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玄幻】大地风云传[全本]-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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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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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遇马而破

从南天城去京畿城,何止万里?佛仙教造反,切断了南北的水陆交通,去京畿的飞机,早已停飞多日,铁路线在第一时间里,就被佛仙教的反贼炸成数断,公路也被炸的支离破碎,一断一断的连不起来。全球各国都知道大泽帝国在打战,境外的飞机已经停止入境,想从南天乘飞机到境外,再转机飞往京畿也不可能。

自东南的安如省开始,到泽北的定淮省,全是佛仙教的叛党,佛仙教也贼的很,只在泽东南岳家军的防地内大闹,却不去陈家军的防地,利用大泽内部各军团之间的矛盾,避免了南北夹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下青徐、大圪一线,短短十日内,东南大江以北的百姓,群起响应,临海、安如、淮东、淮西、定淮五省之地,尽数陷落。

大泽百年来,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占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贫民,早已对大泽政权感到强烈不满,以前虽是不平,却是敢怒不敢言,现在有人领头,一时之间,从者如云!佛仙教里,也全是贫民、奴隶出身,所到之处,首先打击富豪皇贵,一来为民众滞愤,二来也能迅速增加军费资本。

老百姓对皇贵富豪恨之入骨,往往只要佛仙教大军一到城下,城里的百姓就开城响应,迎叛军进城。所有富豪皇贵,不分老幼,都被愤怒的百姓拖上街来,尽数杀死,从八十岁老头,到刚出生的婴儿,只要是皇贵富豪,都被用最残忍的方法弄死,剥皮、锉骨、点天灯,无所不其极。

江北五省的富豪皇贵被打的怕了,也不管佛仙教能不能打到城下,一齐变卖家产牝畜,纷纷出逃国外避祸。大江南面临近的东江省、西江省、江南省、曲江省等皇贵富豪,也是惊恐成状,未雨绸缪的纷纷外逃。

艾名扬把马莹菲送出合州城外,躬身道:“末将只能将主母送到此处了,合州以北,全是乱匪,主母千万小心!”

马莹菲虽想早入京畿,却也急不得,从南天到京畿。最近的路也要穿过安如省、定淮省、淮北省、腾昌省、常山省、郑宁省、北河省最后才能到京畿省京畿市,天空、地面早被佛仙教的圣军封死了,若要乘飞机过去,不到半路,早就被佛仙教的防空炮火打下来了。

相比起来,反而走陆路更安全些,马莹菲三人驾着一辆外部破旧,内部实则性能极好的越野吉普,各用“神仙哭”的神通,变成三个青年丑汉,在合州城换了男装,和艾名扬告别。

合州城其实是安如省的省会城市,地处安如省的西南面,紧靠大江,军事地位极其重要,是通往江南的大门,城高墙固,为保江南安全,是万万不能丢的。而佛仙教似乎也不急于攻江南,合州城外围,虽有叛军,但人数不多,不敢攻城,艾名扬守在合州,也是提心吊胆,整日枕戈待旦。

马莹菲走到安如省北面边界时,被万花飘香何逸清冒险驾直升飞机追上,交给她一个瓷瓶,并告诉了她水临枫的计划。

马莹菲道:“临枫最喜欢用这些奇奇怪怪的法子,但此计太毒,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用的,告诉临枫,就说我知道了!”

何逸清道:“主公说了!不必对兽族手软,若是城破时,大泽百姓,死的还不止这么多人呢!再者,若是被兽兵南下,大泽百姓就更惨了!请主母千万放弃妇仁之仁,为大局着想!”

马莹菲道:“告诉临枫,我是怕他以后生个儿子没屁眼,替他积德,既如此,若是兽兵兵临京畿城下时,我依计行事就是!”

何逸清行了个礼,上直升飞机去了,刚起飞没多远,就被佛仙教叛军的防空炮火打了下来,幸好何逸清修为甚高,及早弃机逃了出来,没奈何,只得凭两条腿走回去了。马莹菲远远看见,摇摇头,命阮佩君开车,只挑小路,在破损不堪的公路上,七扭八歪的向北开。

佛仙教虽是叛军,却不搔绕普通的平民百姓,马莹菲三人所幻的样子,都是奇丑的贫民,又身无长物,沿途也没遭留难,破吉普在破碎的公路上颠颠跛跛的开了几天后,就没有汽油了,三人只得弃车,徒步穿行在崇山峻岭之间。

这一日,来到了一个依山傍水的小山村中,马莹菲看了一下地图,原来此处是定淮省和淮北省的交界处,却并没有标出这村子的名称,但从所处位置来看,应该要穿出这个村子,翻过数重大山后,就可以进入陈家军的防地了。

书中暗表,此村名叫安平村,就在淮兴群山山脚下,群山环抱中,村中有百十户人家,全是贫苦朴实的村民,因远离公路,平日里村民难得出山,在外谋生的也不多。傍晚的夕阳下,安平村显得宁静而安详,贫民百姓是拥护佛仙教的,佛仙教不扰贫民,这村子全是贫苦的山民,根本就没遭兵祸。

看看天色已晚,马莹菲吩咐阮佩君、陆潇潇,到村子中找一户人家休息。陆潇潇一抬眼,就是一愣,低声道:“主母!您看这村子!”

马莹菲道:“不错!是透着古怪!按理说这村子风虽滞涩,但也能引财到户,且后面高山接连,脉运不绝,水清而静,子嗣必旺而财清贵。”

阮佩君道:“但山谷内,有恶气升腾,有不明之物镇锁关窍,致气窒难渲,这村子遭外气骑欺,定是人少财弱,纲常不振!”

马莹菲道:“若所料不错的话,这村子可能数千年来,都不会有人考上大学,或是做生意发财,更谈不上在政府做官了!”

陆潇潇道:“若是主人在就好了,主人的天狼眼,大概可以看清是什么东西在此作怪!”

三人边走边说,一路走来,但见鸡犬相闻,果柿压枝,翠竹红花间里,低矮的屋脊檐角层层叠叠,应该是晚饭时分,但村中不见炊烟,空荡荡的不见一个活人。

阮佩君道:“奇怪哟!难道人全死光了!”

陆潇潇道:“没知识!房屋都是好好的。鸡鸭猪狗都在,怎么会全死光了?”

阮佩君道:“这村子藏在万山丛中,进来时我们又见恶气升腾,附近定有恶鬼,全村男女,被恶鬼全摄去,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你不记得有一年,我们奉命去西川,诛杀天魔时,满城的人全死光的事么?”

陆潇潇道:“你长长脑子好不好!这村子左近的恶气,明显是被人封住的,若是那鬼出来,恶气定然散的四周全是,可现在只聚在西北面的山谷一角,凝而不散!”

马莹菲道:“两位前辈,你们看,并不是没有炊烟的,有些人家的烟囱里,还有丝丝余烟,想是这村中有什么大事,村民们早早吃罢了饭,一般来说,村中有事,定然会去村中心的某处!”

陆潇潇道:“主母说的有理!”

三人急走到村子中间时,果然看见一大群人,密密匝匝的挤在一个土墙垒成的大院子里,原来全村的人全跑到这里来了。

马莹菲道:“奇怪!今天又不过年又不过节的,这些人全挤在一处做什么?”

阮佩君道:“或许是死了什么人,或是其他的什么红白之事!”

陆潇潇披披小嘴道:“活了一百多岁了,说话还是这般傻里傻气,若是红白之事,总要贴个喜丧之类的字的!”

阮佩君道:“不是每个地方死了人都要贴字的,或许这里的人不识字哩!”

陆潇潇笑道:“自己不识字,还说人家,咯咯--!”

阮佩君道:“老浪货!想打架不成?”

陆潇潇道:“放屁!我哪里老了!打就打,我还怕你不成!”

马莹菲一手抓住一人,无奈的道:“两位前辈别争了!进去看看不就行了!”

三人修为都高,没费什么事就挤到了最里面,却见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穿着一身黄色的道袍,头戴道冠,坐在一张椅子上掐指在算。

阮佩君小声道:“指法不对耶!这是哪派的算法?我怎么看不懂?奇了怪了!”

陆潇潇道:“你以为你是神哪!什么算法都看的懂?哼--!”

阮佩君道:“若不是主母在,我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蹄子!”

马莹菲亦低声道:“行了!两位前辈,难道就没看出来,这是个骗财的假道士啊!他手中捻的,并不是任何门派的道决,根本就是装模作样,哄骗这些村民呢!你们两个不要闹,听听他说什么?”

只听那假道士口中朗朗有词,说的比龙虎山道祖还要精彩:“此鬼名曰罗天九头鬼,性情凶悍,蛇身人首,长有九头,专门食人精血,吸收魂魄。所到之处,往往村舍遭劫,生灵涂炭。唉--!真是天道不良,容得这样的妖物孽生。”

一席话,将满院的愚夫愚妇们吓得面如土色,抖如筛糠,小孩子马上就哭了起来,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阮佩君低声道:“天呀!我和主人双修时,发现主人的魂魄正是人首蛇身,不要是他老人家哄骗我们说是闭关,却是暗暗跑出来吃人吧!”

陆潇潇道:“笨蹄子!主人的魂魄是人首龙身,龙和蛇是两回事,再说主人也没有九个头呀!分明是这假道士在瞎说!”

马莹菲道:“不是临枫,临枫的魂魄是大泽民族之祖伏羲王,是神体,道气纯正,决不是妖孽!再者,临枫若是想吃人,鼎中的人早没了,你们不要吵,再听下去!”

坐在假道士身边的老头,应该就是本村的村长,起身作揖道:“近日以来,西北山谷的鬼声越来越大,大白天也寒气森森,昨天夜里,我们村中坟地里的死人全爬出土来,这才迫不得已,求救于先生,望张先生千万救我们一救!全村上下老幼感激不尽!”

张先生摆手道:“救黎民于苦难,本是我们学道中人的本分,村长也不必多礼!”

沉呤半晌,道:“待明日我去谷中,开坛作法,压下鬼气吧!”

村长也不是不识相,忙递上一张百元大钞,扯住那假道士的袖子道:“天呀!我们哪能等到明天,先生不如立即做法,替我们解了危难吧!”

