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天界奇景
话说真魔图录横空而现,镇压数百煞族魂气,使其难返阴途。
倏然绛雷横空,鬼道冥力狠狠地撞在真魔图录外围。
真魔图录受到袭击立即生出变化,轰隆巨响之中但见一头巨大无比的天魔扑向阴煞绛雷,魔爪一拍,绛雷顿时消散,操控绛雷之人也露出真身,正是——冥师?符九阴。
符九阴冷笑道:「魔尊,你倒是好本事!」
话音未落,再起阴功,这一回他只是轻轻地将手伸出,仿佛从一旁拿过什么东西似的,手心之中却是空空如也,实际上这一探手他已经抓来了百来个阴魂。
因为白沙原刚经历一场激战,不少恒军将士丧生,他们的魂魄尚且在此徘徊,所以符九阴随手便可抓来。
符九阴猛地一个甩手,手中阴魂顿时被鬼力点燃,化作剧烈的阴火鬼雷砸向天魔化身,鬼雷宛如烈性炸药般连环惊爆,将天魔化身炸得支离破碎。
符九阴趁胜追击,手指一点,四方阴魂接受号令,化作无数箭矢冲向真魔图录,每一根锐箭皆带着幽蓝的鬼火,正是七煞鬼火。
真魔图录——破!所镇压的魂气纷纷涌出,一半进入符九阴体内,另外一半则朝着丰郡飞去。
符九阴吸纳魂气,只觉得体内真元源源不绝,再添三分精神,思忖道:「十殿阎王亦去其三,我吸纳了平等王和转轮王的魂气,而傲心前辈吸纳了两大世子与都市王的魂气,在加上六道轮回阵加持,妖魔、朝廷与三教这一路联军何足道哉。」
越想越得意,正想转身离去之际,忽闻身后劲风卷席而来,一股灼热的佛光照得他浑身不自在。
符九阴心虽惊讶,但招式依旧沉稳,不管后边的人是谁,回身便是一掌。
只见佛光璀璨,符九阴被浩大佛元震得身躯微晃,定神一看只见一名威武僧人御风而来,正是佛界至尊——天佛。
阴火鬼雷乃是以焚烧阴魂为代价,这些被焚烧的鬼魂将灰飞烟灭,永远消散天地之间,可谓是阴毒狠辣的武功,天佛远远便看到了符九阴使用此招,顿时怒上眉梢,一舍昔日慈悲法相,出手毫不留情。
「孽障,完纳罪业!」
天佛佛掌拍出,使了一招大梵圣印,只见卍字佛印击向符九阴,在金华佛光照耀之下,那些还在徘徊的阴魂纷纷远遁,阴魂虽被佛光驱逐,但总胜过被符九阴用来焚烧。
符九阴冷笑道:「驱散阴魂就妄想克制吾吗?可笑的佛者!」
说话间,符九阴已经闪电地连出七掌,掌掌皆取天佛要害。
面对冥师挑衅与杀招,天佛稳若泰山磐石,掌起掌落,渡罪杀生!符九阴吸纳魂气功力大增,招起式落,宛如阴鬼索命,誓夺如来生机。
倏然符九阴窥准一个破绽,击碎大梵圣印,一掌印上天佛胸膛,却觉浩大佛力透体而出,金光璀璨之中,只见天佛撮指成刀,使了一招降魔戒刀横扫冥师阴功。
符九阴翻身避过,大笑道:「好个菩提金身,果真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天佛哼道:「奸邪之辈,天理难容!」
符九阴手捏法诀,口诵密咒,顿时鬼气缠身,方才被天佛驱散的阴魂再度回归,这正是煞域秘术——召阴决。
阴火鬼雷需要阴魂为引,而这召阴决便是阴火鬼雷的入门法诀,只有先练成召阴决,才能够召集四方阴魂,当初在丰郡由于遍地都是鬼魂阴人,所以符九阴根本就不需要使用此法术。
召阴邪决,八方应合,战死恒军之魂魄再遭屠戮,纷纷化作符九阴之火器,只见阴火鬼雷连环爆炸,其猛烈程度丝毫不在炼神火炮之下。
菩提金身竟被炸出了龟裂,符九阴心念一横,打定主意要趁机除掉天佛,断去联军一臂,于是不再保留,气走百骸,一口气提起十成元功,再将两大阎王之修为汇入其中,悍然使出藏玄冥功。
阴魂加持,阎王护航,藏玄冥功再添十分威能,符九阴初现鬼神之态,举手抬足皆是天地失衡,阴阳倒错,欲毁佛法功德。
在阴功牵扯之下,绛雷如雨点般落下,血电似毒蛇般交缠,尽夺天佛活路。
危难关头,乍见一朵金莲缓缓绽放,莲瓣十三,佛光璀璨,绛雷血电、阴魂鬼气莫不能犯。
只见天佛端坐莲台之中,法相庄严,尽显渡世慈悲,又露辟邪威严。
只见天佛手捏法指,飘然一点,鬼魂纷纷堕入无间,阴气消散无形。
这正是——佛界圣贤功,莲华十三品,自太荒佛门祖师以来,这佛界至高武学——「十三莲华」首度现世,顿时逆转形式,连破数重阴功。
符九阴只觉得一股浩大佛力扑面而来,先是瓦解藏玄冥功之劲力,随即入侵气脉,腐蚀其阴功内元。
佛气克冥力,符九阴大吃一惊,急忙运功抵御,豁出一身修为才勉强驱散体内佛力,还有两份佛力残余,若不及时消解,恐怕会影响他自身元功,导致修为大降。
就在符九阴寻思间,天佛趁隙出掌,只见现出莲台生莲子,幻化出四朵十三品莲花,分别是十三品功德金莲、十三品业火红莲、十三品灭世黑莲、十三品净世青莲,四莲合围,符九阴——败!一口鲜血夺口而出,符九阴强忍内伤,将吸纳过来的同修魂气一口气使出,爆发出惊人气流,挣脱四朵十三品莲花的围杀,朝着丰郡逃去。
听完天佛讲诉,众人唏嘘不已,龙辉耳边忽然响起洛清妍的声音:「龙儿,这老和尚腹黑得很,故意隐藏实力,若当初他全力一击,鹭眀鸾那贱人别说夺走佛界法器,能保命就不错了。」
龙辉默念不语,暗忖道:「这才是天佛真正实力,竟然连吸纳魂气的符九阴都不是对手。虽说符九阴无意恋战,但这和尚的功力也着实可怕,不知道洛姐姐全力施展五凤心诀能否抵得住这十三莲华?」
想到天佛隐藏实力,那么同属三教至尊的孔岫和仙宗是否也留了一手呢?「孔教主与我多番并肩作战,他的修为我也有个大致了解,似乎比起天佛略逊半分,而仙宗除了跟岳父打了一场后,我也没见过他真正出手,大战以来他都是在开坛做法,也不知武功有多深。」
龙辉想了片刻,发现三教这趟水果然不浅。
过了半响,魔尊与愆僧也赶来过来,方才那番动静想不惊动他们也难,没过多久袁齐天也飞来。
十二先天不约而同聚在一起,顿时现场一阵肃杀,一股庞然气势席卷全场,刚刚平息不久的天空再度气流乱窜,风起云涌。
孔岫说道:「既然大伙都齐聚,那便商量一下攻打六道轮回阵的事宜吧。」
仙宗应和道:「然也,攻打六道轮回阵,必须每个阵眼有两名先天携手,方可打下。」
魔尊哼道:「这有何好商量的,本尊与愆僧大师攻击其中一个阵眼,剩余的事情你们自己费心罢。」
洛清妍垂目说道:「本宫与袁长老负责其中一阵。」
妖魔两族各自联手,除了增加其默契外,还能防止外人算计,也是一种较为谨慎的做法。
龙辉心中暗忖道:「妖魔两族分配已经明了,那么剩下的人又如何组合呢?」孔岫朝着楚无缺拱手道:「楚兄,可愿与小弟一道?」
楚无缺本想与于秀婷联手,但他与于秀婷之间的事情也是不清不楚,再加上孔岫与他相交多年,实在不好拒绝。
于秀婷似乎感到他的难处,微微淡笑道;「龙将军与小女已有婚约,便让本座便助他攻打一阵吧。」
楚无缺眉头一宽,心中大石总算放下,于是朝孔岫颔首点头道:「有劳孔兄了。」
就在这时,沉默不语的杨烨忽然开口:「沧兄,不知可愿与杨某一路呢?」
