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武侠]逆天邪传(全本)-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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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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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五集

第一章岛上风波

“黑狱”又被称为“死刑之岛”,其来有自。

终年急流不息的海域,岛四周被几乎垂直的绝壁封锁,其上是险峻突出的岩块,地形陡急惊险,岛上只有一处狭窄的海湾可以容纳渔船进入,更有浓雾笼罩。就算不提进岛的路线是除了严刑外无人得知的绝对机密,如果没有那艘号称可以陆地行舟的“黑船”-三途冥!想要偷渡进入,都会立刻落得船毁人亡的下场。

“在﹃里岳﹄里,你只有两种选择,要不痛苦的生存;要不痛苦的死去。”

这一句话的出处已不可考,但确实精湛的点出了岛上生存环境之恶劣,加上这里住的全是穷凶极恶、没有明天的重刑罪犯,弱肉强食是岛上唯一的法则。到最後,只有最凶最恶的人,才能在这块被人遗忘的孤岛上苟延残喘地生存。

空气中笼罩的浓雾,像是把人的灵魂给蒸发後,融合在魑魅魍魉的浓稠水气之中,夹杂著腐败、堕落与绝望的气息。

萧遥跟著奈落,步履蹒跚的走出了存身的山洞,迎面而来的是鬼斧神工的人间炼狱景象。

举目所及全是锯齿状的奇岩峭壁,点缀几撮深沈的墨绿色苔痕,绵延参天足有

数十丈高,恐怕连猿猴也难以攀登。

空气中的恶臭,扑鼻而来叫人难以忍受,看著身旁人那副从容不迫的笑容,让人不禁怀疑他的好心情是从何而来?

山洞外早已聚集了数十人,个个蓬头乱发、污衣垢体,想必是在这岛上住得久了,身心都融入环境之中的污秽幽暗。凶恶的脸孔,却隐藏不了对明天的绝望。

人群之中,赫然不乏萧遥认识的几张熟面孔,独行大盗“枭霸”任残阳、黑道强人“血魂客”方应波、“武神宫”叛徒“铁手”厉震雷、“刀池”首席护法“风卷残刀”凌越。无一不是独当一面、横行无阻的黑白两道强人。

只不过,这些人的恶名昭彰,只怕也绝不在他们的武艺强横之下。

世事无常,要在几天以一刖,萧遥绝难想到平生除了桃一化不断、无甚恶绩的自己,立会有和这此一恶徒共聚一堂、“相提并论”的一天。

正思旦里闲,一刖头的人群却起了一阵喧闹。

“又有新来的了,这一阵子还真是热闹啊。”

“这次是谁?不要又像几天前﹃剑太岁”和他那些狐群狗党般不入流的角色。“

“我认得他,他是”无恶不做“温日迟。”

“原来是他,连他也会被送到岛上来,看来外面的水准是愈来愈低了。”

“对啊!想当年白道联盟出动三十二名好手围剿老子,血战了三天三夜,到最後双拳始终难敌四手,才会落难被擒到这鬼地方来,但是我也让那些王八羔子至少一半以上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自己的伤势更是连﹃起死回生”华大国手看了都会摇头的地步,可是老子始终在这鬼地方活得好好的,反而让外面那些一心想看老子死无葬身之地的龟孙子失望了!“

“我说任贼头啊,你又在提想当年了,你那些被送来前的丰功伟业我都已经听到会背了,能不能换点新鲜的玩意啊?”

“凌疯刀!你对老子的话敢有意见吗?信不信老子将你打得满地找牙?!”

“哈!任贼头,你现在是在恐吓我吗?这里可不是你的山贼寨,凌某人也不是你手下的那些毛贼,真要打起来,只怕你的﹃步步惊雷﹄还不是我﹃风卷残刀﹄的对手!”

“哼!你那把锈刀只能用来砍柴,遇上老子的﹃大地惊雷拳﹄,立时就要变成

一堆破铜烂铁,来来来!老子今天要是不把你打得趴在地上,老子就不是﹃枭霸。

任残阳!“

“谁怕谁啊?够种的放马过来,不要只是站在那里放屁!”

萧遥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这些曾经叱吒武林、跺脚震江湖的“高手”,而今却像街头地痞一样在底下进行著低层次的争吵,旁边的人也像是唯恐天下不乱,不但不劝阻还跟著起哄,因为所看到的景象跟之一刖对这些强人的印象根本不能衔接,一时间萧遥竟有置身错乱中之感。

奈落笑著睨了萧遥一眼:“觉得很意外吗?看到这样的景况。”

萧遥有点不知所措的喃喃道:“这……怎麽会这样子……他们都是名动一时的武林一局手啊……怎麽会……?”

“不必觉得意外,因为﹃黑狱﹄正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奈落用他那张迷死人的笑脸道:“待在这里久了,便连灵魂跟意志也会被消磨耗尽,变成你现在看到这一群人的样子,不找点事情来做做的话,无聊可是足以杀人的。这里可是真正的人间地狱啊!”

肃遥打从背脊感觉到一股透心的寒意,但不是由於眼前看到的景象,而是这个叫做奈落的男子带给他的感觉。一种平静的、优雅的残酷,彷佛人性本恶般那麽理所当然。而看到这个男人,就好像是在梦魇中被主母蛇缠身,挥之不去又无法醒来的那种感觉。

这个男人实在是个危险人物!而且搞不好要比狱王还来得可怕!

萧遥摇了摇头,藉此抖落一身的冷疙瘩,闭目低声道:“他们到底想做什麽?”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迎接新人啊。”奈落耸肩道:“每当有新人被送到岛上时,都会有这样的﹃欢迎仪式﹄,你那一次就是由剑太岁主持的,你忘了吗?”

听奈落这麽一说,萧遥立刻知道眼前是一幕旧人联手欺负新人的不堪场景,这种因牢里的故事,自己听得多了,没想到如今竟在自己眼前活生生的上演。

但是引起他关心的却是眼前以外的东西,有人被送来就表示有船停泊在这岛上,如果动作够快,或许他还来得及……“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如果﹃黑狱﹄那麽简单就可以逃得出去,这些人怎麽会留在这里?”

奈落似乎是看透了萧遥此时的想法,轻轻摇头笑道:“严刑为了不让出入岛的

路径给第二人知道,都让这些负主贝押解犯人的船夫事先吃下﹃红尘泪断﹄,主母性一俟船只一罪岸便立即发作,神仙无救!空有船只,却无人知晓出岛之路。如果要硬闯,海域外的激流和暗礁,都是足以船毁人亡的催命符,从来没有人能离开这岛上百丈以外。“

萧遥听得哑口无言,心底不由生起气馁的感觉,怪罪的投了奈落一眼,道:“照你这麽说,入岛以後根本就是插翅难飞,那你说能帮助我离开这里,岂不是在诓我?”

奈落朝萧遥一笑道:“我的确是有办法让你离开这里,问题是你肯不肯信我而已?”

萧遥苦笑道:“我有选择吗?”

“不要这麽愁眉苦脸的啊,开心一点。”奈落轻拍萧遥的肩膀,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怎麽样,有兴趣加入欢迎新人的行列吗?”

“我对这种恃强凌弱的行为没兴趣。”萧遥冷冷道:“我比较感兴趣的,还是想听听你有什麽离开这里的法子?”

“别这样说吗!”奈落微笑道:“人家可是不远千里的渡海过来找你,你好歹也要过去跟他打声招呼吧。”

萧遥一愕道:“你说什麽?”

就在这时,那被围困在人群中的“新人”,恰好也抬起一直低垂的面孔,和萧遥的视线四目一父接,後者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

萧遥心中一震道:“这眼光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如此充满正气的眼神绝不可能是﹃无恶不做”温日迟所可能拥有,难道此人竟是易容改扮?“

而“温日迟”在看到萧遥之後,原本颓废佝偻的身躯忽然变得挺直,一种绝代高手才能拥有的气势,从他身上像变戏法般涌现出来,让周遭的人惊讶於这股气势的陡然变化,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只听“温日迟”忽然开口对著众人道:“让开。”

“什麽?”

没有想到原本被视为“软柿子”可以欺负的新人,忽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那样的转变就让众人一愕。

“我说……让开!没听懂吗?”

这次的声立又稍微提高了一些,刚好到每一个人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的地步,也成功的点燃了场中每一个人的怒火。

“听到了吗?他在叫我们让开呢。”

“不过是个杀人越货的小毛贼,也敢对你家老祖宗这麽口出狂言!看来有必要教教这新来的小子,在这岛上应有的礼节!”

“哼哼!是要打断他的双手呢?还是先挖出一只眼睛?”

