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欲诱惑[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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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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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欲诱惑 正文 第一章乡下小子进城——转向 壹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海滨市。

晨曦吐露光明,宣告新的一天的到来。

直到日上窗棂,龙大海才迷迷糊糊睁开双眼。

“老三,给我打饭了?”话刚出口,龙大海才想起老三早他妈的走了,回西南某个山沟里建设乡村公路去了。

深深叹息一声,拿起毛都没剩几根的牙刷,狠狠地从已经紧贴在一起的牙膏管中挤出一点牙膏来,龙大海摇摇晃晃地去水房洗刷。

今天是离校的最后一天。再不走,管理宿舍的李大姐又要来唠叨了。这位大姐一向脾气暴躁,兼且下手狠毒,很擅长猴子摘桃,撩阴脚一类的招式,让男生们闻声丧胆。龙大海虽然没被李大姐修理过,但那明显是欲求不满的唠叨还是让人受不了。

龙大海听了四年的唠叨,实在不想再听了。听到楼道中传来的咆哮声,他急忙拿起用了四年的铺盖,将一大编织袋的书仔细扎好,恋恋不舍地走出房间。这里,是他学生生涯的终点,也是人生一个新的起点。

想了想,龙大海有走回屋子。拿起一把锥子,在墙上刻下了“老子在此一游,四年方才自由”的话语。看看已经有些摇晃的桌子,轻轻一拽,几个桌子腿就掉了下来。将桌子腿重新放好,让别人看不出来,准备送给新生一个难忘的教训。

楼外,李大姐掐着粗大的腰,高声大叫:“你们这些犊子,一直念叨着要毕业。现在毕业了,你们却赖着不走。还不快滚!赖在老娘这里等死啊!”

毕业了,学生们吃完散伙饭,大多如飞而去,毫无留恋的心情。对学校有“感情”,赖着不走的,多半是留在海滨市找工作,又不愿意花钱住旅馆的学生。

李大姐见学生们不理自己的嚎叫,恼羞成怒,拎着扫帚冲进宿舍楼,就要大开杀戒。龙大海正拎着包往外走,火星撞地球,两人正好撞于一处。李大姐“哎呦”一声,飞出几米开外,摔倒在地上,捂着腰,疼得直哼哼。

李大姐破口大骂:“姓龙的小兔崽子,本来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啊没想到。四年来大姐没打过你,没骂过你。临毕业了你来了这一出,真不是个东西。”

刚才这一撞,龙大海不但没收力,反而使出全身的力气。这一撞,把几年来整个宿舍楼男生对李大姐的怨念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李大姐做了多年管理学生工作,自然能看出来。

龙大海笑着说:“李大姐,我拿着东西,收不住脚,没办法。再说了,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老追求年轻人干什么?没事老霸王硬上弓。逼奸不遂,就拳打脚踢的,有意思吗?您都更年期了,哪来这么大的性啊?”

李大姐一口气没过来,气的晕了过去。

龙大海说的事情,是整个学校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李大姐的男人是船员。一年回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李大姐正是虎狼年纪,哪里守得住寂寞。据闻,其曾凭借半老徐娘的姿色,每年都搞一个半个刚上大学的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因为没有证据,大家也就没事瞎说。龙大海是第一个在李大姐面前说出这种话的人。这个杀伤力太大了,当时就把人给杀晕过去了。

门岗大爷忙把李大姐弄醒,扶进值班室,让她躺到床上。大爷抚摸着李大姐丰腴的躯体,多年枯死的心不由一颤。看着龙大海的背影,大爷感慨地说:“这小子,四年来老老实实的。临毕业了,才露出真面目来。”

李大姐一把拍开门岗大爷使坏的手,骂道:“老不正经的东西,敢吃老娘的豆腐。那小混蛋这是知道学校管不着他了,就露出真正嘴脸来。难为他忍了四年,还真有耐性。哎呦,腰好像扭了。哎,你干嘛呢?”

门岗大爷笑着说:“我帮你按摩呢。”

“啊”门岗大爷猛然蹲下,捂住下体,惨叫不已。李大姐拍拍身上的泥土,鄙视地说:“老东西,这么老了下边还不老实。老娘的猴子摘桃可不是谁都能享受的。偷着乐吧。”

门岗大爷愤怒地看着李大姐的背影,叹息一声:“我人老可心不老啊。你老老牛吃嫩草,也吃吃我这老草啊!”

龙大海是海滨市理工大学建筑系的一名普通大学生。学的是道桥工程专业。他还辅修了道路设计专业。当然,那纯粹是听从学长的指点,为了毕业后容易找到工作。

龙大海的家乡异常偏僻,在中国地图的北方可以看到——漠河。对家乡,龙大海过目不忘的记忆中并没有太多深刻的印象。这不奇怪。龙大海的童年、青年都是在极端贫困中度过的。若非哥哥龙大地在外面厮混,偶尔搞到些钱,龙大海也念不完这四年大学。

潜意识中,龙大海迫切需要忘记曾经的贫穷。把曾经的困苦记忆忘掉,是自我心理催眠的结果。

龙大海一直痛恨哥哥不争气,不走正道,给家里丢脸,给自己丢脸。但在内心最深处,龙大海对哥哥还是有一丝感激存在的。要是没有哥哥的接济,龙大海将念不了大学。或者必须在大学中接受救济,忍受同学怜悯中带有歧视的眼神。

家中纵然贫困,但龙大海每月500块的生活费从来没少过。这也使得龙大海四年大学生活过得很惬意,并没有象别的贫困同学那样,失去太多的自尊,承受太多的歧视。

四年间,唯一让龙大海不喜欢的事情,就是哥哥来学校看望他。龙大海不愿让人知道自己有个不务正业的哥哥。面对龙大海的冷漠,哥哥并没有发火,只叹息一声:“老二,你很好。哥哥这辈子就这样了。日后家里就*你争光了。”哥哥走了,再也没有来看过弟弟。龙大海心中有些后悔,却很快就抛到脑后去了。

龙大海学习成绩很优秀,每年都拿奖学金;体育很好,时常拿校级比赛冠军;和老师关系也不错,是学生会的干部,在学校也算是小有名气。

大学四年中,龙大海一直谨守本分,很少和人发生争执,即使有人挑衅,他也一笑置之。这样做的目的,为的就是得到留校的机会,或者能被学校推荐到海滨市的一个单位。同学们并不知道这个表面和善的家伙有一颗野性的心。楼长李大姐最后发现了,却不能改变什么。因为龙大海已经成为了海滨市户籍档案中的一员了。

毕业时,但凡家里有门路的学生,都八仙过海,各显其能。象龙大海这样无门无路无金钱的人,就只好听天由命,等待有合适的单位前来要人,依*自己的成绩和表现赢得用人单位的青睐。

等了半年,来了一批有一批的单位,却让和龙大海一样期待奇迹发生的学生们大失所望。几大国家级建筑部门前来要人的消息传出时,人员早已经定好了。其他来的单位,更是让他们绝望。

来理工大学要人的,本来应该是对口单位。可发函前来要人的,却有很多工商、税务、金融、政府部门。与对口单位要人不同的是,这些函件上都是点名要某位学生的。

龙大海听说这事,感觉莫名其妙。这学建筑的就应该去建筑部门工作。去了别的单位,这四年不是白学了。辅导员说:“他们来这里念书,不过是图一张高等教育文凭罢了。学什么,对这些人并不重要。因为他们的人生早就被家里安排好了。这还是中层官员的子女,如果是高层官员的子女,那早早便安排好了对口学校,只等毕业就分配到合适的部门。眼光更高的,就将孩子送到国外,镀层金子再回国发展。只有你这样的普通人,才会真正的学以致用。才会去那些没人去的单位。”

龙大海眼睛一亮:“老师,真有这样的单位?只要能留在城市,哪个单位我都去。”

辅导员哈哈笑着说:“你小子命硬,运气好。海滨市城建局一向不招收我们学校的学生。今年不知怎么脑子发热,竟然要招几个人。本来咱们学校是不想给的。后来想起你们这些外地的学生,就答应了。”

龙大海险些跳了起来。一生的梦想,多年的忍耐,家人的期待,都成为了现实。他终于改变了自己户口的属性,成为非农业人口了。

如果按正常分配的话,龙大海应该回漠河去,由当地政府安排。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在漠河当地的市政部门或建筑公司工作,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

一件偶然的事情,改变了龙大海的人生轨迹。

海滨市城市建设管理局是事业单位。在海滨市里,城建局虽比不上工商、税务等部门热门,毕竟属于国家机关、事业单位范畴,也吸引这不少求职者的目光。

城建局每年新分配来的大学生中,关系户占了七到八成。来的人大半专业不对口,干干文秘、办公室一类的工作还行,却难以胜任一些技术性较强的工作。而且这些关系户依仗关系,对工作还挑挑拣拣。在机关工作还行。一去工地风吹日晒的,就叫苦连天,避之不迭。他们的表现让城建局所属的各个单位叫苦不迭。

城建局下属有技工学校,可以补充一部分专业人员进来。可技工学校不过是高中编制,不能完全满足高级技术人员短缺的要求。随着老职工退休,再不增添新鲜血液,城建局便将后继无人了。

最为明显的例子是:去年在投标省城林荫大道时,海滨市市政设施处的资质竟然不够。不是设备、资本方面不达标,而是专业技术人员数量不足。虽然市政设施处到处借专业人员资格证书,把事情糊弄过去了,这件事情却给城建局领导层敲响了警钟。局长李大伟、设施处处长禹岚风意见出奇一致:每年向理工大学要几个专业对口的大学生,充实到基层去。补充一下技术力量。种种缘由集中一处,龙大海就幸运地能成为海滨市城建局的一员。

权欲诱惑 正文 第一章乡下小子进城——转向 贰

走出校门,龙大海有些茫然。戏耍楼管李大姐的喜悦已经被其他的烦恼顶替了。去城建局报道的期限还有半个月,可手中的生活费已经不多了。毕业前毫无节制的花费,消耗了龙大海几年积攒的积蓄。仅存的几百块人民币,去旅店住宿肯定不够,想混到报道时间,必须另想办法。

想了想家住海滨市的几个同学,经过排除后,龙大海锁定了贺心如。

贺心如是一个身形娇小,相貌甜美的女孩。她性格开朗,待人热情,与同学的关系很好。同学有了困难,她都会热情帮忙,从不推辞。龙大海能想到贺心如找贺心如帮忙,就因为如此。

作为一个美貌的女孩,在被称为和尚庙的理工大学中,贺心如裙下之臣如云。学校中没有被她征服的,只有女人。

贺心如本领高强,绯闻无数,却没有被谁搞定的传闻。虽然时常传出某位大侠将贺心如睡了,但过几天这位大侠就鼻青脸肿。从此以后,再没哪位男人敢出来自诩搞定贺心如了。

贺心如很快接了电话。未等龙大海发话,她便开动机关枪:“龙大海,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毕业了想请我吃饭啊?想的话我可以考虑的。别人请我,我不一定去。你要是请我,那可是开天辟地的事情。”

龙大海苦笑不已,无言以对。贺心如家境良好,每月的花费至少要几千块。她穿的用的,都是龙大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刚刚出大哥大的时候,贺心如就有一台。那件事情轰动全校,使得贺心如成了风云人物。

龙大海那几百块的生活费,刚刚满足每月所需,哪里有钱请人吃饭,蹭饭还差不多。

龙大海感觉脸皮发热,厚着脸皮说:“贺心如,吃饭是小事。现在我有件大事想求你。”

贺心如愣了一下,继而嗤嗤笑起来:“稀罕事,真是稀罕事。向来不求人的龙大海,竟然来求我了。说吧,看在你头一次求我的份上,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龙大海一听,忙说:“我被学校分配到海滨市城建局了。”

贺心如惊喜不已,大叫:“好啊好啊!又有一个同学留在海滨市了。这下有的玩了。”

