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龙辉男宠(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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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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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白妃冤案

第一回武定状元

望着白翎羽垂泪的美眸,龙辉心头倏然一紧,再联系宫廷众人的表现,心中立即泛起一个答案,低声问道:「小羽儿,这里可是白妃娘娘生前居住之地?」

白翎羽娇躯巨颤,泪珠滚落而下,咬着下唇缓缓地点头。

龙辉微微一愣,心中不禁生出怜爱之情,叹道:「小羽儿,我知道你现在难受,可是有些事还是得面对的。」

白翎羽抹去泪水,说道:「我没事,咱们继续向前走吧!」

龙辉道:「种种迹象表明,似乎有人想借着白妃旧案兴风作浪,浑水摸鱼!」白翎羽玉手紧握银枪,咬牙道:「我倒要瞧瞧那个贼子在搬弄是非,骚扰我母妃安宁!」

两人携手走入明锒宫深处,四周的鬼气越发阴沉,龙辉还差点怀疑是不是走到酆都鬼城了。

白翎羽柳眉一扬,手腕一抖,将麒麟神力灌入枪身,长枪法嘤嘤嗡嗡的鸣声。

龙辉当年也见识过白翎羽这一手绝活,以真气催动兵刃发出响声,犹如佛门镇魔梵音的效果,直接攻击敌人的听觉,甚至可以震破敌人的心肺肝胆。

枪声鸣动,龙辉当下也有了动作,张口猛喝,龙吟长啸而出,与麒麟神力相辅相成,声波神音笼罩了整个明锒宫。

音波震动,暗处黑手难以把持,只闻一声闷哼,一道人影闪电窜逃。

龙辉招呼道:「他被音波震伤了经脉,别让他跑了!」

白翎羽精神抖擞,麒麟神力沛然而运,枪锋如蛟龙出海,毒蛇出洞,直扑深宫魅影。

那人手臂一震,挥出一道阴气鬼力,与鬼脉心经颇有相似之处,这股阴气缠绵柔韧,将麒麟银枪的锐劲削弱三分。

白翎羽眼神一敛,神力再催,雄沉枪势一举绞碎阴气。

那人已经被皇甫武吉打伤,如今再遇白翎羽的神力,顿感支拙,反观白翎羽因母恨之故,越战越勇,枪舞劲风,气若奔雷,仅仅三枪就把敌人逼得内息紊乱。

那人心知白翎羽枪势勇悍,于是便改变策略,以虚幻刁钻的身法游斗,避重就轻。

龙辉瞧了一眼,已知此招来历,不由脱口而道:「是鬼脉心经的幽冥遁术,这厮乃昊天教的鬼冥牙!」

他生怕白翎羽有失,便要出手助战,谁料却被白翎羽狠狠瞪了一眼,示意他不要过来。

龙辉恍然大悟:「小羽儿武艺本来就不弱,她未遇上我之前都是独立面对各方挑战,她本是独立刚毅的女子,如今又遇上亵渎亡母的奸贼,定然要亲手收拾此人,我若冒然出手反而会辜负她一番心意。」

想到这里,龙辉决定谋而后动,在一旁为爱人掠阵。

白翎羽收势三分,借着长枪七分刚硬三分柔韧的特性,施展小巧灵动的武决,将鬼冥牙的行动限制在方圆十步之内,大大削弱了幽冥遁术的威力。

鬼冥牙眼见久战无益,当下饱体内元,祭起四方鬼气,不再游斗,反而主动逼近,进入白翎羽三步之内,如此一来正好使得长枪无法有效挥动,随即双手凝气,气凝指末,利爪接踵而来,正是追魂爪。

面对这一寸短一寸阴的打法,白翎羽毫无惊慌,双手一转,长枪立即拆解成了三节,每一节间都有铁索连接,如此一来便可应对鬼冥牙缠身激斗。

白翎羽肩膀一沉,脚步一收,双手交合,只听叮叮当当的铁链摩擦,三节枪犹如恶龙盘旋,竟像绳子一般把鬼冥牙的双手缠住,追魂爪应声而破。

白翎羽柳眉一扬,怒然挥拳,对着鬼冥牙面门就是狠狠一拳,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

身为昊天教六道神宫,鬼冥牙何曾受过这般侮辱,怒极反笑道:「打得好!」白翎羽气得杏目圆瞪,骂道:「狗杂种,还敢应口!」

她久居军中,对于粗口也是耳渲目染,激动之余也顾不得什么淑女气度,脱口就是粗鄙之词。

只见她粉拳再提,就眼眶际眉梢又是一拳,打鬼冥牙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

鬼冥牙连吃两拳,早就被打得头昏脑胀,神志不清,只是口硬地回骂几句,白翎羽又只一拳,太阳上正着,打得鬼冥牙挺在地上,动掸不得。

龙辉怕她打死鬼冥牙不好向皇帝交差,急忙伸手拉住她劝道:「好了,这厮已经被你打残了,气也出够了,咱们先将这小子押出去,交给皇帝老爷吧。」

白翎羽跺足嗔道:「不许叫他老爷,那个混蛋不配!」

龙辉见状急忙改口道:「是,是,我不叫便是,小羽儿消消气。」

白翎羽横了他一眼,问道:「这混账该怎么处置?要不先逼问他一番,摸一下昊天教虚实?」

龙辉摇头道:「我看不用了,昊天教就算是一个普通弟子都是极为忠诚和嘴硬,更别提这个位列六道神宫的鬼冥牙,想要撬开他的嘴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而且皇甫武吉还在等我们的战果呢,要是让他知道咱们两私自审问犯人,唯恐会有所猜忌,对日后的行动有很大影响,不如直接把鬼冥牙交给他,由他操这个心!」

白翎羽觉得龙辉说得有理便点头答应。

果然不出龙辉所料,他们刚将昏迷的鬼冥牙带出宫门外,就看到王公公与一众大内侍卫在门外守候。

「两位将军果然是我大恒神勇双将,一出手就将宵小制服!」

王公公笑眯眯地拱手说道。

龙辉将鬼冥牙丢了过去,说道:「公公,此人乃是昊天教的鬼冥牙,还请公公小心应对!」

王公公哦了一声:「原来是昊天教的饿鬼宫,难怪如此阴邪!龙大人请放心,这厮落在咱家手里,绝对别想逃走!」

说罢从带刀侍卫手中要来一口钢刀,对着鬼冥牙的双手双脚便是连环四刀,将他四肢尽数切断,痛得鬼冥牙醒了又晕,惨不堪言。

王公公阴沉沉地笑道:「久闻鬼脉心经有极强的恢复力,未免这小子恢复功体,咱家就先斩断他手脚,就算他养好内伤,也得乖乖待在牢里。」

看到此景,龙辉不由得打个冷战,回想起当初鬼幽的样子。

王公公命人替鬼冥牙包扎止血,然后押解至天牢。

「两位将军辛苦了。」

王公公笑呵呵地拱手道,「此番平息内宫闹鬼谣言,二位功不可没,相信皇上过些日子会重赏两位。如今夜色已深,后宫不宜留外人,还是让咱家送二位出去吧。」

两人点头称是,于是就跟着王公公走了出去。

出宫之后已是五更天,两人见天际泛白,考虑到武举最后一项即将进行,于是便不会府邸,直接赶赴尚武堂。

按理来说,科举期间不允许出入考场,但龙辉打着回家养病的名号,而白翎羽又是被皇上临时召唤,所以两人不受这个限制。

回到尚武堂,两人匆匆地吃过早饭,便赶赴校场,观看最后的擂台比武。

白翎羽身为监考直接就走到擂台旁,想一尊标枪般傲骨耸立,军姿站得笔直刚毅,端的是英风飒爽。

时辰至,战鼓擂,齐王、铁如山、仇白飞登高而立,巡视校场。

望着各名备考的武者,齐王开口说道:「诸君,今日乃是武举最后一项,擂台比武,多余的话本王也不必再说,只想说一句,希望大家无论胜负荣辱,在这最后一战打出武人的铿锵傲骨!」

说罢命人击鼓宣明,展开最后一项角逐。

在擂台上摆在一个兵器架,任由考生随意选择自己称手的兵器,随着战鼓擂动,考生接连上台,挑选合适的兵器打了起来。

过了几轮,龙辉却是看得昏昏欲睡,因为这些人的武艺在他眼中实在是不值一哂,打起来就像是孩子戏耍,毫无精彩可言。

当过了十多轮,龙辉几欲睡着之际,忽闻一声暴雷大吼:「何方小儿敢与吾一战!」

龙辉抬眼瞧去,只见一名铁塔般的大汉踏上擂台,环眼豹头,肤色黝黑,膀大腰粗,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不是岳彪还有何人?与岳彪对阵的是一个手持双斧的汉子,被他这么一喝,竟吓得双斧脱手。

岳彪好笑道:「岂有此理,连兵器都用不好,你打个鸟啊!」

随即转身到兵器架抡起一双斧头,喝道:「爷爷来教你如何用斧子吧!」

只见岳彪劈头劈脑的就是一斧,沉重厚实的巨斧在他手中犹如竹竿般轻盈,嗖的一声划出一道锐风就朝对手袭来。

劲风扑面,那人只感到两腿一软,咕咚一下瘫倒在地,叫道:「我认输,我认输!」

岳彪笑呵呵地道:「老子不打降将,既然你认输便不为难你,下去吧!」

那对手如释重负,连滚带爬逃下擂台。

「黑脸莽夫,让赵某会你一会!」

岳彪刚取一胜,赵无量随即窜上擂台,开口骂战。

岳彪扫了他一眼,哈哈笑道:「赵家小儿,口气不小,来来,爷爷称称你的斤两!」

赵无量不再答话,从兵器架上取下一口三尺利剑,捏了个剑诀朝岳彪刺来。

岳彪虎目一瞪,挥斧直挡,顿时金铁交鸣,撼动方圆。

剑斧交碰瞬间,岳彪只感到有股寒气传入手腕,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半个身子都麻了起来。

赵无量剑式之中暗藏冰髓劲,一上来就打了岳彪个措手不及,但岳彪也着实了得,咬牙忍住刺骨冰寒,抡起另一口斧头劈向赵无量腰腹。

赵无量不敢冒这腰斩之险,于是撤剑回防,以圆转剑势削卸岳彪斧劲。

围魏救赵,岳彪趁机朝后跳了几步,借着跳跃运动全身筋骨,搬运血气驱散寒气。

赵无量誓要抢回面子,挽剑再攻,这回他将寒气凝聚剑刃,吞吐不定,只要岳彪一同他交锋,立即把冰髓劲打入其体内,冻结浑身血气。

岳彪吃了个亏也多长了个心眼,知道对手剑锋有异,干脆以快打慢,抡起双斧连环劈斩,左斧刚劈下,右斧就紧随而上,左右互换,不给赵无量吐劲的机会,将两口大斧舞得滴水不漏,擂台上似乎刮起了一阵小旋风,呼呼作响。