被十几双绝不能称之为友善的眼光包围,“温日迟”却一无惧色,淡漠的表情吐出更加尖锐的字句道:“我是来这里找人的,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最好赶快让开,不要逼我伤人……”

这样的态度只有更在众人头顶火上加油,脾气暴躁如“枭霸”任残阳之流的已经准备动手,而这样的场面看在萧遥眼里也让他暗自担忧,如果被包围的人真是“温日迟”的话,那他大可撒手不理一走了之,但是现在既然知道对方可能是假扮潜入岛上营救自己的同伴,自然也就不能置之不理。

眼看火爆场面一触即发,萧遥正要开口请奈落帮忙下场缓圆众人气氛。忽然间,以“温日迟”为中心的人群,传来如针刺刮骨般的威霸杀气,彷佛是有一只绝世凶兽傲立制高点,欲择脚下的弱小苍生而噬。这股霸气并没有特别针对的目标,而是透露单纯的警告讯息,谁敢再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後果自行承担!

而这股霸气的来源,竟就是“无恶不做”温日迟!

萧遥身子一震,凭著这股似曾相识的霸气,终於认出人皮面具底下的身份。

“竟然是他!﹃天敌﹄龙步飞!!”

“温日迟”——龙步飞的眼神不像平时的淡漠温和,此时的他彷佛换上另一副面具,真正展现出“与天为敌”的绝代高手风范!不过那真正的原因,其实只是因为刚醒来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而已。但那又却不是此时包围著他的一众恶徒,像是被蛇盯上的一群青蛙,所能理解的了。

软柿子变成难以下咽的硬铁饼,昔日的雄心壮志早已被牢狱生活消磨殆尽的一众人,已暗生打退堂鼓之意,只是面子上还放不太下。却在此时,几个眼尖的人随龙步飞的视线望去,加速了事态的发展。

“奈……是奈落……?。”

众人随著第一个脸色发青的视线往後望去,当看到站在岩石上那名风姿卓越的美男子时,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黑道恶徒,竟然全都露出骇然欲绝的表情,往後退去。

“奈落……!是奈落来了……”

像是某种禁忌的低语,迥荡在众人之间,本来已经消退的气势,如今更像退潮般去得一乾二净。

“原来……原来他是奈落您的朋友啊!”

“我们不知道他是您认识的人,请您千万别见怪,不知者不罪!”

“打搅了奈落大人,我们这就退下。”

众人七嘴八舌,所表达的却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他们都对这个叫做奈落的美男子有著无比的敬畏,却不知後者是用了什麽手段,竟能让这些桀傲不驯的高手对著他有如老鼠见猫?

奈落只是嘴角挂著一丝微笑,对众人的行为从头到尾都未发一词,却反而让人更莫测一局深。

俟众人打躬作揖退得一乾二净後,“温日迟”才带著疑惑的目光,大步来到两人面前,露出与其凶恶面孔不称的爽朗微笑道:“”风流刀“萧遥,我终於找到你了!”

萧遥亦露出自来岛上以後久违的真心笑容道:“要劳动”天敌﹄龙大侠亲自犯险来岛上营救萧某,真让萧某过意不去。“

“你认出来了?”龙步飞目中闪过一丝奇芒。

萧遥笑道:“龙大侠的风范,只要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好!萧遥果然不愧是萧遥,”龙步飞反手摘下脸上人皮面具,露出俊朗的真面目:“我这一趟果然没有白来!二”

萧遥忍住心中的激动,龙步飞与他只是几面之缘,非亲非故,竟然甘冒天大风险潜入这人间地狱来营救自己,只是这份一豪气与人情,便是自己穷一生之力都难以偿还……“龙大侠,你怎会知道我被关在这里?又怎麽会想到易容改扮这一步棋?”

凭著对龙步飞的情报认识,萧遥知道对方并非是长於谋略之辈,能想到李代桃僵这一步妙计潜入岛上,多半靠的是背後高人指点,“小刀会”那里应该还不知道

自己出事的消息,这麽说来,便是“组织”的人了……龙步飞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先瞥了一旁的奈落一眼,那用意显而明儿,才对著後者道:“在下龙步飞,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萧遥明白龙步飞的忌惮并非空穴来风,能够轻易驾驭并让岛上的一众高手为之敬畏的这名男子,绝对不是可以怠慢轻忽的角色!像藏在布袋中的尖锥一样并不锋芒外露,但要是不识相的用力一抓,便会惹来满身疮痍。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萧遥已经对奈落的深藏不露留下深刻印象,也知道对方绝对不只是狱王身边的男宠那麽简单。

果然面对龙步飞咄咄逼人的态度,奈落只是悠悠一笑道:“龙大侠何必用如此如临大敌的口气与在下说话?在这岛上,我只会是你们的朋友,绝对不会是你们的敌人。”

优雅亲切的语调让人难生敌意,可是天生的警觉性却不住的提醒龙步飞,眼前这名貌似女子的俊美男子很危险!非常危险!让他怎样也无法放下戒心。

萧遥苦笑了一下,不管怎样,奈落都算对他有著“救命之恩”,他是不能置之不理。

这一位是奈落,我在这岛上承蒙他的大力相助,才能活到现在。不管如何,我相信奈落他现在对我们是没有敌意的。“

点出事实的同时也不忘语带保留,相信以龙步飞的智慧应该可以领悟自己的弦外之音,一切等出岛後再说。

果然龙步飞沈吟片刻後,眼中的那份敌意收敛了不少。

“只要阁下能助我等离开此岛,龙某必结草衔环以报。”

奈落闻言一笑,凤目闪动著奇异的神采。

“不必客气,说得坦白一点,我们只是彼此帮助而已。”

萧遥闻言心中一动,这是奈落第一次表明帮助他们是有所为而来。

“以奈落兄的能耐,也有需要别人帮助的事情吗?”

奈落微笑道:“岂不闻﹃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小弟并非全知全能,当然也需要两位大侠的鼎力相助。”

龙步飞皱眉道:“以阁下深藏不露的武功,就是龙某也没信心战胜,在这论力

量为真理的岛上,还有什麽兄不能解决的问题吗?“

萧遥听了龙步飞的话,脸上露出不能掩饰的惊讶表情,如果後者不是诓骗讨好的话,上述内容一日一传出江湖,奈落的地位将立刻水涨船高,超越“三英四秀”之上。

当事者本人仍是一副莫测高深的微笑,轻淡的道:“龙大侠对我实在是评论过高了啊,我并没有像龙大侠所说的那麽好本事,岛上的其他人之所以对我退避三分,完全因为我是岛主他老人家身边唯一的亲信而已啊。”

这岛上还有主人?“龙步飞讶道。

“正是﹃黑狱﹄之主,狱王他老人家。”奈落悠悠道。

龙步飞望向萧遥,後者露出一个馀悸犹存的苦笑道:“他说的都是真的,我见过狱王他老人家,老人家武功好得造反,我差点就死在他指下,永远都不能再流连花丛之间了。”

奈落失笑道:“杀劫临头也不忘情侠本色,萧兄果然是不负﹃风流刀﹄之名。”

龙步飞忽然冷冷道:“阁下所需要的帮忙,莫非就是和狱王有关吗?”

奈落眼睛眨了几下充满异采,望著龙步飞笑道:“龙大侠果然是聪明绝顶、闻一知二,那麽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直说了,我们的目的二合为一,最终都是要落在狱王身上。”

“为什麽?”这次连萧遥也感到好奇。

奈落笑道:“因为唯一能够离开此岛的方法,世上第二艘﹃三途冥﹄,就只有他才知道藏在哪里。”

波涛汹涌的海面,忽然出现一艘通体墨黑的铁船,透露著几分诡异神秘的气味。

铁船之上,一张严肃方正的国字脸不带任何表情变化,掌舵的手掌沈而稳定,尽管身形随船只载沈载浮而摆荡,仍给人不动如山的稳毅感觉。

这艘黑色铁船正是二三界判官“严刑亲手设计、打造,号称世上唯一一艘能够水陆两用的”船J-三途冥!

铁船像是一只黑色巨鲸,分水破浪的停靠在岸边,船身触礁猛地一震,跟著从船弦下方,翻出了四个车轮大的齿轮,随著一阵嘎嘎的机器声响,二三途冥“竟由

海面缓缓行驶到了岸上!

像这样百年难见、陆地行舟的奇景,如非亲眼目睹,绝难相信这是眼一刖的事实。

不过,却有一个人显然不做此想。

在黑色铁兽的行驶路线一刖方,一名英风娇媚、艳丽华贵的红衣女郎,迎海风而立,冰冷和孤傲是她给人的第一印象,而“凤凰”本来就是属於天上,不应存在人间。

严刑的目光落在红衣女郎身上,原本铁铸般的面孔有了“丝松动,噫道:”是你?!“

红衣女郎冷冽如冰的娇颜上绽放出一丝微笑,檀口轻启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就猜以你的性格,一定不会放心这一趟﹃来路不明﹄的押解过程,应该会亲自尾随人犯出侮,好确保无失。不枉我在这里吹海风等了这麽久,跟著只要拿下你,再用﹃三途冥﹄开去﹃黑狱”就可以了。“

严刑冷冷道:“即使有了船,你也不会知道往岛上的唯一路径。”

红衣女郎深邃而不带感情的眼睛,凤靴默默地踏出了一步。

“只要把你擒下,我自有办法让你说出出海的路线,不知你信是不信?”