龙大海说:“城建局要我下个月去报道。可学校已经把我赶了出来。我现在无家可归,住旅馆的话钱又不够。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租个便宜的地方住。”

贺心如无所谓地说:“不就是找住的地方吗?包我身上了。你现在在哪里?学校门口。等着,半个小时后我去接你。”

龙大海找个人少的地方,*着墙,坐在行礼上,呆呆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有些迷茫,有些不忿:“凭什么你们就生活在城市里,我们一家却要在山沟里吃糠咽菜。为什么我要是农村户口,你们生下来就是非农业户口。


在城市生活了四年,看似积极融入城市的龙大海并没有真正适应城市的生活。璀璨的霓虹灯、形形色色的女人,让山里少年在惊艳的同时,也感到一种距离的遥远。这种遥远是心里上的,班级同学名贵的衣饰,毫无节制的花费才是现实的刺激。龙大海在感觉世道不公的同时,也紧紧关闭自己的心扉,不曾向他人开启。

龙大海身高一米八七,身材健壮,相貌粗犷,在班级很吸引女同学的眼神。人穷志短,龙大海为了自己进城的理想,不敢想男女方面的事情。偶有女生示爱,也因为龙大海的犹豫而放弃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学女孩也实际起来,再无人关注一穷二白、毫无前途的龙大海。何况,理工大学的女生都是宝贝,属于抢手货,由不得男生有半点的犹豫。因此,龙大海四年大学生涯,感情生活一穷二白,没起丝毫波澜。

很长时间不见贺心如到来。龙大海*着墙根,竟睡了过去。

睡梦中,感觉有人捏自己鼻子。龙大海猛然睁开眼睛,却看见一张满是笑容的俏脸。盯着那因弯腰而将胸部风光泄露的女孩,龙大海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贺心如嘲笑龙大海:“睡得跟猪一样。叫人卖了都不知道。喂,还没醒吗?啊!你看什么呢?”发觉自己春光暴露,贺心如急忙站起,狠狠踩了龙大海一下。

龙大海惨叫一声,蹦起老高,大叫:“谁呀?谁呀?”

贺心如看龙大海如此模样,以为他睡迷糊了,就问:“你刚才没醒呢?”

龙大海说:“什么?我刚才做了个梦,好像看到你来了。谁知你对我大打出手,我就醒了过来。”龙大海不是傻子。偷看人家胸部的事情,怎么也不能承认。

贺心如见大海一脸无辜模样,将信将疑,便将事情过去了。

贺心如说:“房子的事情我已经搞定了。不就住半个月吗?正好我家的一套老房子闲着,你要是不嫌脏的话,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了。”


龙大海苦笑一声:“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我就满足了。哪里还能挑肥拣瘦的。贺心如,谢谢你了。”

贺心如像一只蝴蝶般飞前跑后,笑声不断,不时戏弄龙大海一下。龙大海手里拎着行礼,毫无招架之力,只好任由贺心如耍宝。

走了几百米的路,贺心如就接了几个要她去玩的电话。贺心如都笑嘻嘻地说:“我捡了一头大狗熊,正准备拴家里看门呢。以后再找你。”

这就是贺心如,朋友遍天下,绯闻满天飞。开朗的性格让她成为了学校的名人,也让她没有谈过一次真正的恋爱。哪个男人也不敢拥有这样的女人,害怕头上老长青草。

贺心如拦住一辆出租车。带龙大海去她家的老房子。

坐上车,龙大海定下心情,问贺心如:“你分配到哪里去了?”

贺心如无谓地说:“哪里不一样。我想出国,爸爸不让。也不顾我的意见,硬把我塞到财政局去。到机关去工作,看着一个个脸谱化的老脸,烦死我了。”

龙大海奇怪地说:“我去城建局的组织部办手续时,他们都非常热情?和你说的一点也不一样。”

贺心如对龙大海说:“组织部的那些人都是人精。个个千锤百炼,对人热情无比,像你亲人似的。他们心里再瞧不起你,表面上也不会表露出来。其他科室的人就没有他们那种本领了。我听说城建局现在需要人手。他们可能怕把你这样的老实人吓跑了,所以先和颜悦色,到时你就知道厉害了。”

龙大海没接触过这些。听贺心如的话,好像听天书似的,脸上露出狐疑的神情。

贺心如知道龙大海不信,就说:“我爸说:‘单位里组织部的人都是一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他们对你笑,就是吃你的前兆。’告诉你吧,城建局开始到咱校招人,是想要本地的生源,也就是我这样的海滨市本地人。谁知咱校本地生都瞧不起城建局。他们没有办法,这才找上你们这些人。他们急于招人,想必一定对你们甜言蜜语,许下许多不着边的诺言吧?”

龙大海疑惑地问:“不着边的诺言?那城建局组织部的庞部长亲口对我说:‘去了先安排一室一厅的房子给我住,等三年后就分三室一厅的房子。’部长那么大的官,说话还能有假?”

贺心如哈哈大笑。前边开车的司机也忍不住乐了。这下,贺心如再也忍不住了,笑得东倒西歪,*在龙大海身上不住拍打前面的椅背。

龙大海莫名其妙,纵然软玉温香入怀也没什么感觉。他奇怪地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司机回头笑着说:“小伙子,一看你就是农村出来的,一点常识也没有。那部长说这话,纯粹就是忽悠你。三室一厅,那是处级干部才能有的待遇。你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孩,又不是奥运会冠军,世界冠军,又不是英模、劳模、人大代表,怎么可能分房子给你呢?”

龙大海更加奇怪,问司机:“可他是部长啊!怎么能胡乱说话呢?”

司机冷笑说:“是啊!他是部长,不应该随便说话。可他的不随便是对上司而言的。比如说他的顶头上司局长、书记,或者副市长一类的高官。对于别的人,他是不会在乎的。”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见龙大海脸色变幻不定,心中有些怜悯,提醒龙大海说:“这些话,你听了就听了,可别年轻人头脑一热,就去找那部长理论。你一个农村人,好不容易进了城,要是得罪了那部长,你在城建局的日子也就到头了。好的话一辈子就是一个科员,倒霉的话,几天就被辞退了。”

龙大海愕然说:“有这么严重?他说了假话,反而要我来承受?”

贺心如在旁边听见,急忙说:“大叔,他是从山里出来的。山里人都非常淳朴,没那么多心眼。这样的事情,他从没经历过。”

司机叹息一声:“知道,我下乡的时候就感觉到农村人的好。虽然有些小农,那也是被穷逼出来的。那时我年轻,最看不起农村人。现在想起来,农村的生活虽然清苦,却没有城市的那般沉重。年轻人,送你一句话:城市不是天堂。当你把他当成天堂的时候,他会把你打落地狱。”

下车后,贺心如看见龙大海闷闷不乐的表情,嘻嘻一笑:“怎么,害怕了。那司机的话你别当真。他是城市中的失意者,自然是满腹怨言。你要是成功了,对你来说,城市就是天堂。”

龙大海留在城市的好心情,因为别人随意的几句话,荡然无存。

两人一路无话,来到了贺心如家的老房子。

看着眼前整洁现代的小区,龙大海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问贺心如:“这就是你家的老房子?”

贺心如得意地说:“是啊。这是海滨市第一批商品房,我爸买了一套。没住几天,又有好的楼盘,我们就搬家了。本来是想租出去的,还没来得及。算你小子运气好。”

进入位于三层的房子,龙大海心中直吸冷气。眼前的房子,光是大厅就有四十多平。虽然和农村的大院没法比,但比城市里有的家庭的住房总面积还大。

贺心如看见龙大海惊愕的样子,心中得意,笑着说:“一百三十多平,怎么样,还可以吧。”

龙大海问:“心如,你爸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么有钱!得当多大的官啊?”

贺心如不屑地说:“当官的还用买房子?国家就给分了。我爸不是多大的官,他是个体户。我爸是中国第一批干个体的。到现在干了有十来年了。算是最先富起来的一批人。”

贺心如的爸爸贺向前从卖鸡蛋、水果、鞭炮起家,到今日成为身家几千万的富翁,其中的酸甜苦辣,自己心中清楚。

做买卖的钱再多,也架不住当官的手一掐。贺向前深深体会到这点。所以他付出不菲的代价,非要把女儿弄到财政局去。

屋里空荡荡的,除了有一张床,再没多余的东西了。对龙大海来说,有住的地方就行了。他稍微收拾一下,就住了下来。

贺心如看来有事,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她也不逼龙大海请客吃饭,匆匆忙忙就走了。

龙大海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想起家乡那宽敞的大院,破旧的房子,心中叹息:什么时候能真正在城里站住脚跟呢。

走上熙攘的街头,听着黑豹乐队那粗犷野性的歌曲,龙大海心中狠狠下定决心:不管怎样,也不能再回到那不堪回首的农村去。

我一定要成功!我一定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城里人。要让我的后代再不去过那清苦的农村生活。

隐士语录:当你从乡村走进城里时,无数的憧憬都在胸中生出。当你真正走到城里时,无数的烦恼都在脸上书写。

权欲诱惑 正文 第二章同事嘴脸各异——脸谱 壹

无所事事地逛了半天,直到天黑,龙大海才寻了个小店,喝了一大碗羊汤,外加一张大饼,打着饱嗝回屋。

屋里空空如也,除了破旧的收音机可以发出一点声音,再无半分生机。龙大海打开洗得发白的铺盖,躺在床上,听那无病呻吟的音乐,却没有半分睡意。

还有半个月才能报道,总不能一直坐着,得找点什么事情干。龙大海本想去建筑工地找点活干。可一想只干半个月,人家肯定不收。再者说了,城建局本来就与建筑行业有关联,一旦凑巧碰上日后的同事,脸上不好看。做家教是最好的职业。龙大海以前就干过多个家教。可半个月的家教也不好找。想来想去,龙大海也没想出做什么来。听着音乐,就那样睡着了。

龙大海是被砰砰的敲门声惊醒的。听着贺心如的娇斥声,龙大海无奈起床开门。贺心如刚进屋,就蹭地一下蹦了出去,大骂:“龙大海,在学校的时候你可挺老实的,怎么一毕业就耍流氓了。当心本姑娘的黑脚。”龙大海低头一看,原来只穿着内裤出来开门。他急忙回屋穿好衣服,重新出来。贺心如在学校呆常了,本也不在意男同学这样无礼的举动。出言斥责,不过是女孩子应有的矜持罢了。呵斥龙大海几句,两人就出门溜达去了。

贺心如来找龙大海,并没别的意思,纯粹就是抓一个苦力使唤。用她的话说:就当顶房租了。两人来到了海滨市最大的商场海滨商场。贺心如如同购物狂一般,见什么买什么。在营业员眉开眼笑的同时,龙大海身上的包包也多了起来。看着一张张的老人头自贺心如手中发出,龙大海在心疼、羡慕、嫉妒的同时,也在暗暗骂贺心如败家子。

来到贺心如的家,龙大海终于知道贺家为什么要搬家了。和这栋富丽堂皇的别墅相比,那三室一厅的房子确实不算什么。

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沙发上。看见二人进来,男子眼角抬起,打量龙大海几眼,看出一身的土味,便不再理会。贺心如说:“爸爸,这是我同学龙大海。龙大海,这是我爸爸。”

龙大海忙说:“贺叔叔好。”

中年男子是贺心如的爸爸贺向前,海滨市有名的个体户,守财奴。老贺抬头,淡淡说了一句:“啊,来了,坐,别客气啊。”便再无后话了。

龙大海感觉出贺向前的冷淡,心中无趣。放下一身包裹,便向二人告辞。贺心如说:“别走了,吃了饭再走。”龙大海说:“逛了一天街,有些累了,我想回去休息。”

