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雪舞江山(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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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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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阴塺密布 第二十一章老头击鼓
李淖笑道:“李延!我明白了,你想让太子收伏薛氏一家为已用,那薛政君貌美多才,可以为太子妃,那薛霸英雄,可以为臂膀,太子收伏薛霸后,戎都为左膀,薛霸为右臂,再加上薛宪老儿奸滑,女儿为太子妃后,也不得不全力为太子的大事打算了!”
徐靖笑道:“只是那老匹夫,走了个无影无踪,连东厂也拿他不着,李延的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
李延道:“只要太子首肯,李某自有办法!”
太子姬策道::“本太子为什么不肯,既得美人,又得勇士,又得智囊,所谓贪污银钱,也是小事,只要能助本太子早早登基,那个老匹夫的贪污小罪,一笔勾消!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办妥之后,本太子一并升赏!”
李延笑道:“某愿为太子效劳!今日散后,就立即动身,但那薛宪一家藏在深山之中,此行需要两个武艺高强的伴当才好!”
通常来说,众幕僚与姬策议事时,戎都都只顾吃东西,此时丢下鸡腿笑道:“太子!那薛霸来时,某倒想与他比较比较,看看是谁的本事大!”
李淖笑道:“你个呆鸟不必如此争强斗狠,那薛霸来时,你须以礼相待,凡事忍让些个,他的妹妹若是成为太子妃,以后就是皇后,你得罪了大国舅,有你的好日子过么?”
姬策笑道:“戎都!前些日子,你向本太子举荐的禁军中的两个军官,本事虽都不及你,但也是好本事了,百万军中,杀个来回,看来也不在话下!要建豹宫,训练女杀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两个人左右无事可作,不如就给李延做个伴当,随他走一遭吧!”
李延笑道:“若得杨文勇、高怀远两个禁军军官做伴当,这一路之上,就不怕劫路的强人了!”
太子姬策不解道:“怎么如今的大晋朝很不太平么?”
徐靖笑道:“大晋朝自是太平盛世,只是李延此次去的是穷乡僻野,不乏野人猛兽出没!他一个读书之人,胆气甚小,带着两个武艺高强的军官,壮壮胆而已,哪来的什么劫路的强人!”
李延忙道:“徐公所说甚是!李某失言!”
说罢感激的朝徐靖点点头,戎都又埋下头去喝酒,据他在禁军中所知,如今的大晋天下,可是不太平的紧,到处俱有强人出没,李延此去,必会带着一些金珠玉器,通常的军士随行,济得鸟事,这京城禁军之中,除了他外,只有这两个军官本领好了,姬策等人计议停当,各自散去。
这杨文勇在天下风云榜上,排名第二十五,平生善使一根四十八斤蟠龙枪,高怀远在天下风云榜上,排名第二十六,平生善使一根四十八斤虎头枪,这两人俱是行武出身,因出身过于低贱,朝中没有权贵做靠山,进身无门,至今两人仍是把总,为图出身计,投靠了戎都,想混件锦袍穿穿。
那薛霸,在天下风云榜上,排名第十四,七十八斤方天画戟,江淮无敌,真要和戎都斗起来,却万万不是风云榜上排名第七的戎都的对手。
那薛政君,在天下绝色榜中排名第二十五,比排名二十六的陈萱华略美,比排名二十二的梅承雪稍次,也是个倾国倾城的人间!
老皇帝只顾宠幸陈、梅两位美人,忙着重立执美司,还任用了贪污巨额银钱的江淮盐使薛宪,负责修整骊山的豹宫,更是把后宫诸妃嫔,搞的乱七八糟,强逼着每位妃嫔,学习房中媚术,已经整整有四个月没有上朝理事了,天下州府的奏章,在尚书房堆积如山,各地危机四伏,搔乱不断,眼看大乱将起,还尤不自知。
朝庭之中的公卿大臣们,对于皇帝连日不朝,也颇多议论,大多数的公卿,效忠大晋,只不过是为了身上衣掌口中食,图个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而已,但也有甩子,对这种只拿薪水不干活的美事,反倒不愿意了。
这一日,大晋朝首相、忠勇公罗坚,紫衣博带,手执玉圭,如常率领文武百官,走上金銮殿上来,远远抬眼向上望去,皇帝的御座上,还是空空荡荡。
殿中的大臣们见是如此,都“嘘——”
了一声,懒懒散散的按班就位站定后,或是闲聊,或是打盹,堂堂大晋朝的金銮殿上,就如同瓦肆,文武大臣,如同市井闲人,叽叽喳喳的等着内廷的公公传旨朝或不朝,这种只拿薪水不干活的日子,对大多数人来说,确是惬意之极。
罗坚这个天生的甩种,却是大大的不满意,强忍怒火,心急如焚的苦等着皇帝上朝,不多时,后面出来一个小内侍,急急的道:“皇上有旨,今日免朝!”
说完就回去了。
大理寺正卿周铬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调笑道:“这样下去,天牢中的囚犯,都不用审了,等着圣上临朝圣裁定罪的话,他们早老死了!”
大臣们一齐笑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说着杂事,一齐往外走,就想各自散去,罗大甩子大喝一声道:“各位公卿止步,圣上连日不朝,为之奈何?”
礼部侍郎杜海量笑道:“首相大人,圣上不朝,我们这些臣子也没办法!只得回去睡个回笼觉了!”
罗坚大叫道:“贼子!所谓君忧臣辱,君辱臣死,你们食君之禄,却不担君之事,与猪狗何异!”
兵部尚书郑有信笑道:“老大人!怎么说着话就骂起人来,我们办事自是认真,决不负朝廷,圣上不朝,这与我们无关,你骂我们做什么?真有本事的话,您老冲到大内之中,冲圣上吼去!”
罗坚大怒,须发俱张,“蹬蹬蹬“几个大步,就冲到殿外的几面巨鼓面前,拿起鼓架上西瓜大小的大鼓锤,就想去砸面前那面巨大的景阳鼓,众大臣大惊,闹哄哄的一齐抢上前来,拦腰抱住他道:“老头儿万万不可,这景阳鼓若是没有人造反,万万敲击不得,若是惊了圣驾,老大人获罪非轻!”


第一卷:阴塺密布 第二十二章杞人忧天
罗坚道:“当今圣上,昏庸误国,贪恋女色,宠信宦竖,不理朝事,不行!老夫必敲景阳鼓,把那个昏君叫出来!”
周铬道:“哎呀!我的老大人啊!按大晋律,无事乱击景阳鼓,是死罪呀!你自回去抱着娇妾美婢睡觉不好么!如今天下太平,圣上只不过是数日未朝而已,事情哪有你说的如此严重,您老就别瞎操心了,圣上现在正在干什么,这满朝文武,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啊?”
罗坚道:“周铬!你个小兔崽子,身为一品大理寺正卿,不思报国,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周铬脸上挂不住了,怒着回骂道:“老匹夫!某也是为你好!你个老不死的,怎么不知好歹,见人就咬,敢是得了老年痴呆不成?真是狗咬吕洞宾!”
罗坚武将出身,颇有勇力,猛的一挣,甩开了众大臣,举锤就砸那面数人高的景阳巨鼓,“咚咚咚——”
浑厚的鼓声,直传到皇宫大内。
老皇帝姬恒,正在两位美人的粉弯雪股中甜睡,美梦中听到景阳鼓响起,吓得一骨碌跌下床来,光着一双赤脚,急急的就想往外走。
梅承雪不解道:“皇上!何事如此匆忙?清晨天凉,快快先穿了龙袍罢!”
宣帝不及细说,朝她直摇手,两名宫女过来,匆匆替宣帝穿了龙袍,宣帝连个头也不梳了,边走边戴上金冕,急匆匆的朝金銮殿飞奔而去!
梅承雪奇怪,向龙床上同样的陈萱华道:“姐姐!出了什么事!这老头儿如此匆忙?连句话也不和我说!”
陈萱华到底出自官宦之家,对朝廷之事,所知甚多,脸色发白的道:“景阳鼓响了,朝廷之中,有人谋反!难道是他等不及了?”
梅承雪闻言,也变色道:“应该不会是他,时机未至,就算他等不及,徐靖、李淖等辈,决不会放任他轻举妄动,乱了阵角!”
陈萱华大惊失色道:“若不是他的话,定是有别的皇子等的不耐烦了,想抢在他前面登基,若是得逞,你我二人将死无葬身之地了!”
梅承雪被她一吓,竟然哭了起来,道:“若是新皇帝看不中我们姐妹两个,定然会将我们处死,天哪!但愿那天杀的王八蛋不能得逞!”
骊山的豹宫还正在扩建中,豹房未成,曹断、冯先两个还在宫中筹建各种事情,闻听景阳鼓响,也是大惊,急急的各带大内高手碰了面,两人背着众人窃语道:“不会是那主儿等不及了,提前动手了吧?”
曹断道:“决对不会,若是他动手,决对不会不用我们两个的,可能是其他的皇子想抢先登基!”
冯先急道:“若是其他皇子夺位,成功之后,就没我们两个什么事了,曹公公!你看如今怎么办?快些拿个主意才好!”
曹断道:“景阳鼓响,老皇帝必然会上朝,我们可带了高手,候在路上,跟随前去,相机行事!”
这四个月来,内厂的许多高手,已经被两人挑唆老皇帝,以组建豹房为名,不动声色的拨归自已统领,那名剌杀陈萱华的高丽女剌客,却是田进牵线进的宫,如今田进“弃暗投明”和曹断、冯先几个太监,名为老皇帝仆从,实则效忠于太子,那名女剌客招出田进后,事情就变得暧昧起来。
大胆的曹断不但放了那女剌客,还通过田进引线,暗通高丽杀手组织、雷霆剑道的李朴英,许了金银,反又聘了大批的高丽杀手为已所用,以抗衡内厂的大太监高九和,这宫廷之中,男人是混不进来的,所以雷霆剑道杀手组织派给曹断、冯先两人的全是美女杀手,充做宫女,留在两人左右,以备驱策。
其中以金日素、李日贞、成日娇、焦日敏四名女杀手最是厉害,长的也极是标致,高丽女子,本就悍勇,和人交起手来,敢打敢拼,比起中原的男子来,其勇狠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日剌杀陈萱华的,正是这四女之一的焦日敏。
冯先闻曹断之言,深以为然,向身后包括四名高丽美女杀手在内的众高手道:“你们跟紧了!我们速去护驾!”
宣帝刚转过披香殿角,迎面就碰上了带着大批高手前来的曹断、冯先两个,两人候在去金殿的必经之路上,为免老皇帝误会,老远就带人跪成一片,口中山呼“万岁!”
宣帝见领头的是曹断、冯先两个太监,心中大定,急急的道:“免礼!快带着人随朕上殿!”
太子府中,太子姬策亦是大惊,急招众幕僚议事,徐靖等听到景阳鼓响,不等相招,早一齐直奔太子寝宫,徐靖急道:“定是有皇子想夺位,太子为免嫌疑,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可速命戎都、薛霸上殿相机平叛,命杨文勇、高怀远带禁卫军严守太子府,以防不测。”
金銮殿上,也是乱成一片,众大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景阳鼓一响,紫禁城内的禁军全体戒备了起来,刀出鞘、箭上弦。
宣帝在几排大内高手的护卫下,急走上金殿,喘息道:“何人谋反!”
兵部尚书郑有信无奈,上前奏道:“回皇上!并无人谋反!”
宣帝闻言,象滞了气的皮球般,一屁股跌坐在了龙椅上,忽而又坐起身来,怒道:“然为何景阳鼓会响?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匹夫,竟然敢戏耍于朕!敢是欺朕的刀斧不利乎?”
大理寺正卿周铬急奏道:“回陛下!是首相罗坚老大人,不听臣等劝阻,敲响了景阳鼓!”
宣帝怒道:“老匹夫!你有何话说?”