严刑深吸了一口气,双目缓缓闭上,再睁开时,神光四射。

“不管信与不信,严某今天都不能不领教一下﹃凤凰﹄君天娇的高招了!”



第二章姐弟连心

君天娇的身影像是“支红色的尖羽般划破空间的连续,长达九尺的”凤舞“由她右手袖口滑出,人与鞭合而为一,摧坚破强的先天罟气延伸如龙,向严刑迎面扫至。

後者没有想到君天娇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出手,而且一出手便是这麽狠厉的杀招,严肃的五官扳成一道不悦的锁,冷哼一声,动了真怒。

严刑像豹子般灵捷的往後跃开,两袖一挥,舞出漫天拳影,盘根错结的气劲旨在封锁长鞭的去向,射人先射马!严刑毕竟对君天娇名动天下的“凤舞九天”鞭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君天娇冷笑一声,凤舞鞭自旋舞圈,密而不散的潜劲如罗网张开,竟把“山海拳经”的内劲迫回严刑体内,硬生生被压下的拳力让严刑气血大乱,不敢硬拼,暂时左支右绌的躲避鞭势。

“这婆娘的武功之鬲一见还在江湖传言之上!难道她一直也在隐藏实力?”

虽因一时失去先机而暂落下风,但精湛深厚的内力却能保他暂时不失,“山海拳经”更是以後力悠长见称,虽然难免挂彩,但面对真正威胁的鞭势,严刑就以“太

始之初“反击回去,边储存元气边等候反击的良机。

君天娇并非看不出对方的意图,但她也另有打算。

再怎麽密如暴雨的攻势,也会有停顿下来的一刻,转眼间两人拆过百招,君天娇的九九八十一式“凤舞九天”鞭法已然使尽,却仍不能给予对手重击。

第一百零八招,严刑终於反击!

以意贯劲,拳影像是浪涛般吞吐起伏,收放无定让人难以捉摸,带起的拳浪如颗颗炮弹般激射君天娇面门,“山海拳经”最强的一式-怒海翻蛟!已是呼之欲出。

凤舞鞭在暴涨的拳浪下像是被一支重锤击中的飞往远方,严刑乘胜追击,人拳浑成一体化为地上流星射向君天娇,後者淡漠的表情仍无半分惊异,黑瀑般的一头秀发逆风自扬,在诡异中带著令人惊艳的美丽。

即使以严刑的老练沈稳,在决斗中乍见君天娇那诡丽的身姿也不由一愕,到他心生警觉时已然太迟,一股奇邪诡异的力场已将他全身紧紧笼罩住,像无隙的捕虫网般让他动弹不得,即使以他之能,也不能立刻冲破这股力场。

“幻梦邪结?。你竟会使用魔门功法!!”

君天娇并不回话,欺身而上“意寒诀”一记“后羿射日”,玉指点中严刑眉心,寒劲爆发入脑,当日连“天敌”龙步飞也要栽下来的绝技,後者又如何能承受得起?

身躯摇晃了几下,砰然倒地。

君天娇对著失去意识的严刑道:“现在不妨告诉你,我懂得魔门中的﹃催神大法﹄,就算你的口风再紧,我也可以直接从你脑子里读出想要的东西,但是这方法使用後,你有九成的可能会变成白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现在提出抗议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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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话是吗?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那可不行。”

君天娇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惊慌讶异的神色,尽管只是一闪即逝,但在她背後的一局手眼中看来,却是一露无遗。

君天娇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来人。

“好久不见了,天娇。”

一局瘦的身影有一让人望之生寒的气息,右肩以下空荡荡的独臂显得几分孤寂,但一身的鬼气却是让人难以亲近。

来者正是“冥岳门”第一战将:天下第三!但此刻他邵冷傲孤削的表情,竟似透著几分失落与哀伤。

只是看著她冰一样清冷的眼神,就让天下第三感到心碎。

迷惘中的天下第三彷佛看到了十年前的一幕场景,恩师冷厉的脸,衣不遮体的小女孩,还有她两腿间的鲜血……风声彷佛是十年一刖那小女孩的哭声,带他回到了过去:…。一道白色的光练在她眼前飞舞,他的独臂颤抖著,犹豫该不该还手,但最後还是什麽也没做。

鲜血在他身上如涌泉一般喷出,天下第三却浑似无觉,肉体上的伤痕,还比不上心灵上的痛楚。

虽然终於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但邵只是为自己带来更多的心碎。

“为什麽?”

天下第三问。

君天娇没有回答,只是咬著牙,“意寒诀”再一次无声的出手。

彷佛冰刀般的寒光这一次直接贯穿了天下第三的肩膀,让他铁塔似的身躯也为之一晃,如果不是有“地狱行”的内劲护身,他仅剩的左臂也会被这一招剁下!

天下第三还是没有回手的打算,血珠砸落地面的声音在两人安静的对望中清晰可闻,望著对方那黑宝石一般明亮却充满杀意的瞳孔,缓缓的道:“满意了吗?”

“你死了,我就会满意!”

君天娇狠毒的表情一反平常的冰冷,数十道透明尖锐的冰柱在“意寒诀”的运行下,飞旋著插向天下第三心窝,这一招是认真的要取对方性命。

面无表情的天下第三凝视著君天娇满眸子的杀机,终於是一叹道:“对不起!

我现在还不能死,而且你并没有说实话,就算杀了我,你还是不能得到真正的满意。“

天下第三终於还手,右手空袖拂荡一挥,如飞蝗般的冰柱就在一刹那全都粉碎!

就连君天娇疾进中的身子也出现了一丝停顿,绝世魔刀!!

君天娇冷哼一声,翻身倒飞出去,像是背後长了一对无形轻灵的双翼,姿态美到极点,莹蓝色的寒光在她的玉指上闪动,两手飞快结印,檀口喃喃有词。

天下第三低喝道:“你的﹃幻梦邪结﹄在﹃绝世魔刀﹄面一刖只是骗小孩的东西!

严刑要不是不知道你半个魔门出身的秘密,也不会在猝不及防下著了你的道!“

彷佛要以力量印证他所说话的真实性,雄浑的刀劲在空间中布下了一道难越雷池的厚墙,然後更像一座山一样的向她撞过来,“幻梦邪结”的力场根本不能束缚他半秒。

“意寒诀”的玄冰劲撞在刀气上,就像蜉蝣撼柱般起不了丝毫作用,君天娇纵是百般不愿,也只有往後退去,暂避其锋。

纯以内功论,天下第三远在君天娇之上,但要在不伤不杀的情形下制伏综合道魔两派之长的天之娇女,便是“阎皇”君逆天亲至也未必能够。

虽然如此,他还是要挑战这不可能的任务。

“不动如山势”的气墙虽然无懈可击,怛维持这气墙所需的内力消耗却是相当惊人,天下第三不惜大耗真元,却仅是造成君天娇一再後退的效果,到底有何目的?

当春天娇被天下第三逼到仅差一步便踏入大海中的时候,答案终於揭杯了。

“哗啦!”一声,一人自海中飞纵而上,带起大片水花,事前毫无先兆,到发现时,铺天盖地的剑气已逼近君天娇香背。

能隐密气息至如此地步者,除了君天邪的“邪道涅盘”外不作第二人想,一开始不见他的踪影,原来是预了去作今次擒凤计画的“後著”!

“天娇姐,对不起啦,我也是身不由己。”

口中虽在道歉,手下却没有半点留情,如羽似花的剑气在君天邪的指上绽放开来,速度之快彷佛无视於空间的隔断,在一瞬间便击中了君天娇的背心。

“成功了!……。不对!!”

眼看“计画”奏效,正要赶上扶住受袭的君天娇,以避免佳人昏迷时落地有任何损伤,当看到“中招”後的前者,表情不但没有半丝惊慌,反而透著一股椰渝的冷笑,天下第三才警觉到,自己又上了君家姐弟的大当。

却已迟了。

所有的剑气像风一样的穿透了君天娇的身体,重组凝聚後再度化为有威胁的实

体攻向天下第三,变得是他自己往密雨般的剑气撞来。

“雕虫小技!岂能伤我!”

天下第三大怒出手,“绝世魔刀”以面破点,涅盘剑气被更强大集中的真气拦截下来,发出彷佛是石头击中钢铁之上的闷响。

这样不够,那再加上我又如何?“

君天娇十指齐扬,丝丝阴寒的真气如梅一化般自天空洒下,天下第三才发现自己又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刚才後退时,其实君天娇已暗中将玄冰劲部署在所经之路,到时机成熟时,才一举发动这天罗地网!

