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武俠]覆雨翻云邪王天下(全)-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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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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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八三章 携手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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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三章携手合作(必看)

“叮”酒杯交撞的声音在舱内响起。

戚长征和兰致远分别喝了杯中的美酒。

兰致远击桌道:“下官差点忘记了,待会到了九江。专使大人转乘的官船便有好酒享受。”戚长征和范良极同时一呆道:“官船!”兰致远应道:“下官忘了告诉两位,武昌最大最安全的一艘官船恰巧给敝府一位赶着赴任的朝老乘了上京,所以找已以快马传书,将官船留在九江,兼且下官不能擅自离府,所以将大人和侍卫长送到九江,转乘官船后便要回去.沿途自有方参事为各位打点,马守备则负起护驾之责。”

马雄摸了摸怀里在进此厅前范良极送给他的重礼,恭敬地道:“若专使大人和侍卫长乘的不是我们最舒服最大的倌船,皇上不高兴起来,我们便糟糕透了。”

方园也唯恐这两位豪爽的“朋友”不高与和别人共乘一船,谀笑道:“惜花老最爱交朋友,有他沿途招呼三位,兰大人才可放心下来。”

范良极心中一动问道:“这惜花老姓甚名谁?”

兰致远担心地道:“我们都惯称他作惜花老,他姓陈名令方,今次上京,是要担任新设六都的一个要职,有他在皇上脸前说几句好话,一切事也好办多了。”他作官这么久,自是懂得点醒范戚两人其中利害关系。

范良极眼中爆起亮光,“呵呵”笑道:“没有比这更美妙的安排了。”得意忘形下大力一拍戚长征的肩头,兜了他一眼怪笑道:“我们大人也是惜花之士,就让他两人比比看谁最惜花。“

兰致远等放下心来,看看戚长征这个“西贝”专使,一齐以男人们会于心的笑声陪着起哄。

等兰致远等退下后,戚长征忍着肩膊处的阵阵痛楚,微带怒意道:“老范,你搞什么?!不是说好我们假扮专使等到安全出了武昌便去『怒蛟帮』归队,难道如今真要搭乘那陈令方的船上京?”

范良极悠闲地将烟丝装上烟,用火石打着,重重吸了一口,道:“不错。”

戚长征与范良极?

不错,正是他们两人,那日范良极为公良术与石中天击伤,又为徐增寿所救,接下来两人便分道扬镳。而石妍接到徐增寿消息暗中把范良极疗伤的藏身之所告之方夜羽,引得『魔师宫』众多高手前去围杀范良极,不巧正又为从韩府溜出的戚长征突然杀出所救。二人同是天涯沦落人,都在被人追杀,于是范良极又想出原著那招,假扮高句丽专使逃出了武昌,只不过专使从原著的韩柏变成了戚长征罢了。

戚长征急切道:“此时方夜羽攻打『双修府』在即,我们『怒蛟帮』已准备前往救援,此刻帮主定是正等着我前去归队。”

范良极不紧不慢干笑道:“小戚,你别傻了,就算你前去救援『双修府』,恐怕还未到鄱阳,便为方夜羽的手下给发现了,那公良术与石中天随便一个便能轻易收拾了你,届时他杀了你后更是能集中实力攻打『双修府』,而此刻情况就大不相同了,他既找不到我们,就不得不分散一部分手下继续寻找我们两个,这样岂不是反而帮『双修府』减轻一些压力?”

戚长征一想也是,便不说话了。

范良极嘻嘻一笑道:“何况这次正好可以从陈令方臭体之下,将朝霞救出来,使她爱上你,并娶她为妾。”

戚长征唯有苦笑相对,如今『怒蛟帮』『双修府』形势危急,他哪里还有心思去勾引别人的爱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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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致远等陪着戚长征和范良极下船时,陈令方和当地十多名大小辟员,早恭候码头上,趁一番客气介绍间。有人将兰致远拉到一旁,细述昨夜发生的事,这时兰致远才明白为何欢迎队伍里包括了超适千人的军兵行差,江上还有两艘兵船来回巡弋。

客套介绍完毕,陈令方向戚长征笑道:“老夫二十多年前曾奉皇上密旨,秘访贵国,深受贵国美丽的风景吸引,想当年贵国镇国将军程澄之兄热情好客,带老夫游遍当地艺院,那醉人的情景,二十多年来仍萦绕心头,现在得遇专使,可上询故人之事.真乃平生快事。”

戚长征和范良极一齐笑起来,不过两人的笑声一干一涩,都是在掩饰心中的惶恐。

范良极怕他再说下去,道:“原来陈老曾到敝国。那就更好了:更好了:不若我们先上船去,好好畅叙一番。”

这时兰致远走了回来,再一番客气话后,和众官簇拥着戚长征、范良极二人登上官船。

戚长征范良极两人在那众人的引路下,进入正厅。两人一瞧下,都大感错愕。家丁没有进来,顺手掩上厅门。

令他们吃惊的不是陈令方。而是陪着陈令方坐在台旁等待他们的高大男子。

此人的打扮怪无伦,戴上了绝不适合在这种场合的竹笠,还垂下了厚布,遮掩了容貌,但自有一股悠然沉重的迫人气势。

戚范两人脸脸相觑,大感不安。

陈令方起身相迎。笑道:“专使大人和侍卫长请入座。让老夫给你们引见一位朋友。”

“不必了。”那人除下竹笠,露出庐山真脸目,笑道:“长征,别来无恙?『独行盗』范良极,浪某久仰大名了。”

戚长征登时认了他出来,狂喜下站起身来,颤声道:“浪首座,竟然是你。”

范良极精光闪闪的只眼直瞪着他,冷冷道:“我早该知道是你,像你这种人怎会横冲乱撞也可以撞死几个那么多。”

陈令方放下了紧张扰处,虽仍不明白三人的关系,但总是是友非敌,轻松起来笑道:“原来都是自家人,那就好说话了。”

浪翻云微笑看若范戚两人,见各人坐好.举杯道:“浪某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但愿高句丽使节团,能为两国邦交展开新的一页。”

戚长征吓了一跳,愕然道:“怎么仍要扮下去?”

范良极又在台了他一脚.举杯道:“干杯!”四人仰首一干而尽,事情发展至此,众人都觉得人生有若一场荒谬的游戏。

浪翻云放下酒杯,正容道:“范兄可是受了伤?”