那假道士也不是一点不懂,本来还以为,被这些村民请来,也就是测个风水,指指墓穴,胡说八道一通,哄骗哄骗他们,弄点钱财糊口也就是了,却不料遇到这种恶事,带来的罗盘,刚进村子,就像被钉子钉住一般,直指西北山谷,动也不动了。说是明天开坛,本就是个遁词,这种恶鬼他哪里敢惹,只待这些村民答应时,找个机会开溜,却不料这些村民,被吓得狠了,哪里肯答应。

今天清晨时发现,山路边全是死尸,几个胆子大的顺路寻去,却是村子坟山中的死人,半夜里全爬了出来,烂皮臭骨的,甚是恐怖,也顾不得其实那坟山中葬的都是各家的祖宗,立即放火烧了路边的枯骨烂尸,急叫人跑了几十里山路,巴巴的把这个远近有名的道士请来,替村子解难。

所谓“天之不详,必生妖孽”,大泽帝国现在狼烟四起,恶气冲天,怨气直冲九宵,死的人多了,忽然增加的大量阴气,难免会破坏天地间已经平衡的山川灵气。这山中的恶物也被镇的久了,藉着天地山川中阴阳之气失调,也要破印而出了。

这张先生推脱道:“现在天色已晚,不宜开坛作法,再者,所需之物也凑不齐,还是等明天吧!”

村民中有个性急的后生,大喝道:“兀那先生!你到底会不会抓鬼啊!若是不行,直说就是了,用不着如此推萎!”

张先生平生只靠这行过活,若是说不会,恐怕今后都没了生意,硬挺道::“贫道当然会!既如此,你们备了道坛,烦村中各位长老头前带路!”

此话一说,村中几个老家伙皆面面相嘘,不敢上前,先生得意的道:“如何?”

几个妇人孩童立即就哭了起来,村长一咬牙道:“各位长老,休得退后,我们已经活了几十岁,还怕死不成,为了这一村安宁,说不得陪先生走一遭了!”

几个胆大的后生也道:“我们也去!多备狗血秽物,见到鬼时,一拥而上,就算先生道术不济,我们也自能降了它!”

张先生怒道:“咄--!后生家家的,贫道法术高强,到时你们只须按贫道的话去做就行了!”

阮佩君小声对马莹菲道:“主母!我们去吗?”

陆潇潇笑道:“若是你怕,可以不去!”

阮佩君怒道:“好歹我也修炼百年,只是问一声而已,谁说我怕了!哼!”

马莹菲哭笑不得,无奈的道:“自然跟着他们去!除魔卫道,守正辟邪,是我们马家的天职!”

留下人手照顾村中的妇孺,几个后生提了自备灯开道,搀了几个长老,闹哄哄的带着先生,就往村后西北方向的恶谷中走。

此谷名为封尸谷,在村西北八里处,两脉峰峦南北而来,到此汇合,却不相接,并列蜿蜒而行,中间只留下一道峡谷,宽能容六辆卡车并排通过。

不知哪朝哪代,有人在谷口如刀削一般的平整岩石上,写了些血红的梅花篆字,有识得的人传了下来,说是写的是“封尸谷”,千万不可妄入。谷长有十四、五里左右。峡高而峭,有藤葛依附缠绕如网,谷中因久无人迹,奇花异草无数,各种飞禽走兽游匿其间。

数十年前,安平村有胆大的猎户樵夫,因贪这谷中东西,不理前人的劝告,进入谷中,多有意外殒命事故,复想起先人警告,再不敢进入谷中,又有传说,每到月圆,谷中会有青濛的雾气升腾,雾中妖影潼潼,凄声厉啸不绝。

村民们拥着这个先生,蜿蜒进入谷中,却发现谷中地势,并不像想像中的陡峭难行,平整的大路,像是被人修筑过似的。

马莹菲夹在众人中间,忽然道:“阮前辈!在你身侧十米外,有一条六节蝰蛇藏在岩石间,似已经长出了四足,应该有五六百年道行了吧!”

阮佩君笑道:“这种小妖精,连人形也幻不出来,杀起来无趣的紧,主母不必管他,若是他敢出来,我第一时间就毙了他!”

陆潇潇道:“主母!这谷中精怪不少,但是都是千年以下的小妖精,不成气候,谷口的梅花道篆,想必主母也看了,是龙虎山第十五代传人封的,这个老牛鼻子,神神秘秘的,故弄玄虚,直接说里面封的是什么,不就行了!写了一大堆血篆,全是废话!”

马莹菲道:“也许他不方便说,只说遇马而破,遇莹而止,遇菲而灭,马莹菲这三字!不是在说我吗?”

阮佩君披披小嘴道:“也是放屁!若是主人来,这谷中的恶物,也会了帐!”

马莹菲道:“他来!他才不会管这种种闲事,他只对美女牝兽感兴趣,等等!那东西就在那石室中!”

阮佩君道:“主母为什么要说室!那明明是一处石洞啊!”

陆潇潇道:“笨蛋!洞是天然形成的,或者说大体上是天然形成的,而室则全是人工开凿的!你拨开藤萝看看,是洞是室!”

马莹菲忽然高声道:“村长!不要往前走了,那东西就在你左边的山壁中!”

黑暗中,村长也分不清是谁,对那个先生道:“先生!已经有人发现洞口了!”

那先生暗暗叫若,自入谷以来,罗盘就在不停的转动,不断的指明方向,这处峭壁上的入口,罗盘早已经指了出来,他向前走,罗盘就向他左后方指。

早有两个后生,拨开入口处的藤萝,叫道:“是这里了!”

只见这入口不高不低,嵌在山壁中间,离开地面足在三尺,有半米宽、一米高,鬼气森森,若不是马莹菲呼喝,众人就算走出山谷,也发现不了这藤萝密密覆盖下的入口。

话音刚落,入口里传出一声厉嚎,直惊的满山的禽兽精怪乱飞乱窜,一团血红色的浓雾从山洞入口里飘了起来,腥臭恶骚。



第二章销魂妖姬

石室不大,方圆一丈有余,一人半高,能容十几个人。室壁有斩劈痕迹,显是刀斧斫成。上面用朱砂画了数道极大的符咒,从室顶一直到地面,鲜红如血。

棺椁居于室中央,并用黑狗血涂染成墨黑,色泽沉暗。按其纹理判断应是赤铜制成,造得极厚实粗犷,并无寻常棺椁上的雕花刻字等花巧。棺上覆以黄色经帛,密密麻麻写着往生祷文和弃恶从善之语,字如蝇头色成紫黑,显然是以血写就。

经帛上以七星旋扣之法捆上墨斗线,线头绷直,接入地面的八十一粒赤铜钉。棺的周围,左四右四,上二下二排列着十二个镇墓兽俑。镇墓兽有半人高,也是赤铜铸就,形貌大异于民间所见镇墓兽,头上长角,胁生双翅,凸睛暴牙,面目狞恶。

墓室四个角上,安放着四张人面大小的赤铜照妖镜,幽光隐然,齐齐对准了棺木。地上,另散落着黄色符纸无数,如此布局,端的是隆重已极。

阮佩君小声道:“主母!这是龙虎山的七星镇煞乾坤太极大阵,轻易不用,也用不上,什么样的恶鬼,能配上龙虎山第十五代传人、正一派大教主、师君张录,用本身元命真血镇锁,看来这鬼惹不得!”

陆潇潇也道:“主母!正经事要紧,既这鬼已经被张师君镇住,我们就不要管他了吧!”

正一道派,包括龙虎山的龙虎宗、清江阁皂山的阁皂宗、茅山的茅山宗的三山大道,其他如净明、武当只能是他的支派,是大泽最古老的道派总支。

活跃于民间的是茅山宗,龙虎宗的真人世代皆受皇封,为三山道派之首,也为大泽道派之首,主要服务于皇贵官府,民间小事,是请不动龙虎山天一派的大教主的,除非是能毁天灭地、震动三山的大家伙。才使得天一道君不请自来。

马莹菲沉呤道:“自开天辟地以来,三山大道皆有自太古大神手中传下来的宝贝,茅山宗有青铜精祭炼的天灵钉,现在在临枫手中。阁皂宗有乌铜精祭炼的攒心钉,龙虎山传下来的法器,俱说是三铜之首,乃是由赤铜精祭炼的八枚至阳灵龙镇煞钉,传闻在北宋年间丢失,千年以上的大妖精,也经不起一枚灵钉的一击。

你们看,这八卦的八个方位上的主钉,如我所料不错,该是丢失千年的龙虎山镇山之宝,八枚赤铜精祭炼的灵龙镇煞钉,其余七十三枚附钉,该是张师君真人自己精心用至阳的赤铜祭炼而成的!张师君当年只推灵钉丢失,却绝口不提是在此处镇着这个大妖精,可见这棺中的恶鬼有多凶,我马家除魔卫道万年,如所料不错的话,这棺中镇着的,定是一俱僵尸,而且是红眼或是红眼以上的大家伙!”

阮佩君小声道:“师君也是孟浪,既抓住了这个恶物,不如一把道火把它烧了了事,何必要费这些事,用灵钉镇住?”

陆潇潇道:“笨蛋!若是能烧化,师君早就烧了,橙眼以上的僵尸,凡火就烧不化了,这个恶物,定是连张道君的三昧真火也烧不化!”

阮佩君道:“天呀!不如我们早些走吧!这个东西,既连张道君也无可奈何,更何况是我们?倒是舍了这灵龙镇煞钉煞是可惜!”

陆潇潇道:“不说这八枚主钉,单就是张道君花心血祭炼的这七十三枚附钉,也是道家的秘宝,普通的小精小怪,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马莹菲接口道:“不错!附钉要用赤铜熔炼七日,金鼎培气七日。用黑狗血浸染七日,后七日每到阳时,再续刻“井”字文狱,镶镂盘钉灵龙,等等,共费时七七四十九天,而后设坛请神,符咒炼化,朱砂填染等后续工夫,极为繁复,钉成后法力非凡,堪称辟邪圣物。亏得师君是皇封的一品道官,又道法高深,若是小门小派,虽知炼法,但一来限于道行,二来也没有这么大的财力、人力!”

阮佩君道:“不就是几枚赤铜钉吗?去街市买些不就行了?”

陆潇潇笑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这赤铜的产地,选料极为严格,别看这几十枚小小的钉子,可能要耗数百吨的上好赤铜也说不定,祭炼起来,更是费时费力!”