沧释天脸色一沉,他原本想跟天佛或者仙宗一路,最起码这出家人做事比较温,心系苍生,一切皆以破阵为主,他在攻阵的同时可以借机抬杠,坐地起价,从而换取更大的利益,然而杨烨一开口便将他的如意算盘打乱。
虽说傲心是沧释天处之而后快的对象,但沧释天也不会浪费一切可利用的机会获取利益,若能跟天佛和仙宗一路,沧释天七成把握可以借着攻打阵眼的机会从佛道两门口中夺来一些甜头,可是一旦与杨烨同路,那么形式就大大不同。
杨烨此人刚毅铁血,行事准则皆带着军人的果决,从不与任何人妥协,而且武功智谋都不在沧释天之下,有他在沧释天根本就敲不了竹杠。
「普天之下能让我忌惮的也只有龙家小狗和这姓杨的了!」
沧释天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快速地在杨烨和龙辉身上扫过,很快又恢复从容,含笑道:「军神相邀,沧某岂能不从。」
杨烨哈哈笑道:「妙哉,有邪神相助,这劳什子阵法焉能不破。」
沧释天回应道:「那你我二人便给煞域来个双神破阵的好戏!」
翌日清晨,恒军开拔,十多万大军夹杂着白沙原大胜之余威直取丰郡。
没了各种阻挠,恒军可谓是一马平川,不消半日便将丰郡团团围住,然而却无一人上前攻城。
在城外三百步之地,恒军尽数止步,十多万的大军动作整齐一致,只觉得威风凛凛的浩荡军威压迫而来。
望着这座沦陷许久的城池,众人不免生出几分诡异的感觉。
安静,除了安静还是安静,丰郡的城墙完好无损,似乎根本没有经历过战火,空气中更无异味,按照以往的经验煞族所在之处无一不是尸臭冲天。
如今这座丰郡仿佛就没有活物存在过,是一座实实在在的鬼城。
齐王登上高台,瞭望城池,亦是毫无所获,心中之压力再添三分。
就在沉寂的气氛压抑得众人难以喘气,将要窒息的一瞬间,二十多道光芒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力杀入丰郡,除了十二先天之外,尚有不少好手,如楚婉冰和魏雪芯姐妹、魔族的端木兄妹,以及三教名锋及孟轲等几名弟子。
这二十多人带起的气势何其雄壮,将丰郡外围凝重的阴气硬生生撕烂。
六道轮回阵各分六大阵眼,分别是天、人、阿修罗、畜生、恶鬼、地狱。
龙辉、于秀婷和魏雪芯攻打天阵;孔岫、楚无缺和孟轲攻打人阵;天佛、仙宗、接应、准提和鸿钧攻打阿修罗阵;洛清妍、袁齐天、楚婉冰攻打畜生阵;魔尊、愆僧、阴阳双魔攻打恶鬼阵;沧释天、杨烨、三教名锋攻打地狱阵。
于秀婷母女有洛清妍所赠之灵玉护体,可保功体不受影响,龙辉有龑武天书护身不惧阴气威压,另外的人皆有各自对抗阴气的方法,但无一例外这些方法都有时间限制,也就是说如今的形式唯有速战速决!众人各司其职,一入丰郡便直取各自阵眼,只见龙辉一马当先,朝着天阵冲去,宛如猛龙出闸,然而当他们真气激发后,四方纷纷涌出阴兵,手持各种兵刃朝着龙辉招呼过来。
时间紧迫,龙辉马步一沉,饱提真元,气凝丹田,猛然一声大喝,音波汇聚成九天龙吟,苍劲有力之吼声将前方阴兵震得魂飞魄散。
龙吟开路,龙辉招呼道:「于谷主,雪芯,快跟上!」
话音未落,只见两道清丽身影飘然而至,母女二人联手施展天剑绝技,顿时剑气动八方,拦路阴兵就此湮灭。
这三人联手阴兵瞬间溃败,蓦然之间,前方街道飘来一阵浓雾。
龙辉虽不明所以,但也知道这浓雾来头不小,难容它近身,当即驱使「风之卷」,手捏呼风决,召来一阵飓风驱散浓雾。
浓雾消散,龙辉眼前忽然一亮,只见一片亮丽美景映入眼帘。
阳光明媚,笼罩着梦幻般地气息。
淡淡的烟雾不知从何处飘来,袅绕在一池碧水之上。
金光反射与碧波之上,几尾锦鲤划开水面,金色的光芒碎裂后又归于平静。
天籁若有若无,金庭玉柱,屋檐在浓郁的绿色中显现。
金碧辉煌。
金色与绿色辉映,四周更有仙鹤、麋鹿等灵兽嬉戏,一切好似朦胧之中的梦境,又如云端仙境。
「龙大哥!」
龙辉回身望去,只见魏雪芯焦急地道;「娘亲,娘亲她不见了!」
她小脸因为过于激动已经酡红一片。
龙辉不由一愣,蹙眉道:「雪芯,你先冷静点,以谷主修为绝对不会危险的。」
魏雪芯嗯了一声,乖巧地点了点头,咬唇道:「龙大哥,这是哪,怎么会有这般美景?」
龙辉耸肩道:「此阵乃是六道之中的天界,想必这儿便是那所谓的天界净土吧。」
魏雪芯蹙眉道:「一个阴森鬼地也妄称净土,煞域为了布置这个阵法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两人走了一会,一道雄伟大门顿时出现在眼前,顶端写着「南天门」三个大字。
只见有几名身着甲胄的将士守在门外,其相貌伟岸,英武不凡,虽是静静一站,却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不似人间俗物。
「来人止步!」
一名手握长剑的将士喝道,此人面色青紫,一头绀发,脸显忿怒相。
身穿甲胄,一手叉腰,一手持金刚杵,周围的士兵对他毕恭毕敬,显然是此地将领。
龙辉暗自冷笑:「看你耍什么把戏。」
于是止步拱手道:「在下龙辉,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那青面将领扫了龙辉一眼,嗯了一声道:「身兼污浊之气,你是人?」
龙辉奇道:「在下有血有肉,当然是人了。」
青面将领奇道:「怪事,你一介凡夫如何能到南天门?」
龙辉道:「在下也不知为何能来,还望将军赐教。」
青面将领瞥了龙辉一眼道:「你虽有污浊之气,但却颇有慧根,能到这南天门也算是一番造化!」
说罢他的目光又落在魏雪芯身上,奇道:「这姑娘外秀慧中,倒也有几分仙骨,既然你们来了,便随本天王进去面见天帝吧,若你们真有仙缘,留在天宫也不是难事。」
龙辉问道:「不知天王如何称呼?」
青面将领道:「吾乃增长天王,司职南天门。」
龙辉继续问道:「既然有南天门,是不是还有北天门,东天门?」
增长天王道:「这是自然,吾与几位兄弟分别镇守这四大天门。」
龙辉笑道:「不知另外三位天王如何称呼?」
增长天王有些不耐烦道:「你这小子真是话唠,你若有仙缘留在天宫,便会慢慢认识各路神仙,你若无缘留下,多问也是无益。」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 高级硅胶视频范冰冰下体真实状态倒模而成 高度仿真阴部外形,肤质柔软细腻!内置大颗粒突起,贴近女性生理构造,体验更真实感受...吞吐有致,不可抵挡!点击进入
魏雪芯忙道:「我们还有要事要办,不能耽搁,还请天王指点迷津。」
增长天王怒目一瞪,喝道:「有何要事比面见天帝还重要,小丫头也忒不知好歹!」
龙辉急忙打圆场道:「内子不识大体,还请天王息怒!」
听到内子二字,魏雪芯不由生出几分甜腻温情,耳根微微一红,垂首不语,一副一切听龙辉吩咐的乖巧模样。
增长天王点头道:「小子还算识趣,随本天王来吧!」