赵无量的冰髓劲并非以妖族精血发动,使了几招后便内息不畅,唯有改换内功,以本家真气施展,但这一起一落难免有些气衰。

岳彪看出赵无量气弱,当下大喝一声,双斧齐劈,打得赵无量双臂发麻。

岳彪气势如虹,步步紧逼,身随意走,两口巨斧仿佛长了他手臂上,破风开石,好不威风。

形式急转而下,赵无量把心一横,再起妖族神通,苍木淬火赫然上手,只看那口三尺长剑被烧得通红,犹如一道长虹横空刺来,卷起滚滚热浪。

岳彪并非莽夫,看出这一剑不凡,于是便收敛锋锐,改守为攻,双斧十字护胸。

斧身挡剑,谁料剑锋带火,把斧身烧得发软,精钢巨斧竟然像是薄纸片般被一剑刺破。

眼看剑尖就要封喉夺命,岳彪双手一绞,果断弃斧,他臂力过人,抛斧的力量就将赵无量的剑势引偏,随后脚步侧移,避开剑煞罡气。

被对手巧妙瓦解杀招,赵无量心中更为不忿,内元催动,火劲吞吐,一剑震碎双斧,改为横向削剑,抖出朵朵火焰剑花,继续追击岳彪。

岳彪虎目一瞪,骂欺人太甚,对着赵无量小腹就是抬脚一伸,踢得刁钻轻敏,干脆利索,正好踹中丹田。

力道虽然不大,但丹田被击中,赵无量气息倏然一岔,招式无以为继。

岳彪趁胜追击,双手分别探出,左手扣肩,右手抬脚,猛地便将赵无量举过头顶,大喝一声下去,便把他扔了下去。

赵无量摔得灰头土脸,气恼沮丧,但是落台算输,他也无可奈何。

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回合,但却看得龙辉神采飞扬,暗自喝彩:「若论武决招式,岳彪比不过身负妖族神通的赵无量,但却能审敌虚实,觅得空隙,果断弃兵器,借着抛斧之力荡开对手长剑,争取了反击的契机!」

此番落败赵无量便失去争夺武状元的资格,但以他前几日的成绩最少也有个进士。

眼见赵无量失败,那边的倪子雄也按耐不住,提了一口朴刀跃上擂台,舞了个刀花,遥指岳彪道:「倪子雄请教!」

岳彪哼哼一笑,顺手从架子上取下一根狼牙棒,他臂力过人,对于重兵器极为擅长,所以用的武器不是大刀就是大斧,要么就是铜锤狼牙棒之类。

只看那根狼牙棒在他手中就犹如枯枝一般,轻便敏捷,嗖嗖的乱舞几下便一棒砸向倪子雄。

倪子雄见棒势雄沉,不宜硬接,于是使了个绵刀式,先架住狼牙棒,然后刀锋一拖将棒身卸开。

岳彪右臂一缩,左肩一抬,狼牙棒来了个回旋式,只看那根百十斤的巨棒在他身边飞舞起来,快攻连环。

倪子雄挥刀自保,刀锋避重就轻,卸解万钧力道,他刀劲只吐三分,余下七分以作后续变化,只看一口朴刀好似风中飘絮,又似春雨秋风,是虚是实。

斗了十多个回合,岳彪举棒过顶,劈头砸下,倪子雄脚底抹油,就像泥鳅一般转到了岳彪身后,狼牙棒落空砸得擂台破出一个大坑,木屑随之飞射而出。

倪子雄连消带打横刀回旋,朝着岳彪腰腹空隙劈了过来。

岳彪头也不回,脚步朝前一踩,身轻如燕,竟踩着飞溅的木屑,借力使力,窜到了半空。

这个黑铁塔般的大汉竟有如此敏捷的伸手,俊秀的轻功,看得围观之人不由纷纷喝彩,连叫过瘾。

岳彪跳至半空,居高临下,转头便朝倪子雄劈去一棍,那口狼牙棒地冲了下来,正好杵在倪子雄的朴刀之上。

倪子雄只感刀锋一阵沉重,双腿不由得陷入台下,岳彪趁胜追击,臂力再吐三分,对着倪子雄就是一顿狂砸,将打桩一般把对手整个人都砸入地下。

烟尘飘浮,木屑满地,唯见岳彪持棍而立,微微喘着粗气望着擂台上的那个大坑,而在他脚边却是一口歪曲扭转的朴刀。

岳彪哈哈大笑:「他奶奶真是过瘾,老子还是第一次这么用力打人!」

「过瘾吗?」

岳彪声音未落,却听倪子雄阴沉的冷笑响起,「那倪某让你更加过瘾!」

冷笑为止,只听擂台的另一角再次破开一个大洞,倪子雄从下窜上,鬼魅般扑至岳彪跟前,抬手便是一掌。

岳彪举棒横胸,架住厉掌,却是被掌力震得连退三步。

倪子雄怒意难遏,右臂反手一挥,犹如千斤巨锤地扫中狼牙棒,竟把那根精钢所制的兵器砸弯,可见力道何其迅猛。

「那贼黑厮,我今日便要取你狗命!」

倪子雄何曾受过这番侮辱,心中杀机怒涌,招数越发不留情,招招欲夺岳彪性命。

岳彪沉着应战,挥舞弯曲的狼牙棒护住周身要害,然而倪子雄内息雄沉,越战越是气长,十招过后,便抢得上风,只看他一把抓住狼牙棒,大喝一声:「撤手!」

岳彪那容他轻易夺走兵器,蛮力一发,十指紧握,与倪子雄角力起来,互不相认。

倪子雄眼睛一瞪,骂道:「黑贼,焉敢与我斗力,找死!」

说罢再内力再催,加大手力,然而随着血气内息的窜动,前些日子所中的暗毒猛然爆发,倪子雄只觉得一阵目眩,真气竟不受控制地奔走起来。

就在这时,岳彪哈哈一笑:「你这么想要这狼牙棒,爷爷就送给你了!」

说罢主动松手,倪子雄内有暗毒滋扰,对力道的控制大不如前,一个不慎扬后跌去,身形顿失。

岳彪看准对手马步松弛,那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向前便是一脚,将倪子雄踹下擂台。

「倪子雄落台,岳彪胜!」

白翎羽宣布结果,岳彪再胜一轮,只要他再击败同为前四名的陈锋,那么状元便是他囊中之物。

此时此刻,龙辉的心情不由得紧绷起来,越到最后关头越是充满变数。

白翎羽问道:「岳彪,你可要休息一阵,养养力气?」

岳彪哈哈笑道:「岳某才刚刚活动筋骨,还没用上力气,休息就不用了,还请将军安排下一个对手!」

白翎羽点了点头,拿过比武名单叫道:「陈锋,上台比武!」

「是!」

军盘推演陈锋被岳彪耍了一道,如今擂台比武,他是憋了一口气要抢回面子,一上台便将严阵以待。

岳彪冷笑道:「手下败将还敢上来,今天爷爷就要你再吞一败!」

他看似有勇无谋的挑衅,实则是故意激怒对手,也暗中提起军盘推演之事,藉此削弱陈锋的信心。

陈锋也是了得,缄口不语,默默地走到兵器架上挑选了一把斩马刀,冷静地叫人生寒。

龙辉暗忖道:「方才倪子雄最后的那几招着实不简单,想必他的真正实力犹在岳彪之上,后边的落败恐怕是因为暗毒发作。若他真是昊天教的人怎会没有察觉已经中毒,还任由毒素潜伏在体内……」

想到这里龙辉不由得有些迷糊了,究竟这个倪子雄是不是昊天教的人。

就在这时,一声厉喝打断了龙辉的思绪,抬眼望去,却见岳彪举着一口钢鞭劈向陈锋。

陈锋手持斩马刀,下盘一沉,抬手便挡。

只看刀鞭撞击,激起星星火花,陈锋膝盖一伸,手腕发力,竟把岳彪推了回去,震得他险些钢鞭脱手。

陈锋抡刀进逼,刀刃吐芒,锐不可当,岳彪不敢怠慢舞鞭固守,谁料一个照面就被刀芒劈退,还在钢鞭上留下一道深痕。

岳彪暗吃一惊:「骑射马枪比试时也没瞧出他有多大能耐,怎地一上擂台就如此凶悍?」

然而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考虑,刀煞又再度压来,这回陈锋连劈五刀,钢鞭竟难承雄力,被斩成六节。

岳彪失了兵器也不慌乱,不退反进,撞到陈锋怀里,不给他挥刀的空隙,逼得长刀无法施展。

岳彪抢入中宫,一拳打在陈锋胸膛,谁料却像击中棉花一般,拳力犹如泥牛入海,就在他想抽身之时惊觉拳头已经黏在了陈锋胸口,动弹不得。

「黑贼,吃我一掌!」

陈锋以绵黏真气缠住岳彪拳头,随即劈手便是一掌,扫在岳彪胸口。

雄沉内力窜入体内,岳彪顿时口鼻溢血,受了内伤,陈锋见状再添一掌,啪的一声把岳彪打得飞退,犹如断线纸鸢般。

「黑贼,纳命来!」

陈锋仿佛杀红了眼,内气不吐不快,隔空再发厉掌,誓取岳彪性命!「够了!」

就在命悬一线之际,白翎羽挡在跟前,挥臂一格,发出麒麟神力将陈锋的掌劲击散。

白翎羽冷冷地盯着陈锋说道:「胜负已分,何必取人性命!」

眼神锐利,警告陈锋不可乱来。

龙辉微微一愣,暗忖道:「好个陈锋竟然能够三招两式就把岳彪打败,最后这一掌更是不俗,就算是小羽儿也得用麒麟神力抵挡,此子来历定然不简单!」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朝齐王望了一眼,见齐王也是满脸沉寂和凝重,原本齐王是怀疑倪子雄和陈锋,但是倪子雄在紧要关头却因毒发而落败,不似昊天教的高手,但这个陈锋又表现得十分抢眼,显然早已逼出毒素。

齐王垂目沉思了片刻,朝铁如山和仇白飞说道:「两位主考,经过四轮比试,结果出来了吗?」

铁如山点了点头,说道:「从四轮比试的成绩统合,陈锋虽然在军盘推演输给岳彪,但却在比武上以压倒性优势取胜,所以武状元乃是陈锋,岳彪则为榜眼,而倪子雄便是探花。」

仇白飞道:「剩余的武进士由于人数过多,需要一些时辰整理名单。」

齐王点了点头,说道:「那便请二位先宣布三甲吧。」

铁如山开口宣读,龙辉却是毫无心情,暗自忧虑:「岳彪落败,那么洛姐姐的赌约岂不危险?不成,需得先探出鹭眀鸾武举所压的人选,若等到开启祖庙的那一刻,后果不堪设想。」

随着状元人选的落定,武举也就此落幕,尚武堂大门敞开,考生相继离去,喜忧掺杂。

龙辉心急火燎,与齐王等人匆匆拜别,有暗中跟白翎羽交代几句便离开尚武堂,直奔贵胄胡同,摸入裴府。

龙辉元神恢复,精神清爽,循着昔日鹭眀鸾留下的气息找了过去,走进侧院一间小屋,说道:「鹭姑娘,龙某拜见!」

屋门无风而动,叽的一声便打开了,只见鹭眀鸾穿了一袭红花白叶的粉色罗袍,酥胸丰满挺拔,纤腰袅袅轻盈,将她衬托得更显肌骨莹润,花容妍娜,玉质娉婷,眉眼蕴情,真是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鹭眀鸾启唇笑道:「妾身正想去寻将军,想不到将军竟先来了。」

话还没说完,她蛾眉轻轻一抖,露出喜悦的笑容道:「将军的元神竟然恢复了,真是可喜可贺!」

龙辉心知瞒不过她便索性承认了:「确实如此,多谢姑娘关心。」

鹭眀鸾也不问龙辉是如何恢复过来的,只是将他迎了进来倒茶款待。

龙辉奇道:「姑娘不问我如何恢复的吗?」

鹭眀鸾摇头笑道:「这个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将军可以康复,那妾身的同盟力量又添了几分!」

听到她话中透着几分信任,龙辉当下试探地说道:「如今武状元已经揭晓,鹭姑娘可知是何人夺魁?」

鹭眀鸾摇头笑道:「妾身虽有眼线安置在尚武堂,但他们的脚力怎么比得过大人,所以至今仍未知晓,还请大人明示。」

龙辉说道:「夺魁者乃陈锋!」

鹭眀鸾眼眸一黯,蹙眉道:「怎么会是他呢?」

见她如此反应,龙辉试探地问道:「鹭姑娘莫非没猜中?」

鹭眀鸾叹道:「妾身原本是猜倪子雄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龙辉微微一愣,奇道:「姑娘为何会猜倪子雄?」

