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我的天下《全》-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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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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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辟室交心
“流风国‘兰亭公’任兰亭、字微易,流风国西宫皇后任娘娘内侄,出生不详,年龄不详,武功不详,性格不详,爱好不详……”
敬宫秀吉拿出一张纸念完后,淡笑道,“殿下一身都是迷,却让秀吉如何放心与殿下共进退?”
敬宫秀吉不是一个甘居人下的人,他和我考虑的差不多,都想互助互利,但我丝毫没有因为敬宫秀吉念出那么多“不详”而自傲和轻视他。
我的来历在云芙的安排和自身的掩饰下,本来就是毫无破绽,而他念出的所有不详,正代表着他对这些方面都作了仔细的调查,能做到这一点就非常不简单。
刚才我已经初步证实了自己高深莫测的武功,也是表示了可以互利的实力,现在该是给他些甜头的时候了。
“本公知道亲王阁下需要些保证。这样好了,本公愿送阁下金币五千万,用于亲王的复国之举。”
“此话当真?”
敬宫秀吉道。
我没有回答,拿出了五张金票,整齐地放在他面前。
敬宫秀吉凝神看了这五张各一千万的金票好一会儿,才缓缓把它们收入怀中。
从这一刻开始,我知道我和他的合作已经开始了。
现阶段,他们这帮和人最需要的就是钱。据我所知,复国要的人马、兵器、粮草……什么不是花钱如流水?他们辛辛苦苦开店挣钱,也正是为将来的战争做准备吧!
连两位公主殿下都亲自两次参与刺杀行动了,不是也说明他们最近对钱的需求剧增吗?所以,我下是本钱,用巨金砸开了敬宫秀吉犹豫不定的心门,但是……
现在要是有谁不开眼的,在我面前说什么“钱财乃是身外物”、“干金散尽还复来”、“财去人安乐”之类的话,那他的下场一定会很惨,他会被悲愤无比的刘家少爷狠狠往死里扁!
奶奶的,五千万啊!老子身上刚抢来些钱便又长翅膀飞了!这一点对于爱财如命的日少爷来说,打击无疑是极端沉重。
不行!老子要回本!于是乎,我语气平静地道:“既然本公拿出了诚意,也请亲王给出一些诚意来!”
早有准备的敬宫秀吉望向我双眼所视处,微微一笑道:“殿下如果喜欢,美和彩愿意伺候殿下一生一世。”
早就听说他们大和民族的男人最不把女人当人,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为了虚无的复辟,敬宫秀吉便可以毫不犹豫送出自己唯一的两个亲人。可我马上发现自己错了。
既然你这么大方,少爷也不会客气。我把顺着敬宫秀吉手势、而坐到我身边的两女的小手握住,“谢谢亲王阁下,本公觉得这笔买卖是亲王亏本了,这两位公主在本公心中,乃万金所不及矣!”
这是实话实说,在我心中,美女始终排在金钱之前。
“那你还叫我亲王?”
敬宫秀吉佯怒道,“难道我不配当你的大舅子吗?”
“任兰亭携妻子拜见兄长!”
不用我拉,两个乖巧的美女便陪着我一起给他叩拜了三下,长兄如父,这个礼节我也行得心甘情愿。
“都起来!起来!”
他眼中也流露出伤感之色,“美、彩,今日嫁出我豪叶寺家门,你们也不用陪着我这不成才的兄长受苦了。也罢!你们以后就在家好好的相夫教子吧,不用再理会豪叶寺家的事!”
他能说出这番话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要知道,身为豪叶寺家家主的敬宫秀吉说出这话,相当于把美和彩开除族籍,不承认她们是豪叶寺家的人,她们也不再是大和的流亡公主了。
但如果从另外一个方面来想,此番复国乃是极端危险的事,参与行动的所有人都不能保证自己能活下来,放她们自由也是保全她们性命的好方法。当然,这不排除他放长线钓大鱼的打算。
“不……哥哥!”
两女小脸通红,“美(彩)不会弃你们不顾的!”
“此话以后休要再提!”
敬宫秀吉单手一摇,“从现在起,你们就姓任了!”
和族女人嫁到夫家后,会舍去自己的姓氏换成丈夫的姓氏,像美和彩,现在就该叫任美和任彩。
敬宫秀吉从五年前带领妹妹逃出后,已经完全代替了两女心中父亲的位置。
此刻他的话语中带着无比坚决的意味,由此美和彩又双双伏拜下去:“大哥……”
起来时她们两眼充满了泪珠却努力控制着不让其滑落下来。
敬宫秀吉初次欣慰的一笑,随即脸色一正:“你们先去收拾行李,大哥和你们的夫婿要谈谈正事!”
“把他们也叫下去吧。”
我凝神望着两女消失的美妙背影,看也不看的用手一指众人,“我只想留恭太郎一人侍候。”
敬宫秀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动,随即点点头,挥手让他们离去。“时之间,硕大的大厅里只余下我、他和恭太郎三人。
“大舅子,你该早一个月遇见我的。”
我开口就是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语。
敬宫秀吉一愣:“你……知道?”
“我任家也以医术擅长……你该听说过当今西宫皇后就是我任家人医治好的吧?可惜……”
“听过。”
敬宫秀吉淡笑道,“你们大陆人有句俗话,‘刀杀该死人,药医不死命’,敬宫秀吉生死有命,兰亭你又何必在意?”
留下的恭太郎绝对不是个笨蛋,虽然刚开始他被我们不着边际的话弄迷糊了一阵,可现在他已经明白过来。他原本平静的脸庞抽搐了一下,颤声道:“殿下……”
恭太郎弄不清楚,为什么容光焕发的主人会有三叩不久矣“的倾向,他非常渴望主人对自己说,此刻自己所听到的都是幻觉,但可惜的是我们接下去的谈话,打破了他微小的奢望。
敬宫秀吉看了看他,“恭太郎,听下去!”
“是!”
恭太郎表现了绝对的服从。
“第一个造成你那么大伤害的人是谁?”
我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努力观察过敬宫秀吉的身体,心中已经有些结论。
医术上“观、闻、望、切”四技中,高超的医师随便一看就能知道病人的一切。我虽然医术不能达到师傅那种境界,可真气的浑厚和神妙弥补了不是。
“是龙藏树五郎。”
他平静的声音下隐藏着滔天的怒意,“他是我扶桑第二局手,我父皇和三个皇叔就死在他手中。”
大和皇族的人个个都是武功高强的顶尖好手,不然也配不上使用“和族五神”和一“妖刀村正”了。
“我也只接下他三掌就昏了过去……如果不是恭太郎的父母舍命相救,我连这几年的时间都没有。”
扶桑是大和族对自己的另一个称呼,连很多失去家园的浪人都喜欢用。
“一个月前的你能接他几招?”
“最多还是三招!”
敬宫秀吉手握短刀,苍凉笑道,“还得加上这把‘断云’。”
原来他刚才用的就是“和族五神”中的短刀“断云”难怪我不能把它震碎。
我心里飞快盘算了一下,自己三招也能打败敬宫秀吉,可那也得使出吃奶的劲儿……这样算来,那龙藏树五郎倒是一个劲敌啊!
不过少爷我不怕!最多把几个老婆叫上,再加上小龟、小鸟……这么多的人,咱们压也压死这个老头子!
“一个月前的那个对手又是谁?”
本来龙藏树五郎伤敬宫秀吉的那一掌虽是严重,但不知什么原因,敬宫秀吉的致命伤却不是来自这一掌,而是被一股阴毒的刀气,硬生生切断了他的奇经六脉所致。
“此人吹石柳生,扶桑第三高手。”
敬宫秀吉叹道,“吹石柳生本是我们几个皇子的武道师傅。他的刀术乃扶桑第一,所以先皇请他来担任教席之位……叛乱之时他并没参与,而且美、彩都是他护送出京的。一个月前我得悉叛党的得力大臣上衫信胜前往大元商谈贸易之事,于是我率领九名高手前去刺杀他,却被吹石柳生人所阻,连伤我在内,他只用了十刀……”
他想是忆起当日的残酷,眼神中迷茫一片:“师傅说,上衫信胜是为了我扶桑子民的幸福才来商谈贸易,只要他有一口气,决不许有人伤害到上衫大人——即使是我这个他最爱的弟子也不行。”
这几年和族天灾人祸,岛上民众苦不堪言,偏偏在外的浪人们打家劫舍、无恶不作。而浪人们居无定所、飘忽不定,大元的官方久久无法剿灭他们,在没有其他对策之下,大元只有海岸封锁来防御他们。
这样一来,与和族的正常贸易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本来就缺医少粮的大和群岛民众经些变,生活更是苦困,国内盗贼四起、叛乱纷纷。为了解决国内矛盾,新的和族敬仁皇帝派出了外务大臣上衫信胜,前往大元商谈恢复正常贸易的条款。
“这些我不知道,也和我无关!”
敬宫秀吉脸色一厉,“我只知道是他率领四万.上衫军,在京都把效忠于我皇家的三千多户人口杀得一个不剩……这个仇我敬宫秀吉不能忘,也不敢忘!”
京都流血夜那天,上衫家族家主上衫信胜的四万铁骑,实实在在地大开了杀戒。不止是那三千多家保皇派,连无辜的平民也死伤无数,大陆上的情报部门保守估计“京都的二十万军民死于叛乱中”“可是吹石柳生终究是舍不下情面,他说只出十刀,‘鬼舞’就不会第十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看来敬宫秀吉对这位师父是敬大于怨,“没想到我苦练师父的‘清意八流’刀法十余年,竟然连八刀都接不下……我们苦心训练的杀手更是在两刀下被杀得干干净净……如此绝世刀法,秀吉虽败犹荣……如果有师父相助,哪怕复国不成啊!”
他说到此处,精神忽地一振:“不过幸好有你……”
敬宫秀吉的眼睛看着我,里面充满了希望:“我的刀法虽然不好,可眼光却绝不会差!兰亭你的武功高深莫测,师父或许也不及于你……在扶桑,你只需提防龙藏树五郎一人!”
没想到他真能看出我藏了私,也没想到他对我的期望这么大。
实在是找不到话来拒绝。从他主动送出妹妹,并把她们赶离豪叶寺家那一刻开始,我和他之间就没有了“合作”的关系。
一家人之间我不想明算帐。
想到这儿不禁苦笑了一下:一直不愿意和他扯上关系,却最终还得和豪叶寺家并肩作战。而且此次面对的是,比付家和宇文家加起来还麻烦的和族掌权一派!
然而日少爷不会后悔踏上这条联合战船,既然风暴选择了我,那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一些吧——唯有经历风雨才能迎来缤纷的彩虹。
看见我微微点了点头,敬宫秀吉端起一杯茶到我面前,等我一口喝下去后,他才笑道:“敬宫家没什么给你的,只有我敬宫秀吉的一片赤忱之心。”
我不答他,而是把他面前的茶加满、双手捧过,无声地告诉他;“放心交给我!”