以天下第三之能,虽说猝不及防,仍是可以在接下君天邪的涅盘剑气後,再勉强化解了君天娇的“意寒若梅”,可是一阵心悸过後,他自知真气已近油竭灯枯,内息不由一滞。

君天邪紧接出手,时间配合得完美无瑕,就像姐弟俩曾经演练过千百遍一样。

“寂灭一剑。”

剑指戳中天下第三腰间,专攻一点的“化无”真气在後者体内像病主母一样扩散开来,这是天下闲唯一能攻破“地狱行”护身罟气的心法。

“干得好!接下来由我收尾。”

柔若无骨的玉手轻轻贴在天下第三胸前,这本该是梦寐以求的亲密接触却为他带来一丝寒意,玄冰劲从皮肤一下子便冲到了被卸下防御之铠的经脉内,让他因此打了一个哆嗦,眼看著自己的身体由君天娇手掌的接触位置,逐渐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寒霜。

“冰封三尺?!天娇的”意寒诀“竟然已经练到﹃凝意成冰﹄的境界!!”

这些念头只是像跑马灯般在他脑中一闪而逝,因为跟著下来他的整个身体跟意识,已经被封在一层玄冰之後。

合君天邪和君天娇两姐弟之力,再加上猝使突袭、连环算计、此起彼落的紧密结合,在对手精疲力尽後才给予最有效的一击,终於顺利的制伏了天下第三。

被封在冰层中的天下第三,表情竟然没有一丝落败的气馁或是被出卖的愤怒,那双不曾移动的双眼视线,落在君天娇脸上,竟然有一丝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但对君天娇而言,这样的视线只会让她觉得愤怒。

“狗被冻住了眼睛还是一样惹人厌!留来何用!”

纤纤玉指化为两道红电刺向天下第三的双目,眼看後者的双目就要被君天娇毫不留情的刨出,水波般的柔和气劲在空间中流过,化解了指上尖锐的杀气。

“为什麽不一让我杀他?”

君天娇的视线几乎像是一把寒刀般刺向了君天邪的眼睛,让胆大包天如他者也不由心头一阵发毛。

君天邪苦笑道:“其实天娇姐你自己也知道杀不了他,﹃冰封三尺﹄的玄冰劲只能暂时冻住他一时,再加上﹃地狱行﹄遇死愈强的特性,只怕到时挖不出他的眼睛,反被破冰而出,那我俩就麻烦了。”

君天娇沈默下来,接下来一阵银铃般清脆动听的娇笑,几乎让君天邪以为自己面对的是另一个人。

“不杀他就不杀他吧,有什麽大不了的。”

君天娇理了理发丝,气质完全变成女性化的柔媚动人,与方才冷若冰霜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让君天邪再一次为之傻眼。

“你在看什麽?”

君天娇揪了君天邪一眼,表情看不出来有无吨怒,但眼中蕴含的风情足可一让不知情的人醉死其中。

君天邪苦笑道:“有时候我实在怀疑,有双重人格的人应该是你而不是我才对。”

君天娇哼道:“要我去练你那邪心的鬼功夫,等下辈子吧!”

“又不是我自愿练它的……”

君天娇无视於对方那愈来愈小声的抗议,迳自走到严刑面一刖,扶起後者,瞪了君天邪一眼道:“愣在那边干什麽?还不快过来帮忙!”

突然被这麽一吆喝,君天邪竟有点不知所措。

“呃……难道天娇姐完全不感到好奇,我怎麽会和大师……天下第三走在一起吗?又反过来帮你的忙吗?J君天娇头也不抬的道:”说这麽多废话干什麽!真要帮忙的话,就快过来把这不知变通的棺材脸家伙扶好!“

“……遵命。”

“想要离开这岛上,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打倒狱王并夺走他所收藏的黑船﹃三途冥﹄,用它载著我们离开岛上。”

“等一等……你不是狱王最信任的手下吗?现在却反过来要我们帮忙对付你的主子,叫我们怎麽能信任你?”

“你们除了信任我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至於那麽做的下场,我可以用人格保证,绝对不会比现在更差。”

“话都是你一个人在说,我们凭什麽相信你的保证?”

“你可以不信。”奈落笑道:“亦或,你们也可以永远留在这里……那都是你们的选择。”

不知道为什麽,但看著奈落的笑容时,龙步飞确实有一种彷佛看到他那“义弟J君天邪的感觉,虽然他自己不愿去承认,但两人都有一种从容不迫、吃人不吐骨头的气质。

彷佛是埋伏在沙坑中等待猎物上门的蚁狮,可恨的是虽然明知与对方合作是与虎谋皮,他们却没有第二条路选择。

强龙不压地头蛇,但如果地头蛇反过来要来吞掉外来的这条龙,那又该如何?

萧遥向龙步飞打了个眼色,示意暂时由他发话,乾咳了一声,对奈落道:“奈落兄,萧某有一事不明,想请奈落兄指教。”

奈落笑道:“萧兄请说,坦承布公是彼此互信合作的第一步。”

“睁眼说瞎话。”萧遥暗骂一声,对著这个像是把“阴谋”和“神秘”两个名词穿在身上的美男子道:“奈落兄说狱王藏著第二艘﹃一途冥﹄可以离开此岛,请问你是怎麽知道的?”

奈落自嘲似的一笑,“如果你和一个人朝夕相处超过十年,哪怕他还会有什麽秘密是你不知道的了。”

两人闻一一吉俱是一愕,虽然萧遥隐约猜到狱王和奈落之间的关系,却没想到会从对方的口中亲自证实,这样的“主动出击”,反而让他们无言以对。

奈落又笑了一下,继续道:“其实现在的旦界判官﹄严刑,就是狱王的师弟,

当年他们一人打造了一艘﹃一途冥﹄,用来作为﹃黑狱﹄岛上的联络出入之用。只不过师兄弟两人後来反目成仇,狱王本人更因为遭﹃玄宗﹄笑问天所败,心丧若死,立誓不能练成更一局深武功一刖,绝不踏出此岛一步!所以另一艘黑船也就一直被封印在岛上,真正收藏的地方,也只有他老人家才知道。“

萧遥心道原来如此,无怪乎那老头在提到“玄宗”这名字时,表情就像是被人踩著尾巴的狮子。

“那你要怎麽让那脾气不好的老人家答应借船给我们?直接到他面一刖跟他开口吗?”

奈落微笑道:“如果有那麽简单,我何必白白浪费十年光阴?”

萧遥露出一个意有所指的笑容道:“奈落兄终於肯说出真心话了,你之所以肯服侍狱王那麽多年,其实是另有图谋吧?”

奈落笑道:“本就没打算要瞒两位呢,狱王的武功委实太强,只我一个人根本没必胜的把握,至於岛上其他人不是无法信赖便是实力不足,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等待像龙大侠和萧兄这样的人出现,如今总算是守得云开见青天啦。”

萧遥苦笑道:“你要等的应该是龙大侠这样的人吧,以我现在的状况,只会成为你们的累赘。”

奈落向萧遥眨眨眼笑道:“萧兄所中的﹃修罗天锁﹄并非无法可解,只要有至阳至阴两极之气同时灌入,再配合萧儿身上的﹃不限於法”,分经离脉後﹃再造桃源“,应该就可以解去萧儿所中的束缚。”

萧遥用一种像是看怪物的眼神盯著奈落道:“你到底是谁?为什麽对﹃无相混元气﹄有这麽深的了解?!”

奈落耸肩道:“萧儿河必大惊小怪,这此一当然都是狱王他告诉我的啊。”

龙步飞道:“原来萧兄中了独孤冰心的﹃修罗天锁”,至阳之气想来我可以帮得上忙,但是至阴之气要去哪里找呢?“

萧遥望著奈落沈声道:“不必找,眼前就有一个。”

奈落笑得异常灿烂的道:“和两位聪明人合作,真是一件愉快的事啊。”

黑夜是培育罪恶的温床,自古皆然。

窗外的一场秋未夜雨,却无法浇熄体内的熊熊欲火,澎湃的欲潮一阵一阵的袭来,煎熬得她几乎泣不成声。

不论是灵魂或身体,此时都有著相同的空虚,只有男人那火热的恶根,才能够填补充实!

身为“修罗堂”之主“暗修罗”独孤碎羽的妻子,尽管是在元配染重病去世後,自己才“扶正”坐上这第一夫人的位子,但在生下独孤寒心後,相对地位已愈形稳固。无论人一刖人後,都是为人称羡不已的“独孤夫人”!又有谁能想像得到,如今她这发鬓俱乱、一副饱受欲望煎熬的淫荡模样呢?

独孤碎羽也许是天下第一杀手,是白道中地位崇一局的“光明修罗”,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好丈夫:从来都不是。

“喔喔……好热……好热啊……嗯……”

白素艳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游走,最後一只手停在肥胀饱满的乳房上,不停的搓揉,另一手来到神秘的三角禁区,两根手指隐没在不断流出汁液的密处,一次又一次刺激体内邵最敏感的部位。

雪白的两条玉腿微曲张开,杏眼半眯娇喘不已,平日端一壮精练的脸孔,此时却留露出一种勾魂摄魄的风骚淫浪神情,似乎在渴求著异性的侵犯。

也许是手指始终不能替代火热的真物,下体的酥痒空虚无法得到充实与解放,不住扭动治艳的胴体,发出燠热难耐的呼唤,此时的她,只是纯粹追求肉欲快感的性兽。

“哦……受不了了……有谁……谁都好……能把他的东西……放进来……”

无法控制的情欲支配了脑部的行动,白素艳弓起身子,改成两手在敏感的肉芽上摩擦,湿淋淋的蜜壶内不住抽插,所带来的快感一让她更加剧烈的颤抖。

“淫妇。”

不屑的冷哼声传入耳中,让正在热烈追求高潮的白素艳身子一震,彷佛是受到惊吓般的兔子,从床上翻落地下,望著黑暗中那双阴冷的眼睛。

“贱人。你这样对得起阿爹?”