这三人小声的说话,而村长一干人等,自从进了墓室以后,一直就面无人色,挤挤挨挨的堆在洞口,两眼不霎地望着那具恐怖之极的黑色棺木,生恐里面镇着的物事猛然而出,那可真是大事不妙,呜呼哀哉了。

几个自以为胆大的后生,也是口舌发干,说不出话来,两腿不由自主的发抖,哪里敢有所异动?

那先生被众人推在前面,和马莹菲三人站成一排,三人的话也支离破碎的听了一些去,低下头来沉呤不语,看着围棺布成太极阵的满地钉头,脸色似比平日里白了许多,心中恐惧。暗道:“棺中难道真是个红眼僵尸,不然怎会动用八十一支灵龙镇煞钉?还围了一个太极阵?我和那师君虽说都张姓张,五百年前是一家,但此张非彼张,哎呀的我的祖宗呀!您这不是坑我吗?”

暗念之下,心底惧意更是大盛。身上直感恶寒侵袭,不自禁打了个哆唆。回过头来,看到村长和村中众人瑟瑟发抖,面如土色,便哑着嗓子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出去再说。”说罢不顾腿脚发软,转身便望洞口走去。

村中老少,忙不叠的跟着出来,拉住张先生,央他作法,张先生眼珠一转,暗道:“此鬼已被那个什么师君镇住,作法不作法,都无关紧要,只要不碰那些禁制,料来无妨,这荒村僻壤的,来一趟真不容易,不弄些钱秒回去,老婆处还真不好交待!”

村长见他犹豫,一咬牙,又递上来五张百元大钞,道:“先生千万救我们一救,全村上下,感激不尽!”

那先生见到大钞,当下就定下了神来一手接了,揣进兜里,咳嗽了一声,道:“既如此,你们立即准备些东西来,我们子时开坛作法!”说罢要了一些东西,装模作样的要开坛作法。

村长陪着笑脸听罢道:“实不相瞒,先生所需之物,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立即命几个腿脚快的后生,跑回村中,不多时拿回了黄纸、朱砂、雄黄和黑狗、公鸡备品,抬了两三张方桌,还带回来了许多吃食,放在桌上,黑暗中众人也分不清谁是谁,这村中又少有外人来,马莹菲三人也取了吃食,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坐下,吃起东西来。

陆潇潇边吃边道:“子时就是凌晨十二点,那棺中的看来是具大僵尸无疑,凌晨十二点钟时,正是僵尸最活跃的时候,他想找死不成!”

阮佩君道:“不如我们拨了那些灵钉,驾飞剑跑吧!”

马莹菲对阮佩君道:“你和他在一起久了,竟然也学的像他那般胡闹,灵钉一去,那僵尸立即会破棺而出,这里我们三个灵气最盛,那东西不死追着我们跑才怪?再说若是放出僵尸,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呢!”

陆潇潇笑道:“主母说的极是!不过若是主人在此,定然如佩君所说,才不会管死人不死人的,真地会拨了灵钉就跑的!”

马莹菲道:“他自小出生贫贱,自出生以来,没人拿他一家的命当回事,一家三口,弱势贫穷,任人欺凌,由此而来,他也不拿天下的人命当回事,行事只凭自己的喜好,从不考虑其他!”

阮佩君含着一口吃食,傻傻的道:“这样说来,主人是不是有些变态?”

陆潇潇笑道:“这话是你说的!等回去之后,你再在主人面前说一遍如何?”

阮佩君吓了一跳道:“天呀!那他还不活剥了我的皮!就当我是放屁好了!”

陆潇潇笑道:“说话要用脑子,主人可不是我们这些牝兽能说的,反正他又不会对我们怎么样,他杀尽天下人,于我们何干?他叫我们杀人就杀人,要我们放火就放火,他说什么,我们照做就是,其他的一概不要管!知道了吗?”

阮佩君低声嘀咕了一声:“知道了!”知道说错了话,感到心中郁闷,不敢再胡说了,闷头吃东西。

马莹菲摇摇头,深以水临枫为虑。水临枫心里到底想什么,她一点也猜不出来,真不知道他以后会弄出个什么样的结果出来?

子时,天空之中半轮明月当头,村民们燃着了数十个松枝火把,一来为了照明,二来也为了驱赶猛兽恶禽,三来是为了壮胆。

松球火把照的四周亮如白昼,群山之间的不时的传来狼嚎鬼哭,夜风袭来,冰凉剌骨,马莹菲三人不断的放出灵识,查看着四周,那些不到千年的妖精鬼物,知道有高人在此,识相的退避三舍。

一座小方桌摆在石室前,覆了崭新的黄布。桌上供着三坛香炉,红烛二副,肥鸡、白酒、糯米等物,置于方桌中央。张先生身穿黄色道袍,在桌后五步处作法。手持桃木剑,脚踏七星步,闭目喃喃念咒。火光明灭下,但见他道冠巍然,身形飘洒,背后的阴阳鱼图案黑白鲜明,颇有些仙风道骨意味

口中郎郎念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万物得命,妖孽嚣张,今我令法,传承道臧,原形遁灭,万鬼伏藏!咄--!”

张先生定了马步,挥出一道符来。说也奇怪,明明跟前无火,那符甫一挥出,便听“呼”的一声,炽烈燃烧开来。

阮佩君又忍不住了,低声笑道:“端的耍的好把戏,就差大变活人了,若是这样也能把那棺中的僵尸降住,那张道君岂不要吃屎去!”

张先生更是不停,将剑倒到左手擎着,伸手从碗中抓起一大把糯米,向面前撒开。细细密密的声息中,张先生猛睁双目,直视虚空,断然喝道:“妖魔鬼怪,近身者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端起了酒,喝一口向蜡烛喷出。酒中混了引火的油物,一阵剧烈的噼啪声大作,风借火势仿佛化成了祝融,吞吐火云,凶猛非常。

正耍的性起,猛然有人娇声断喝道:“大家快蹲下,屏住呼息,那东西要出来了!”

这声用内力喝出,震耳欲聋,随之那石室之中,一声暴响,一道赤焰炸开,东北角艮位的一枚灵龙镇煞主钉,首先跳了出来,化做一条血青色的灵龙,怒睛兀突,须虬皆张,龙呤一声,张爪就朝那沉重的赤铜棺椁拍了下去。

“轰--!”的一声,棺角压住一只苍白的人手,挣了两挣,又强行缩回棺中。

静寂诡异的夜空中,自东北方传来一声紧一声的、听不懂的魔咒,似是在呼唤那棺中的恶物,棺椁东北角的棺盖又“啪啪”作响,那灵龙苦苦弹压,但那棺盖的缝隙,却似乎越来越大,那一只苍白的,长着尺长指甲的、枯瘦的人手,又慢慢的自棺内伸了出来,这次手腕一转,宛若活人,劈手就去抓那龙尾。

阮佩君道:“怪事!那魔咒不从东方来,不从西方来,为什么要从东北的艮位来?”

陆潇潇道:“我们峨嵋有个传说,说是万年以前,共有九具用天神尸体祭炼而成的、与神同在的魔尸,三具金银,六具银眼,号称九曜恶星,纵横三界,后来被女娲排成神龙大阵,诛灭了六具,有三具虽被重创,却侥幸逃了出来,虽魔力大不如前,但也非一般道德之士所能匹敌的!”

阮佩君道:“青城与峨嵋,同是蜀山剑派,我们青城亦有传说,说是逃了的三具魔尸,一为金眼大将军尼古拉,其余两具是两个银眼僵尸,是他的副将,一个叫阿而丰西娜,另一个叫露茜!”

陆潇潇道:“传说三具金银僵尸全是雄的,而六具银眼僵尸则全是雌的,一具金眼僵尸,带两具银眼僵尸,统领一支僵尸部队,金眼僵尸为主将,银眼僵尸为副将,与天神大战,逃走的是僵尸部队中最厉害的中军大将军和他的两名副将,左、右将军及其副将,全被神龙大阵灭了,金眼僵尸尼古拉和一具银眼僵尸阿而丰西娜,一直往西飞走,而另一具银眼僵尸,因受创太重,不能飞行,就躲到了大泽的深山中!”

阮佩君道:“直到北宋太宗年间,那具留在大泽的银眼僵尸才又被人发现,引起大灾难,太宗皇帝恐惧,急请龙虎山道君,率三山道教真君,前去收伏!”

陆潇潇道:“天哪!这棺中的不会是露茜吧?”

马莹菲满脸的凝重,哑声道:“正是露茜,否则也不会听从共工的魔咒召唤!”

阮佩君道:“主母是说,现在大泽东北面攻打山海关了,是万年前的共工?”

马莹菲点头道:“正是!难道你们的主人没有告诉你们吗?”

阮、陆二人齐声道:“天呀!主母--!我们看您老还是回去吧!不但这事不要管,连京畿也不能去了!人类哪能和魔族对抗!不是找死是什么?”

马莹菲粉脸生寒道:“万年前,人类以野蛮之躯,尚敢与凶魔恶鬼争地,更何况现在有快枪大炮可用?”

陆潇潇退后几步,惊疑的看着马莹菲道:“想当年,我和佩君,双战马家的马丹娜,都不是对手,败在马家的神龙之下,你们马家的道术武功,皆不同于大泽任何的道派,自成一家,我们回去后,没少查你们马家的来历!”

阮佩君道:“却不料一查之下,大吃一惊,原来你们马家的先祖乃是共工最宠爱的两个妖姬之一的销魂妖姬,因常被共工用魔兽圈化做牝马骑乘,共工被封后,你们的先祖就以马为姓,自称马销魂,带着共工的任务,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

陆潇潇道:“虽查遍五岳三山的道藏,都没有查出来你们马家到底是带着什么任务留在人间的!”

阮佩君道:“这次主人闭关,主母却执意北返,大是可疑!”

马莹菲气道:“两个老不死的,都给我闭嘴!马家先代怎么样我不管,可是莹菲此生已事临枫,自是临枫的女人,你们两个若再胡思乱想,自可回南天覆命!不用管我!”

阮佩君看看陆潇潇,陆潇潇看看阮佩君,两人虽争吵百年,然关系情如姐妹,宛如一人,心意早已相通,若是此时丢下马莹菲不管,回去覆命的话,主人水临枫不活剥了她们两个才怪。

当下陆潇潇立即堆起笑脸道:“主母不必生气!我们是只是好奇罢了!”