龙大海走后,贺心如向爸爸大发雷霆:“一点礼貌也没有,怎么也是我的同学。牛什么,不就有点钱吗?”贺向前不理会女儿的责问,无谓地说:“以后这样的同学少来往点。一穷二白的乡巴佬,一点用处也没有。”贺心如不服,反问贺向前:“你怎么知道他以后没发展?”贺向前冷笑说:“现在的社会,需要的是人情,不是才能。你还小,不知道里面的猫腻。现在有一句话,叫老子市长孩子局长,老子处长孩子科长。那小子什么门路也没有,人又死板,不知变通,想在现在的社会出头,难啊。”贺心如知道爸爸说的话没错,可心里就是不愿接受。

贺向前教训女儿:“以后少和这样的人来往。到财政局上班后,多多联络家里有门路的人。等你在财政局站稳脚跟后,我让人介绍局长的儿子跟你认识,这样我老了以后才不用担心你。”贺心如脸蛋通红,大声不依:“我才不用你介绍呢。我还没玩够呢。再说了,要是纨绔子弟我可不干。”

贺向前脸色一沉:“反正那小子的德行,配不上我的女儿。想和这样的人来往,没门!”贺心如嘻嘻一笑,搂住爸爸的胳膊:“放心吧。我就是要和他好,他也不敢的。那家伙是个乡巴佬,不懂得追女孩子的。死东西,一点也不知道主动追女孩子,白长了那么高的大个子。四年了,整个理工大就他一个人没对我示好过。”贺向前冷笑说:“个子高有什么用?骡子个子倒高,除了会叫唤,干不了活。那小子身体好着呢,能没有七情六欲?想必是家里又太穷了,没有追女孩的勇气。不然,依我姑娘的样子,那小子早做坏事了。”

出了贺家大门,龙大海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心里觉得非常发堵。从贺向前的眼睛中,龙大海感觉到对方发自内心的鄙视。那是富人对穷人的不屑一顾,强者对弱者的居高临下,人类对蚂蚁的毫不在意。

此刻,龙大海突然怀念起学校来。与学校相比,社会实在太复杂了。复杂到龙大海方一接触到门扉,就想远远离开。那李大姐再凶悍,再会猴子摘桃,比起社会上的人来说,她就是圣人了。

第二天,贺心如又来找龙大海了。不过,这次贺心如多了个心眼,在门外就警告龙大海:“把衣服穿好。不然姑奶奶废了你。”龙大海在屋里听了,打个哆嗦,急忙穿戴整齐,才出来开门。

贺心如的话很有杀伤力。昔日在学校,她曾一脚将某位在楼道里裸奔的兄弟踢得大小便失禁。若非那位老兄经过检查,发觉生理功能正常,一定会逼贺心如负责的。

见龙大海穿戴整齐,贺心如很失望,嘟囔着说:“我新练了佛山无影脚,正想和你切磋一下呢。咋不给我机会?”

龙大海伸出一胳膊,贺心如一拽,就荡起了秋千。贺心如嘻嘻一笑:“大笨熊,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劲儿啊?”龙大海见小姑娘眉目如画,心中一荡,笑着说:“我可不是张裸奔,就我这体格,嘿嘿。”贺心如感觉出龙大海的轻视来,坏坏地说:“要不我试试?”龙大海见贺心如又要来一钻档脚,本能护住下体。贺心如哈哈大笑:“男人都一个德行。弱点太明显。”

两人走到大街上,男的人高马大,女的身材高挑,倒有些般配。可惜,贺心如衣着得体、大方,气质逼人,龙大海衣着老旧,眼神飘忽,明显两人不相配。

这次贺心如倒没有再去采购,而是领着龙大海去玩游戏机。龙大海不是一次没玩过游戏机。在玩了一次,发觉了游戏机吞噬钱币的速度后,他再也没敢深入到游戏中。今天有了大头出血,龙大海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一次游戏了。

打到腰酸背痛,日落西山,两人才在眉开眼笑的老板的欢送下离开了游乐厅。

贺心如笑靥如花,蹦蹦跳跳,象没长大的小女孩:“哈哈哈哈,太爽了!本人战无不胜,未尝一败,真是无敌啊!”龙大海黑脸通红,诡辩说:“我那是不和你一般见识。”贺心如嘻嘻一笑:“原来理工大学第一大力士是个银样蜡枪头啊!”龙大海心里嘀咕着:“哪天你试试就知道了。”

看见街边冒着浓烟的烧烤摊,贺心如忽然感觉肚子咕噜噜直叫。再一听,龙大海那边肚子都打雷了。两人这才想起一天没吃东西了。

找了个比较干净的烧烤店,两人眼睛里都露出食肉动物的光芒来。龙大海本来饭量就大,一天没吃东西,又渴又饿,前胸已经贴到后背上了。见酒上来了,他端起一杯扎啤,咕噜噜就下去了。

贺心如切了一声:“不就是熊肚子吗?有啥了不起的。”

龙大海嘿嘿一笑:“你这是嫉妒。”贺心如说:“我亲戚家有头驴更能喝,要不你们比比。”龙大海刚想反驳,想起了学校里和贺心如斗嘴同学的下场,立刻拿起一根烤好的羊肉串,送到自己的嘴里,免得祸从口出。贺心如见了,眼睛放光,忘记了和龙大海斗嘴,专心对付起羊肉串来。

两人风卷残云,要老板加了两遍串,才没了开始那种肚子空涝涝的感觉。

贺心如看着龙大海高大健壮的身材,眼神中飘出不少异样的神采,突然冒出一句话来:“龙大海,你长这么高的个子,篮球打得也不错,咋没去篮球队试试?”龙大海苦笑着说:“谁说没试过。我不但练过篮球,还练过摔跤。可惜都没用。”贺心如一听,来了兴趣,连忙说:“快讲。平时在学校,别人的底细我都清楚,就你一个大狗熊,啥都不说。”龙大海叹息着说:“我不说,是因为那段日子实在清苦,不想回忆。”

借着酒劲,龙大海说:“我和哥哥从小个子就高,特别能吃。那时候,全国都穷,我们那里更穷。为了填饱我们哥俩的肚子,我爸我妈都吃不饱。”贺心如好像听天书似的,惊讶地说:“还有这回事?怎么能吃不饱呢?我们那时虽然穷,可是能吃饱的。”龙大海接着说:“后来日子好了些,能吃饱了。不过也只是能吃饱而已。我十来岁的时候,体校的下来挑苗子。把我和哥哥挑去了。那时我个子没这么高,先练的摔跤,也学了几下柔道。后来个子高了,就改练篮球了。”贺心如听得入迷,就问:“那为什么又开始念书了?”龙大海说:“刚出成绩,体校就解散了。我本来想*打篮球弄个非农业户口,当时书都不念了。谁知道体校一解散,我们就傻眼了。我还行,岁数小,还能捡起来。我哥哥原来的成绩特别好,就因为岁数大了,耽搁了,结果现在就在家呆着了。”贺心如说:“我说你篮球打得那么好,又那么能打架,原来是练过啊!对了,上次为了我和旁边的金融大学学生打架的事情,我还没谢谢你呢。”龙大海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眼睛一瞪:“你还好意思说?”

以贺心如的美貌,模特般的身材,在学校里没人追是不可能的。本校的人知道贺心如家庭的底细,被拒绝了也不敢咋地。那外校的有些权贵子弟就没那么好打发了。

理工大旁边金融大学的一位痴情男子,在被贺心如拒绝后,天天来学校纠缠。

龙大海寝室中的几位弟兄护花心切,和那位情圣起了冲突。几人以多欺少,把人家痛打一顿。情圣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回去纠集十来个同学杀将回来。

面对菜刀、凳腿在手的凶器,龙大海寝室中的兄弟都傻眼了。在两个护花使者头破血流后,龙大海见势不妙,出手将对方的三个人从二楼扔了下去,总算镇住了场面。三个人中,两个断了腿,一个脑震荡,险些出了人命。

事情闹大了,龙大海险些被开除。贺心如倒比较讲义气,将贺向前拽到学校来,花了不少钱,才摆平了那件事情。

权欲诱惑 正文 第二章同事嘴脸各异——脸谱 贰

以贺心如的美貌,模特般的身材,在学校里没人追是不可能的。本校的人知道贺心如家庭的底细,被拒绝了也不敢咋地。那外校的有些权贵子弟就没那么好打发了。

理工大旁边金融大学的一位痴情男子,在被贺心如拒绝后,天天来学校纠缠。

龙大海寝室中的几位弟兄护花心切,和那位情圣起了冲突。几人以多欺少,把人家痛打一顿。情圣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回去纠集十来个同学杀将回来。

面对菜刀、凳腿在手的凶器,龙大海寝室中的兄弟都傻眼了。在两个护花使者头破血流后,龙大海见势不妙,出手将对方的三个人从二楼扔了下去,总算镇住了场面。三个人中,两个断了腿,一个脑震荡,险些出了人命。

事情闹大了,龙大海险些被开除。贺心如倒比较讲义气,将贺向前拽到学校来,花了不少钱,才摆平了那件事情。

贺心如不以为意,笑嘻嘻地说:“本姑娘才比文君,貌比貂蝉,给你们护花的机会,是看得起你们。”龙大海苦笑着说:“这样的机会还是别给我了。上次要不是你爸来,我就被开除了。现在说不定在哪个工地上干活呢。”贺心如说:“放心。本姑娘最讲义气了。就是被开除了,我也会对你负责的,小弟。”

贺心如年纪还真比龙大海大。虽然不过大了几个月,可还是大。龙大海无言以对,唯有端起扎啤狠狠喝下去。

天已经黑下去了。烧烤店中热闹无比,人声嘈杂,比市场还热闹。
贺心如本来长得就好看,加上一身高档衣服,在烧烤店中更是鹤立鸡群,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几个男的坐在*窗的桌上大吃大喝,桌上堆满了空扎啤杯。几人或是光头,或是板寸,面有横肉,眼中凶光闪闪,明显不是正经人。其中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疤的男子,瞪着被酒精浸红的眼睛,不住打量贺心如,嘴里啧啧有声:“那小妞,长得正点不说,身材也太他妈的好了。”另一个光头男子嘿嘿冷笑:“老二,就你那水平,还是算了吧。别说那小妞不好惹,就他身边那小子,你能对付?”刀疤男子正想吹牛,龙大海正好站了起来。看见龙大海一身的腱子肉,高大健壮的身材,刀疤男子心中有些没底,大话说出口,底气也不足了:“*,光长个子有啥用?老子一刀下去,保准叫他跪地求饶。老三,你他妈的一向不服老子在你上面。要不你去。你摆平了那个小子,我把老二的位子倒给你。”光头男子一听,冷笑着说:“大家都听见了啊,老二是这样说的。等我摆平那小子,在这条街就是老二啦。”刀疤男心里后悔,面上却没显露出来,只盼着龙大海别太熊包,上去就被老三搞定了,自己就不好收场了。

龙、贺两人吃饱了,正要离开。贺心如端着酒杯说:“喝完了就回家,明天还要逛商场呢。”龙大海听了,愁眉苦脸,刚想说话,就听贺心如大骂:“流氓!你干什么呢?”龙大海抬眼一看,一个光头男子正满脸淫笑,显然是占了贺心如的便宜。

贺心如是什么人,从没吃过亏。白白让人摸了,哪能算数。当时一酒杯就砸到那光头的脑袋上。

光头脑袋本来就没毛,贺心如又是气愤之下,使出全力。哗啦一声,酒杯破碎,脑袋开裂,鲜血流出。

光头捂住脑袋,感觉一手的鲜血,惊怒交加,大骂:“你个**,找死啊!等下大爷操死你!”