没有其他的话语,敬宫秀吉一饮而尽。


第十一章 主仆情义
“恭太郎!”
一声叫唤,让沉浸在悲伤和激愤情绪中的恭太郎魂魄归了窍,他细眼一看,发现自己的主人双手端起一杯茶,遍到自己的身前。
“这……”
恭太郎跪了下来,“殿下,您这是……干什么?”
和族的规矩和尊卑观念,比大陆上还要严格几分,虽说平日里秀吉殿下对自己等人挺好,可亲自端茶给自己,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这几年辛苦你了。”
敬宫秀吉脸上说不出的倦意,“从五年前你父母殉国后,我就知道你在强行修练‘无刀诀’,但却没有制止你……因为我私心也希望多一个强力助手。”
“这不关殿下的事。我扶桑国里,唯有无为先生的‘无刀诀’才能破去龙藏树五郎的‘千雪功’,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叛国之罪绝不可赦,恭太郎早就想好了后果……而且,这期间如果不是殿下暗中相助,恭太郎也撑不到今天。”
恭太郎低着头平静的道。
“如果无为先生仍在,那龙藏树五郎有何惧哉……但先生也没活过四十,何况你呢?”
敬宫秀吉道,“趁今日兰亭千岁在,让他帮你破功,使得你成为一个平凡人吧!”
恭太郎猛的抬起头,脸上露出坚毅之色:“请殿下收回成命,恭太郎绝不怕死。”
“……”
敬宫秀吉就这样看着他,好一会才黯然一叹道,“或许我真的太自私了,竟然会因为恭太郎的这个念头而欣喜……也罢!将来泉下相见……秀吉再向你请罪!”
恭太郎双拳紧握又放开,“属下愿意永远追随殿下。”
“好!”
敬宫秀吉气息忽然变为威猛,“从现在开始到我们泉下相见的那天,恭太郎……擦干眼泪!国破家亡的人没有流泪的权利……我们只能用手中的刀让敌人在噩梦中哭泣!”
“是!”
说实话,我真的不习惯两个大男人肉麻的场面,但还是有些佩服起恭太郎来。如果没听错的话,他修练的“无刀诀”是十年前和族第一高手三月无为的家传绝技。
此功据说是集和族武学杀戮之气于一身,施展开来无人能敌;缺点是修练它的人无一不死于精神分裂——没人能承担那么多的杀戮怨气。
三月家的天才无为四十岁散功而亡,已是活得最长的了;加以三月家向来不外传,此技……所以“无刀诀”虽然锋芒无敌,但也没有几个人会。
“大舅子,”
分手之际,我向他说道,“能不能借恭太郎几天?”
他想也不想的答应了。
恭太郎陪着我和两个美女从地道走出时,已是远离“吉舞阁”两里之遥,时间也到了下午。
说是去收拾行李,可出来时两个丫头手上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我好奇问起时,她们柔柔地答道:“哥哥着人送到鲁府去了。”
旁边的恭太郎,倒是手中提了一个很大的黑色包裹。
“恭太郎,可愿为我演示一下‘无刀诀’?”
坐在车中,我隔着车帘问正在驾驶马车的他道。
这辆宽敞明亮、前面是四匹上等好马的马车是敬宫秀吉送给我的。它里面更是豪华舒适,坐在凉垫上喝上几口和族米酒,不能不算是一种享受。
恭太郎对我没有那么多的拘谨,他笑道:“在这儿?”
我似乎不在意地问道:“你知道那和族使团现在在何处吗?”
“在距离此地一千六百里外的大元陪都——东洛城。”
恭太郎隐约从我话中察觉到了什么,语气带着些许兴奋和杀意,“有主公的‘麒麟马车’日夜兼程,三日可达!”——连不该说的他都说了出来。
“那还不快马加鞭?”
我笑道,二让我们前去会会大和第三高手吧!“说完握着两女的手,发现她们送过来的是一个甜蜜而羞涩的微笑……可刚才和敬宫秀吉详谈时,我已经知道这两个美少女内心并不是如她们外貌般柔顺。
第一次所装扮的“卖身女”就是她们两个乘敬宫秀吉去行刺上衫信胜的时候,自己偷偷干的好事;第二次她们来行刺我时,又是旁听到敬宫秀吉要杀我的消息,想将功抵过。
不过幸好是她们来,如果换了几个男忍者来的话,早就被日少爷杀个干净了。
这么大胆的美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看来,得好好调教才行啊!我望着两张依偎在怀里的滑嫩脸庞,暗自想道。
大元不愧是三国中最富有的国家,一路看来,它的城府建设和人民的生活水准远远高于流风国。
当两个小丫头童言无忌赞叹这些事实时,日少爷酸溜溜地道:“要给我多点钱,那少爷我能把无双县城建设得此它大元的都城还强!”
虽然她们不知道无双县城原有多大、发展条件如何,但几乎是瞬间的,两人同时向我翘了翘粉红的双唇….三日急行,我们一行四人经过数千里奔波后,终于来到大元的陪都——被泾江和渭江两绦巨龙环绕的东洛城。
东洛城既然身为陪都,当然它的规模也仅次于大元的京城。
东洛城由外城、宫城两部分组成。宫城位于都城北部中央,外城内的各坊从左、右、南三面拱卫宫城和皇城。以正中的玄武大街为界,东西分划出千秋、功德两司。
宫城是历任的宗室皇族在此城的居所,外城则为百姓聚居生活的地方,各有布局。外城共有南北七条大街和东西十一条大街,其中最宽敞的是等若东洛城天街的玄武大街,阔达三十丈,可供三十辆高头马车排头并进。
东洛城除了玄武大街外,最着名就是位于宫城东南集市和西部的奴市,各占三坊之地。市内各有四街,形成交叉“井”字形的布局,把整个市界划为九个区,每区四面临街,各种行业的店铺临街而设,许多甚至通宵达旦的营业……
昼夜不休的豪华之城引来了众多游人、商人等等,在此同时也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商机。不说其他的,这儿的奴市就会有一天卖出四千零二十五名奴隶的大陆记录。
众所周知,任何一个国家的都城全是毫不例外:官多、规矩多、麻烦多。而这三点正是作生意的大忌:生意讲究消息灵通,随机应变;讲究方便快捷,资金快发快收,流动滚转;讲究安全信誉……因而,国家的都城即使人口最多,经济也绝对不是最发达。东洛城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建立起来,当时虽然花费巨大,可是到现在为止,透过东洛赚到的金币……可以让大元的皇帝睡着都会笑醒。
这儿的繁华,并不代表它的治安也随着人口的混杂而变乱,相反,东洛城强大的防卫力量,使它成为了大陆上非常安全的巨城之一。
在军队的驻防上,东洛城的南郊驻扎着五万精锐的“虎啸军”——大元五大军团里面,它仅次于京都的“龙翔军”在官方的管制上,东洛实行“互辅互制”之策。千秋司、功德司两司各接管对方财政、商贸、刑事、人口的一半权力,又同时令两司互相监视、监察来实现派系平衡与正常发展,如此一来也就杜绝了一家坐大的情况。
在江湖势力上,当年大元皇帝亲自要求大元第一世家——南宫世家迁居此处,官封“世袭鲁国公”现在他们与大元亲王、当今皇帝的第二个弟弟“福王”共同管理东洛城的一城三府十二县。有了南宫这尊大菩萨坐镇东洛,江湖人士想不安分都困难。
好巧不巧,现在的大和使团即住在东洛两大府之一的南宫家、“鲁国公府”中。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惊于此次行动的难度。也不能说我怕了南宫家,只是处于别人的势力地盘,低调和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近两百年以来,江湖上就只出了一个天下第一高手——南宫世家第二十六代家主南宫月逸。
在他的手中,南宫家横扫全国黑白两道,挽救并巩固了大元第一世家的位子。可惜在他之后的众家主守成有余,开拓不是,百年都没有出现一个惊才绝艳的天才。
“但还是没有人能轻视这个大陆上最古老的世家之一,也没有人能不重视南宫家那些曾经傲视天下的绝学……”
这些话是师父说的,也只有他这种接近无敌的高手才能下此评语,对于其他人来说,南宫家永远是江湖上不倒的巨人——你看东洛城风调雨顺了几百年就知道。
师父凭着威猛刚烈的天魔功,以之配合变化万千、凶狠毒辣的魔教绝学,在江湖上威风了二十来年,风头一时无两。可就连他老婆都不知道,其实东方大名还有一项厉害至极的功夫——剑法。
是的!东方大名不擅长剑法。但当年天下两大神医中的唐无咎,却号称“武林中最不可捉摸的一把剑”说起他的这个称号,也是有来由的三一十五年前,神医唐无咎首战与天下剑法排名前百的“贺联剑客”时,战至一百招时一剑刺穿了对手的心脏。二十三年前,再斗剑法排名六十七的“雷电剑”也是战至一百招时一剑刺穿了对手的心脏。
直至他十七年前的最后一战,一百剑剑杀天下第四剑客“逐鹿”王灭,唐无咎每次都是不多不少的使出一百剑来打败敌人。因而江湖中人对他隐藏的实力起了浓厚的兴趣,其中包括了“天下三剑”中的两位。又因为他那次杀死的是流风国王家家主的二儿子,引起王家的天下通缉……
总之,出于不为人知的原因,那一战过后,神医唐无咎从此在武林消声灭迹了。此秘案被列为五十年来十大谜团之一。
其实说出原因来非常简单:那年正是神医的第一个女儿出生的年头,初为人父的他乐滋滋地待在家里抱着孩子享受天伦之乐,早把武林的纠葛忘了个一干二净。
等到他过是当爹的瘾想重回江湖时,又被老婆坑害……于是,“天下第一风流男子”、“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第一神医”和“天下第一富豪”这四个人同时在江湖上真正彻底的……消失了。
我束缚于腰的即是妈妈留下的软剑“绝天”这把剑从得到之日起便陪伴于我左右,一直也没有开张的机会,现在来到大元,就让它和神医的“斩龙剑法”一同威震江湖吧。
至于我的身份,那当然是神医唐无咎的弟子了……医生总是吃香的嘛!