罗坚亦怒道:“皇上不理朝政,终日乐,宠信宦坚,照此下去,我大晋亡国之日不远矣!望陛下处死两个妖妃,停建骊山豹宫,远离宦官舍人,还我大晋朗朗乾坤!”
众大臣齐叫道:“我大晋朝国泰民安,圣上治下,牛羊放野,夜不闭户,老丞相中风了,说出这种胡话来!求皇上恕罪!”
曹断、冯先大喝道:“大胆!我皇圣明,怎容你颠倒黑白、胡说八道!”
宣帝气的双手发抖,雷霆似的怒吼道:“大胆的老匹夫!你竟然要朕去杀爱妃,简直是疯了,朕问你,你家也有妻妾吧?你为何不回府宰杀自家的婆娘?宠信宦竖?曹断、冯先一听景阳鼓响,急带了人前来护驾,朕远离了他们,生死之时,谁来护驾?你个老匹夫,胡言乱语,但大妄为,竟然无事乱打景阳鼓,戏弄于朕,殿前侍卫何在!”


第一卷:阴塺密布 第二十三章杀出晋阳
戎都、薛霸也是虚惊一场,心中大恨,一旁早等的不耐烦,闻老皇帝叫人,一齐抢上前来,单膝点地,跪倒施礼道:“御前统领戎都(薛霸)在此!”
宣帝道:“将这胡言乱语、胆大妄为老匹夫,拉到午门,用金瓜击顶!”
曹断闻言,跪倒奏道:“皇上!万万不可!”
宣帝怒道:“该死的腌鸡,你敢为老匹夫求情?作死了不成?”
曹断道:“奴才哪里敢?这忠勇公罗坚,有子名叫罗延庆,骁勇无敌,若是处死了罗坚,罗延庆发起狠,杀上朝来,须是麻烦!”
戎都怒道:“某愿带兵,去灭了姓罗的小子!”
殿帅张洲夜喝道:“你一个小小的殿前统领,怎是罗延庆的对手?还不退下!”
戎都、薛霸、杨文勇、高怀远四个高手,俱是行武出身,家世贫贱,朝中皆没有贵人相扶,所以混来混去,都混不出什么名堂!
戎都的这个殿前统领,说起来只能算是御林军的一个小队长,在高官权贵面前,如同狗一般的人,他说他能拿得住以骁勇闻名大晋朝野的忠勇候罗延庆,哪有人肯信?”
薛霸自来后,明里暗里和戎都比试过几次,知道自己远非戎都的对手,见戎都被殿帅喝止,自己在这些权贵面前,就更不给当一盘菜了,当下识相的头一缩,不吱声了。
曹断和戎都交过手,知道戎都厉害,正是罗延庆的对手,但朝堂之上,自有王公大臣议政,怎容他这个太监多言,方才多嘴,已属大胆了。
宣帝更怒,吼道:“小曹!你个没有卵子的奴才,朕堂堂天子,怕得谁来!速将这老匹夫金瓜击顶报来。张洲夜,你去挑选将领,朕要抄了老匹夫的家,朕倒要看看,那罗延庆如何了得!”
戎都、薛霸应了一声,左右抓住罗坚的双臂,拖了便走,罗坚虽有勇力,但怎挣得脱这两个天下高手?一路大骂不止,无奈被两条好汉挟住,动弹不得,戎都、薛霸将罗坚拎至午门按倒,用金瓜击其顶而死。
殿帅张洲夜,奉旨急点了御前都统制朱升,率领十个本事高强的统制官,领了三千禁军,去抄罗家。
那罗延庆年方二十,善使一根七十四斤的镰刀枪,在天下风云榜上,排名第十五,还真不是戎都、薛霸的对手。
午门外处死罗坚,早有随罗坚上朝的家人飞奔回府报信,罗老夫人闻听恶耗大惊,知其家不可能幸免,令家人急叫罗延庆,命他逃走,以存罗氏血脉,自己支开了丫环,跳井而死。
罗延庆刚提枪上了追风白龙驹,朱升领着禁军就到了,团团将罗府围住,罗延庆从家人罗安手中接过金银细软,闻门外叫骂声不断,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心中恨极,纵马就想杀出去。
罗安急勒住马缰道:“小公爷!万万不可!此时请千万听老奴的!他们这样辱骂,定有诡计!”
罗延庆恨道:“这些该死的鸟人!着实可恨,进来便进来就是,只是在府门口乱骂,着实可恼!”
罗安道:“小公爷等一等!罗平、罗亮,你们两个,带上三十名家丁,从大门冲出,掩护小公爷!”
罗延庆道:“安叔是不是要用声东击西之计,要我从后门出去!”
罗安不答,往他怀中塞了一封书信,在他的马包后面系上一大包干粮牛肉道:“余下众人,听我号令,随我从后门杀出,小公爷!你紧紧的随在罗平、罗亮身后,待第一轮箭雨过后之时,从东门杀出城,往东南走数日,有一座天荡山,山上有座雄风寨,寨主万里疯刀刘通山是老奴的好友,你可速去投他,逃避朝廷的追杀!”
罗延庆道:“安叔不和我一起走?”
罗安竟然笑了起来,道:“小公爷已经成人了,多多保重!老奴去了!”
朱升在罗府的前门,虚张声势的令四名御前统制官,带了几百禁军守住,自己却和其他六名统制,将重兵密布在罗府后门,备齐了强弓硬弩,等罗延庆上勾,禁军中都知道罗家枪厉害,哪个敢无端上前找死。
果不其然,罗府的大门先冲出了三十余名罗府的家丁,紧跟着后门大开,数百名罗府家丁从后门杀出,朱升嘴角划过一抹得意的笑容道:“兄弟们准备好,姓罗的小子出来了!”
禁军中一阵箭雨,全被家丁们用实木硬桌做成的木盾挡住,四面桌可以挡八方箭,罗府世代将门,岂会轻易的被捉住?
城中地方狭小,第一轮箭雨劳而无功,罗府的家丁跟着就冲了上来,清一色的镰刀枪,四人一组把禁军乱捅,禁军中多是混粮过活之辈,见罗府家丁骁勇,发了一声喊,就有人想退,正在此时,后门内冲出一匹白马,马上之人银甲白袍。
朱升大叫道:“退后者军法从事!”
一摆手中大刀,回头对六名御前统制官叫道:“罗家的小狗厉害,随我一齐上,缠死他!”
大门外罗延庆跃马挺枪,冲入禁军中,一个照面先挑了一名挡住去路的御前统制官,镰刀枪一个大回旋倒拉,割断了另一名统制官的脖子。
后面的两名统制对一名小校大叫道:“速去禀报都统制大人,罗家的小狗竟然从前门出来了!”
从后门出来的白马银枪战将却是罗安,被七名御前统制堵住,乱刀齐上,送了性命,朱升用刀尖翻过罗安尸体,一愣道:“罗家的小子有胡子吗?”
有认识的禁军上前看过回道:“回都统制大人,这人不是罗延庆!”
朱升愕然道:“那罗延庆呢?不会从暗道逃走了吧!来人——给我入府去搜!”
抄家的事谁不愿干?罗延庆走了最好,也省了拼杀,关键是不用担心送掉小命了,众禁军剿杀了余下的罗府家丁,刚想往里走,却有一名小校飞马跑来,气急败坏的道:“都统制大人,罗家的小狗反从大门走了!”
朱升惊道:“好大的胆子!往什么方向去了?”
小校道:“东门!”
朱升将刀一举,喝道:“众兄弟!快随我追!走了罗小狗,圣上面前,就不好交待了!”
罗延庆这条枪,在禁军丛中尤如蛟龙一般,枪下无一合之人,挡住大门的最后两名统制官,也被他挑了,众禁军校尉吓的往后直躲,又不敢有违于皇命,只得远远的追在他的马后,一条声的发喊,虚张声势,并没有人敢放马追上来。


第二卷:骊山之行 第一章 草包军官
罗延庆嘴角冷笑,策马冲在前面,东门的守军并不知道情况,后面追着的禁军军官有人高喊:“罗家反了!守城的速关城门!”
还没等守城官有所反应,罗延庆早已张弓搭箭,射死守城官并几个想关城门的兵卒,冲出了东门。
这边罗延庆刚冲出东门,那面朱升也到了,急问那些闹哄哄的禁军道:“罗小狗何在?”
有军校答道:“回大人!已经冲出城门了!”
朱升道:“快追!”
罗延庆冲出城门后,却不走了,拨转马头,在城外长满春草的官道边,恨恨的等着这些禁军,禁军的校尉们远远的看见咬牙切齿罗延庆,尽皆胆寒,朱升对左右的六名统制官道:“不要怕他!我们七个人,难道还放不倒他,若是叫他走了,圣上面前,怎生交待!”
罗延庆听的明白,狂笑道:“昏君面前,你们不用交待了,受死吧!”
一拍坐下的追风白龙驹,迎着黑压压的禁军就冲了上来,朱升只感到胸口一痛,护心镜被枪尖捅透,整个人被罗延庆挑着甩了出去。
罗延庆已经出城,不怕城门关了出不来了,挺着这条七十四斤的镰刀枪,就在这暮春的官道边发起狠来,血红着双眼,只挑人多处杀,三千禁军,不堪一击,直被他杀的死尸遍野!十一个御前统制官,无一幸免,全部被他宰的干干净净。剩下的校尉,怎敢再找死,发一声喊,四下里跑了,罗延庆漫山遍野的追人不着,脑子里也冷静下来,怕朝廷再发大军来追,他寡不敌众,恨恨的收了枪,投东南去了。
宣帝闻奏,大惊失色,怒道:“这些禁军,全是饭桶不成,平日里朕大鱼大肉的供养他们,怎么到用时,三千个人,连一个罗小狗也拿他不住?”
明德殿中,宣帝高坐,左有陈萱华,右有梅承雪,殿帅张洲夜胆战心惊的伏地奏道:“回陛下!并不是禁军不中用,实在是这罗延庆太过骁勇,十一个统制官也是在各州各府挑出来的名将,弓马娴熟,但一齐上前,还是敌不住罗家枪,请陛下明查!”
宣帝怒极,恨道:“还弓马娴熟?放屁放屁!”
陈萱华笑道:“陛下息怒,罗延庆走了,料不敢再回晋阳城来,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可下海捕文书,令各州府捉拿他就是,料他迟早也会落在陛下手中!”
梅承雪也劝道:“陛下龙体要紧,为这些小事生气不值得,听说豹宫的百花园也略有小成,这幕春之际,陛下心里若是烦闷,不如妾和陈家的姐姐,陪陛下去骊山一游如何?晋阳城西南的骊山,听说风景极是美妙,妾自去岁侍候陛下以来,已有四月有余,骊山离宫,妾还没去过哩!”
陈萱华亦妖笑道:“听说曹断,已经训练出了一批美女角士,此次骊山之行,乐趣就多了,陛下可令这些角士,赤身角斗,以助游兴!”
张洲夜也想叉开话题,逃避责任,在阶下笑道:“陛下可以带臣去见识见识美女赤身角斗吗?定是精彩之极!”
宣帝道:“闭嘴!你还想去骊山,你速去把罗小狗抓来,才是正理!来人——传旨下去,令太子监国,朕即日摆驾骊山离宫!”
陈萱华忽然妖笑,小声在宣帝耳边道:“景阳鼓之事,陛下以为如何?为免变生肘腋,陛下可带太子和众皇子同去,现如今我大晋天下太平,又新和大烈国签了盟约,妾料不会有大事,朝中诸事,自有三公九卿处理,遇有大臣们委决不能断的大事,可叫人快马前来就是!”
梅承雪也小声道:“陈姐姐说的是!陛下年岁已高,须防有变!”
宣帝依言,重新传旨,令太子姬策随同众皇子一起,同去骊山游乐!