鹭眀鸾展颜笑道:「龙大人恐怕早就瞧出倪子雄的来历了吧?」

龙辉也不隐瞒,点头道:「然也,在下怀疑倪子雄乃是昊天教之暗棋。」

鹭眀鸾道:「岂止是暗棋,他还是昊天教六道神宫中的人无双。」

龙辉蹙眉道:「人无双?莫非是人界宫的主事?」

鹭眀鸾道:「没错,倪字中暗含一个人,单人旁,亦是一人无双之意。而子雄又可解读做当时雄才,与这个无双二字正合。」

龙辉苦笑道:「原来这厮的名字中就已经有了提示,我竟然浑然不知。」

鹭眀鸾道:「将军不必自责,这人无双做事老练精干,而且最擅长掩盖身份,妾身若不是旁观者清,也未必能瞧出端倪。」

龙辉问道:「那么陈锋又是何人?」

鹭眀鸾道:「若我没猜错,陈锋其实也是昊天教的暗棋,而且应该就是八部圣殿之一,但是若论武功和智谋,陈锋都不如倪子雄,为何偏偏就是他夺得武状元呢?」

龙辉问道:「这些事姑娘又是如何得知?」

鹭眀鸾道:「妾身当年逃出傀山后,就四海为家,也同时对各方势力做了暗中调查,故而了解一些外人不知的秘辛。」

龙辉笑道:「在下还以为姑娘会猜赵无量呢?」

鹭眀鸾苦笑道:「赵无量此人不堪重用,妾身派他参加武举不过是为了混淆洛清妍视线罢了。」

既然双方都没猜中武状元,而文状元又是同猜一个人,龙辉便放下心头大石,可是转念一想,既然倪子雄是昊天教的人为何还会身中暗毒?「此人能入鹭眀鸾眼中,定然不是等闲之辈,由他来做武状元足以给昊天教换来最大利益,为何偏偏要故意落败?」

龙辉暗自思索,似乎有些头绪但却无法理在一起。

忽然间脑子里划过鹭眀鸾方才所说的一句话——派他参加武举不过是为了混淆洛清妍视线罢了。

「混淆?」

龙辉恍然大悟,暗忖道,「我明白了,倪子雄定是察觉了齐王试探之举,所以才故意没有逼毒,任由毒发落败,让陈锋获胜来吸引齐王的视线。此乃这个弃车保帅之举也!」

鹭眀鸾见龙辉正在思索,便随口问道:「将军在想什么?」

龙辉随口道:「想起姑娘赌约未中,便有些伤神。」

鹭眀鸾笑意倏然凝在花容之上,一抹淡淡的红晕涌上玉颈,眼眸之中仿佛有滩秋水荡开,似有些羞喜,轻轻咬唇道:「你担心我会输?」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健康防早泄自慰锻炼器 真实口交快感体验 火热推荐!保持射精感30分钟,爽到晕 自慰全自动化 12种不同性爱体位震荡频率 点击进入

这呢喃娇语发自天然,毫无做作,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龙辉何时见过她这般娇羞媚喜的神态,看得不禁有些恍惚,但还是急忙压制情绪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鹭姑娘,不知你是从何得知昊天教之事,在下昔日也未曾听鬼幽提起太多关于六道八部的事情。」

听到龙辉这略带怀疑的话语,鹭眀鸾花容一敛,羞媚之意尽数散去,淡淡地说道:「妾身昔日行走江湖,自有打探消息的方法,这个就不劳将军费心了。」

她一口一个妾身和将军,使得方才刚拉近不少的距离有疏远开来,仿佛有层水晶帘子挡在两人中间。

龙辉感到她的不悦,便再次转移话题:「姑娘方才说要寻在下,不知龙某有何可以效劳的?」

鹭眀鸾道:「将军客气了,妾身此回要办的事,相信将军也会有兴趣的。」

龙辉好奇地问道:「不知是何事?」

鹭眀鸾柳眉一扬,说道:「昊天教杀了钱冲,我要还以颜色,不知将军可愿同行?」

第二回玉京水道

玉京最大的飞絮酒楼,客来客往,好不热闹,不少达官贵人都喜欢来此用餐,就连龙辉也来过几回。

望着这座酒香飘散,客源关阔的楼阁,龙辉不禁暗自吃惊:「这儿竟然就是昊天教的一个分舵?」

「兄弟,傻愣着做什么呀,快些随哥哥一同进去喝酒吃菜!」

身边响起一个男音,将龙辉思绪唤回,此人正是鹭眀鸾以万变幻元术化出的身份,她此刻一洗艳丽容色,变作一个油光粉面的男子,一双老鼠眼滴溜溜地直转,显出一副暴发户的模样。

龙辉此刻也以幻元术改头换面,变作一个满脸虬须的汉子,身着一身锦袍武士服,走起路来一摇一摆,颇有几分蛮横之气。

「哟,柳员外,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小店呀!」

一名小儿笑呵呵地迎了上来,满脸熟络的模样,显然鹭眀鸾的这个身份是这里的常客。

鹭眀鸾呵呵一笑,掏出一锭银子塞了过去,说道:「快摆上一桌上好酒席,老爷我要招呼客人!」

小二得了银子后极为欢喜,笑眯眯地将两人带到内堂。

飞絮酒楼并非寻常人可以进来,能来这儿的非富即贵,酒楼分为两层,第一层乃招呼那些有钱人暴发户,而第二层全是雅间,专门用来招呼达官贵人。

鹭眀鸾的这个身份乃是京师的一个财主,所以也只配在第一层用餐。

两人要了一个偏僻的位置,龙辉传音道:「想不到享誉京师的飞絮酒楼竟然是昊天教的暗桩,这沧释天胆子也忒肥了,竟然让弟子这般大摇大摆地抛头露面!」

鹭眀鸾笑道:「正所谓大隐隐于市,昊天教平日越是小心,那么这种大张旗鼓的做风反而不让人怀疑,谁又会想到这座飞絮酒楼的幕后东主就是沧释天呢!」龙辉回音道:「这座酒楼无论是皇甫武吉还是三教都未曾注意过,好个沧释天,难怪能轻易取得朝廷的诸般动向!」

鹭眀鸾道:「自古以来,酒楼,赌场,妓院都是收集情报的好地方,这个道理就如同当初的云香园一般,谁曾想过这聚集万千美娇娘的地方竟是妖族暗桩!」龙辉微微一愣,低声道:「再好的暗桩也有覆灭的一日,云香园如今不也化作焦土?」

鹭眀鸾轻哼一声,说道:「当日不过是无奈之举。涟漪那小妮子做事忒不小心,若不是这把火,只怕她早就被元鼎老道顶上了!」

龙辉低声询问道:「不知姑娘可愿告知在下,你是如何发现飞絮酒楼的端倪?」

鹭眀鸾垂目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事情经过非三言两语可说明,待有机会再跟将军细说。」

待酒菜捧上,鹭眀鸾哈哈大笑:「好兄弟,来咱们好好喝酒,今天不醉无归!」

说罢拍开一个酒坛子,仰首而起,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其动作之豪迈丝毫不在袁齐天之下,若不是她扮成这幅暴发户的模样,龙辉还以为是袁齐天来了。

鹭眀鸾一口气连灌数坛烈酒,不住地打酒嗝,顿时醉眼迷蒙,满口胡话。

这时小二跑了过来,说道:「哎呀,柳员外又喝醉了,这位大爷,您是员外的朋友吧?」

龙辉点点头,小二哀求道:「小人还请大爷帮个忙,扶柳院外到侧房休息一下,员外的身子实在太重了,小的扶不动。」

龙辉暗自好笑:「什么身子重,分明就是千斤坠的把戏,这娘们能有多重!」不过仔细一想,鹭眀鸾一喝醉就有人来伺候,分明就是常常在这里喝醉酒,似乎这女人早就用装醉这招来此活动了许久。

好深的心机,好长远的布计!她竟以这个柳员外的身份在此地活动了许久,难怪昊天教的事情她是一清二楚。

龙辉扶起鹭眀鸾,跟着店小二走去,一路上问道:「小二,柳员外是你们的熟客?」

小二点头道:「是呀,员外为人豪爽,出手大方,每次给的赏钱都不少,还爱交朋友,所以咱们这里的伙计都特别爱服侍他。」

说了几句,便倒了侧房,小儿笑道:「客观,就是这儿了,让小的给您开门。」

就在小二打开屋门的一瞬间,鹭眀鸾嗖的一指点出,将其制止。

「好伙计,先委屈你一阵了!」

鹭眀鸾呵笑道,把昏迷的小二放进屋子里,然后紧闭门户。

龙辉蹙眉道:「鹭姑娘,小二若不回去,那岂不是引起别人注意?」

鹭眀鸾笑道:「无妨,此子乃是酒楼中最为懒惰的伙计,他偷溜矿工是常有的事,就算不出现三五天也没人注意。而且这个屋子是我以柳员外名义租下的,外人都知道这个柳员外每次都喝得伶仃大醉,所以不会有人进来打扰。」

龙辉暗忖道:「好心计,费尽力气就为了营造一个契机和身份,果然是洛姐姐之劲敌!」

鹭眀鸾除下店小二衣衫,转身避到屏风之后,只闻嗖嗖脱衣声响起,透着薄薄的屏布,龙辉隐隐瞧见一道婀娜凹凸的身影在晃动,丰乳柳腰,长腿翘臀,惹人心动。

修长的藕臂拾起衣衫,缓缓套在身躯上,渐渐掩盖住玲珑身段,只见一个惟妙惟肖的店小二从屏风后走出,正是鹭眀鸾以万变幻元术凝聚出的化身:「龙将军,咱们动身吧!」

两人趁着众人不注意潜入厨房。

厨房内正好有厨师忙碌,看到鹭眀鸾化身的小二,便开口骂道:「你个懒鬼,还不快把菜肴捧上去!」

鹭眀鸾哼的一声,双目绽放奇异妖光,众厨师立即低头干活,仿佛从未看见有人进来,正是中了玄媚夺神术。

鹭眀鸾弯腰俯身,在东边的灶台撬开一块砖头,摁下机关,只听喀拉一声地上打开了一道暗门,龙辉暗忖道:「把密道装在厨房,这手法与水灵缇当年也极为相似,看来应该是昊天教的地盘!」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暗门,便感觉到一条漆黑的峡道,条峡道乃是斜向同行,两人贴在上边滑落而下。

但觉森森寒气自脚底涌来,砭肌刺骨,不觉周身战栗。

龙辉身负五行真元,感觉到这寒气略带潮意,心知下边定有地下水流动,又徐徐滑了五丈有余,忽觉足底一凉,直接没过小腿,果然是水源。

鹭眀鸾显然是早有准备,一落下就提气轻身,踏水而立,并开口说道:「这个地方连接着明秀湖,是一处地下流水道。」

龙辉呵呵笑道:「幸好只是流水道,要是污水道那可不好。在下一个臭男人不用忌讳这些污物,可是鹭姑娘却是要受委屈了。」

鹭眀鸾蹙了蹙蛾眉,嗔道:「龙大人,你也忒恶心了。要是这儿是污水道,我就算死也不下来。」

龙辉此时真气灌入双眼,就算黑暗之中也犹如白昼,竟看到鹭眀鸾已经卸下伪装,还原出本来面目,雪肤玉颜,柳眉明眸,就犹如一朵在黑暗中绽放的夜来香。

龙辉笑道:「是了,姑娘生性好洁,就连挑选替身也找懒惰的小二,因为这个小二不常干活,出汗也就不多,所以他的衣服也不会有汗臭。」

鹭眀鸾微微一愣,张了张檀口,道:「龙大人,你竟然心细至此,连这事都瞧出来了!」

龙辉笑了笑并未接着答话,心里却是有些感慨:「她如此好洁,当年被各种污物临身恐怕比死还难受,她也挺不容易的……」

各个岩洞都有水源流动,空气中都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这地下水道可谓川流白路,四通八达,明显是天然形成,要想寻得合适的路径并非易事,想来也是建造者故意选此地做为暗桩的原因。