胸一刖的银线蜘蛛亮得刺眼,黑色的夜行服紧里著他一身健美的胴体,如墨星般深邃发亮的瞳孔内,闪烁著即将爆发的杀气。

来者竟是白素艳的“儿子”。三英之一,“冷修罗”独孤冰心。



第三章冷血修罗

“冰……冰心……是你……?”

如潮水般一波波涌上恶寒冰冷的杀气,让白素艳的身子忍不住轻颤,说起话来也有抖音。

独孤冰心像是从黑暗中走出的修罗,不见他有何移步,已来到白素艳面前。

“贱人!阿爹一走,你便在自己的居室内做那淫荡荒唐的行为,你心中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廉耻贞节了?”

激烈的指控根本不像是母子之间的对话,但白素艳也非是省油的灯,从一开始的震惊回复过来,脸上泛起一阵绯红,恼怒的道:“冰心!你怎麽可以擅自闯入娘的闺房?”

独孤冰心右手一扬,竟然“啪。”的一声赏了白素艳一个巴掌,虽然未用上真气,但毫不留情的力道已在後者娇美的脸上印下一个清晰可见的掌印,红唇边缘亦流出一道怵目惊心的血丝。

白素艳像是呆住的道:“你……你敢打我。…:你敢打娘……?!”

独孤冰心冷冷的道:“我从来就没有承认过你这贱人的地位,这一巴掌是警告你,再敢自称是我娘亲的话,我就连牙齿也把你甩下来!”

“你……你敢这样对我……我一定要告诉你爹……”

白素艳显然是察觉到独孤冰心的气氛与平时不同,刚才兴奋的表情已经换成了惊恐与慌张,近乎全裸的身子在地上蜷缩哆嗦著,丰腴白嫩的胸部剧烈地起伏。

独孤冰心俊脸上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道:“贱人!你、水远也没那个机会了!”

听到这句话,白素艳像是被一箭穿心一样身子剧震,脸色苍白。

“你……你要杀我……你竟然要杀你娘……。”

独孤冰心冷笑道:“那有什麽奇怪,你不也是想杀我吗?”

白素艳慌忙摇头道:“不!你误会了,我从来……也没有这样想过啊!”

独孤冰心摇头道:“你这麽敢做不敢当,实在让我失望。你派来的那地”杀手也实在没用,我只是稍微用点手段,便什麽都招了!你不会忘记了吧?我可是﹃暗修罗“独孤碎羽的儿子,﹃修罗堂﹄未来的继承人啊!”

“你…:你到底在说什麽……?我什麽时候派人去暗杀你了……?”白素艳吓得像筛糠一样地发抖,脑中却忽然灵光一现。

“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你的布局,要乘你爹不在时,除去我的布局:”

独孤冰心冷笑道:“没想到你的脑袋除了勾引男人外,竟然还装著管用的东西。”

“你……你敢这样对付我……你爹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我敢下手对付你,便是有十足十的把握。”

独孤冰心用一种像是看待牲品的眼神,在白素艳娇美丰满的胴体上巡视,但是那眼神内却没有一丝色欲。

“爹去参加白道联盟的合议大会,当他回来时,唯一能见到的,便是你和﹃老情人﹄楚天涯两人赤裸并陈的尸体,相信那场面一定精彩得很。”

白素艳这“次真的是一化容失色,几乎吓得立刻昏了过去。

“你……你怎会知道……?!”

独孤冰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语气却森冷得如六月飞霜。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为﹃修罗堂”干了这麽多好事,我杀了你这贱人也不冤了。“

白素艳拼命地摇头,眼神露出走投无路的哀求。

“不-木要杀我!我知道错了。”

“贱人!现在忏悔已经太晚了。”

也许是知道独孤冰心始终都会辣手摧一化,被逼到死角无路可逃的白素艳,开始最後的反扑。

“说这麽多冠冕堂皇的藉口!其实你要杀我,只是因为我知道了你那见不得人的秘密!不是吗?”

独孤冰心眼中疠芒一闪,斥道:“贱妇!事到如今你还想说什麽?”

白素艳忽然不自然的笑了起来,扭曲的脸孔有一种凄厉的美态。

“开始心虚了吗?打从我知道你对我完全没兴趣开始,我就觉得怀疑了!如今看了你的反应,更让我确定,你有著不正常的性癖!你喜欢的是男人。是吧?”

独孤冰心的脸主月了又白,双目杀机大盛,往白素艳走去。

“贱人!你这是自掘坟墓!”

白素艳歇斯底里的仰天大笑,直到眼泪都笑出来的道:“就算你能杀人灭口,也无法改变你是龙阳之癖的事实:你和你爹都一样,你们父子俩根本不能算是真正的男人。”

“住口!。”

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永远住口,而独孤冰心这一次的出手便是要让这讨厌的贱人永远闭上她那聒噪的大嘴巴,所以即使是面对武艺和自己有天壤之别的白素艳,他还是动用了不应轻启的杀器——“修罗梭”!

轻柔的梭影感觉不到任何破空的轨迹,却在绵密中布下一张拥抱死亡的情网,当炫一丽的光幕穿透躯体时,也是白素艳的生命从这世上终结的一刻,不过因为另一道外力的介入,却让她迎接终末的时间被硬生生地延後。

集中於一点的剑气从白素艳身後射出,由点化面成扇形扩散,叮叮几声脆响,竟能把独孤冰心的三枚“修罗梭”全部击落!

“谁?!”

独孤冰心“张冷俊的脸洋溢无限杀意,”修罗不死身“已暗运至体内经脉,对方竟能在无声无息间潜入房内,还是在自己一无所觉的情形下出手救人,这份功夫自己所知只有父亲”暗修罗“独孤碎羽可能做得到,但来者绝非是他,那是谁有此能耐?

“连你娘的老情人都认不出来吗?”

带著浓浓醉意的声音传入耳中,但最让独孤冰心惊讶的这声音竟是从自己的背後传出,可是刚才救了白素艳的剑气明明是在他一刖面!独孤冰心想起一门传说中的绝技,“人在眼一刖,剑在天涯”!天涯离剑!“离剑”楚天涯!,…

独孤冰心用几乎是从齿缝里并出来的语调道:“楚、天、涯!你、还、未、死。”

背後声音懒懒、慢慢的道:“想我死的人一向不少,不过我始终也都是活得好好的,毕竟曾经死过一次的人,会特别珍惜生命的可贵。”

白素艳像是快要溺毙的泳者,想要拼命抓住邵根投下水的绳子,忘情地放声大叫。

“天涯!!是你吗?!我就知道你绝对不会丢下我的:快来救我!快带我离开这里!”

不合时宜的求救打破了原本完美的气势均衡,独孤冰心没有放过这稍纵即逝的良机,一个大喝身子转,手刀挥劈、旋腿横扫,头顶、下阴两处要害以雷霆重手攻击毫不留情,是“修罗体杀术”的造诣远在其弟独孤寒心之上的证明。

楚天涯冷哼一声,右手小指点出,指劲有如一股秋风卷起满地落叶,带著说不出的哀凄与离愁,“天涯离剑”之“风卷残楼”!

一股说不出的绝愁笼罩著独孤冰心,以杀心推动的“天残地裂”再使不下去,不过独孤冰心毕竟是年轻辈中有数的一局手,虽惊不乱,右掌“修罗刀”无情斩断缠身的哀愁,左掌三根手指带著黝黑的气劲,无声无息地刺向楚天涯的丹田,锐利尖锐如锥,是体杀术中的另一杀技——三更判!是取“阎王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之意。

楚天涯脸色一变,语*微带怒意道:“我已手下留情,莫要逼人太甚!”

手臂一转,圈出一泓秋水般的循环剑气,彷佛风在泣诉,“离脉剑气”解放於空间的同时,彷佛也同时在切割著虚空,独孤冰心骇然发现到自己再也不能掌握他和楚天涯之间的距离:再也不能!