说罢随手一招,便有一朵祥云飘来,增长天王率先跳上云彩,示意龙辉二人也上来。
龙辉艺高人胆大,拉着魏雪芯的小手跃上云彩,站在云彩上,魏雪芯只觉得一阵心旷神怡,脚下云彩宛如上佳绵绸,柔软无比,叫人忍不住想躺在上边好好睡上一觉。
增长天王似乎看出魏雪芯的念头,回头笑道:「等你位列仙班,腾云驾雾不在话下,你想在云彩上睡个三五十年也不成问题。」
魏雪芯小脸不禁一红,垂头不语,心里暗自起疑:「这人竟然能看出我的心意,莫非他不是煞域幻象所化,而是真真正正的神仙?」
增长天王怒目圆瞪,喝道:「小丫头不知好歹,吾乃堂堂南天门增长天王,岂是那些煞族鬼魅,真是胡闹至极!」
龙辉笑道:「天王莫怪,我与内子方与煞族鬼魅交手,所以才有此不敬念头。」
增长天王摆手道:「看在你们初入天门,本天王也不予尔等计较,随我来吧!」
话音未落,云彩顿时朝上空飞去,龙魏二人只觉得清风拂面,带着阵阵檀香而来,不由得一阵心旷神怡。
初登上界,乍入天堂。
金光道道滚丹霓,瑞气千条绕紫雾。
只见那重重天宫,碧玉镶琉璃,明珠配宝玉。
两边站着十员镇天元帅,个个皆是顶梁靠柱;四下各有十个金甲神人,一个个执戟悬鞭,持刀仗剑。
外厢犹可,入内惊人:里壁厢有几根大柱,柱上缠绕着金鳞耀日赤须龙;又有几座长桥,桥上盘旋着彩羽凌空丹顶凤。
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雾蒙蒙遮斗口。
这天上有三十三座天宫,宫宫脊吞金稳兽;又有七十二重宝殿,殿殿柱列玉麒麟。
寿星台上,有千年不谢的名花;炼药炉边,有万载常青的丹草。
又至那朝圣楼前,只见绛纱衣、星辰纱,芙蓉冠、金璧门。
就在两人被这仙境吸引心神时,倏闻金钟撞动,天鼓齐鸣,不由循声望去,只见各路神仙腾云驾雾而来,尽数汇聚在一座金碧辉煌的雄伟宫阙之前,龙辉眼力上佳,一眼便瞧出这座宫阙所悬挂的牌匾——凌霄殿!增长天王道:「如今正是众神汇聚,群先朝帝之时,汝等随我来吧,待会你们切莫多言,不可失礼!」
万圣朝王参天帝。
又至那灵霄宝殿,金钉玉户,彩凤朱门。
复道回廊,玲珑剔透;三檐四簇,龙凤翱翔。
上面有个紫巍巍的金葫芦顶;下面有天妃悬掌扇,玉女捧仙巾。
威武不凡的掌朝天将,器宇轩昂的护驾仙卿。
正中间,琉璃盘内,放许多重重迭迭太乙丹;玛瑙瓶中,插几枝弯弯曲曲珊瑚树。
增长天王刚收起云雾,却听一名持拂尘的老者行来,其面容和善,鹤发童颜,那老者说道:「增长天王,你为何擅离职守?」
增长天王拱手道:「太白金星,吾在南天门遇上了这两人,见其有几分仙骨慧根,便引来面见天帝。」
太白金星瞥了龙辉和魏雪芯一眼,面露几分惊喜之色,说道:「妙哉,果真仙骨不凡,若能好生修炼一番,定可成就一方巨神大仙。」
说罢又朝增长天王笑道:「增长天王,你这回可是立大功了,替天宫招来这般慧根灵秀之人,天帝定会重重有赏。」
太白金星将龙辉和魏雪芯带到凌霄殿外,说道:「两位稍等片刻,老朽这去禀告天帝。」
望着太白金星入殿的背影,魏雪芯轻蹙秀眉道:「这里难道真是天宫?」
龙辉低声笑道:「雪芯在这个时候我们更要守住初心,不管他是不是天宫,我们给他来个不变应万变。」
魏雪芯嗯了一声,低声道:「待会去见天帝的时候,我用剑心瞧瞧他究竟是何来头。」
龙辉心知魏雪芯的剑心可断祸福,辨明真伪,其玄妙程度犹在楚婉冰的心神八法之上。
「宣下界凡人觐见!」
朗朗仙音响起,顿时飘香四溢,龙辉只见数名仙女载歌载舞地朝自己迎来,于是跟着她们走入凌霄殿。
直至御前,朝上礼拜。
龙辉挺身在旁,且不朝礼,但侧耳以听金星启奏道:「臣领圣旨,已宣凡人到了。」
天帝垂帘问道:「来者何人。」
龙辉道:「吾龙辉,乃大恒征讨煞域左将军。」
天帝莞尔道:「煞域,已不存也!」
龙辉奇道:「天帝陛下何出此言。」
天帝道:「煞域阴魔妄动轮回,奴役苍生,如此恶行天理不容,朕已派天将下凡将这些孽障铲除。」
龙辉微微一愣,说道:「在下分明刚入轮回阵,煞域是何时覆灭的?」
天帝道:「天上一日,地上十年,在汝等误入天道之门时,天兵已经下凡。」话音方落,一道豪光落在大殿中央,只见虚像浮现,竟是神州黄金盛世,百姓安家乐业,再无烽烟。
龙辉蹙眉道:「敢问天帝,在下之家人何在?」
天帝笑道:「尔等家眷皆是星宿转世,有大气运,如今已近位列仙班。」
魏雪芯搭话道:「天帝陛下,不知民女家母何在?」
天帝道:「于秀婷身负盖世神通,如今已进入天界,待时日一到,朕便封她为八荒剑仙,代天挥剑,赏善罚恶!」
魏雪芯微微点头,退到一边。
天帝朝太白金星摆了摆手,后者会意,捧着金榜向前踏出一步。
「龙辉听封!」
太白金星朗声宣旨道,「天帝念尔汝忠勇,特封卿为北斗神君。」
龙辉暗自冷笑,故作姿态说了一声谢天帝厚爱。
随后天帝又封魏雪芯为南斗仙子。
「妙哉,朕今日又得两大天神,实乃天宫之幸!」
天帝含笑道,「三日后,正是开天祭典,朕要宴请诸方神仙,两位爱卿便一同参与这千古盛典吧。」
这天宫朝会足足过了三个时辰,众神才依次散去,龙辉和魏雪芯被一名神官引到其住所。
以神鸟为座驾,神官将二人引到一处悬浮在云层中的大宅,拱手道:「两位上仙请进,此地便是上仙居所。」
宅院格外清雅,内有各类仙兽嬉戏,又有诸多貌美仙子做婢女,不愧是天界之境。
「龙大哥,这个天宫是假的!」
魏雪芯传音过去,龙辉嗯了一声道:「确实如此,但我却没法找到出去的路。」
魏雪芯道:「我方才用剑心窥探四周,发现我们是被困在一个独特的空间内,四周乃是无穷无尽的混沌之态,若是强行突围,恐怕只会在陷入另一个空间,如此周而复始,便是无穷无尽的轮回下去。」
龙辉道:「这个阵法称为六道轮回,当然是轮回复始,无穷无尽。」
魏雪芯忽然灵机一动,拍手道:「我有办法了,正所谓天道周转无穷无尽,那我们便先逆天!」
龙辉奇道:「如何逆天?」
魏雪芯娇俏一笑,故作神秘地道:「山人自有妙计!」
龙辉哭笑不得,捏了捏她嫩滑的小脸道:「你这丫头,跟你姐姐待久了也学滑头起来了!」
魏雪芯小脸微红,嗔道:「姐姐说,若不机灵点,怎么看得住你这花心大萝卜。」
烟雾飘渺,于秀婷眼前豁然一亮,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奇异景色,一个宛如银镜般的碧绿湖泊,碧湖周围栽满了奇花异草,七色鹿、玉兔等各样走兽相互嬉戏,天际更有彩雀、仙鹤等灵禽盘旋,端的是鸟语花香,景色如画。
于秀婷朱唇勾起一丝圆弧,玄绸缁衣迎风飘动,莲足轻踏,朝着不远处的碧湖走去,每踏一步已经暗中布下剑气奇阵,只要敌人敢靠近她一丈方圆,便会遭到万剑吞噬,死无全尸。
「藏头露尾,装神弄鬼!」
于秀婷冷哼一声,玉指一扬,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剑竟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声惨呼响起,几滴鲜血从虚空中淌出,似乎是个隐形人。