鹭眀鸾踏水而行,优美的身段在水面上轻轻摆动,乌亮秀发在地底阴风吹拂下微微摆动,当真犹如凌波仙子一般,龙辉驱使葵水真元,驾驭水流,也可轻易踩水而行,便紧紧跟在她背后。

「鹭姑娘,这里四通八达,究竟哪一条路是正确的?」

龙辉问道。

鹭眀鸾媚眼轻抬,在四周环视了一圈,说道:「昊天教要在这里落脚,定然会留下痕迹。我用玄媚夺神术来试着感应一下,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说罢便闭上双眸,静立在水面之上,施展奇功。

过了片刻,鹭眀鸾睁开星眸,笑道:「幸不辱使命,果然有人在水道之内!将军请随妾身来!」

龙辉跟着她行入一条幽深的水道,心中还有些疑惑,便问道:「鹭姑娘,这玄媚夺神术还有寻路的功效?」

鹭眀鸾笑道:「非也,妾身只是用此术感应活人的元神罢了。但也只能用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若是在上边的集市里,人来人往,一大堆的元神,我可分不清出个张三李四来。」

龙辉这才明白,原来这么个回事,心里也暗忖道;「玄媚夺神术也并非可以随意找到目标的元神,当初我之所以被她感应到,是因为元神残缺故而才被她注意。」

水道蜿蜒曲折,四周岩石光滑湿漉,布满苔藓植物,走了大约两百步,水势渐渐变浅,原来前边是一个斜坡。

鹭眀鸾道:「我感觉到的元神就在上边,咱们小心点靠过去吧。」

龙辉点头称是。

斜坡上还有暗道,洞壁上倒垂着钟乳石,但洞口四周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将洞口扩大。

应该是这里了!龙辉暗忖道,但若无鹭眀鸾此等玄妙神技,单是走这弯弯曲曲,错综复杂的水道,不迷路就很好了,根本就别想找到此地。

「我先进去探路,鹭姑娘请跟在我后面,若有什么危机变数,你也好提前应对!」

龙辉收敛气息,关闭全身毛孔,将心跳和呼吸都调到最低,率先地进入石洞。

鹭眀鸾微微一愣,轻笑道:「将军倒是好风度!」

于是施展灵蛇身法潜入石洞。

石洞也甚为幽深,大约有十余丈,而且通道狭小,再加上黑暗的环境,着实给人一种压抑憋闷的感觉。

就在将到出口之际,龙辉手掌一摆,示意止步,鹭眀鸾停了下来,传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龙辉回音道:「里边有人,而且呼吸极为粗重,不像是会武功的。」

鹭眀鸾道:「让我用蛇眼瞧一瞧。」

说罢便走到跟前,但洞道狭窄,欲行至前方就必须的贴着龙辉身子换位。

龙辉尽量贴在一侧洞壁,然而还是拥窄,只能容忍半个身子过去,鹭眀鸾只好也将玉背靠在洞壁,缓缓挪过去,谁料丰乳竟贴在龙辉胸口,在挪动的时候乳肉摩擦在男儿结实火热的胸膛,细腻滑嫩的感觉值透男儿心坎,妖族女子似乎天生便有一副好身子,鹭眀鸾这对玉兔无论是丰腴和挺拔的程度都直逼洛清妍,尤其是乳尖处的寒梅肉蔻,在摩擦的瞬间竟硬了几分。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诱惑和美妙不亚于正面的,充分的接触,龙辉的小腹不禁一热,肉龙竟为之一搏,无声无息地顶在鹭眀鸾的小腹。

虽然隔着衣服,但鹭眀鸾双峰极为敏感,就这么轻轻的短暂摩擦也使得她脸颊晕红,肌肤紧绷,特别是胸口处的乳肌立即泛起一层可爱的鸡皮疙瘩,呼吸也随之粗沉急促了几分。

倏然,鹭眀鸾脸色涌出一层丹霞胭脂,媚眼含羞带嗔地横了龙辉一眼,珠玉般的贝齿轻轻咬着下唇,说道:「龙将军,你的精力也忒旺盛了……」

话还没说完,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耳垂。

龙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下体的血气驱散,才免去进一步的尴尬。

鹭眀鸾平复心情,气凝双目,运起蛇眼,洞内的活物生人一览无遗,这是一个较为宽敞的石洞,洞内的西侧有水潭,水流与外界相通,并非死水。

有个女子正蜷缩着躺在地上,呼吸粗重,显然不谐武艺,而一名男子则盘膝坐在一侧,呼吸较为细密,气血旺盛,正是身怀高深内功之人。

鹭眀鸾别过头来,对龙辉使了个眼色,又伸手指了指男子的位置,示意他来看看,龙辉将真气聚在眼眸,不畏黑暗,视物犹如白日——那名男子相貌丑陋,但静坐养气的功夫甚是不俗,每一次呼吸吐纳都有股长长的热气从鼻孔冒出,这正是高深内功吐纳时的表现。

「此人生得如此丑陋,应该就是八部圣殿中的阿修罗!」

龙辉传音过去道,「看来此地真是昊天教的据点,但那个蜷缩的女子又是何方神圣?」

鹭眀鸾摇摇头道:「这个不晓得,不过我敢肯定,这儿就只有他们两人。不如先将他们拿下再问个明白!」

龙辉点头同意,鹭眀鸾嫣然一笑,说道:「龙将军,咱们一人一个,妾身收拾那个女子,至于阿修罗这种硬骨头便交给龙将军了!」

龙辉道:「没问题!」

话音方落,身随意动,脚踏游龙步,手化金龙爪,天龙元功瞬间爆发,龙气瞬间而出,犹如一条巨龙张牙舞爪扑杀而至。

狮子扑兔也得全力而为,虽然对手的实力跟自己相差甚远,但龙辉可不愿出什么岔子,故而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欲要一击制敌。

雄沉威压逼迫而来,阿修罗生出感应,本能之下出掌反击,然而却是螳臂当车,手臂还没伸直就被龙辉一爪扣住喉咙,锁住全身气脉。

「说——沧释天在哪!」

龙辉狠狠问道。

阿修罗嘿嘿冷笑了几声,便闭上双眼,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龙辉暗骂道:「好嘴硬的混蛋!」

那边鹭眀鸾轻松制住女子,结果与先前料想的一样,此女并无武功,而且还是被昊天教点了昏睡穴。

鹭眀鸾拍开她的穴道后,也不做多余的事,直接施展玄媚夺神术,那女子刚一睁眼就触及鹭眀鸾妖光流盼的媚眼,瞬间就变得痴痴呆呆的,问无不答。

鹭眀鸾淡淡地问道:「你是何人,与昊天教有何关系?」

女子嗯了一声,如实回答:「我不知道什么昊天教,我叫虞花,是被他们抓来的!」

虞花?龙辉不禁一颤,便追问道:「你可是昊天教从萍山派手中抓来的虞花?」

虞花点了点头应是!龙辉又问道:「你原来是不是在宫里当差的?」

虞花也点了点头。

龙辉不禁欣喜若狂,这正是天助我也,一切得来不费功夫!鹭眀鸾笑道:「将军似乎对这女子很感兴趣?」

龙辉道:「鹭姑娘,此女对在下十分重要,还请将她交给我。」

鹭眀鸾白了他一眼,笑嘻嘻道:「她可是我捉住的,而且还是因为我的玄媚夺神术才说实话,将军就这么一句话便想带走吗?」

龙辉道:「那鹭姑娘想要在下付出什么代价?」

鹭眀鸾狡黠一笑:「代价就不用了,只要将军记得欠我一个人情便可。」

龙辉爽快地道:「没问题!」

鹭眀鸾咯咯一笑,又将虞花点昏丢了过去:「将军可要接好了!」

龙辉使了个小擒拿手,掌心暗聚柔和灵巧之力,顺手便将虞花接住。

鹭眀鸾拍手道:「小巧灵动,不着痕迹,区区一个擒拿手到了将军这里也是神技。」

龙辉笑道:「姑娘过奖了,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

眼见两人打情骂俏,阿修罗气得大骂道:「狗男女,要杀就杀,别在这儿卿卿我我,大爷瞧得眼晕!」

鹭眀鸾咯咯一笑,龙辉身前,玉手一伸,轻轻地搭在他肩膀上,娇声说道:「妾身就喜欢跟人打情骂俏,阿修罗大爷不愿意看吗?」

她离得十分近,说话时温香潮热的兰息正好喷在龙辉耳朵上,极为舒服。

说话之时,鹭眀鸾双眼流转着莹润媚光,正是玄媚夺神术施展的前奏。

阿修罗初遇夺神术立即生出抵抗,凝神守心,力抗意思之紊乱。

鹭眀鸾暗吃一惊,想不到这个丑汉根基如丝不凡,竟能抵御夺神之法,于是再催功力,明媚的妖瞳流光溢彩,变得似真似幻。

阿修罗啊了一声,眼眸逐渐变成浑浊!「不可再看她的眼睛!」

在神志失守前,阿修罗猛咬牙关,紧闭双眼,躲开了鹭眀鸾的双瞳注视。

鹭眀鸾展颜嗤笑:「闭上眼睛就能躲得开了吗?真是天真!」

玉指捏了个法诀,娇叱一声着!顿时磅礴的灵海元识涌入阿修罗脑中,阿修罗哇啦地大叫一声,身子不住抽搐,过了片刻缓缓平静下来。

鹭眀鸾笑道:「阿修罗,把眼睛睁开!」

阿修罗闻言,缓缓地睁开双眼,只见眸子一片浑浊,鹭眀鸾咯咯一笑,打了个响指,阿修罗的眸子再度清明。

龙辉暗忖道:「听洛姐姐说过,玄媚夺神术先是扰乱元神,迷住灵识,这个时候中术者的眸子是浑浊的,但当夺神术完全种入后,眸子又会恢复清凉,外人难以发现异常,也就是夺神术最为高明的地方。」

就在这时,龙辉闻到一股暖融融的幽香,抬眼望去,只见身边的鹭眀鸾沁出了一身薄汗,想必是施展神术而导致体力消耗的结果,她的汗水毫无异味,反倒有股清淡的花香,初闻之时仅仅觉得香甜,但若再闻几下,便会有股欲罢不能的感觉,就像是中了罂粟花毒。

鹭眀鸾用手背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叹道:「果然是根基越深,意志力也就越强,这阿修罗几乎是我夺神术可以控制的极限了,若是日后遇上沧释天这等先天高手,绝不可滥用此术,若不然便会遭受反噬!」

龙辉微微一愣,说道:「原来夺神术也有限制的。我还以为是无所不能呢!」鹭眀鸾噗嗤笑了出来,说道:「要是夺神术谁都能控制的话,我何必跟洛清妍斗得这么辛苦,直接让她听话也就是了!且不说先天高手,就是面对小凤凰那丫头我也得慎用此法。」

鹭眀鸾喘了口浊气,走到一侧的石墩坐下,笑道:「此人便交给将军审问吧。」

说罢打了个响指,命令道:「阿修罗,你老老实实回答龙将军的问题!」

阿修罗恭敬地应道:「是!」

龙辉正色说道:「阿修罗,沧释天在何处?」

阿修罗说道:「教主的行踪飘渺无踪,小人不晓得。」

龙辉微微一愣,朝鹭眀鸾望去一眼,鹭眀鸾点头说道:「将军尽可放心,中了夺神术绝不可能说假话。」

龙辉又问道:「那你是如何挟持虞花?」

阿修罗道:「她不是我捉来的。」

龙辉又问道:「那她是何人所擒?」

阿修罗道:「是地戾与修罗绝所为。」

龙辉又问道:「你是如何联系他们的?」

阿修罗道:「六道八部之间并无直接联系,一切都是通过圣母的命令而行事!」

龙辉心知已问到紧要关头,精神不由绷紧,严声逼问道:「那么圣母身在何方?」

阿修罗摇头道:「不知,每次圣母都是将命令写在纸张,用瓶子转载,以水道传过来。」

龙辉指着水潭问道:「可是从这里送来?」

阿修罗点头称是。

看着阿修罗有问必答,龙辉不禁佩服起鹭眀鸾来,赞道:「这玄媚夺神术真是妙用无穷,把这阿修罗驯得像条狗这么乖,问什么说什么,而且还不留痕迹,比起严刑拷打强多了!」

鹭眀鸾笑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不过将军日后若有难缠的点子,妾身愿意效劳,保管这些臭贼子乖乖听话。」

