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因祸得福
耳边听着潺潺的流水声,身体却再没有力气移动了。靖雨仇禁不住苦笑,此
时就算是来个不会什么武功小兵,都有可能抓他去领赏了。
经过这一番水道中遁走,靖雨仇才体会到苏写意功力的厉害,尽管有了洪钟
吕灼热真气的冲击,但毕竟还是苏写意的冰寒真气压胜一筹,同时也将靖雨仇冻
得直发抖,所剩无几的真气几乎抵挡不住这股冰寒之气,而中箭处更是凝成了冰
血。
靖雨仇强迫自己盘膝坐起,勉力运功疗伤,尽量不去想像现在是处在种非常
危险的境地中。
脚步声传来,让靖雨仇忽地心中一沉,刚刚提起的真气差点又散到四处经脉
去。不过还好,即使是重伤,靖雨仇的耳力仍在,他听得出这个脚步声是属於不
会武功的普通人。心底升起一丝希望,如果是个普通人的话,即使现在是重伤在
身,但是要动手杀掉这个人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脚步声忽地停止,就在离靖雨仇十几步远的拐角处停止,这种突如其来的情
况顿时令靖雨仇心生凛意。很显然,对方是感觉到了这里有人存在。所以才停住
了脚步,不过令靖雨仇不解的是,明明听得清楚,对方是个不会半点武功的普通
人,怎么会有如此灵敏的六识呢?
忽然心中一动,靖雨仇想起一个人来,出众的六识和奇特的体质,才让他注
意到的不起眼的小兵。
“柳北丁?”靖雨仇试着轻轻叫了一声。
一个斗大的黑头缓缓的伸出,旋又消失在视线内,不一会儿又缓缓的再次探
出。靖雨仇看得清楚,的确是天水南城门处的守卫小兵柳北丁没错。
似乎确定了他的身份,柳北丁慢慢的自藏身处走出,加快脚步来到靖雨仇身
侧,惊喜道:“靖大侠!”
靖雨仇苦笑,自己时下的这副重伤窝囊样,实在是有些对不起大侠这个称呼
啊!不过在这种落魄时候见到熟人,倒真是还有了些“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看到靖雨仇肋下处的短箭,虽然长度不是很长,但却是穿透了靖雨仇的身体,
显而易见是非常沉重的伤害。柳北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慌乱道:“靖大侠,
这个……
是……“
靖雨仇深吸口气,极力压下去涌动的气血和冰寒真气的侵袭,勉力笑道:
“放心,我靖雨仇不敢说是九命怪猫,但至少七命八命还是有的,这点小伤还不
放在心上!”不过随后喷出一、两口血,却让人对他这话的可信度产生了怀疑。
看到柳北丁依旧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情,靖雨仇忽地心中一动道:“这一会儿
你跑到哪里去了?”
柳北丁摸摸头道:“本来是去找些吃的东西,不过回来时看到那个什么方…
…两人被个大叔给打下了城头,我一害怕,就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靖雨仇眼睛一亮,知道梵人松行凶的那一幕全部被柳北丁看在了眼中,不过
像他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小兵丁,梵人松等人是不会去注意的。但柳北丁对梵人松
的称呼却是令他莞尔,像柳北丁这样低级别的守城兵丁,并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城
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他不认得梵人松,这倒是并不奇怪,只是对梵人松灌
以这种称呼,那就是很有意思了。
呼吸不知不觉间急促了起来,可能是因为身体上的伤势,也可能是因为心情
的原因,靖雨仇急迫问道:“然后呢?他们掉下城头后怎么样了?”
柳北丁拍拍头,渐渐从靖雨仇重伤所带来的震撼中清醒过来,“哦,也幸亏
是我的眼力了得,才能看清那么远发生的每一个细节,不是我吹牛,就连蚂蚁在
小解我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靖雨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从某一方面来讲,柳北丁所说的其实也和事实是
相差不远,他的那种天生的极为敏锐的六识灵觉,可能连靖雨仇自己亦要甘拜下
风,而此点正是他会看重柳北丁这样一个丝毫不起眼的小兵的原因。
“有两个奇形怪状的老家伙把他们带走了,方……什么的还好,看样子只是
晕了过去,另外那个好像连腰骨也折了,不知道能不能活命?”柳北丁的话让靖
雨仇听得心惊肉跳。
事实上阿张的景况如何,靖雨仇早已明了,只从阿张代方回受了梵人松凌疠
的一击,将整个腰骨打得不自然的向前弯曲,他就知道阿张是凶多吉少了,只是
靖雨仇并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现在如柳北丁所说,方回和阿张两人的确是并未
当场身死,而是被人带走,至於对方是谁,靖雨仇并不想去费心猜想,不论方回
和阿张对他们有何价值,估计两人的性命是可以保住了,只要有性命在,其他的
一切都好说。
呼出口气,靖雨仇淡淡道:“只要他们还活着,我就会再找到他们的。好了,
现在该想想自身的情况了!”再咯出口血,靖雨仇抓住只露出箭尾的劲箭,眉头
略微皱了一下,手上运劲,同时一咬牙,“噗”的一声,蕴涵着剧毒的劲箭从体
内抽出,奇怪的是,并没有多少血液随着流出,因为他全身的血液几乎要被冰寒
的真气冻住了。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传遍全身,那种疼痛就连如靖雨仇这般坚强
的壮汉也险些忍受不住。
柳北丁担心的看着靖雨仇紧皱的眉头,不知道该帮些什么忙才好。
拔下了这个要命的东西,靖雨仇深吸口气,脸上却并无欢容,他知道虽然剧
毒的根源被拔掉了,但真正的心腹大患却是侵入体内驱除不去的冰寒真气,他现
在不得不佩服苏写意,居然可以使出如此霸道无匹的真气来,让他如此进退维谷。
想当日如果在洱海湖畔她如果就能够使出这样的功夫来,现在想必自己已经是应
该在做周年忌了吧。忽地瞥见一旁的柳北丁,靖雨仇的脸上闪过一丝奇特的神情。
“拿住我的手,可能需要借助你的帮助疗伤了!”靖雨仇淡淡道,一点也不
因为柳北丁平凡的身份和能力为意。
柳北于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了,尽管靖雨仇并不承认自己是大侠,不过在看过
了靖雨仇的武功之后,柳北丁禁不住从心中赞叹,这才是行事鬼神莫测、豪情盖
天、武艺超群的江湖大侠,同时也点燃了他誓死要跟随的决心,这是他长久以来
的心愿。
握住靖雨仇的手掌,柳北丁只觉得触手处冰冷一片,而冰冷的程度甚至超过
了冰雪。
正在有着“可能这些江湖奇侠都是有些出奇之处吧,就连身体上的温度都是
不一般的特殊”的啧啧感叹时,蓦地靖雨仇反掌一握,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气直接
透了过来。
毫无疑问的,柳北丁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他自己当然也是这么
认为的,那股冰寒的感觉好像直接透入了他的全身各处,让他错以为自己要死掉
了。
不去肴柳北丁在瞬间变得煞白的面容,靖雨仇暗暗咬牙,狠下了心。这次的
受伤可以说很不是时候,从对上破财开始,他的经脉就几乎没有一刻得到过清闲,
无时无刻不处在於强大的真气压力中,所以才使得苏写意的真气对自己的身体造
成如此大的伤害,到现在也无法驱除侵入体内的作怪的真气,当然,苏写意的强
横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让他警惕性不高的原因之一。
现在的情况是,如果任由侵入的真气留在体内,不但会拖延伤势的好转,而
且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来疗伤,在这种形势瞬息万变,稍有不慎就