当晚,我们在并不严密的城防检查下过了关,一行人直接来到距“鲁国公府”两条街道、南城大客栈之一的“盘云客栈”落宿。“盘云客栈”里十五个小别院虽说价格不菲,但清净和隐蔽是它最大的特点。我选择它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这家店的主人叫赵举。
赵举是“福王府”的三管家,而福王的人向来与南宫家的人不对眼。所以,跟踪我们一行四人的那两个密探看见我们进入“盘云客栈”后,没有跟进来,但我担保只要我们一出去,就会立即又被他们监视。
南宫家的密探也不简单,我早在入城前就换掉“麒麟马车”吩咐恭太郎改作大陆人打扮、收隐好和族大刀,同时叫美、彩二女蒙上面纱,连我也改上了装扮“天杀”时的平凡面具。即使这样都有人能跟上来,看来他们的情报组织该是非常庞大了。
少爷我做事情从来不拖泥带水。在走进“盘云客栈”前,我便划下联络流风国谍报人真的暗号,准备听完情报过后就动手。
在最短时间里作出让敌人措手不及的攻击,千钧于一发,行事如雷霆,正是魔教一贯的作风。
娘的,就算南宫家一家子挡在面前,日少爷也要力劈上衫信胜于剑下,然后,然后再……从容逃走。


第十二章 公然夜袭
刚坐在小院里不到一壶茶时间,奉命等在门口的恭太郎,便带回一个英俊潇洒的华服青年。这个青年看见我置于桌上的“天龙金牌”脸色一松,恭谨地跪下行礼道:“属下内刑部所属,京查郎中,米贝明参见‘兰亭公’任千岁殿下!”
哦!内刑部的正五品大真啊。郎中论权属只在尚书、左右侍郎之下,约莫他就是朝廷派在这儿的头号人物了。我脑里飞快地转过了朝中重臣的名字:“起来吧,你……姓米,兵部的米少辞米将军是你的什么人?”
“禀殿下,米将军是家父。”
他微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言之色。
哼,原来是镇南王的两个心腹大将之一的“鹰犬”米少辞之子啊,难怪年纪轻轻就是正五品。
“你……想回去吗?说实话!”
等他缓缓点头后,我悠闲地喝了口茶,“如果这次本公的事情办妥当了,我就向汤大人说情,让你回去……先别笑,事情搞砸了你就给我多待三年!”
此处说的汤大人乃内刑部的刑部尚书。所谓的内刑部就是我们流风国的间谍组织,属于公开的那种,而“抠密院”那些直属内宫的密探们是属于暗地的。
他一身精致豪华的服饰,至少得花费好几百个金币,再看看他的一脸好笑……妈的,绒裤子弟!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物,心里极度不平衡,所以难免说话老气横秋了一点。
米贝明似乎瞧出我对他的不满在于何处,不再微笑,而是严肃起来:“殿下,此次属下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他正儿八经的样子完全改变了初始的形象,转眼由花花公子变成了一头精明的猎豹。
“你猜给我听。”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下头去思索着,“……是,为了南宫家的和族客人吧?”
“说出理由!”
虽然我仍是古井不波,但明显的米明贝精神一振。
“一来,殿下下榻于南宫府附近,而不是繁华的‘两市’;二来……刚才带属下进来的那位大人虽然隐藏得好,可属下看见他内里穿着的是和服、且殿下背后房中里的少女们身上也抹有和族的贵重香料三二来,正巧半个月前来了一队大和使者,现在正居住在南宫府里,四来……殿下!”
讲得滔滔不绝的他看见我转身进房,连忙住嘴。
“习过武吗?”
正当米贝明沮丧之际,我停在门前背对着他问道。
“会!”
他高声答道,“属下跟随家父习武多年。”
“在这里休息一下,晚上与我同去南宫府。”
顿了顿,“事后,你就跟着我吧!”
“谢谢殿下!”
南宫府真是……太大了。虽是先前住店以前,我们晃眼看过一下南宫府的轮廓,可此刻站在府前远处,我仍是被吓了一跳。
这个南宫府,若称它为南宫城堡更妥当点。它四周围以高墙厚壁隔绝外处,为了杜绝偷袭,附近数百米全是空地,孤独挺立之中,气势磅砖惊人。在东洛这般寸土寸金的城中,能拥有如此规模的府邸,不能不说明南宫家的无比显赫。
“恭太郎同我进去,”
我决定道,“美、彩,你们带着米贝明去城外马车处等我。”
光看外表就知道南宫家比我想像中危险,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我不能保证,所以让美人儿先走,除去后患,剩下我和恭太郎就好办了。
论逃跑,还没有几种功夫能拦住我魔教的“狂妖飞天”但为什么还带着恭太郎?“个人不是更方便吗?咳咳,这个涉及到我和敬宫秀吉的协议,不能说的。”
“嗯……我们等着夫君得胜归来!”
两个娇软的嗓音轻轻在我耳边说道。
见她们以看待神一般的眼神望向我,日少爷刚到嘴边的责备马上变成了,“好,好!放心。我回来后就让你们当新娘。”
“奴家……不早就是夫君的新娘了吗?”
不再理两个小白痴,我转身向米贝明道,“你出城前,派一个平日与福王府关系良好的人去告密,说今晚有厉害的刺客去刺杀‘鲁国公’,让他们加强守备。”
福王府本来就和南宫府的关系势同水火,再经这么一说,那今晚是打死也不会管南宫家附近的事了。而且听说这城防和东洛城的一城三府十二县的守备,都是福王一系把持着。
“属下明白!”
米贝明明了地点了点头。
魔教的护教神功真是不一样,即使我手上提着一个大活人,在守卫们的眼中,也只是飘过了一团黑云。
内里的南宫府与它的外表相符,暗含九宫八卦的高耸的九大主楼旁边,围拥着数十座小楼,如此多的建筑却显得层次分明,笔直的道路和低矮的花草,恰到好处的装饰着旷达的院子。
现在南宫府中灯火通明,高大雄伟的南宫第三楼——观星楼里热闹非凡,像是正在举行什么会典一般。
“恭太郎,去吧!”
我站在观星楼前,吩咐他去执行我决定的计划。
“是!”
恭太郎躬身后身体一弹,轻疾地飞向门口,手中长刀旋转出力,一股激烈的气潮“噗”的涌向楼牌。
刀气斩过,“观星楼”三个金黄大字整齐的一分为二,我再单手一弹,把掉下来的两块墨香沉木送进了热闹的大厅。如果没算错的话,它们应该是正插于大厅中央的“天下为公”牌匾上。
随着“当!当!”
两声,大厅的喧哗嘎然而止。
眨眼的一瞬间,一个精壮中年人激射而出,还在空中的他发现独立于楼前空地的我们,便二话不说的一式“泰山压顶”向我们拍来。
空气里传来的“轰轰”气流提示人们,他的内力非是一般雄厚。
“哼!”
早已退回我身边的恭太郎如同一只猛虎,长刀带起一道月夜下凄寒的淡黄刀芒,硬碰硬的迎上空中的敌人。
来人看出了这招的利害,收掌回胸,身势一翻想避其锋芒,却骇然发现,恭太郎已经在自己的退路上挥起了冷冽的长刀,刀气已到跟前。
“我命休矣!”
来人来不及后悔自己的莽撞,眼睁睁看着势不可挡的利刀劈向胸口……却忽觉身子一轻,一只手轻盈提起自己下坠的身躯,同时一个温和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兄台请听小弟几句!”
哦,是“他”来了!听见熟悉的声音,中年人睁眼一看,一个身材修长,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白衣年轻人站立在身旁。
他面带笑容,手里拿着一把白玉为骨、柔丝为面的折扇,悠闲地对两个神秘敌人说着话,表面上丝毫没有愤怒之感。
而他背后的十来个同年龄的年轻人,却没有那么好的涵养——府内重地被闯入伤人,年轻气傲的众人脸上都挂不住。
如果不是最前面的那个出色白衣年轻人镇得住场面,他们早就拔刀上前和日少爷拼命了!
另一方面,刚才的恭太郎不想住手都不行,我清楚地看见了刚才的一幕。
当恭太郎的刀快砍上中年人的一刻,厅中闪电般的飞出一人,他先是把中年人飞快提出刀势范围,然后再用手中褶扇把改变方向向他砍来的长刀巧妙地一转一圈,引到了一旁。
虽是巧力,但我看出他的功力高出恭太郎不止一筹,所以我也抬手制止了恭太郎的又一轮攻击。
随着气氛的松懈、救星的出现,中年人紧绷的心弦也是一松,身子自然一软,却被白衣年轻人扶住,吩咐后面的人带他下去。
白衣年轻人的行为动作一切都从容不迫,年纪不大处理事情的经验却显得很丰富。再配上他随身标志之一的那把“抚情扇”……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
他的这句话是对我这个盗贼头目说的。我其貌不扬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南宫七少爷,有何指教?”
对!来人就是年仅十四便金榜提名,连获文武双状元、传说十八岁便练成南宫家“大罗秘法”第七层、二十一岁便统领三万“狼啸军”连败花云八将共十六万大军、被称为百年以来南宫世家最杰出的天才——“天骄”南宫家七少爷南宫远月。
此话一出,本来虎视眈眈、准备再次袭击南宫远月的恭太郎,忽的收敛起所有杀气,望向南宫远月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些了。
是的,任何人同龄人败在南宫远月手下,没什么可耻!因为自南宫远月十八岁过后,连大元第一高手南宫家主、远月之父南宫望江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而已。
在此之前,大元第一高手的位置十年都没变过。而从此过后,大元第一高手就变成了“大元双骄”今年二十三,正处黄金年华的南宫家下任家主,拿着画上美女的折扇,正轻柔地摇着,悠然自得的回答道:“今天敝府有要事在身,错过此时,南宫远月愿代家父热情款待两位。”
他不用说日少爷也知道今天南宫府定有要事。厅中没出来的人中,至少有二十五名“绝顶高手”四十一名一等高手。
本来作为一个武林中的大世家,拥有如此多的高手并不奇怪,甚至我还猜测南宫家的实力并不止于此!可问题是……这一群高手的内功心法以及吐纳谈吐,都是五花八门。一看就知道他们来自大元的各个武林门派。
“我就直说了,”
我道,“今日老子是受雇于人,想在贵府借些人头用用。”
话一出口,旁边众人都在惊讶中微微皱眉……相比起南宫远月的温文尔雅,我的说话显得有些粗俗——切!老子本来就是半路出家的,哪能比得上他这个从小浸在书坛子里的世家子弟?
在鄙视我粗俗谈吐的同时,他们并没有在意我想要杀人的话语。
夸口要在高手如云、铜墙铁壁的南宫府里,在大元皇帝亲封的“天骄”南宫远月面前杀人……这个人的神经已经完全错乱了!恭太郎的惊人武学在“天骄”面前不堪一击,更坚定了他们的想法。
南宫家的顶梁柱之一,却没有自傲得不理会天下人,他望了望恭太郎的和族长刀,眼睛回到我身上道:“兄台明知鲁国公府奉命保护大和使团,却于此时来取人性命,那不是令我们南宫家为难吗?”
咳咳,“天骄”不是吃素的,思路的敏捷程度至少和日少爷有得一拼!不过别以为老子不知道“招待大和使团”的差事,是你老子“世袭鲁国公”南宫望江硬从“福王”手中抢来的!什么“受命保护”的话,还不是想用官方来压我?
“南宫少爷,你我同宗同源的大陆人,何必为了外族人伤了和气?”