于秀婷柳眉一扬,美眸含煞,轻启檀口道:「区区迷雾咒便想瞒天过海么!」「秀婷,这么多年不见,你的功力越发厉害了。」
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就算师父也未必有你这般修为。」
最不可能的声音,最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于秀婷娇躯为之一震,花容顿时泛起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轿靥嗖的一下苍白无比。
眼前竟是本应死去多年之人,于秀婷的先夫——魏少宗。
魏少宗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中透着柔情望着于秀婷道:「秀婷,许久不见你依旧如此迷人!」
于秀婷惨白的脸上倏然泛起一丝冷笑,剑指凝光,一道锐利剑气直抵魏少宗喉咙。
「收起这些无畏的把戏!」
于秀婷冷冷哼道,「先夫之名号岂容汝等玷污!」
魏少宗耸耸肩膀道:「秀婷,你先冷静一下,我不是什么煞域阴鬼,我是实实在在的人。」
说罢用并起两指,在手腕上划了一下,鲜血嗖嗖地流淌而下,魏少宗笑道:「秀婷,你快看这是活人的鲜血!」
于秀婷哼道:「待会我会把你的人皮面具剥下来,看你如何装!」
说话间剑气再进三分,魏少宗脖子顿时滴出鲜血。
魏少宗闭上眼睛道:「秀婷,你在下手之前是否可我一言。」
于秀婷蹙眉道:「有何遗言,便说罢!」
魏少宗展颜轻笑道:「我若没记错的话,你心口处有一颗小痣。」
于秀婷脸颊顿时一红,这胸口长痣之事这世上恐怕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便是楚无缺,而另一个则是昔日的丈夫魏少宗。
粉面潮红,于秀婷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羞涩、更有不解和愤怒。
魏少宗继续说道:「那雪芯和剑鸣的生辰八字是……」
他如数家珍般将魏雪芯和魏剑鸣的生辰八字一一道出,于秀婷皓腕微微一颤,竟收回了剑气。
魏少宗叹了口气道:「你终于相信我是真的魏少宗了吧。」
于秀婷警惕地望着他道:「少宗当年去世是我亲手将他下葬,你又是如何活过来的!」
魏少宗笑道:「其实我是位列仙班,得以重朔肉身。」
于秀婷柳眉轻挑,檀口微张道;「仙班?此地是何处?」
魏少宗道:「这儿便是仙界。」
于秀婷眼眸闪烁不定,缄口不言。
魏少宗笑道:「秀婷,我已被天帝封神,我如今乃是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乃雷部正神,率领雷部二十四员催云助雨,司降雨。」
于秀婷心神一敛,颔首微笑道:「哦?少宗你竟然有如此福缘,妾身也当为之高兴。但既然你已经成神,那我一介凡人,不敢亵渎神威,还望少宗指条明路让妾身重返人间。」
魏少宗蹙眉道:「秀婷,既然你已经来了天界,何必再回凡尘受苦,便留下来与为夫双宿双飞,享尽逍遥,岂不快哉!」
于秀婷正想默运剑心一探究竟,忽然听见天空传来阵阵异响,抬头一看只见八匹骏马拖着一架华贵马车奔来,驾车之人乃是一名俊俏少年,唇红齿白,身披金缕羽衣,头戴九转玉冠,朗声说道:「布雨时辰将至,请天尊上马!」
魏少宗点点头道:「秀婷,随为夫一同上马吧。」
于秀婷蹙眉道:「少宗,你如今乃行公事,妾身岂能干预。」
魏少宗笑道:「只是去一个西方小国降雨,不碍事的。」
说罢挥手招出一团彩云,将于秀婷包裹在其中,与她携手飞上马车。
驾车少年见来了个女子,脸上露出几分异色,魏少宗笑着解释道:「她乃本天尊在凡间的结发妻子,如今有大机缘进入天界,本天尊邀她同乘一车。」
少年朝于秀婷行礼道:「见过天尊夫人。」
魏少宗拉着于秀婷的玉手坐下,笑道:「秀婷,可坐稳了?」
于秀婷只觉得手心一阵温暖,心中涌起几分繁杂的念头,不知是喜还是犹,正在筹措之际,忽然耳边生风,四周景色飞速后退,一回首马车已是驶出千里之外,低头看去大地尽在脚下。
魏少宗道:「此乃八骏神车,马蹄一扬便是三千五百里。」
于秀婷嗯了一声,显得兴趣不高,漫不经心地问道:「要去何处降雨?」
魏少宗道:「是一个西方小国,此国已经三十多年没有雨露,其国主日夜祷告,终于上达天听,天帝悯其诚意,特命吾等前去降雨,解除此国之旱灾。」
过了片刻,八骏神车来到一个西方小国,从天上观望,果真是泥土干旱,赤地千里,民不聊生。
一座残破的皇宫祭台上,一名衣衫陈旧的男子无助哀嚎:「上苍啊,救救我的国民吧!」
那男子金发碧眼不似中原人士,显然是西方之人。
魏少宗昂首道:「雷部二十四天君何在!」
话音方落,天际顿时风起云涌,电闪雷鸣,二十道身影驾云而来,朝着魏少宗拱手行礼。
魏少宗甚是满意,说道:「施法生雷!」
二十四天君接过法旨,各自祭出法器,升起仙法,乍见天空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但雷电仅仅是酝酿,并未真正劈下,二十四天君朝魏少宗拱手道:「请天尊施法落雷。」
魏少宗从袖子中掏出一枚令牌,随手甩出,顿时雷电交加,狂风大作。
九天雷鸣,魏少宗大声道:「雨师何还不降雨,更待何时!」
「领天尊法旨!」
只见一乌髯壮汉,左手执盂,右手若洒水状,踏云而出,雨师从盂捧了一把水,朝地面撒去,顿时大雨倾盆,普降甘露!地上百姓顿时发疯似地大叫起来,人人迎着大雨奔跑,祭台上的那个国主更是喜极而泣,朝着天磕头叩首,感谢上苍。
呼风唤雷,行云布雨,魏少宗显得神采奕奕,一副仙家气派,叫人心生敬畏。
于秀婷不由暗叹一声无奈,不知该如何说道,唯有闭上一双妙目,垂首养神。
魏少宗驾着八骏神车回到府邸,将于秀婷迎下马车,笑道:「秀婷,这便是为夫的仙府,你可满意?」
于秀婷幽幽一叹,强壮欢笑地道:「着实不错,仙气逼人,当真是神仙府邸。」
魏少宗笑道:「既然秀婷喜欢,以后便在这儿住下吧。」
于秀婷咬了咬红唇,轻叹道:「少宗,我有事要跟你说。」
魏少宗含笑道:「秀婷有话便说,为夫听着哩。」
于秀婷檀口张了又阖,欲言又止,魏少宗以为她在挂念儿女,于是说道:「你是放不下雪芯跟剑鸣吗?不要紧的,为夫这就派神仙去将他们接到天界来,我们一家人共享天伦!」
于秀婷娇躯一颤,贝齿紧紧咬住水润的唇珠,过了良久,两行清泪缓缓流下,说道:「少宗,你清醒一下吧!」
看这架势,似乎十五集写不完,哎管他呢,总之往下写,写完所有重要人物、剧情,填完所有坑再说结束,到时候多少集就是多少集,反正我又没有什么出版社,没人催我交稿,按我心意写完整部书!