空间被切割後,视像就像是破碎的镜子,连“存在感”也变得虚幻扭曲,当然更别提是一局手过招间最重要的“距离感”:视觉失真,气流亦无法掌握,独孤冰心的“色空无相”便英雄无用武之地,面对一刖所未见的情景,即使冷静如独孤冰心也难免陷人疑惑和惊惧之中,但是凭著对“修罗不死身”的自信,决定与离剑之锋正面硬拼,化杀吉一为生机。

自信无人可以突破有九重真气护体的“修罗不死身”,直到眼睁睁的看见楚天涯的小指插入自己胸口,骨折的声立带来久违的痛苦感觉,不死身竟然不敌离脉剑气。

“这一指﹃一蓑烟雨任平生﹄是我创来专破﹃地狱行”护体罡气的“招,相较之下你那不成熟的不死身,只是纸扎的盔甲。”楚天涯眼中醉意全消,冷冷说道。

独孤冰心败。败局已成定局,但仍有任务要完成。

强忍痛楚运起不死身的“浑沌一点曦未明”心法,本已濒临瓦解的真气再度重组,虽然只够勉强逼退入体的剑气,但已足够在杀意的黑暗中保留一点光明的生机,而且传意断劲,将一部份的离脉剑气保留在自己丹田。

望著吐血後退的独孤冰心,楚天涯却无意乘胜追击,本来他就不是为杀对方而来,只是纯粹被逼出手自保而已。

白素艳却不是和楚天涯同一想法,指著狼狈不堪的独孤冰心对楚天涯尖声叫道:“天涯你在干什麽?你不见他将我欺负成这样子吗!快杀了他为我出”口气!“

楚天涯略显尴尬的道:“你先把衣服穿起来吧。”

春光毕露的当事者似乎全无被人注视的羞郝,跺脚嗔道:“我的身体全被那该死的小鬼看光了。你如果真的重视我的清白,便把这冒犯我的贼子给”指杀了!“

独孤冰心冷笑道:“看过你身子的人何止上百,只怕楚天涯一根指头还真的杀不了这许多呢。”

白素艳气的俏脸刹白道:“天涯。你看这小鬼在胡说什麽。你忍心看他这样欺负我吗?”

独孤冰心深吸一口气,昂然傲立道:“要杀便杀,身为修罗之子,便绝不可能向敌人求饶,不过即使你杀了我,也休想叫我收回说出口的事实。”

楚天涯看看独孤冰心,又望向白素艳,终是一叹道:“我不会杀你,但我也不能留下素艳於这虎狼之地,我会把她带走,独孤碎羽如果要人,就叫他来找我吧。”

白素艳脸色一变道:“什……什麽?。天涯你要带我走?”

“当然,难不成你还想留下来当大夫人吗?”

话里的讥讽已是显而易见,白素艳当然知道已东窗事发的自己,在“修罗堂”

已无一止足之地,怛一日一真要她放弃优渥一昌贵的生活,跟著楚天涯亡命天涯,却还是难免有几分不舍和犹豫。

但她也是见机极快之人,知道楚天涯是现今自己唯一的依一罪,一止时破啼为笑、转嗔为喜的道:“我怎会这样想呢。我早就厌倦这笼中鸟的生活了,从今天起我就真正是你的人了,你到哪里,我也跟著去哪里。”

楚天涯闻一一一一口脸露欢愉,他虽聪明绝顶、武艺一局强,终究仍是“情”字一关难过,听到白素艳“真心”要与他双宿双飞,竟是喜不自禁。

“你如果带她走,一定会後悔莫及。”

楚天涯转头对独孤冰心道:“转告令尊,就说楚某人带走他的妻子,失礼之处,改日定当亲自上门致歉。”

一独孤冰心脸色刹白,冷冷道:“我会一字不漏的转达。”

一“很好,多有得罪,请勿见怪。”

楚天涯说完便抱著白素艳离开了现场,当屋内只剩下独孤冰心一人的时候,冰冷的脸孔泛起冰冷的笑容,自语的道:“楚天涯啊楚天涯……这可是你自己带走的麻烦,就一让你带著那贱妇,到地狱去做一对同命鸳鸯吧……”

空气中飘散著浓厚的血腥味,奈落走过地上成堆的尸体,态度依然轻松的像是在自家一化园内散步,面对这样的场景,彷佛早已见怪不怪。

黑雾中,迎接他的是一双黯淡枯皱的眼睛,但里面却似乎燃烧著无穷无尽的欲望。

一阵阵让人心寒的杀气,从此时坐在石椅上的狱王身上迫发出来,那样的杀气简直无法跟他外在的形象联想在一起,只有跟随老人最久的奈落才知道,在那乾瘪枯瘦的身体下,隐藏的是如何惊人的力旦里。

唯一能够无视於狱王杀气的人,整座“黑狱”岛上也只有奈落一人而已,只见他先向一刖者抛去一个千娇百媚的笑容,跟著道:“老毛病又发作了吗?”

狱王拉著自己苍白凌乱的头发,沙哑的道:“这毛病已经跟著我三十多年了,每次发作时,就只有杀人才能让我好受些,讽刺的是,在发作一刖我却偏偏连一只蚂蚁也杀不得,否则那老鬼的传人早被我碎尸万段!”

奈落笑道:“我之所以留下他的性命,也正是为了等你可以动手时,让狱王你亲自杀他。”

狱王露出一个残忍难看的笑容道:“还是奈落你懂得我心,他人呢?”

奈落走到狱王石椅的後面道:“待会再带他上来给狱王血祭,现在先让我给您按摩舒畅一下身子吧。”

狱王点头道:“好吧,很久也没有享受你的手艺了。”

奈落微笑道:“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伸出春葱般白晰修长的十指,正要对著狱王的背部按下,却忽然听到後者道:“等一等。”

奈落眼中奇芒一闪,静止在空中的双手仍是抖也不抖一下,微笑地道:“有什麽事吗?”

一狱王没有回头,只是用一根中指把玩著下须,若有所思的道:“你跟了我多久一了?奈落。”

一奈落笑道:“快十年了吧。”

一“十年…:”狱王忱吟道:“十年可是一台下豆内羡。河。

一奈落目中奇光连射,淡淡笑道:“狱王今天似乎感触颇多,不知是河原因?”

“我只是在想…:。J狱王悠悠道:”到底是什麽原因,让跟了我十年的你,会选择在今天对我下手……?“

奈落脸色一变,原先的优雅笑容忽然被杀气取代,但很快又转为苦笑道:“还是没能瞒得过你,你是怎麽看出来的呢?”

狱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淡淡道:“很好!不愧是跟了我这麽多年,没有做一些死不认错的蠢事来让我更生气,证明我当初并没有看错,你的确是个聪明人。”

“可还是聪明不过你。”奈落苦笑道。

“老夫和死亡为邻的生活过了一辈子,就算你将杀气隐藏得再好,也无法瞒过老夫的灵觉。”

“没有将这一点考虑进去,是我的失算。”

“能够让你这样出色的人才甘愿牺牲十年黄金岁月*伏在我这糟老头的身边,一定是因为一个很了不得的理由了,在我动手杀你之一刖,可以告诉我吗?那至少可以让你在上路时少一点痛苦。”

“您老人家还是一样自信,”奈落摇头道:“十年守候,我既然敢选在今天这个日子发难,若没有一定的把握,您认为我敢冒这个险吗?”

“当然不会,以你的性格,必定是谋定而後动。”狱王道:“所以我也在好奇,你请来的帮手是怎麽样的角色?谅原来岛上的那些人犯也没有这个胆,这麽说来就是刚到岛上的人罗,是那个笑老鬼的傅人吗?”

直到现在,两人之间仍是侃侃而谈,气氛平和自然,一点也嗅不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火药味。

“要对付您老人家,奈落自然不敢有丝毫藏私大意。”奈落忽然扬声道:“龙兄、萧兄,你们都可以出来了。”

语音一落,从浓雾中走出两名身长玉立、气宇不凡的青年,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的带著尴尬的表情,就像是做坏事被人逮个正著的孩子。

狱王指著右边的蓝袍美须男子道:“我记得,你就是那个笑老鬼的传人,叫什麽萧遥……来著的,而这位没见过的生面孔,又是谁呢?大驾光临本岛,请恕老夫未善尽地主之谊。”

左边男子在一瞬间脸上出现困惑的神情,他原本预期看到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没想到却是一个行将朽木的老人,现实与想像出入太大,让他的斗心不免打了一半折扣。

彷佛是看出对方的想法,奈落朝他笑道:“龙兄可不要以为狱王他老人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要知道地上这些尸体,在生一刖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可是全部在他老人家的手下都走不过三招。”

左边男子脸色一沈,望著狱王道:“地上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何必用这种幼稚的挑拨之计,老夫做过的事岂有不敢承认的。”狱王冷笑一声道:“没错,这些人都是老夫杀的。”

左边男子面色铁主月的道:“你为什麽要杀他们?”

狱王傲然道:“因为我*局兴,还需要有其他理由吗?”