我道,“不如这样,你去找他们来对质,我的雇主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来杀和寇使团的人,老子马上收手走人,如何?”
南宫远月闻言后竟然考虑都不考虑,直接吩咐几句后,自有人去请大和使团。
思?我一时还琢磨不透他如此示弱的用意,却旋即看见后面一个外表同样出色的十七、八岁紫衣少年,怒气冲冲跨出人群来到南宫远月的身边,“七哥,你真丢我们南宫家的脸!”
话完,紫衣少年不理南宫远月的反应,一个跨步越过他,满脸骄横地对我们道:“你们,拔刀!”
不知道是不是英雄传记看多了,紫衣少年自以为潇洒用右手食指向我们勾了勾。
“哼!南宫远月,老子帮你管教管教弟弟!”
我边说边伸出左手、拇指向下的晃动着,做出了一个更下流的手势——靠!要跟日少爷比下流,你小子还差远了!
我看都不看他要喷火的眼睛:“恭太郎,在别人府中,要给主人一些面子……随便弄个骨折,给他个教训就罢了!”
在他“小子!本公子等着你来教训我!”
的叫嚣中,恭太郎冲我点头后走了出去;不待恭太郎走近,紫衣少年闷不出声的双手五指弯曲、掌心内陷,不着痕迹划出一道曲线,简单而又直接抓往恭太郎左胸,速度和力道都很到位。
这套南宫家的“擒天抓”绝技如果换成南宫远月使出来,恭太郎肯定只有后退以避其锋芒,可紫衣少年和恭太郎的水准根本不在同一层次,他就没有后退的必要。那双威势快捷的鹰抓,还没碰到恭太郎的衣服便已失去了目标。
紫衣少年毕竟是南宫世家的嫡系子弟,也受过严格的训练。他大吼一声,迅速回转前扑的身躯,双手去势不变向后幻出漫天抓影,想要挽回先机。
早已站在他背后的恭太郎郎声一笑,身子切进抓影里,左手缓慢又坚决地一把擒住紫衣少年的右手前肘,再顺势一带一扯,“卡嚓”的一下后,漫天抓影消失了,紫衣少年脸色苍白的捂着右手退回到南宫远月身旁。
紫衣少年羞愧无比,正想再次上前…
“依赐,你还好吧!”
南宫远月抓住他的手,关切地道,“忍着点,我为你把骨头接上!”
说着他动作熟练地帮紫衣少年接上了骨头,却不料如此简单的疗伤,却使得紫衣少年痛得惊天大叫,仿佛南宫远月不是帮他,而是正在杀他一般。
幸好南宫远月几下就弄好了,看着脸色苍白灰暗的紫衣少年被人扶人大厅,我旁边的恭太郎明显松了一口气,生性硬朗的他对受伤后吼叫的懦弱行为,深感不层。
与之相反的是,日少爷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在此刻,我先前对南宫远月产生的好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干!南宫远月!不要以为少爷看不出,你是故意加重手法让他疼痛难忍的!也不要以为少爷不知道你让他痛得大叫,是为了掩饰你那句低沉急促的话语。
“你给我仔细听着!那另一个人武功还在我之上……马上去密室请爹爹他们出来!”


第五集 步步进逼


【本集简介】
恭太郎顺利拿下吹石柳生的首级,但却陷入昏迷之中,有小神医称号的日大少在能不放心? 面对千里追踪而来的“天骄”南宫远月,对掌虽然侥幸获胜,但有南宫世家这尊大神……唉!看来这条江湖路是更凶险难料了。 “花鸾娇凤榜”上的十美人可是日少爷我垂涎已久的目标,既然位列探花的苗疆圣女自动送上门来……嘿嘿!岂有放过之理?有道是:美味照吃、曲儿照唱、妞儿照泡……才是人生一大乐事呀! 这些亲王都没事吃撑了吗?竟然联手参了我一本,想阴我拉我下台?门都没有,少爷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益州郡武林少爷势在必得!


第一章 直闯南宫
流风国楚王世子陈伏月、大元国鲁国公七世子南宫远月、花云国平安王独孤伤月,三个年轻人因为自己的才华横溢、出生高贵且名字中都有“月”字,而被统称为海迷大陆上的“三轮明月”陈伏月早在两年前就被康宗调往西北边疆轮值,我和他并没有照过面;而独孤伤月也远在万里之外,所以我今天对上南宫远月,才算第一次和“三轮明月”中人对面。
如果是以前练成“天魔七层”的日少爷,肯定不是南宫远月的对手。
据我的观察,南宫远月岂止是练成“大罗秘法”第七层,恐怕连最难练的第八层他都已经水到渠成!离当初他的先祖南宫月逸作为凭仗、纵横天下的“大罗秘法”第九层,也只是一步之遥。
可惜他碰见的是一个同样的、数百年不遇的天才。因祸得福,练成天魔功第八层的刘家日少爷,又怎么是他能比拟?……即使他也跨入了“傲世”级高手的行列。
但南宫家肯定也有一套密法,可以察知别人真气运行和深浅,因而南宫远月能迅速感应出我的功力在他之上。
我想不通的却是,你南宫远月已经是南宫世家的第一高手,为什么不自己迎战,反而请出差其一筹的父亲南宫望江来?
南宫家的办事效率不错,片刻过后,内堂和东侧同时行来一群人。
内堂四个人,居然个个都达到“傲世”级;东侧二十人,两人“绝世”级,其它十八人只能算一级高手。我心里一阵骇然:什么时候南宫家居然冒出四个“傲世”级高手?——妈的,玩笑也开得太大了!
正当在想着今晚这个“逃跑将军”非日少爷莫属时,不经意抬头却捕捉到“天骄”南宫远月俊秀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再仔细看时,南宫七少爷脸上依旧挂满了温和的笑容——唔?他在掩饰着什么吗?
“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来我南宫家找碴?”
说话的这位长相威猛、豪气干云的中年壮汉就是大元重臣南宫望江。“妈的,先过老子这一关再说!”
靠!“这就是位及人臣、老牌世家的当家主人?
早就听说“鲁国公因生性耿直而素不为皇帝所喜”——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生性耿直”啊?
“是你老子我!”
论吵架,少爷我可是经过专人训练。
“有种!”
南宫望江怒极反笑,他前跨一步,腰间无鞘玄铁重剑由下摆变成直指,强大且森寒彻骨的剑气朝我涌来,却发现来到敌人身边的真气竟不能破开一个缺口。
他“咦”了一下后,一声长啸,离地而起,疾若闪电般往我掠来。
玄铁重剑在上空瞬间幻起万千剑影,组成紧密的光网,密实又飞速的把我包围,每一剑都带着重实的力道,马上就到了眼前。正是南宫家威名远播的“死网”剑法。
靠!这些世家的人用得了那么花俏吗?
我心中毫不慌张,右手在腰间一按一拧,“哗”的拔出软剑,运气入内,身如轻雁,举剑上迎,目标直指玄铁重剑的剑尖。身体似乎化成一道直冲向上的旋风,欲挣破剑网的包围。
“霍!”
即使带着向下的冲力,南宫望江也在两剑相撞的一刻,感觉到如急转般的浩瀚内劲直冲入体,没发挥最大功力的他猝不及防,给我打得反旋开去,一个踉跄后始能立稳,再向我摆开架势。
第一招便在众多人面前失手,南宫望江顿时脸色变得难看。
“小子,有种再接我一招!”
他玄铁重剑再次直指,雄伟的身躯一动不动,眼神转为肃穆……他运起了看家绝技“大罗秘法”雄霸一方的南宫家主准备来真的了!
“南宫兄,且慢!”
说话的断手道士,是陪同南宫望江出来的三位顶级高手之一,另两个分别是干瘦的憎人和中年穷书生。
看刚才他们与南宫望江平头并进,我就判断出他们四人不算一家人,不然也不敢一上来就挫掉南宫望江的锐气。
“嗯?大戒真人,您有什么高见?”
南宫望江收剑回气,跨出一步的脚收了回来,愕然问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却因为说话人的身份而不得不听。
“贫道希望南宫兄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为难这个少年!”
道士仅剩的右手指向我道。
干瘦和尚睁开了长长的寿眉,发出极度洪亮的声音:“老衲也是同样的请求!”
中年穷书生见状哈哈一笑道:“既然两位大师都出面了,萧某自然不能置身事外……萧某也向南宫大人讨个人情!”
除了他们三人外,每个人脑中都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苦叶大师、大戒真人、萧兄……”
南宫望江的火气冒了起来,“我南宫家数百年来,从没有人能在我们家门口撒野!今日老夫不教训教训他们,简直枉为南宫人……抱歉了!”
说完,他移开身法欲攻,却闪电般被三人围住。
望着不解和愤怒的南宫望江,三人对望了一下,再由干瘦道士微叹口气道:“南宫兄,贫道等答应刚才你在里面的提议!”
“……”
只这一句话,南宫望江的怒火一下子便消得一干二净,他仿佛忘记了不快,停步、收脚、收拳、再欢快的一笑。
接着南宫望江转身扯住三人的手,“三位,我们还有些细节需要谈谈……远月,帮我把这两个人请出去,不要为难他们了!”
他边说边拉着三人往里走,竟不再管其它的事。
“等等!”
被弄得晕头转向的日少爷气急败坏叫道:“老子是来寻仇的,想让我走,得把‘和族使团’的人交出来!”
干!是我把你南宫望江打得落花流水,怎么还好像是你在饶恕我一般?
“哦!”
南宫望江停都不停地道,“远月,把和族人叫出来,告诉他们,如果能打败这两个小子,我‘鲁国公府’便代他们向皇上求情……小子,能取他们性命你就拿去吧。”
“爹,他们刚才打伤了我啊!”
被恭太郎折断手臂的南宫依赐从人群背后跳了出来,委屈地道,“难道这口气,我们就得吞下吗?”
“儿啊,爹明天就许你纳‘小桃红’为妾,如何?”
“好!”
等他欢喜答应时,南宫望江已经和三人消失在大厅里面。
从出现到离去,憎、道、儒三人却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虽然马上就可以达到目的,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为什么三个素不相识的超级高手,会为了我与相识的南宫主人作对?
我刚才在破去“死网”剑法时,用的是“斩龙剑法”的“升天一屠”当时我明显感觉到四道锐利的眼睛,看清了那一刻我与南宫望江的缠斗。
南宫远小憎、道、儒,而后面三人在我出剑时,明显的身躯一震、一颤……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憎、道、儒同“神医”有过过命的交情。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南宫望江再怎么也算大元第一世家的主人,世袭鲁国公,能让他有如此反应的绝对不是小事。
又从憎、道、儒那略带无奈的语气中,更觉得其中的内情肯定不简单,自然这个计划的规模也不会小。于是,我肯定这三人为了让南宫望江放过我,作出了不小的牺牲。
在武林中,大家把“公”与“私”分得很清楚,特别像这些名门大派的掌权者,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成百上千个子弟的生死。如果只是私交,那没有理由付出太大代价……所以,我似乎又可以把“师傅旧友”这个答案划去。
思索之际,又听见了南宫远月的柔和嗓音:“上衫先生、吹石先生,既然已来了,何不出来一叙?”