范良极呼出一口气道:“不错,那方夜羽招集的一批黑道高手中,赫然竟有当年汉军陈友谅座下的两大护法高手『七节软枪』公良术,他即使投靠方夜羽,那其老相好『勾魂妖娘』甘玉意想必亦是如此,其中还有一持剑绝顶高手,实力当真强横无比。另外近闻『人妖』里赤媚那魔头也来了武昌,唉……”

浪翻云皱眉道:“『人妖』里赤媚?看来他的『天魅凝阴』终于给练成,若不能将他除去。中原将重遭当年被庞斑蹂躏的惨祸。”

众人一齐色变.浪翻云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里赤媚比预估的他更为厉害。

范良极顿感意兴索然,匆匆交待了其后的发展。道:“我们这个使节可要解散了,只要朝廷再有半个像陈公这样对高句丽有认识的人,我们便要背起包袱走人。”

浪翻云笑道:“范兄错了,今日之前,范兄和长征是失于没有专人指点,但现在既有陈兄在,他怎会让你们在朱元璋前出丑。”

陈令方愕然道:“但时间上……”

浪翻云笑道:“范兄和长征都是非常人,只要到京后我借口拖上十多天才见朱元璋,学几句高句丽口音来应付场面,应没有大问题。”

戚长征疑惑道:“那『怒蛟帮』……”

浪翻云正容道:“我这次上京,其实是想给小鹰雨时他们一个独力应付艰险的机会,就像让长征去找马峻声算账那样。”

范良极叹息一声,戚长征默然不语,他们知道浪翻云怕自己拦江一战会输。假若『怒蛟帮』全仗浪翻云一人之力支撑才行,浪翻云一旦战败身死,『怒蛟帮』便完蛋了。反之若『怒蛟帮』在没有浪翻云的情况下仍能挑起大梁,应付艰难,那浪翻云之死影响虽大,却仍非致命。亦只有浪翻云的胸襟和眼光,才敢这样做,此正是置于死地而后生。

浪翻云观察了二人神色,又道:“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对付楞严。此人势高权重,又与胡惟庸结成一党,把持朝政,蒙蔽朱元璋,实中原武林心腹之患。我本来还有点怕一人之力有限,不能照顾各方面的事,现在有了范兄和长征,实力倍增,很多先前没有把握的事,现在都变得有成功的可能,范兄意下如何?”

范良极吸了一口烟,徐徐吐出道.:“浪兄这个提议有着不可抗拒的诱惑力,试问有什么比这更有趣。”

陈令方知道浪翻云有这两大高手相助,如虎添翼,大减先前的惶惑,心情更佳,大笑道:“范兄戚兄,让我们先上第一课。”一副好为人师的兴奋嘴脸。

范戚两人脸脸相觑,巽日若弄走了朝霞,岂非等若偷了“师娘”?

正文 一八四章 雾江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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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四章雾江血战

雾锁长江。

朱肅操控着风帆,顺着水流,往东而去,深秋时分,仍会有这样的浓雾。风一阵一阵吹来,却吹不散谜般的雾,只是使人更感苍凉,不过对他而言却是心中暗喜,这般浓雾简直就是为其今日的计划造势。

小艇不住加速,逐渐靠近岸边。

朱肅一跃而上,忽地双眉一扬,露出全柙静听的神情。

倏地一道身影闪出,朱肅功手聚双目瞧清来人,喜道:“老三。”

徐增寿掠近近处,向其低声道:“随我来!”说罢腾空而起,先落在一棵树的横干处观望一番,迅疾闪入再掠往近处一所民房之上。朱肅同样飘身而起,紧追在后面。

两人展开身法,迅若飞鸟,跃落一条窄巷去,奔了十多步,切入另一道较宽的街道,躲在暗处,往外观看。

码头处灯火通明,除刁项等一众『魅影剑派』高手外.还有十多名陌生男子其中一个赫然是脸色苍白,包扎着伤口的『白发』柳摇技。另暗沉沉的江上又有数十点灯火在远方移动着,却分辨不出是多少艘船,正朝着码头驶来。

朱肅目光锁定在刁项旁的青脸男子,火光里其脸色阴沉之极,两眼凶光闪闪,疑惑问道:“刁辟情刁小狗不是在迷离水谷时就被老大给宰了吗?这又是谁?”

徐增寿目光扫过那男子一眼,轻声道:“据我这两日所知,这青年男子就是那辟情小狗的大哥刁辟恨。”

朱肅‘哦’了一声,喃喃道:“『魅影剑派』的刁小狗可真多。”徐增寿颔首,没有再说话。

在熹微的晨光里,五艘大船陆续移靠江边,风帆都没有落下,看情形是准备可随时起航。“隆隆”声中,带头的三桅大船首先泊在岸旁,伸下了一道长长的踏板,十多名高矮不一的汉子,从船上走下来。早候在一旁的刁项和柳摇枝等人,迎了上去。

朱肅凝神往落船的人望去,忽地眼神寒芒一闪而逝,牢牢锁定在一人身上,此人正是藉方夜羽之力登上『尊信门』门主之位的『人狼』卜敌,其它落船的人大都是脸目狰狞之辈,一看便知非是善类,被他直接给忽略了。

正凝神间肩头忽地徐增寿拍了一下,只听其沉声道:“此战怕是不易,对方人手如此充足,就算我们能杀掉卜敌,但立时会陷入敌众的包围,更何况只要他们扬帆开航,届时身处茫茫大江之上,逃走更是困难了。”

朱肅闻言嘿然道:“不急,在九江府分开时老大增予我锦囊妙计。”说罢在其疑惑的神色中,从怀中取出锦囊打开,只见其上写着‘欲破敌首,须待火攻,万事俱备,只欠奇兵’十六个小字。

徐增寿沉思道:“这是何意?难道要我俩火攻焚烧战船?但这奇兵又是何人?老大那时还说了什么?”