第六回仙境碎梦
魏少宗微愣道:「秀婷,你这是何意?」
于秀婷嗓子一阵呜咽,不知该如何作答。
方才她祭起剑心一探个中深机,已经了然在胸,眼前的一切无论是对她,还是对魏少宗来说只是一个梦,一个虚幻而用真实的梦。
虽然魏少宗并非自己挚爱,但却是对自己关怀备至,几年的夫妻之情虽不算刻骨铭心的,但也是举案齐眉,平淡温馨。
于秀婷一时无语,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不存在的虚幻梦境,更不知如何独对昔日的夫君,想到这种种一切于秀婷的心房就一阵的抽搐,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天际忽然传来朗朗爽笑:「秀婷,可还记得为师!」
于秀婷循声望去,只见一一名仙风道骨之老者御剑而来,满面红光,剑眉入鬓,竟是上任天剑谷谷主——鹿殢伤!于秀婷剑心凝于双目,朝着昔日的恩师看了一眼,芳心再次被割上一刀,似乎整颗心都在流淌着血淋淋的泪水。
「师父!」
于秀婷提着裙裾款款而拜。
鹿殢伤降落后,笑呵呵地将她扶起,说道:「秀婷,想不到我们师徒还能在天界聚首,看来我们师徒情分未尽呐。」
鹿殢伤又朝魏少宗望去,笑道:「而且,你们夫妻既然重逢,那便共享仙道吧。」
于秀婷星眸凝雾,深深吸了口气,点头道:「一切皆听师尊安排。」
我终究是狠不下心来!于秀婷无奈地暗自嘲讽。
鹿殢伤显得十分高兴,笑道:「秀婷,少宗,你们且随为师来。」
说罢手掌一挥,天空降下一座彩云轿子。
魏少宗轻轻握住于秀婷的素手,说道:「秀婷,当年北荒巨魔闯入天庭,亵渎神明,师尊二话不说提了一口宝剑便将这头妖魔斩杀,天帝陛下为了表彰师尊的功德,所以便将这顶祥云六合轿赐予师尊。」
鹿殢伤呵呵一笑,示意他们两人进入轿子。
轿子足足有一个房间大小,摆放着好几套茶具,鹿殢伤手指一点,茶具中立即冒出香醇的茶水。
于秀婷笑了笑道:「师尊您还是这么喜欢喝茶。」
鹿殢伤道:「此乃先九雪花所酿造之茶,味道冰香淡雅。秀婷、少宗你们也来尝尝。」
说罢便替两人各倒一杯香茗,魏少宗含笑接过,放在嘴边细细品尝,而于秀婷接过后并没有饮用。
魏少宗眯眼笑道:「当初亦是此茶天帝赐予师尊之厚礼。」
于秀婷佯装欢笑道:「这回师尊又立下何等功勋?」
魏少宗道:「万恶天妖席卷极北仙院,师尊再度挺身仗剑诛杀妖邪。」
鹿殢伤垂目道:「斩妖除魔再多,也难抵为师心头之憾。」
于秀婷蹙眉问道:「师尊如今已近位列仙班,还有何憾事?」
鹿殢伤叹道:「为师只恨不能亲手斩杀那个姓洛的妖女!」
魏少宗道:「当日在红尘之中,那淫邪妖女已经伏诛,师尊不必大可开怀一笑。」
于秀婷忽然说道:「师尊,弟子有一事不明,还望师尊指教。」
鹿殢伤笑道:「秀婷,咱们师徒之间还用得着这般客气吗,你有什么事便说吧。」
于秀婷道:「当年的洛清妍是否真的该杀?」
鹿殢伤脸色一沉,哼道:「妖魔之辈,祸乱世间,人人得以诛之!」
于秀婷咬唇道:「但当年的洛清妍可曾害过一人?」
鹿殢伤抿嘴不语,但脸色已经是乌青铁锈,极为难看,魏少宗急忙道:「秀婷,够了!」
于秀婷幽幽一叹,说道:「师父,少宗,此事秀婷已经藏在心中多年。当年的洛清妍害过一人,对外她是侠医仁心,对内她是贤妻良母,如此女子比起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强上百倍,师尊为何不杀那些贪官,而对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苦苦相逼。」
鹿殢伤勃然大怒,猛地一掌拍碎桌子,大声道:「秀婷你好大的胆子,敢替一个妖女辩解。你莫要忘记她是抢走无缺的人,若不是他,你跟无缺早就……」
说到这里,鹿殢伤想起魏少宗还在一旁,顿时缄口不言,气得直吹胡子。
提起楚无缺,那一根暗刺再度插入魏少宗的心房,浑身一震颤抖。
于秀婷目光温和,但却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定,朝魏少宗说道:「少宗,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但楚师兄只是昔日的泡影,秀婷既然选择嫁于你为妻,便不会辜负你的一片痴心,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一直都在照料剑鸣。」
魏少宗微微一愣,想起婚后妻子对自己的种种温情,心中的刺痛略减数分,问道:「剑鸣如今可好?」
于秀婷道:「他资质聪慧,可堪奇才。」
魏少宗略带欣慰的笑道:「有你教导,我放一百个心。」
楚无缺和于秀婷乃是鹿殢伤最得意的弟子,方才被于秀婷这一番质问叫他又痛又怒,竟不顾一切地说了一句话:「你说得倒好听,少宗去后,你敢说没跟楚无缺那小子旧情复燃。」
于秀婷娇躯一震,脸上顿时露出悲痛之色,咬唇道:「没有!」
鹿殢伤哼道:「口不对心,那丫头是谁的女儿,你自己心知肚明。」
于秀婷眼圈发红,颤声道:「师尊明鉴,秀婷虽与楚师兄再遇,但也只是为了女儿骨血相认,从未跟楚师兄做出任何越轨之事!」
当日与楚无缺重逢,于秀婷虽然心中欣喜,但却没有了少女时代那份痴恋,楚无缺也只是平淡的交心,偶有亲昵之举,也未曾发生逾越之事。
鹿殢伤还想再说几句,发现魏少宗脸色一片阴沉和哀伤,急忙转移话题:「你倒是说说为何要替那妖女辩解,若是讲不出个所以然来,休怪为师不认你这徒弟!」