太子府中,太子姬策焦急道:“叫梅承雪那个骗老头儿去骊山,相机弄死老头儿,我们在晋阳城中便宜行事,让孤早登大宝,怎么老头儿连我们所有的皇子都要带去?陈萱华、梅承雪两个妖精,就不能劝劝老头儿,不要带着我们这些皇子去吗?”
徐靖笑道:“罗坚老不死的乱敲景阳鼓,令皇上心生警惕,虽去骊山,也要把你们这些皇子全带上,以防万一,这江山大事他岂肯听两个的?”
李淖笑道:“太子可令戎都、薛霸与您同去,大内之中自有曹断、冯先等人周旋,骊山豹宫,又是您的老泰山督办,料决不会有大事。然太子年齿已长,皇上又决不会主动退位,久拖之下,还不知道会生什么变故哩!”
姬策不解道:“孤登大宝,是迟早的事,能有什么变故?”
方仁和笑道:“难道太傅没有教太子读汉朝的史书吗?昔日汉武帝,在年老之时,杀掉太子,这可是前车之鉴!”
徐靖道:“一天不能登基,一天就不是九五之尊,当今皇上的一句话,就可以废了您,再立其他的皇子,那时太子您就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了!”
姬策摊手道:“为之奈何?”
徐靖笑道:“为今之计,也只得再催促两个妖妃,早早弄死老头儿,大事可成!到时旧君暴毙,真有重臣追查起来,太子完全可以斩陈、梅妖妃之首,以谢天下!”
姬策道:“最好没人问,那两个,若是斩了,孤还真舍不得!”
徐靖正色道:“一旦发生变故,太子必会被致于死地,成大事者,何惜区区两个美人?”
姬策道:“也只有如此了,只是老头儿看似不中用,却极是奈活,早些日子,孤依先生计,令张间带了不少春药给梅承雪,让她串通陈萱华,哄老头儿服食后,早早弄死老头儿,想不到全不济事!”
李淖猜测道:“皇上虽年老体弱,服食春药后也可能促成早崩,但宫中太医医术精湛者不乏其人,大内中又备有天下的名贵药材,就是用成形的全参汤吊命,也完全不成问题!看来这种法子虽好,但效果不大!”


第二卷:骊山之行 第二章各自算计
李延笑道:“李淖说的对及,我们这边令两个妖妃给老头子大泻,那边众多太医又给老头子大补回来,看来得想一个速效的法子才好,最好一下子解决!免得夜长梦多!”
徐靖摇摇扇子道:“万万不可,诸皇子窥视大宝的大有人在,若是动了刀兵,落了痕迹,给朝中别有用心的皇子抓住痛脚,带大臣兴师问罪、再传令天下人知道的话,太子这皇位,还做的成吗?别人不说,就是老四,若是给他抓住把柄,也不好过付,内厂的大太监高九和,可是他的人,大内之中,一有风吹草动,老四立即就会知道,朝中又有殿帅张洲夜相助,我们冒万险促成老头子早早升天,却是无端的便宜其他皇子了,这种事智者不为啊!”
姬策深以为然,但却不知,梅承雪听从了陈萱华之言,防着了太子一手,决不会让老皇帝死在她们姐妹两个肚皮上,以免成了人家的替罪羊,这次两个妖妃依了陈术之计,又串通起来,怂勇老皇帝将这些皇子们全带上,好再行诡计。
梅承雪名义上的哥哥、旧王辅,也已经来到了晋阳城,这王辅若是考科举,正经的做起圣贤文章来,是断断的不行,但使奸弄坏,暗箭伤人之事,却是大大在行,和陈术两个正好臭味相投,凑成一对,为保各自的荣华富贵,都绞尽脑汁的帮着两个妖妃谋化。
徐靖道:“此事先丢开一边,容图后议,再说此次骊山之行。方才李淖说令戎都、薛霸一同前去,某认为不必,正如诸公所说,皇子们年齿都已长成,也定会各自谋化着想继任大统,晋阳城这边,我们还得要谨慎的布置一下,留些后手,以防不测!”
姬策道:“先生向来妙计!此一遭孤也全凭先生布置,大小事情,无不从命!”
深宫之中,曹断、冯先、张间、田进、郭笑风几个留在宫里的奸滑腌人,也密密的谋化甚急,曹断以为,万万不可听信太子那一拨子人的言语,由他们动手料理了老皇帝,若是如此,有重臣追究起来,他们这些太监,将会做为新君的替罪羊,死无葬身之地。
其他几个太监也是大点其头,太监们谁也不敢动老皇帝一根毫毛,张间无奈的道:“太子给洒家的春药,我已经冒了天大的风险,尽数交给那两个丫头了,照理老头儿早该完了,但不知如何,竟然能挺到今天!”
冯先道:“这么说,我们已经牵涉在内了?张公公怎么不早支会大家一声,商议商议再说!”
张间道:“那会儿我还不知道你们几个,也效忠于太子哩!若不是曹公公的突然加入,把我们在大内中效忠太子的人全纠合起来,咋家还真不知道谁是谁呢?怎敢乱说?”
田进从许皇后的事上,知道梅承雪狡猾,陈萱华能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是单纯的生的标致,阴笑道:“那两个丫头,也是狡猾的狐狸,不会轻举妄动,更有各自的兄长,在背后出谋画策,怎会傻的去担这弑君的滔天之罪,依咋家看,去骊山之后,这两个妖妃,定另有诡计,我们等着瞧吧!”
曹断道:“骊山那边,自有我和冯公公周旋,反倒是这晋阳城里的事,须安排妥当,以防有其他皇子,横生变故,别人不说,就说老四、老六、老八三个,极有可能利用这次机会趁机篡位,特别是老四,殿帅张洲夜是老四的人,晋阳城中的八十万禁军,作起乱来非同小可。内厂的高九和,也是他的人,对我们的威胁就更大了,那老儿以前是老四生母徐娘娘的舍人,此次去骊山,得一定怂恿皇上将高老头一并带上,以防那老儿在背后弄鬼!东厂的许义明显是老六的人,现任西厂总管魏章,是老八的人,东西两厂在禁城之内,享有特权,实力不用我多说,大家都明白!”
田进笑道:“曹公公!您以前不是西厂的大太监?难道就没有办法控制一下那边的人吗?”
曹断笑道:“田公公!所谓人走茶凉,曹某以前在西厂的心腹,现如今只剩十数个还肯为我做点事情,但就这十几个人,现在也不得重用,全被调去外地办差,不准他们留在京城勾当,所以这东西两厂,完全在我们的控制之外!若是向我们递爪子过来,还真是麻烦!”
冯先道:“此次骊山之行,皇上点了名要我们俩个同去,好看美女赤身角斗,田公公他们三个没有功夫,训弄女人可以,若是内宫有乱,可能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田进道:“不是可能,若是杀将起来,咋家手无缚鸡之力,逃命还来不及哩!”
曹断道:“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内厂的高手,许多混的不好的,已经被我们拉了过来填充豹房,算算人手,我们的人其实已经不少了,只是真正的高手不多,可以将最精锐的手下和高丽悍勇无比的美女杀手们留下,控制大内。宫中的高手,由张公公调配,布在明处,高丽的杀手,依旧由田公公调配,阴在大内之中各紧要处埋伏,训美司暂交给郭公公管理,精选调训好的出色妖媚妃嫔,交给我和冯公公,带去骊山陪王伴驾,有陈、梅二妃在,其她的嫔妃,只是点缀罢了,料不会出事,只是朝廷之中,得有人照应才好!”
有心腹内侍来报:“太子已经到了院外了!”
冯先道:“来的正好!”
太子姬策是借着给老皇帝请安的由头,跑到大内阴会几个太监的,后面跟着随从打扮的幕僚徐靖、李淖,三人匆匆的进来,姬策道:“孤不能呆的太久,说些事,立即就走,你们几个怎么会凑在一起的?好了!不必多礼!”
曹断道:“太子来的正好,我们正几个担心皇上的骊山之行,朝中恐会有变,正商讨对策哩!”
徐靖道:“你们几个能凑到一起也好,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你们所议之事,定是想要我们在朝堂之上,留有帮手!看住张洲夜的禁军!”


第二卷:骊山之行 第三章马屁哥哥
冯先道:“徐先生料事如神,正是此事,最好太子能将骁将戎都留下,以防有变!”
李淖道:“除了戎都之外,我们把杨文勇、高怀远两个骁将,也留了下来,他们三个久在禁军中,都有不少帮手,暗中想效忠太子,谋件锦袍的低级军官,也不在少数,殿帅张洲夜,若想帮着老四夺位,得先过了戎都三人这一关!骊山之行,太子只带薛霸保驾足可!”
曹断笑道:“这是最好,戎都、杨文勇、高怀远俱是天下英雄,可惜那个张洲夜老眼昏花,不知重用,这三人身份地位苦不甚高,而又武艺奇高,行事起来,更是不引人注目,所约的禁军军官,也都是私下说好的死党,行起事来,方便之极!骊山那边,除了薛霸在太子身边外,还有我和冯公公,率大批的高手密探,在暗处保护太子,高九和那老鬼也是老四的人,此行若是找借口令薛霸做了他是最好!”
徐靖笑道:“高九和始终不肯效忠太子,我们也有意将他早早的除了,只是为免夜长梦多,你们几个随驾的公公,须想办法成全太子才好!”
曹断心中大恨,嘴上却笑道:“太子不是令张公公,将此事交给两个娘娘办去了吗?若是强来,定会留了痕迹,朝中有重臣追究起来,恐有不妥!”
姬策笑道:“到时孤已经荣登大宝,哪个不识相的胆敢较真?”
曹断道:“太祖开国之时,曾有两位异姓兄弟,俱皆封王,若是陛下暴毙的话,这两家说不好会多事,刨根问底的弄出事端来,就不妙了!”
徐靖笑道:“如今的定山王尉迟方年方三十,膝下有二子一女,俱还年幼,前年奉旨驻守登州,提防偻寇,不在府中,不可能多事!并海王伍顶山却已老迈,抱病在家,其子怀国公伍云天领了益州节度使,远在四川,也不可能多话,其余众臣,不必担心!”
冯先道:“就算如此,皇上身边日夜有内厂高公公的暗桩,轻易也是下不了手,看来只能便宜行事了!”
徐靖、李淖相视一笑,两人本就没拿曹断、冯先等人当白痴,这种弑君之事,换做他们,也定然不会去做,身为人臣,若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做了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不管成功与否,以后俱没有好果子吃,几个太监一再推委,也是意料中事。
太子想早登基,这种事最好由他自己去做,只是太子也不是傻子,若是叫他故意弑父,不到万不得已的生死关头,他也不会做,若是答应还好,若是不答应,出主意的也是有大祸了!其实太子府的众幕僚也在想办法,逼太子自己动手,大家捞富贵,才是上上的万全之策!
烟花四月,草长莺飞,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令人说不出的惬意,一个寒冷的冬天终于算是过去了。
去骊山的皇家车队,浩浩荡荡,宝马香车,连成了数里,嫔妃的车旁,都跟有骑着骏马的英武美婢,胆子大的百姓,都跑到高处,远远的观望那些骑在马上、衣着艳丽、坦胸露乳的宫中美女,运气好的话,还可能看到妃嫔们在车中,偶而拉起车帘露一下脸,所有的宫女、妃嫔,可比任何一家院的,耐看的多了。
可惜夹路边的龙卫禁军,襟旗连天,刀剑森森,瞪着牛眼,不给闲杂人等靠近细看,沿途官道两边,更有大批的禁军,排成人墙,维执秩序。
随去的还有一些高官王候的内眷,跟在大内龙卫军的战马后面,大晋富庶,随行护卫的两万龙卫军,都骑着神骏的大宛战马。
大晋在北方大烈、西方大夏的征战中,屡次失利,将帅、监军们的推责之辞是大晋没有战马,难以和胡儿交锋,存心胡弄皇帝老儿。
实际上大晋国贸易遍天下,朝内所用正规禁军的战马,都是从海路上,用丝绸、茶叶、香料、瓷器等等,从大宛、波斯、罗马等国,换回来的神骏战马,西方的大洋马,体形高大,无论耐力和奔跑速度,都比大夏、大烈国所用的北方土马要优异的多。
征战北方大烈国、西方大夏国至所以连连失利,实在是重文轻武的国策下,武将不肯出力所致,与战马、兵器都没有关系!