朱肅眼珠流转,又道:“老大还说若是锦囊无效,便让我们放弃这次行动。”

徐增寿决定道:“不如我们先悄悄从水底潜上战舰观望片刻,若锦囊无效,再水遁潜回岸边。”朱肅颔首赞同。

二人一沉气,没入江水里。当再冒起头来时。已潜过了船底,升上了另一头的甲板。甲板这边是背对着岸的那边,现正空无一人。

刁项等正跟刚下舶来的卜敌等人寒喧,接着又和几个官差交涉着,双方神情看来都不大愉快。

要知像『尊信门』、『怒蛟帮』这类大帮会,虽是官府眼中的非法组织,但除非这些帮会公然作反.攻掠地方,否则地方官府都采取放任政策,只求相安无事。而帮会组织亦会一方面自我约束,另一方面对官府上下疏通,与官府建立一种非正式的互利关系。其实官府里亦不乏帮会中人,否则也很难吃得开。故很多问题在一般情况下几句话就可以解决。而每个帮会都有其生财之道,像『怒蛟帮』便以贩卖私盐为主要收入来源,各有各的生财手法。帮会的活动都以低调为主,像卜敌今次公然调动大批人手。浩浩荡荡在大清早泊船登岸,乃是最犯忌的事,难怪受到官差盘问。

若论武功,卜敌方面随便走个人出来。料可将区区几名官差打个落花流水,但如此一来,官府将不得不被迫全力对付『尊信门』,就算一时奈何他们不得。『尊信门』亦不会有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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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片刻,瞧见刁项,刁小狗以及柳摇枝等人全往卜敌的船走去,另有十多个不知名的小脚色往『魅影剑派』的船而去,二人均是叹息一声,正准备放弃这次刺杀行动。

忽地异变突起!

“飕!”“飕!”“飕!”地几声想起,几支火箭飞速画过江上,分别插在那几艘船最大的主帆上。

朱肅二人俱是一惊,凝神寻着声音与箭射出的方向望去,徐增寿急道:“是风行烈!”他说话时精气内收.避免对方中有天生特别敏锐触觉者,警觉到他们的存在。

五艘大船上的帆都着了火,上面的人立时混乱起来,有的喝骂叫嚷,一时间仍未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岸上喝叫震天,十多个不知名的小脚色狂奔而去。

五艘敌船无一幸免,全中了风行烈射出的火箭,这时吃着江上吹来的长风,火势一发不可收洽,顺着风向蔓延,要救火也无从入手。

朱肅二人大喜,对望一眼点了点头。

卜敌浓眉紧锁,正要呵斥手下,忽地一道强至无可抵御的刀气,由身后的船上射来,接着刀光闪处,一道人影闪现人刀合一,往他杀至。卜敌的武功虽比不上师兄赤尊信,但亦是个绝不是好惹的高手,且曾得方夜羽亲自指点,否则也坐不上尊信门主之位,立往后仰,双掌卷起劲风迎上刀芒。

朱肅这一刀挟着自已师尊为其间接所害的愤怒之气而来,将刀法潜能发挥极致。而卜敌则是惊怒下仓惶应战,此消彼长高下立见。

卜敌瞧清来人震骇莫名,原来朱肅虽只是一刀之势,竟如千军万马、泰山压顶般劈下,使他整个人呼吸困难,心中闪电掠过一个念头:野小子这一刀比名动武林的『左手刀』封寒更为可怕,他如若触电,虎口爆裂,仓忙退后,连理应紧接而发那排山倒海的攻势.半着也使不出来。

柳摇枝大喝道:“臭小子,竟然是你!”手持『迎风箫』,突然在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闪电刺来,朱肅不及回刀反击,一抄握高箫头,柳摇枝大惊,全力运劲回拉。

朱肅笑道:“白毛,别来无恙?怎么今天这么差劲?”反手运刀,一个急旋,往后劈落。

柳摇枝事前为风行烈所伤不轻(这家伙想搞谷倩莲,大意下被风行烈偷袭了。),此时见他如此强横不敢硬接,松开『迎风箫』蹬蹬的向後直退,但还是为『破空』刀劲所伤,把後面冲上的红巾盗撞得东倒西歪,一口鲜血喷了开来,坐倒在地。

朱肅一声长啸,人随刀走,再往卜敌扑去,展开刀法,杀得他全无还手之力。

刁项持剑纵身跃入,想解卜敌危势,忽闻‘锵’地一声剑出鞘声,一股强大的杀气,随着汹涌而至的气流冲奔而来,当中另有一点尖锐的寒气,破空疾至。他连忙提起全身功力,将身体迅速由左向右移上六寸,横剑侧劈,位置刚变,一柄精钢打制的利剑贴身擦过,给刁项长剑劈中,震荡开去。

刁项同时右肩一凉,鲜血四溅。

徐增寿低叱一声,『怀古』又幻化出满天剑影,刁项眼前尽是银芒,一束束劲锐的气流,在空中互相激撞,带起一阵阵的狂台,吹得他全身衣衫向後飘飞,猎猎作响。满天剑影,倏地化作一点,当空刺来,剑未至,一股惊人的压力当胸袭来,刁项若只谋求躲避,必然先势尽失,而『怀古』受气机所牵引,追击而来,岂能侥幸。

刁项别无选择,停了下来,面前惊天动地的一击,像恶龙一般袭来,又在空中画出一道超乎了任何世俗之美的弧线,刁项退无可退唯有硬着头皮长啸一声,四尺青锋,闪电击出。

两柄剑击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噪音。

刁项身如触电,长剑寸寸断碎,喷出一口鲜血,侧身横冲出人群,逃逸而去,连一旁的宝贝儿子也管不着了。

徐增寿在双剑交击后,向后退了几步,没有追去。

而另一处,风行烈使出『燎原枪法』迫退十多个不知名的小脚色,成功扬帆而去。那十多个不知名的小脚色无奈下放弃追击,又瞧见卜敌刁项的险境立马回身杀来,同时一群群红巾盗越聚越多,大有将朱肅二人围困之势。

朱肅见势不对,低喝一声,『破空』带起一片寒芒,那一刀在空中依循一条奇怪的曲线轨迹画来,虽是瞬眼之间,刀势每次转换方向时,刀势都突然加速,而所带动的气流更趋强劲,但在外人眼中,不过是刀光一闪而已。

卜敌发觉自己完全被刀势所笼罩,即要退避也属绝不可能,天地忽尔停顿,卜敌前後脚弓字步蹲低,双掌气劲架起朱肅的『破空』,两人四目凝视,如雷火相击,逐渐卜敌眼神转暗,额上由发际直至下巴之处现出一条血痕,向後倒跌。

朱肅『破空』的杀气,深深劈入了他的头内,呈现在他那痛苦的眼神中。看也不看抡起一脚一脚将他尸体踢飞,纵身向前,呼道:“快走!”。朱肅和徐增寿,一刀一剑,纵横驰骋,刀剑刺劈间,生起一股股强烈的真气狂台,若如无形的利器,锋芒到处,敌人纷纷倒下,留下一路的尸体,最终成功向着南康府远遁而去。

至此战后,卜敌当场生死,刁项负伤逃走,柳摇枝伤上加上,五艘敌船无一幸免,全中了风行烈射出的火箭,使得方夜羽损失颇为惨重,针对『双修府』的大规模进攻计划不得不暂时搁浅下来,只有等得『人妖』里赤媚率领的高手到时再做打算。