阮佩君亦笑道:“主母您老大人有大量,说起来,我们两个可是和你们马家的马丹娜是同一辈的人哪!摘茄子还饶个老的呢,不如算了吧!”

马莹菲又好气又好笑道:“马丹娜是我的太姑婆!你们两个怎么说也活了一百多岁,怎么就这样的不庄重?”

陆潇潇笑道:“我们是越活越年轻!自主人和我们双修后,更觉身轻体健,对了!马丹娜可好?”

马莹菲黯然道:“她老人家比不得你们,我们马家的女人是修不成内丹的,早死了多年了!”

阮佩君笑道:“主母又在说笑!有一次主母同主人双修时,我在旁边侍候,明明看见主母吐呐的是一枚异品白金丹,马丹娜怎么就会死了?怪事!”

马莹菲怒道:“有拿先人生死来说笑的吗?哼--!我能修成金丹,就是共工老贼交给我们马家的任务完成了,找到了转世投胎的人王伏羲,糊里糊涂的给那个老贼解了北太阿山中的封印,把他放出来了!”

阮佩君“噢--!”了一声,正想说话,忽然“轰--!”的一声山崩地裂似的暴响,原来那棺中苍白的鬼爪终于抓住了艮位血青虬龙的龙尾,“啪--!”的一声,把那龙甩到岩壁上,怒嚎一声,破棺而出。



第三章九龙合体

碎石如天女散花般的漫天飞起,幸好众人早已伏在地上,虽也有不少被乱石砸伤的,但却是眦牙裂嘴的不敢出声。

石室被轰成了好大的一个豁口,一个肤色雪白而满身青紫焦糊的恶鬼,凌空而立,浑身的衣物早烂光了,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及腰的银发遮住了大半个脸,十指如钩,虽是人形,但一看就知道不是人,而是由神尸炼成的魔种。

自天神传下来的一支是人类,文明用方块字传承,一般来说是名字不超过五个字,姓氏在前而名字在后,守护神兽是神龙。

而由天魔传下来的则是兽族和大西洲、黑蛮洲的类人形生物,外形一看是人类,但仔细一看又不是人类,他们或是皮肤雪白,金发碧眼,或是连头带脚的一身漆黑。和真正的人类名字反其道而行之,名字在前,而把姓氏置后,用的是乱七八糟的字母做文字,又叫肚肠符,是共工的得意之创,把神龙当做不共戴天的邪兽来看。

只有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直立行走的生物才是人类,其他的只能叫类人类生物,全是魔兽遗种,不能叫人。

那八十一粒灵龙镇煞钉一齐跟着飞了上去,在半空映射的道阵中,死死困住那恶鬼,银发僵尸怒嚎一声,发疯似的倾全力猛击,双爪乱舞,只听一片暴碎的金铁闷声,那七十三粒附钉已经变成齑粉,剩下的八枚主钉再也困不住那僵尸,一齐被打落了下来。

银发僵尸仰天嚎笑,笑声中银发滑落,马莹菲站在最前面,媚目一闪,已经发现那僵尸的双目中各有一簇金针,黑夜中虽看不清金针数量,但马莹菲已经知道,这银眼僵尸当年显然中了茅山的“药叉阴针咒”,被钉死了双目,这才误入赤铜棺,被龙虎山师君降住,想来当年的人尸大战定然惨烈无比。

赤裸的乳白色尸体上,遍布各种道雷、炼火、玄冰、法器的打击伤痕,颈上也有数道索绳的勒迹,虽经千年而不退。

僵尸要复原,只有一种方法,马莹菲当下大娇喝道:“那僵尸虽是神尸,但双眼已盲,你们众人伏在地上,千万别动,若是被她吸了血去,大事就不妙了!”

阮佩君在左侧高声道:“主母!这僵尸看来当年受伤甚重,张师君只能困住她,却灭不了她!”

陆潇潇在右侧道:“主母!从她身上的烧痕来看,师君当年用的不是三昧真火,而是可怕的炼狱真火,老天!这样也灭了不她?”

马莹菲妖声道:“佩君在左,潇潇在右,掩护我从正面进攻!”

那僵尸仰天狂笑道:“无知小辈,自不量力,知道我是谁吗?上来送死更好!大魔王陛下,末将马上就来报到!”

马莹菲冷声道:“狂妄!你是露茜,大将军尼古拉的副将!受死吧!”

露茜大嚎道:“不可能的!不可能还有人类能认识我的,你到底是哪路毛神?”

马莹菲一个大转身,现出本来的面目,姻体上的灵甲纪现,清一色的雪花玉露连环白金甲,长靴过膝,秀发飘扬,双手连动,结出道结,樱唇中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

“嗷呜--!”一条光芒耀眼的白金太阳神龙被祭了出来,直照的大地有如白昼一般,山川树木,无比清晰,山中精怪,飞禽走兽,无不吓得四处乱窜,二百余丈的龙身,如小山般的飞腾起来。一干愚民,无不骇的磕头不已,口中连连祷告,但所有的大泽公民,皆知道神龙乃是大泽民族的神物,心想这下有救了。

那神龙直飞上天去,冲上九宵,一个大旋身,挟着隐隐的风雷,直冲了下来,“砰!”的一声短暂而急促的暴响,瞬间穿过露茜的身体。

银眼僵尸露茜,在万年前本就受了重伤,千年前,伤势刚有起色,又被正一教主,带领三山大道的数十位真君围攻,虽毙了不少道德之士,可也再受重创。

阁皂宗攒心钉,专打对手心窝,逼散魂魄,僵尸没有魂魄,攒心钉只能伤她,灭不了她。茅山的天灵钉也是如此,阴阳把一合,立即就会搅散敌人魂魄,令其永不超生,以阴制阴,对她同样没用。

能灭掉至阴至寒的、蓝眼以上僵尸,只有传说中的至刚至阳的神龙,龙虎山的灵龙镇煞钉虽然也是至阳之物,但只有龙形而没有龙魂,八龙合一,灭掉红眼僵尸或许可以,但对银眼僵尸就无可奈何了。

马莹菲收回神龙,冷冷看着露茜。

露茜厉嚎一声,向后就倒,尸身变的漆黑,一声轻响,化做碎片,片片飞散,那飞散的碎片看看将要落地,忽然“吱吱”的乱叫,变成千万只长着两颗獠牙、大大小小的吸血蝙蝠,红着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复又飞了起来,就想寻人而食。

阮佩君和陆潇潇两个,早看的清切,又料她有此一着,这些吸血蝙蝠,只要吸够了人血,不出千年,又可以重组成一个完整的露茜。

阮佩君在左,娇喝道:“天地玄黄,青云剑法,诛邪--!”

陆潇潇在右,娇喝道:“阴阳无极,天罡剑法,诛邪--!”

是凡蜀山剑派,练到极至,都能练成飞剑,一青一红两柄飞剑凌空变成扇形,幻做千柄万柄,直追着那些吸血蝙蝠身上的阴秽之气斩杀钉剌。

马莹菲居中,纤手一翻,也幻出白龙剑,娇喝道:“雪舞冰天,万剑齐飞,诛邪--!”

白龙剑化做白灿灿的透明冰棱,如雪般的也挡住了四下乱飞的、吱吱怪叫的蝙蝠,一青、一红、一白三团剑雨下,更没有逃出一只蝙蝠,齐齐被钉住,或在岩石间,或在树木上,或在草丛间,灵气流转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马莹菲忽然心中一动,媚目瞟到地上几不可见的灵龙镇煞钉,那八枚灵钉像是见了故主般的,钉身直动,“嗡嗡”响。

马莹菲玉手一伸,娇声道:“还不过来!”

说也奇怪,那八枚灵钉化做八道赤光,飞入马莹菲白晰透明的掌心中间,同时体内的太阳神龙也有感应,缓缓的从她的左肩上探出一个硕大无比的龙头,朝那八枚灵钉点了点头,带着马莹菲,飘落到一根大石柱上,把龙身变做手腕粗细,在她姻体上下左蟠右转,游离不定。

马莹菲的灵识深处,忽然觉得有一个似乎与生俱来的意识被打开,几道符咒划过脑海,情不自禁的樱唇默念,那八颗灵钉化做筷子粗细的血青虬龙,有规则的跟在太阳神龙身周游走。

马莹菲越念越急,九条大小神龙也越游越急,渐渐的,血青的八条灵条,渐渐被太阳神龙炼化,沥出了龙身上的血青秽物铜质,变得同那太阳龙一般通体亮白,银眼银髯银爪银鳞,“唿嚓”一声响,合入马莹菲的奇经八脉中,那太阳龙也随之隐去,藏在她的动静之脉间。

原来马家的九字真言,暗合九条真龙,马莹菲方才思绪深处,回到了一个古老的战乱年代,自己把八条神龙祭炼成的灵钉,交给了一个什么人,命那人传其大道。

马莹菲微微睁开媚目,石柱下早跪倒了一片村民,齐拜曰:“仙姑!”

阮佩君和陆潇潇两人也现了原身,一青一红的立在飞剑上,阮佩君娇笑道:“我们也是仙姑哪!快来磕头!”

那先生道:“贫道早就知道,定会有仙人搭救,这种妖孽,也只有天上的仙女才能灭杀,我们大家快来再拜拜!”

马莹菲站起身来,飘落地面,扶起了前面的几个老人,冷声对那先生道:“我是西北马家的马莹菲,哪里是什么仙姑了?你再胡闹,可要当心了!”

那先生急道:“大泽朝野上下,哪个不知道西北驱魔龙族马家的仙姑,就算仙姑责罚,张某亦要再拜!”

后面的村长也道:“向来传言,马家的仙姑甚是了得,今日老朽总算是见到马家的神通了,仙姑慈悲,救了我们全村老小,请再受老朽一拜!”

马莹菲急说“受不起!不敢当!”闪身避开。

阮佩君道:“难道青城派就没有仙姑了吗?你们倒是也拜拜我撒!我受得起的紧!敢当的很!”

陆潇潇笑道:“只弄死了个把蝙蝠而已,还大言不惭!”

村长忙领着众人回过头来拜起阮佩君和陆潇潇来。

马莹菲道:“你们两个不要胡闹了,向他们买些吃食,我要走了!”