可能把自身性命断送的险境之内,一丁点的疏忽大意都是要不得的。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想,只不过这法子过於阴毒了些。
得益於以前曾经在险境中求生的经历,靖雨仇掌握过许多为正派人氏所不齿,
阴毒邪恶无比的功法。像激发自身的生命潜力,以类似於天魔解体大法一类的功
夫强催真气,在瞬间获得超过自己本身实力的力量的功法就算得上是其中之一。
而其中还有些更邪恶的,邪恶到靖雨仇并不愿意使用的程度。借尸还魂,就是一
项邪恶之极的自我疗伤功法。
所谓的借尸还魂,其实简单得很,同字面上的意思完全不同,借尸还魂是一
种用於疗伤的功法,既然被称为邪恶的功法,这种功夫自然有着强烈的损人利己
特性。利用另外的人体,将危害自己的真气或是剧毒强行转嫁到另一人身上。
靖雨仇本不屑於使用这样的功法,尤其是用在已经算是熟人的柳北丁身上,
这实在是非他所愿,不过形势迫人,也只好对不起柳北丁了,由他来做出一次牺
牲了。
不出意料的,靖雨仇的真气略一运行,将苏写意侵入身体内的冰冷的真气和
被暗算所中的剧毒透过两人握住的手臂直接传了过去,柳北丁立刻浑身剧烈的颤
抖,面色变得青白,懦弱得有如在暴风雨中摇摆的小树。
靖雨仇头上渗出汗珠,显然如此逼出身体中恼人的东西也是相当耗费功力的。
蓦地里柳北丁和靖雨仇同时低哼一声。
虽然胸中剧痛,但靖雨仇知道适才困扰自己的冰寒真气和剧毒都已经完全脱
体而出了,剩下的也只是些不要紧的皮外伤,并无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对不
起柳北丁了。
靖雨仇看着倒地委顿的柳北丁,心中生出阵感慨,靖雨仇本身并不是无情之
人,虽然对待敌人时的手段狠辣了点,但对於同自己有着友善关系的,靖雨仇绝
对是个颇为良善之人,对朋友有义、对敌人无情,这是靖雨仇一贯的作风。尽管
与柳北丁仅仅是见过短暂的两面,从内心深处,靖雨仇已经是将他当做自己的朋
友了,因为柳北丁现在看起来有些懦弱委琐的样子,和十数年前的自己颇有几分
相似。
活动了一下身子,让真气在经脉中快速的运行了一圈,除了伤口处依然感到
疼痛以外,困扰他的剧毒和苏写意的冰寒真气已经全部消失不见。
“也算你倒楣吧?”靖雨仇叹道:“这次是我靖雨仇对不住你了,如果有后
世的话,有机会再补偿你吧!或者是……和你拜个把兄弟什么的。”
“唔……唔……”在靖雨仇极为惊异的目光中,柳北丁的身体扭动了几下,
奇迹般的爬了起来,“多谢……多谢大侠了,能和大侠这样的伟大人物结拜为兄
弟,实在是我这个渺小人物的荣幸才是!”
靖雨仇简直有些啼笑皆非,不过柳北丁的这种情况也确令他感到惊奇,经过
这样的功法“摧残”,居然奇迹般的保持未死,而且看样子好像还是受惠良多的
样子。柳北丁目下的气质好似发生了什么变化,只是现在看起来并不是很清楚是
什么变化就是了。
柳北丁对於自己的变化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觉得被靖雨仇抓住手臂的时候,
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气直接透了过来,随后则是身体内传来了忽冷忽热的感觉,同
时一种难以忍受的疼痛传遍身体的各个部位,而且份外让他受不了的是,他居然
好像变成了哑巴,口中一丁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无法宣泄身体中的剧痛。一下
宛若轰雷的剧震之后,身体所有的不适忽地消失得无影无踪,柳北丁感觉到自己
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不过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最直观的变化是身
体轻盈了许多,同时六识的灵敏度也比以前更高了。
显然是发现了柳北丁与以往的不同,靖雨仇抓住他的腕间脉搏,皱起眉头用
真气探察起来。
在靖雨仇的真气探测下,发现柳北丁的经脉好像发生了一些莫名的变化,不
是说是经脉扩张以至於更有利於真气的增加,而是一种奇特的变化,让靖雨仇一
时之间也无法弄明白,他暗想这个问题有机会的话交给义姐解忻怡去伤脑筋好了。
拍拍柳北丁的身体,靖雨仇淡淡道:“不要想那么多了,现在我需要找到个
隐蔽安全的地方就是了!”
庞大的天水城内连表面上的平和安静都已经做不到了,一队队兵士在街道上
走来走去,巡查可疑人等。当然趁机揩油的人也是大有人在,一时间闹得天水城
内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在凄凄的风声中,这座号称天下第一的名城仿佛陷入到
了某种不安中。
浓重的黑云慢慢的笼罩上空,稍微有点经验的老人都可以看出这是场暴风雨
袭来的前兆。恶劣的天气似乎是预示着今日将有大的变故发生,这座屹立了近千
年的古城仿佛要发生一场巨大的动荡。
靖雨仇舒舒服服的靠在稻草堆上,面前放得是只香气四溢、热气腾腾的烤兔
肉,轻轻抬手抓起咬了一口,满口肉香、齿间留芳。靖雨仇心中暗赞,不管柳北
丁在武功上是如何的一无是处,但他的烤肉技巧实在是自己所生平仅见的,这兔
肉烤得外焦内嫩,吃在口中仿佛就会融化一般,实在称得上是美味。靖雨仇惬意
的闭上眼睛,本来重伤后的痛苦疗伤过程,现在居然会变做了难得的享受,“天
地间的事情还真的是很奇妙啊!”
靖雨仇如此感叹。
“老大!”
柳北丁急匆匆的拔开稻草,钻进了这个十分隐蔽的地方。这里可谓是柳北丁
的一大发现,长年累月未清理的大堆稻草掩饰了这间废弃已久的屋子,而且这里
极为偏僻,用来作为隐藏的地点是再合适不过了。
放下手中的酒瓶,柳北丁一屁股坐在稻草堆上,虽然适才抓免买酒跑了一阵,
但身体却不似平时那般疲累。他抹抹汗道:“老大,外面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
到处都贴满了捉拿你的告示哩!而且死活随意!看来城主府这次下了大力气了,
不知道老大究竟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惊天动地的大事吗?”靖雨仇洒然一笑,忽地回想起不久前在城主府中的
香艳一幕。那修长的身躯、滑腻的玉体、堪称宝器的蜜穴……样样使他想起至尽
迷醉。对於左丘未香的肉体和媚骨,靖雨仇是份外的回味无穷,只不过现在仔细
想想在她身上得到的感受,不由使他对左丘未香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她仅仅是梵
人松的城主夫人这么简单么?
面对柳北丁的疑问,靖雨仇清清嗓子,轻描淡写般道:“我只不过是占了点
城主夫人的便宜罢了,谁知道梵人松会像野狗般紧咬不休。”
“啊!”柳北丁发出声惊异的叫声,“老大,要知道这男人什么都可以戴,
就是绿帽子戴不得,难怪城主会下令全城搜索,原来是城主夫人被老大给……嘿
嘿……给……
怪不得,怪不得……“
靖雨仇听得心中发笑,不过话说回来,左丘未香那美丽的肉体,还真的是令
他十分怀念啊!他摇头道:“不提这个了,现在你可以知道关於我的事情了。”
经过这半天的极近接触,靖雨仇感觉到柳北丁是个可信赖的人,虽然有些油嘴滑
舌,但他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如果能够善加调教,他定会成为个很不错的好帮手。
想到做到,靖雨仇抛开现在接近四面楚歌的形势,决定先专心调教出一个对
於日后能够派上大用场的小人物来。
有了一人在一旁倾听,说起话来也就不寂寞了,更不用惮精竭虑总是去猜测
敌人的真正意图是什么了。靖雨仇一股脑的把最近的事情全部讲述给柳北丁听,
希望可以借助他的意见来从中得到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孰不知,柳北丁的反应大出靖雨仇的意料之外。
“嗯,嗯,老大居然做过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那大侠的名号实在是当之无
愧了!