闻言我收回了心绪,望向东侧。
哼!也不是只你南宫远月一人知道!从我与南宫望江交手时,他们二十个人,不就一直站在旁边两栋房后的竹林处,观局待变嘛!
随着南宫远月的叫声,那边渐渐有了动静。
一个身材矮小脸容古拙的五十来岁中年人,和一个身材修长、容貌清瘦、看不清年龄的男人,在十八个钢甲随从的陪伴下,走到了南宫远月的身边。
矮小男人先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开口道:“七公子,如果我们打败了这两人,那这次的贸易和约……”
他不紧不慢的说话声中带着淡淡的异国口音,显得中气很是。
“当然,只要你们不是全丢了性命,远月就代表家父向皇上求情。而至今为止,我南宫家的请求皇上还没有驳回过……同时,远月冒昧请两位别伤害到他们。”
南宫远月得体的一笑,又转身向我道:“远月觉得这般对客人好像不大公平,建议以每人十招为限,十招内他们只守不攻,兄台以为呢?”
我自然不会说不好,于是双方答应了他的提议。
这时恭太郎轻扯我衣袖讲解道:“少爷,那个矮小中年人是上衫信胜,另一个便是吹石柳生,别看他样子年轻,可实际他今年已经六十二了。”
“选一个,你想对上谁?”
我微笑着道。
“吹石柳生!”
说这话时,恭太郎眼睛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要替主人报仇!”
我很了解他的心情,敬宫秀吉是恭太郎的父母以生命救回来的,且是他立志效忠的对象。从某种意义来说,敬宫秀吉是他恭太郎生存的目的。
而现令遇见置其于死地的人,即使这个人是他不能匹敌,恭太郎也有意死和他——和族剑神吹石柳生一拼生死。
“那你就去吧!”
我扔过一颗药丸让他吃下,同时双掌不分先后地在恭太郎的本经、交会、气海、阴交、神阙、水分六穴拍了一下,“我已经用密功提升了你的功力……现在,替我取下他的脑袋给你主人当酒壶!”
不知不觉之间,我的眼中异光一闪。
恭太郎试着运了运气,心中大喜的同时,却没有露出丝毫的表情。他再朝我点点头,走到了场中。
恭太郎双腿站稳,双手先举出“上手大段式”再缓慢向下横放,直至刀尖正对着吹石柳生的胸口。虽然过程缓慢,但其中无形散发出的杀气,让和族第一用剑高手也眉毛一扬。
“旧人之子恭太郎向先生请教!”
我先前的小动作和药丸的作用,使恭太郎握刀的双手都有些发红,他只觉得身上的热血燃烧得厉害,恨不得狠狠打上一场。
“你出刀吧!”
吹石柳生冷冷淡淡的缓步走到场中,双手怀抱着他名震扶桑的“鬼舞”并没有拔剑的意思。可连我在内的人,都一点没有觉得他托大,不动如山的气势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一声长啸,恭太郎一举长刀,龙卷风般往吹石柳生旋身过去。他每一个旋身,都带起一阵暗含节奏和劲力的呼啸声,行步之间,锋利的长刀织出锋芒雷射,一往直前地罩网。
不同捡大陆功法的奇异劲气,以他为中心,像刮起狂暴风沙般,随着恭太郎的迫近,以万夫莫当之势袭向吹石柳生。
吹石柳生等到风暴至身前,忽然往横晃错,当人人以为他要躲避恭太郎这似乎不可抵挡的一击时,他猛地电射往前,带鞘长剑疾挑。
“当!”
长剑像一道闪电般迅疾无伦射进刀网,在肉眼难看得清楚的高速下,刀剑交击。接着他一个旋身,撮掌为刀,狠狠劈在恭太郎扫过来的刀口处。
只觉一股阴毒难测的力道,随着刀剑相接传人体内,恭太郎闷哼一声,连人带刀给他的长剑扫得踉跄跌退三步,停下来却发现,自己丹田处飞快涌起一道浓厚的气流,瞬间便同化了吹石柳生的独门“鬼气”恭太郎信心大增,欺身往前虎扑。长刀划出一道弯旋的弧线轨迹,如同卷起亮丽的半面银扇,直向落回原处的吹石柳生斩去。
此次他的刀势既威猛无伦,其中又隐有轻灵飘逸的味道,令人觉得他能把这两种极端相反的感觉揉合为一,简直是个教人难以相信的奇迹。
“妙!”
吹石柳生锐目首次亮起异采,手中长剑阴柔飞迎上前,奁直的刺向恭太郎的左胸。
奇怪的是,明明他在恭太郎之后出招,可给人的感觉却是他能先一步刺中恭太郎——虽然是带鞘的长剑,可在吹石柳生手中使出来,刺中人的效果绝对不比真剑差。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长刀碰到吹石柳生之前,缥缈的长剑刺中了银扇的一点,看似轻巧的点在恭太郎身上,旋即退回,剑鞘飞射而出,趁恭太郎内劲不接之际,震开了恭太郎近在咫尺的长刀。
“噗!”
明显地吹石柳生加重了力气,在体内真气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恭太郎胸口觉得被重重锤了一下,一口鲜血再也憋不住,猛地吐了出来,被震开的长刀也险些拿不稳手。
等他吐出淤血站立稳当,吹石柳生的黑色长剑已经隔着衣服,抵住了他的心脏。
当所有人都认为恭太郎会后退寻机再攻时,恭太郎被锋利“鬼舞”顶住的胸口一卸一冲,错开胸口正中,任凭长剑硬生生刺穿了他的左肩。本来已经下垂的长刀同时吐出耀眼的光芒,近距离的又是一次威猛横劈。
即使是经验丰富的吹石柳生也惊了一下。但他很快的反应过来,来不及扯出长剑,他另一只手闪电般向下抓去,食、中二指牢牢地捏住了长刀的刀刃,再运气成束,透过长刀这个媒个冰冷阴毒的真气,如狂风暴雨般冲向恭太郎的手腕。
他想让恭太郎松刀。
如果换了其它人,吹石柳生肯定会毫不犹豫旋转“鬼舞”绞断敌人的心脏。凭他的功力和出神的剑术,绝对有把握在长刀劈中自己以前结束敌人的生命。可他没有忘记自己肩负的“通贸”重任,掌握“通贸”钥匙的南宫远月叫他不能伤害恭太郎,他便只能不下杀手。
“迂腐!”
我暗地冷笑一声,却发现一旁观战的南宫远月也皱了皱眉头。
咦?难道他也看出来了吗?


第二章 少年复仇
按我的估计,如果南宫远月现在出手,凭他的“大罗秘法”应该可以挽救吹石柳生,然而他却只是嘴角一扬、一缩,“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
呵!看来局势也是非常有趣,南宫家也不完全如我想象中那样。
当我的注意力再度返回场中时,场中情况早已经发生了急转。
吹石柳生的带鞘长剑,毫无差错的刺中了恭太郎的左胸、穿胸而出,鲜血滴染下“鬼气”甚至隐约缠绕在“鬼舞”周围。
左手双指遇到的些微抵抗也在那一瞬间消失了……这次他是动了真怒,也不想和恭太郎多作纠缠,因为他心中真正的对手是那个站在一旁,气闲神定的蓝衣少年——也就是我!
当长剑在敌人血肉中穿行时,吹石柳生心中轻叹一声,这个本族青年仅仅二十几,便将皇族秘籍“傲阳流”刀诀修炼到如此境界,从这一点来看,他是五十年来仅次于自己的爱徒、皇族太子豪叶寺秀吉的扶桑练武奇才。
不过可惜啊,续上次一剑断掉秀吉的生机后,另一个有可能复兴扶桑武学的奇才又被自己送上了冥途……为了国内的人民,我究竟要杀掉多少族人呢?
思绪转瞬即逝,剑神抬目,却看见那个被刺中心脏、本该早已死去的青年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阁下,”
恭太郎微笑道,“不管怎么说,您都是恭太郎最敬佩的人之一!”
吹石柳生觉得他的话像是胜利者对一个将死之人说的……角色怎么对换了?
恭太郎紧接着道:“现在,就请您接受来自秀吉殿下的礼物吧!”
他的声音忽然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
“无刀诀!”
随着恭太郎的低吼,他左手化掌为刀,带起一道炫目耀眼的光芒,如流星般冲击向剑神柳生。
震惊之下的吹石柳生听见这三个字,好像晴天里打下三个威力巨大的霹震,把他平静无波的心境打得粉碎。
他下意识欲搅动鬼舞,却发现宝剑被恭太郎的肌肉紧紧夹住,一下子挣扎不开。
好个吹石柳生,他“呔”的低啸后,一手抽剑后退、一手也化为手刀,“鬼气”运行到最高峰,希望能暂时抵住恭太郎的攻击。只要让他把“鬼舞”拔出手,那敌人再有什么法宝,也不用怕了。
但是,他去阻挡恭太郎的左手刚一碰上手刀,便被一股远胜于他的“鬼气”的阴毒气劲侵入体内。
扶桑第一的“无刀诀”气劲,是扶桑其它武学不能比拟,它仿佛就是大和武学的总纲,其它所有的功夫都会受控于它。当然,这种情况只是出现在功力相差不多的情况下。
本来,恭太郎与排各大和第三的剑神之间的功力差距,应该是非常大,可是如果有我的魔教秘功,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恭太郎在出手之际,发现施出的“无刀诀”比自己以往任何一次都强大,带出的怨怒悲愤、凄惨杀戮之气也空前的浓厚。
在这样的状况下,强如剑神的吹石柳生,当然也抵挡不住它如厉鬼般的杀意和怨恨的侵袭。
苦修数十年的“鬼气”一碰上它,便像阳春三月的雪遇上太阳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短暂的一刻间,他的内息被打乱,竟有力使不出。
恭太郎得势不饶人的手刀反切,剑神手腕一凉之下,左手离身体而去。
吹石柳生想放开抽出一半的“鬼舞”后退已来不及,恭太郎的手刀一股作气切入了他的胸口,在场的人只能来得及看见一股白光转瞬即逝消失在吹石柳生的胸前。
冷风吹过,连旁边观战的人都为这惨烈的战况而心寒。
放眼望去,场中雨人,一人被宝剑穿胸而过,一人却被对方把左手放进胸膛,而决斗者自身,却还是面无表情的对站着。
一切都是习惯作祟,如果在恭太郎发动“无刀诀”时,剑神不是想按照平时那样拔剑迎敌、而是飘身后退,他很有可能躲过恭太郎以生命设下的这个局。
恭太郎以身体作诱饵,既吸?住了剑神的“鬼舞”又把自己和吹石柳生的距离拉到了最佳位置。
的确,谁会防备一个心脏被刺穿的将死之人呢?然而就是这个似乎已经消失了危险性的青年,给了大和第三高手、剑道之神最致命的打击!