龙辉笑道:「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不若鹭姑娘传授小弟几招,也省得日后处处麻烦姑娘!」

鹭眀鸾媚眼凝华望着龙辉,似笑非笑地道:「将军莫非是以后都不想再看到妾身吗?」

学习他人独门绝技本是江湖大忌,龙辉原本并不抱希望,只是随口调笑的戏言,谁料到鹭眀鸾竟如此说话,而且语气颇带幽怨,听得他心头一阵颤动。

龙辉摇头道:「在下只是随口戏言,并非有意窥探姑娘绝技」鹭眀鸾含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本事,将军若是想学,妾身定当倾囊相授!」

龙辉见她言辞真诚,目光清明,不是伪作,不由心生几分愧疚:「她对我已经信任,我却还在瞒骗,实在无奈……」

未免鹭眀鸾瞧出端倪,龙辉的愧意稍纵即逝,瞬间压下不安情绪。

龙辉干咳一声,揭过此事,又问虞花道:「虞花姑娘,你可曾被这些贼人欺负?」

虞花摇头道:「不曾。」

龙辉道:「恕在下冒昧,不知姑娘可还记得白妃娘娘是怎么死的?」

夺神术有一个好处,便是仅仅影响中术者的潜意识,并不想普通勾魂迷心术那般,将人变得痴痴傻傻,所以虞花还是有自己的感觉和情感,当听到白妃二字,她整个人顿时打了个冷战,眼中闪过恐惧之色。

龙辉柔声安慰道:「姑娘莫怕,这里没人可以伤害你,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出来!」

虞花深深吸了口气,颤声说道:「奴家原本是周贵妃身边宫娥,所以当年白妃之事奴家也略知一二。」

龙辉问道:「那么事情经过是怎么样的?」

虞花垂首思索了片刻,慢慢回想昔日之事,理了理思路,款款说出事情始末……当时周贵妃似乎有事要办,带着虞花等一众宫娥驾临明锒宫。

虞花跟明锒宫外的宫女说道:「周贵妃特来拜访白淑妃,还请姐姐通传。」

宫女不敢怠慢,应了一声是就回去通传,过了片刻又跑出来行礼道:「白妃娘娘有请,请周贵妃随奴婢来。」

周贵妃淡淡点头,移玉步,摆柳腰,缓缓走入明锒宫。

明锒宫内春意融融,繁花似锦,庭院之内一名宫装妇人垂首拈针,专注女工,只见那美妇粉面桃腮,身态玲珑,簪盘青丝,杏目秋水,秀眉如画,小巧的红唇总是似笑非笑的抿着,雪靥如玉,犹如精雕细刻一般,亮丽可人,身穿一件粉底绣着多朵粉红桃花的圆领长衫,淡素的色泽,宽松的款式,轻而易举的掩盖住了她那成熟而丰满的身材,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书香之气,大有小家碧玉的怜人,这正是明锒宫的主人——白淑妃。

再看周贵妃香头梳着发髻,上有丹凤吊坠的金簪,下配一个雕凤碧玉簪,既有金光之闪烁,又有玉色的清幽,外裹丝绸披肩,内衬着坦胸襦裙,酥胸将内衬撑起一道妩媚圆弧,雪嫩丰腴的肉团挤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当真是粉胸半掩疑暗雪,但却不显轻浮,反而显出一份华贵大气,因为周贵妃面相圆润,略显富态,生得端端正正,一双眸子虽不如白淑妃那般灵动含情,但却暗藏威严,叫人不敢轻渎,更不敢心生不敬,倒也颇有国母之势,只是嘴唇肉薄,给这份华贵大气徒然添了几分尖酸刻薄。

「姐姐冒昧来访,妹妹不会见怪吧。」

周贵妃入宫最早,而且年纪较长,所以妃嫔都称其为姐,反观白淑妃乃是四大皇妃中入宫最晚的,是四人中的小妹妹,但也是最为得宠的一个妃子,可惜一年前,周贵妃从江南找来一个姓苏的美女献给皇上,这女子能歌善舞,玲珑心窍,深得圣宠,更被封为苏贵人,所以分去了不少白淑妃的宠爱,可是白淑妃并无任何不喜,终日呆在明锒宫内,足不出户,不理外边琐事。

白淑妃放下女工玉手轻抬,做了个请坐的姿势,说道:「妹妹在这儿闷得发慌,正愁没人说话,姐姐来的正是时候。」

周贵妃坐在白淑妃对面,笑道:「妹妹有多久没见过皇上了?」

白淑妃微微一愣,垂首道:「有好两个月了。」

周贵妃叹道:「妹妹还算是不错了,姐姐足足有半年没见皇上,不但如此,王贤妃,萧元妃也是许久没见皇上。」

白淑妃道:「皇上日理万机,我们做妃子的不宜多事。」

周贵妃叹道:「妹妹真是贤惠,可惜皇上并非全为国家大事,而是天天泡在苏贵人闺阁里。姐姐当初还以为向皇上推举一个可人儿,可是到头来却是作茧自缚,让这小狐狸抢了圣恩!」

虞花伺候周贵妃甚久,听出主子话中暗藏试探和教唆之意,似乎想挑动白淑妃去同苏贵人争宠。

白淑妃蹙了蹙蛾眉,说道:「皇上宠幸何人不是小妹可以过问的,小妹也不愿过问。」

她心机虽然单纯,未看出周贵妃这背后深意,但是性子恬静不爱争斗,所以未中周贵妃的奸计。见白淑妃不中计,周贵妃笑了笑,捧起香茗喝了一口,不做多言。静坐了片刻,周贵妃眼尖瞥见白淑妃手中女工,不禁问道:「妹妹在缝制何物?」

白淑妃娇靥生晕,眉目含喜,咬唇道:「是孩子的衣服。」

周贵妃咦了一声,说道:「翎羽公主此刻已经三岁了,这衣服似乎小了些吧。」

白淑妃轻轻摆了摆螓首,笑道:「不是给翎羽的……」

说到这里,话音一止,如玉晶莹的脸颊涌出一抹淡红的幸福,朱唇勾起一丝甜蜜的笑意。

美人含羞带喜,娇媚可人,就连虞花也不禁生出惊艳,然而这份美景却被一股无形的怨气冲散,虞花不禁打了个寒战,朝着主子望去,只见周贵妃虽还面带温和笑容,但眼角却有股不易察觉的怒气。

周贵妃心机百出,一眼便瞧出白妃心事,试探着问道:「妹妹可是有喜了?」白淑妃娇羞不已,低着螓首轻轻应了一声是。

周贵妃拍手笑道:「那可是大喜事,妹妹以后可得注意身子,切莫累着!」

白淑妃嗯了一声,感激地说道:「谢谢姐姐关心。」

周贵妃吩咐道:「虞花,快去传李太医,让他来给白妃妹妹好好瞧瞧!」

白妃推辞道:「姐姐不用麻烦了,前些日子,妹妹已经找过陈太医,也开了几副安胎药。」

周贵妃道:「妹妹,那个陈太医并非专攻女科,对于生产还是李太医拿手。你有所不知,这个李太医有手绝活,只消一探脉相就可知道胎儿是男是女!」

白淑妃微微一愣,惊讶道:「太医院还有如此神技?」

周贵妃笑道:「妹妹入宫时日尚短,很多事还不知道。」

白淑妃喜道:「原来还有这等事,那快快去请李太医!」

虞花暗叹道:「这个白妃心思也太单纯了。正所谓母凭子贵,一旦诞下麟儿,那便有可能被封为皇后,所以这胎儿是男是女怎能让皇上以外的人知晓!」

虽然有些无奈,但虞花还是去将李太医请来。

这个李太医长着一撮山羊胡,有些驼背,但精神还是不错。

白淑妃说道:「李太医,听闻你有一手绝活,可辨男胎女胎,不知是否当真?」

李太医拱手道:「回白妃娘娘话,老朽是懂一些脉息辨阴阳之法,只是也未必次次准确。」

周贵妃笑道:「李太医不必谦虚,当年本宫怀孕之事也是由你诊断的,当时你可是一口咬定本宫会生皇子,可不然,十月怀胎果真生下皇子。」

李太医笑道:「那是娘娘福缘深厚,与老朽无关!」

周贵妃道:「李太医过谦了,你也替白妃娘娘好好脉吧。」

白淑妃伸出如玉皓腕,笑道:「李太医请诊脉!」

李太医道了一声遵命,便将分别在白淑妃的左右手腕处搭脉,他三根手指轻轻抬动,时轻时重,还不是地捋须点头,自言自语道:「左手滑脉强而实,阳气充足……」

白淑妃问道:「李太医,这胎儿是男是女?」

李太医起身拱手道:「回禀娘娘,老朽有九成把握,这胎儿是位皇子!」

白淑妃脸露喜色,吩咐下人:「快,取一百两银子赠予李太医。」

周贵妃眼中闪过一丝阴沉,朱唇微微抿动,似乎在压抑着澎湃怒火。

命人送走李太医后,白淑妃感激万分地道:「姐姐,若不是你介绍,小妹还不知道宫内有如此神医,日后孩儿出世,我让孩子认姐姐做干娘!」

周贵妃眼珠一转,便将不悦掩盖,换上一副温和笑容:「那姐姐可要先谢谢妹妹了。」

两个妃子又聊了起来,然而周贵妃始终是笑语嫣然,没有丝毫不悦,还传授一些怀胎的经验给白淑妃过了半个时辰,周贵妃便告辞回宫。

甫一进宫,周贵妃柳眉一扬,捧起一个花瓶猛地砸下,顿时瓷片崩碎,吓得众宫娥和太监纷纷跪下。

周贵妃咬牙骂道:「岂有此理,这小贱人本来就得皇上宠爱,若再生下男孩,这宫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虞花打了个冷战,缄口不言,生怕触及主子霉头。

周贵妃怒不可遏,一口气又砸了五六个花瓶瓷器,豪华的地毯上尽是尖锐的碎片,一不小心就会划个皮破血流。

一名宫娥急匆匆跑了进来,禀告道:「娘娘,苏贵人求见!」

周贵妃冷哼一声,拂袖道:「本宫心情不好,不见!」

宫娥急忙跑出去拒绝苏贵人,但却听门外响起那个甜甜糯糯的声音:「贵妃娘娘,奴家听闻娘娘心情不好,特地做了一盅雪莲香梨汤,给姐姐降降火气!」

周贵妃也是非常人,听出苏贵人话中有话,便压下怒火,平复心情,示意虞花去将苏贵人接进来。

虞花出门,只见一名水灵灵的贵妇人俏立门外,眼眸黑白分明,晶莹水灵,仿佛是一湾在流动的春水,肌肤就像是剥皮鸡蛋般,白嫩细致,几乎轻轻一碰都会渗出水来,也只有江南女子方有此般的灵动水性。