正文 一八五章 俺要喝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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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五章俺要喝奶

辰时的鄱阳湖,蒙在一层浓浓的雾气里,数丈外就已看不清人影。清新的水汽扑在脸上,冰凉透骨的感觉。湖上寒露普降,近岸边枯黄的芦苇杆上洒满晶莹的露珠,在微风中晃动,摇曳,洒落。

这两日石妍,言静庵从九江回返鄱阳,二人新婚燕尔,如胶似漆,道不尽的温柔甜蜜,倒似忘了人间仙境,令石妍享不尽的温柔艳福。二人驾船已到了鄱阳湖面上,早间行船稀少,又浓雾弥漫下远近不见其它帆影,便放下桨来,任船儿自己漂流。晨风吹拂下,远处飘来层层的波纹,到了小船脚下,便散了开来。湖水轻轻拍打着船体,发出阵阵哗哗的轻响,小船儿在微波中轻轻晃动,便像是一个恬静的摇篮。

言静庵罗带轻解,霓裳褪却,衣裙半掩着,显出洁白的绝美玉-体来。船儿轻轻的摇晃着顺流漂荡,秋日的晨风夹着微许清新抚过两人交叠的身躯。几番抵死缠绵,均数次攀上那激情的颠峰。言静庵将脸贴在石妍胸膛上,后者一手向后枕在头下,一手环过她的粉背,抚弄着她的双-峰,感受着那份温润娇-腻。

温馨地沉默了片刻,石妍色手在她的红豆上轻抚一把,使佳人又如触电般抖了抖,然后紧紧抱住她,用结实的胸膛摩挲着她的娇躯,嘴也凑到她的脸颊处,放肆地舔拭她娇嫩的耳珠,柔声道:“静庵,你在想什么?”

成亲以来的两三天,『魔门坐』邪王与『静斋』斋主可谓日日荒唐,对于言静庵而言,此前几十年清心修道,从遇上『魔师』庞斑,『毒医』烈震北直至『邪王』石妍一路所欠下的情-欲-债,差不多就在这两日一举还清了,此刻玉人眉心蹙起,的酥-胸在一起一伏,愁苦道:“你……你和小冰云是否也有了关系?”

呃……石妍一愣,知道这是一道不得不迈过的坎儿,深吸一口气,道:“不错。”

两字一出,言静庵浑身颤抖,眼中噙出晶莹的泪花,咬着嘴唇,生生看着他,凄苦道:“如不是今日我与你提起,你还要隐瞒到几时?”

石妍苦叹一声,凑在她耳边道:“我也非是有心瞒你,本想着一同到了『双修府』见着冰云,便对你坦白有关冰云的事,谁知你却此时问起,唉……你生气了?”

言静庵羞恼交加,狠狠拧住他胳膊肉,哭泣道:“我们师徒两个都被你祸害了,我却连气都生不得吗,这是何道理?!今不开口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么?其实我早就猜得**不离十了。”

被我祸害总比被庞斑祸害的好,不然还要白白便宜风行烈那小闷-骚。至于究竟祸害的是师徒两人还是三人,石妍此刻也不好意思再开口。

言静庵白了他一眼,接着道:“『慈航静斋』传授武功的方法非常特别,讲求“心有灵犀一点通”,所以师傅选徒最是严格,当年我费了三年功夫,遍游十八省,才能找到小冰云收其为徒,故小冰云自少和我便有着微妙的心灵感应,加上那日『撒手法』又不得而去,等到的不是小冰云而是你,心中便有了臆断,想来小冰云定是在你身上出了岔子,你这魔君究竟是如何遇上小冰云的?”

石妍明白言静庵的意思,靳冰云因自少和言静庵有着微妙的心灵感应,所以气质神态会逐渐转化,变得患来愈肖似言静庵,所以若庞斑向言静庵索取靳冰云,在某一个程度上等若得到了言静庵,而言静庵亦有若将部分的自己献上给庞斑,其中确是非常微妙。

石妍淡淡道:“当年连静庵你都受不住庞斑的魔力,更何况冰云这入世未深的小丫头,庞斑得到了冰云后,故意收她为徒,再蓄意钟情于她,造成一段充满乖逆伦常的畸恋。使那爱更刺激更深刻,然后利用冰云来作魔媒和桥梁,又利用他作播种的炉鼎。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道心种魔』,静庵应是明白,天地之理,凡物分阴阳,故有生必有死,有正必有反,有男必有女,有道胎亦有魔种,谁也不能改变这情况分毫。种魔**亦不能例外,有生亦有死,而它正是针对此点而引发,不论道胎魔种,都来自人类最本源的生命力,这生命力不是普通的生命力,而是先天的生命力,道家的返本归原,‘本原’指的就是这先天的生气。而两者的分别在于道胎是由人身体内的阴阳而来,魔种则是由男女交-合而来。二十年前我的成就,早已旷古烁今,独步魔门,丝毫不在庞斑之下,不过人力有时而穷,自觉前路已尽,便抛开一切,晋修魔门数百年来无人敢试的种魔**,诸死地而后生。可是就在我修练『道心种魔』时,不想竟是出了意想不到至今也弄不明白的岔子,若非仗着体内某种神奇的力量,早已因此走火入魔,身殒人灭,但却仍是留下的异症,心中充满着负面情绪和对肉-欲的追求与嫉恨,故此希望藉男女交-合的刺激,忘却那重重的锁困与不满,但修为却是一直驻足不进,直到庞斑为修『道心种魔』时,我便取代风行烈成为他播种的炉鼎,当冰云这魔媒以处子之身和我结合时,在精气交融里,一点先天生气便会成形,庞斑通过魔门诡异莫测的秘术,就在那关键性的一刻,利用那点生气撒下魔种,并潜进我与冰云的心灵里培养种子,然后在成熟时刻与魔种结合,我与庞斑把种子生气的精华摄为已有,有生必有死,又得知风行烈因鹰缘之故体内有一道奇异的生气,故将死气转嫁于他,而他果然逃过种生鼎灭的大祸,使得庞斑因一着之差,**难竟全功,而我却无心灵没能躲开庞斑的精神力,不得尽数吸收种子的精华,故如今依旧无法脱离『种魔**』黑暗邪恶的一面。”说罢叹息一声。

言静庵虽间接参与了此事,送出靳冰云助庞斑闯情关,但后者修练『道心种魔』之事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也非再是她所能控制,如今闻听此事不由震惊呆了,不想其中如此的曲折纠结,好一会儿才吐一口凉气,道:“那你如今比之庞斑如何?”