村长忙道:“大恩不能为报,哪敢要三位仙姑的钱财?”急命人准备了吃食,也问了阮、陆两个的姓名门派,说是要为三人立庙,好四时祭祀不表。

过了淮河,就是陈家军的防地了,马家现在身为钦犯,马莹菲到了陈家的防地,为免麻烦,更不好以真面目示人了,三个依然扮做三个年轻丑汉上路。非常时期,陈家军已经是惊弓之鸟,沿途设了许多关卡,马莹菲三人早有准备,拿了陆离开的谍讯司路引,一路顺利行来。

共工驻军山海关,连日来督促部队攻打甚急,守山海关的陈奔兵团号称十五万大军,合地方各守备部队、保安部队以及临时凑拼来的民兵,也有五百多万军队,把共工的二百多万魔兽部队,阻击在山海关下。

大泽百姓,平时连把三尺长的刀也不准带,步枪火炮更是生疏,当兵的也只想服完军役后,能找个好工作混日子,哪里想到要保家卫国,兽族凶狠,打主攻的又是五千僵尸兵,直把大泽的兵将,杀的如砍瓜切菜一般。

金眼僵尸尼古拉,起兵时统领着五千僵尸兵,能白天出来的只有三千多具,其余的二千多具,全是黄眼以下的僵尸,只能在夜间攻城。但是兽族攻下东北之后,共工急收集了三十万多具上好的行尸材料,陆续炼成行尸,分批投向战场。

厉害的僵尸的却是极难制成,僵尸咬过活物之后,必须要还被咬的活物一滴僵尸血,方才能激活新的僵尸,否则被僵尸咬死抓伤的活物,或是失血过多死亡,或是中尸毒死亡,并不像传说的那样,只要被僵尸抓到或是咬死后,就能变成僵尸,而活物的血液一入僵尸体内,立即就会凝固,要想还一滴僵尸血,谈何容易?

由天地磁场不平衡,而导致尸体变成僵尸的情况,根率又是极小,就算变了,也是最低级的白眼僵尸,升级的速度更是奇慢无比。

共工把攻城部队分成两拨,白天由白熊族、棕熊族、狴犴族、猛玛象族、犀族、猞猁族,担任主攻,由巨蝠族、飞猁族配合,轮番攻打。太阳一落山,由五千僵尸为主攻部队,驱赶着数十万的行尸部队,一秒钟都不停的攻打。

人类知道若是被兽族打破山海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既知共工部队中有僵尸兵团以来,三山大道的真人几乎全来了,二仙中的茅山威灵仙李正道,偕茅山四真人李宗道、张宗清、魏宗昌、林宗照率茅山宗得道之士上百人,前来助战破鬼。

名列大泽二仙之一的另一人,龙虎山的天下道总上清真仙,带着护殿四大真人,率龙虎山得道之土三十人,前来助战。清江皂山阁皂宗的掌门,大衍散人玄清真人,已为水临枫收伏,清江阁众道士在找不到掌门的情况下,只得由阁皂七子率众前来出力。其他如三君之一的天下武林盟主峨嵋掌教青索剑箫灵素、四圣之一的武当紫郢剑乙清等等,率天下好汉,前来破敌。

共工颓然的坐回了西莎林娜和娜雅卓玛的香乳之中,郎郎的道:“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灭了我的银眼僵尸露茜?”

立在左边,全副性感戎装,手执自动步枪的修罗部队大将,豹族首领娜烈德娃,扬起一头好看的金发道:“大魔皇陛下不必烦恼,人类已是强弩之末,不出三天,定会被我们攻破山海关!”

背后的副将,花皮族的露里斯娃,也是长腿丰乳、却是红发蓝眼的美兽,接口道:“大魔皇陛下,要不要我们派人去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人,能灭了尼古拉大将军的副将露茜?”

共工道:“不必了!之前我们攻打人类,只能说是攻他们个措手不用,利用他们内部的不团结,一举攻下东北平原,现在似乎战争陷入了僵局,这可不是个好事,你们的长相,虽是人形,却与人类又大不相同,那个人既能灭杀银尸露茜,你们去了,也是白饶上性命!”

娜烈德娃道:“大魔皇陛下,贱妾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可不可以问?”

共工笑道:“你说,不必拘礼!”

娜烈德娃道:“陛下!连日来的攻战,不知道您老注意到了没有,那些行尸和橙眼以下的僵尸,上去根本就不抵用,只有那不到一百具的橙眼以上的僵尸,那些人类的道士才无可夺何,贱妾在想,既然大将军尼古拉和其他的所有金、银眼僵尸全是您老炼出来的,不妨再炼数具,有何不可?”

共工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要炼金银眼僵尸,必须要用媪精髓、神魔血,大将军以下的九具金、银眼僵尸,是我出生后的第二十年,还有肉体有血液的时候,用我自己的血液,和罕见的媪兽精骨髓混合,炼出来的魔物,现如今我早已没有的实质化的肉体了,更谈不上血液,如何能再炼?再说就算找到幼年的小神、小魔,又哪来的媪兽精,媪兽这种动物,不是天生的,而是乌羊的变种,乌羊形似猪,却专吃虎豹,所谓扮猪吃老虎,说的就是乌羊这种生物。乌羊本就难找,又哪能找到媪兽?至于那些红、绿、蓝、橙等以下的僵尸,全是这九具金银眼僵尸的不完全复制品,僵尸要在日全食之时,血液才能自由流动,只有在那天咬过生物之后,才能顺利的还出一滴僵尸血,我真希望立即就出现日全食,好让我弄出千千万万的高级僵尸兵出来!”

银龙妖姬大魔国公主娜雅卓玛咯咯妖笑道:“大魔皇!这贱妾就不懂了,就算有日全食出现,只不过数十分钟,又怎能弄出千千万万的僵尸兵?”

共工大笑道:“金眼大将军的速度,比光速还快,只是没有脑子,不会思维,我命他在十几分钟内咬人还血,他做的是再熟练不过,咬过的人、兽,在日全食之时,立即就会变僵尸,再咬其他的人、兽,这十几分钟能让我做出四五十万具的僵尸兵来!”

赤焰妖姬天竺国长公主西莎林娜妖笑道:“是不是被大将军咬过的人、兽都会变成银眼僵尸,而被银眼副将阿而丰西娜咬过的人、兽都会变红眼僵尸?而功力会递减一半?”

共工笑道:“我的小乖乖,传闻未必都是真的,事实上,被金、银眼将军咬过的人、兽,所变的僵尸,品极最高的也只是红眼,有些原材料品级太差的,甚至会变成白眼的最低级僵尸,并没有严格的等级次序可循。功力的继承也是乱七八糟,同是一个等级的红眼僵尸,真打起来,也是有强有弱,若是果如你所说,有这种好事摊到我头上的话,万年前,我早把伏羲和女娲公母两个,赶出地球了。”

忽然,外面飘进来一股浓烈的焦臭味,西莎林娜忍不住就当场吐了出来,共工大惊,急高声喝道:“来人!发生了什么事?”

人皮帐外跑进来一个兽兵,高叫道:“不好了!大将军被人类的道士们,用金网困住了,副将军被七个道士用飞剑钉在地上,动弹不得,行尸们被烧的恶臭熏天,场面混乱不堪,后面接应的狴犴族首领彼德将军,根本就上不去!”

共工怒吼道:“什么?快带我上去看看!”



第四章偷袭敌营

天下道总龙虎山上清真仙张士玄在帅堂上居中而坐,左边坐着茅山宗道总威灵仙李正道,右边坐着大泽第十四兵团司令长官陈奔。阶下整齐的坐满几十人,左边全是三山五岳的好手,右边则是陈家军的将佐,峨嵋掌门青索剑箫灵素,坐在左边第一个位置,以下是武当掌门紫郢剑乙清。

张士玄道:“连日来的试敌,现在已知结果,共工所依仗的僵尸兵团,不过尔尔,上品级的僵尸不多,绝大部分是用行尸和低级僵尸充数!”

箫灵素忧道:“这个共工,是万年前的共工吗?若是两者是同一个魔王,单他一个,我们就恐难以对付!”

茅山威录仙李正道笑道:“具贫道所知,这个魔王就是万年前的那一个共工,但一来他当年被伏羲大帝用神器重创,想恢复万年前的所有法力,是不可能的,二来伏羲大帝主动放弃神体,选择轮回投胎留在人世间,原因虽然费解,但女娲娘娘化成大地之母时,传下了三山大道,就算是共工,贫道也有把握将他击破!”

陈奔喜道:“那太好了!兽族的士兵,虽然骁勇,但想攻破城高山固的山海关,也绝非易事。可怕的是那些僵尸,别说和他们开战了,将士们看着也觉毛骨悚然!”

阶下座位上的茅山驱鬼真人李宗道笑道:“那些僵尸,极易破尔,杀人贫道是不行,可是驱鬼贫道却是在行的很,只要用定僵符往他们的身上一贴,橙眼以下的僵尸立即就会被定住,再用道火烧就是了,橙眼以下的僵尸,凡火就能把他们灭了!行尸用定尸符定住,我们茅山连才入门的小道士,都会画定尸符!”

龙虎山的虚霞真人范文泰接口笑道:“红眼以下的僵尸,可用银符、紫符定住,用炼狱真火或是流星火雨召呼他们,前些天不出战,我们是正忙着画符,今日符也画的差不多了,夜里正好出战!可虑的是那十具不到的红眼以上僵尸,特别是一金一银两具魔尸,就算把他制住,也灭不了他们!”

张士玄道:“来之前,贫道特意翻看了本门的道藏,龙虎山第十五代道总、正一大教主在北宋太宗年间,曾率三山道众,有过一次擒拿银眼僵尸的札记,当时三山道众死伤惨重,可也为后人总结了擒拿银眼、金眼僵尸的宝贵经验。金、银眼的僵尸,除非是马家的神龙,否则不管刀砍斧劈,火烧雷打,都无济于事,但可以把他们制住,叫他们动弹不得!李宗道真人、张宗清真人、魏宗昌真人、林宗照真人、范文泰真人、李伯涛真人、黄大初真人、邵仲节真人!”

八位真人齐声道:“贫道在!”

张士玄道:“前几日本贫道令你们操练的八极大罗天网阵,可习的精熟?”

八人微笑,黄大初道:“两门的步法道决,相差不多,更有上代先师,似乎早有预料,都特意传了这种腿法道结,甚至连符咒都一模一样,我们八个,只是演练演练了配合而已,不到半日,早已精熟!”

张士玄笑道:“好!阁皂七子,你们的七星伏魔大阵如何?”