光头在附近的几条街上,也算是个人物。今天在大庭广众下吃了这么大的亏,要是不找回来,以后就别想混了。

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抓起一酒杯,光头就向贺心如冲了过来,准备回报贺心如。眼见砸中贺心如,光头突然有腾云驾雾的感觉。没等明白过来,人已经飞到了一张桌子上,摔得昏死过去。不少炭火掉到身上,烧得嗤嗤作响。

光头被整得这么惨,场上最高兴的人不是贺心如,而是老二刀疤男。刀疤男心里高兴,一拍桌子,大声说:“小子,打了我的兄弟,就想走啊。留点零件下来。”

龙大海在学校很老实,从来不生事,那是装的。别的事情他不懂,却懂得拳头大的道理。能在严寒的北方生存下来的人,都不是善茬。

见对方几个人拿着酒瓶,举着凳子围了过来,龙大海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对贺心如说:“先回去等我,不然咱俩都得留在这里了。”

贺心如早没了原来的豪气,吓得脸色煞白。听了龙大海的话,她乖乖点了点头,顺着烧烤店的后门跑了。

一个板寸男见了,急忙追了过去。龙大海伸手一抓,一个背摔,板寸男当时就飞出几米开外,满地打滚,呻吟不已。

老板在旁边见又一张桌子报废了,心如刀割,颤声喊道:“刀疤哥,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刀疤哥见龙大海象练过似的,心里也没底。出来混的最看重脸面。要是今天放龙大海走了,以后刀疤就别想混了。刀疤哥大骂老板:“**,叫个*啊!再叫老子连你一块收拾了。”

老板打了个寒战,缩到柜台后面,可怜兮兮地看热闹。

刀疤哥说:“一起上,不信这小子三头六臂。”几个小弟心里嘀咕,撞着胆子围了上去。

龙大海举起两把凳子,大步向前。右手的凳子挡住长发男的凳子,将长发男撞得踉踉跄跄,左手的凳子对着左边手拿酒杯的耳环男就是一下。耳环男大叫一声,踉踉跄跄,连续撞倒了两张桌子。被炭火一烧,疼得哭爹叫娘。另两个板寸见龙大海拼命,心中胆怯,虚张声势两下,让出路来,让龙大海跑了出去。两人手中的酒瓶趁机砸中龙大海后背,碎片四射。

龙大海迈开长腿,呼啸而去。等几个养尊处优的混子出门,龙大海早跑出几十米开外。刀疤哥气急败坏,嘴上大骂:“臭小子,今天算你走运。以后别让老子看见,不然废你一条腿。”

正跑着,听见有人喊:“龙大海,在这里。”龙大海回头一看,贺心如坐在出租车上,正轻松地挥手呢。

龙大海上了出租车,心情一放松,就感觉出疲惫来。呼吸如同牛喘,胳膊腿也觉得酸麻无比,浑身无力。后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好像有玻璃碴子进了肉里。

贺心如担心地问:“你没事吧?”龙大海没好气地说:“*,你喝了那么多酒,和几个人打一架,再跑上几百米看看。”

贺心如嘻嘻一笑,一点也没有了方才的担心,对龙大海说:“一人打七八个,还能跑出来,真能啊!”

龙大海见这丫头没心没肺的,气得闭目养神,不搭理贺心如。

贺心如摇摇龙大海的胳膊,赔笑着说:“别生气了。我刚才给我爸打电话了。我爸听了很生气,要找人来收拾这几个混子。”

龙大海呼呼睡着了,哪里知道贺心如说什么。

贺心如对龙大海的奴役,随着龙大海去城建局报道时间的来到结束了。

龙大海换了一身最好的衣服,去城建局组织部报道。经过门岗大爷的认证,龙大海方得以进入城建局大楼。

组织部的大门开着,一个中年男子看见龙大海,笑着说:“大海来了,坐。稍等一下,局长要来讲话。完事后就安排你们工作的事情。”

说话的是城建局组织部干事王和平。王和平四十几岁,人挺精明。但他没什么关系,属于那种毫无提升希望的干部。到基层去当一个小科长,王和平又不愿意。看破世事的他已经无欲无求,只求平稳混过余下的光阴,退休就是了。

龙大海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用眼角余光打量屋子里的人。屋里坐着的十来个人,年岁和龙大海都仿佛,看来也是刚分配到城建局来的学生。其中有几个熟悉面孔,是龙大海一个系的同学。几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其他人也同样在打量龙大海。一个身材中上的青年,白白净净,眼睛中充满傲气。看看龙大海一身地摊货,青年不屑地将眼神移开。

权欲诱惑 正文 第二章同事嘴脸各异——脸谱 叁

等了近一个小时,大家都百无聊赖的时候,大门打开了。城建局党委书记区华北、局长李大伟、组织部部长庞国山逐一进来。王和平匆忙站起,点头哈腰:“书记、局长、部长来了,大家快起来迎接。”

书记区华北面如满月,一头漂染的黑发梳得一丝不苟。看着一屋子的青年,区华北哈哈一笑:“好好好!这都是城建系统未来的希望啊!这几天下面各个系统的党委书记纷纷打电话要人,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排了。”

局长李大伟满面笑容,心里却暗暗诅咒。安排接收应届毕业生,又不是提拔领导干部,这本来是局人事处的责任。偏偏区华北坚持要由组织部来安排,将本属于李大伟的工作抢了过去。

生气归生气,区华北已经属于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来年,区华北就要退二线了。李大伟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情和将死之人过不去。

王和平逐一给区华北介绍学生。区华北挨个和学生们握手,使他们受宠若惊。当介绍到那个高傲青年的时候,区华北笑容满面,使劲握了握青年的手:“好帅的小伙子。加油,努力干。”青年得意地说:“区伯伯,来时我爸让我对您说,他今晚想请您吃饭。”区华北眉头微皱,面不改色地说:“好的,好的,等我和你父亲联系一下。”

李大伟在后面听了,险些笑掉大牙,幸灾乐祸地想:“区华北啊区华北,这个灾星哪里都不接收,偏偏你贪图廖黑心的好处,硬把他接收到城建局。看你如何安排这个惹事精。”

这个青年姓廖,名叫廖承天,是海滨市土地规划局副局长廖波的儿子。廖承天自幼娇生惯养,长成后也是无法无天。刚上高中,就把几个小姑娘的肚子给搞大了,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海滨市无人不晓廖公子风流大名。成人后,廖承天更是变本加厉。廖承天在海滨市建筑学院念书。学建筑的女孩子本来就少,有几个也是歪瓜裂枣,把廖公子憋屈的都要得病。廖承天不晓得这是父亲为了改变他的恶习有意为之,反而哀叹时运不佳,考到男人的地狱中来。自家无人,廖承天就去海滨市外国语学院寻觅芳草。廖承天出手大方,很多爱慕虚荣的女孩子纷纷投怀送抱。廖承天成为外国语学院男生的头号情敌。有不忿男生挑衅,打伤廖承天。结果廖承天找了几个社会混子杀上学校,愣将那学生打成腿部骨折。事情闹大了,上了报纸,影响恶劣。廖承天被影响回家,也使廖波本来尚存的转正希望化为泡影。

廖波再愤怒,也敌不过廖承天是他儿子的事实。虎毒不食子,一顿皮鞭蘸凉水后,廖承天还是廖波的儿子。以廖承天的德行,出国几天怕就小命难保。无奈之下,廖波拉下老脸,为儿子四处求人找工作。若是普通人,凭廖波的面子,进政府也不是难事。可廖承天的名声,让诸多大局的局长心中瑟瑟,纷纷不给廖波的面子。唯有区华北贪图廖波的厚厚红包,将廖承天给办到城建局来。区华北硬抢李大伟的权利,便是为了好好安排廖承天,免得这小子闹出事来,丢自己的脸。

区华北后,李大伟、庞国山一一和学生握手,说了不着边际的几句话,便相继离开。

王和平拿着一张纸,笑意盈盈地说:“听好了,这是你们的工作安排。李姗姗去风景园林处报到;杨宇去环卫处报到;曹英去路灯处报到;孔令凡去路灯处报到;龙大海去市政设施处报到;金克难去市政设施处报到;秦潇潇去市政设施处报到;戚雨去市政设施处报到;余帆去局工程处报到;董燕去局计财处报到。”

大家知道自己的去处,有满意的,有失望的,什么样的表情都有。别人都有着落了,廖承天根本就没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些愣神:“王干事,怎么没有我的名字呢?”王和平笑着说:“区书记说了,你的工作由他亲自安排,就不和这批人一起安排了。”

廖承天以为区华北看在他父亲的面上,要把自己安排到局机关工作,心里很是得意,就不再言语了。

龙大海、金克难、秦潇潇、戚雨四人是一个系的,不是一个班级。大家平时一起上课,本来就脸熟,现在到了一个单位,更觉得亲热。

秦潇潇是四人中唯一的女性。在理工类学校,女人本来就是宝贝。在那里,再丑陋的女人也是女皇。无边的宠爱,养成了秦潇潇事事出头的性格。秦潇潇说:“咱们可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去了市政设施处可要团结起来,才不能被人欺负。”

戚雨性子沉稳,很有大将风度。听了秦潇潇,他无谓地说:“等分到一个单位再说了。听说城建局下面的处都很大,有很多单位的。要是分不到一个地方,别看都在海滨市,一年也就能见一两面。团结也没什么用。除非等大家都当官了,能互相照顾了,那时或许同学关系有些作用。”

金克难笑着说:“咱们能留在海滨市,已经是祖上积德了。现在想那么多的事情没用。还是先在单位站稳脚跟再说其他的。”几人听到这话,深以为是,上了公交车,去市政设施处报到去了。

市政设施处组织部部长熊天坐在真皮椅子上,却感觉如坐针毡。让熊天如此烦恼的事情,就是为了那四个正坐公交车赶来的大学生。

市政设施处虽然不是太好的单位,但对平民百姓来说,将自己的孩子弄进去,得到一个安稳的工作,也是很好的选择。市政设施处的历任领导一直秉承父业子承的宗旨,优先照顾单位职工的子女就业。这样的政策对单位职工而言,不啻仙音。

市政设施处的工作人员大多是上山下乡时的老人。由于时代悲剧,他们一生没有理想、梦想可以实现。由于自身素质的差异,他们的子女大多成就不高。考上大学的自然不肯来这里。没考上大学,念职高、技校、中专一类的职工子女,绝大多数都到父母所在单位工作。不同的人走不同的门路。其中虽有送礼事情发生,但在总的趋势下,领导的心也是肉长的,也是人之父母,并没有对职工下手太狠。因此,市政设施处的名声在城建系统中还是很好的。

照顾了职工子女,也带来了一个问题。市政设施建筑、维修工作并不是什么高科技工作。修条路,不过就基层、面层,加上沟槽、路边石等简单的工序。技校毕业的学生经过简单培训,积累经验,完全可以满足要求。不过,涉及到全国招标的大工程,或是桥梁工程的时候,这些技校生的劣势就显现出来。并非他们就是不能干,而是国家在逐渐规范道路建筑市场,对施工单位的人员素质提出了要求。一个国家一级单位,不但要有一定数量的设备,还需要一定数量的专业技术人员。市政设施处因为专业技术人员缺少的缘故,在对外招标上吃了不小的亏。痛定思痛,这次市政设施处的一把手,党委书记尹秋雁顶着压力,从职工子女名额中抢了四个名额出来,要了四个海滨市理工大学的高材生,来缓解基层工程技术人员的紧缺。

市政设施处下面有十个基层单位。各个单位在知道消息后都前来要人。大家不敢去找尹秋雁,自然把熊天团团围住。有谈感情的,有威逼利诱的,有干脆坐着耍赖的,形形总总,将熊天脑袋都搞大了。熊天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将下面的诸侯哄走,静等几位学生的到来。

市政设施处原本只有五个施工单位,对口海滨市市内五区。处长禹岚风来后,为了提高对外竞争力,适应市场大潮,将五个单位分立成十个施工单位,提拔了一大批年轻干部。在得到了进取名声的同时,也将行政大权自书记尹秋雁手中抢回。

十个基层单位一划分,坐地户尹秋雁一败涂地,好容易控制了四个,分别为一、二、五、九工程处。禹岚风却控制六个,实力对比尹秋雁处于下风。尹秋雁很想将四个学生都安排到自己的嫡系部下,可禹岚风这个人太阴险,让尹秋雁心有顾忌,便分出一人,安排到第八工程处。其他三人则分到一、二、五工程处。

一门两主子。这样的事情让下面人非常难受。熊天就时常受到这样的煎熬。熊天这个组织部长本来就虚有其名,面对书记、处长灼灼逼人的目光,更是心里忐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组织部由书记分管。按道理熊天该听尹秋雁的。可国家眼看将实行党政分离政策,在企业中实行处长一把手制度。要是熊天得罪了禹岚风,往后的日子怕不好过。

正心中郁闷的时候,有人敲门。科员万义在外屋打开门,将几个学生接了进来。熊天强打精神,和几个学生聊了一会儿,问了问家里的情形,便让万义安排车辆,把学生送到一、二、五、八工程处,一刻也不耽搁,免得事情出差。

金克难去第一工程处,秦潇潇去第二工程处,龙大海去第五工程处,戚雨去第八工程处。四个学生对视一眼,知道戚雨到底老到,把事情猜得**不离十。

几人刚想出门,组织部大门突然被人推开。熊天看一见来人,和见了鬼似的,惊叫:“你不是走了吗?”