大晋朝的龙辇,几乎都由真材实料的黄金铸成,份量太重,若用马拉,所需数量过众,御者不能驾车。老皇帝坐在由八只巨象拉着的龙辇上,左右抱着陈、梅两位妖妃,旁边还有八位经执美司调弄好的妃嫔,这些妃嫔经执美司的专人教授以后,比以往知情识趣的多,承欢受爱,无不妖媚。
宣帝靠在梅承雪的姻体上,摸着陈萱华的粉面,爽声哼道:“朕做了三十余年皇帝,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做帝王是这般的快活,以往的日子,算是白过了!”
梅承雪笑道:“陛下春秋鼎盛,再做三十年天子,贱妾看也不是问题,倒是这些妃嫔,若不得执美司张公公等人的用心调教,一生一世都是木美人,哪能象如今这般在御前承欢?”
惠妃接道:“以往陛下临幸,只能翻御牌,一夜去一位姐妹宫中,梅姐姐的主意甚好,只有陛下喜欢,可以把我们姐妹一齐传来侍寝,省了不少事不说,也让我们姐妹,均能沾到陛下恩泽!”
陈萱华笑道:“陛下是快活了,内厂的高公公,不止一次在说我和承雪乱宫闱,要找借口拿我们姐妹两个治罪呢!执美司的张公公,也多次遭到内厂的留难,前些日子,我哥哥陈术,从江南的的太湖边上,找到一大块成了形的‘一桶江山’太湖石,高公公还当街指责他迷惑君王呢!”
宣帝笑道:“那老儿确是混蛋,朕迟早要收拾他!不过话说回来,你哥哥陈术,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搞来了那么一大块太湖石,连城门也进不了,也难怪高九和骂他!”
底下的一名张美人接道:“陛下,这么说来,陈姐姐的哥哥,尽心为陛下办事反倒不好了?想来陈御使找到奇石时,一心只想着孝敬陛下,忘了量城门的尺寸了!”


第二卷:骊山之行 第四章龙卫禁军
另一位俞嫔笑道:“皇上可以令人将四门尺寸量了,传旨令陈御使、王御使和几位公公,找到奇罕之物时,先量尺寸,再运进城,遇到超大超高的,就令匠人,凿去超高超大的部份就是!”
老皇帝用脚轻踩了一下俞嫔,笑道:“你知道什么?是凡灵物皆有灵性,若是增减,不唯灵气尽失,也不好看了,若要呆呆的石头,这晋阳城效,四野多的是,何必要叫人巴巴的大老远的去江南找!”
陈萱华笑道:“其实皇上大可不必令人将城门拆了运那块奇石,叫我哥哥直接运到豹宫,不就行了!”
宣帝笑道:“你不闻灵清真人的话么?那石实是一件灵物,须放入深宫正位,若是放在豹宫,那一统江山的,就不是我大晋天子,而是在野的什么闲人了,这种事情,如何做得?那灵物应朕而出,必须放在朕的寝宫乾清殿面前,才于朕有利!”
灵清真人,实为一名妖道,被招进宫以后,和两名妖妃,串通好了哄骗老皇帝,以图巨利,变着法的教老皇帝各种玄门法子玩弄嫔妃,更是借着诸多由头,当着宣帝的面,检视中意的妃嫔姻体各处,老皇帝当面被人戴了绿帽,还不自知。
曹断、冯先的豹房高手,行路中负责巡视队伍,哨探两翼,严查奸人,象辇外全是龙卫军护卫,俱是高手,人都是好奇的,老皇帝带着几个妃嫔在里面,他们虽是看不到在干什么,但想到定是极爽意之事,全都竖起耳朵听墙角。
听他们说起那块太湖石,其中有一名龙卫军低哼道:“我呸!一块破石头,竟然被封候,那置我们这些刀头舔血,效忠大晋的将士于何地?”
旁边的龙卫军官道:“闭嘴!当心祸从口出,我们这些人,说起来是龙卫军官,实则连条狗都不如,你只管当差混钱,回家养老养小,愤愤不平的做什么?”
又有一名军官低声道:“以后大烈国、大夏国再来犯边,就不用我们了,尽可叫石头去退兵得了!”
象辇边带头的军官名叫大刀董方平,善使一把五十二斤的厚背砍山刀,武艺更好,在江山风云榜中,排名第二十四,比杨文勇、高怀远还厉害,只是为人行事低调,朝中也没有贵人相扶,在与大夏的征战中,一刀一枪的立了不少战功,才拼到御前,混了个小小的正七品的行军校尉,好吃好喝的不用再上沙场拼老命,在他看来已经知足,这就是大晋练武人的命。
象辇中老皇帝的话和众军官的言语,董方平听的更是清楚,忽然回头道:“都少说两句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爱封畜生我们也烦不了,只要不少了我们兄弟的俸禄就行了,去骊山护卫,有吃有喝又不用拼老命,还有各色美女可看,若是你们觉得不爽,某可以替你们奏请殿帅大人,发你们几个去北方戍边!”
前面说话的三名官官,是哈勇、毕方、刘奋三个,还有一个一直没吭声的闷鸡子李在,这四个都是他以前征战沙场时的兄弟,慕他好武艺,情愿与他同生共死,也立了不少战功,同被选在御前听用,毕方笑道:“别介!大哥!若果是被弄去戍边,别说美女了,连只母猪也看不见,我们哥儿几个只是说笑说笑,大哥千万莫当真!”
董方平沉声道:“什么事自己心中有数就行,刘奋说的很是,我们当兵,只是为了糊口,千万别多事,遇到情况,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老命要紧,若是折了性命,家中的老母幼子,何人来看顾?这一路之上,休得多言,让曹公公、冯公公巡查的人听了去,我们兄弟五个就有祸事了!说不得又会被调往边疆受罪!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还是自扫门前雪吧!”
哈勇看看董方平又想说话,董方平狠狠瞪了他一眼,哈勇没奈何,只得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没精打采的骑在那匹神骏的大宛黄骠御马背上,再不说话,五名军官嘴上是不多话了,可是耳朵一刻也没停着,眼神交换之下,都明白若是以后大晋朝想要他们兄弟拼死沙场的话,那是连门也没有的事!
骊山的豹宫工程浩大之极,动用了五十万民夫工匠,但尽管如此,没有个十年八载的,亦决难建成,此次晋宣帝临幸的,主要是旧日重新翻新的宫殿和刚刚建成的大斗兽场。
豪侈的大斗兽场设在一个庞大的巨殿内,殿顶飞檐斗角,并无一根梁柱,殿中也是空阔之极,供奴隶牝兽表演的中心青石舞台,有十丈宽,十五丈长,四周修有一道深三丈、宽五丈的青石筑成的壕沟,奴隶牝兽在相博时,只有从吊桥上来到舞台,上去后,即有人拉起吊桥,可以令相斗的奴隶,不死不休。
壕沟的尽头,呈扇形高有一道两丈高的青石高墙,高墙之上,就是大看台,正中间是老皇帝宽大的御座龙床,晋宣帝惬意的偎坐在龙床上,左有妖妃陈萱华,右有妖妃梅承雪,身前身后,还有数十位靓丽的妃嫔,精心的侍候。
曹断、冯先各率十名豹房的密探高手,一身黑色的劲装,斜插狭锋单刀,在他身后呈扇形环卫,再外面是高九和内厂的百名高手,最外围的前后左右,全是骁勇的龙卫禁军,人数不下千人。
大刀董方平带着四个兄弟,左手执盾,右手拿着大内的统一兵器绣春刀,正护卫在龙床玉台下的正中位置,这些禁军,只能在外围担任警卫保安,他和他的四个好兄弟,只为糊口参加禁军,所以平日里并不卖弄武艺,明哲保身。
但有些事他们是躲不掉的,象这种在外围正面护卫的危险事,就自然而然的摊上了他们这些没有人撑腰的军官头上,若是有高手剌杀天子,他们五个所在的位置,第一拨子就会被人做掉。
老皇帝的左侧看台上,坐着太子和诸位皇子,薛霸既是护卫,也是他的大舅子,名正言顺的坐在近侧,贴身保护太子的安全。
右侧是恩准同来的王公大臣,殿帅张洲夜喊的凶,实际上并未同来,借着捉拿罗延庆的由头,留在了晋阳城,密密的勾当。
晋宣帝笑呵呵的问曹断:“小曹!这次相博牝奴,所由何来?”


第二卷:骊山之行 第五章大斗兽场
曹断笑着回禀道:“回皇上,此次牝奴,不仅有相博表演,还有其他一些宫里不方便表演的有趣节目,所用的牝奴,主要是曹家、刘家、罗家的谋反妻妾婢女,还有宫中的一些悖逆宫人妃嫔。宫人妃嫔和刘家的婢女妻妾,会武者甚少,奴才们把她们调成了美女宠物,供陛下玩赏。相博的牝奴,主要是曹、罗两家的妻妾婢女,几乎都会武艺,有些妻妾,手段还颇高,不在我们这些大内高手之下!”
说着话,大斗场舞台数百盏的大红灯笼亮起,照的整个舞台更加明亮,吊桥缓缓落下,走上来一名云髻高梳的、鸨儿似的半老徐娘,全身勒着金带玉甲,却把全身上下,依然有些看头的身体,几乎全露在外面,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马鞭,马鞭凌空一抖,“噼啪——”
几声,跟着向上跪倒,高声浪叫道:“贱婢高氏,向皇上、娘娘、各位皇子、大人磕头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诸位贵人万事平安!”
梅承雪大笑起来,这人她认识,正是扬州丽春院的鸨儿高妈妈,年轻时节,也曾是扬州城里的名妓,只是容颜未老之时,眼界颇高,不肯给人做贱妾,误了大好,等到年老色哀之时,再没有恩客看顾她了,只得留在妓寨中,做个妈妈过活,她自己没人要了,心理不平衡,对手下的颇凶,梅承雪年幼做瘦马的时节,也没少挨过她的鞭子,如今自己得势,得想些办法消遣消遣这个老虔婆!
宣帝不明所以,奇道:“爱妃笑些什么?”
梅承雪不答,媚声道:“陛下!臣妾听宫人说,这个嬷嬷颇有个绝活,只是恐她不肯当庭耍弄,不如令她私下里耍耍给陛下开开心如何?”
宣帝笑道:“这样人老珠黄的揩屁股纸,还有什么不方便?可令她当场耍来!若是逗得朕开心,定有赏赐!”
梅承雪道:“说起来有些羞人!但确是好玩!就是怕她不肯当众耍来!”
宣帝笑道:“难得出来玩乐,有什么羞人的,再说就算是羞人,出丑的也不是爱妃,不必理她,她若不肯,当场杖毙!”
梅承雪嘻嘻笑道,向曹断勾勾雪白的纤指,曹断会意,立即走至面前,跪下低头道:“娘娘有何吩咐?”
梅承雪低低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曹断道:“是!奴才立即令她表演!”
说罢转身去了。
台上正在表演的是一些异样情调的歌舞,这些歌舞姬,全是着些诡异的装束,头插翎羽,比起宫中正经的歌舞起来,更能骟起人的,全是扬州妓寨中的拿手套路,只是场面场面出奇的宏大,舞妓的容颜姿色,更是出色,变化极尽繁杂,显得更加的华丽而靡!