于秀婷咬唇道:「洛清妍嫁给楚师兄后便归隐江湖,这便证明了她害怕自己的身份会给楚师兄带来无妄之灾,更表明她无心与天下为敌,只求一个平静。但这小小的要求和善念,师尊为何不肯成全,不但要杀她,还要将她那襁褓中的女婴除去。」
鹿殢伤冷然怒道:「妖便是妖,即便今日她不祸乱人间,来日也定当是红尘之劫难,对于妖孽魔障,皆要斩除!」
于秀婷凄然一笑,泪水顿时迷糊双目,咬唇道:「错了,一切都错了!」
鹿殢伤怒极反笑道:「你说为师错了?」
于秀婷摇头道:「师父没错,错的是这个无稽的正邪论。若无正邪之分,楚师兄便不会手刃爱妻,也不会将女儿锁在家中;如无这正邪之分,师尊和少宗也不会身亡,我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雪芯遭受他人的辱骂……」
得顿了顿后,于秀婷说出最后一句:「昔日的洛清妍也不会变成今日的妖后!」
「孽障,放肆!」
鹿殢伤一掌拍碎了桌子,怒喝道,「老夫今天就当少收一个徒弟!」
剑光出鞘,直取于秀婷命门要害,丝毫不留半点余地。
魏少宗虽是焦急,却也来不及阻挠,唯有寄希望于秀婷能够接下师尊这盛怒一剑。
「师尊之剑术堪称天界第一,秀婷虽然精进但毕竟人神有别,如何能挡得住师尊的绝技。」
魏少宗心念百转,暗忖道,「罢了!若秀婷有事,我便去求天帝赐九转回阳丹,救活秀婷性命。」
本应绝杀的一剑被于秀婷的护身真气挡在三尺之外,剑仙那身黑绸的裤褂,缁衣外套迎风飘动,在剑光下仿佛一块墨玉,更加承托出其雪肤玉颜。
鹿殢伤不可思议地道:「不可能,你这孽徒如何能挡老夫的仙界剑术?」
于秀婷叹道:「师尊,您醒醒吧,这里并不是什么天界仙境,只是煞域所布置的一个阵法幻境。」
鹿殢伤哼道:「满口胡言,孽徒再接老夫一剑!」
说罢剑法再变,这回他一剑化三千,以无数叠加的剑影气浪围剿于秀婷。
于秀婷探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宛如纤细象牙般的手指就这么轻轻一夹,便将鹿殢伤的剑刃夹住。
鹿殢伤大惊之下,欲要抽剑后退,却发现这个女弟子的手指宛如晶莹玉钳一般,使他的剑锋进退两难。
于秀婷轻声叹道:「师尊,还有少宗,你们都不是神仙,只是一缕阴魂,这从头到尾只不过是一场幻梦。」
鹿殢伤大声道:「孽障休得胡言,吾等乃堂堂天界上仙,你替妖女辩解,便已经坠入魔道,如今还敢亵渎天神,实在该杀!」
说话间,猛然提元纳气,鼓劲一搏,然而于秀婷却犹如高山磐石,泰然而立,不动分毫:「师尊,您清醒一下吧,若您真是神仙,为何连剑都抽不回去呢?」鹿殢伤脸色已经张成了猪肝色,却听于秀婷继续说道:「原因只有一个,您如今已经是煞域的阴兵之一,虽有躯体,但也只是限于丰郡之内,一出丰郡,躯体便会消散。同样道理,您的功体只有生前七成,所以您才不是徒儿之敌手。」
于秀婷幽幽地望着魏少宗,叹道:「少宗你和师尊都一样,只是一个游魂,我虽不知道煞域用什么方法替你们重朔肉体,是你们起死回生,但我敢肯定这种种一切只是浮光泡影,很快便会烟消云散!」
「少宗,快替为师杀了这孽障!」
鹿殢伤不但抽不回宝剑,就连身体都被于秀婷的元功锁住,气急败坏之下只能向魏少宗求助。
魏少宗陷入两难之地,一者是授业恩师,一者是心爱女子,转眼间不知如何抉择。
他想了半天才憋出几句话:「师父,秀婷,你们有话好说,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于秀婷闻言,心中不免生起几分温情:「少宗还是心里有我的。」
鹿殢伤怒道:「混账小子,都已经位列仙班了,还是这般糊涂,你且打开‘玄光镜’瞧瞧她跟楚无缺做的好事!」
魏少宗闻言念动法诀,一指虚点,凌空浮现一面光镜,竟是不堪入目的景象。
于秀婷挺着丰腴的身躯在男人身上扭动着,美妇那雪白的肌肤犹如一层奶蜜般诱人。
湿漉漉的秀发贴在酡红的俏脸上,两只硕大丰挺的玉乳宛如装满奶浆的薄皮水袋,流淌在其上的香汗仿佛也带着成熟的奶汁乳香,似乎就是从那两团乳球中流淌出来的乳汁,甘美甜腻,左边胸口那雪白的奶脯上挂着一颗淡淡的黑痣,犹若雪地上的黑珍珠。
美妇的腰肢虽不像少女那般纤细,却有种柔嫩腴滑的感觉,丝毫不显臃肿,反而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顺着柔和的腰背曲线往下,两瓣圆臀恰如一轮满月,光润丝滑,裸露着莹莹肉光,宛如两颗熟透的水蜜桃,在蜜桃夹缝中又有一处肥美如桃肉般的蛤脂。
腿心处毛发浓郁,沾满汗水和花汁尤为乌光油亮,两瓣丰美的花唇被男子粗壮的肉棒撑开,被那股暴烈的力量涨成薄薄一片,就像是新生肉芽般可口,粗壮的肉龙在美妇的躯体内出没,挤得腔道溢出缕缕花浆,带着瓜果熟透的酸甜香味,沁人心脾。
魏少宗气血上涌,心中顿时泛起滔天恨意和妒忌,因为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楚无缺。
对于于秀婷的身子他是最熟悉不过了,当初新婚之时这个师妹还带着几分羞赧青涩,等她诞下孩儿后,于秀婷开始充满女性韵味,身躯也开始变得丰腴柔媚,而那个时候恰好是他一命呜呼之时。
等魏少宗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立身「天界」,虽然为位列仙班,但对于没能享用妻子那日益完美,越发多汁的胴体始终是他心头憾事。
如今再见,却发现这颗熟美的水蜜桃再次便宜了昔日情敌,怎能叫他不怒!