石妍紧搂着言静庵,嗅着她的幽香,心底生出一种安乐情绪,微微一笑道:“庞斑经与厉若海一战后,又以浪翻云为鉴放下了对冰云的羁绊确实又使得他更精进了一步,而我虽然无法由魔界真正踏进道境以达至**的至境,但若要全力出手之下,还是我胜的把握大一些。庞斑若离天道还差半步,那我就差不多到达了那一步,但却此生休想再像传鹰,令东来那般仙去,修为比起他们自是不如。”

言静庵平复震动的心神,抬起头柔声道:“那我问你,你几时去『双修府』见冰云?”

石妍斟酌了一小会,轻声道:“静庵,你说呢?”

言静庵在眼角逸出一滴热泪,凄然道:“石妍,你是否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将这样一个问题塞回给我。”

石妍在她发边轻吻了一下,微笑道:“瞧你,怎地又哭了?我是与你开玩笑的。不日我们便一齐去『双修府』。冰云在其中是最无辜的,只因她要遵从师门的命令,也可能是抵受不了庞斑的魔力,无论如何也要使她摆脱痛苦,从此快快乐乐同我们生活在一起,而静庵你就是其中或不可缺的关键。”

言静庵脸上现出一抹苦涩,依偎在他怀里,柔声道:“我是冰云的师傅,可世人会如何看?”

“世人?”石妍哈哈一笑道:“静庵啊,枉你是天仙般地人物,怎还不如一般凡夫俗子看地开?不错,在『慈航静斋』,你是冰云的师傅,冰云是你的徒弟。可你别忘了,如今静庵你早已不是静斋斋主,和冰云一般,都是石某人的女人而已。一个凡尘女子若连自己的幸福都不能争取,那活着还有何意义可言?而对于我这个魔门中人而言,那些个世俗礼法,道德规范更是不值一提,我们既无血亲,又何惧人言。为了自己的女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唉……你这人那!若是见着冰云,还不羞死人了。”闻听他的霸道言语,言静庵眉上涌起一股淡淡的柔情,脸色晕红,樱桃小口轻轻张兮间,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韵味。

石妍嘻笑道:“没事,凡是总有第一次么。第一次有些不好意思是难免的,以后便会习惯了。就像静庵当日新婚之夜那般羞涩,如今还不是慢慢习惯了如此才能够享受到的动人滋味。”说着说着脑中YY起了若日以后能与言静庵,靳冰云两师徒一起玩双飞,那是何等惊心动魄,刺激绝伦啊。

他脑中那肮脏的心思,言静庵当然不得而知,苦想了半天,见靳冰云这一面总是少不了的,不见也得见。又闻听他说得如此不堪入耳,她狠狠拧着邪王地胳膊,眉目晕红,无奈只得轻“嗯”了声。

见言静庵同意,石妍心中欣喜双手滑过她修长光洁的玉颈,裸-露圆润的香肩,又攀上了那翘-挺-丰-硕的高-耸,同时低下头,寻找她的柔嫩红唇狂吻起来。言静庵“嗯嘤”一声,火热的毒龙卷住了她的柔软玉-舌,大力着她口腔中醉人的芬芳液体。

石妍清晰感到她那两颗柔软如玉的蓓-蕾逐渐涨大羞挺,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骚笑道:“静庵,俺要喝奶。”说罢双手握住那颤巍巍怒耸的圣洁乳-峰,吻住那片雪白上鲜艳的红豆。

正文 一八六章 洞察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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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六章洞察无遗

当言静庵胸-脯彻底沾满自己口水后,石妍抬起头来,目中蕴满深情的凝望着娇躯酥软无力的爬伏在自己怀中的玉人,双手在娇弱玉人濡-湿、嫩-滑的粉背、隆-臀处来回,嘻笑道:“静庵,要不要再来一次?”

言静庵娇喘嘘嘘,星眸半睁飘了他过一记白眼道:“别闹了,与你说正事呢!”

石妍重重地吻了她娇艳的红唇,一点即离,又翻了个身,写意道:“说罢。”

言静庵微皱黛眉,问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双修府』的形势吗?”

石妍嘿然道:“有何担心可无言,『双修府』现在安全这呢。方夜羽此番一系列行动明着是对付『双修府』,实则是针对『怒蛟帮』来的,而『怒蛟帮』的船舰才刚出洞庭不远,『黄河帮』也才刚步入鄱阳,而方夜羽的计划便是在鄱阳集中兵力围杀『怒蛟帮』,若是这么快灭了『双修府』,『怒蛟帮』还来个屁啊!再者『尊信门』五艘敌船尽数被焚烧,这就已经无法再对『双修府』发动大规模水上攻击,只能派遣高手直接杀上门,而『人狼』卜敌被杀,『魅剑』刁项伤逃,『白发』柳摇枝又无力再战,『人妖』里赤媚一伙也未至,『双修府』又有『毒医』烈震北坐镇,岂是剩下的那些小角色可以敌得了的。”

暗赞石妍心思缜密,分析到位的同时,言静庵又道:“卜敌那边是你那两个结拜兄弟联手干的吧?”

石妍会心一笑,道:“不错,正是那两个小子,静庵也许想不到吧,我的另一个小弟便是名动江湖的天下第二剑『偷天剑』徐曾吧?”

言静庵颔首,没有说话。

石妍继续道:“这小子是继个真正的武道狂人,近三十年来半点也不沾女色,意志之坚定除了厉若海外无人能及,九岁学艺,十五岁便孤身闯荡江湖,二十五岁迈入先天之境,他日前途不可限也。”顿了顿,接着道:“静庵他日于众多抗蒙义军中选中朱元璋,可见观人之准,今日帮我看看老二那小子如何?石某人调教出来的人杰不比庞斑调教的差吧?哈哈”才说完自己首先忍不住乐了起来。

言静庵想起两日前那个满嘴跑航天飞机的小子,不由苦笑一声道:“真是有什么样的师傅便有什么样的徒弟。”

石妍正容道:“老二虽是玩世不恭,貌似天真,其实才智高绝,是个心胸广阔,肝胆相照的人物。他从前勇气智谋,手段杀气都有但就是太过于妇人之仁,欠缺的就是手段还不够阴、不够狠,此乃成大事者之大忌也。但如今他得赤尊信传功,继承了老赤的果敢决断,狠辣绝决的枭雄本色,静庵当初选中朱元璋不正因如此吗?”