当年周贵妃推举此女进宫时,虞花曾见过一面,如今她已经身受圣宠,封为贵人。

「苏贵人,娘娘有请,请随奴婢来!」

此女乃是皇上新宠,虞花不敢怠慢将她迎入宫中。

甫一进宫,苏贵人便朝满地的残碎瓷片扫了一眼,笑道:「娘娘究竟是什么事把娘娘气成这个样子!」

周贵妃哼道:「苏贵人日夜承接圣恩,自然好不快活,何须来本宫这里,受着冷清之苦!」

苏贵妃行礼道:「娘娘言重了,当初若无娘娘引荐,奴家也无今日,这份恩情奴家没齿难忘!」

周贵妃冷眼轻抬,讥讽道:「苏贵人不必多礼,今日您虽然只是一个贵人,难保日后不会飞黄腾达,做个皇妃也是不在话下,而且登上后座,身披凤袍也并非不可能!」

苏贵人急忙一把跪下,正好跪在尖锐的瓷片上,膝盖顿时鲜血直流,这个举动令得周贵妃惊愕不已:「苏贵人,你这是何意!」

苏贵人叩首道:「奴家乃是贵妃娘娘带进宫内,才有福分伺候皇上,奴家不敢与娘娘争宠,更不敢窥探这皇后之位!」

周贵妃心知此女极为受宠,但娘家并无势力,对她威胁不大,所以看到她已经自伤膝盖,也不愿再过多为难,便亲自将她扶起,又命宫娥唤来女医替其包扎伤口。

待苏贵人伤口处理完毕,周贵妃问道:「苏家妹子,你今日寻本宫,究竟是有何要事!」

苏贵人压低声音道:「奴家日夜伺候皇上,摸出了一些圣意,所以特来告之娘娘,以报知遇大恩!」

周贵妃眯着眼睛,冷笑道:「既然妹妹揣摩了圣意,自己讨好皇上便是,何须告之本宫!」

苏贵人叹道:「娘娘还是信不过奴家。这样说吧,皇上想做的这件事并非奴家有能力干预的,可是娘娘就不同,以娘娘的实力完全可以替皇上分担!」

周贵妃顿时来了兴趣,问道:「究竟是何事?」

苏贵人朝四周望了一眼,欲言又止,周贵妃笑道:「妹子请放心,这里的人都是姐姐的心腹。」

苏贵人点了点头,说道:「皇上有意要对白家和宫家下手,这两大世家乃是内阁重臣,势力雄大,小妹娘家无权无势,哪能替皇上分担。纵观整个后宫也就只有姐姐的娘家有此能耐,可以替皇上解忧。」

「此话当真?」

周贵妃还是有些不相信。

苏贵人发誓道:「奴家对天发誓,如有半句虚言,叫我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

周贵妃垂目沉思,一直静坐了半个多时辰,忽然睁开眼睛,淡淡地道:「本宫倒有个一石二鸟之计,不但可以收拾白小贱人,还能让白家和宫家永不翻身!」苏贵人笑了笑,说道:「既然姐姐已有妙计,小妹便不再叨扰,先行告辞!」周贵妃拉着她手道:「妹妹莫急,姐姐这拙计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还得请妹妹参详一番。」

虞花看出主子是想拉苏贵人下水,才故意将计划告之,如此一来苏贵人就成了同谋,不怕她回去告状。

但苏贵人若再敢推辞,周贵妃一定会下杀手,除去这个威胁。

苏贵人脸色一沉,不情愿地笑道:「既然姐姐看得起,那小妹就恭敬不如从命!」

周贵妃露出一丝得意微笑,说道:「方才姐姐刚得知白淑妃怀了龙胎,而且经李太医验证,是个男孩。」

苏贵人愣道:「如此说来,白淑妃日后岂非更为得宠?」

周贵妃冷笑道:「何止得宠,被册封为皇后也不过分!」

苏贵人点头道:「难怪姐姐要处之而后快!」

周贵妃道:「没错。白淑妃身怀皇子,白家一定十分重视,定然会派自己的人去保护白妃,但是白家在宫里当差的人职位不高,相反,宫家有个叫做宫流光的子弟担任银刀卫,到时候,白家一定会委派宫流光守护明锒宫。」

苏贵人问道:「那么姐姐准备如何下手!」

周贵妃凑到苏贵人耳边说道:「听说妹妹认识一些江湖奇人,所以想请妹妹弄来一种无色无味的催情药,分别给白家小贱人和宫流光服下,叫此两人情迷意乱,互通曲款,这样便可以给她安上一个淫乱宫廷的罪名,到时候皇上也可藉此一举拔出白宫两家!」

苏贵人点头道:「奴家知道如何做了,还请娘娘放心!」

周贵妃道:「此事关乎皇家颜面,妹妹不可声张,而且也不能让皇上知道。我们做妃子的只要能替皇上分忧便可,莫要说太多的话!最终结果是本宫铲除敌人,皇上收回内阁权力,不问过程和手段!」

第三回宫廷丑闻

周贵妃把虞花招到身前,说道:「虞花,你是不是有个同乡表妹在明锒宫当差?」

虞花恭敬地道:「回娘娘话,奴婢确实有个表妹在明锒宫,她与我同一年进宫,唤作夏珠。」

周贵妃道:「这个夏珠秉性如何?」

虞花回道:「奴婢和夏珠虽是亲戚,但她家境比较贫寒,而且为人也较为势利,我们两人来往并不多。」

周贵妃甚是满意,道:「很好,她什么时候不用当差,你就把她带到我宫里来!」

虞花想了想,说道:「回娘娘,夏珠后天不用当值,奴婢就替娘娘传她过来!」

周贵妃点头道:「你们即使同乡,想必许久就未见,本宫赐你一些美酒佳肴,你先在屋子里招呼她一番。好了,你先下去吧,本宫再与苏贵人说会话。」

虞花应了一声是,退了下去,她在周贵妃身边多年,知道什么事该听,什么事不该听。

丽日便径直赶赴西宫,直接寻到宫女太监的住房。

走入一间屋子,虞花不由得蹙了蹙眉头,这屋子不但狭小,而且还有十个床铺,心里不禁有几分不喜,暗忖道:「这么小的屋子,一个人住都嫌窄,居然还硬生生挤进十个人。」

她眼眸扫了一圈,只见有宫女正在整理被铺,对她进屋充耳不闻。

「夏珠!」

虞花叫了一声。

那名宫娥似乎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过头来。

夏珠虽无过不如虞花般美貌,但却肤色白皙,被阳光一照,皮肤莹白得几乎透明,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此刻夏珠刚当值回来,正在屋里歇息,这些宫娥太监也有三六九等,像虞花这种贴身伺候周贵妃的宫娥则住在贵妃宫殿的侧屋,虽说是一间侧屋但也极为宽敞,各种家具都备齐,而且还是一个人居住,比起夏珠与一大堆人挤在这个小屋子好上百倍。

夏珠见虞花进屋,白皙的脸蛋堆出一团笑容:「哟,虞花姐姐,你怎么有空来瞧小妹呢?」

虞花道:「妹妹,今日姐姐正好不用当值,又想到妹妹今日也是有空,便来看看你了。」

夏珠掩唇娇笑道:「姐姐现在可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大红人,小妹怎受得起姐姐这番热情。」

虞花拉着她的手道:「妹妹真是折煞我了,姐姐也不过是娘娘的奴婢,哪敢妄称什么红人。多余的客套话不必再说,姐姐承蒙贵妃娘娘厚爱,赐下一些美酒佳酿,特来请妹妹过去一同品尝。」

宫中规矩严厉,妃嫔贵人所用的膳食乃是精挑细选,而宫娥太监只能吃粗菜淡饭,这是不可逾越的等级制度,除非是主子恩赐下来,否则就算是摆在面前,也不许擅动。

夏珠常年伺候白淑妃,也见过不少美食,但那种能看不能吃的感觉着实难受,如今听得有贵妃赏赐,哪能不心动,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虞花带着夏珠走入自己屋里,夏珠不由得两眼放光,艳羡地道:「姐姐,你这儿可真大,一个人住得比我们那十个人都宽敞!」

虞花笑了笑道:「这都是贵妃娘娘的恩情,你日后好好伺候娘娘们,也会有大房子住得!」

她边说话边揭开桌子上的食盒,把里边的菜肴一一捧出,其中有天星花仁糕、水晶羔蹄、千层蛋黄酥、桂花烧鸡、香椰酥、冰盆藕丝等精美佳肴,色香味俱全,惹得夏珠口水暗流。

虞花摆手招呼道:「妹妹,快来尝尝吧。」

夏珠吞了吞口水,说道:「那小妹就不客气啦!」

夏珠动筷,将美味菜肴糕点往嘴里送,吃得正欢时,忽然门外响起一声「贵妃驾到!」

夏珠和虞花急忙放下筷子,跪地相应,只见周贵妃缓步踏入屋内,温和笑道:「虞花,这便是你常日说起的夏珠表妹吗?」

虞花根本没在主子面前说过任何关于夏珠的事情,但此刻却是心领神会,配合地说道:「娘娘慧眼,这便是奴婢的同乡表妹。」

周贵妃含笑道:「不必多礼,快快起来说话!」

两女站起来后,周贵妃凝视了夏珠几眼,说道:「果然是个妙人儿,精灵乖巧,本宫身边只有虞花这么个贴心宫娥,但事务一多的时候,虞花有些忙不过来,你既然是虞花的表妹,不知愿不愿意过来帮虞花一把呢?」

皇妃的贴身宫女就意味着地位大大提高,不但吃得好住得好,而且还有机会蒙受圣宠,这等好事竟出现在眼前,夏珠受宠若惊,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虞花小声提醒她赶紧谢恩,这才回过神来。

「奴婢多谢娘娘厚爱!」

夏珠咕咚一下跪地谢恩。

周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又说道:「但你毕竟是白淑妃的婢女,本宫这样就把你从明锒宫要过来恐怕会引起白淑妃不悦,而且如今白淑妃身怀龙种,若为此气坏了身子,那可是天大的麻烦。」

夏珠神情不禁一黯,眼中露出失望的色彩。

周贵妃又说道:「其实只要不气坏白淑妃的身子,那什么都好商量。这样吧,我这儿有副安胎药,乃是本宫娘家的祖传秘方,不但可保母子平安,更能让孩子一生下来就身负过人天赋,本宫已命人将安胎药磨成药粉,你以后就每天在白妃娘娘的汤药中放入此粉末,绝对可以让白妃娘娘母子平安!」

将不明药粉放入皇妃的汤药中,这可是一件杀头重罪,夏珠不禁一阵筹措,可是心中却又放不下这到手的富贵。

周贵妃笑道:「你是不是怕这药粉会吃坏白妃的身子。」

夏珠哆嗦地道:「娘娘明鉴,奴婢确实不敢触犯这宫中戒律。」

周贵妃微微一笑,将药粉倒了少许到杯子里,用茶水冲了调匀,一口喝下,夏珠不禁吓了一跳。

周贵妃将空杯在她面前晃了晃,颇为得意地道:「喏,你可看到了。这安胎药本宫在怀胎之时也喝了不少,那有什么不良之事。你要是不信,也想想齐王殿下,他一出生便会喊父皇了,都是秘方的功劳。」

夏珠也听过齐王的事情,传说这个小皇子刚一出生,便会开口喊人,如今方满九岁,力气堪比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舞刀弄枪,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乃是皇室中的一个小天才。

听到这里,夏珠也信了七分,但还是有些顾忌,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娘娘,为何您不直接把安胎药给白妃?」

周贵妃叹道:「现在宫里都在说我对白淑妃不满,我若冒然将安胎药送过去,不但白妃不会领情,说不定还会让有心之人在皇上面前中伤本宫。所以本宫也想借这次机会,先让白妃服下灵药,等生下聪明伶俐的孩子后,本宫再公布真相,到时候不但可以堵住那些长舌妇的嘴,还能解除我与白妃的误会。」