恭太郎的“无刀诀”并没有像三月无为那样练到“落花欲眼”的第四层,他练成的第三层,原本也无法对付吹石柳生这样的剑神,或者说,在剑神出剑后,他还没有机会用到“无刀诀”就会死在“鬼舞”剑下。
吹石柳生先长叹一声:“你……”
他对着恭太郎欲言又止。
吹石柳生先前的倾力一搏,让恭太郎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但他心里暗自庆幸如果不是兰亭殿下的药和真气,恐怕有“无刀诀”也是白费。而即使这样,现在他全身都还在发抖,嘴唇也变得苍白。但他明白剑神伤得比他还重,于是他非常高兴,不是为了自己能杀死扶桑剑神,而是因为自己帮主人杀掉了一个仇人。
恭太郎知道他想问什么,他略显没有力气地道:“我没死,是因为我的心脏与常人不同,是生在右边。”
“哈哈哈……”
和族剑神忽然仰天笑了起来,他感觉到生命正渐渐离他而去。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显得很是平静,他看着恭太郎道:“你给我听着,回去告诉你的新主子,就说吹石柳生要他不管怎样与人厮杀,也得保得我扶桑民众以后不再受苦!”
“后辈明白!”
“那你就割下我的头,给你的主子送去吧……跟他说,柳生在地府等着向他赔罪!”
吹石柳生说得很轻松,仿佛那个被割头的人不是他一样。
“遵命!”……
“少爷,我做到了!”
当恭太郎跌跌撞撞提着人头来到我面前时,张口就是思心的话,“你看,这就是主人的酒壶了!”
“打住、打住!”
我踢了他一脚,“杀个人也这么费劲,你还真丢脸!”
话是这样说,但我还是飞速点住他胸前穴位,先封住血气运行后,替他拔出“鬼舞”完毕又撒了几把我密制的药粉在他身上,一阵白烟冒出后,他的伤口全收拢了口子。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丝毫不停顿,充分显示本小神医的精妙手艺。
“啊!啊!”
唯一美中不是的是,我撒药在恭太郎胸口时,他发出这种杀猪般的惨叫。
“妈的……给我闭嘴,这会比利剑穿胸还疼吗?”
“比起少爷你的这个鬼药粉,我还宁愿再挨一刀!”
恭太郎实在站不住了,顺势坐在地上,“少爷,喏!”
乘我变脸前,他用手指点了点那边抬起吹石柳生尸身的和族人,“解决了他们,我们就快回家吧!”
回家?哼哼,恭太郎啊,你还太嫩,我们的戏还没到高潮,怎么能就这样下场呢?
我拍拍手上的药粉,走向了剩下的十九个和族人,微笑道:“各位远方来的客人们,别灰心!你们如果打败了老子,我想,这场比斗还是算你们赢……对吧,七少爷?”
看着武士手中失去生命的剑神柳生,矮小的上衫信胜精目一睁,转向南宫远月,得到的是肯走的答复。于是上衫信胜看着我,冷淡地道:“上衫愿以剑阵与先生一会!”
听说上衫信胜为人处事情练、快捷,连说话都吝于多说一字。
“是上衫家族镇家阵法的‘风字阵’吧?”
南宫远月在一旁笑道,“正好,远月也想见识一下。”
他笑着退到了一旁,随意坐在地上。
上衫挥挥手,身后的十八名钢甲铁卫立即蜂拥上前,在我的身边围上了两个大小不同的圆弧,然后慢慢退开,旋即又恢复原样。
“我上衫家”风字阵“乃出云战神赠于上衫一门,如果先生能在半个时辰内破去此阵,上衫服输。”
他话音一完,阵势即已发动。
风字阵?哼!我倒要看看你的这风到底有多快!
先是内圈的六人以正八卦的方向急转,虽然每个人都在高速移动,但是现场他们六个人的影像却一直都没有消失过。
好高明的移行幻影!六人的影像不变的存在,正是因为他们每次的移动都重叠了前面一人的影子。
再就是外圈的十二人以反八卦的方位旋转,移行幻影的功夫和内圈人一样,可速度却比内圈六人加快了一倍,如此正旋、反旋,加以速率不统一,功力稍差一点的人不用别人动手,自己便会被这阵势旋晕过去。但,在我眼里,还是……太慢!
妈的,像几只小蚂蚁一般,慢腾腾在身旁晃来晃去,少爷我看着心烦。
在上衫下达攻击命令的同时,我冷笑道:“上衫,你数清楚了!”
这时,上衫看见了震撼人心的奇景。
从两道黑色旋风中,猛地闪亮出光彩炫目的光芒,迅速由旋风中心向四周蔓延。
“铛!”
、“啷!”……刀剑交错声中,白色波澜层层不绝推散开来,飞速淹没了两道小小的黑旋风……
“哗!”
剑回鞘声中,——光乍闪乍收,场中恢复了平静,此时只余下了一个站立的人和十八具倒得很整齐的尸体。
“这是第几招?”
我笑着问发呆的上衫。同时我注意到,坐在地上的南宫远月眼神一亮,旋即掩去目中神光。
“一……一招!”
上衫喃喃道,等其抬头却双眼通纽,“先生既然取走了他们的命,也请成全上衫信胜吧!”
他大吼一声后拔出长刀,腾空而起,双手持刀以千钧之势朝我罩下,我站立的周围一丈都笼罩着强烈的杀气与刀意。
他这样一出招,短小的身躯上上下下至少有五十一个破绽,可那种舍命相拼,不给自己留后路的气势却让我也不愿轻易出手。不是说他在招数、杀气上令我顾忌,而是忽然间我有种身处战场,面对千军万马的感受。
“不愧是百战而归的将军啊!”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战场上归来的勇士总比江湖人多了一些凶狠……不管是对敌人还是对自己。像这一刀,上衫明知道是有去无回,可他依旧挥出了气势磅礴的最后一刀。
等刀气快要临身时,我左手后发先至,结出如落花纷飞般的百千手诀。然后我再以道家“卸”字诀化去他的威猛刀气,在他来不及反应以前,左手又透过刀幕,轻巧而致命的点在了他的腹部,一触之下便点出了六个梅花小点。
我知道自己出手的轻重,明明他现在五脏六腑已经碎成了肉泥,可他依然保持着一点生机。
“你是个真正的武士,无法完成任务那也只是天意,安静的去吧,不要再理会尘世的纷争!”
望着定立于身前,一脸茫然的上衫,我收回了手指说道。
说来也怪,经我这么一说,他即闻声倒下。嗯……看来我的武学也大成了,居然已经练到说几句就能杀人的境地了,真值得奖励!


第三章 拦路煞星:
我和恭太郎大摇大摆离开“鲁国公府”时,不仅坐在地上观战的南宫远月没有阻拦,连先前进屋的几个老头子也没出来说句话。
没有首领发话,南宫世家高手们,只好眼睁睁看着我们,施施然走出“鲁国公府”大门。也因此,我预想的高潮并没有出现。
原本我打算再杀几个南宫家的嫡系子弟来立威,但别说那些掌权人了,就连先前那个想和我拼命的南宫依赐,也畏畏缩缩站在南宫远月背后,双脚发抖、一脸畏惧看着我们。
看来,先前叫米贝明去福王府办的事,他倒是费心了不少。我们走上街道时,南城的这几条街上别说衙役和巡城军,就连盗夜香的也不见一个。
才走出两条街,身上带伤的恭太郎便开始走两步歇一步了。
“恭太郎,你想不想有人扶着你啊?”
我望着一脸苦相的恭太郎调笑道。
现在他最想的应该就是爬上一辆马车,舒服地躺上一会儿吧!可是现在距离我们的马车还有好几里,虽说我替他敷上了药,但如此伤重下他也是几乎动弹不得。
“殿下,你终于良心发现,愿意扶我一把啦?不瞒你说,我实在是丁点力气也没有了!”
面对现在嬉皮笑脸凑在跟前的恭太郎,我都怀疑早先初次遇见的那个稳重坚韧的有为青年,是不是他的孪生兄弟了。
我摇摇头:“我倒不行,可现成就有两个帮手……出来!”
我朝着身后一片黑暗叫道。随着我的叫唤,我和恭太郎身后渐渐影现出两具模糊的身影。
恭太郎反应相当快,我话说到一半时,他便警戒地拿起“鬼舞”(和族长刀可以刀、剑两用)等我说完,看见现身雨人的他却马上长剑回鞘,一手指着灰蒙蒙的天上,充满感情地道:“啊!今天月色多么美好……少爷,我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又浑身充满了力量!……少爷、少夫人,我们走吧!”
眼前出现的两人正是大和皇族的美公主、彩公主。
黑色的劲装套在两女身上,把她们凹凸有致的诱人身躯充分展现在我面前。两女的头罩已经取下,两张雪白精致的俏脸上香汗淋漓,傲人的胸部随着呼吸一起一落。如此娇俏美人,在黑夜之中带给我的诱惑还真不小。
“夫君……在想什么啊!”
两人的声音向来都混着说,但此时她们的嗓音中却带着一丝不安。
“了头们,那三十八个跟着的密探,都处置好了吧?”
“嗯,全部没留下!”
我满意地点点头,挥手叫她们过来,却学是了鲁婕的做法,双手伸出,像教训小孩子一样扭住她们的脸上嫩肉,“小妮子,惩么不听话?”
两女先呆了呆,旋即眼圈一红,两行晶莹的泪珠分别从她们眼眶中掉出。
“呃?”
日少爷天性善良,见不得别人流泪,“别哭,别哭!”
我慌忙松开了扭住俏脸的手,两女反而变本加厉扑倒在我怀里:“呜……呜……”
的哭了出来。
泣着说出经过后,她们小声地道:“美和彩……人家……担心夫君嘛!”
我早就该想到,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魔女,不会那么听话。
她们两个用“兰亭公夫人”的名号逼着米贝明陪着在周围踩点,为我们的撤退想好退路后,再打发米贝明独自去城外马车处等候,随即她们自己便用扶桑忍术潜进南宫府,随时准备接应我和恭太郎……
想到她们从前的事迹,我暗暗摇头,正想给她们一些警告时,却发现两人泪眼汪汪靠在我肩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的心又软了下来……唉,这笔帐还是留在床上再算吧!
二女离怀,回头望时,恭太郎的嘴巴已经张得可以塞入一个拳头。
“这……少爷……公主……”
也不怪他,恭太郎从没见过刁蛮的公主们做错事后竟有如此示弱的表现。现在他不由感叹,还真是天生一物降一物!