左边男子沈默下去,但随即从他身上散发出一种不像是杀气,但却比杀气还要威霸凛然的气势,一种像冰原般无限辽阔,却又凌厉冷澈的感觉。

狱王动容道:“喔!这种气势……原来奈落你真的找到一个像样的帮手了,难怪敢选在今天对老夫下手!年轻一辈中拥有像你一样的功力者,也算是很难得的了。

老夫再问你一遍,你叫什麽名字?“

左边男子注视著狱王,一字字沈声道!“﹃天敌﹄龙步飞。”


第四章飞来横祸

“天敌?”狱王冷哼道:“好响亮的名号,不过就算你真能机一夭为敌,也胜不过老夫的飞来横祸。”

“天敌只是江湖上朋友送给我的一个称号,龙某一生从无逆天而行的想法,更以正义公理为尊,只是老人家你杀戮过重、满手血腥,龙某既然知道了,少不得也要试著阻止。”

狱王嗤之以鼻道:“原来又是一个自命侠义之辈!像你这样的人老夫看得多了,但是这些人在老夫抽皮剥骨的手段下,往往也是叫得最惨烈的一群。”

龙步飞脸色一变,“你真的无可救药!”

眼看双方关系紧绷至一触即发的边缘,“直未有开口的萧遥忽然道:”我们也可以不与一刖辈为敌,只要一刖辈能一父出您收藏的一途冥,让晚辈们得以离开此岛。“

狱王听了这句话,一直木然的表情忽然回头,以既凶且厉的眼光扫了奈落一眼。

“是你告诉他们的?”

奈落微微一笑,没有否认。

“很好,”狱王身上的杀气忽然以倍数剧增,无穷无尽的冷邪之气,像潮水般往三人涌去。

“既是这样,老夫就没有理由对你们手下留情了!”

没想到自己用来确认的一句话,反而成为双方翻脸动手,那根压倒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萧遥那一向从容自若的俊脸上,难得地泛起了一丝苦笑。

而完全了解身旁同伴的想法,龙步飞开口安慰道:“别自咎,萧兄,反正早晚都是要动手,由谁来点燃这条火线并没有差别。”

狱王一个个冷笑看过去道:“说得对极了,你们谁要先上来送死?还是要一齐上?反正结果都不会有差别。”

“就我先……”

萧遥正要开口第一个出战,龙步飞已一个踏步越过三丈,站在狱王石椅一刖。

“萧兄你伤势刚好,不宜激战,还是一让我打头阵吧。”

若纯以战略层面考旦里,实力深不可测、又对敌人状况最了解的奈落才是最适合的先锋人选,但龙步飞始终不能对奈落真正放心,何况对方有没有这样的意愿,也是难说得很。

狱王眼光落在龙步飞身上,锐利的杀气毫不保留的集中散发过去,若是差一点的一局手只怕立刻就要心悸而死。

“是你这名过於实的小子先来吗?以实力面一一一口确实是够资格给老夫诚招,如果百招之内你还能保住性命,老夫会考虑留你一条残命,顶多挑断你四肢筋脉吧。”

龙步飞摇头不语,虎目之中,竟似有怒火流转。

“你的残酷,让我再没有敬老尊贤的理由!”

再不愿与这变态嗜血的老人有任何交集,简单一记右掌印出,没有任何花巧变化,就是单纯的劈空掌劲,但破空的呼啸风声,却透露了包含於其中、轰雷般的沈重力道。

狱王看也不看,冷笑一声,随意一指点出,本以为可以轻松截下此掌,但双方劲道於第一时间的短兵接触後,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顾不得保存颜面,狱王那枯瘦矮小的身子像背上长了翅膀,猛升倒翻出去,而他本来坐著的石椅“轰!”地一声炸成粉末,连其下的地面也像纸糊般被斩出一条深深裂缝,一时间尘沙满天。

奈落早在龙步飞动手一刖,就第一时间间到安全范围外,但是他现在也和狱王一样,用著惊异的眼神,望著沙尘雾气中,那依然有如天神般雄伟的男子。

虽然早知道“天敌”龙步飞的实力不弱,但仍没想到他会这麽强!超越想像之上的强!

事情似乎会变得更有趣了。奈落在嘴角扬起一丝任何人都来不及发现的微笑,同时打定作壁上观的主意。

与奈落神情相反的,是狱王那张乍青乍白、因扭曲而愈显丑恶狰狞的面孔。

“好小子……!老夫承认刚才是小看了你,不过奇迹不会发生第二次,把老夫激怒的代价,你就到地狱再去忏悔吧。”

目中射出冷电般的森然厉芒,真正收起轻敌之心的狱王,已对生平第二个带给他奇耻大辱的龙步飞起了必杀之意,右手中指暴胀一倍,使出其看家本领“横祸指”!

龙步飞虽然不明对方武功底细,但他征战无数,对杀气的感应更是灵敏无比,眼见四方指劲如风暴般席卷而至,他也不敢大意,神敛意守,外与天地结合,内则循环不休,气势浑然天成,无懈可击。

但是,这样严密的防守,看在狱王的眼中却是不堪一击。

中指先是剧震荡起起伏不定、扰乱虚空之静的气波,诡异霸道的真气硬生生锁住龙步飞四肢,当他惊讶於行动受制於人的一刹那,刁钻的指劲已经化为一条主母蛇,如不设防的钻入他脑内。

超越极限的痛楚让龙步飞差点要抱头大叫,但比痛苦更多的是不解和疑惑,为什麽自己引以为傲的“天地之守”,在狱王的指劲面前却像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狱王身上散发出魔临天下般的气势,举指示威朝著龙步飞道:“在老夫的大祸临头面一刖,任何守式都是不值一晒的废物!”

眼看龙步飞一个照面便受了不小的伤,而且还伤得毫无来由,疑惑不解的萧遥只有把求助的眼光投向唯一能解答问题的人,可是奈落只是一耸肩无奈的道:“别看我。如果我能解开他横祸指的秘密,早在十年一刖我就动手了。”

虽然知道对方不至於在此时此刻说谎,萧遥仍是气得想动手痛殴这人妖一顿,因为摆在眼一刖的答案已很明显,奈落就是要拿他们作为试招的对象,从中找出狱王的武功破绽,虽然这早就是意料中事,不过那种被利用的感觉绝不好受。

抹去脸上的鲜血,纵然面对一刖所未见的奇招,龙步飞的斗志仍不曾稍减,“天敌”的成名并非侥幸,全是由他的一对肉掌点滴累积的战功,打下来的江山绝不拱手让人,就是这股深信不败的意志,造就了今天的白道第一“老一刖辈果然不愧是黑狱之主,再来吧。”

狱王望著龙步飞的眼神带点复杂,“小子你的武功和胆色,都是老夫活了这大半辈子来所看过最出色的後辈,如果不是误一父匪类,老夫倒有点舍不得杀掉你这个难得的人才。”

龙步飞沈声道:“不杀掉要我留下来像奈落一样当你身边的男宠吗?那可真是好意心领了。”

他这句话等於连奈落也一起骂上,当事者之一虽然脸上没什麽表情,但深邃的瞳孔内却在邵时闪过一道危险的异光,至於另一人的反应就更直接的多。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就去死吧!”

狱王矮小的身子像失去重旦里般往龙步飞飘移过来,其诡异的走向让人无法预测他下一步的动作,地上砂石似受到某种吸力,朝圣般跟著他的路线移动,但观其去势,却全部朝封死龙步飞的行动而来。

“很好!一刖辈是我平生所遇最强的*局手,如果不全力以赴,就太对不起自己。

也太不尊重此战了:“

龙步飞深吸一口气,双掌盘转,带起周身风劲疾旋转,不过片刻便凝聚若龙,透著强大的绝撼气压,聚劲至极点,两手一放,凛冽气旋飞泻如虹直取狱王。

“怒龙卷!。”

恶招临头,狱王不惊反笑道:“这一招的确有点龙的气势,可惜老夫却有专门屠龙之手!”

身子蹬脚跃空而起,升至最一局点时,怒胀的中指亦整根泛成黑紫之色,跟著以回旋之势落下,大刺刺如天雷怒降般往龙步飞脑门射去。

“飞来横祸。”

两大极招正面交锋,只听得轰然一声炸响,宏大气流狂啸飞窜,激烈的馀劲裂地成坑,尘沙飞扬,浓雾尽排,只有最顶尖的一局手,才能置身於战斗范围内而安然无事。

战果到底如何?

让萧遥沮丧无比的情景呈现在两人眼前,强者败、更强者胜的游戏规则,败下阵来的竟是“天敌”龙步飞!只见他神情萎靡倒卧地上,嘴角血沫不住流下,看来伤势颇重,短期之内已无再战的可能。

胜出的狱王表面虽无异状,然而只有他自己知自家事,外在的平静只是用来掩饰内在伤势的假象,五脏上︵肺像是被人纠结在一起後又打了死结,这一仗其实也不过就是惨胜而已。

狱王乾咳了几下笑道:“好久没有这种受伤的感觉了,小子你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对手,为了表示对你的敬意,老夫决定放弃虐杀的打算,一招送你痛痛快快的上路!”

“那可不行啊!老头。”

眼见龙步飞性命垂危,之一刖顾忌於双方公平决斗,所以不敢插手其中,然而现在是胜负已分但一方却要赶尽杀绝,即使被人说是车轮战也顾不得了。

没想到萧遥刚举步冲一刖,狱王已经扭头往他望来,冷笑道:“别急,早预了你是下一个。”

森寒气息忽然毫无先兆暴现於自己右侧,萧遥虽惊不乱,施展“惊鸿一瞥”身法,轻灵流转避过灾祸临身,但是还未让他喘上一口气,新的杀势又从左边袭击过来,又狠又准的轰中背门。

“怎麽可能……?!我根本没看见那老头出手,为什麽会一再中招?”