夏珠沉思片刻,说道:「娘娘请放心,我当值之时都是负责白妃膳食,奴婢定替娘娘达成此美意。」

周贵妃咯咯笑道:「好乖巧的孩子,本宫真是越看越喜欢!」

说罢又命人赏了夏珠一些首饰珠宝,乐得夏珠眉开眼笑,恨不得就把心窝逃出来给周贵妃。

到了这里,虞花便止住,叹道:「之后的事情都是在明锒宫内发生的,奴家也不太清楚了。」

龙辉沉声说道:「那么后来白淑妃真的与宫流光私通了?」

虞花点点头道:「是的。过了大概一个多月,宫里就传出白淑妃遇上刺客的消息,皇上便马上赶往明锒宫,恰好抓奸在床。之后两人都被乱棍打死……」

龙辉又问道:「夏珠可是都给白妃下药?」

虞花点头道:「只要是她当值,就往白妃饭菜里加药。」

龙辉蹙眉道:「你为何要出宫?」

虞花道:「其实奴婢不是被逐出宫墙,而是周贵妃要杀人灭口,奴婢才逃了出去。」

龙辉更是疑惑,问道:「你一个弱女子又如何从周贵妃手中逃脱?」

虞花叹道:「说来也奇怪,当时奴家接到风声,说夏珠身染重疾而暴毙,我便猜出是周贵妃要杀人灭口,于是便连夜收拾行囊准备逃走。可是周贵妃的人已经将我的住所给围住,当时我根本没法子逃命,就在我认命的时候,有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房子。」

此时不单是龙辉,就连鹭眀鸾也有了兴趣,两人同时追问道:「后来呢?」

圆滑吞了吞口水,说道:「那黑衣人这样说的,周贵妃如此不仁不义,你何必再替她卖命呢?我当时就说‘我也想逃命,可是现在周贵妃的爪牙就要进来杀我了’黑衣人笑嘻嘻说‘你命不该绝,本人今天就大发慈悲,救你一命,让你日后揭穿周贵妃的罪行,也好向冤死白淑妃讨个公道’话刚说完,他随手一翻,我的床板就自动掀开,床底下竟然躺着夏珠的尸体。我当时就吓坏了,那人又说‘我把夏珠的尸体从乱葬岗带出来,就是为了救你一命。’说罢就一把打翻了油灯,将屋点燃……当时一片火海,呛得我喘不过气来,就在这时,那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就把我带出了火海,更送出皇宫。」

龙辉微微一愣,说道:「这么说周贵妃看到那具烧焦的尸体,就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就放弃对你的追杀?」

虞花道:「似乎是这么个道理,可是那场火来得有些突然,一定瞒不过周贵妃,这不,奴家还是被揪了出来。」

龙辉道:「你可看清那个人的样子?」

虞花摇头道:「看不清,他浑身好像蒙着一层黑气,根本看不见他的面目。」鹭眀鸾道:「此人既然救了虞花,却又不露面目,背后目的似乎不单纯……是不是沧释天在背后下黑手?」

龙辉摇头道:「不像沧释天。以昊天教的作风,既然十几年前接触过虞花,就一定会将她控制在手中,绝不可能让唐冉客先一步找到。」

鹭眀鸾蹙眉道:「那究竟是何人在这装神弄鬼?」

龙辉道:「我最为疑惑的是,那包药粉明明被周贵妃喝下去了,难道这劳什子淫药是假的?」

鹭眀鸾摇头道:「应该不是假的,只能说是一种慢性毒药,要吃够一定的量才会发作。」

龙辉奇道道:「可是夏珠给白妃吃了足足一个月的药,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就在皇甫武吉过来探望时毒发,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鹭眀鸾道:「其实只要掌握好每次加药的量,是可以控制毒发时间的!」

龙辉转过头问虞花:「周贵妃有没有告诉过夏珠每次要加多少?」

虞花摇头道:「这倒没有,周贵妃只是让夏珠想加多少就加多少,只要把药粉给白淑妃吃下去就行了,并没有规定药量。」

鹭眀鸾不禁奇道:「怪事,既不控制药量,那么又是如何引发淫毒的?」

龙辉叹了口气,说道:「鹭姑娘,今日就先掌握这些讯息吧,咱们还是先离去。至于虞花我想让她继续留在此地,还有这个阿修罗,待我问一些事情后,也拜托姑娘处理了。」

鹭眀鸾咯咯笑道:「没问题,这两人中了夺神术,神识中就有我的独门印记,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追回来。而且暗中留下这两个钉子,到了时机成熟也可以让沧释天翻个大跟斗!」

龙辉又召来阿修罗询问一些关于昊天教的事情,但沧释天把这些门人分开管理,每人都有独自的据点和任务,就算是联系也要通过昊天圣母,所以龙辉也只是问出一些关于阿修罗的事情,唯独知道昊天教每隔三天就会轮换一次人手来水道候命。

「你们记住,从未见过我跟龙将军!」

鹭眀鸾玉手一扬,两人恭敬地应了一声,便回到原先的位置,虞花继续摆出那个蜷缩在地的姿势,而阿修罗也继续盘膝练气。

龙辉正想转身离去,却被鹭眀鸾拉住衣袖:「龙将军,你不会就这么走了吧?」

龙辉耸耸肩道:「留在这里也探不出什么消息。」

鹭眀鸾媚眼一扬,似笑非笑地道:「谁说探不出什么消息,那个里不是还有个水潭吗?」

龙辉恍然大悟,拍腿道:「我差点忘了,这个水潭可是昊天教上层发布命令的渠道。」

鹭眀鸾点头道:「然也,将军难道不想知道这个水潭连接着何处水脉吗?」

若能探出水脉源头,或许就能找出昊天教的所在,龙辉心情一阵激动,朝阿修罗踹了一脚,喝道:「快说,这水潭通往那儿!」

阿修罗从地上爬起来,摇头道:「小人不知,因为没有教主或者圣母的命令,吾等不许擅自进入水潭。」

鹭眀鸾冷笑道:「好一条听话的狗!」

龙辉哼道:「罢了,我自己去看个究竟!」

说罢便要跳下水潭,却被鹭眀鸾一把拉住:「龙将军,这儿毕竟是昊天教的地盘,你一个人下水若遇上变故也没个照应,不如妾身随你一同下水吧。」

龙辉笑道:「鹭姑娘地下水阴寒潮湿,泡多了对身子不好,你还是不要下去了,这种粗活交给我来做吧。而且我身负葵水真元,可以驱动五湖四海之水,根本不畏水战,所以就算昊天教的贼子变成鲨鱼,我也能把他碾成鱼翅!」

鹭眀鸾嗔笑道:「将军本事好大,那是不是就看不起妾身这一个妇道人家了?」

龙辉摆手道:「鹭姑娘智勇双全,我怎敢轻视。」

鹭眀鸾白了他一眼,啐道:「知道便好,昊天教杀我同胞,所以这也是妾身的事!」

说罢率先跳入水潭,龙辉只好跟着跃下。

潭水昏暗浑浊,双目难以视物,在里边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鹭眀鸾不由暗自叫苦,这妖族神通并无水里的功夫,所以游了十多丈就已经迷失了方向,想要回头却找不到回头之路,端的是进退两难。

「糟糕了,我一时好强鲁莽潜入,这下子难辨方位,若再找不到路径,恐怕会活活憋死!」

鹭眀鸾虽然内功深厚,就算在水里闭气几个时辰也不会有事,但若过了期限内气总会耗竭,那时候就只能溺水而亡。

慌乱之余,鹭眀鸾手脚有些不协调,打水时激起一阵强烈的水流,卷起沉积在潭底的一些物体。

鹭眀鸾瞧得真切,那正是人的骨骸,而且不止一具,看到这里不禁大吃一惊,暗忖道:「这些人想必就是昊天教的弟子,他们为了探清水潭的流向而丧失性命。」

就在这时,龙辉游到她身边,伸手扣住她的藕臂,拉着她朝前游去,并打了个跟我走的手势,鹭眀鸾也不疑有他,便任由龙辉牵着自己的手朝前游走。

龙辉以葵水真元感应水流方向,所以无惧浑浊的潭水。

游了一阵子,水源逐渐清澈,可是眼前却出现三条水道,鹭眀鸾不禁傻了眼,求助地望向龙辉,用眼神询问他该选那条路?龙辉试着以葵水真元感应,过了片刻得出结论——三个都是出口。

于是龙辉此刻还牵着她的柔荑小手,于是便拉过来在手心上写道:「三个通道都可以出去,咱们先试试左边的那一个吧。」

鹭眀鸾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忽然俏脸一热,想起自己的手正被龙辉牵着,急忙挣脱,示意龙辉她可以自己游。

龙辉报以抱歉的一笑。

靠近左边第一个,却见洞口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两人明白过来,这也是昊天教的手笔,于是对洞口后的世界更为好奇。

两人先后游了进去,慢慢的眼前透出一丝光亮,俨然出口就在跟前。

钻出洞道,眼前景色豁然开朗,还有鱼儿在游动,似乎是河床湖底。

虽然水流平缓,但是隐隐有股暗流朝着洞口地方流去,虽然不足以带动活人,但要承载几个瓶子还是可以的,想必这儿便是昊天圣母向属下发号令的地方。

龙辉朝四周看了看,正好不远处有座桥墩,于是便示意鹭眀鸾游到那儿。

两人攀着桥墩缓缓上浮,上边是座拱桥,正好可做掩护。

龙辉冒头后,朝四周扫了一眼,不由抽了一口冷气,这儿分明就是御花园的水池,湖心处还耸立着几座楼阁,而且龙辉头上这座拱桥就是当初他大战符九阴的地方。

鹭眀鸾惊愕不已,啧啧道:「好个昊天教,先前我还以为水道会连接一些什么偏僻之地,谁想到竟然直接把地下水道修来皇宫,好胆魄,好算计!」

龙辉蹙眉道:「任何城池都会有人监听地底动静,这是杜绝敌人挖地道偷袭的可能,可是昊天教却出人意料地挖水道,借着地下水的流动而掩盖住动工的声音。但是这挖水道十分艰险,不但耗费时日,还会搭上挖掘者的性命,看来这水道并非短期之功,由此看来沧释天已经筹谋许久了!」

鹭眀鸾在裴家潜伏多年,对皇宫内的事情也极为熟悉,点头道:「御花园因为是皇室游乐的地方,未免影响游玩心情,说布置的侍卫并不多,侍卫大多是在外围轮值,而且御花园又处在皇宫中心,若沧释天遣送一队死士进来,完全可以打皇帝一个措手不及!」

龙辉叹道:「我现在疑惑的是,沧释天究竟还有什么掩饰身份!」

鹭眀鸾蹙眉道:「将军所言何故?」

龙辉道:「先是飞絮酒楼,再到地下水道,如今又是通往皇宫,这种种大手笔除了钱财之外,还得有权力支持,若不然如何能瞒过这京师的文武百官!」

鹭眀鸾道:「只要查一下飞絮酒楼东家,或许可以摸到一些线索。」

龙辉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鹭眀鸾道:「还有两个通道,要不一并查清。」

龙辉点头道:「既然来了,那便把水道都摸清楚吧!」

两人折返回去,这次从中间的洞口游出,这回他们来到了另一个水池,水中布满了水草,显然是荒废已久,所以无人清理。

浮出水面后,入眼竟是颓废陈旧的宫殿,竟是——明锒宫!龙辉这回彻底被震住了,一条水道通向御花园,这条水道则连接明锒宫,这沧释天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鹭眀鸾沉吟片刻,说道:「龙将军,妾身有个想法。通向御花园的水道是用来发动雷霆一击的,而连接明锒宫之水道则是用来积蓄兵力,等候时机发难。」龙辉久居军营,听到鹭眀鸾这般提醒,也想出了个大概——御花园接近皇宫中心,可以忽然袭击,施展斩首行动,但是护卫也相对较多,所以不能派遣过多人手进去,只能以精英高手行动,颇有几分赌命的性质,不成功便成仁。

那么明锒宫因为白妃的缘故,荒废已久,所以能够加派人手,等囤积足够兵力后,就可以冲击皇宫,有些打持久战的意思。

如此看来,这两条水道就代表了昊天教的两种行动策略——偷袭斩首或者强攻火拼,但无论哪种都可以打御林军一个措手不及。

两人又再次回到地下暗河,探查第三条水道,当即将到达洞口之际,前方忽然涌来一股乱流,这股乱流又快又急,带起一阵河沙,鹭眀鸾首当其冲,先是被沙子打中眼睛,又被河水冲歪了身子,险些一头撞到洞壁上。