早就知道回程不会那么简单。果然,在我们搭上“麒麟马车”后,出了八百里,我们终于遇上了敌人。
此时的天色已经渐明,拦路的只有一个人,一个白衣翩翩的少年公子站在官道路一正中,双手拿着一把白玉为骨、柔丝为面的撂扇,面带笑容看着停下的马车。
其实马车并不是自己停下来的,米贝明并不是善与之辈。在我下达“尽快赶回流风”的命令后,几百里的路程,他已经撞倒了十七个行人。
这次他吆喝自衣公子闪躲、而白衣公子却并不回避,米贝明一鞭抽去,欲用巧劲把他卷起,途往道路旁。如此一来虽然摔伤难免,可也避免了被烈马践踏的命运——对待之前的那些人他也是这般做。
可这个人不同,鞭子还没到他面前便仿佛被刀子切到一样,有规则的断成了几段。
米贝明还没来得及反应,“麒麟马车”的两匹宝马便冲至来人之处,伹宝马好像撞到了一堵铁墙,踏出的双蹄硬生生被抵住,接着两具庞大的身躯被掀翻在地。
“嘶——”
两马发出一阵悲吟,躺在地上一时起不来。
在马匹被掀翻的一刹那,从封闭的豪华马车里弹出数道指风,绕过米贝明,准确而精细地点断了六道缰绳,因而马匹摔下去的时候马车却安全停在它们的面前。
“南宫……远月?”
定下神的米贝明忽然惊叫了起来。
这个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翩翩公子,居然是原应该身处好几百里外,东洛城南宫府的“鲁国公世子”——“天骄”南宫远月。
南宫远月温和地点了点头:“米先生,远月想见见马车里的那人。”
“你……你怎么知道……我?”
“在你来到东洛的第一天,远月便知道了。监控一个已经暴露身份的密探、总比辛苦搜索隐藏在暗处的幕后黑手来得容易。远月既然已经这白相告,还请先生让车里的贵人出来一见。”
“妈的,南宫远月,我们是不是八字相冲啊,你这样阴魂不散跟着我们想干什么?”
我打开车门,走了下来,身后站着美、彩二女。
南宫远月丝毫不在意我粗俗的话语,他笑道:“一路上,远月跑死了珍爱的两匹千里好马,连赶八百里山路才追上你们……但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他始终盯着我,一眼都没有看向国色天香的美、彩二女。
传说南宫远月“风流潇洒、借花、爱花”看来传言并不属实呐!此时他看似温和的笑容背后,实则隐藏着冰冷的杀意——他面上带笑,眼中无笑,只有杀气。
“为什么想要取我们性命?”
我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特别是面对马上就要生死以搏的敌人。
看见取下面具,露出真面目的我,南宫远月的笑容停顿了一下:“在此之前,远月想请问一下阁下的姓名。”
“任兰亭,流风国人。”
“哦?”
他第一次收起了笑容,三见然是近来流风国声名最盛的‘兰亭公’亲临东洛,远月真是幸会!本来看见米先生亲驾马车,远月便料定阁下身份不低,怎料竟是如此的高……任公爷可知,如果你不是今日显出高绝的武劝,远月绝对舍不得取你的性命。“去你娘的!要不是想要老子的命,你会这么眼巴巴跑几百里路来追我们?
我心里暗骂着他的虚假,可马上又领会到了他话语里真正的含义。
思,流风国如果多了一个天之骄子,来牵制楚王世子陈伏月,那么一山不容二虎的定律便会体现在我们身上。
国内两大势力的你争我夺,只会削弱国力、削弱对外的武力。如此一来,大元便进可攻、退可守,取得主动,他们南宫世家更可利用我们的争斗而得私利。
可是在我暴露武功后,南宫远月就不得不杀了我。未来的我,肯定比陈伏月的威胁来得大。且不说我与陈伏月相争时,南宫世家能不从中得利,十几年后,又有谁能保证我不会把国内反对势力压制后,发动对外的侵略,到时羽翼已丰的我就不是现在这么好应付了。
在利害权衡之下,南宫远月自然想先将我除之而后快。只是,现在的“兰亭公”是你南宫远月欺辱得了的吗?
想通关节的我,也同他一起笑了起来。
看见我的神态,南宫远月道:“公爷想错了,我杀你,绝不是为了大元。”
他似乎认为我今天死定了,耐心讲解着自己的想法:“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南宫远月志在天下,放眼当今世上,除了寥寥几人,余子都不放入我的眼内,而你绝对是其中一个,为了将来的天下争霸,你只好死了。”
他似乎有十成的把握能留下我们一行五人,所以话语倒也中肯。
哦?原来他的野心这么大。
我看着他道:“南宫少爷,你想除掉我也要些实力吧,你以为凭你‘大罗秘法’第八层,就可以把我们放倒吗?”
“那就试一试!”
南宫远月飘然而至,手中折扇一张而开,卷起百千扇影飘忽向我袭来,或虚或实的封住了我前后的活动路线。
我双手前击,同时拍出无数掌印,也虚实相加打向南宫远月。
“碎!砰!”
气劲撞击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作为试探,我们两人一触即退,分站两边,为下一次真正的决斗做起准备。
南宫远月收起了扇子、放在腰侧……看来他的擅长还是在手掌之上,折扇只是平日里拿来唬人的。
“你们在旁看着,不许插手。”
我吩咐着美、彩、米贝明及听到声响后下车的恭太郎。
刚才南宫远月也只是用出“大罗秘法”的第七层功力,他是有意隐藏实力,以期待在下次的攻击中给我致命一击;日少爷也是很配合他的,心随意动的天魔气劲只是堪堪压制住他,显示出我们之间的差距不是那么大。
在互相诡异的一笑后,我们飞身上前,毫无声息地双掌相接,结结实实地互击十几下。
“轰!”
、“轰!”
、“轰!”
巨大的声浪和气流响彻天空,两人所站之处风沙骤起,周围地面猛然下陷数尺。
干!南宫远月在阴老子。感受着他一次比一次重的掌力,刘大少爷苦不堪言。
“妈的,什么第八层……他明明已经练到‘大罗秘法’最高境界——第九层了!”
奶奶的,老子现在算是在面对着第二个南宫月逸。不过,南宫远月也不好受……废话!你们没看见他的脸变得比我还红、呼吸比我还混浊吗?
由于都估错了对手的实力,都从一开始便使出全身功力、欲全力击溃敌人,没想到两人的功力和实力竟然不相上下,到了现在我们两人都无法再停手,也无法再变用精妙的招式击倒对方。
谁一撒手,便会被对方的气劲压制,随之而来的倾力一击便会取走自己的性命。从南宫远月紧咬的嘴唇可知,他现时纯粹凭着一股毅力和信念在支撑。
靠!你有目标、有追求,我刘日便没有了吗?
我还要泡尽天下美女、取尽天下财富……美好的人生还等着我去享受。
挂在这儿?——开什么玩笑!
于是我也倾尽吃奶的劲,一掌接一掌和他对掌、对击。
二十掌过去了…三二十掌过去了……四十掌过去了……两人已经接近筋疲力尽。
我怕什么,老子倒下了身后还有美、彩这等高手,虽说平日里美和彩甚至加上恭太郎,南宫远月都不放在眼里,可现在……哼哼,你等着被砍下脑袋吧!
南宫远月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他的眼神透露出一丝焦急,心神一,他体内的真气更加混浊。
终于,在互相掌击至第五十三掌时,南宫远月猛地收回手掌,纵身而起,以腰侧来接我石破天惊的掌力。
我冷笑一声,毫不留情重重打在他腰上……妈的!还不打残了你?
“砰!”
一击之下,南宫远月喷出一日鲜红的血液,身子却去势不减的飞出数丈,足尖再一点地……几个腾落下,人影迅速消失在朦胧的天色中。
打在他身上发出的是这种声响,而不是打在肉上“啪”的声音,而且我手掌打碎的是条块状对象,虽然同样温暖,可却也不对劲……
赫!少爷我打昏了头,忘记了南宫远月方才便是将“抚情扇”放在这左腰上。
有“抚情扇”的一层阻碍,我当然不能把南宫远月打成碎渣。
这把扇子想来不是凡品,它起码抵消了我八成的力道,真正打在南宫七少爷身上的掌力并不是很是,于是他才有力气逃走。然而“傲世高手”的实力岂是说着玩,即使是两成的掌力,也够现时功力极度消耗的南宫远月有得受了。
他吐出的血块殷红无比、同时又显得有些凝固……正是中了我魔教镇教神功“天魔气”的标志。据我的估算,一年内他别想完好如初。
哼,也幸亏南宫远月知机得早,不然今天少爷就要叫海迷的三个月亮变成两个!
也不想想,刘家少爷名为日,太阳骑在月亮的头颅上,本来就是天经地义!
不过我也不好受,真气急剧消耗,不是一两天能恢复过来。
师傅那个老头子也真的落伍了,他所预料的“练成天魔七层,天下去得;八层一得,纵横无敌”之类的话险些害苦了我。
所谓江山代代有才人出,现今的天下早已不是几十年前的光景,再也不能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如果是他东方大名对上南宫老七,那“天下第一”的头衔一定得换人。


第四章 鲁家遇袭
重创了南宫远月后,这回程的路上竟是异常平静,我们快马加鞭下,也还是三日便跑回了益州郡府沧州城。
中途只出了一个小插曲……恭太郎全身血管爆裂后昏迷不醒。
这当然是日少爷蓄意而为的。
我与敬宫秀吉在密室里详谈时,内容的其中一项便是关于恭太郎。
敬宫秀吉的膝下皇子已经十二岁,因此他死去后并不担心皇位继承的问题,他最担心的是怎么才有是够的实力,去夺回属于豪叶寺家的江山。
多年的厮杀争战下来,现下他手下的人才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很少,如果“兰亭公”是和族人的话,他大可以安心托付大任于我,在冥冥之下笑看江山重回豪叶寺家手中。但是他又怕我就此窃占了好不容易回复的王朝,于是只能借用我的力量,却得找一个相对的英才来制衡、牵制我——恭太郎肯定是最好的人选。
因为修炼“无刀诀”的人从来都是短命得紧,所以恭太郎铁定在四十岁以前魂归大地。算起来恭太郎只剩十四年不到的寿命了……敬宫秀吉现时唯一的办法就是,求我保住恭太郎的性命。
我都有些恨自己“小神医”的名号了,每次都去做一些吃力不利己的事情。可看在敬宫两女的份上,我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不过日少爷提出了一个条件——只保命,不管其它。
其实要留住恭太郎的命太简单了,只用废去他的“无刀诀”便成。然而对习武之人来说,“散功”是非常忌讳的事情。
据我所知,魔教便有很多分支的弟子因为修炼不得法,最后只能靠散功保命,然即使这样成功的机率也是少之又少。
牵一发而动全身,散功所带来蚀心裂肺般的痛楚常常让人半途而废,而半途停止的结果便是死亡。即使成功散功,带来的后遗症也让散功者自杀的机率很高。
正因为这个原因,敬宫秀吉在中了吹石柳生的致命剑气时日无多后,我还是迟迟不敢替他散功。
敬宫秀吉答应了我,只要能保住恭太郎的性命,怎样都行。
嘿嘿,但是日少爷有自己的打算,不会直接替恭太郎散功。那样的结果,即使成功了恭太郎也不会感激我,相反的他不提刀子追着我砍就很好了。当然,前提条件是到时他还能提得起刀子。
我怎么能作亏本生意,在每次交易中获得最大的和益,才是刘家少爷的行事风格。即使他不提起去刺杀大和使团一行的事情,我也设下套子让他一头钻了进去。
于是,我在恭太郎与吹石柳生对战之前,给他服下的药丸也不是什么“固神、保心”的良药,而是真正的糖衣毒药——“一日三秋”“一日三秋”是师父自创的经典药物之一,用我理解的话来说,就是“吃下去,一天使用九个月的力气”它是一种强力的激发人体潜力、预支生命力的药,当日师傅大人便是吃了它,才逃出那么多高手的合围。
思,他那么快翘掉,除了伤势严重是主因外,“一日三秋”也是原因之一。
大家别以为这药什么人都可以用,即使是武林高手,一下子预支了九个月的生命力,不当场死亡就该偷笑了——也只有师傅那种顶级高手才可以用它。
凭恭太郎的实力也承受不住药力,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之后会在他本经、交会、气海、阴交、神阙、水分六穴拍出“天泰地宁”的用意了……这才是给他保命的一招。
“恭太郎啊,你太拼命了,吹石柳生的功力岂是你能比拟?”