于秀婷粉面一红,暗骂无耻,这种种光景显然是煞域邪阵的杰作——借着阴魂之执念,将其心魔无限放大,对于魏少宗的魂魄而言,于秀婷和楚无缺的过往便是他最大的执念,而鹿殢伤之心魔便是洛清妍。
「少宗,无论你信还是不信,我都要说——我于秀婷绝对没有做这般无耻之事!」
于秀婷吐了一口浊气道,「这一切都是你心中的执念幻象。」
魏少宗大喝一声道:「你这贱人给我住口!亏我还想与你共享仙缘,谁想你竟是如此无耻的勾搭老相好,今日不杀你,我恨难平!」
怒焰中烧,魏少宗恨声道:「今日便让你这淫荡贱人尝试一下天罚之痛!」
只见他手指一扬,宝剑应声离鞘,霎时雷罡激扬,化作数百把雷电剑气。
于秀婷为之气结,内元急转,护身真气再添五分雄厚,将雷电剑气一一阻隔。
鹿殢伤趁着于秀婷运功抵御雷剑之际,鼓动全力扭转手腕,要以旋转剑势绞碎于秀婷的两根玉指。
谁料无论他怎么催动元功,于秀婷的手指已经纹丝不动,鹿殢伤越是使劲反冲力便是越大。
虽然占尽上风,于秀婷却无法痛下杀手,师尊与丈夫虽然被煞域蛊惑,但却被赋予了特殊的肉身,只要不离开阵法他们就还活着,还做着一个神仙美梦,从某种意义来说,打碎这个梦境无论是对鹿殢伤、魏少宗又或者是于秀婷都是十分残忍的事情。
心头一软,于秀婷松开了钳制鹿殢伤宝剑的手指,鹿殢伤见状趁势追击,一剑比一剑狠,丝毫没有半分留情余地,更别说念及师徒情分。
看到鹿殢伤如此癫狂之态,于秀婷只觉得芳心一痛,她还未来得及感伤,身后又是危机逼命。
妒火中烧的魏少宗,一口气连劈数剑,每一剑皆是雷电交加之态。
鹿殢伤就算是全盛时期,也不是于秀婷的对手,更别说他只是游魂复活,功力减半,而魏少宗从学艺开始,就不是于秀婷的对手,更别说现在。
于秀婷应对起来游刃有余,娇躯腾起挪移,左右虚幻,在锋刃之间游走自如。
鹿殢伤见难以取胜,大喝道:「少宗,快叫雷部天君助阵,诛杀这孽障!」
魏少宗已经杀红了眼,当即大喝道:「雷部二十四天君何在!」
话音方落,天际顿显雷云翻涌,电闪雷鸣之间,二十四道卓越身姿腾云驾雾而至。
「吾等在此,天尊有何吩咐!」
二十四天君齐声问道。
魏少宗大喝道:「给本天尊诛杀这贱人!」
二十四天君接令后,各展神通,祭起雷电之法,道道粗大如水桶的绛雷劈下。
于秀婷柳眉一扬,心忖道:「绛雷血电?果真是煞域的功法。好得很,今日便破你煞域阴功!」
于秀婷心念一横,双手左右挥动,唤出万剑浑身,正是「天心剑器」。
万剑对万雷,只闻一声震耳巨爆,绛雷顿时被剑气击散,二十四天君惨被万剑穿心,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于秀婷也不知道这二十四天君生前是什么来头,她如今正一肚子憋屈,这几个倒霉蛋正好成了她的出气筒,故而一出手便是天剑谷之绝学。
鹿殢伤怒喝道:「孽障竟敢施展天剑绝学,为师今日便要收回你的武功!」
说罢挥剑直刺于秀婷,剑势平平无奇,连于秀婷的七分威力都不足,但他脸上还是挂着得意之色,似乎这一剑的威力远在于秀婷之上。
「又是一个执念!」
于秀婷水袖一摆,使了一道柔劲便将鹿殢伤的剑势荡开,鹿殢伤面带不可思议之色,惊叫道:「不可能,老夫的剑心通神怎会如此不济。」
于秀婷叹道:「师父,你这根本不是什么剑心通神,论威力只是‘波挹银汉’的境界而已。」
波挹银汉只是天剑谷中一门普通的剑法,除了许慧欣身负水质功体才能将这剑法发挥超常的威力,其他人使用都是威力一般。
鹿殢伤仿佛受到莫大的侮辱,气道:「岂有此理,且看看老夫的山河剑界!」他一剑划出,于秀婷只觉得有股剑气扑来,根本没有形成剑界封杀,而鹿殢伤却是得意洋洋地道:「孽徒,如今你已经被困在山河之内,还不乖乖求饶。」
于秀婷轻叹一声,扭头望向魏少宗道:「少宗,你若有什么绝学便一块使出吧!」
魏少宗眼珠赤红,怒道:「贱人你要想死,我便成全你!」
魏少宗怒提真元,剑气之中带着灼烈的绛雷血电,这正是藏玄冥功独特的真气,于秀婷芳心一痛,暗骂道:「煞域狗贼,竟然将少宗练成了阴兵,可恨也!」魏少宗怒动阴功,鹿殢伤真气随之呼应,竟也是煞域独特阴邪冥力,只见师徒二人同祭阴冥鬼力,将这虚幻的仙境搅得支离破碎,化成血海地狱,修罗战场。
两道血红剑气前后夹击,鹿殢伤的剑气对准于秀婷的心坎,魏少宗的剑气杀向于秀婷的背门。
只闻一声娇哼,于秀婷娇躯中招,剑气入体,顿时樱唇染血,口吐朱红。
魏少宗双目赤红,冷笑道:「贱人,看你如何张狂,纳命来!」
鹿殢伤也挥剑配合,阴沉冷笑道:「少宗做得多好,如此薄情寡义之贱婢不值你挂怀,杀了便是!」
剑气过后,便是剑锋夺命,只见于秀婷星眸一亮,娇躯一拧,闪电般连发数道剑气,将两人硬生生扫开。
剑气开路,于秀婷凌空虚浮,玉容挂着平淡的神情道:「师尊,少宗方才秀婷硬受剑气便当做是替自身罪业所偿还的一些代价。」
鹿殢伤怒道:「孽徒,你也终于知道自己罪大恶极了吗,可惜迟了!」
于秀婷摇头道:「非也,因为是秀婷要狠心弑师杀夫,斩断一切恩怨苦丝!」话音方落,只见于秀婷浑身绽放豪光,这正是天心剑器之最终绝式——环宇神罡,万剑天诛!「此招乃秀婷毕生所学之凝聚,便以其为师尊和少宗送别吧!」于秀婷眼角荡起滴滴泪珠,随着真气飘动,泪珠纷纷蒸发,徒留无边遗恨。
环宇神罡,万剑天诛,密集无边的剑气层层叠叠而至,霎时神仙美梦碎!在剑锋横扫疾刺,鹿殢伤与魏少宗之魂魄立即烟消云散,灰飞烟灭,随即道道阴冥煞气从中涌出,于秀婷余恨难平,银牙紧咬,剑指凝气再发锐利剑芒,将这些煞气搅得粉碎。
剑气渐渐消散,而这一片所谓的仙境也露出了本来的面貌,白骨尸骸,污秽腥臭,于秀婷抹去眼角的泪痕,贝齿紧紧咬着唇珠,用力之大竟将朱唇咬出鲜血来,一双美目已经喷出熊熊怒火,良久她才张开血迹斑斑的下唇道:「煞族狗贼,今天若不杀光汝等,我于秀婷妄生为人!」
天钟敲响,仙香飘逸,祥云涌动,群仙汇聚。
三十三重天之上乍见天界万古盛世——祭天大典。
各路神仙按照各自位置站好,在这中央却又一个庞大无比的天坛祭台,一名金缕黄袍的王者耸立其中,麾下神兵仙将何止万千,替这祭天大典增添七分威严,周围灵禽飞舞,又再添加三分祥瑞之气。
天帝龙颜含笑,以高昂威严的声音说道:「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升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吾等修炼清气驱逐浊气,方有今日之能为,方可立于这天宫之上,然天道无尽,天道无穷,吾等诸神群仙更应顺应天道,一心修炼,以求早日窥探天道之奥。」
太白金星拉长嗓子道:「祭天大典开始,九鸣天鼓,震响天钟!」
黄巾力士举着硕大的黄金杵,大喝一声朝着天鼓敲去,只闻咚咚巨响,震彻云霄。
天帝话音未落,忽闻一声冷笑:「你虽知道天道无穷,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龙吟怒吼,澎湃音波将群仙震得东倒西歪,口吐白沫。
天帝脸色一沉,怒道:「北斗神君你扰乱祭天大典,该当何罪!」
龙辉哈哈笑道:「天帝陛下,你愚弄这千万阴魂又该当何罪!」
天帝喝道:「天兵天将速速将此獠拿下!」
接到圣旨,众神将纷纷出动,手持神兵,腾云驾雾朝龙辉扑来。
龙辉手掌一翻,借力打力使出「御天借势」,将这些天兵的劲气左右虚引,叫他们自相残杀。
几个照面,龙辉便冲到了天坛祭台,那天帝勃然大怒,一掌扫来,龙辉哈哈一笑,举手当格,两股力量相互撞击,将整个祭台震得七零八落,砖石飞散。