玄定子笑道:“这七星伏魔大阵,本门已经传了四五百年,我们七个自幼练起,又会有什么问题?只是若是大师兄在就更好了!”

原来阁皂宗历代以来,都选最优秀的弟子,习练这七星伏魔大阵,又怕万一不幸仙去一两人,七星伏魔大阵到有大用时,就发动不起来了,所以每代能结阵的都不止七个道人。

玄定嘴里的大师兄,是阁皂宗的掌门大衍散人玄清真人,此时正在水临枫的金鼎中快活哩!

阶下知情的人道:“你们的大师兄,在拉斯法拉大赛时,奉命阻击凿齿魔军,早已仙去了,难道你们就没接到谍讯司的死亡通知?”

玄凌道:“我们接到谍讯司的通知上,只说我们大师兄失踪!其他的一概没提!”

乙清道:“官府是以证据说话的,玄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所以官府的正式行文上,只能说是失踪!这不奇怪!”

张士玄道:“想来仙去的成分多,你们阁皂宗,此次事情过后,还是及早推选掌门为好!免得引起门中混乱!”

陈奔欠身道:“此次击破僵尸兵团,全仰仗仙长们了!”

厅外左边忽然有人高声喊道:“陈司令!在下以为,我们不能这样死守,因主动出击才是!”

陈奔道:“什么人!上来说话!”

厅外门口,大踏步的走上来一个年轻人,虎背狼腰,目朗眉清,在厅中央叉腿站定,欠身向上行了一个礼。

乙清道:“黄天战!你小小年纪,有何话说?”

来人是武当的俗家弟子黄天战,年方十九,闻言昂首高声道:“真人!弟子以为,我们这样死守,闭门挨打总不是个事,应该选敢死队,悄悄分左右两路出击,趁夜袭共工的大营,共工那个老鬼,连日来骄横惯了,料我们不敢主动进攻,我们偏要打他个措手不及,以扬国威!”

陈奔咄道:“大胆!大皇帝的圣旨上,一再强调,要我们死守山海关,耗尽共工兵锋,逼他退兵,可没有要我们冒险袭营!”

黄天战大笑道:“大皇帝老朽了,进攻是最好的防御,再说国非一人之国,我们也不必事事听那个老头的!”

陈奔怒道:“满嘴胡言,若不看在你是乙清真人的门下,本司令一定把你毙了,来人!叉了下去!”

青索剑箫灵素喝道:“慢--!黄天战言之有理!陈司令为何听不进建议?”

陈奔道:“仙姑休怪!本司令只是奉旨行事!若要袭营,我可做不了主,须请示大皇帝陛下!”

黄天战根本就不服,双臂一横,把上来的两个军士打了个踉跄,亦怒道:“陈奔,似你这般獐头鼠目,畏首畏尾的,干得什么事情?不如你把军队交给师祖,我们定将共工。杀个片甲不留!”

陈奔戟指黄天战,气的浑身发抖,喉口咕咕两声,嘶声道:“放肆!你胆敢抗上?就算袭营,派何人去!哪个胆敢带兵冒万死出关,深入敌后?你小子敢去吗?”

黄天战仰天狂笑道:“黄某不才,愿去袭营,我自去集合大泽有血性的汉子,不用你军中那些太监似的、没有卵子的所谓精兵!”

说罢转身就想走,乙清喝道:“慢着!就算要去,也要计议停当,依你之言,秘密出关后,悄悄绕至共工后方,从左右两路猛击,才有效果,就你一路前去,送死不说,效果还不大,再说要破共工邪法,众人也要商议商议!”

黄天战笑道:“这有何难!我自从左路杀进去,至于右路,叫人抽签不就行了!但千万别指望所谓的大泽军官!”

右边一名将军的后面,站立着一个人,闻言再也忍不住,不顾军纪的大喝:“黄天战!不要欺人太甚,不用抽签,某愿从右路进击!”说罢那人从那个将军身后,亦大踏步的走到了厅中,剑眉虎目,身材修壮,高声道:“大泽第四十一集团军警卫排长傅国栋,愿冒万死,从右路进击共工,为国家分忧!”

四十一集团军军长大惊,急喝道:“傅国栋!你小子吃错药了?还不滚回来!”

傅国栋转身“啪--!”的一声,向四十一集团军军长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复转身高声道:“在下傅国栋!虽是大泽军中一个小小的警卫排长,可怎么说也是个少尉军官,大泽军中,也有血性汉子,愿为祖国效死沙场!”

陈奔拍案怒道:“傅国栋!黄天战乃是草莽之人,不懂军纪国法,尚且罢了!你怎么说也是个军官,想作反不成?”

青索剑箫灵素道:“陈司令!别总拿大帽子压人!大泽非一人之大泽,乃是大泽人的大泽!小将军既愿从右路进击,贫道愿随军,替小将军压阵!”

四十一集团军军长跳脚道:“傅国栋!你这样不知死活,去做万死之事,你可知道,此行有死无生,哎呀--!回军后,叫我怎么向老神仙交待?”

青索剑道:“傅国栋!怎么回事?”

傅国栋道:“家先祖是形意门傅剑秋,他老人家忽然把我从大学召回来,要我随军出征!”

乙清大喜,急上前道:“原来是傅老神仙的玄孙!这么说来都不是外人了,哈哈!老神仙近来可好?”

黄天战笑道:“我说呢?哪有当兵的这样有种!原来还是我们道门中人!”

陈奔道:“你们去袭营,这全是私人行为,大皇帝责问下来,这事与我无关,袭营所需武器装备,你们两个自去军械库中肆意挑选,敢死队员你们自去招募,本司令不管了!散会!”

六百万的军民中,黄天战、傅国栋两个口舌费尽,只招到五千多名条件合格的敢死之士,在大泽,若是想招收汉奸,自是大有人在,但若想召集血性男儿、深入敌后方、冒死杀敌,从者就寥寥无几了,甚至有人当面说他们两个脑子有毛病。

陈奔真的不去再管他们,由他们去军械库中,挑了大泽最犀利的九二式步兵枪、手雷等物,敢死队每人配了十个弹匣,背插二尺长的狭锋快刀,头戴钢盔,身穿“护军甲”防弹衣,软底战靴,配了夜视装置,电子眼瞄准装置,喝了壮行酒,趁白熊族退下去,僵尸兵上来的那一段交接时间,顶着夜色出关而去。

大泽的武器制造,大大领先于兽族,特别是陈赏近年来令工程技术人员,研制出来的这种九二式步兵枪,为大陆轻兵器之冠,每个弹匣容弹九十发,采用五点八口径的枪弹,射速是每分钟两千发,可点射可连发,枪身短、重量轻,有效射程八百米,可以连续射击一昼夜,保证枪管不红。

治铜工艺更是发达,九二式步兵枪的子弹所用的黄铜,是一种合金铜,比同体积的普通黄铜要重的多,同兽族的AK47的枪弹比起来,体积要小三分之二,而杀伤力更强。火炮也比兽族的火炮精良,射速比兽族的快了三分之一,射程远了五百多米,在大批精良装备保证下,才让怕死之极的大泽军队,守住了山海关。

黄天战、傅国栋意在奇袭,准备从兽族兵团结合处的边缘,狠狠插进共工大军的心窝里,打了就跑,根本就没考虑要带重武器,共工也是狂妄之极,竟然敢把指挥部,设在非常显眼的一处平原上。两人根据侦察机的情报,在地图上,选中了兽族最大的一个人皮大帐,趁夜色悄悄带领敢死队潜了过去。

今晚的僵尸兵团,遭到了出兵以来,空前的打击,上清、威灵二仙,率八千大泽道众并民间血性义勇军三万人,缍关而下,用演排好的道阵,往行尸脸上贴定尸符,往僵尸脸上贴定僵符,后面跟着的义勇军,就用汽油烧,一排排木桩似的行尸僵尸,很快就被点燃,关下一片大火。

带队的橙眼以上的僵尸,都有了一点思维,知道了害怕,见不对头,也不管那些尸兵了,调头就向后面跑,银眼僵尸阿而丰西娜前面大乱,连忙上前弹压,劈面遇到了等候多时的阁皂七子,急上前围住了她,发动七星伏魔大阵,飞剑齐出,如流星赶月,上下封得死死的,翻翻滚滚的恶斗。

金银僵尸尼古拉,也被龙虎宗、茅山守的八位真人寻到,八人各拉住玄蚕丝制成的罗天大网一角,上前劫战。二仙腾出手来,带着三山大道的道士们,只挑尸多的地方去,僵尸杀起人类兵将来,如砍瓜切菜,道士们烧起僵尸来,也如小儿玩火,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尸体越烧越多,顿时尸臭熏天,闻之欲呕,出关的道士、义勇军早有准备,道行高的用先天胎息法呼吸,道行低的和义勇军早就戴上了防毒面具。

兽族压阵的狴犴族首领彼德,料不到这此一着,措不及防之下,反被成堆着了火的僵尸、行尸阻在后面上不去,急的干叹气,又兼臭气董的众兵丁实在受不了,已有不少士兵被熏昏,大部分士兵弯腰大吐,兵无战力,只得传令道:“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撤兵!”

阁皂七子已经把银眼僵尸阿而丰西娜用飞剑钉在战车上,各祭起“流星火雨”焚烧,虽烧她不死,却也令她上下一片道火“吱吱”怪叫,领头的玄虚喝道:“五雷阵法!”

其余六子会意,立即留下两个真人制死她的琵琶锁骨,五个真人嘴中念念有词,五道紫符升了起来,半空中“辟擦察”,闪起了道雷,道雷一起,阿而丰西娜挣的更凶了,发疯似的乱吼乱叫,而周围的行尸更是不堪五雷正法,吓的四处乱窜,溃不成军。

尼古拉被八个真人用大罗天巨网网在中心,五僵夺魄魏宗昌立即祭起了茅山阴刀,遍体痛割尼古拉,驱鬼真人李宗道也念起了“药叉阴针咒”。

尼古拉大叫道:“眼睛!我的眼睛!”