言静庵缓缓点头,又问道:“如今朱元璋早有意皇太孙允文为储,各路藩王之中又数燕王实力最为强劲。你又如何能不动声色的将你兄弟扶上位?”

“皇太孙?”石妍哑然失笑道:“只要曝出个消息给老朱,保管这皇太孙立马被其打入冷宫,静庵可否相信?”

“哦?”言静庵疑惑道:“如何?”

石妍神秘一笑道:“皇太孙允文之母恭夫人,静庵可知这恭夫人之母又是何人?”

言静庵奇道:“何人?”

石妍笑道:“那人呢就是静庵你的老对头。”

言静庵忽地想起一个人来娇躯一颤,惊道:“是她?”

石妍颔首道:“不错,正是『天命教』的单玉如,这二十年来单玉如消失江湖,实则默默耕耘长达二十年,如今朝中近乎一半的大臣俱是出自『天命教』的人,连权倾朝野的胡惟庸也同样是『天命教』的走狗,如此野心若是将这消息透露给老朱知道,哪还有皇太孙立身之地。”

言静庵幽幽道:“你既是早已知道,为何却坐视『天命教』做大,不着手对付他们?”

石妍摇头道:“不是石某坐视他们做大,对我与老二来说,最理想的当然是同时扳倒皇太孙和燕王朱隸两人,但这也极为不现实,如此只能一个个扳倒,而对付两人亦有先后之序,应以燕王朱隸为首要目标,否则若平白干掉皇太孙允文,徒然帮了朱隸一个大忙。如此一来再想对付朱隸变得难上加难。”

言静庵默默不语,听着他的分析。

石妍笑道:“若先扳倒了朱隸,再向老朱透露『天命教』的事,到了那时老朱除了再择继者外还能如何?老二排行第五,兼且又是马皇后亲生,名正言顺。”

言静庵又问道:“燕王势力庞大,要扳倒非是一朝一夕之事。”

石妍长笑道:“非也,朱隸野心甚大,他老爹又岂能不知?老朱因私心既然立皇太孙允文,又岂能不为他铺平道路而放留朱隸这等不世之雄威胁后者的皇位?明年便是朱元璋七十大寿,届时他必将招朱隸前往应天为其祝寿,而要扳倒朱隸此时便是最佳良机,那时我会逼着朱隸让他自己踩进我为他量身定制的陷阱,哈哈。”顿了顿,接着道:“静庵可知朱元璋此次为何设六部新职?”

言静庵思索片刻,便道:“是否有压制胡惟庸之意?”

石妍赞许地点了点头,道:“不错,老朱得天下后,最关心的事就是如何保有天下,要做到这点,他最顾忌的就是随他打天下的功臣和仍残留在民间各股当年抗蒙的势力,怒蛟帮、乾罗的山城、赤尊信的红巾盗就是他最害怕的三个眼中刺。立国之初他碍于形势,不得不起用功臣李善长和徐达两人为丞相,岂知根基定后,竟以胡惟庸代李徐两公,大权独览,又另设检校和锦衣卫,由楞严统领,专门对付曾为他打天下的功臣。当初起用胡惟庸,贵的是他人微言轻,在旧臣里缺乏根基势力,哪知他结党营私,势力迅速膨胀,使奔竞之徒,趋其门下,此岂是老朱当初所能预料的?时至如今他便感到再不打压便有难以控制之力,这才想出设六部新职,六部以往是由皇帝管中书省,再由中书省避六部,但今次的改革里,六部的地位将会大幅提高,变成直接向皇上负责,如此一来,中书省将大权旁落,实质的丞相会由一人变成七人,互相制约平衡,但这也成了老朱的另一个矛盾,虽然打压了胡惟庸,但也同样令别人瓜分他以往集中在一名手上的权力。”

言静庵心中苦叹,若换作从前的言斋主,也只能神伤地说一句:罢了!若他真是如此,便算了吧!我们终是方外之人,并不真懂尘世的事。

石妍从容道:“我已经让『西宁派』沙千里送书信给虚若无,托威仪王上书朱元璋召‘裴距’返京任六部新职,‘裴距’在朝堂素无根基,又不结党,正中老朱的心思,是他想要的人选。届时裴距回应天后,便假意站在皇太孙一方,呵呵,静庵你可否相信,到时朱隸这逆子定会被逼的狗急跳墙,做出弑父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这事若被闹大,朱隸这逆子不死也废了,接着再掉转枪头慢慢收拾皇太孙以及『天命教』那一伙。哈哈!”

言静庵轻叹道:“燕王不世之雄,本该为大明继任者的最佳不二人选,唉……”

“两点,对外对内两点使得我忽略燕王朱隸。”石妍淡淡道:“先说对内,朱元璋因宦官为祸,所以一直蓄意压抑宦恃,不让他们有参政的机会,可是燕王为了得到宫内的消息,一直勾结宦侍,将来若朱隸得了天下,宦侍定可水涨船高,掌得政权,更兼现在朱元璋以六部代丞相一事势在必行,又准备把掌握天下军权的大都督府一分为五,使军政权力全集中到皇帝手内,若宦官冒起,朝中再无可与撷抗之人,所以若真如此,明室宦官为祸之列,必将更胜前代。此其一也。”顿了顿,接着道:“再说对外,假设朱隸异日登上皇位,第一件事便是舍应天而取顺天为都,因为北方才是他的根据地。想当年朱元璋为建国都,历时二十一载,调动了工部和横海、豹韬、飞熊三卫,再加上二十八府州和一百八十县另三镇的力量,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只是城砖的需求,便动员了江西、湖南、湖北、安徽、江苏等三省的一百五十二个州,全部约耗用了二亿五千万块巨砖,而江南富户无一幸免地都被强迫捐出巨额资财,不计工役的数量,只是工匠便有二十八万户被征调来负责工程。而若燕王要以顺天为京,规模必不会逊于应天,只是此项消耗,大明便短时间内再难有力量往外扩展,况且当朱隸坐稳皇帝时,早像现在朱元璋般只懂巩固自己的权力,好安享晚年,那还有闲情对外。反之西域各族,长久处于压力之下,必有雄起之土冒出头来,那时又将是中原之灾。”

言静庵的智能也是高超,但此刻仍是听得哑口无语,石妍见地果是高人一等,确实达到了洞察无遗之境。

言静庵再问道:“你兄弟若能登上皇位,便会致力对外扩展吗?”