太子姬策听从了众幕僚的建议,为防有变,并没有将新娶的太子妃薛政君和太子府中暗藏的妖姬带来,在未登大宝之前,不能在众人面前,表现的荡无耻,但抬眼见上面老皇帝享受之极,心中不免又蠢蠢欲动!
薛霸笑道:“太子殿下!属下也憋的难受的紧,不如象其他皇子一样,召几个侍宴的美女宫奴来乐乐如何?”
为免混入剌客,所来的皇子王候,都不准多带奴姬,这是曹断的主意,而且所来的所有随从、仆人、奴姬,都要经过曹断手下人的严格检查,确认无事后,才准随行,就算如此,大斗兽场中,还是不准这些皇子王候的随从、仆人、奴姬靠进老皇帝,以防有变。
高九和嘴上不方便说,心里也明白,如今的大晋皇朝,经过整整两代的外戚祸乱,至使帝王昏庸,软弱无能,已经是风雨江山了,各地不断有人造反,聪明的大臣都不去说,以防惹老皇帝不高兴,累及自身,遭到荼毒;各地州府,也是私下里暗暗剿贼不断,往上的奏折里,都是挑好的说,果没有好的时,就编好的说,满朝文武,大内里外,俱皆知晓,只是瞒着老皇帝一人罢了!
太子也是个糊涂蛋子,贪欢好色,诸事被徐靖、李淖等奸人把执,遇事全没有个主张。只有四皇子,才是大晋中兴的希望,必须促成四皇子梁王姬第,及早登基,才能挽救风雨飘摇中的大晋皇朝。
高九和心里想着事,眼角转向四皇子姬第的坐处,只见姬第目睹场内场外的态,满脸的愤怒,似要发作,眼睛也在看他,高九和连连摇头,示意他千万忍耐!
薛霸说的是跪在殿角的宫中公用漂亮牝奴,诸皇贵没带美姬歌奴,老皇帝也不是不讲人道,这斗兽场中,自有数百个第一批被豹房调训好的靓丽宫奴,身着惹火配饰,跪候在殿角,听任皇公贵胄们的随时召唤,无所不做,不时的有人就在这场中快活。
姬策哑声道:“不行!来时徐先生一再叮嘱于孤,千万不要乱性,你也给我忍一忍,日后自有快活的日子,不能急在这一时!你来看,父皇边上的那个,怎么以前似是没见过。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薛霸苦笑道:“晋阳宫中,有美女才人一万余人,平时都躲得没影儿,我和戎都,都不准进内宫,怎么知道谁是谁?所有的妃嫔宫人要都经过张间的执美司调训,太子真想知道,不如去问张间好了!”
姬策道:“说的也是,你和戎都两个,俱是女人的恩客,若是放你和戎都进大内,指不定搞大多少妃嫔的肚子哩!张间没来,不过问问小曹也是一样,他日孤荣登大宝,除陈、梅两个外,也好方便令其她的侍候!”
看见曹断领了梅承雪的秘令下来,眼神暗示了一下薛霸,薛霸能练到那么高的武艺,也不是笨蛋,反应更快,急起身向外就走,刚下台阶有内厂的高手道:“哪儿去?”
薛霸笑道:“人有三急!求公公方便方便!”
拦住他的内厂高手道:“去吧!”


第二卷:骊山之行 第六章角斗女郎
内厂大太监高九和,微颦两道长长的白眉,看着表演台上越来越荡的表演,觉得宣帝过分了,这种场面,前朝是没有的,照此下去,没等新皇帝登基,大晋江山就不保了,但也不好冒冒然的就扰了宣帝的兴致,坏了大事,只得生生的忍住了,气乎乎的带着内厂的人,立在边上,见曹断依梅承雪的吩咐要下看台,半路拦住,冷哼道:“小曹!你又要去干什么啊?”
曹断陪笑道:“娘娘吩咐!小人不敢不去!请高公公叫人让开吧!”
高九和加重语气,低声道:“小曹!咋家警告你个小兔崽子,不要迷惑君王!否则的话,就别怪咋家手狠了!”
曹断却是低声笑道:“皇上圣明,这天下哪有人能迷惑的了?高公公不会丧心病狂的下狠手谋害皇上吧?”
高九和咽的白眼直翻,低声怒道:“你你你!”
曹断在他耳边低声笑道:“公公若是有话,怎不直接对圣上说去?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主子要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惟命是从而已,公公身为内厂大太监,难道只会留难我们这些小奴才吗?”
高九和恨道:“圣上那里,我一定会去劝谏,但你们这几个奴才,也不要在圣上面前乱出花花肠子!”
曹断笑道:“高公公!你也看到了,是梅娘娘点奴才去办差,不是奴才出什么花花肠子!望公公明察!不要让我们这些小奴才难做!”
高九和抬眼向梅承雪处一看,发现梅承雪也在看他,媚目中似有怒意,高九和还不想在此时公开与她发生冲突,恨声道:“孩儿们让开,给他过去!”
曹断笑道:“谢高公公成全!”
转身就走。
刚绕过殿门,拐角处钻出薛霸,一把拉住曹断,低声笑道:“曹公公!太子有事要问!”
曹断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方才低声道:“什么事?”
薛霸嘻笑道:“那看台上在皇上边上的妃嫔,极是妖丽,被太子爷看中了,要我出来问你,她是何人?”
曹断道:“太子爷真是好眼光,她叫董娥,现在是皇上的侧妃,还有一个叫张妃,一个惠妃,一个俞妃,四人俱是妖丽!这四个,一心想飞上高枝做凤凰,她们是最先肯和我们合作、进入执美司接受张公公调训的佳人。初进执美司时,她们四个,都只是宫中最下贱的家人子,虽天生靓美,但无人引见,见不到皇上,不得不在宫中做些粗活苟活,经过张公公派专人调训后,摇身一变成妖精,被优先推荐侍奉皇上,短短两三个月工夫,就连跳了六级!皆封做了侧妃!”
薛霸笑道:“凡是出色的妖妃,太子爷让你用心记好了,便于日后召幸!”
曹断低声道为:“那是自然,请薛将军去回太子,就说奴才已经记下了!”
两个人边走边谈,走到殿角恭恭手,各自转身离开,曹断若有所思,转到后台,吩咐了梅承雪交待的事后,回大看台复命,宣帝根本就没在意身外的事。曹断走到梅婕妤面前跪下,低声复了命,并把薛霸向他打听的事,悄悄的说给了梅承雪听。
梅承雪听得媚眼连转,低声道:“哀家知道了!真是得来全不废功夫!你下去吧!”
抬头一看,左边的陈萱华也向这边看,并用媚眼问她什么事!梅承雪悄悄向陈萱华丢了一个眼色,陈萱华会意,两人一起站起身来,向老皇帝告了一个罪,说是要方便一下,老皇帝笑着挥挥手,由她们自去,梅承雪挽着陈萱华的玉臂,回头向曹断丢了一个眼色,曹断会意,跟着找了个借口也走了。
看台下,一场美女表演过后,从东南、西南两座吊桥上,分别有两名豹房的内侍,牵着两名漂亮、丰健的女郎走上台来,两名内侍,一手牵着链索,一手拿着她们趁手的兵器,腰间插着长皮鞭,走在前面。
两名面目姣美的女郎,缚住双手,修美的小腿上,穿着同色的过膝战靴,在根处,亦勒着同色的镶着玟丽花纹的宽皮带。
两个女郎的大臂、靠近腋窝处,都勒有同色的异形皮质绾臂,小臂自肘到手背,戴有同色的皮质护臂,护臂的腕处,都有钢环相连,此时,两位女郎手腕处的钢环,被内侍们锁住,连在一起,修美的双臂被反扣在背后。
如云般的秀发被束成马尾后,在脑后盘起,分别用同色的红、绿丝带紧紧缚住,头顶戴着红、绿两顶束发云焰金属冠,束发金冠上,都插着长长的两根雉鸡尾,粉颈上亦被同色的项圈勒住,连着亮闪闪的红、绿两根金属链,链的另一头,分别被两名小内侍牵在手里。
走到斗场中央,牵着她们的内侍一声暴喝,两只漂亮的牝畜轻曲粉膝,远远的向看台中间的老皇帝处跪了下来,磕头娇声道:“贱兽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粉颈一低,头顶束发金冠上的雉鸡尾上下起伏,姻体如霞,引人遐思,整个人看起来驯服而又英武,狂野而又妖媚,特别是左边那个勒着红皮带的美女牝畜,更是。
看台上顿时发出一片的喝彩,禁军们却是哑雀无声,但也忍不住窃窃私语,大刀董方平兄弟五个,在最前面的壕沟边,看的尤其清楚,闷鸡子李在破天荒的第一个忍不住低声说道:“他娘的!这老皇帝可真会玩!”
董方平虎脸憋的通红,低声喝道:“只看不说,不要惹祸!”
哈勇低笑道:“难道大哥就一点反应也没有!”
董方平苦笑道:“除非是训化她们的太监会没有反应!”
后面有禁军军官接过话茬道:“倒是便宜你们五个了,站在了第一排最显眼的位置,若是早知道如此,就算死,我也要站在前面!”
毕方笑道:“站在第一排好么?换过来就是!”
斗兽台上的吊桥已经拉了起来,对面牵着牝兽的内侍,也向看台上的老皇帝跪下行礼,站起来分别用穿着宫靴的一只脚,踩住两名美畜的头颈,拉紧钢链,高声奏道:“万岁爷爷!这两名牝畜,要决生死吗?”


第二卷:骊山之行 第七章兵以利动
老皇帝低声在身边的豹房副总管冯先耳边说了几句话,冯先点头,用内力高声道:“吾皇有旨,只分胜负,不分生死!胜者有赏,负者鞭责三十!”
斗兽台上的两名内侍应了一声,抬起踩在她们头颈上的脚,一踢她们两人的屁股,喝道:“站起来!转过身去!”
两名迷人的牝畜依言驯服的站起了姻躯,转过了身来,两名内侍解开她们粉颈上的扣环,拿去连着皮质项圈的钢链,又把她们扣着的双手放开,同时说道:“你们两个贱畜,都听清楚了吗?吾皇仁德,不要你们决生死,还不领旨谢恩?”
两名身者斗装的美兽,复又跪在地下,磕头妖声道:“贱畜谢皇帝陛下开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主看台上的老皇帝抬了抬手,两名牝畜被允许站了起来,各自活动四肢,准备角斗,着红皮带的美兽活动着被放开的双腕,接过内侍扔过来的长枪,妖声对面前的另一名着绿皮带的牝畜道:“得罪了!”
那名着绿皮带的美女亦在活动手腕,接过扔过来的镰刀长枪,回声道:“你我皆是牝畜,如狗一般的人,就不必多礼了!”
玉腕一转,镰刀枪在头顶打了个盘旋,撒了一个漂亮的枪花,娇喝道:“看枪!”
两名内侍急退到台边角台,抽出腰间的长皮鞭,监看两名牝畜厮斗,两名牝畜都不愿挨那三十皮鞭,果然各显本领,翻翻滚滚的斗在一处,红粉朱颜赤身角斗,又都使长枪,果然煞是精彩、香艳,剌激程度无与伦比。
场中的达官贵人、王子皇孙,不时的发出震天般的喝彩声,禁军们碍于军纪,不能大声喧哗,但也忍不住窃窃私语,哈勇低声道:“大哥!这两名妞儿的武艺不俗哩!”
董方平低声道:“着红皮带的是曹大将军的宠妾,着绿皮带的是罗家少公爷的房中大丫头,当然武艺不俗!这两个丫头貌美如花,却这样的叫人作践,真是可惜了!”
毕方道:“爬的高摔的重,曹、罗两家当日权可薰天,想不到也有今日,主子倒霉,家人婢女自然也跟着遭殃,这不奇怪,奇怪的是大哥怎么认识她们两个?”