啊!老大,我多么愿做您的小弟……哦……不不不!徒弟也行啊!只盼能和
老大一起打天下……呃……“
靖雨仇狠狠的在他头上捶了一拳以示警告。虽然没有用上真气,但足以
让柳北丁头晕头晕脑一阵子了。摸摸几乎要打出大包的头来,柳北丁再也不敢胡
言乱语了,惟有乖乖的分析靖雨仇所讲的东西。
“呃……老大,你现在所头疼的不外乎是这几件事。”柳北丁扳着指头一一
的记数起来,“一个是叫什么破财的老鬼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身份;二是现在所接
触到的势力乱七八糟,搞得人不明所以;然后是什么叫碧影的漂亮小姑娘不见了?”
柳北丁数完后嘘了口气,轻松道:“其实这几个都很好解决!首先是那个破
财,管他到底是什么人,不外乎两个目的,是老大的敌人、或者是来拉拢老大的
;然后是现在势力很多,不过我想来想去,目前起主导作用的势力只有魔门和天
檀,至於老大所属的一方,只能算做是第三方的势力而已了!至於那个碧影,这
个我可没什么好主意。”
靖雨仇默默沉思,柳北丁身出局外,想不到看得竟然比自己透彻得多,自己
现在脑子好似乱做了一团,以往的敏捷思考似乎已经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经过
柳北丁的触发,他大概想起了什么,自己是什么时候陷入到了这种慌乱之中。
心中暗暗下了决定,靖雨仇眼中透出一股坚毅的神色,这个柳北丁的确是个
很有意思的人物,不枉自己一时兴起把他留在身边。探察一下身体的伤势无虞,
靖雨仇微笑道:“现在,让我来指导一下你的功夫好了!”
第六十一章死亡陷井
靖雨仇本来自诩为学武的天才,而且他现在未列天下几大青年高手之一就足
以证明他非是自夸,但当他教导柳北了后,以靖雨仇的自傲亦不得不承认柳北丁
的资质远胜于自己,当然,那只是在有限的某方面面言。
柳北丁的体质非常的奇特,无法修习什么高深的真气,但经过靖雨仇的教导
后,他的轻功和六识却是出乎异常的出色,出色到甚至连靖雨仇也自愧不如。这
点的确令靖雨仇万分惊异,他实在是无法想像到一个不具备丝毫真气的人居然可
以练成胜过于他的轻功。而且,经过靖雨仇的激发之下,懦弱的柳北了性格上也
有所变化,不但大胆了许多,而且气质上愈来愈似……一个贼头!
有了赖以逃命的绝顶轻身功夫,柳北丁的胆子相应的也大上了不少,可能是
想尝试一下自己的轻功,他自动请缨出去探听此时天水城内的消息。
不知道是天水城内的魔门高手不屑于理会柳北了这个小人物,还是他现在的
轻功真的非常高明,柳北丁带回了让靖雨仇喜忧参半的消息。
虽然是经过了三天的全城搜捕,但情况现在依旧没有降低,而且靖雨仇愈发
觉得现在所待之地也并非是什么安全的所在,能够早日脱离天水城,方是上策,
只是此番来天水城的目的全然没有达到,实在是有些不甘心。另一个消息就令靖
雨仇颇为喜悦了,流民大营雄风,在不到半月的时间内将可能是失去了统帅的水
源军和浪人军接连击溃,单以军队的势力而论,天檀所控制的流离失所现在反而
是实力位于流民大营之下了,即便是以魔们那种鼎盛的军队相比,亦是不虞多让,
只不过如此一来,靖雨仇知道自己愈发的危险了,流民大营的势力扩张如此之快,
一定已经引起了魔门和天檀两方面的警惕,而自己这个能够使流民大营如虎添翼
的存在,必然是他们所不允许的,接下来自己所要面对的,想必是来自于两方面
的全力打击吧。
看到柳北了热切的目光,隐含着同闯天下的期盼,靖雨仇雄心奋起,嘴角漫
溢出了冷笑,暗忖今趟就好好的陪魔门和天檀的高手走一遭,以免这天水名城是
白来一回。长身而起,靖雨仇用轻微而坚定的语气道:“阿丁,有无勇气和我再
探他梵人松的城主府f ‘夜已阴冷,这真是个奇怪的季节,每到天色放黑的时候,
就变得份外的寒冷。
靖雨仇轻车熟路般穿过层层障碍,摸到了梵人松戒备森严的城主府中。他身
后还拖着个类似人形的东西,这奇怪的东西还不时的发出:“老大,拜托别把我
向狼窝里拖啊广的闷哼声。
可能是梵人松想不到靖雨仇居然在这种四面楚歌时,还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
城主府中,现在这里的防护力量明显薄弱了许多,想来可能是大部分的人手都被
派到外面去搜索靖雨仇了吧。
忽地靖雨仇心中一动,这里应该是城主府的内府了,上次来的时候他只是采
了一半,因为就已经碰到了所要找的目标。靖雨仇拍拍兀自嘟哝不休的柳北丁,
示意他去另一侧探察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而自己则不由自主的又向城主夫人
的香合方向行去。
此时就连靖雨仇自己心中都无法预料到到底要做些什么,是找那美丽的城主
夫人再续前缘,还是有其他的什么目的。
还是那片开阔的小院,东西两厢,门房虚掩,灯光如豆,而左丘未香的香阁
之中,则灯火如画,不时有轻笑声博出。
好熟悉的声音,靖雨仇不敢大意,以缓慢的步伐靠近窗子。
这是……靖雨仇略微愣了一下,香合秀榻上固然有成熟美艳的左丘未香,但
她身边却还坐了另一个人,一个几乎是令靖雨仇刻骨难忘的人。
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一张娇俏美丽的脸抬了起来,与靖雨仇移到窗前的脚
步几乎是分毫不差,同时让她隔窗看到了靖雨仇的身形。
靖雨仇心念电转,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看到了什么,他现在唯一想到的就是一
个字,“退!”