石妍点头坚定道:“不错,民族间的矛盾是无解的,只有通过刀与剑的征服,铁与血的洗礼,一方彻彻底底战胜另一方,然后再可以尝试着去缓解。否则百年之后难保会有第二个,乃至第三个‘『魔师』庞斑’的出现,届时会否还有『邪王』与『覆雨剑』就不得而知了。在如今这个年代,只有建立一个大一统强盛之极的国家,通过铁与血的手段来迅速征服直至融合,最终才能达到真正和平的结果,在这过程中,流血与死亡是必不可少的。这就是所谓的‘不施霹雳手段,怎显菩萨心肠’,至于胆敢前来中原之地张牙舞爪的『魔师宫』等外族,对不起了,石某只有把他们全部永远留在中原,以此来震慑域外各族。”

正文 一八七章 抢艘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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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七章抢艘大船

言静庵闻言似乎预见了有朝一日大明出兵对域外各族大肆讨伐,斩尽杀绝,心中微微有些不忍。

石妍敏锐地感应到她的心神,双臂将其搂紧,沉声道:“自有史书以来,人类的历史从离不开斗争和仇杀,而‘落后就要挨打’,这也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规律,永远不会消失,国家民族的利益,从来不能仅以正义和非正义来加以考量,静庵也出身蒙元残暴统治的年代,蒙人杀戮践踏我族百姓,给我汉人同胞带来数不清的灾难,此等历历在目,时至如今并不遥远,什么方夜羽文质彬彬,有风度之极,什么庞斑心胸广博,有宗师风范,若不是亲身经历当年的血泪史,亲眼看到他们入侵中原、屠戮我们亲人的惨剧,又有谁能够想像,就是庞斑方夜羽这等人杰,竟然会在刹那间变成吃人不吐骨头地恶狼。什么长居塞外苦寒之地,生活难苦,东来侵华,只为追求美好的生活,狗—屁!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存在公平,上天赐你有所长,也定会赐你有所短。要想让族人过上好的日子,不是通过侵略,挤压别的民族生存空间去实现的,而他们却从不知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去创造属于自己民族智慧的结晶。如今风水轮流转,该是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该是轮到他们来承受与忍受一切的罪孽,否则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百年前汉人遭受过什么!”

言静庵听得他说到最后慷慨激昂,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石妍轻抚着她的秀发,忽地问道:“静庵可否说过这么一句话:‘生死争逐,在庞斑只是生命里的插曲和游戏,若他要争天下,那轮得到朱元璋,只不过他眼看自己族人入主中原后,腐化颓败,才故意袖手不理,待蒙人痛失江山后,才挑出方夜羽,看看能否东山再起,这在他只是一个有趣的游戏。’”

待言静庵点头,石妍便纵声门长笑起来,先柔声道:“庞斑自认如此也就罢了,静庵如此人物何处此言?石某人听着怎感明显的不切实际与自欺欺人?”顿了顿,不屑道:“有趣的游戏?***他玩得起吗?庞斑这人就是自我感觉太过良好,把自己看得像掌控天下命运的圣人一样,癞蛤蟆打呵欠,口气倒是大啊!他以为自己是谁?如来佛祖还是齐天大圣?凭他一人就想影响历史前进的车轮?真是可笑之极,他也太他-妈-的看得起自己了,殊不知在汉人蓄积达百年的愤恨面前他就想一只蚂蚁那样脆弱,也就是他运气好,没有早生几年遇上『无上宗师』令东来罢了,否则那里轮得到他嚣张的。”

言静庵听得一愣一愣的,尽管自己也非是静斋斋主了,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男人—魔门这一代的『邪王』行事风格大异于从前,从前的魔门中人那些所谓的民族大义,对他们丝毫起不到作用,而他却对此的重视程度达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比静斋更是静斋,这,或许也是自己心甘情愿坠入他魔掌的原因之一吧,毕竟天下太平,四海升平是言静庵乃至『慈航静斋』除了天道之外的另一个核心信仰。

望着她深思的神情,石妍苦笑一声:娘的,说得我嘴都干了,不说了不说了。正当他又欲使坏,喝‘奶’解渴之际,忽地心神一动,取出一条被单包裹住言静庵半-裸的娇躯,聚功凝视远处。

两艘大船逐渐在眼前扩大。

言静庵又惊又羞道:“那是何人?”

石妍低头在她朱唇上轻轻一啄,微笑道:“不是『黄河帮』的人还能是谁?定是方夜羽已经得到了卜敌那处的消息,便令『黄河帮』的高手先行加速往『双修府』前去助阵,只是另一艘船上的是何人?”

言静庵心中苦叹,这『黄河帮』帮主蓝天云乃昔日汉军陈友谅旧都,与朱元璋故是仇深似海,又因黄河隔断南北,有如芒刺在朱元璋之背.故剿之不遣馀力,使『黄河帮』声势若江河日下,势力日蹙,『魔师宫』搅乱中原之举,定是使他们看到生存之道,莫如愈乱愈好,故明知蒙人的目的是要重返中原,却仍乐于与外族合作。想到这里双目含着柔情望向魔门『邪王』。

石妍一瞧她的眼神便心中明白,内劲源源不绝,通过双脚,注入小船蓦地加速,像条飞鱼般破浪往追来两艘巨船而去。又近了半里许,两艘巨船快要把二人罩入光晕里的当口,石妍骚骚一笑,色手伸入被单在言静庵丰-满的双-峰摸了一把,才道:“静庵你等着,为夫去会会『黄河帮』那些个‘高手’,这帮狗仔胆敢到鄱阳湖来撒野,恩,那船倒是不错顺便抢来一艘。”说罢跳出船外,向湖中落去,不时的轻点湖面又重新腾空而起,一飞便是二十丈,再点湖面,一点后凌空横移大鸟般腾空而起,轻描淡写地落在其中一艘巨船上。

尽管言静庵已见识过他变幻莫测如翱翔苍冥般的玄妙身法,但此刻一见仍是不由暗赞,而大船上的几个女人更是瞧得一呆:陌生男子这一手耍得好帅。

当石妍落到船头处时,瞧见眼前的阵势时心中一笑,『黄河帮』众人以及那些不识的几人见这陌生男子赤-裸着上半身,长发披散而下遮住眼部,又见适才他施展的绝世身法俱是自动退了少许,形成一个围着他的大半圆,个个严阵以待,摆开了迎战的格局。

其中一名五十来岁,不怒而威的秃头大汉神色凝重的瞪着石妍,沉声道:“阁下何人?”此人身披华丽黄色苏绣锦袍的,他那半敞开的黄袍里可见困金边的黑色劲服,形相衣着均使人印像深刻。

石妍好整以暇往他望去,淡淡道:“是你们自己到另一艘船上去,还是要我把你们丢过去?”