权欲诱惑 正文 第二章同事嘴脸各异——脸谱 肆

来人冷笑着说:“我要是走了,不是和那些傻大个一样,被你忽悠着了?”熊天被人说到心里去了,脸色有些尴尬,陪笑着说:“大妹子,老哥我这个部长就是个传声筒。一点决定权也没有。上边定下来的事情,我可更改不了。”那大妹子脸色一沉,冷冷说:“老娘不管。今天这几个大学生,肯定得归我一个。不然,没你的好。”熊天心中暗暗叫苦,急忙给科员万义打眼色,让他去找救兵。万义刚抬起屁股,大妹子冷冷眼神一扫,万义不由打个哆嗦,急忙坐下,再不敢抬头。

这大妹子如此嚣张,也是有原因的。她不但深得处长禹岚风的喜爱,被称呼为处长御用暖床一姐,更得到局党委书记、局长的多次点名夸奖,年纪不过三十五,已经成为设施处副处长的热门人选。此女便是市政设施处的女中豪杰胡慧娴。

胡慧娴是第三工程处的处长。称呼是处长,其实却是科级干部。如此称呼,是因为禹岚风声称:用处长的名头出去承揽工程,接待客户的时候方便大气。所以就有了十个工程队改成工程处的事情发生。

胡慧娴打量着四个大学生。四个大学生也打量着胡慧娴。胡慧娴身材丰腴,相貌风流,勾死人不偿命的眼神,转动间就把三个涉世不深的年轻人勾得神魂颠倒。看见秦潇潇,胡慧娴满意地说:“有一个小丫头,正好以后在工地陪我。狗熊大哥,这个丫头我带走了。剩下的小老爷们你要是嫌弃的话,我一块带走。”

熊天拿胡慧娴毫无办法,除了苦笑不已,再没有解嘲的方法。胡慧娴作为一方诸侯,深得上头赏识,连党委书记尹秋雁都管不住她,熊天更不好用。熊天苦笑着说:“姑奶奶,你还是走吧。求求你了,别再来我这里了。”

胡慧娴得意之极,拉住秦潇潇的手说:“小妹妹,跟姐姐走怎么样?姐姐亏不了你。要是你到别的工程处去,准被那些王八蛋骚扰。到姐姐的地盘,有姐姐保护,没男人敢欺负你。”

对市政设施处一无所知,秦潇潇本来就无所谓去哪家工作。有一个女领导赏识,想必日子会好过多了。秦潇潇笑意盈盈地说:“请处长日后多多关照啊!”

胡慧娴看了看余下的三个男生,很想将他们一网打尽。可她心里清楚,这是不可能的。遗憾地叹气,胡慧娴顺手摸了摸龙大海的脸蛋,轻佻地说:“小白脸,以后到姐姐手下干,亏不了你。”

龙大海满脸通红,一言不发。胡慧娴看见龙大海的表情,知道这是一个没有经历过女人的嫩雏。再看见龙大海健壮高大的身材,心中不由一动。

事发突然,有人打劫,非但让熊天在几个学生面前丢光了脸面,更让几个学生心中震撼:原来人可以如此嚣张的啊!“黑”社会也可以这样混的。

秦潇潇被抢走了,熊天无可奈何,唯有赶快把龙大海三个送走,免得再出意外。

第五工程处位于海滨市的郊区,处于山沟中,荒凉无比。龙大海坐在设施处的面包车里看着外面的景色,心中一片冰凉。这里和龙大海的家乡比起来,可能还不如呢。看惯了城市的繁华,看常了霓虹灯的朦胧,猛然看见如此景色,龙大海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万义对龙大海说:“大海啊,你的行礼放在哪里?等一下让司机小王和你一起去拉过来。”龙大海惊讶地说:“局组织部的人跟我说,一来就在城里给安排宿舍的。”万义毫不惊讶,显然习以为常,笑着说:“啊,知道,两室一厅是吧。这里也算是城里,居民都是城市户口,不是农村。第五工程处的房子很多,绝对超过两室一厅。晚上几十室几十厅都你一个人住,保证够住了。”

开车的司机小王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险些将车开到沟里。万义呵斥司机两句,也忍不住笑了。万义心想:又一个被拐骗来的学生。这么天真单纯的孩子,还真是少见。不过在单位混几年,也就学坏了。社会这个大染缸,威力无穷,什么样的白纸一放进去,总要染上各种各样的颜色。

龙大海到底单不单纯,他自己也不知道。从表面上看,他却是是单纯得到家的好孩子。可他内心深处的朦胧野望,有时连自己都不晓得。

面包车开进一个面积广大的院子,在一处平房面前停了下来。龙大海沮丧地下车,打量了一下大院。院子异常混乱,无数的方砖、石头、泥土杂乱堆放,几台破旧公交车改装的拖车也胡乱停放。不时有大货车呼啸而入,卸下泥土又呼啸而出。几只凶猛的大狗看见生人,嗷嗷大叫。要不是有铁链子拴着,它们一定会扑上来撕咬几人。

万义看着几条凶狠的大狗,神色微变,领着龙大海进了门口挂着处长室牌子的屋子。

屋里全是人,杂乱的嘈杂声、哗哗的洗牌声显示,屋子里正在进行中国传统的社交礼仪活动——搓麻。

四个人搓麻,倒有十来人在观看。围观者中有男有女,个个异常兴奋,比打麻将的人还兴奋。几人围着一个人,不停指指点点,俨然大师级人物。

这些人连屋里多了几个人也不知道,已经到了痴迷的境界。万义大吼一声:“抓赌了!”哗啦一声,不知谁反应过度,一下将麻将桌给碰翻了,麻将滚了一地。

一颗麻将向万义飞来。万义久经沙场,一见暗器攻来,立刻躲到龙大海身后。龙大海不是没见过这个。不过眼前的事情出乎意料,没有准备。结果就是龙大海哎呦一声,脑袋被砸了个大包。

一个身材高大的络腮胡子猛然站起,嘴里骂骂咧咧的:“小万子,你他娘的什么时候改行当警察了。***。这片的警察哪个敢抓老子?老子就是抱着老娘们在派出所睡觉,他们也得给老子看门!”

万义苦笑不已,连连道歉:“老洪大哥恕罪,小弟错了,错了。”姓洪的络腮胡子不依不饶:“错了,错了就该受罚。说吧,想怎么受罚?”万义连连告饶:“大哥大哥,今天小弟来贵宝地,有公务要办。等把公务交接完了再讲。”洪战看了看正捂着额头的龙大海,惊喜地说:“熊天那熊蛋包真给老子一个大学生?”万义赔笑着说:“部长怕你真去捏碎他的那个玩意,哪敢不给?”洪战哈哈大笑:“老子威胁要捏碎他的卵蛋,不过吓唬他一下罢了。不想老熊真是熊包,一吓就服软了。万义心说:“你个龟儿子的,总假装豪爽,背地里一肚子坏水。部长要不满足你的要求,几天就不知道怎么死了。”

洪战看见龙大海捂着脑袋,眼里露出不忿的神情,哈哈大笑:“小子,不服是吧。要不咱们出去摔两跤?你要是赢了,老子这半年就给你奖金,不用等一年实习期了。”

龙大海单纯归单纯,也不傻,哪里敢跟这看来是处长的人比摔跤?虽然他很想将这个大个子给摔倒。万义一听,急忙替龙大海拒绝:“洪处长,这有些过了。你是摔跤队分配下来的,和人一学生比摔跤,这不欺负孩子吗?一旦摔坏了怎么办?要不你们比比谁的英语好?”

洪战一拍万义的肩膀,把万义拍得牙关紧咬。洪战笑骂万义:“小子,就知道揭老哥的老底。放心吧,老哥已经不是十年前的老哥了。再说这小子是老子的兵,老子对自己的兵,比对儿子都好,只能护着,不会欺负的。”

万义见程序完成了,急忙告辞离开。洪战不干了:“不行,想走没门。中午不喝他三瓶二锅头你休想离开。”万义听见三瓶字样,本来有些犹豫的心里立刻下了决断,头摇得象货郎鼓似的:“处领导有文件发下,不许在基层吃请。文件是我亲手打的。要是我违规了,倒霉可就倒大了。”洪战一把抓住万义的胳膊,嘿嘿冷笑:“我老洪的话,就是处长听了也得给三分薄面。你小子长胆了,敢不听大哥的话。”万义无奈,附耳洪战,嘀嘀咕咕几句,听得洪战霍然动容,连声夸奖:“好好好,小妖精胆子这么大,愣是要得。可惜啊,这么好的妖精,老子怎么勾搭,就是勾搭不上床。你说这是为什么呢?”万义心想:“胡慧娴连处长都带答不理的,别说你一个土包子。”心里如此想的,嘴上万义却笑着说:“想必功夫不到家,诚意不够。”万义慌张而去,连答应给龙大海拉行李的事情都忘记了。

权欲诱惑 正文 第二章同事嘴脸各异——脸谱 伍

洪战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根香烟抽了起来,也不搭理龙大海。龙大海见这里比农村还农村,心里冰凉冰凉的,也没心思管谁是领导了。屋子里除了正忙于打扫一地烟头的一个中年女子,再没有第四个人存在。

眼见一颗烟抽完,洪战见龙大海还在那里站着,笑着说:“别拘谨,坐,听说你也是农村来的,应该适应这里的情形。把这里当家看就行了。”洪战让龙大海坐下,拿出一颗烟递给龙大海。龙大海急忙摇头:“我不会抽烟。”洪战失望地说:“真是好孩子啊。”看那中年女子打扫完屋子,洪战喊道:“小惠,等下你领着小龙到各个科室走走,和大家熟悉一下。”

中年女子抬头,露出一张略显清秀的面庞。女子擦擦脸上的汗珠,应了一声:“好的”,女子接着说:“这事应该让老何去办,咋弄我头上了。”洪战哼了一声:“那老东西,见了我就唠叨,说我没党性,没人性。我连吃饭都躲着他,哪里敢见他。”洪战对龙大海介绍说:“这是咱们的工会主席刘惠。你可以叫他刘惠阿姨。”龙大海急忙站起,喊了声:“刘姨。”刘惠看着龙大海健壮的身材,高大的体型,眼里露出满意的神情,笑着说:“真是个好孩子。就是有些太老实了。”洪战哼了一声:“老实?我看是闷骚型的。心里有货。等过几年你看看,绝对是个人物。”刘惠看向洪战,眼睛里仿佛出水似的,笑着说:“你是说当年的你吗?”洪战黑乎乎的脸上仿佛透出红色来,有些尴尬地说:“瞎说什么,当个孩子的面。”刘惠嘻嘻笑着,也不顾忌什么,拽着龙大海就出门了。