威灵仙、上清真仙抢上前来,齐齐大喝一声,放出道教降魔大法“雷动九天!”直轰的尼古拉皮翻肉开,遍体焦糊。大罗天网可受不了了,几声闷响,断裂开来,尼古拉狂叫一声,顾不得复仇,用双爪掩着双目,驾起一阵阴风,落荒而逃。众道士料不到有此结果,面面相嘘,追之已是不及,只得复转身去寻其他的僵尸、行尸祭符。

共工带着众美兽刚出人皮大帐,黑暗中冷不防在左哨兽族兵团的接合边缘处,七拐八绕的跳出了黄天战,挺着九二式兵枪,见兽就扫,用内力大喝道:“哪个王八蛋是共工,伸出头来,吃老子一枪!”

共工怒道:“本皇就是!哪里来的小王八羔子!如此狂妄!”

共工右边闪出巨蝠族的安斯卡娃,后面跟着副将沙朗特娃、青斯洛娃,带着三千罗刹兵,接住黄天战,妖声道:“帅哥哥!有种的通个名来!”

黄天战“呸--”一声,吐了一口唾沫,恨声道:“可不晦气?老子从来不打母的,今日少不得要破例一次,通名就通名,还怕你这个妖精咬了我吊去?我是武当黄天战,你个荡妇,穿成这种骚样,知道的认为你在打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卖淫哩!”

安斯卡娃一个翻身,侧着打出一排子弹,躲在一辆装甲车后,咯咯浪笑道:“帅哥哥!不要打了,不如上床帮你咬咬鸡鸡如何?”

黄天战躲在掩体后说着话,眼睛只瞟着共工,九二式步兵枪有效射程八百米,共工也是大意,正好站在六百米开外,若是拿着兽族的AK47步兵枪,除非是有天狼眼的水临枫,其他人是万万够不着他的。

黄天战夜视镜下的电子瞄准器,暗暗的锁定了共工,抬手就是一梭子,冒险把一个弹匣全打光了,才翻滚到别处,装换弹匣。

共工大叫一声,悴不及防下,右侧被打成了蜂窝,身周的姬妾,也死了一地,幸好他是魔,不然已经是死尸了,但生物能量体遭到高强能量体的冲击,也是吃不消,呲牙裂嘴的大叫道:“抓住这个黄天战!我要活剥了他!”

银龙妖姬见机的快,藏在其她美兽后面出来,倒没受伤,此时妖声道:“大魔皇陛下,我去前面接应大将军,您先往右边躲一躲吧!”

共工死是不会死,可一时半会还真缓不过气来,咬牙道:“也好!”

银龙君妖姬祭出银龙,跳了上去,玉手一挥,带着大魔国的亲兵,前去接应尼古拉,银龙妖姬的银龙,可不是真正的神龙,而是神龙与某种大型恶兽的杂交品种,大肚长颈阔嘴,背生双翼,宽胸巨尾、面目狰狞,浑身银鳞,口能喷火。

却不料右边也行不通,一阵好听的大泽九二式步兵枪响起,傅国栋也摸了上来,黑暗中潜行时,早听见了黄天战和共工的对话,见他正往自己的枪口上撞,也在六百米开外,迎着共工就一梭子。共工翻身就倒,胸口上全是黑洞,一道道黑气散了出来,差点就现了三头饕餮的原身。

左边豹族的娜烈德娃领着副将露里斯娃、特斯露娃,率三千性感妖骚的修罗女兵迎了上来,娇喝道:“什么人?鬼头鬼脑!有鸡巴的通个名来!”

傅国栋暗骂一声:“晦气!”亦响声道:“我是形意傅国栋!你个骚货,穿成这种死样子上来,是想要我打你啊?还是想叫我日你?”

娜烈德娃骚笑起来,道:“小帅哥!你出来!要打要日随便你!”

黄天战远远听到,大笑道:“傅国栋!你终于上来了,我还以为你小子吓的半路溜回去了哩!这些骚货,泼辣的紧,千万不要留手,当心死在她们手中!”
第五章整编红粉

赤焰妖姬西莎林娜也是滑溜,和银龙妖姬娜雅卓玛一样,黑暗中敌情不明,行动时亦是藏在其她的牝奴后面,见共工倒下,前面又死了几个美奴牝兽,急伸手接了共工,向后就辙,回手就是一把赤焰毒火,浓烟冒起,封住了大片的区域。

黄、傅二人暗叫可惜,知道共工不会那么容易死,而共工后面的左右两翼,大批兽兵又掩杀上来,立即齐声用内力喝道:“兄弟们!撤--!”

娜烈德娃、安斯卡娃亦齐声道:“小哥哥!别跑呀!这样捣一下就走,岂不痒死人了!”

黄天战怒道:“淫荡!”

傅国栋怒道:“可耻!”

两人头也不回,急领了敢死队员,分开左右,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转身就跑,黑暗中前队队员一叠声的叫了起来:“哎呀--!”

黄天战回手一梭子,横扫在几名罗刹女兵的酥胸上,大笑道:“牙疼吗?叫什么?打呀--!”

前面回来一个队员,慌道:“队长!前面走不了了!有鬼呀!”

黄天战道:“屁!定是兽兵装神弄鬼!”

正说着话,魑娼领着恶鬼从退路杀来,魍祸领着冤兵从侧面杀来,后面的安斯卡娃又急追不舍。黄天战忽然笑了起来,鬼头鬼脑的转身,躲到了暗处,出来时正碰上魑娼,黄天战更不答话,劈面就扔了一个行军宝鲜袋。魑娼也不知道是什么,距离太近,避之不急,急伸爪去格,宝鲜袋应爪而裂,浇得他满头满脸全是黄淋淋的不名液体,骚气冲脑!

魑娼厉嚎了起来,全身上下冒起了黑烟,向后急退,怒道:“这是什么?”

黄天战大笑道:“是老子的童子尿也!怎么样?味道不错吧?私人赠送的!嘿嘿--!”

童子尿专降恶鬼,恶鬼被淋了童子尿,犹如活人挨了一颗手榴弹一般,若不是魑娼是万年阴修的鬼中之鬼,被童子尿淋了个整子,早已魂飞魄散,饶是这样,半边身子也被淋的若隐若现,暴怒道:“小王八蛋!老子非掐死你不可!”

黄天战大叫道:“太太太师祖!您老在哪里打炮呢!事急矣!快现身救命啊!”

紫郢剑乙清道:“没大没小的劣徒孙,顽皮的家伙,回去自己掌嘴二十,还不快跑!”

左手中的佛尘朝天祭了上去,刹时化做一米长短的千柄万柄,不高不低的凌空悬住,黄天战笑道:“徒孙的徒孙最喜欢玩这个了,兄弟们!任务完成,跟我走也!”

说罢单手提枪,跳上一个拂尘,电射而去,既有人做示范,余下的队员也不是傻子,活着的一齐依样跳上拂尘,右手倒提步枪、左手握住杆柄、上身贴在上面,随后也去了。

魑娼已经会合了魍祸,一齐想追,乙清道:“慢来!尝尝这个!”

右手紫郢剑忽然也是分做千柄万柄,把魑、魍的两队鬼兵乱砍,自站在一柄紫郢剑上,笑道:“你们自己玩吧!贫道家中还有事,不陪你们了,走也!”

魍祸怒道:“做死的老杂毛,鬼头鬼脑!沾了便宜就想溜,不要走,吃我一叉!”

乙清忽然回头,冷不防劈面就是一个掌心雷,魍祸叫道:“哎呀--!”几乎被震的魂飞魄散,从黑雾里一个筋斗,栽了下来。

乙清一口气连用了几个大神通,看似威风,其实已是力尽,再不说话,转身就逃,后面接应的兽兵团上来了,数万支的AK47步兵枪,追在乙清屁股后面狂射,安斯卡娃一看,原来是棕熊族的精锐兵团,格日列夫躲在黑压压的大军后面,远远的喊道:“安斯卡娃!你死了没有?”

安斯卡娃的三千罗刹红粉,刚才匆忙应战,被黄天战的敢死队,打死了大半,银牙紧咬,金眉带煞,怒道:“格日列夫!老娘咬你爹的鸡巴!你他妈的,怎么现在才上来?”

格日列夫也不生气,挤了过来笑道:“我爹早得花柳死了,幸好还是土葬!大胜回军后你自去开棺看看,若是鸡巴还没烂掉,你尽管去咬,我没意见!”

青斯洛娃左大臂上挨了一枪,怒道:“贱精!还在讲嘴!还不快追!哎哟--!一定要活捉那个叫黄天战的愣头青!”

右路傅国栋同样也被魅妓、魉毒堵死退路,幸得峨帱青索剑箫灵素接住,放发峨嵋剌雨,射杀众恶鬼,却祭起锈鸾锦帕,变做千余个,命傅国栋率右路的敢死队员站了上去,一阵香风,也把人摄了回去。

猛玛象族的援军来的更慢,像族首领霸天嗡声嗡气的道:“是不是大泽人啊!你们不要看错了!就人类那吊样,也敢劫营!见了鬼了!”

娜烈德娃娇叱道:“蠢货!还不追击!他妈的!姓傅的小杂种,竟然打死了我这么多姐妹!老娘和他拼了!”

兽族左右军团近四十万人,潮水似的一齐乱哄哄的追到山海关下,匆忙中全不顾队列军纪,却被遍地着火翻滚的僵尸行尸堵在狭窄的山路间,犯了兵家大忌,陈奔早得到前军谍报,这种打落水狗的事,做起来实在是爽快之极,立即命令山海关内的所有大口径要塞重炮,一齐对准挤在山路上的兽族军团猛轰,顿时血肉横飞。

格日列夫惊道:“哎呀!不好!中计了!快辙--!”

银龙妖姬乘在似龙非龙的恶兽背上,冲天的大火中,早看到被阁皂七子钉在战车狂烧的阿而丰西娜,立即命银龙喷火。银火从高空中猛喷毒烟毒火,战车四周方圆百米内一片火海,龙火更甚道火,娜雅卓玛为救阿而丰西娜,反又把四周上来救援阿而丰西娜的僵尸兵点着了一大片。

阁皂七子在下面可就受不了了,知道也弄不死阿而丰西娜,保命要紧,急收了道阵,向四下突围去了。阿而丰西娜重重的惯在滚烫的地下,娜雅卓玛急用飞龙爪抓住阿而丰西娜,把她捆住提了上来,一拍龙角,令银龙回去,银龙双翼一振,龙尾扫在大泽义军人群中,顿时有数十人当场了帐。

虚玄真人李伯涛被龙尾扬起的烟尘,打得灰头土脸,剑指着天上的银龙,恨声道:“待找到马家的妮子,定灭了你这条孽龙!哼--!”