闻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怒声道:“那里来的野汉子,如此大言不惭,你既敢上来,便教你回去不得。”话挺嚣张的,但却也不敢妄然往前搦战。

石妍向那秃头微笑道:“你便是『黄河帮』帮主蓝天云了吧,四十年前,你已以『长河正气』威震黑道,照理这种来自玄门正宗的心法,应随年纪增长功力日深,故在下一百不明白为何到了今天你仍未能名登黑榜,今日见到你眼土浮黑,颧心泛青,才知道是因酒色过度,不合玄门静心养性之道,故不能突破体能之限,可惜呀可惜!”

蓝天云左旁那个青年男子便是他儿子篮芒还有头号大将『鱼刺』沈浪,右边是他另三名得力手下『浪里鲨』余岛、『风刀』陈挺和扎了个引人注目高髻,姿色不俗的红衣少妇『高发娘』尤春宛,这数人均是横行黄河水域的黑道强手,闻言大怒,便欲乘势空群涌出,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石妍在尤春宛身上打量着,这少妇秀发高挽,卷曲如云,盘成飞髻形,二十五,六左右,身材窈窕,婀娜多姿,修长的粉颈,深陷的乳-沟,紧束的纤腰,高起的隆-臀,阵阵娇颤的,教人想入非非,充满了成熟少妇的风-韵,后者顿感全身赤-裸地暴露在石妍眼皮底下,瞧见石妍笔挺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体闪着摄人的光泽,没有半分多馀脂肪的肌肉均匀有力,傲若天神。她不由心头一荡,渐渐身体变化,血液翻腾,周身发热,玉-乳发涨,感到各处有似麻似痒的味儿,直痒得心裹麻麻的好难受啊,脸上现一阵娇红的羞态鲜艳照人。

反是蓝天云听得怔了一怔,拦着各人,出奇地没有发怒道:“四十年来,阁下还是第一个指出蓝某这问题的人,看在这点分上,你快滚吧!”

石妍摇头失笑道:“何为贱-人?尔等便是。让你们自己下船偏不要,非要石某动手,唉……这是又何苦来由?”说罢身影一闪,消失原地,一眨眼便现身众人跟前。

众人大骇,连忙挥动兵器,在扑脸的劲风中,全神防守石妍的来势。

最前线的蓝芒与『鱼刺』沈浪提起兵器,由左右两侧向石妍攻去。

石妍眼尾也不扫二人一眼,伸出双手劈执他们兵器,像扔垃圾般随手向两边抛去,二人顺势飞出船外,落入湖中。

这一下便是震慑了众人,『浪里鲨』余岛、『风刀』陈挺见状吓得更是只剩三魂却不见了七魄,那还不学乖退后,岂知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从兵器上传来,使他们欲放手也不能,眼前一花,给石妍带着兵器抛出船外,步上蓝芒与『鱼刺』沈浪的后尘。这么多的动作,都在兔起鹘落的瞬间完成,岂能不为众人所惊骇。

蓝天云一声大喝,亮出成名兵器七节棍,趁石妍抛飞二人收势间往其下盘缠去,阴险毒辣。

石妍一声长笑,奇异地闪了一闪,不但让蓝天云阴险的一击完全击空,还避过了他,又顺势一掌拍向其拍去。

蓝天云也算了得,半侧身左手便是一掌对上,两掌只是一触,对方内劲便若长江大河般不绝涌来。

“蓬!”蓝天云全身剧震,面上血色退尽,摇摇欲跌。由于石妍并未要取他命加上他又用了卸劲,虽整条手臂痛楚不堪,却没有受到更严重的内伤。

又有一个头顶高冠,身穿官服,气态不凡的华服男子和一位皮肤黝黑、略呈肥胖的中年男子同声大喝,一刀双掌,齐往石妍攻去,蓝天云稍回点气又转过七节棍,由后方配合着两人夹击这无名的绝顶高手。后面十多名从『黄河帮』挑出来的好手,围成圆圈亦是压迫而来。

石妍淡淡一声“滚”,随即化出千百重掌影,蓝天云与另两位高手有若触电,连带着那十多名好手一一被石妍掌劲带得抛飞船外,看似凌厉的攻势完全瓦解冰消。

石妍身影再闪,鬼魅般出现在船上只剩下的两个女子面前,反应最快的是另一个女子,一只闪着寒光的匕首不知何时出现在右手,化作夺命的流星,向石妍的胸口插来。石妍淡淡一笑,双指伸出迅雷夹住匕首,另一手旋即封锁了尤春宛的行动,而那女子顿感一股无可抗御的力道,由双指直贯入手臂的经脉,再往全身经脉扩散,那种感觉便像一个在海无处着力的人,被一个滔天巨浪迎头盖过来。

石妍双手拦住二女的纤腰,转首一看,这一瞧之下立时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昨个晚膳给尽数吐了出来,原来那风-骚入骨的艳-妇左眼下有粒恶黑大痣,连忙松开手臂转移视线,只是单手揽着尤春宛的纤腰。

不想那风-骚女子竟搂着石妍的单臂,娇嗲的道:“奴家『美痣娘』程艳俏,敢问小哥是哪条道上的英雄人物?”

“小哥?”石妍一愣,旋即笑道:“‘小哥’石之轩,程大姐可有听说过?”原来是劫持凌令返回应天的那一伙人,那刚才被自己扔出去的就应该是白望枫与『断肠刀』黑三了。

程艳俏与尤春宛脑际轰然一震,苦笑自己众人仍不知对方是谁,就这样糊里糊涂动上了手。

石妍嘴角露出迷人的微笑,让两女看得失神,又向程艳俏传音道:“程大姐回去转告楞严,让他别打陈玉真的主意,否则石某就替庞斑清理门户,宰了他这个暗中投靠『天命教』的逆徒。”

程艳俏娇躯一颤,她应该也不知『天命教』的事,但仍是茫然地点了点头。

石妍又在脸色嫣红的尤春宛那挺-翘的臀-部上摸了两把,双手一挥就把两女送上了对面的大船。

待众人被搭救上另一艘大船后,无不感到头皮发麻,能与『魔师』庞斑一战的人物又岂是他们能匹敌得了的,只得郁闷气苦地望着石妍抢了自己一艘战船远去,消失在光晕外的浓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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