一眼亦感眼为之眩,在夜羽看来,除了秦仙子以及冰云小姐外实为平生仅见。而她的修为更是令人惊叹,那时夜羽等人身当其锋与她对敌时,总会发觉所处空间凹陷下去,顿感被一种诡异无比的劲场笼罩绑缚,有力也难施。”

庞斑眼中暴起精光,喃喃道:“『天魔**』……『阴癸派』。”说着缓缓地来回踱着步子,方夜羽不敢插话紧盯着他,良久后庞斑才叹了口气说道:“我圣门的『天魔策』、『慈航剑典』、『长生决』和『战神图谱』;被誉为世间的四大奇书,但当年『天魔十册』遗失了四册,剩下的六册分别掌握在两派六道手中,而『阴癸派』得的那部分《天魔策》,乃是『天魔策』的精华之一,『阴癸派』自己称之为『天魔秘』。其主体部分是圣门正统内功——『天魔**』,此女定然是阴癸派传人。”

方夜羽询问道:“百年前『阴癸派』宗主『血手』厉工无踪后,『阴癸派』便至今群龙无首,其他四大高手『魔影』邓解,『鬼刀』李开素又分别为传鹰与赫天魔所杀,唯一剩下的便是厉工的师妹符遥红,但她多年以前便已去世,如今江湖上源于阴癸一脉的唯有牺牲自我成全鼎炉的『盗霸『赤尊信以符遥红的徒孙,自创『天命教』的『翠袖玉环』单玉如,但后者二十年前为『慈航静斋』言斋主所败,至今隐秘江湖不知所踪,难道此女便是单玉如?”

庞斑沉思片刻,摇头道:“为师现在亦不好断言,但此女与为师所说的那人定是同一方势力的。但观其行,并未伤害你等性命,说明他们此刻还不愿正面于『魔师宫』为敌。”

方夜羽又道:“那他们为何要相救乾罗?还有『掌上舞』易燕媚自偷袭乾罗后便不知所踪。”

庞斑长长吐出一口气,道:“若为师所料不差,夜羽定是为易燕媚以及她身后那人给利用了一回。”

方夜羽一惊,急道:“师尊,此话何意?”

庞斑接着道:“夜雨你想,若是没有易燕媚偷袭乾罗,你等可有围杀乾罗的绝对把握?”

方夜雨心中一懔,摇首道:“确实,乾罗所表现出来的实力,竟在夜羽估计之上,当年败于浪翻云剑下后,他的武功不退反进了,反而让其修成了先天真气。在乾罗与绝天灭地对招后,当时若非有易燕媚这个后着,夜羽确实一点也没有把握。”

庞斑点头道:“问题正在此处,易燕媚定是受他人指使暗中假意投靠于你,然后偷袭乾罗,后者也将一切所为记在『魔师宫』的账上。试想乾罗此人,黑道枭雄也,此等人物心高气傲何须别人出手助拳,若非是他心甘情愿又或受了重创谁人能指使得了,更莫论无恙之际,就连为师亦是不能,哪怕是杀了他也不会屈服。但此时那人安排了易燕媚这个先手,既可以在乾罗重伤之际将其带走,又可以将一切矛头指向『魔师宫』,顺便让乾罗无奈欠下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庞斑说到这儿,方夜羽便明白了,点头叹道:“难怪夜羽当初软言游说易燕媚对付乾罗时,曾答应事成之后,收她作妾,她当时应允但却拒绝与夜羽事先发生关系,只待说大局已定事成之后才愿于夜羽,以留条后路。唉……只怪夜羽当时大着重成败,故因而起了得失之心,才会为易燕媚所骗,没有静心瞧出她的破绽。”

庞斑微笑道:“夜羽此番为人利用乃是面对着生死存亡的关键之际,便身不由主地计较起得失,甚至起了妄想贪念,希望得到全部胜利,现在受此教训应该知道这实在只会做成重重魔障。”

方夜羽全身剧震,感激涕零地叩首道:“徒儿明白了!多谢师尊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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