银龙妖姬直冲上九天,沿途又找到了瞎了双眼,躺在一处山谷中乱滚乱嚎的金眼僵尸尼古拉,一同带回了大营。

共工前后共挨了上百枪,魔气大乱,大军退了一百公里后才稳了下来,急命人提了两百名俘获的大泽百姓上来,口对口的吸走人的元气疗伤,数日内不可能再战了。

黄天战骑在佛尘上,飞进关内,迎面正看到傅国栋,惊恐万状的站在一块锦帕上,歪歪斜斜的也飞了回来,傅国栋看见黄天战,不顾危险,半空中就笑了起来,道:“黄天战!你怎么骑在拖把上就回来了!太搞笑了!”

黄天战双眼一瞪,复又笑道:“你小子比我还搞笑哩!怎么站在卫生巾上就回来了,没钻进人家裤裆里吧?”

乙清真人却是趴在飞剑上,跌入关中,武当众门人大惊,急上前去扶,解剑池七子道全已经闻到血腥味,黑暗中急用手一摸,只见满手是血,急问道:“师父!伤哪了?”

乙清喘息到:“屁股!哎哟!屁股上中了十几发哩!疼死贫道了!”

武当门人想笑又不敢笑,急架着师祖前去医治。

此战可谓大获全胜,但也伤亡惨重,深入敌后两路的敢死队员,能回来的只的三百多人,从此跟定了黄、傅两人,再不肯离开。三万缍城出战的道士、义军,也折损大半,道士们见不对头,自可用五行遁术逃命,义军们逃生无术,十停倒折了九停。

自此三日内,双方都不再出战,共工这次狂妄大意,视人类如无物,令兽族的损失更大,竟然折了十几万兽兵兽将,更让共工不能忍受的是,身边最宠爱的数名姬妾身死,从各兽国中千挑万出来的三千修罗红粉、三千罗刹佳丽,竟然给黄、傅两人,带人宰了三分之二,自己更是重伤。

共工感觉心都在滴血,含愤道:“黄天战、傅国栋,两个愣小子,若是哪天给本皇逮到,一定活活的剥了你们的皮做床单!”

安斯卡娃道:“大魔皇,事到如今,得想个法子,绕过山海关,直捣大泽的京畿城,他们玩阴的,我们也不明着来!”

共工抚摸着她的大奶道:“言之有理!宝贝!你的翅膀好了吗?”

安斯卡娃咬牙道:“若是大魔皇捉到姓黄的愣头青,一定要交给贱妾处理!”

帐外有兽兵报道:“陛下!狼族首领狼王箫让带重礼求见!”

共工道:“狼族复国了!带他上来见我!”

狼王箫让一步一磕头的来到共工面前,恭敬的道:“我们最伟大的大魔皇陛下,小狼箫让,特备厚礼,前来给大魔皇陛下请安!”

共工笑道:“不必如此!有话直话!”

箫让站了起来,朝帐外拍了拍手,狼兵带上来了八名美女,八名美女身材极为高佻,都在一百七十五公分以上,秀发如瀑,容颜娇美,奶大而上挺,股肥而不垂,肤色晶莹如玉,姻体上下不着一缕,往这帐中一站,顿时遍室肉香。

双腿上穿着九公分高的过膝黑色流苏长靴,牝唇上穿着银环,连着七个银铃,微微上翘的梅粒上,颤悠悠的抖着一对乳铃,贴着鼻翼的精巧鼻环,更让人觉得淫怜无比。长长的黑色粗大马尾一端,残忍的深插入小巧的菊庭中,拖到粉嘟嘟的膝弯,两侧的臀瓣吃痛,粉腿内侧情不自禁的嗦嗦颤抖。

雪腕处都戴着及肘的黑色软皮肘铐,手指纤长而秀美;酥胸雪背处,呈网状勒着黑色的指宽皮质扣带,令姹肉微突。姻体各处,皆剌满了狰狞的彩色恶兽纹身,和娇骚的容颜相配合,更觉诡丽而妖美,小嘴里含着粗大晶亮的马嚼子,香唾流着樱唇弧角,一丝一丝的往下滴。

八名美女分成两列,后面的美女双乳上的乳环,并没有扣上乳铃,而是连着一条钿银链,总长有一米左右,在身前一尺处合成一条,系在前面美女颈圈后面的环扣上。

两名粗壮的狼族壮狼,粗野的挽住为首的两个美女小嘴边的缰绳,厉叱道:“跪下!”

箫让笑道:“这是我们狼族俘获的人类美女,共带来了两千名,绝色靓丽的可充牝畜,姿色差点的就充劳役或是军粮,黄金半吨,珠宝一车,精壮人类男子一万名,望大魔皇笑呐!”

共工大笑道:“笑呐!自然笑呐!这八名美女特意被你带上来,有什么不同吗?”

狼王箫让巴结道:“这八名美女,后面六名是小狼抓到的最靓美的,前面两个,都是人类的皇族、赵家军大帅的侄女,征北大元帅赵承禹的堂妹,一名叫赵天娴、,一名叫赵天鸾,血统高贵,现在已经被小狼调训成牝兽,给大王取乐!”

共工大笑道:“我们在东北,也猎获了几万名美女,除挑出来的几百名绝色的外,其余的全分给了众将士取乐,你们把为首的这两名赵家美女解开带上来,其余都交给娜烈德娃,挑好的出来后,其余分给众将军,对了!叫厨子挑两个肉嫩的出来,待会儿我们饮酒如何?”

众兽大笑,齐声答应。

娜烈德娃道:“大魔皇陛下,贱妾有事要说!”

共工道:“宝贝!不必多理!有话就说!”

娜烈德娃道:“这次我们损失惨重,死了三分之二的战士,除了令留守国内的大首领再补充人手外,贱妾还有一个想法!”

共工道:“噢--!”

娜烈德娃道:“这次死亡率最高的是担任大帐外围的战士,许多姐妹根本就是连枪都来不及举起来,就被打死。我们兽族的出生率,本就远不及人类,靓美的母兽比例更少,我们这三千修罗军、三千罗刹军,几乎是万兽各国的精英美兽,再选一批这样的来,恐怕真不容易。人类有一句古话,叫做狐袭虽敝,但万不可以继之狗尾,又道宁缺勿滥,大魔皇的三千修罗、三千罗刹部队的红粉佳丽,身材容貌,绝不可以以次充好。修罗、罗刹部队应做为万兽国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做为威武大魔皇的象征,仪仗的功能应比实战的功能更大,而在兽疆,体态妖媚,气质高贵的美兽,几乎都系出名门,自小娇生惯养,吃不得苦、熬不得夜。大魔皇若以千里挑一的极品美兽来用于恶战,那么成本也太高了!”

共工笑道:“言之有理!那依小亲亲的说,该怎么办呢?”

娜烈德娃得到鼓励,俏脸兴奋的微红,从容道:“大魔皇既然已令大首领从国中再选美兽,朝令夕改也不行!不如等国内的美兽送来之后,我和安斯卡娃从新老美兽中,各精挑细选八百名体态妖娆、行动矫健、长相极美的,依旧编成罗刹、修罗两队红粉部队,留在大魔皇身边。挑剩下的次一点的,或是负过伤的,给她们一笔重金做为奖励,命她们回疆兽嫁兽,替我兽族,繁衍后代要紧!”

安斯卡娃道:“我们兽族,看来和人类的战斗,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人类数量太众,为免绝种,繁衍后代,也是百年大事!不过从这次人类冒死劫营来看,以后这种事一定还会发生,你我各三千战士,已嫌不足,你现在提议每队只留下八百,是不是兽数少了点,再来一次劫营的话,就这点人,可能连你我都要挂了!你不要告诉我,要用男兽充数吧!”

娜烈德娃披披小嘴,妖笑道:“当然不是!我们罗刹、修罗两队红粉,个个绝色,天生只注定侍候大魔皇一个,或是杂以其他的臭兽,你不恶心我还恶心哩!”

共工狎弄着赵天娴、赵天鸾两名高贵牝马的肥股,拍的“啪啪”声响,笑道:“小妖精!有话快说!”

娜烈德娃道:“经此事后,我们每队留下来的修罗、罗刹战士,除了要进行更努力的训喜爱外,还要教给她们应急的知识,不要认为在大魔皇身边,外围兵甲重重,就可以万无一失的。”

安斯卡娃道:“这点我非常赞成,但数量还是少了点,虽是精兵,事急时,可能也会寡不敌众!”

娜烈德娃笑了笑,续道:“我们这八百精选美兽,只是统兵和用做大魔皇亲卫,至于担任外围诸如站岗、放哨或是拚命的任务,我们要再召美兽!”

安卡斯娃大笑道:“绕来绕去,还是要召兵,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哩!”

娜烈德娃冷笑道:“但是此兽非彼兽!”

一踢戴着马嚼子,用嘴角在共工跨间磨弄的赵天娴道:“她们不是兽吗?而且是最下等的贱兽!”

共工大笑道:“妙计!”

安斯卡娃噢声道:“你这个骚货!是想用人类的美女,为我们服役!人类的男女,天生全是软骨头,她们既能免一死,待遇上再好一点,一定会肯的?”

娜烈德娃笑道:“不错!人类比我们聪明,善于苟且偷生,性格没有我们暴烈,他们无论男女,只服从于强权,像黄天战、傅国栋那种人类,在大泽中的数量,是凤趾麟毛,比例少的可怜!这次我们攻下大泽东北、西北的数十个省分,所猎人类美女数量庞大,大魔皇可以命令诸兽各部,从猎获的美女中,挑选身体高佻健美、耐力好、体态妖娆、面貌秀美、奴性好的,集中送过来。

送来后,我们再细细的挑一遍,组成罗刹、修罗两支近卫红粉敢死集团军,每个集团军三万七千五百名美兽,人类美女也是可以坦胸露奶着兽装的,而且可以令她们装扮的更淫荡透骨些也无所谓。成军后,分交贱妾和安斯卡娃整训,我们兽族的八百名正真美兽,只任大魔皇的近身侍卫和人类贱兽的军官,从每个班的正副班长,一直到军级军官,全是我们高贵的族类。这样一旦再发生袭营的事,大量死亡的,就不是我们自己的族类了,而是他们人类的美女,这样死多少大魔皇也不用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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