幸好龙辉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免去了撞头之痛,随即再施展葵水真元排开乱流,带着鹭眀鸾游出洞道。

四周竟是砌着砖,而且十分狭小,形成一个类圆状的空间,正是是一口水井。

出口恰好就在地下,可能因为出口较小,才造成如此剧烈的乱流,龙辉带着鹭眀鸾游到水面,问道:「鹭姑娘你没……」

话还没说完,龙辉立即被惊呆了。

酒店伙计由于要端茶捧菜,所以衣服较一般男装宽敞,有因为泡水的缘故,衣衫早就紧紧贴在鹭眀鸾娇躯之上,再加上方才被暗流这么一冲,竟把领口掀开了一大片,露出一抹艳丽春光。

只见此时的鹭眀鸾发簪零散,乌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脸颊,甚至是黏在雪白玉颈,还有几缕延伸而下,挂在纤瘦的锁骨上……水珠滴落而下,显得尤为楚楚可怜;领口衣襟被冲至肩下,不但雪嫩粉润的香肩一览无遗,更是露出里头那件粉色滚绿蝶纹肚兜来。

虽然只是露出半截肚兜,但是她的乳房浑圆丰腴,饱满尖挺,挺拔圆硕的酥胸将缎面撑撑得圆圆胀胀,亵衣褶皱圆弧花边处隐隐可以看到那傲人的乳沟,白嫩嫩,让人看着热血沸腾。

此刻不但春光毕露,而且还被男儿拥在怀里,丰腴的娇躯正毫无缝隙地贴在龙辉结实的身子上,鹭眀鸾红着脸咬着嘴唇,企图闭上双目遮掩怦然如潮的羞意,谁料男儿的目光充满侵略的霸道,直视着她,被他目光扫过之处生出了一阵宛若火烧般的灼热,细嫩的肌肤仿佛都要被烤融,脑海里一片凌乱,竟又回想起当初的白沙原之战……这个冤家竟然如此可恶,在营帐中把自己带在身上的肚兜抢去,使得胖乎乎的一双玉兔羞赧地脱出束缚,裸露在夏季的空气中,任由炎热的夏风吹拂。

当时那火热热的夏风好似一个蒸炉般,将莹白如雪,圆润如丘的乳肉熏烤得不住膨胀发酵,就像是即将成熟的蜜瓜。

鹭眀鸾媚眼紧闭,娇羞答答地在怀里颤抖,鼻息越发粗重,檀口微张,香喘嘘嘘,喷出如兰似麋的温热,鲜艳的嘴唇犹如饱吸露珠的罂粟花瓣,既艳丽又危险。

不可否认,鹭眀鸾的才貌丝毫不比洛清妍差,与洛清妍那股成熟艳丽的妖娆不同,鹭眀鸾浑身上下散发着充满危险的野媚,但偏偏带着一份与她阅历和年纪并不相符的青涩娇羞,别有一番诱人风味。

朱颜玉貌唾手可得,贝齿花唇低首可见,龙辉不情不自禁地俯下脸庞,张唇含住两瓣罂粟妖花,玉唇初启逢君扫,鹭眀鸾首度被男子吻住,霎时六神无主,嘤咛一声,微微睁开秀目,粉面却益发酡红,身子软绵绵地倚在龙辉怀里。

恍惚间,鹭眀鸾内心涌出诸般情绪,受辱红尘,恩师毙命,姐妹决裂,兄妹诀别……孤苦无依地带着潇潇四处游荡,无处安家,身心依然冰寒冷冻,哪怕是身处烈日之下也毫半丝暖意,她的感觉仿佛永远停留在傀山的那个寒冷刺骨的冬天。

然而此刻身骨虽软,但却感觉到男儿胸口处透过逼人的灼热,渗入肌肤每一个毛孔,多年后再度到自己还有体温,心还是会跳动。

「好暖和……」

鹭眀鸾脑子里一片空白,媚眼迷离,似乎无意识地探出双臂,主动穿过龙辉腋下,将身子尽量地贴在男儿身上,贪婪地感受那股火热的气息。

四唇吻合,涎液交融,鹭眀鸾香丁被龙辉卷吸过来,生涩娇羞地任由男儿施为。

温香软玉,丰腴莹润的身子贴在怀中,龙辉美得直投心肺,双手由搂着鹭眀鸾的香肩缓缓滑下,直落在玉背之上,顿时感到入手一片温润平滑,骨肉匀称,随即而下便是纤细婀娜的楚腰,那小蛮腰没有一丝赘肉,健美而又充斥着弹性,与洛清妍那熟润渗蜜,妖媚无骨的身子不同,鹭眀鸾的身子腴润又结实、温婉又野性。

情迷意乱之时,井口外传来一阵脚步,随即便是一个熟悉而又好听的女声传来:「涛儿,这些日子你都在忙着文科举之事,倒也许久不来看为娘了!」

这个声音分明就是萧元妃,而她口中所言的涛儿便是只有宋王,龙辉恍然大悟,立即明白过来这第三条水道代表着沧释天的何种策略,于是便低声说道:「鹭姑娘!我知道了,这第三条水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谁料话还没说完,就被鹭眀鸾狠狠地瞪了一眼,嗔怪薄怒地说道:「你若再敢叫一声鹭姑娘,你以后便别再来寻我!」

龙辉心头一颤,已然知晓其心意,于是便温和地笑道:「鹭姐姐……」

鹭眀鸾又嗔道:「不许叫姐姐,把人都叫老了!」

龙辉又换了个称呼:「明鸾!」

鹭眀鸾啐道:「不行,这两个字被你叫出来,感觉怪怪的!」

龙辉搜肠刮肚,终于又想出一个称呼:「鸾妹妹!」

鹭眀鸾被他喊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嗔道:「算了,还是前一个顺耳点。」

鹭眀鸾尖尖的下巴抵着龙辉肩窝,藕臂紧紧箍住男儿的腰背,细声呢喃道:「抱紧点,我冷!」

龙辉紧了紧臂弯,说道:「这样暖和点了吗?」

鹭眀鸾眯着眼眸,似乎吃饱的猫儿,微微点头。

龙辉低声说道:「明鸾,我想到这第三条水道是做什么的了。」

鹭眀鸾道:「水道直通萧元妃宫内的水井,若这个萧元妃不是昊天教的人,就是昊天教用来挟持人质的!」

龙辉点头道:「正是,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以你的才智恐怕早就瞧出来了!」鹭眀鸾芳心一甜,螓首枕着龙辉肩膀上,享受这多年来难得的温暖。

倏然,井口上传来萧元妃的声音:「涛儿,这文举究竟是谁通过会试?」

听到这话,鹭眀鸾耳朵不禁竖了起来,静静听讲,只闻宋王说道:「这次文科举真乃能人辈出,在三位主考的推举下,有十一个人通过会试,比去年多了三人。」

萧元妃问道:「此次是何人得了会试第一名?」

宋王说道:「是个叫做薛乐的寒门子弟,不过能不能金榜高中,还得看父皇心意。」

萧元妃道:「既然这个薛乐能够取得会试第一名,就说明有一定才华,无论他中不中榜,涛儿你都要想法子把他拉拢过来。」

宋王称了一声是,然后又听萧元妃叹了口气道:「这几日都在担心涛儿你文科举的情况,谁都睡不好,腰酸背疼得紧……」

宋王道:「孩儿替母妃揉揉肩膀吧。」

萧元妃嗯了一声后,上边就陷入一片沉默。

鹭眀鸾拍了拍龙辉,低声说道:「再留下来也听不出什么所以然了,不如先行回去吧。」

龙辉点了点头,便松开鹭眀鸾,鹭眀鸾红着俏脸白了她嗔怪的一眼,垂首整理衣服,雪白的娇躯很快便再次掩盖在宽大的衣衫下,龙辉还有些意犹未尽。

即将潜入井底,却听闻一声慵懒娇媚的呻吟从井口传下,随即便听到宋王说道:「母妃,孩儿的手法可曾舒服?」

萧元妃用鼻息腻声说道:「不俗,很舒服,为娘全身骨头都快被你揉散了……」

这娇娇腻腻的声线丝毫不像是一个母亲再跟孩子说话,倒与楚婉冰跟自己撒娇相似,龙辉不禁暗自生疑,却又听宋王道;「母妃,父皇有多久没来你寝宫了?」

萧元妃长叹一口气道:「足足有一年多了,前些日子若不是有你跟铭儿入宫陪我,我也不知道如何度过这绵绵长夜,哎,如今铭儿与我阴阳相隔,就只剩下涛儿你一人了……」

语气先是伤感,随即变作幽怨,听得龙辉心头一阵阵的酥麻。

「母妃休要伤心,待孩儿登上大宝,定然日日陪伴母亲。」

宋王柔声说道。

萧元妃咯咯笑道:「好孩子,嘴巴真甜,你若做了皇帝,三宫六院美女如云,那还会记得娘亲这个老太婆。」

宋王笑道:「娘亲那里老了,娘亲是越来越成熟美艳,比起那些羞答答的小姑娘不知胜了多少倍!」

龙辉越听越是觉得不对劲,按理说饱读诗书的宋王断不可能跟自己母亲说这等逾越无礼的话,这些话恐怕也就只有情人爱侣间才说得出口,想到这里,龙辉手掌生出吸力,黏在井壁上,使出壁虎功之类的攀岩功夫,直接爬上井口。

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只见繁花似锦的花园内,萧元妃正端坐在凉亭之中,四下并无其他宫娥太监,锦袍玉冠的宋王正好站子啊萧元妃身后,双手轻柔温和地在萧元妃肩膀上按摩捶打。

此刻的萧元妃把如云的秀发绾叠在头上,梳了个繁琐、发根处别着金衔碧玉,玉步摇恰当的横插在发根处,穿透明珠的流苏垂吊在莹白的耳朵边上,使得她典雅高贵的气质更加的迷人。

绾起高髻,露出她雪白的脖子和光洁无暇的花容,艳丽成熟脸蛋化了一层淡妆,看上去白里透红,散发着柔和的光泽,朱红的双唇像极了两瓣花瓣,轻轻抿住。

萧元妃穿着显得高贵典雅,上身是一件明黄色纹边对襟底衣,一件绣飞凤的锦红抹胸比甲,柔软的质地把那傲人的酥胸包裹得鼓隆隆的,酥胸下围着一件青翠的护腰,勾勒出来纤柔的腰肢;下身一件鹅毛黄的襦裙,褶皱层叠,把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给藏在里面,纤细的双手交叠在小腹下方,显得典雅大气,端庄贤淑。

然而宋王在捏肩捶背的时候,双手竟悄悄地揪下萧元妃的衣领,缓缓拉下,一抹雪润丰腴的膀子缓缓露出。

萧元妃闭目娇吟一声,嗔道:「坏小子,有你这么按摩的吗……嗯,手往那放……」

这是宋王的双手已经放肆地探入萧元妃的胸衣内,原本丰腴的双峰隐藏在胸衣下已经极为狭小,如今又挤入一双大手,顿时把双峰逼得豪无容身之地,绵柔肥嫩的乳肉向衣衫边缘溢出,白花花地犹如蒸熟发酵的大白面团。

萧元妃眯眼娇喘,说道:「涛儿,别在这里,回……回房。」

宋王双手越揉越欢,把两团乳肉都揉成各种形状,龙辉虽然看不到全景,但从溢出的奶肤上看到鲜润的酡红,可想而知这双手是如何地用力。

「不要,孩儿现在就想要娘亲!」

宋王吻着萧元妃脖子,任性地说道。

「涛儿……不要在这儿,会被别人瞧见的……回房后娘亲什么都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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