几乎是与靖雨仇的快速退后相同步,城主府内府的另一侧也爆出一声惊叫,
柳北丁以难以想像的高速直退了出来。
来不及询问有何状况发生,靖雨仇只知道目前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立刻脱
离天水城,脱离得愈快愈好。
十几道黑影快速的自柳北丁奔出的方向跃出,那种奔来的速度赞靖雨仇知道
一日一被缠上,必然会面临没命的下场。
并不是第一次被人追,靖雨仇此时可以说是经验丰富了,一言不发,甚至是
连半点犹豫都没有,靖雨仇直扑城南的方向,务求先摆脱敌人为要,至于柳北了
听到或看到了什么,那是有命逃脱后才询问的事情了。
呼呼风声中,靖雨仇发现柳北丁不但可以与自己并肩而弛,而且看起来还是
颇有馀力的样子,回头看看身后的追兵,无论是从速度还是距离而言,成功脱逃
都不是问题。只是,两人的行踪暴露无遗,不知道是否可以毫发无伤的到达南城
了。
“小子,留下命来吧厂阴恻恻的话语突如其来的响在耳边,但这却是在靖雨
仇的意料之中。
胡口藏在个最合适的地方以最合适的时机发出了他最擅长的刺杀,目标却并
不是靖雨仇,而是稍稍领先一些的柳北丁,胡口已经看出柳北丁虽然领先靖雨仇,
但脚下空虚,显然是武功差劲或者是身受重伤。胡口的计策也很阴险,虽然一刀
砍向柳北丁,但其真正的目的却是靖雨仇,显然是他希望在靖雨仇抢救柳北丁的
同时给予靖雨仇以重创。
完全出乎意料的,靖雨仇露出个嘲弄的微笑,半点不理胡口的一刀,逞自加
快脚下步伐,急奔而出。
胡口微一错愕间,本来应该变为刀下之鬼的柳北丁奇迹般的身子扭了几扭,
竟然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脱离了他的刀光。
仿佛是受到了惊吓,胡口立刻收刀退了两步,在他的印象中,即使最强如靖
雨仇,也不可能以如此轻松的方式躲过他这样凌厉的一刀。
对方的身法如此轻松写意,莫非是……四大宗师光临?胡口略微的迟疑了一
下,同时也给了靖雨仇柳北了两人远走高飞的机会。
不理会忽然变得有些僵硬的胡口,靖雨仇丢下一句,“老而不死的龟头,下
次等着本大爷取你的狗命吧!”两人仿佛化做了闪电飞虹,顷刻间便鸿飞缈缈,
纵影全无。只留下一脸惊讶和懊恼神色的胡口空自发愣。
天水城南。
大雨终于降了下来,不但使得天地间变成了一片雨幕,而且还使两人在不停
的诅咒着。
靖雨仇凝视着大雨遮挡下几乎已经有些看不清的天水城,心中便如放下块大
石,自从踏入这里,他就好像受到了某种影响二切该有的判断和灵智全部消失不
见,自己仿佛淹没在各种纷杂的事物的洪流中,直到……见到了那个人,不敢说
一切东西迎刃而解,但最少是给了他个答案,也让他稍稍明白了自己所处的险境,
明白了差点面临失败的根源。
柳北了则在不停的咒骂着坏天气。两人从柳北丁所知道的秘道自南门逃离天
水城后,老天爷就像是要故意和他们作对一般,大雨不停的倾盆而下,顷刻间就
把大地化做了一片泽国,平日里并不算太难走的几十里路也变得份外泥泞难行,
几乎每一步都要把脚陷到污泥中去,这着实让两人费了不少工夫。虽然追踪者同
样需要要费力追寻,但两人在泥地上留下的痕迹毕竞是无法抹去,同时也让对方
根本不费任何力气就可以追得他们狼狈而逃。
“呼广柳北了长长的出了口气,抹去脸上湿洒洒的雨水,皱着眉望着周围的
环境,试图在寻找可以生火的东西,不过令他失望了,一切东西都已经被雨淋湿,
不过还好,他们终于是进人树林了,这样一来对方想继续追踪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靖雨仇留心探察着树林四周的情况,地上堆积的大量的烂叶表明这里几乎是
人迹罕至,甚至连野兽也鲜少在这里出现的。
向后看看追兵的情形,虽然仅仅是有一些模糊的踪迹,但靖雨仇知道敌人是
高手尽出,同时可知刚才柳北丁听到的东西一定是触到了对方最机密的东西,要
不然也不会被这样誓死追踪。
“你到底听到了什么/‘靖雨仇直接要柳北丁先把通才的所见所得说出来,
免得一会儿他说不定被追踪的高手给干掉而无法透漏出来了。
“看到…??看到……”柳北了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才语气尴尬的说道:
“看到个很成熟的女人正在和几个人……嘿嘿……就是那天的那个十分凶狠的女
人啦!”
靖雨仇心中一凛,知道柳北丁所说何人了,一定是那个行事极为狠毒,却又
极其风骚撩人的魔门三长老之一的邵阿品了。虽然此人名字极为粗俗,但功夫却
是十分的可怕。不过既然邵阿品是个极为风骚之人,被柳北丁看到她欢好的一幕
是不足以成为现在紧追不舍的理由的,一定是柳北了还听到了什么更为重要的东
西。
面对靖雨仇老大般的权威,三下两下柳北丁就全部“招供”了。
柳北了脸上透着地薇的红色,毕竟他还是童子之身,乍一见到邵阿品如此风
骚的举动,自然全部注意力都会被吸引过去,而对于其他的事情,也顶多是只注
意了一星半点而已。
“好像是什么……听至了…,魔门之会的字眼?”柳立了如是说。
“魔门之会 靖雨仇一震停步,想起了最初的时候来天水城的使命,破坏魔
门内的大会,趁机对他们挑拨离间。不过当然任务是没有完成,只是……莫非适
才的才是真正的魔门之会?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事情,现在需要做的是如何才能
顺利的躲过后面大群高手的追踪。
“还有…什么魔门统一什么的、‘柳北了又接上了一句。
如果刚才的话只是令靖雨仇惊讶的话,这一句就足以在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了。很普通的字眼,但是合到一起带来的效果却是十分巨大而明显的,“魔门统
一!”靖雨仇甚至不想去想这字面背后的意思,不过终究是得面对的。
现在看来,魔门内部应该是达成了一致的共识,不管是暂时的貌合神离式的
合作、还是真心实意的聚合魔门内的力量,靖雨仇感到流民大营的势力迅速扩张,
可能是导致魔门迅速又分裂到统一的主要原因。真是倒振之极!靖雨仇收回沉思
的目光,当前还是以逃命为要吧。
两势渐小,树叶上残存的雨滴不住的滴下,发出阵阵滴晤声。
靖雨仇二人此时已经深人到了森林的深处,不但天水城,即使是森林的边缘
都已经是看不到了,不过靖雨仇感觉得到,敌人依旧是紧紧跟随在身后的。
“后面大概是超过七、八里的地方吧?向我们这边追赶得很急呢,好历害!
应该是直线赶过来的,莫非他们知道我们的位置了‘柳北丁忽地侧耳听了一会儿,
向靖雨仇报告此时敌人的方位。以柳北丁这时候的六识而言,即便是靖雨仇亦比
不上他,他所感应到的东西,在距离上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的误差的。
眼望天边依旧低垂的黑幕,靖雨仇眼中忽地现出了冷酷的神色,“敌人里面
有擅长追踪的好手,我们所留下的痕迹,根本就瞒不过他们,不过既然敌人邵么
想要我们的命,我们怎么能不好好的‘招待’他们一番呢!”
柳北丁打了个寒颤,不知道是因为阴冷的雨天,还是因为靖雨仇身上所散发
出的死亡气势。
爬在满是污泥的沟底,柳北丁为了防止嘴里不小心吃上满口污泥,不得不咬
了一把野草在口中,不过这不能阻止他嘟哝不已,“老大,为什么我们要躲在这
种见鬼的地方,连开口说话都要小心被灌个满口泥/‘靖雨仇轻拍他一下道:”
禁声,来了!“柳北丁身子一震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呆呆的向前望去,毕竟这是
他第一次与如此级别的高手正面过招,心中涌起了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的奇妙感
觉。
靖雨仇状似悠闲的斜靠在泥沟内,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敌人的必经之路。
只有雨后滴水的声音,来人的脚步声尽被这微小的声音掩盖,可见对方的武
功之高明、实力之强横。
靖雨仇极目望去,对方人数总共在八人之间,并不算是很多,但追来的个个
是武功好手。不但天地四灵和左右魔尽在其中,而且还包括邵阿口叩和胡口等人
在内。这些人在靖雨仇看来应当是属于魔门内不同的派系,但此时居然能够联合
追踪,可见魔们杀他之心之盛。不过也就是这他们分属不同的派系,给了靖雨仇
一丝可乘之机。
柳北丁忽地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老大,左边的那两个怪模怪样的老家伙,
就是他们把方帮主和阿张兄带走的!”
靖雨仇心中一惊,左边的两人正是左右魔,如今方回和阿张两人被证实是落
人了二人手中,也不知是福是祸,不过至少有一样可以肯定,方回的性命应该是
能保住对巴阿张就不那么好说了。靖雨仇沉思起来,从左右魔联合洪钟吕同苏写
意一起对自己布下天罗地网,加以伏击看来,左右魔应该是属于苏写意一派的吧?