龙大海感觉刘惠的手软绵绵,滑腻腻的,和妈妈那满是老茧的手绝对是不同的感觉。刘惠感觉出龙大海的不自在,好奇地问:“你不会是头一次握女人的手吧?”见龙大海满脸通红,刘惠哈哈大笑:“现在还有纯情男人,真令人吃惊啊!”见龙大海一身的不自在,刘惠促狭地拍拍他结实的屁股,领着他挨个屋子拜访去了。

两人先到了门岗。刘惠对满头白发的老人说:“李大叔,这是我们新来的大学生龙大海。大海,这是李大爷。”龙大海忙喊:“李大爷好。”李大爷锐利的眼神扫了龙大海几眼,眼神中的鄙夷表露无遗。龙大海莫名其妙,心说:“我和你头一次见面,哪里得罪你了?”刘惠领着龙大海离开。见他如此神情,笑着说:“是不是觉得很奇怪。”龙大海摸着脑袋,迷惑不已:“我和李大爷头一次见面,他怎么好像和我是仇人似的?”刘惠笑着说:“李大爷的孙子今年职高毕业。本来想弄到咱们处来。不料局里安排了四个大学生来,就把李大爷的孙子给顶了。你说他能不恨你吗?”龙大海愕然说:“这也不能怪我啊?”刘惠拍拍龙大海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大海,阿姨虽然和你第一次见面,可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个好孩子。社会和学校是两个舞台。在学校的舞蹈跳得再好,也不代表你能征服社会的舞台。你现在该学的东西多了去了。记住,多做事,少说话,等你慢慢适应了社会,再想大展宏图的理想。”龙大海虽不明白刘惠说话的意思,却知道刘惠是真心为自己好,感激地说:“谢谢刘姨。”

刘惠领着龙大海先去了安全科。安全科位于平房的最东头。里面坐着两个中年男子。刘惠说:“赵大个,这是新来的大学生龙大海,认识一下。大海,这是我们的安全科长赵大山。”

赵大山站了起来,吓了龙大海一跳。龙大海一米八几的身高,已经属于高个了。不想那赵大山却比龙大海高将近半个头来。赵大山想必习惯了人们的惊讶,和龙大海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就不在说什么了。另外一人是赵大山的部下秋乐,专门负责工地施工安全。

接下来,龙大海认识了财务科的科长丁一,会计董灵,出纳何珊;总务科科长李赛凤、科员王心刚;工程科科长周元,科员吕万年、房大刚、郭令东;设备科科长李全,科员赵云云;材料科科长刘谆,科员毕学军。最后,刘惠领着龙大海来到了人事科的门前。刘惠走到门口,犹豫半天,对龙大海说:“这个科室你自己去吧,阿姨有些事情。”

龙大海经历了那么多的科室,已经没有了胆怯的想法,就敲了敲门。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进来。”龙大海推门走了进去,看见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人坐在沙发上,半片老花镜架在耳朵上,让人看着别扭。老人抬头,看了龙大海半天,才叹息一声:“又一个将被生活夺去纯真和梦想的孩子。龙大海不明其意,自我介绍说:“大爷,我是新来的学生,叫龙大海。”老人微微一笑,睿智的眼神瞬间便将龙大海的内心世界看个清楚。“坐,”老人友善地说。听了龙大海的介绍,老人说:“参加工作,和学校的生活是两个世界。开始一定不适应。慢慢就好了。”

老人自我介绍,他叫何东北,在第五工程处负责人事工作。龙大海感觉出老人的和善与睿智,心中对老人的好感油然而生。看见老人的一屋子泛黄的书籍,龙大海惊讶地说:“何大爷,您的书有些太多了吧?”何东北嘴角抽搐一下,便恢复平静,笑着说:“以前比这可多多了。你要是有兴趣,就拿几本去看。现在喜欢看书的孩子可不多了。”

龙大海抽出几本书,见全是什么《论语》、《战国策》、《鬼谷子》一类的书籍,不由呻吟一声:“大爷,我念的是理科啊。这里的书可不是我能看懂的。”何东北叹息一声:“念文科又怎么样?那财务科的小妮子一见这满屋子的书,就叫我老古董,连看都不看一下就跑了。现在的年轻人啊,早将老祖宗的东西丢光了。崇洋媚外,毫无内涵。”龙大海看着老人的神情,心中很是敬重老人位卑不敢忘忧国的情操。但说实在的,龙大海心里对这些东西也不以为意。

吃完午饭,刘惠领着龙大海到了一间脏呼呼的房里。刘惠说:“大海,咱俩打扫一下房子,再搬张床来,你就住这里吧。”龙大海已没了开始时的不忿,只有认命了。两人一顿忙活,直到临近下班才将房子打扫干净。

刘惠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对龙大海说:“今晚看来是搬不了了。你现在住哪里?等明早发班车顺路把行礼拉过来。”听龙大海说了小区名字,刘惠惊讶地说:“行啊!那么高档的小区,咱们处长还捞不着住呢。你小子就住进去了。”龙大海不好意思地说:“是同学家的房子,暂时借给我住。”刘惠玩味地说:“不用说了,一定是女同学。还是对你有好感的女同学。”龙大海忙说:“不是的,刘姨。普通同学而已。”刘惠嬉笑着说:“大海啊,你真是个傻孩子。知道那小区房子一月租金是多少吗?普通的两室一厅,就要一千块。人家女孩子要不喜欢你,能把房子白给你住。”

龙大海低头不语,心中不以为然。贺心如属于和谁都好的人,龙大海看不出贺心如哪里有喜欢他的意思。不过,要是能和贺心如结婚,省去几十年的奋斗倒是真的。可惜,贺向前的嘴脸提醒了龙大海:人,是要有尊严的。

回到市内,龙大海给贺心如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明天就搬家了。贺心如听了,笑着说:“这么快啊,我还想要你再当几天免费劳工呢。你别走,在家里等着。”

隐士语录:“农民出身的人最怕的是贫穷。到了城市,为终于摆脱贫穷而沾沾自喜的他们发现:原来,贫穷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人吃人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权欲诱惑 正文 第三章见识人情冷暖——迷茫 壹

龙大海等到花儿都谢了,贺心如才匆匆赶来。今天,贺心如上身一件紧身小衣,下身穿着粉红超短裙,将修长身躯映衬得淋漓尽致。

见龙大海看得眼都直了,贺心如得意地说:“怎么样,本姑娘的姿色不错吧。”龙大海有些结巴地说:“好好好。”贺心如听了,得意非常,对龙大海说:“今天到单位感觉怎么样?拿到房子钥匙啦?”龙大海有气无力地说:“什么都让你说中了。宿舍泡汤了。更惨的是,我被安排到农村去了,以后就要在大山沟里住了。”贺心如听了,大感不忿:“怎么能这样啊!先是骗你给房子,给宿舍,又把你安排到农村去,太欺负人了!真不是个东西,不如不干了吧。”

龙大海连连摇头。好不容易得到留在海滨市的机会,哪里能说不干就不干了呢。贺心如话一出口,就知道这个主意不行。以龙大海的德行,为了留在海滨市,叫他孙子他都能答应。眼珠一转,贺心如笑嘻嘻地说:“有办法了。先把户口落了,等实习期一过就踹了市政设施处,那可解恨了。”

龙大海可没有这样的想法。他愣愣地说:“我除了道桥方面,啥都不会。你要我去干什么?”贺心如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个傻帽。你以为社会上那些看着人模狗样的人,都成大仙了。里面大半都是南郭先生,啥都不会,就会玩人。我是看透了,现在的社会,除了当官,没什么好职业。”龙大海一听,这话味不对,明显是受到什么委屈了。

贺心如领着龙大海走进一家小饭店,两人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啤酒就开喝起来。龙大海生于北地,酒量大大,等闲十瓶八瓶啤酒没反应。贺心如更是女中豪杰,打遍班级无敌手。除龙大海她不敢挑衅外,余下的男生一见贺心如拎着酒瓶子过来,都闻风丧胆,落荒而逃。这两人要是开喝起来,那要得个时间了。

两人心情不好,互相举杯,狂饮痛饮。桌上的酒瓶子逐渐增多,让老板在窃喜的同时,也担心他们有没有偿付酒帐的能力。在看了贺心如的衣着和拎的名贵提包后,老板便再没有别的心思。

很巧合,贺心如今天也去财政局报道。贺向南纵然有些资产,在今天的海滨市也不过属于中层人物。他的女儿去财政局,不会引起丝毫波澜来。更巧合的是,介绍贺心如去财政局的人出事了。贺心如遭到冷落,实在太自然了。

贺心如一向心高气傲,走到哪里都受到公主般的待遇,没想到到了财政局,人家随意几句,就把她打发到龙大海单位所在的美称为开发区的区财政局上班。这开发区财政局连个局长都没有,就贺心如一个人,明显是稀里糊涂的糊弄你。反正给你开工资了。

贺心如甚为不满,回家后就闹着不干。贺向南当时就慌了,急忙哀求:“小祖宗,你知道爸爸花了多钱才给你办进财政局吗?联系人五万,人情十万。你要是不干了,十五万可就打水漂了。别着急,是因为安排你工作的副局长出了点事,他们才整你的。等老爸打点一下,几天就调回来了。”

贺心如打着酒嗝,把事情对龙大海说了一遍,带着哭腔说:“你说,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不错,我是个体户的女儿,是暴发户的女儿,不是某某官员的女儿,可这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龙大海瞪着被酒精泡红的眼睛,无力地说:“你偷着乐吧。和你比起来,我不是更惨。知道我现在住的是什么地方吗?山沟里。晚上除了一个对我不理不睬的老头外,就剩几只狗了。想想开始时,两室一厅的房子,三年分房的许诺。现在看来,人家拿我们这些刚毕业的学生当猴耍呢。我们算什么?受气了也没地方说理去。”

贺心如沮丧地说:“我承认,我是托关系进的财政局。可不托关系谁能进财政局啊!我看了,学校里再黑暗,至少还有一些讲廉耻的地方。社会里好像太现实了。现实得我都不想进社会了。我决定了,明天就辞职,读研究生去。”

两人喝得晕头转向。结账的时候,近两百元的高额账单使龙大海一下恢复了清醒。咬牙付出了仅存三张老人头中的两张,龙大海拉着贺心如离开了饭店。

一出门,清冷的夜风吹来,两人心有灵犀,双双跑到路边哇哇呕吐起来。

吐完了,人也恢复了一些清明。龙大海说:“送你回家吧。”贺心如摇头:“不回去。我不想看我爸爸那市侩的老脸。咱聊天去”

回到房间。贺心如看见收拾的整整齐齐的物品,愣愣地说:“要走啦,最后一个同学也要离开我了。”想起相处了几年的同学天各一方,想起大学难忘的四年光阴,再想起在单位受到的歧视眼神,贺心如扑到床上嘤嘤哭了起来。

龙大海酒意上涌,在床的另一头躺下,也顾不得贺心如如何伤心,先咪一下眼再说。

朦胧中,龙大海感觉一个柔软的物体扑进了怀中。那物体非但柔软,而且清凉无比,使龙大海燥热的躯体感到一丝清凉。龙大海不由紧紧将那物体搂住,沉沉睡去。

感觉到清晨的味道,也感觉出嘴里的干燥,贺心如迷迷糊糊地想舒展一下身体,却发觉自己睡在别人的怀里。感觉惊讶的同时,贺心如更感觉到大腿内侧有一个东西紧紧顶着。

猛然睁开眼睛,贺心如惊讶地发现:自己躺在龙大海的怀里。至于下边是什么东西顶着自己,不是孩子的贺心如心中非常清楚。刚想挣脱龙大海的怀抱,摆脱眼前的尴尬局面,龙大海突然睁开了眼睛。两人都没想到喝了顿酒会喝出这样的事情来。一时间,反而谁都不敢动弹。