当车中的恭太郎药效发作、全身喷血倒下后,美、彩二女惊叫着上前帮他点穴包扎……而我悲天悯人的在一旁看着,沉重地叹息道,“我给你的丹药和真气,根本不够抵制住他的阴毒内劲……”
恭太郎艰难地说道:“殿下何必在意,恭太郎能够以一命换得吹石剑神的性命,已经是赚到。”
少爷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心中暗喜,却又是沉重地摇摇头,不再说话。
“夫君!”
虽然止住了血,但看着恭太郎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美、彩更是慌张了起来,“怎么……怎么办?……你、你救……救他吧!”
她们左右搀扶着已经无力的恭太郎,美丽的大眼睛已经变得红通通的了。
恭太郎从小就背着她们两个长大,可以说他比敬宫秀吉还要像两女的哥哥,她们当然舍不得这个哥哥就这么死了。
“嗯……三让我想想!”
我装着思考了一阵,眼看恭太郎就要晕过去了,我才开口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只是很困难,即使救得性命也可能失去武功……”
“啊?”
恭太郎睁大了眼睛,他态度坚决的摇头说道,“不……身为武士……宁愿死,我不能失去武功!……绝对不行!”
我苦笑了一下:“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同时,正想对他开口说什么的美、彩二女耳中,传人了一丝细微的声音……不多时,她们齐齐点头,对我甜美一笑。
“恭太郎,你在豪叶寺家这么多年,我们可有何亏待你的地方?”
敬宫彩问恭太郎道。
“主公待恭太郎恩重如山,粉身碎骨也难报其一。”
“那你说是你留下有用之身来继续效忠豪叶寺家好呢,还是保持你所谓的武士精神死去的好?”
“……”
恭太郎不语。
见恭太郎沉默下来,敬宫美声音低柔地道:“其实,在美和彩心中,恭太郎一直是我们的第二个兄长,我们真的希望你能在以后助皇兄一臂之力、光复河山……再好的武力也只是匹夫之勇罢了,皇兄身边非常需要一个像你这样能干的亲信辅佐他。”
“……”
这次他不说话,却是想到敬宫秀吉不久于人世。
传音给美、彩,教会她们怎么劝说恭太郎后,我悠闲地在旁边把玩着玉石,心中暗道:哼,一软一硬,亲情的温暖加重担的委托,老子才不信你不妥协!
果然,恭太郎闭上眼睛一会儿后,语气坚决道:“请殿下救恭太郎一命!”
因此,在回到沧州以前,我封住了恭太郎的几大要穴,让他一直处于昏迷之中,这样他血脉的运行基本上会大幅减缓,伤势也不至于进一步恶化。而做好准备工作的我,就等着回沧州城再给他疗伤散功了。
这路途上的几天我也没有闲着,除了每天必要的几个时辰用来疗伤修养外,余下的时间里,我对两个和族美少女上下其手,抚摸和搂吻个不停,一路上不仅她们两眼桃红,娇喘连连,我自己也被被逗得很是辛苦。
两女已是千依百顺,可时机和地点都不对……当然,我是不介意打个“马车战役”啦——如果没有旁边那个躺着的障碍物存在的话。
等赶到沧州城门时,已是晌午时分。
这时,城门口挤满了进城出城的人群……才几天的功夫,身为贸易大城的沧州四大城门,居然守卫变得异常森严,城旁隐约还有几簇军营的影子。
凭着米贝明的刑部令牌,我们顺利地从旁边小门进入了城内。
走时耳边传来城卫官的笑声嘀咕:“这几天是怎么了,又是抠密院,又是刑部的……”
嗯?抠密院?我心中一惊,除非有了什么非暴露身份不可的事情,平日里抠密院的密探是禁止显露身份的,鸡道……我猛地打了个冷颤,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偏偏恭太郎的伤势拖延不得,我只得吩咐米贝明在敬宫美的指?下,快些赶往位于沧州南城区的“吉舞阁”马车从“吉舞阁”后门进入,刚关上门,美彩便焦急吩咐下人小心的把恭太郎抬进去,一下子院子里的下人全都涌了过来。“这人慌马乱之际,冷不防院外掠来一道身影,落在了马车旁,护卫的人真也是被混乱的情势搅乱了心神,他们只来得及射出几十枝杂乱的弓箭,却全被来人双手轻松抓住。但他刚落地,院中的人便反应了过来,纷纷拔出兵器,围住了来人。
“住手!”
我微皱眉头,“金子湖,你在这儿等我?”
如果不是我早已看清他的面目,他这位“抠密院东南区副统领”还没落地便已是死人。
“是。”
他恭谨的行礼道,“属下有重要事情向殿下禀报!”
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焦急。
“过来吧!”
我挥手让围住他的人散开。
他三步作两步的来到我跟前:“殿下,鲁家被袭!”
“哦,知道了!先下去吧,等我此间事了再说!”
即使心一下被揪紧,可我仍然故作轻松。
妈的,要依日少爷的第一反应,那决计是操起刀子,去砍杀那些袭击鲁家的混蛋的全家,再全部吊在城门上示众。
但是一则为官之道在于,永远不能让下属知道你的情绪;二则我见金子湖仍有胆.子在此等我,便推算出鲁家我所在意的那几个人仍然安然无恙——如果出了事,他们这些密探除了自己抹脖子、或亡命天涯外,应该没有闲情来此等候我回报情报。所以,我说完话后即带着美、彩走了进大厅。
“老公……好疼!”
不知不觉间,握着两女的手上使起了力道。两女心里委屈,娇声喊了出来。
我放开了她们,伸手捏了捏她们滑嫩的小脸:“了头们,你们去找个不透风的屋子,准备一个注满水的大锅,架起柴火,然后把恭太郎放在里面。记住,火不要太大,水温热就行!”
我顿了顿:“另外,你们把米贝明安置一下,这个人我有用处。”
“知道了!”
美少女们乖巧的点着头,旋即话题一转,俏声道,“那……老公,婕姐姐那边……”
两个小妮子倒也有情有义,张口就问起了鲁婕。
“放心,等老公我把恭太郎的事安排好后,便带你们一起去看她……到时,她的那些仇人你们可得多杀几个!”
“好!”
她们干脆答应道,“所有得罪婕姐姐的人……我们杀光他们九族!”
汗……身为鲁婕老公的我,也没有这两个小魔星这般的火气和杀意。单只望着她们远去的婀娜背影,谁敢相信,这两个年仅十四的娇媚少女,竟然如此嗜血与冷酷。
由于心中焦急,我简单和敬宫秀吉交代了几句,说好等明天回来处理恭太郎的伤势后,我便离开了他的房间。
再去看了看被剥光扔进大锅的恭太郎,吩咐旁边的人注意好火候后,这才带着美彩两人和金子湖乘上“麒麟马车”离去。
骏马好鞍,加上操纵马车的抠密院东南区副统领技术纯熟,不一会儿我们便回到了蓉县城。
不出所料,此地的戒备比沧州更加严密几分,但城门旁的军士自远处一见金子湖,即趋开排队欲入城的民众,让出一条大道方便我们通过,而金子湖却理都不理迳自驱车而入。
进城后,与沧州不同的是,城中也进驻了军士,成对成列在蓉县大街小巷巡逻。
我上车前就从金子湖口中得知,虽然鲁家遭受望谷县严家的猛攻,但是由于抠密.院东南区大统领李若水提前一步得到消息,率领手下高手加入鲁家、充当了抵御敌人的主力,因而成功击退了严家的攻打。而我方的人真伤亡虽然不小,可大都集中在密探这方。
金子湖说由于鲁家并没有参加厮杀,所以全家都无碍,但最后拼杀快结束时,有一小队人试图偷袭鲁家人所在的地下室,我新收的两个女奴在抵御中受到了重创。
马车很快就进入了鲁家大宅,与府外热闹繁华的街市和人潮拥挤相比,鲁宅显得有些冷清。虽然鲁家人已进行过全面的打扫,但一下车还是不免看到那种大战过后的痕迹。
那条连接主厅的笔直干道已几乎不存在,坑坑洼洼,到处黑一片、红一片;原本整齐风雅的花草更是被摧残得体无完肤,挺拔的苍松也浑身是被大火烧过的黑色痕迹,显得歪歪斜斜……
“相公……”
柔媚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沙哑,显出主人的精神处于极度紧张后又忽然高昂的状态中。
正打量着鲁府所受创伤的我闻言转身,不出意外的,怀里投入一具滑腻香软的胴体,耳中迅疾传来低低的哭泣声,“呜呜……人家……人家以为……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怀抱着温暖却有些颤抖的娇躯,我伸手在她后背输入一道安神定心的真气,连声低哄着美人儿。日少爷的口才岂是等闲,几句话间,鲁婕便被逗得破涕为笑。
此时抬头一望,与她一同出来的李若水、鲁忠等人已经来到我的面前。
“贤婿……”
鲁忠笑得绽开的圆脸忽地惊疑地望着我背后。这是因为他看见了被我书为刺客的美、彩二女娇俏地站立在我背后。
但鲁忠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他打个哈哈道:“此地人多言杂,我们还是进屋去再说吧!”
我点点头,先吩咐敬宫姐妹回牡丹楼休息,接着牵起鲁婕的小手跟在他们身后,走向位于主厅下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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