柳北丁再碰了靖雨仇一下,示意敌人已经在快速接近当中了。
靖雨仇心中发出冷笑,知道对方是依仗着高手众多,看准自己必须以最快的
速度奔逃,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快速前进。露出一个残酷的冷笑,靖雨仇挥了挥
手。
柳北了脚底一动,一根准备好的长藤断成两截,而长藤所系的粗壮树木忽地
倒塌,出奇不意向戒备心并不重的魔门高手砸去。
丝毫不出意料的,虽然事出突然,但魔门单人毕竟身手高超,只是一瞬之间,
各人的轻功差距就显露无遗。
邵阿品动作最快,不见她怎样动作,似乎双腿都未离地,她在一瞬间就退到
了安全的地带。
而胡口的表现也不差,只是稍微慢了一线,便也已经如劲箭般快速退后了许
多。
此时天地四灵和左右魔轻功上的差距就充分的显现出来了,可能是来不及退
后,也可能是不屑于退后,六人齐力出掌,合在一起大得惊人,粗大的树木爆出
了一声问响,转眼间便四分五裂。
邵阿品没有被人偷袭后的惊怒,反而是巧笑盈盈,一身的单薄外衣虽然不若
上次那样暴露出大部分的身体,但依旧让雪白的双臂和修长的大腿裸露了出来。
她娇声笑道:“果然厉害啊,就这么把如此粗壮的树干一下子打得灰飞湮灭了!”
语气虽然娇柔,但人人都听得出来她读息中带着的讽刺。
胡口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但脾气暴躁的天地四灵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
几串粗鲁的努骂声接连响起,这几人似乎忘了刚刚是谁在偷袭他们。
胡口的眉头皱得更紧,但却没有出声阻止。
对于天地四灵的粗鲁骂声,邵阿品丝毫不以为意,她转头盯向靖雨仇两人的
方向,微微笑道:“这位勇敢的小哥哥,你可以出来了!”
靖雨仇笑了起未,以眼神示意柳北了按照下一步行动。
柳北了忽地拔起身形,整个人如大鸟一般向外扑去,速度快速灵活得宛若真
正的大鸟一样。
对方的反应极快,邵阿品一声娇笑,脚步立刻跟了上么,对他们而言,只要
靖雨仇在他们眼前暴露出了行踪,那就等于是死路一条了。
天地四灵和左右魔等人蜂拥而上,虽然快却并不慌乱,而是从邵阿品的左右
分两个方向包抄而上,务要使靖雨仇毙命于此,而胡口则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不
对的地方,虽然同样是跟了上来,但不由自主的脚步慢了一瞬。
“噗!”邵阿品脚下一轻,“陷阱!”脑中快速的反应过来。邵阿品仿佛凌
空若步般在靖雨仇所挖的陷阱上凭空掠过。以如此轻松的动作就躲过了靖雨仇所
布置的陷阱,邵阿品的轻功的确是十分的厉害,只是……靖雨仇的陷阱并不是如
此简单的。
完全没有想到对方接二连三的布置了不下三个的陷阱,邵阿品凭借着绝顶轻
功接连避过两个后,第三个陷阱再也躲避不过去了。“扑!”
的一声双腿陷了进去。好在靖雨仇时阐匆忙,所挖的陷阱并不很深,顶多是
只能没过小腿而已。但她踩中陷阱的时候却触发了里面的机关,一堆乱七八糟锋
利如箭的树枝不知从什么地方射来,要不是邵阿品的确是魔功深厚,这一下子非
要重伤不可。饶是如此,她也被弄得手忙脚乱,自顾不暇。
污泥冲天飞起,天地四灵和左右魔等人丝毫没有想到柳北了跳出的泥沟中居
然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靖雨仇蓄势已久的一台猛烈的迸发出来。
先是以大堆污泥混淆对方的视线,然后凌厉无匹的一击才以猛烈的气势发出。
天地四灵和左右魔在关键时刻显示出了魔门高手的风范,虽然靖雨仇的暴起
袭击十分的突然,但六人的反应均快,同时退后。
只是,他们的对手是靖雨仇,一个一旦袭击,就从不落空的人。
靖雨仇手中的天魔烽如风般破开了对方略微作出的抵挡,他取的是天地四灵
其中的一人,只要能够使一人受到重创,整个天地四灵的合击之术就会被完全破
摔,相对的,这四人的威胁也就不大了。这就是靖雨仇偷袭的最主要目的,他并
没有指望会在第一回合内就能把敌人全部干掉,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呢。
“砰!”天地四灵的其中一人抵抗不住靖雨仇的强大真气,随着天魔烽的气
劲被抛跌了出去,鲜血一路狂喷而出。不过靖雨仇知道这只日正表面现象,对方
并没有遭到想像中的重创,不过亦足以让他失去继续追踪的能力了。天地四灵其
中的任何一人单打独斗都不会是靖雨仇的对手,甚至是两人齐上靖雨仇也不放在
眼中但当四人合击的时候,给他的压力就不啻于一个绝顶高手了,如今他们却没
有施展合击之术的机会了。
靖雨仇剑势不停,天魔烽横扫,直奔左魔而去,他决定在六人的合击形成之
前,将这两对组合全部打散,让他们再也无法投入战斗。
见靖雨仇只是一招就重创了天地四灵之一,左右魔大惊失色,在对方的巧妙
布置下,他们已经陷入了一个非常不利的境地,根根粗大的树干使他们无法在一
瞬间内组成合击的态势,而靖雨仇用真气震出的污泥不但肮脏,而且打到身上绝
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面对如此局面,各自为战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靖雨仇手腕一翻,一剑劈在左魔快速擎起的兵刃上,但左魔发现,天魔烽上
空有无匹的气势,但其中却是一丝真气也没有,那种空空荡荡无处着力的感觉让
他难过得几乎要喷出血来。急运一口真气,左魔才把翻腾的气血压了下来,他明
白自己又一次是上了靖雨仇的大当了,借他的一推之力,靖雨仇的目标是右魔!
可惜这个时候再想提醒已经是来不及了,靖雨仇足不点地,全凭自身加上左
魔的气劲,天魔烽凌空向右魔劈去,那股强大的气势让右魔明白若想以兵刀挡驾
的话,唯一的下场必然是刀断人亡。
右魔无法可想,后退那是完全不可能的。稍微落后的胡口知道来不及去救他,
只有大喊一声,“下蹲广右魔依言着地滚出,虽然沾染了一身的污泥,但天魔烽
那凌厉无匹的剑势毕竟是落了个空。
还未在脸上露出喜色,靖雨仇凌空跳过,身体忽地下沉,脚尖在他的后背上
轻轻一点,同时长笑道:“多谢垫脚!不用送了!你自求多福吧!”随着靖雨仇
直接扑人了密林深处,话音还未落,右魔的脊背处变爆出了一声闷响,好似有什
么东西在体内炸裂了一般。而直到此时,胡口才刚刚扑至他的身边。
一场惨不忍睹的景象,右魔的脊背几乎是被整个炸裂了,可能连骨头都已经
破碎了吧?师使可以治疗,大概以后都不能走路了。很巧合的,右魔所遇到的恰
巧是和某人走上了相同的道路,只是最后的结局却是完全的不同。
胡口摸摸右魔的脉搏,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相比之下,天地四灵的状况就好了一些,虽然其中一人也被打得鲜血狂喷,
但毕竟比右魔的情况好许多,看来靖雨仇也是为了报那被射的一箭之仇,对右魔
所下的手份外的重。
邵阿品情况也有此示妙,并不是指她受到了什么伤害,在她的魔功的全力运
转下,即使锋利如箭的树枝射到身上,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顶多只是会把她的
外衣扯破一些而已。
胡口斜眼看着邵阿品,淡淡道:“是继续追下去,还是就这样算了?”