龙大海稍微移动一下身子,就听见贺心如呻吟两声。感觉出下体陷入一处沟壑中,虽然隔着衣裤,也异常舒爽,龙大海本能地运动身体,贺心如也不住地呻吟,更加重了龙大海的动作。经过一夜的摩擦,龙大海再如此动作,没几下便不由自主地发射出去。贺心如感觉出龙大海的颤抖,也激动地呻吟几声,出丑不小。两人紧紧地拥抱,谁也不肯出声。龙大海看见紧闭着双眼的贺心如,忍不住吻了过去。贺心如哼哼两声,见抗议无效,就张嘴欢迎。两人口舌缠绕,良久方才停下。

贺心如站起身来,感觉出下身的不适,惊呼一声,跑入洗手间,再不肯出来。龙大海感觉到下身冰凉冰凉的,苦笑一声,急忙找条内裤换了下来。外面的短裤也湿了,龙大海也顺道换了,免得等会上班露出马脚来。

贺心如过了好长时间才从卫生间里出来。脸上的红晕并没有消失,眼神也有些茫然。龙大海嘟哝了两句,贺心如没有听清楚,问:“说什么呢?”龙大海低着头说:“心如,我不是有意的。”贺心如又气又笑,责问龙大海:“那是我有意的?”龙大海张口结舌,无话可说。

贺心如笑了,笑得很甜,很妩媚,很阴险:“好了,我知道这事不怪你。是我们酒后乱性。不对,什么也没发生,不算酒后乱性。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知道吗?不然你会死得很惨很惨的。”

一阵清风从窗外吹来,贺心如感觉身下一阵冰凉,很不适应不穿内裤的感觉。心中的愤怒登时发起,贺心如一把掐住龙大海的胳膊:“色狼,色狼,本姑娘的第一次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叫你得到了。”龙大海忍受着钻心的疼痛,心里憋屈无比:“这也算第一次,那我从第一次到现在,不是有好几百次了。那刘惠阿姨怎么还叫我处男呢?”

因为操作失误,这本都市宦海沉浮的书成了变身情缘的类型,隐士已经申请了。不知道编辑什么时候能给改过来。大家支持一下子啊。投票推荐、收藏,甚至留言,都是对本书最大的支持。

权欲诱惑 正文 第三章见识人情冷暖——迷茫 贰

两人正打情骂俏时,忽然有人砰砰砰地敲门:“开门!开门!”贺心如脸色一变,惊呼:“我爸爸!”龙大海更是脸色大变,不知如何是好。贺心如脸色变幻几次,对龙大海说:“你就一口咬定我今天早晨来送你。知道吗。”贺心如又狠狠掐了龙大海一下。龙大海咬着牙根说:“知……道了。”

贺心如打开房门,贺向南以和他肥胖体型不相称的速度冲了进来,四处打量可疑的地方。贺心如和龙大海心中庆幸,幸好早早将证据销毁,不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贺向南睁着通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龙大海:“小子,昨晚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龙大海装出愕然的样子,迷惑地问:“叔叔你说什么呢?心如早晨刚来这里的。”贺心如也委屈地大叫:“爸爸,你说什么呢?我再也不理你了。”贺心如捂住脸冲了出去。贺向南慌了神,急忙去追。以他肥胖的体型,哪里追的上。

半晌,贺向南颓然回来,一屁股坐上大床,将大床压得吱吱作响。可能觉得坐在床上难受,贺向南站起来,一把揪住龙大海的衣领,狠狠地吼道:“小子,现在的孩子爹妈管是管不住的。你玩我姑娘也就玩了,你情我愿的,老子也不是封建家长。可你想当我女婿,那是万万不能的。我的女婿,最次得是一处长家的孩子。你一个穷兮兮的南傍国,算什么东西?”

贺向南将龙大海推到在床上,扬长而去。龙大海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看向屋顶。若是贺向南打他几拳,龙大海反而会好受一些。可贺向南不用暴力,仿佛龙大海不屑于被他打一般。那恶毒的话语,轻视的神态让龙大海十分受伤。这一刻,他深深体会到权势、金钱的重要性来。

一只冰凉的小手摸上龙大海的额头。贺心如展开游击战,轻易摆脱父亲的追捕,去而复返。感觉出龙大海的不对劲来,贺心如有些担心:“你怎么啦?我爸爸打你了?”龙大海苦笑着摇头,拉住贺心如的小手:“心如,发生早上的事情,我本来想,要是有你这样的女孩子陪伴,也算没白活一生了。可你爸爸的话让我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有情人难成眷属。原因就是门当户对四个字。或许现在我只明白了一点皮毛,相信过几年后,我就会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贺心如没明白龙大海话语的真正意思,恨恨地说:“爸爸真坏,欺侮我同学,等我回去收拾他。”龙大海将钥匙递给贺心如:“钥匙还给你吧。”贺心如不接钥匙,对龙大海说:“开发区那里不是人住的地方。钥匙你留着,以后来市内的时候也得有个住的地方不是。等房子有用的时候我再朝你要。”龙大海也没说什么,两人拿着行李走出了小区。

第三工程处破旧的班车冒着黑黑的尾气轰隆隆地开了过来。看见精美的小区,看见衣着时髦,衣服却有些凌乱的贺心如,车上为数不多的脑袋同时偏了过来。

刘惠从班车上跳下来,笑意盈盈地说:“大海,这是你的女朋友?”龙大海忙说:“阿姨,这是我同学贺心如。我这些天就借住在她家。”

贺心如不比龙大海,接人待物毫不慌张。朝刘惠点了点头,礼貌地说:“阿姨你好。”刘惠说:“你好,好可爱的小姑娘,希望你能成为市政设施处的媳妇。”贺心如脸蛋红红,爽朗地说:“好啊,到时一定请你吃喜糖。”

刘惠还想和贺心如说什么,班车司机不干了,嘟嘟地打喇叭。刘惠不甘地拎着龙大海的行李上车,还不断和贺心如挥手。直到贺心如不见了身影,刘惠还在啧啧有声:“这么漂亮的孩子,看那身高,长相,百里挑一啊。大海,你小子真有福气啊。”龙大海脸色通红,忙说:“刘姨,您误会了。我们确实是同学关系。”此话一出,车里一片不屑的声音发出。刘惠笑着说:“伟人都说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说是不是啊!”

出纳何珊半是嫉妒,半是羡慕地说:“以我的经验看来,小姑娘绝对是被龙大海同志迷上了。小龙,给姐姐介绍一下你是如何泡上这么漂亮的大姑娘的。”何珊比龙大海大两岁,刚刚结婚几个月。她在设施处工作多年,脸皮早练出来了,挑逗龙大海这样的青涩小伙,是她最愿意干的事情。

龙大海嘟嘟几句,谁也没听懂。大家的兴趣更加上来了,不住挑逗龙大海。随着不断有人上车,不断挑起新的话题。直到单位,话题才暂时停了下来。

车一停,龙大海如蒙大赦,跳下车,拿起行李如飞逃走。何珊看着龙大海魁梧的身影,羡慕地说:“我家那口子要有这么强壮的身体就好了。董姐你不羡慕吗?听说姐夫总是中看不中用。让你半夜老睡不着。”董灵唾了何珊一口,骂她:“小**,一结婚就不要脸了。”何珊毫不客气:“还不是你个老流氓,我是姑娘的时候老受你们毒害。现在有了可以调戏的对象,自然要报复回来。”董灵看着何珊热切的眼神,担心地说:“男人不在家,也要守住下边。想吃也别吃窝边草,吃出事情来可没脸在单位干了。”何珊切了一声:“小题大做。我又不是没见过男人。不过那小子实在强悍啊。”

来到宿舍,龙大海在单人床上把行李简单一铺,把书放到小桌上,就算安好家了。

龙大海一上午呆在宿舍中,不敢出门,免得为人调笑。他不出门,可前来探视的人一**的,一上午没断。最后,连处长洪战都来了。洪战拍拍龙大海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说:“小子,行啊,连老子都看走眼了。现在泡妞这么容易吗?

龙大海除了苦笑,再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这一刻,他又体会到一句古人的经典名言:“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洪战看看龙大海的铺盖,皱着眉头,对跟在身后的总务科科长李赛凤说:“去买一套好一点的铺盖。”李赛凤说:“财务说不好走账。”洪战冷冷看了一眼李赛凤,强压心中怒火,寒声说:“那就走三产。”

李赛凤是处长禹岚风的小姨子。是禹岚风调来市政设施处后,暗中动用关系调来的。设施处知道这事的人不多,加上洪战,不过十几个人而已。李赛凤因为姐夫的关系,嚣张非常,时常不把洪战放在眼里。洪战人虽粗豪,心思却灵敏。除了事事避讳李赛凤外,还时常去找党委书记尹秋雁,要求把李赛凤调走。免得身边有领导的一只眼睛时时刻刻盯着,睡觉都得睁一只眼睛。

洪战对龙大海说:“今天也算你正式报道了,下午就正式上班吧。”龙大海说:“好。”洪战说:“咱们接了个桥梁工程。不大,就三孔桥。咱家从来没干过桥,本来想和其他单位联建,但是你来了,我就改变了主意,想自己干。”

龙大海一听这话意思不对,忙说:“处长,我在学校是学了不少东西。可都是理论上的。我也去施工现场实习过。可动手还是不行。要是能让我跟着干两三个桥梁工程,我保证能拿下来。”洪战神色不变,哼了几声,说了句“下午和我一起去工地”,就走了。龙大海心中忐忑,不知洪战是什么意思。

洪战在屋里给熊天打电话:“老熊,行啊,找了一个实诚的小子来我这里。这份心思兄弟记着,以后请你吃饭。怎么,不用请吃饭?那用什么?要我给你安排一个人?谁啊?廖承天?这名字听着怎么耳熟啊?什么?那小子!不行不行,他来了,我这里的几个娘们可要倒霉了。不行不行,要不你把他阉了我要。什么?你把童铁军捎带着给我?这我倒可以考虑一下。不过,老熊啊,那小子下边不老实,来咱家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啊,都是局里那些王八蛋干的好事。我得和那些小媳妇打好招呼,别让那小子占了便宜。”

下午,龙大海坐着洪战的小轿车,和洪战、工程科科长周元一起去工地。按规定来说,龙大海属于周元的部下。可周元对龙大海冷冷淡淡的,毫无亲热的意思。龙大海感觉出周元的冷淡,不由想起刘惠的话:“你要小心工程科科长周元。他是技校毕业的。好不容易混上科长了。你一来,他是最担心的。这人是个官迷。你要小心他给你小鞋穿。”

龙大海心中有些迷茫,不知如何面对这形形色色的人生百态。以前在农村,遇见不可理喻的事情,就用拳头解决。这招龙大海小时候最喜欢用。到了城里,面对警察的电棍和手枪,拳头就不好用了。用什么办法解决遇到的困难,龙大海还没有找到。

工地前方,一片巨大的建筑群正拔地而起。洪战说:“看,这就是海滨市未来最大的小区新海滨小区。这里和海滨小区隔了一条河。说是河,不如说是排水沟。直线距离不超过一百米。开发商为了卖个好价钱,想在这里修一座桥。咱们处长为了提高设施处的竞争力,就把这座小桥抢了过来,让我们第五工程处干,积累一下经验,以后好干更大的桥。”

这样的小桥毫无挑战性。说句夸张的,农村来的工程队都可以拿砖砌出来。既然是市政设施处的第一座桥梁工程,不管大小,都要干出些名堂来,好为处长禹岚风加些政绩。禹岚风刚听说了桥梁工程的一些皮毛,就要求在这次施工中使用新工艺。不允许采用老旧的单纯灌注水泥混凝土的方法建设,必须使用吊装式预制件来建筑这座桥。