天帝怒道:「大胆狂徒竟然损坏祭台,朕定要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龙辉冷笑道:「这若真是天界的祭台,我一介凡人岂能损坏分毫。」
就在此时,一道锐利剑气直冲而下,将那个天鼓和天钟劈成两半。
天帝见状脸色大变,连拍数掌将龙辉逼开,望着暗中发出剑气的丽人说道:「小丫头,你是何时看穿这钟鼓的?」
魏雪芯持剑俏丽,淡淡地道:「这个天阵可谓是天衣无缝,处处暗合天道之意,然而却非真正的天道,你之所以举行这个祭天大典只不过是想将这些所谓神仙对天道的崇敬吸纳,结成更大的愿力维持天阵的运转罢了,而这吸纳愿力的东西就是那个天鼓和天钟!」
龙辉笑道:「若非有雪芯的剑心指引,我恐怕也会如同这些鬼魂般被你蛊惑,从而慢慢失去意识变成这些所谓的神仙!」
天帝哈哈大笑,随着他的笑声响起,周围的神仙竟缓缓变了样,个个都成了嗜血凶鬼,哪还有方才那仙风道骨的法相。
魏雪芯用剑心扫了一眼,不禁蹙眉道:「龙大哥,这些阴魂的怨气好重啊!」那边的天帝亦渐渐化出真身,口吐狞笑之词:「你们毁掉这些阴魂的美梦,他们没有怨气才怪呢!」
话音方落,天帝的威压法相变成了一个面容狰狞诡异的锦袍男子。
龙辉哼道:「想必你也是十殿阎王之一吧。」
那男子笑道:「然也,在下泰山王,乃天阵之主持!」
泰山王话还没说完就随手一扬,命令那些阴魂朝龙辉和魏雪芯杀来。
这些阴魂的成仙美梦破碎后,显得更为凶狠,纷纷化作嗜血恶鬼,要将龙魏二人撕成碎片。
魏雪芯柳眉一扬,岁月剑应声出鞘,剑光挥洒间阴魂纷纷消散,但在劈砍阴魂的同时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她每挥一剑,手臂都沉重一分,虽然她根基不俗也架不住这源源不断的阴兵。
龙辉那容未婚妻受伤,一个箭步挡在魏雪芯跟前,运起「烈阳元丹」,灼热的阳火元功将靠近的阴兵烧得灰飞烟灭,那些幸存下来的阴兵被吓得远远逃遁。
泰山王脸色一沉,大喝道:「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只见他手掌一伸,将数十个阴魂抽了过来,再用阴火点燃,阴魂立即化作炮弹砸向龙辉。
阴火鬼雷何其凶悍,再加上泰山王有阵法加持,其实力堪比先天高手,龙辉不敢怠慢立即运起御天借势消解鬼雷。
泰山王一不做二不休,将阴魂纳入掌中,到龙辉跟前,两掌平平推出,然而掌心处却蕴含着灼烈的鬼火雷电,原来他将阴火鬼雷蓄在掌心,要与龙辉正面对掌。
掌未至,龙辉便感觉到泰山王手掌中那股暴烈的阴气,当即好胜心起举掌硬接。
只听轰隆一声,两人皆被对方的劲力震退三步,看起来是不分胜负。
泰山王有阴气加持,仗着回气迅速,连内息也不调整,挺身再攻。
谁料,龙辉竟顺手抽过一把阴魂,甩手便是一个火球丢出。
阴火鬼雷?泰山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炸得皮开肉绽,若非阴气护体早就被炸个重伤。
龙辉哈哈一笑,顺手抽过阴兵,将阴火鬼雷连环砸出,炸得泰山王满地逃窜,好不狼狈。
原来方才在于泰山王阴火鬼雷相拼的时候,龙辉趁机使了个无相法诀,将阴火鬼雷的运功法门偷了过来,在配合阴阳篇的阴气功法,便可以使出这一绝技。
龙辉以阴火鬼雷回敬对手,可谓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泰山王气得怒火交加,也使出了阴火鬼雷,双方便隔空上演了一场对炸的好戏,只听轰隆隆的巨响,徒留满地疮痍。
轮根基泰山王不如龙辉,而龙辉这新学的阴火鬼雷也不如泰山王那般熟练,这一轮对战打下,竟是平分秋色,谁都没占到便宜。
龙辉好不气闷,暗忖道:「若非有这个劳什子天阵护着你,老子早就杀你十八次了!」
龙辉和泰山王一番对战,各自真元皆有损耗,正暗自调和内息,谁先调整过来,谁便是胜利者。
龙辉朝魏雪芯瞥了一眼,示意她找个机会刺死这个臭阎王,魏雪芯却朝他摆了摆头,传音道:「龙大哥,我用剑心瞧过了,此人在这天阵中几乎毫无破绽,我若冒然偷袭恐怕会被他吸收我的剑气用来对付你啊。」
龙辉传音回去道:「他真的就毫无破绽吗?」
魏雪芯道:「他的真气流通之速极快,消耗也异常激烈,甚至会出现一个真气中断的时机,这个时候只要中丹一破,他的气罩就破!可是我没有把握在他真气中断的那一瞬间刺破其中丹气海。」
龙辉心忖道:「在这个天阵里,我与他最多只是斗个平手,雪芯却无把握刺破他的中丹,若于谷主能够在此与我联手,定可破解他的阴功。」
就在这时,一道剑气划破夜空而至,转眼之间连刺泰山王数个要穴,泰山王仗着阴气护体,不躲不闪硬抗剑气,就在此时,龙辉借机出手,以烈阳元丹朝着他的中丹气海打去。
泰山王顿时真气一滞,气罩应声而碎。
随即,一抹缁衣飘然而至,玉指如电直取泰山王之丹田要害,只听砰的一声,泰山王功体尽散、气脉枯萎。
于秀婷美目含煞,玉指凝剑,就这么隔空连劈四剑,将泰山王的四肢一一斩落,将他削成人棍。
泰山王看着于秀婷那精致的玉容道:「你,你怎么出来的?」
于秀婷冷冷地望着他道:「斩碎梦魇,我便出来了。」
泰山王顿时万念俱灰,说道:「成王败寇,杀了我吧!」
于秀婷脸上波澜不惊,淡淡地说道:「杀了你?让你魂气归阴吗?而且死对你来说实在是太便宜了!」
泰山王心头不住涌起阵阵寒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魏雪芯跑过来道:「娘亲,你没事吧?」
于秀婷笑了笑道:「雪芯,娘亲没事,你不用担心。」
魏雪芯仔细一看,竟发现母亲下唇挂着深深的血痕,嘴角上还带着几分血迹,泪水顿时涌出眼眶,扶住母亲手臂道:「娘,你快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跟龙大哥便可。」
龙辉也觉得于秀婷有些不对劲,按照以往对这二丈母娘的影响,她始终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温和模样,如今竟然一出手便斩断泰山王的四肢,虽然说对方是敌人,但这种做法也未免过于残忍。
于秀婷望了望女儿,又瞧了瞧龙辉,摇了摇头道:「不必,为娘要亲自讨回公道!」
只见她玉手一招,发出刚柔两道剑气,剑气入体,泰山王立即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这两道剑气,刚猛的剑气在其皮肤下游走,剥皮削骨,侵筋蚀肉,那种种滋味非笔墨可形容,而柔和剑气则护住泰山王生机,叫他求死不能。
如今的泰山王失去功力,四肢皆断,就是想自尽都做不到,真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贱人……贱人!你这不要脸的淫妇,有种就杀了我,若不然本王定要将你操得穴烂尿流,肛开屎出……」
泰山王不住辱骂于秀婷,希望能够激起对方的杀机,好给自己一个痛快。
「杀了我啊……杀了我……」
无论泰山王如何辱骂,于秀婷就是充耳不闻,双手负后,冷冷地望着这半死不活的阎王,仿佛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般。
龙辉不由生出几分寒意,心忖道:「乖乖不得了,这剑仙丈母娘发起狠来比妖后丈母娘更似妖孽,简直就是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最毒妇人心……雪芯现在看似温顺,要是哪天动了真火会不会跟她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