对于邵阿品而言,其实迫靖雨仇之心并不如胡口或天地四灵等人迫切,在魔
门内新近重组而形成的两大势力中,她不属于任何一派,可以说是仍属于观望阶
段,那边实力变强,那边就会赢得她有限的效忠。只是,当真正接触到靖雨仇时,
她忽地对这个小子起了莫大的兴趣。
胡口和邵阿品认识也不是十年二十年了,单单只是看到她的表情,岂会不明
白她的想法,以邵阿品的作风,必然是对靖雨仇这个年轻小伙子产生了兴趣,而
邵阿品的兴趣,就是将对方擒获而进而将之吸干。其后将“战利品”制成干尸更
是她的一贯作风。
胡口示意天地四灵等人用树干做成担架,眼尾也不妇邵阿品一眼,“做得干
净此了苏派主在等着你呢!”他知道凭借邵阿品的绝顶轻功和追踪之术,靖雨仇
绝对跑不掉,被邵阿品缠上的人,最后的下场只有一个,这是几十年来所证明了
的。在这种枝叶横生的大树林中面言,单单一人追踪,效果反而是比较好。
邵阿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当然知道胡口临去时候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
思,魔门三大长老中已经有两位投向了苏写意一派,现在的魔门,已经没有所谓
的四派了,实力强劲的魔门,现在已经彻底分裂为了两个势力二边是以苏写意为
主,另一边是以梵人松为主,两派已经到了要破裂的边缘,相信只要有个契机,
说不定会爆发出魔门内的大冲突。本来单以实力而论,苏写意一方毫无疑问是占
到了上风,但苏写意所控制的刀疤军实力远不如梵人松的军队实力强盛,尤其是
在刀疤军被流离失所重创后,两方的军队实力差距进一步拉大。这样也给她到底
投人了哪一方造成了很大的犹豫。邵阿品脸上渐渐的现出了一抹荡笑,决定还是
先把靖雨仇吸干为要,毕竞只要是拥有强大的实力,无论哪方都会极力自己的。
第六十二章林中之战
靖雨仇快速的赶上刚才负责诱敌的柳北丁,这家伙不知是害怕还是真的速度
奇快、收不住脚,让靖雨仇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追上。周才在瞬间的一击,虽
然成功的重创了右魔,同时也击伤了天地四灵的其中之一,让这两对组合无法再
也无法发挥出合击的威力,但同样的他也是付出了相当的代价。刚才的一击看似
简单,其中却包含了无数的心力和智慧。从斩断长藤发起攻击开始,到柳北丁的
逃离惑敌,然后其后的污泥攻敌、假意攻击天地四灵,直到最后对右魔的全力一
击才是他真正的目的,虽然成功的让右魔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但其中所付
出的真气还是相当之大的。
柳北了半搀扶着靖雨仇,抱怨道:“老大,能跑就可以吧?何必硬要和那些
恐怖的家伙以硬碰硬4 ‘靖雨仇喘息了几口气,体内的真气渐渐平复了下来,对
于柳北丁的问话,他不置可否的摇头道:”要不给他们下马威,这此云功高明之
士更会肆无忌惮的追来,等到他们熟悉了树林,愈到后来,愈对我们不利!“”
那这样他们就不会再次追踪了吧?“柳北丁再次发问。
靖雨仇沉默了一下,才低声道:“其实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其中功力最高明
的”个人单独来追,这样对我们造成的麻烦会远远的大于多个人同时追踪,现在
只希望对方不要想到这个办法,希望即使他们能想到这个办法,来人也不是追踪
术最高明的人。“但是靖雨仇和柳北了所不知道的是,事实与他们的愿望恰恰相
反,而一场艰难的追逐战,也即将展开。
走走停停,遮遮掩掩,靖雨仇一面准备快速的穿越大树林,一面留心后面是
否有人还在追踪,只是这个树林实在太大,足足走了两个时辰也依然望不到边际,
天色也几乎要放亮了。
不过更让靖雨仇烦恼的是身后的追踪者,虽然几次三番的感觉,凭着他和柳
北了两人的灵觉都无法感应到是否还有敌人在追,但从理性上分析,敌人一定是
还在继续追踪,而且应该还是最为令两人头疼的单人追踪。
“真正的丛林之战开始了吧/‘靖雨仇摸摸腕间的天魔烽。
连柳北丁也感觉到了那份肃杀之气,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靖雨仇知道自己的反追踪技巧,只能算得上是一般而已,如果后面的追踪者
抱局明的话,自己根本无法同时掩饰住两个人的气息的,换言之,只要对方愿意,
随时可以找到两人的踪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同时分析这次可能
出现的敌人是谁,然后待他出现时找到他的弱点加以攻击,一举剪掉这个祸根。
适才在树林边缘的这几位魔门中人,靖雨仇或多或少都有过些许的接触。如
果以他的标准而论,这些人都应该是列人危险的名单中,个个都是足以致人死命
的高手,不过如果是相对而言,其中功力较高者,无疑是魔门三长老中的胡口和
邵阿品,这两人才是靖雨仇眼中真正的危险。
“到底最后追过来的是胡口还是邵阿品?还是两人全部追了过来/‘靖雨仇
在不停的思索,他似乎感觉得到敌人访佛就隐藏在某个角落,等着他在那精神松
懈的一刻后再加以致命一击。
柳北丁却好像对这些至不在意,不住伸手拨开碍路的树枝,一面嘟哝道:
“哪来这些一碍事的东西,气得大爷火起来一把火全部烧掉!”
“全部烧掉4 ‘听到柳北丁的胡言乱语,靖雨仇忽地眼前一亮,仿佛是想到
了什么。
雨后的潮湿树林,如果想将之烧掉的话,恐怕得需要一支军队人人点燃火把
来烧,不过只是想烧些浓烟出来,还是能够做得到的。
稀薄的烟雾慢慢的在树林中升起,而随着靖雨仇和柳北了快手快脚的不住向
火堆中添加温材,火势的渐渐增大,烟雾也逐渐浓厚了起来,对于隐藏在暗处中
的敌人来说,这一招的确是出乎意料的。
柳北丁抛落手中的树枝,低声向靖雨仇道:“老大,现在我们可以溜了吧?
对方不管是来了几人,铁定会被这烟雾笼罩的!”
“不!”靖雨仇摇摇头,微笑道:“既然已经将对方逼到了要现身的境地,
我们怎么能不留下瞻仰一下尊颜呢!”
随着靖雨仇淡淡的话语,林子中也渐渐有了变化。
幽灵一般,几乎像是足不点地轻飘飘般的飞了出来,而浓密的烟雾也只是略
有波动,可见此人轻功之高强。
靖雨仇暗叫倒霉,对方来的的确是他所认为最为难以对付的一人,狡猾若狐
的邵阿品。同她的名字一样,这是个极其无品之人,什么武人应有的品德,在她
身上不能见到一丝一毫。而且此人的轻功又是份外的高强,即使是占有先机偷袭,
他也是没有把握将之留下。
眼看邵阿品逐渐接近了树木的下方,靖雨仇忽地行动了起来。
一拳击在身下的树干上,虽然这一拳看似拳力极天,凶猛无比,但粗壮大大
树却没有丝毫的摇晃,反而是满树的树叶全部受到了激发,本来一片需要长时间
才能轻轻飘落地面的树叶忽地宛若化做了劲箭,疾坠而下。
忽然发现头顶有异,根本不用去抬头察看,耳边传来的缕缕破空之声就让邵
阿品知道头顶发生了什么,靖雨仇是在上面是毫无疑问的了,而且没想到他居然
会要出如此漂亮的一手,以真气震动树木,让满树的叶子在瞬间被真气注人化做
了片片锋利的暗器,虽然此举耗费真气极大,但同时杀伤性也是相当之高,的确
是威力惊人。即便她反应了过来,而且凭她那极为高明的轻功,还是依然没有成
功脱离出这庞大的攻击范围外。
那阿品娇叱一声,两只雪白的玉臂扬起,强大无伦的真气在身体表面形成了
坚硬的护壁,以确保身体不受到伤害。
“噗嗤,噗嗤!”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虽然邵阿品的护体真气厉害,但毕
竟还没有强到足以保护外物的程度,从头顶的秀发到身体上的衣物,几乎无一可
以幸免在漫天的落叶下。
不待树叶落完,邵阿品已经让真气做了一次猛烈的迸发,一次将树上飘下的
碍事东西全部震碎。接着脚下快速移动出十步开外,以兔靖雨仇趁机偷袭。刚刚
的那一阵“叶雨”,虽然只是割裂了她的秀发和衣物,但那蕴满真气的树叶毕竟
还是划得她的肌肤隐隐作痛,需要耗费大量的真气才不至于被划出大片的伤口。
而端坐树上的靖雨仇也好不到哪里去,大量耗费的真气让他一时间没有办法
做出第二次攻击,另外柳北丁的真实武功实在是不行,要不然今次定然要邵阿品
饮恨在这一击之下。平心而论,这一次一父手,两方可以说是平分秋色,互相奈
何不得。不过靖雨仇知道自己毕竞是略微逊色了一点,自己是占了先发制人之机,
所以邵阿品这样的魔门长老的深厚功力,毕竟比自己强过了那么一些,但彼此间
的差距十分微小就是了。
靖雨仇跃下树枝,微笑看着十步外的邵阿品。
此时的邵阿品不但衣衫破裂过半,而且因此让大半雪白的肌肤裸露了出来,
再加上头顶那披散的秀发,活脱是个女疯子的形象,“看你这样子,要脸蛋没脸
蛋,要身材没身材,除了穿得少了点,简直是一无是处!”