跨距五十米的桥梁,中间不过一到两根支撑柱,属于小到家的桥梁工程。使用水泥浇筑本来无可厚非。可领导嘴大,一句话就累死干活的。洪战看了标书,打听了一下预制件的价格,不由仰天长叹:“这不赔本赚吆喝吗?一个破桥干下去,要赔我几十万。明明没有重型车经过,偏要最大承重100吨,开老子的玩笑不成。”

诸位,帮忙推荐一下吧。本来已经倒霉地发错了类型。要是再没人帮忙的话,俺只好跳河了。

权欲诱惑 正文 第三章见识人情冷暖——迷茫 叁

不满归不满,洪战还得老实去干。洪战本来就不是禹岚风的嫡系。要撤换他的风声一阵阵刮来,使洪战心惊胆战。这个工程想必就是禹岚风给洪战下的套。干好了,赔本,干不好,也是赔本。

洪战私下时常仰天长啸:禹岚风,我操你大爷。老子不就表面人粗点吗,值得你这么算计。老子要投*你,你嫌老子没文化,要搞什么提高干部素质,实行科技筑路活动,想把老子这批人搞下去。可老子八岁练习摔跤,就会写自己的名字。你要老子去念什么夜大,老子去了就睡觉,有个屁用。

洪战看着周元和龙大海,心中算计着拖谁下水。这个工程干下去,第五工程处一年的辛苦就算白玩了。年底奖金准泡汤。整个员工的怒火需要洪战来承受,洪战也需要找一个替罪羊来推脱自己的责任。周元业务不行,人却滑溜,人送外号褶子,形容此人心眼之多。这样的人不但不好算计,也不好得罪,不然后患无穷。可龙大海一刚刚毕业的学生,就贸然让他肩负市政设施处第一座桥梁的建造任务。不但大家能看出猫腻来,就是处机关也不会同意。

洪战心里核计着算计谁,周元也正思索如何算计龙大海。论心眼,周元比洪战多多了。洪战还在思索如何摆脱桥梁工程带来的麻烦,周元已经思索起日后如何算计龙大海的事情。至于利用桥梁工程算计龙大海,周元想都没想。人家一刚毕业的学生,没干过一次工程,你算计他,别人也不是傻子,这样做只会把自己给套进去。

龙大海正仔细观看附近地形,偶尔还翻翻土,看看属于新土还是旧土。周元心里冷笑:“小子,按说你人真不错。可惜,你对我的威胁太大了。不把你弄走,我就日夜不安。没办法,得罪了。”

见洪战眉目紧锁,周元笑嘻嘻上去,谄媚地说:“处长,这活摆明是赔了,咱干嘛还干?”

洪战呸了一口,骂周元:“你小子放屁呢?老子不想干,可上头一句话,老子连个屁也不敢放。”周元早习惯了洪战的粗口,也没当回事。周元笑着说:“我有个办法,可以将这个桥的工程给推出去。但是……”洪战一听,眼前一亮,一把抓住周元的肩膀,大声说:“快说!有办法老子亏不了你!”周元哇哇大叫:“胳膊断了!”洪战嘿嘿笑着,松开了周元的肩膀:“叫你小子卖关子。不知道老子性急吗?”周元心里诅咒洪战:“你性急,我看你‘性’急才对。”揉着发红的肩膀,周元说:“找个二包队,原价包给他们,咱不就脱身了。”洪战大失所望,骂道:“狗屁主意。哪个二包队会傻到这种程度,干赔本的买卖?”周元说:“这就需要我们和他谈了。现在他赔了,可这份情我们记着,以后的二包工程挑好的给他,两年不就还清了。”洪战盯着周元嘿嘿冷笑。周元吓得急忙后退,连声解释:“处长,我这可是为你着想啊!决没有半点私心。”洪战脸色转晴,笑道:“我知道你没有一点私心。你有很多的私心。妈的,是不是钱百万和你嘀咕什么了?这姓钱的干活,向来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要是干道路工程,也就罢了,路坏了也死不了人。这他妈的是干桥啊!要是钱百万把桥干塌了,死了人,老子进监狱,难道你他妈的技术负责人能逃出去?你小子不是看中老子的位子,想篡权吧。”看着洪战晴转多云,周元忙说:“处长,我打包票。这个桥的工程交给我,保证完成得毫无问题。出了事情,唯我是问。”洪战说:“你小子的德行老子清楚得狠。一见了酒和娘们就晕头转向。钱百万再甩几张钞票,你就成他的人了。要你现场监理,还不如那个傻小子让我放心。”“他?”周元不屑地说,“一个刚毕业毛还没长齐的小子,理论肯定没问题。十个我也比不上他。可要真干起来,十个他也不是我的对手。下半年道路工程不多,就让他自己去干。我带着大伙就守在桥上了。不信干不出精品工程来。”洪战脸色一变,指着周元说:“你!”犹豫半天,洪战颓然说:“算你狠。你要不把桥干好了,老子新帐老账一起跟你算。不过,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分了啊。”周元心中得意,心知洪战就算知道自己想算计龙大海,可为了桥的事情,也不得不妥协。听了洪战有气无力的警告,周元心说:“整人不整死,完后被人整。老子不一下把那小子废了,日后可就没我的好了。”

龙大海正仔细看排水沟两边的地形,哪里知道自己已经成为筹码,被洪战出卖了。回去的路上,洪战随意说:“大海啊!我想了想,觉得你毕竟刚来,经验不够。这次的桥梁工程就不以你为主了。”龙大海说:“处长,我经验不足,就是让我干,我也心里没底。还是周科长经验丰富,您就是不说,我也推举周科长主持这次的建桥工程。”洪战心中感慨:“倒是个实诚的孩子。日后可以大用,比周元放心多了。不过这次得受些委屈。到时候护着,别让周元给害死就行了。”洪战说:“这样你就不参与桥梁工程了。其他人忙于桥梁工程,也没什么时间,下半年的道路工程就交给你了。有没有信心。”龙大海听了,心中有些失望,却没表露出来,对洪战说:“有。”洪战夸奖两句,就闭目养神了。周元心说:“就怕你没信心。等你信心出来了,老子一下就让你再也抬不起头来。”

回到单位,工程科的吕万年对龙大海说:“小龙,有个姓秦的女的给你打电话。你不在,她要你回个电话。”龙大海一听姓名,就知道是谁了。拨通了电话,秦潇潇爽朗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大海,这么忙啊?”龙大海笑着说:“跟领导上工地去了。”秦潇潇说:“是这样,戚雨想今晚我们几个聚一下,你有空吗?”龙大海说:“好啊,我这里晚上除了山还是山。晚上我去找你们。”

戚雨为人再老道,也不过是个年轻人。到了第八工程处,一安排工作,戚雨就傻眼了。第八工程处工程科科长刘玉田借口工程科没有办公桌,将戚雨安排到测量队。测量队的小库房就成了戚雨的宿舍。

戚雨属于心里狠的人。满心不乐意,却笑眯眯地去测量队报道。不过,心里的憋屈需要有个发泄的地方。一同来市政设施处的三个学友就成了戚雨的倾诉对象。

海滨市五个行政区,分别为海天区,海岸区,跨海区,临海区,开发区。市政设施处十个工程处,按一、十归属海天区,二、九归属海岸区,三、八归属跨海区,四、七归属临海区,五六归属开发区安排。因为开发区一直没有筹建,所以第六工程处一直归属于设施处统辖,没有来开发区。第八工程处位于跨海区,也属于郊区一类的地界,比起龙大海所在的地方,相当于老大老二的关系。

龙大海坐班车到了市内,倒了两遍公交车,才来到戚雨的单位。比起龙大海的第五工程处,第八工程处的房子还算不错,是一栋四层楼房,前后有宽广的大院。戚雨住的地方十分凄惨。测量队的库房是*近大墙边的低矮平房。戚雨就在其中一间阴冷的房子里架了一张小床。

龙大海来时,秦潇潇和金克难已经到了。看着二人愤愤不平的神情,想必两人的处境比起戚雨要强很多。秦潇潇大声说:“太过分了!放着楼里那么多的房子不用,偏偏让你住这样的房子,这不欺负人吗?”戚雨苦笑着说:“你们不是唯一抱不平的人。这里的总务科长和工程科长是两口子。有人跟我说,工程科长怕我这个大学生顶了他的位子,就把我踹到测量队去,不让我接触工程上的业务,要把我废了。有工程科长这么做,总务科长这么安排我住宿,就很正常了。”秦潇潇余怒未消,问戚雨:“难道你们处长就不管?”戚雨摇头说:“处长见谁都笑,老好人一个,就是不管事。听说要退休了,也不愿得罪人。和两个科长相比,我算什么?”秦潇潇不忿地说:“那就这么算啦?”戚雨说:“其实我一点也不担心。设施处的大学生凤毛麟角。除了处机关有几个,余下一个也没有。他们这么整我,说明他们怕我。怕我日后顶了他们的位子。处领导把我们要来,就是要我们当顶梁柱的。这些人看不清形势,不抢着帮扶我们,反而给我们使绊子,没他们的好处。”金克难问戚雨:“你的意思是我们很快会被重用?”戚雨肯定地说:“不出五年,我们四个都会被提拔到副处长的位子。你们要是不信,就记着我今天说的话,看日后灵验不灵验。”秦潇潇吃惊地说:“不会吧?我可没这么大的野心。日后当个科长就满足啦。”戚雨冷笑着说:“不是我自大。相信你们也注意到那些人的素质了。他们并不蠢,也不笨,脑子比我们还好用。不过因为没捞着上学,基本素质不行。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电脑时代。可你看他们用电脑干什么?翻扑克牌。画图一类的东西,不管大小,都要处机关的设计院来完成。与他们竞争,我都觉得脸红。只要我们会做人,日后提升是迟早的事情。”金克难说:“这些事情我也注意到了。可你不要忘了,这是整个设施处的特点:土。土得掉渣,土得理直气壮,土得理所当然。我们几个不土的来了,反倒显得不正常。人人都排斥你的话,哪里有我们发挥的空间。”戚雨说:“这两天和老人聊天,知道不少事情。在设施处,处长禹岚风大权在握,属于说一不二的人物。禹岚风是从别的系统调过来的。他对市政道路一窍不通。可他有个优点,他是第一批恢复高考的大学生,最讨厌下面工程处的农村人作风。现在处机关的科室中,不是大专毕业的,根本得不到提升。有喜欢文化人的处长在,我们出头的日子就不远了。”

四人找了家小破饭店,边吃边谈起来。秦潇潇对龙大海说:“大海,你别光吃不说。讲讲你在单位的情况。”龙大海苦笑着说:“我倒不像戚雨这样惨,可也差不多。单位建桥,不让我参加,专门让我自己去干道。对道路我倒不陌生,可毕竟没亲自干过。他们就这样让我自己去干,也真放心。”戚雨说:“那你小心了。可能是有人要整你。”龙大海奇怪地说:“我刚去第二天,也没得罪人,谁能整我呢?”戚雨冷笑着说:“我也刚来第二天,不一样被人整了吗?在社会上,整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他们比我们资格老,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欺负我们。没人会和你解释正义与邪恶的区别。你也不想想,谁会让一个没工作经验的人独立工作?”

一通酒下来,除了龙大海,大家都有些醉醺醺的。龙大海急忙打住大家继续喝的念头,免得别人醉了需要自己付账。秦潇潇、金克难各自打车离开。龙大海没两人那么奢侈,舍不得打车,便坐上公交车慢悠悠地去贺心如家的老房子,预备在那里凑合一晚上。

打开房门,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龙大海大吃一惊:“心如,你怎么在这里?”

隐士语录:“富人有的是金钱,穷人剩下的只有自尊。富人可以用钱买来自尊,穷人也可以用自尊来换取金钱。同样的交易,换来的是不同的体验。”

不知道在起点发书还要找人推荐。隐士初次写书,朋友不多。希望有推荐能力的读者帮忙推荐、收藏一下。一本成功的书离不开大家的帮助和支持。隐士能做的就是写出更多,更好的书回报读者。晚上还有一更。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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