董方平低笑道:“老三怎么如此好奇?说起来也是偶然的机会,当年初和曹大将军西征时,我们五个还都彼此不认识!
那个着红皮带的西夏妞儿,名叫范淑芳,说起来当年还是我从马贼手中救下来的,只是曹猛身为主将,大哥当年只是一名小小的亲兵,救下人后,不敢自己留着,就在马前按军纪交给了曹大将军。
后来她侍奉曹大将军,成为曹大将军的宠妾,我们五个能脱离边军,远离苦寒之地,调到繁华的京师来,在禁军中快活,还是后来凯旋回京后,我找机会向她说起的,央她请曹大将军帮的忙,要不然我们五个朝中无人,哪能不用戍边,调到京城享福?
着绿的却是我和刘奋被调到罗家公干时认识的,只是她在罗家的婢女中身份颇高,是罗家少爷的房中掌房大丫头,平日里对我们这些调到罗府的禁军呼来叱去,从没拿正眼瞧过我们这些穷当兵的!”
刘奋笑道:“她叫罗小美,自小在罗家小公爷的房中侍候,深得罗小公爷宠爱,明是小公爷的掌房大丫头,实则是小公爷大婚前的宠妾,管着罗家小公爷房中的数十个丫头小厮呢?日后罗小公爷若是大婚,她也少不得挣个侍妾之内的名份,当然看不起我们这些禁军中的虾兵蟹将!”
哈勇道:“大哥的大刀,决不输于罗家枪,只是我们出身低,若有机会,也挣个蟒袍玉带穿穿也未可知!”
毕方低道:“二哥!你作死了?这种疯话都说出口,不过说起来幸亏我们五个离开曹家的早,要不然这次曹家倒霉,就要殃及我们五条池鱼了!边军又苦又没有银钱拿,禁军又快活,俸禄还高,也幸亏我们五个志同道合,当兵的目的只是想挣个衣食无忧,所谓精忠报国,全是放屁!没有好处的事,鬼才替他去做哩!”
董方平低笑道:“老二老三说的都对,若有机会,挣个蟒袍玉带穿穿也不是不行,不过得权衡一下利害,太亏本的事,我们几个决不能做!兵法不是有云:兵以利动吗!又道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我们出力,帝王们出钱,封王拜相的,说起来只不过是一桩买卖,曹家的做法,有点象抢东家的家私,而罗老鬼就甩了,光拿钱不干活的事却不愿做,这两家的做法,我们都不能学他们!”
李在忽然闷声道:“大哥英雄!我们要不要把那个红装妞儿救出来?”
董方平猛的听他说了这句愣话,吓了一大跳,差点就要用手中的盾牌敲他大脑壳,低声微怒道:“老五!你大脑进水了!这种事你认为有好处吗?她帮过我们的忙的不错,但当年我也救了她,两下扯平了,你看这四周兵甲如云,就算把她救出来,也带不走,就算把她带走,我们五个人的老娘怎么办?要是你敢做傻事,我的刀下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哈勇却是踢了李在一脚,低声道:“大哥说的极是!老五你大脑装屎了?说出这样的呆话来?我赞同大哥所说,我们五个的老娘都老了,我不想老娘再为我受罪,为了我们五家的利益,若是你敢做傻事,我也一定帮大哥砍了你,只死你一人,胜过我们五家全部遭殃,我们四个没事,还能替你照顾照顾老娘,清明、重阳的替你上上坟、烧烧纸什么的!”
李在看到范淑芳英美,一时动了蠢念,被兄弟一点拨,立即转过弯来,点头道:“大哥、二哥,你们说的很是!是我一时犯迷糊了,我也不想因为我而使老娘受罪!”
刘奋笑道:“转过弯来就好!”
主看台上的宣帝,自那名着红牝畜一上来时,就十分中意,有意收为私畜时时把玩,这时指着穿红牝兽,问身边的冯先道:“那个着红皮带的牝兽,是什么人?”


第二卷:骊山之行 第八章变生肘腋
冯先低头哈腰的谄声道:“回皇上!她原本是五年前曹大将军从边疆带回来的侍妾,名叫范淑芳,今年二十二岁,由于她久在曹猛身边,所以在这批牝兽里,身手不凡,善使一根玄铁枪,我们内厂的许多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老皇帝口水拉拉的问道:“可以侍寝吗?”
冯先答道:“可以!这些被调训过的牝兽,已经完全训服,比狗还贱,已经没有人格可言,别说侍寝,皇上令她做什么都行!”
宣帝笑道:“什么都行吗?若是我要她终日在宫中行走呢?”
冯先笑了一下道:“别说的在宫中行走,就是要她的在菜市口行走,她也无不从命!咦——陛下您看!方才陛下点的两条美女狗,不知为何,被高公公拦下了!”
看台的角门里,果然有两名美人,被一名小内侍牵着粉颈上皮质项圈的扣链,当众一路爬了过来,却被内厂的高九和,率内厂的高手挡住,不让靠前!
宣帝远远的向高九和挥挥手,嘶声对高九和道:“挡住她们做什么!让她们上来侍候!”
宣帝的声音虽不高,但高九和听的清清楚楚,急急的跑了上来,单膝点地,哭求道:“陛下啊!这些前朝的玩法,大大的误国伤身,奴才恳请陛下,千万断了这念头吧!”
董娥笑道:“老奴才!我来问你!当初太祖太宗玩过没有?”
高九和低首道:“这个——”
董娥娇喝道:“说!有是没有!”
高九和无奈,只得奏道:“本朝太祖太宗以及前朝的帝王们,确是都养着美女狗、美女马等等,以供玩乐,只是此种做法太作践人,又太伤帝王身子,所以被太皇太后废去已经有五十多年了,陛下万万不可再兴此事,以伤天和,令百姓怨恨!”
正在替老皇帝松着龙肩的俞妃“哧——”
的一声,笑了出来,宣帝怒道:“这个老奴才胡说八道,你个笑什么笑!”
俞妃低下头来,伸出,舔了一下宣帝的龙耳,嘻嘻笑道:“我笑高公公说话好玩,这美女狗、美女马等等人形宠物,前朝帝王便能玩得,太祖太宗便能玩得,何故偏偏皇上就玩不得!太祖太宗耍玩,就不伤天和?百姓就不怨恨?偏偏陛下玩了,就有伤天和了,百姓怨恨了?更何况曹家谋逆,已经被陛下擒获,太皇太后也鹤驾多日,高公公此言,明摆着是拿死人压着活人,想着自家的好处,欺陛下软弱无能哩!”
宣帝听了妖妃的言语,直气的满脸通红,血往上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用手指戟指着高九和的鼻子,一双浑浊的老眼,狠狠的瞪着老太监。
高九和虽已年老,但武功不俗,妖妃的话,一字不漏的听的清清楚楚,亦怒道:“妖妃!竟敢当着咋家的面迷惑君王!孩儿们,替咋家拿下这个!”
冯先怒道:“皇上面前,谁敢放肆,到底拿谁!请陛下下旨!”
高九和身边的内厂高手,全是自小跟着他的死党,老皇帝又气的说不出话,哪会理会小小的冯先,当下一齐上前,就要来拿俞妃。
俞妃吓的大声妖叫,一闪身,躲在了老皇帝的龙袍下,哭道:“陛下救命!”
两名内厂的高手,从俞妃后面拖着她的双足,硬是把她从龙座下拽了出来。
豹房的高手当然以冯先马首是瞻,一齐挺身上前,拦住内厂的人,角斗殿中,顿时一片混乱,四皇子姬第悄悄的站起身来,趁乱溜出了大殿。
内厂的密探早得到了高九和的支会,并不拦阻,由他自去。殿外,一匹神骏的战马算准了时间被内厂的密探牵来,姬第翻身骑上战马,扬长而去!
骊山离宫的一处山角边,一名四十多岁的俊美男子,目注着疾奔而来的骏马,问身边的小吏道:“那是何人?”
小吏回道:“回薛大人,那是四皇子!”
这名四十多岁的俊美男子正是薛宪,太子姬策的泰山大人,沉思道:“果然不出所料,老四要发动了,你们几个,速抄近道,通知晋阳城中的大小姐,令她速召人手,准备应变!你们几个,想办法在路上设些障碍,挡他一挡!你们几个想办法通知豹房的曹公公!”
众随从应了声“是——”
各自去办薛宪所吩咐的事去了。
角斗大殿中,薛霸一拉太子姬策的袍角道:“太子爷!你家老四溜了!”
姬策道:“不理他!晋阳城中自有政君主执,文有徐靖、李淖、李延谋化,武有戎都、杨文勇、高怀远坐镇,做好了套子就等他去呢!老四不闹事最好,若是闹起事来,是自寻死路!我这边自有高手保护,你可上前,趁机毙了高老头,彻底将内厂的控制权攥在孤的手中!”
毕方小声道:“大哥!我们怎么办,要上前去宰了这些内厂的腌鸡护驾吗?”
董方平道:“不准动,有圣旨听圣旨,无圣旨听将令,现在既无圣旨,也无将令,谁动谁找死!”
龙卫军统制将军高长振高声喝道:“龙卫军将士听着,内厂缉拿妖妃奸人,尔等各守方位,不得妄动,以防走透奸人!”
精锐的龙卫官军听到将令,全部黑压压的守住四边,殿外的上万龙卫禁军,也压了过来,大殿中,根本就飞不出一只苍蝇,薛霸想冲到御前,却被数百个龙卫军用刀盾阵势,裹在中间合力缠住,薛霸又没将画戟带来,赤手空拳的冲不破刀盾阵势,只得在阵中干瞪眼。
投靠曹断、冯先的内厂密探,武艺俱不是很高,又寡不敌众,只片刻间,就被擒的擒、杀的杀,冯先被内厂的两名高手,用狭锋刀压住头颈,跪在地上。
俞、董、张、惠四名极骚的妖妃,也全部被刀架住头颈,跪地地上,余下的二百多名散在大殿各处的豹房密探,被内厂高手,一齐击毙。事情似乎太过突然,但一切又显得有条不紊。


第二卷:骊山之行 第九章奉旨拿贼
高长振走上前来,向高九和笑道:“叔叔!一切顺利,都在您老人家的意料之中,控制住了这边,四皇子就可以顺利登基了,只是可惜走了陈、梅两个妖妃和曹断!”
高九和扬起白眉,冷哼道:“走不了的,我早已经令人叮死他们三个了!”
再说曹断跟在陈、梅两位婕妤后面,转过殿角,来到豪华的皇家茅厕,梅婕妤支开众宫女、内侍,悄悄的把曹断放了进来,曹断机警,知有要事,急令跟来的豹房高手,守在门外。
梅婕妤道:“小曹!如今的事情,变数太多,只有让太子爷及早登位,才能保住我们的长久富贵!”
曹断心道:“废话!”
嘴上却谄笑道:“娘娘的意思,奴才明白,只是计将安出!”
陈婕婕妤道:“要将我们的计划告诉小曹吗?”
梅婕妤道:“你哥哥的计策,本已高明,只是方才听小曹说到太子爷问到皇上边的董妃,我又有了更好的想法!”
曹断心道:“果然是妖妃!诡计多端!”
陈婕妤道:“快说!”
梅婕妤道:“你哥哥是想叫你我两个中的一个,私通太子,再叫另一个想办法引老皇帝来,撞破私情,逼太子自己动手,料理了他老子!”
曹断心道:“果然阴毒!”
陈婕妤道:“有问题吗?”
梅婕妤道:“自入宫来,我和姐姐枰不离砣,就算以后侍候太子,我们姐妹联起手来,也好过一个人独立支撑,听说太子爷新娶的太子妃薛政君,也是个绝色大美人,文武双全,遇事极有主张,是个厉害的角色。在朝中又有薛宪、薛霸父子两个帮衬,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是薛家的对手,只能联手,以图活命。我在想,这事要是我们中的一个去做,日后有重臣追就起来,太子爷初登大宝,必先以安定人心为重,我们姐妹,还是脱不了干系!”