靖雨仇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说道。
听完他的话,邵阿品已经是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哪个女人能受的了男人说
自己的容貌是“一无是处”,特别是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的女人。
眼见构雨仇那带着邪气的笑容,邵阿品头一次觉得这家伙的面目是份外的可
憎,实在该杀。向前迈了半步,忽地邵阿品诡异的一笑,露出个奇特的笑容,接
着身形向后退去,快速消失在兀自漂浮的浓雾叶。,甚至快得靖雨仇根本就追之
不及。
靖雨仇的脸色变得甚为难看,他知道今日遇到了生平仅见的劲敌,邵阿品的
确是十分厉害,自己的每一步想法,都会被她所猜中,有了这样一个敌人时刻紧
随在后,那真是令人难过的事情。
按照靖雨仇原本的意图,虽然两人间的实力相当,但毕竟自己这边多了个柳
北丁,即管柳北丁的个人实力实在是差了点,不过他足以在实力均衡让情况向己
方有利的形势变化。只恨邵阿品同样看出了此点,所以才不与他再做正面交锋,
只是以绝顶轻功紧随在后,静待靖雨仇的错误,好螳螂捕蝉,而想要再次诱使他
上当,恐怕是再也不可能的事情了。
‘只剩下一条路了吧、’靖雨仇哺哺道,除了继续前行外,他实在是没有别
的好方法了。g 相比于靖雨仇与那阿品的斗智斗力,劳心劳力,柳北丁就显得轻
松了许多,尤其是新近学会了轻功,更是。令他喜不自胜,上窜下跳的活像只猴
子靖雨仇默默无语的看着,虽然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来对付邵阿品,不过他不
甘就此认输,此时仍然在努力的想着究竟有何妙法来摆脱这讨厌至极的邵阿品。
柳北丁忽地凌空翻了个筋斗,落在靖雨仇的身边,嬉笑道:“老大为何事烦
恼啊?”
靖雨仇扫了他一眼道:“那个爱裸露的婆娘不战而退,此刻一定是躲在哪里
在监视着我们,然后再出来卖弄风骚厂靖雨仇故意以真气说出这句话,意图逼邵
阿品在羞辱下失去理智冲出与他决战,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周围没有半分动静,
甚至连半点回音都没有。可见老滑成精的魔门长老并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要不
然她已经说不定死过多少次了。
柳北了眼珠子转了一阵,忽地拉下靖雨仇一阵耳语,说得靖雨仇不住的点头。
没想到柳北了居然会想出这种样式的招数,靖雨仇强忍笑意,与柳北了两掌
互击,忽然加快脚步,直向树林前方奔去。
果然不出靖雨仇的所料,邵阿品一直紧随在两人的后面,元时无刻不在寻找
着可以将靖雨仇一举击杀的绝好机会,不过靖雨仇本身的功力亦高,同时也在提
防着邵阿品的招数,所以足足过了半天她也未找到什么好机会下手。不过邵阿品
有得是时间和耐心,在她数十年的经验面前,相信靖雨仇这个毛头小子最终必然
会露出致命的破绽。但邵阿品并没有跟得太紧,以免一时不慎被靖雨仇发现踪迹,
她要时刻保持着这种神秘的气势以对靖雨仇造成强大的压力。也正因为如此,眼
前一花,靖雨仇和柳北丁二人已经加快脚步奔出,让她一时间追赶不及。
邵阿品冷笑一声,如果是短距离的话,这一下很有可能自己已经被二人成功
的甩脱了,但在这种很长的距离内,在身为魔门内几个有数的追踪高手面前,她
自信即使是靖雨仇逃到天边去,她亦有办法紧追而上,并不着急,邵阿品注意隐
藏好身形,以免又落人了靖雨仇的圈套中,脚下同样不徐不急的加速,慢慢的跟
了上去。
这个树林实在是大得有些离谱。这同时也让邵阿品暗暗诧异,不过这个不是
重点,主要的还是靖雨仇二人的踪迹。
穿过一片紧密的树林,邵阿品感觉得到有人就在前面几十步内,她并不急于
穿林而出,而是状若悠闲的隐身在一枝粗大的树干后,力图先观察好面前的情况
再说。
前面是一片比较空旷的开阔地,一人正蹲于其中,仔细望去,是那个干瘦的
小子,而靖雨仇却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想必是隐藏在何处等待这干瘦小子引诱
自己出去吧。
邵阿品在心中冷哼一声,暗忖这点伎俩在老娘面前使出只配去喝洗脚水,不
过当她看到不远处的柳北了所做出的怪模怪样时,胸中立刻几乎有一口气喷了出
来。
柳北丁正蹲在开阔地的边缘,那种古怪的姿势表明,他正在方便,而且还是
大的方便。此时此刻,柳北了做为市井人物的粗俗一面就表露无遗,当然,这也
可能是他故意的。
轻松而写意的摇晃靓股,看得出来,柳北丁不但是感到十分的服,而且表现
得还很嚣张。屈服微微翘起,正脯邵阿品的方向,同时也让目光错愕的邵阿品一
点也没错过那大堆肥东西的形成过程。
邵阿品虽然为人淫荡而狠毒,但却是个喜爱洁净之人,面对这种突如燃的肮
脏刺激,她几乎没当场呕吐出来,而令邵阿品意想不到的、更刺激她的精神的东
西还在后面。
明显可知,丁现在是份外的舒畅,他并不急于站起,反而是慢斯理的自言自
语道:“邵阿品啊那阿品,你有机会吃到老爷的黄金饭,也是足以自豪了,记得
要吃干净啊!”邵阿品被柳北丁的这一番话气得几欲离去,这一番恶心的言语,
即使是躲在一旁靖雨仇都几乎要听得呕吐出来,他份外怀疑通才自己答应柳北了
使出这样的无赖触是否正确了。
胸膛几乎是要气炸了,邵阿品从未有过如此爆怒的时刻,此刻她眼中只有那
个极度讨人厌的干瘦小子,要不是稍微有一丝理智存在,她大概会立刻扑过来将
这可恶的家伙万刃分尸了。
略微犹豫了一下,邵阿品还是决定主动出击。玉手一扬,曾经腐蚀过不计其
数的例媚鬼的剧毒黑雾飘出,里着她的身体向前扑出,目标直取兀自还蹲在地上
的柳北丁。
“啊!”想不到这凶婆娘如此不经刺激,柳北丁慌忙着地滚出,再也顾不得
裤子尚未拉上了。
“当!”靖雨仇及时跃出,天魔烽一剑削去,将邵阿品的护身剧毒劈散大半,
而锋利的天魔烽更是直取邵阿品的胸前要害。
从树林中跃下攻击柳北丁的时候开始,邵阿品的理智便又重新回复了,只是
箭到弦上,不得不发,踪迹已经暴露,如果贸然跃回的话,已经被靖雨仇气机锁
死的自己必然会遭到靖雨仇不眠不休的攻击,直至分出胜负。
靖雨仇眼尾都不看狼狈的柳北了一眼,强大而充满杀机的气势完全锁定眼前
邵阿品身上,他知道这次如果再让邵阿品毫发无伤,轻易脱出自己的气机圈子,
那以后就休想再让她受激上当了。
两人默默的对立了许久,直到一旁有人突然发声。
柳北了早已经打理好了适才的那一副狼狈样,此刻的他正以一副无赖的模样
靠在不远的树干上对着邵阿品大肆评头论足,“嗯,这个就是那个老奶奶级的美
女啊!看起来有点意思,只不过身上有太脏了点广邵阿品眼中杀机一闪而没,身