之一刖龙步飞在对战狱王时脑中闪过的疑问,现在同样出现在萧遥身上,勉强咽下涌至喉间的一口鲜血,虽然伤势未愈,但救人要紧,伸手探人衣襟内,拼著再中一击,也要发出飞刀围魏救赵。

“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拯救自己的同伴是吗?老夫佩服你们之间的义气,就让你们到地狱去作伴吧!”

狱王冷冷讲完手指一弹,萧遥先是觉得一股熟悉的妖异感觉铺天盖地迎面而来,跟著还未来得及搞清楚什麽事,脑门已像是被人用铁槌给重重一击,再难保持清醒,仆地而倒。

合两大年轻一局手之力,却在狱工手下几个照面便各自惨败,可见此人的一身邪功已经到了魔门三大巨头那种级数的地步,而萧遥亦是犯了错估敌人实力之累,若他们一上来便联手全力施为,或还有一拼之力。

但是奈落应该是最了解狱王实力的人,而他眼睁睁看著自己找来的帮手被後者打倒,却无动於衷,难道他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吗?

疑问同样也出现在狱王身上,不过他只把此举看成是故弄玄虚藉此延长性命的一种手段,即使有伤在身,他也有十足把握可以收拾奈落。

“选择背叛老夫,是你一生中最大也是最後的失策啦!奈落。”

奈落闲一一吉只是扫了地上重伤昏迷的两人一眼,目中留露出一丝似是惋惜、又似是嘲讽的眼神。

“你们做得很好,接下来就一父给我吧。”

奈落举步往狱王走去,绝美的脸上竟然有著一种平静的威严与一局贵感,一种与之一刖的他迥然不同的气质。

“你知道为什麽我要等到他们都倒下时才出手吗?”

“为什麽?”狱王冷笑道,却在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竟在不自觉中接著对方的话头,虽明知不该,却是情不自禁。

“因为他们两个对我而一”吉还有利用价值,如果被他们看见我真正的本事,我就不得不杀人灭口了,说来我还得感谢你击昏了他们两个,省了我不少麻烦。“

狱王脸色一沈,“你说这话是什麽意思?难道你还认为可以胜过老夫?”

奈落一笑道:“直到之一刖都还没有把握,可是由於刚刚的一战,我终於发现了你武功上的弱点。”

狱王如槁木般的面孔耸然一动,声音像是黑夜里的枭叫一样难听。

“我的武功有弱点?你这贱人在胡说八道些什麽!”

奈落脸上虽仍有笑意,语调已变得极冷。

“我没胡说,只是剽窃无我魔经里的功夫,却把他当成是自创,还在那边大一一吉不惭的家伙,才是真正的不知所云。”

狱王闻一一一一口浑身一震,如受雷殛,然後咬牙切齿,像是恨不得把奈落给生香活剥的道:“原来这才是你接近老夫的真正目的……奈落你这家伙,你到底是谁?!”

“现在还要问这种问题,叶秋残,你真的是老糊涂了。”奈落摇头道。

狱王身子剧震,眼中绽出魔鬼一般的利芒。

“你怎知老夫的本名?!”

“如果你不是从虚无相境”盗出无我魔经“的雷厉风行叶秋残,我为什麽要浪费十年的黄金光阴在你这糟老头的身上?”

狱王指著奈落嘶哑的道:“你……你是上︵道界的人……?!”

“灭绝苍生,唯我上︵道。”奈落微笑道:“上︵道界绝不容许使魔背叛,你难道忘记了吗?叶秋残。”

狱王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角色,从震惊的情绪中平复过来,深吸一口气,冷冷道:“就算你真是”上︵道界派出来收拾我的式神,现在的狱王也不是当初的使魔了,想从老夫这里夺回无我魔经没那麽容易!“

“不管是狱王还是雷厉风行叶秋残,式神在使魔之上的事实永远不会改变。”

“喔,是吗?”狱王冷笑道:“那就让老夫来打破这号称四百年来不变的定律吧!”

君天邪觉得自己“定是行年犯太岁,诸事不顺,而且桃一化难特别严重,否则怎会陷入如今这样悲惨的困境去?

从严刑那里得到二途冥的操作方法和往黑狱的路径,丢下已成半个废人的一刖者和犹被冰封的天下第三,姐弟俩马不停蹄的驾船出海,打算直奔岛上救人。

本来一切进行顺利,虽然海象凶险,但出奇拥有一手驾船好技艺的君天娇︵仔细想想,这或许就是“破狱”派她出今次任务的原因︶,和凭著“不动邪心”的敏锐直觉,能够察觉水面下的暗流、礁岩,而事先一步避开,两姐弟终於有惊无险的来到了目的地。

没想到船才刚刚停靠,那些无所事事、单纯只想找“新同伴”乐子的岛上犯人便一个个的涌了上来,当他们发现这艘船不是如以往的押解人犯、而船夫也并未中主母身亡时,那心情简直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

没有把船上的红衣女郎和布服少年放在眼中,众人犯立刻便要擒下两人,逼他们供出入岛方法,有些人犯见君天娇貌美无双,口头上已先不乾不浮起来,一脸寒霜的君天娇并未在口头上反驳,却是冷不防的挥鞭便击,将来不及问避的几人抽得皮开肉绽,君天邪想要阻止时已经太迟。

被激怒的众人立刻杀气腾腾的围了上来,君天娇以寡击众、毫无惧色,手中长鞭舞得滴水不漏、鬼神辟易,还有馀暇对君天邪道:“我守在这里,你去救人。”

君天邪知道此时乃是分秒必争,多耽误一刻便是多一分凶险,也不多说只是微一点头,便像灵猫似的翻落船下,甫一脚踏实地,三名长相凶恶的人犯已经朝他攻上,丝毫不因人多势众、或是以大欺小而有所留力,在可以逃出岛上的一刖提下,任何人的性八叩都变得无关紧要。

君天邪对著杀来的三人笑道:“三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要不得啊。”

“口不对心”是他一向用来在人一刖伪装自保的最佳利器,嘴上看来还在求饶,其实已经暗中运起“邪道涅盘”的功力,乘著对手猝不及防的关头,“涅盘解甲剑”

指气连射,高度集中的先天真气往三人射去,敌人果然应招而倒,瘫在地上像成了一堆烂泥,连眨一下眼睛的力旦里也欠奉。

“抱歉,三天之後,剑气自解,你们好自为之吧。”

丢下怎麽听都像是幸灾乐祸的一句话,君天邪已经如离弦之箭般掠离现场,对於君天娇的安危他没有一丝的担心,凤舞鞭加上“意寒诀”,足够让後者自保无虑,何况君天邪相信“凤凰”的实力犹未见底。

他比较担心的,反而是该怎麽在这鬼地方里找到萧遥和龙步飞的下落?

“不动邪心”全面展开,在隐藏自己气息的同时,还以锁魂心法搜寻岛内走过的每个角落。

只是,任凭他如何努力,却始终无法感应到龙步飞和萧遥两人的气息,这情形只有两种可能,不是他俩都挂点了,就是同时都处在昏迷的状况。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是很让人伤透脑筋的,过度劳动实在是不适合自己的本性啊,君天邪脸上泛起苦笑。

说不得已,也只好用那一招了。

君天邪深吸一口气,将真气运转於掌间,忽地一声长啸,双臂朝天击出,宏大的气劲化为冲击旋流,以自身为中心,刹时间向四面八方扫去,而受到这股力量影响,云雾、瘴气瞬间消散无踪,方圆里许内景物清晰可见。

“将涅盘真气一次放出,这样惊人的流旦里该可以传遍全岛了吧,除非他们真的死了,否则一定会感应到这股大气波动,只是敌人也一样会察觉得到,就看是哪一方的手脚快一些了。”

君天邪露出难得的疲倦神色,却不敢有半分耽搁,选定一块大石躲在隐密的阴影处,准备守候闻风而来的敌人或是同伴。

没有等上多久,便见一条人影由远而近奔来,胁下似乎还夹了两个人,君天邪乍瞥之下喜不自禁,莫非自己终於开始转运了?

被夹带在胁下的那两人,正是龙步飞和萧遥。

君天邪不及细想两人怎麽会像木偶一般被这阴柔俊美的男子抱著跑?只看後者此刻的气息紊乱、脸色惨白,便知对方有伤在身,即使待会二一一口不合翻脸动手,也有十足把握抢人灭口。再无顾忌,从藏身地点一跃而出,拦在俊美男子面一刖,尽量露出不带敌意的笑容道:之“位仁兄请稍等一下,小弟有事商询。J那人先是微露讶色,但当他与君天邪打完照面之後,竟然身子一震,脸上屮出垠不可置信的表情,失声道:”圣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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