陈婕妤道:“妹妹是想叫别的妃子去做,但叫谁好呢?”
梅婕妤一指曹断,媚笑道:“这件事,就在姐姐你的这个马桶身上!”
曹断心中直打鼓,心中暗恨,想到:“别是这两个狐狸精要我硬来吧!果真要是这样,我就把你们的诡计,抖给老皇帝知道,拼个鱼死网破,也好过一个人大头落地!”
陈婕妤笑道:“我们是来解手耶!妹妹有话快说,久了恐老头儿叫人来找我们就不妙了!”
梅婕妤笑道:“方才太子爷问起董妃,我们可以这么办!”
这话一说出来,曹断、陈萱华俱皆大喜,比起陈术的计策来,更是完美了,三人都可完全脱离关系,借刀杀人、博取长久的富贵了!
两个半女人密谋正急之时,外面也出事了,守在门外的心腹豹房高手闯了进来,急道:“高公公竟然提前动手了,不顾一切的公然乱来,内厂上百名高手,已经将厕所外面围了起来,我们插翅也飞不了了!
曹断“哎呀——”
一声道:“想不到高老鬼会硬来!真是糟透了!”
那名豹房高手道:“如今怎么办?”
曹断道:“令我们的人死守,挨到天黑突围!”
原来那龙卫军统制将军高长振,正是高九和的嫡亲侄儿,帮四皇子姬第登基之后,自有大大的好处!
高九和跪下奏到:“陛下年事已高,不堪操劳,老奴恳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退皇帝位,就在这骊山之中,做个无忧无虑的太上皇!这些妖妃奸侫,祸国殃民,迷惑君王,其罪当殊。太子姬策昏庸无能,秉性软弱,遇事全无主见,不堪为大晋皇帝,四皇子姬第,英明神武,颇得人心,老奴恳请陛下,废了太子姬策,立四皇子姬第为大晋皇帝!”
老皇帝气的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反倒能说话了,嘶声道:“高九和!你个狗奴才,朕待你不薄,你竟敢公然逼宫?你不奉圣旨杀伤同僚,擒朕爱妃,妄议朝政,其心可恶!其罪当诛,来人啊!替朕拿下此贼,朕定有重赏!”
高九和仰天狂笑道:“太上皇陛下!今日之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由不得你了!你看看哪个小子敢乱动?”
话间刚落,禁军军官中有暴喝道:“禁军校尉董方平,奉皇上圣旨拿贼,众位兄弟!圣上有难,千万莫负圣恩!”
看台最前方,四名彪悍的龙卫禁军下级军官,用手中盾牌合力驾起一名长大的禁军校尉,向上猛掀,那名校尉借力凌空一个筋斗,越过众人头顶,直跃至高长振面前来,手起刀落,把高长振好大一颗人头,给砍了下来,古碌碌滚到台下去了,腔中的鲜血跟着狂彪了出来,洒的一地都是,吓得嫔妃们一齐惊叫。
众龙卫军一齐大声叫起“好身手——”
那名校尉绣春刀跟着连砍翻数名挡路的内厂密探高手,刀下并无一合之将,抢至老皇帝身边,把刀一横,盾一掩,挡在老皇帝面前,用内力高声喝道:“龙卫军校尉董方平,奉旨护驾,禀陛下,龙卫军统制将军高长振,不思君恩,阴合腌党谋反,已被小人斩首!请旨定夺!”
宣帝颤抖的道:“小将军斩的好!速令龙卫军护驾拿贼!朕重重有赏!”
底下有高长振的死党还想反水,叫了起来道:“董方平!你是什么东西?官居何职,竟然大言不惭的指挥我们,就算我们拿贼,也要听将军将令,怎会听你这个小小的校尉摆布?”
话音刚落,哈勇抢至他身前,绣春刀一挥,那人的人头也滚到了一边,哈勇扬起血淋淋的绣春刀,高声喝道:“众位兄弟!别犯迷糊了,快奉旨护驾,圣上若是有事,我们这些护驾的龙卫军,都得治罪!”
众龙卫军乱哄哄叫嚷道:“董方平斩了将军,我们群龙无首,为之奈何?”
宣帝立即大声道:“禁军校尉董方平听旨,自即日起,朕封你为禁军龙卫军统制将军,速速奉旨护驾擒贼!”


第二卷:骊山之行 第十章奋力一搏
董方平横着盾牌护住宣帝谢恩,右手绣春刀又连斩了五名抢上前来的内厂高手,龙卫军中有人高喝道:“董方平!你果然好武艺,快传将令指挥我们护驾擒贼!“董方平跟过大将军曹猛,深知兵法,当下传令道:“前锋营出去,缉拿外面的叛党,左卫营严守各处路口,不得妄动,右卫营护住大殿内外,不要放人进来,也不放人出去,中军营的将士,上来擒贼保驾!”
龙卫军官听到将令,大叫“领命!”
各自散开行事,刀盾齐举,内厂的数百名密探高手,被训练有素的龙卫军官,有计划的隔做几处剿杀,混乱的场面渐渐给控制了下来。
既有圣旨,又有将令,殿内护驾的龙卫军中军营的将士,反将内厂的密探们围了起来,乱刀齐上,哈勇、毕方、刘奋、李在也各执刀盾,抢上前来,左右一分,护住宣帝。
董方平高喝道:“除首恶外,弃暗投明者免死!”
老皇帝亦叫道:“将皇妃交还于朕者免罪!”
高九和怒极反笑,扬扬长长的白眉,尖声叫道:“咋家千算万算,却是没算到龙卫军的草包军官中,还有你这号主,董方平!你个小王八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董方平冷哼道:“真天子百灵相护,方平时时都在陛边,以死效忠皇帝陛下!”
高九和牙一咬,决定暴虎冯河,拼死一击,向左右两名心腹高手丢了一个眼色,令他们左右夹击,毙了老皇帝,嘴中叫道:“马屁精!想死?老夫就成全你!”
急舞手中双刀,正面连斩了几名龙卫军官,揉身而上,狭锋刀遥指宣帝面门。
董方平闷哼一声,手中绣春刀连闪,“叮——”
的一声暴响,架开高九和的右手的刀,抬起腿来,“嘣——”
的一声,把老太监踢飞,高九和嚎叫着远远的落到了人丛之中。紧跟着反手刀一刀,捅进了右边攻上来的内厂高手胁中,虎腕一抬,用单刀把一百多斤重的人,生生的挑的飞了出去。
左手中盾牌“扑——”
的一声响,拦住了左边砍向老皇帝头顶的一刀,右手的绣春刀,夹着闷声,刀背磕在了那名内厂高手的面颊上,那名内厂高手,大叫一声,向后就倒,颊骨尽碎,眼见是不活了。
高九和料不到这名小军官如此了得,自己枉为大内高手,竟然经不起他全力一击,右手刀被他磕的飞了出去,虎口尽裂,踢在腿骨边的那一脚,重逾千斤,不得不向后飞遁,以便卸了那千钧之力,但身形借着那一踢之力落下时,可不敢怠慢,左手狭锋刀连挽了几个刀花,在几名龙卫军的胸腹间掠过,顿时甲破血出,往后就倒。
中军营的龙卫军,都知道高九和厉害,再没有人敢上前妄想能拾到麦子,发了一声喊,在他身周散开,刀盾齐举,密密的将他围住,等候主将来收拾他。
董方平久在军中,如何不知道众禁军的意思,对哈勇、毕方、刘奋、李在四个兄弟道:“你们四个,好好看顾皇上,待我下去,毙了那个以下犯上的老鬼!”
宣帝胆已吓破,见他要走,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战袍道:“将军莫去,你若去了,朕龙心不安!还是下令,命其他的将军斩了高九和那个奴才吧!”
董方平环顾场中,并没有一名禁军是高九和的对手,若是令众人上前群欧,也能拼死高九和,只是死伤太重,太不合算,正没奈何时,远处有一人大叫道:“董方平!你自护驾,放我过去,毙了那个以下犯上的老鬼!”
董方平抬头一看,却是薛霸,知道他甚是了得,当下高声道:“前面的将士听着,让开道路,放薛统领过来,毙了高老鬼!”
高九和狂笑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竟出些无名小鬼,这个薛小辈,当我不知道他是谁么?他凭仗着他貌美如花的妹妹嫁与太子,混了个御前小统领骗饭吃,也敢来惹咋家,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薛霸大踏步的走了过来,推开禁军中和他相好的人递上来的绣春刀,咧嘴笑道:“老鬼!看我赤手撕了你这个杂碎!”
高九和哪里是薛霸这种天下英雄的对手,没几下,就被霸薛捏碎腕骨,夺了狭锋刀,把他重重的惯在地上,用脚踩住他的一只,双手拎起他的另一只腿来,果然活生生的将他撕开两片,血淋淋的丢在一边。
按住皇妃的内厂高手,一见大势已去,纷纷识相的放下狭锋刀,恭恭敬敬的守在几个妖妃身边。
冯先怒道:“你们两个小子,还押着咋家做什么?还不快快放开!”
两名内厂密探收刀躬身道:“冯公公!得罪了,小的也只听令而为!公公莫怪!”
董方平看了薛霸的武艺,尤在自己之上,心中暗生警惕,见薛霸撕了高九和,把刀盾收在肘后,远远恭手道:“多谢薛统领援手!”
老皇帝又神气起来,清了清嗓子,发话道:“什么薛统领,是薛将军,薛霸上前听封!”
薛霸走上前来,双跪点地道:“小人在!”
老皇帝笑道:“你护驾有功,朕封你为御前镇殿将军之职!”
薛霸大喜谢恩。
董方平忽然跪下道:“陛下!小人原先只是个七品的校尉,忽然被封为三品的龙卫军统制将军,恐众将不服,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老皇帝大笑道:“董将军武艺超群,是朕亲眼所见,更是赤胆忠心,救驾有功,指挥得当,早该提升,时时留在朕的身边陪王保驾,将军不必过谦,朕既已封了你,岂能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你那四个兄弟,也是忠心骁勇,俱升为从三品的副将,留在朕的身边!”
哈勇等人大喜,齐齐跪倒谢恩,龙卫军其他众将,皆有封赏不表。
内厂众太监密探,齐齐跪下领罪,冯先道:“陛下!他们这些人也是听命而为,高九和的死党,已经尽数剿灭,陛下仁德,暂且饶了他们一回吧!”
宣帝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种弑君的事,没脑子的也知道不能做,把这些人带下去,各打脊杖一百,然后拨归你和小曹严加管束,从此之后,你和小曹就正式接管内厂的一切事物,豹房、骊山、执美司,统统归你们两个管辖!咦——两位爱妃和小曹呢?”


第二卷:骊山之行 第十一章 指挥若定
冯先道:“有人禀报,事发时,曹公公和两位婕妤,被内厂百余名高手困在茅厕中,过会儿就来了!”
宣帝抚胸笑道:“幸好两位爱妃没事,否则朕心难安!”
太子姬策上前,给宣帝请安,忽然道:“回禀父皇,老四不见了!”
宣帝惊道:“方才高老鬼要朕废了你,立老四做皇帝,这会儿怎么会不见了,你们给我好好搜搜!”
曹断领着几名高手并大群的宫女,拥着陈、梅两个妖妃走来,曹断已经得了薛宪的密报,远远的就道:“不用搜了!四皇子早就骑快马走了!”
兵部尚书管政济叫道:“不好!这事早有预谋,定是高九和与四皇子商量好的,兵分两路,他在这里制住陛下,逼您退位,那边四皇子在晋阳城登基,殿帅张洲夜可是四皇子表兄,高九和俱臣所知,以前曾是四皇子生母殿中的舍人!八十万禁军,向来都是有圣旨听圣旨,没有圣旨听将令,可能四皇子已经在晋阳登基了,若是他继承大统,发大兵来剿,陛下也只得退位了!”