子却没有移动半分,毕竟面前的靖雨仇以极其强大的气势将她硬生生的逼住,让
她根本无暇去找那个混帐家伙算帐。
风一点点吹过,天色一点点的放亮,太阳似乎也要跃出地面了。
邵阿品忽地发现了个对她不利的情况,她所面对的方向,正是太阳升起的方
向,而靖雨仇和柳北丁此刻所站的位置在现在看来是极为巧妙的,正好是将她无
形中逼人了这个方向。邵阿品心生凛意,想不到眼前的年轻人是如果的心思细密,
机变百出。虽然以她这种武功高明之士,即使是眼睛对上太阳一个时辰,也不会
觉得有什么太大不适,但在两方实力如此接近,形势如此险恶的情况下,这点因
素就会导致大的变化,而先出手之人,必然也会因为抢先动手而落于下风。
太阳终于升了起来,虽然从时间上讲稍显慢了些,。但足以让场中的形势发
生变化了。
随着第一缕阳光照在邵阿品的脸上,靖雨仇同时也开始加强了对邵阿品的气
势压力,无形无质的真气透过天魔烽发出,在稀薄的晨雾中弥漫,仿佛有了形贸,
一波波的向着邵阿品涌去,便如波浪拍击着岸提一般。
邵阿品知道这样下去形势绝对会愈来愈对自己不利,现在靖雨仇的气势越来
越盛,再拖下去只怕会给他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了。
邵阿品娇叱一声,早以套在五指上的钢爪直接向靖雨仇的面上抓去,其中不
带半点花巧。这么凌厉的一抓如果抓实,相信靖雨仇必然会五官挪移而“无脸”
见人了。
靖雨仇虽然不怕,但也不敢丕思,邵阿品的“五指钢爪”也是魔门内的一宝,
适才两人在那一次交击中,靖雨仇的天魔烽就无法对这“五指钢爪”造成什么伤
害,可见这个东西同样是坚硬结实无比,而且上面那闪着丝丝蓝光的爪尖,可知
如果被抓上一下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天魔修化做一团电光,紧紧的将“五指钢爪”包里在其中,撞击声不时的传
来而两人一步不退的身形表明彼此间实在是势均力敌,胜负难分。
靖雨仇深吸口气,大魔烽忽地收回,而且还向后退让了一步,但是气机却一
十点不落,仍是牢牢的锁定着邵阿品。
知道靖雨仇准备全全力运转真气,此时邵阿品最好的办法是直接攻上,以真
气的深厚程度来决定彼此问的胜负。尽管靖雨仇能够称得上是天一F 间三大青年
高手之一,但毕竟论起真气的深厚来,尚不及已经拥有数十年魔功的邵阿品来。
可是柳北二“的存在便将邵阿品的这个如意算盘轻易打破,虽然他本身没有什么
武功,但只要在两人以真气深厚程度上决定胜负时,他在一旁也不需要出多少力,
甚至不需要直接动手,只要稍微骚扰一些自己的心神,邵么自己就是必败无疑的。
而靖雨仇正是看出了此点,所以才毫无顾忌的出招,只需要以气机锁死邵阿
品即可。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邵阿品合身扑上,。轻易不露的左手钢爪也同时露出,
双爪齐上二起对靖雨仇做出了最狂猛的攻击。
靖雨仇见招拆招,11户守得份外严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先将自身守住
再说,如果能逼得邵阿品心神烦乱,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了。所以邵阿品的着数
虽然下下阴毒,招招凶狠,但实际上却是拿靖雨仇半点办法也没有。
“叮!”一声清脆的响动传来,邵阿品的这一轮疾攻,终于还是无功而返。
靖雨仇脸上现出个得意的微笑,仿佛是在讥讽着邵阿品的武功也实在不怎么
样,他轻轻道:“长老打累了吧?下面该我的了吧!”
在真气的催使下,天魔烽暴长至它所能达到的最顶点。靖雨仇真气流转,臂
上蕴满了几乎可以劈山裂石的力量。
平平实实的剑法,但却让邵阿品有一种无论如何也躲不开的感觉,看似轻轻
巧巧的一剑,却又如万斤巨石降临,平和而霸道,如万斤巨岩却又又如鸿毛般轻
巧的一剑,一种份外矛盾的感觉充满了她的心中,迫得邵阿品不得不以硬碰硬。
忽然间,她清楚的知道,靖雨仇已经进入了剑道大成的境界中,在招数上,自己
已然再也不是他的对手了。不过好在还有深厚的魔功相依仗。
邵阿品半步不让,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一旦退让,便会让靖雨仇将气势籍
势推到颠峰,那时纵使是两人实力相若,但此消彼长下,自己将会很难在靖雨仇
的剑下讨得便宜去了,虽然有秘招保证自己不会当场身亡,不过那并不是她所想
要的结果。
咬了咬牙,邵阿品日中呼啸了一声,左右小指处的钢爪忽地迸开,宛若一道
电光般直向靖雨仇胸口袭去。
没料到这“五指钢爪”居然还可用做如此用途,靖雨仇顾不得再劈出当头一
剑了,他横剑回立,将速度极快的钢爪一指即使阻挡。微微酥麻的感觉从腕间一
直传到手臂,这邵阿品的魔功深厚确让靖雨仇佩服不已。而且邵阿品数十年的打
斗经验毕竟不是作假,能够用种种有效的手法扳回危局,这才是她的可怕之处。
靖雨仇横剑谨立,防止邵阿品的“五指钢爪”内还会使出什么古怪的机关来
;而邵阿品对靖雨仇也是同样的深为忌惮,通才那平和而霸道,如万斤巨岩却又
又如鸿毛般轻巧的一剑,的确是差点吓破了她的胆,让她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时之间,两人间又回复到了最初的那种情形当中。
刚刚的交手虽然次数众多,但仔细的算起来真正的时间并不算长。两人间快
速而猛烈的动作让一旁的柳北了看得几乎目不暇给,数不清在那短短的时刻内两
人到底交手了多少招。
靖雨仇并未直接盯着邵阿品,但邵阿品却感觉他好似正在眼睛一眨不眨的直
视着自己,这种感觉使她份外觉得不自在。邵阿品在心中倒吸口冷气,与前地百
子在天水城内与靖雨仇短暂交手过相比,此时的靖雨仇好像有了明显的进步,对
于这样一个时刻在进步中的高手,这才是最可怕的人。她打定了主意今越一定要
把靖雨仇的性命留下来。
邵阿品忽地微笑了起来,虽然不愿意,但靖雨仇亦不得不鳅,那是一抹极其
成熟而艳丽的妇人的笑容,尤其是体现在邵阿品这样成熟而玲珑,兼又意火之极
的胭体上,那是份外的诱人的,要不是定力和功力足够高,说不定他就会当场投
人邵阿品的怀抱,直接做那人暮之宾了。
靖雨仇立时警惕起来,意识到这又是魔门的一项透过美丽的女做惑人心的邪
恶功夫了。
轻巧的话语响起,邵阿品娇笑道:“果然小兄弟是难得而罕见的天才,让姐
姐我忍不住心生怜情呢,生怕要是一下子误伤了小弟弟怎么办呢!只是不知道在
床上功夫方面又是如何?不知道小兄弟是否有兴趣和大姐来一番别开生面的比试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