老皇帝惊道:“逆子!来人!立即摆驾回宫!”
礼部尚书严宽道:“慢!陛下的玉玺,可曾丢在大内?”
老皇帝道:“玉玺朕从不离身,没有丢在大内!”
严宽道:“这就有转机了,陛下在此,不可妄动,可令二万龙卫军,死守骊山各险要处,反贼来时,也足可挡得数日,另一面立即传昭天下,捉拿反贼!”
太子忽然道:“或许是老四有事,忽然回去了呢!父皇不必担心,老四若是造反,拿不出圣旨,可能调不动大军的!”
老皇帝道:“但愿如此!”
管政济道:“陛下可拟十道圣旨,事急时,可令骁勇的龙卫军官杀出去,令天下诸候勤王!”
老皇帝道:“管卿说的是!曹断!你着人去拟旨准备!董将军!你下令布置一下吧!”
董方平单膝点地领旨,站起来回身传令道:“哈勇、毕方、刘奋、李在听令!”
四人上前应道:“末将在!”
董方平道:“哈勇领青龙前锋营三千将士,守住东北面各处上山道路,毕方领玄武后彪营三千将士,守住西南各处上山道路,刘奋领朱雀左卫营守住西北面各处上山道路,李在领白虎右卫营三千将士,守住东南面各处上山道路,严防叛军抢山。特别是东南、东北两处,须防晋阳城中的叛军狗急跳墙,仗着人多,直接从正面强攻,西北、西南面的将士,也不可大意,须防贼子使诡计,从东北或是东南方详攻,而用奇兵绕到我们后面抢山。中军营的八千将士,守在豹宫四周,随本将保护皇上和各位大人的安全!严拿奸细,以防内部有变!”
众将领命,各自行事,密密的布起防来,董方平又选了三十名中军营的骁勇战将,三人一组,每人配了两匹最好的大宛良马,各带了勤王的圣旨,事先远远的跑出骊山,在各官道边候命,白天看狼烟,夜间看红色焰火信号,只要看见警信升上天空,就立即将圣旨带到各处,令天下诸候勤王,剿杀叛逆!又请曹断,派心腹的内厂之人,回京打听情况!
老皇帝见董方平指挥妥当,龙心大安,冯先见老皇帝神色又得意起来,识趣的上前奏道:“皇上!这斗兽表演,还看不看了?”
老皇帝笑道:“所谓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朕这点心胸还是有的,这斗兽表演,自然还是要看的,不过这场中乱七八糟,等收拾干净了,朕再来看不迟!方才红绿二女相博,是谁赢了?”
说这话时,全不顾档下被先前发生的暴乱,吓得屎尿横流,湿碌一片。
冯先奏道:“回皇上!是着红的牝畜范淑芳赢了!而且赢的非常漂亮!着绿的牝畜罗小美输了,正跪在场中,等候皇下下旨,领受鞭刑!”
老皇帝笑道:“赏范淑芳一桌吃食,以资奖励!传下话去,令她做朕的私兽,以便时时赏玩!那着绿的罗小美,既是输了,可以打了!”
冯先道:“是——”
说罢转回身来一挥手,跟在后面的密探会意,转身就走,下去传话了。
未几,就听见了斗场内,有皮鞭带着厉啸,抽在皮肉上的声音,中间夹杂着美女的娇声惨哼,让人听了心旌摇荡!
管政济笑道:“这美畜受刑,别有一番风情,皇上要去观赏观赏吗?”
陈萱华笑道:“血淋淋的,有什么好看!”
曹断道:“娘娘有所不知,这些美畜,调教不易,轻易不会弄死,她们自身的素质又好,行刑的又是此道高手,三十皮鞭没有一处抽在同一位置上的,保证皮不破肉不伤,只是红肿青紫,以示惩罚而已!”
老皇帝笑道:“三十皮鞭打起来也快,等我们过去时,说不定已经打完了!”
冯先笑道:“若是陛下要看时,可以令人再抽她三十皮鞭!”
老皇帝笑道:“这倒不必,若是如此,就显得朕无德了!”
梅承雪笑道:“陛下仁慈,就是心软,倒是这些牝畜美兽的福气了!”
老皇帝道:“朕刚才钦点的两只美女狗呢?现在可以牵上来了,给朕带回寝宫赏玩压惊!”
曹断道:“那两只美女狗,已经死在乱军中了,陛下可另挑两条玩乐!”
老皇帝怒道:“可恨!薛霸将军将高老鬼当场撕了,倒是便宜了这个老奴才,这个老不死的,大扫朕的兴致,还敢以下犯上,行谋反之事,若不是死了,定将他凌迟!以解心头之恨!”
陈萱华笑道:“陛下不必烦恼,内厂给小曹和小冯掌管,再不会出这样的事了,来日方长,陛下今后还怕没有中意的美女狗耍玩吗?”
老皇帝大笑了起来,道:“对了!刚才高老鬼说什么美女马,是什么一回事?”
曹断笑道:“就是把美女扮成母马的样子,也戴上嚼子,系上缰绳后拉车骑乘耍玩!”
管政济笑道:“这也不新鲜,在前朝,我们这些大夫也有美女马公然替我们拉车哩!所谓田忌赛马,赛的其实就是美女牝马,并不是真马!皇上这朝,甚是寒酸,做了三十多年的皇帝,连一匹牝马也没有,更何况我们这些大夫们!


第二卷:骊山之行 第十二章太子正妃
老皇帝怒道:“匹夫!你敢取笑于朕,真是可恼!传话下去,自即日起,朕要重新训练美女牝马,以供玩乐!”
管政济笑道:“是臣失言了,只是这重新训练牝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光是牝马的材料,就要挑身材高大的女子,不但要求力大耐鞭打,还要漂亮,若是弄个丑八怪来作牝马,岂不给人笑掉大牙?”
宣帝道:“你个匹夫!倒有见识,府中定藏有上等的牝马,隐匿不报,该当何罪?”
管政济跪下道:“不瞒陛下,为臣府中确有牝马四匹,俱是按祖法调训的良驹,并非不报皇上,只是觉得皇上贵为天子,定有绝色的牝马使唤,臣把府中的劣马牵来,恐不能入圣上的法眼!”
梅承雪笑道:“这人该打!说起话来前言不搭后语、颠三倒四的,怎么又是良驹又是劣马的乱说?”
管政济笑道:“回娘娘千岁,臣的这些牝马,在臣的眼中,自是良驹,但陛下富有四海,在陛下的眼中,就是劣马了!”
宣帝懊恼道:“说起来朕惭愧的紧,自继位以来,太皇太后、皇太后事无巨细,把朕管的死死的,连多宠幸个妃子,也不能够,更何况异常剌激的美女宠物,朕时至今日,连一匹牝马也没有,更不要说什么良驹劣马的了!”
管政济不说话,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宣帝龙目一转,早已窥见,大怒道:“匹夫!你敢嘲笑于朕!你等着,不出百日,朕也定然能弄出四、五匹出色的牝马来叫你瞧瞧!”
工部尚书韩详笑道:“陛下!按祖制,帝王出巡,若用牝马,是八十一匹,中等仪仗六十四匹,平日里在宫中没事走动的时候,也要牝马八匹!您只弄出四五匹出来,不伦不类,岂不别扭?”
宣帝问礼部尚书严宽道:“严爱卿!有这话吗?”
严宽笑道:“确是如此!而且所有牝马,俱在七尺五分至八尺的身高,容颜靓美,冰肌玉骨,体格丰健的妙龄美女,若是生得丑的,或是身高不够,就要丢皇家的脸面了!非但如此,皇家牝马所用的铃缨皮带,皆有讲究,管兄身为人臣,没有那么多讲究,可以随意弄些牝马来耍乐,皇上要用牝马,可是随意不得!”
宣帝目光呆滞、神情向往的道:“枉朕做了三十年的皇帝,这些乐事,竟然一概不知,岂不悲哉!”
陈萱华笑着指着管政济道:“先把你家的牝马,挑好的送几匹过来,给陛下凑数,日后陛下的牝马弄多了,连本带利,一并还你如何?”
宣帝闻言,也笑道:“爱妃之言,甚合朕意!管爱卿!你以为如何?”
管政济笑道:“陛下若是能使唤臣的这些劣马,是这些牝马天大的福气,更是看得起臣,为臣情愿献给陛下,我这就令家人,将家中最中意的四匹牝马,扣套好了送与皇上驾用!”
底下也有善于拍马屁的达官王候奏道:“臣的府中,也有几匹看的过眼的牝马,一并献与陛下如何?”
宣帝笑道:“爱卿们如此忠心,朕心甚喜,既如此甚好!诸位可立即把牝马弄来,看看能不能先凑个八匹之数!”
一名小内侍将扣住双臂的范淑芳带了过来,范淑芳温驯的在宣帝面前跪下,轻启朱唇道:“贱畜范淑芳,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跪下,头顶束发金冠上的雉鸡尾轻摆,众人只觉得她粉光霞艳,肤光雪白夺目,遍体异香,令人心生无限向往。
宣帝一后接过小内侍手中的铁链,一手捏住她优美的下颌,抬起了她的娇靥来,近处更是看的仔细,端的是个美人,浑身透骨骚艳的奴装打扮,更是引人想一日为快。
这一近看,宣帝更是中意,笑道:“可愿做朕的私畜侍候!”
范淑芳娇声道:“贱畜万分原意!请陛下抽打,试试鞭感是否合陛下心意!”
宣帝不解,目视众人道:“她这是何意!”
龙目一转,发现管政济又在偷笑,喝道:“管政济!你个匹夫!又在笑什么?”
管政济吓了一跳,连忙回道:“陛下难道不知,是凡牝畜艳兽,在交给新主人之时,都要鞭打,以试手感如何的吗?”
说罢转身就想躲入群臣中间。
宣帝吼道:“你不要走,跟朕回去,将这些事细细禀来,省得朕在你们面前,象个乡巴佬似的,事事丢人!”
管政济没跑掉,只得回身恭手应道:“是——”
宣帝右手牵起范淑芳粉项上的红色链子,将她拉站了起来,竟然有七尺余的身高,笑道:“你这就跟朕回去侍候!对了!该怎么称呼你呢?”
管政济还是忍不住,接口道:“陛下!您可以叫她芳兽或是芳畜亦或是芳奴即可!”
宣帝瞪了他一眼,愠怒道:“朕知道!芳畜!随朕过来!”
范淑芳低首道:“是!芳畜明白!”
老皇帝将范淑芳牵着,左有陈萱华,右有梅承雪,后面跟着俞、惠、张、董四个妖妃,正要起驾时,忽然喊头昏,梅承雪急令御医诊治,原来是老头儿今天又惊、又喜、又怒,血气上涌,百感交杂,竟然中风了。
再表晋阳城中,薛宪的独生爱女、薛霸的义妹薛政君,今年年方十六,乃是天下绝色榜中,排名第二十五的绝色佳人,身材修长,有七尺左右的身高,文武双全,诡计多端。
马上马下的功夫,尽皆了得,能开五石的硬弓,遇事极有主见,江山风云榜中,其艺业排在第三十六位,为天下英雄之末,但在大晋之中,也罕有对手,为免其父的贪污大罪,不得已听从了太子府幕僚李延的花言巧语,嫁给了比她大二十一岁的大晋朝太子姬策。
姬策虽贵为太子,但不文不武,性格软弱没有主见,爱花木虫石,歌儿舞女,斗鸡走狗,舞文弄墨,画画填词,全没有一个英雄的样。
薛政君芳心之中,并不甘心嫁给这么一个无用之人,但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窝囊废日后将为大晋的皇帝,能以三媒六聘将她大开中门的娶进府来,继为正室太子妃,也不枉她一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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