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二十五章 方家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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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的受伤让姚静大为着急,她要打电话叫乐乐回来,被张一鸣阻止了。对恶之花这种内功,张一鸣已经有过一次受伤的经历,他能够应付得了,而广东家纺那边,时间就是金钱,要早日接管和整顿。由于银行停息极大地减轻了财务压力,对于家纺,张一鸣心中的目标是当年实现扭亏。
由于右臂一时半会还活动不了,张一鸣只得在家中静养,姚静将酒吧的事情交给服务员的领班处理,自己则留在家中照顾和陪伴张一鸣。
前一阵为收购家纺的事情非常紧张和忙碌,现在的静养正好给了张一鸣一段安静思考的时间,他在脑海中规划着家纺的战略远景。让家纺实现盈利,只是一个序幕,张一鸣规划的第一步,是要让家纺重返资本市场。资本市场是个大舞台,也是张一鸣熟悉和热爱的舞台,只有在这个舞台上,张一鸣才能够导演出纵横捭阖的历史大剧。家纺将是一个支点,是张一鸣撬动资本市场的支点;家纺也是一块基石,是张一鸣建立财富帝国的基石。
一个宏伟的规划,一个帝国的蓝图,在张一鸣的脑海中渐渐成型,并且不断地变得清晰,它让张一鸣激情澎湃,斗志昂扬。但同时,张一鸣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发现了一个秘密的宝藏,他却将这个秘密独自藏于心里,一个人体会这份快乐,他暂时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
这几日,张一鸣一边疗伤,一边思考,常常会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让姚静十分奇怪。
“老公,你总在笑什么?怎么受了伤还像捡到宝一样?”姚静忍不住问他。
张一鸣微笑着,“老公在畅想着和我的静静呀、乐乐呀,还有其他人的美好未来。”
“还有谁啊?你还想要多少女人?”
“不管有谁,反正老公准备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张一鸣逗着姚静。
“你们男人都这样,吃着碗里,想着锅里。”
“那当然。你知不知道有个作家说过一句话,他说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隐秘的梦想。”
“什么梦想?”
“妻妾成群!”
姚静秀鼻一皱,哼了一声。
见到姚静的神情,张一鸣又说道:“还有个作家也说过一句话,他说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个不隐秘的梦想。”
“那又是什么?”
“你猜。”
“老公成群?”
“你讨打。”张一鸣笑了起来,“是‘我要吃醋’。”
“这后一句只怕是你杜撰的吧?冒充作家。”
“没错,后一句是你老公我说的,但是我没有冒充,我现在不是天天‘坐’在‘家’里吗?”
“我才懒得吃你的醋,我和乐乐不是说过,随你找多少,但是不准喜新厌旧,就对我们不好了。”
“好,那老公一定不辜负你们的期待,多多地找,快快地找。”
姚静故作生气地打张一鸣一下,然后却又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去找吧。这几天乐乐不在,要不是你受伤,我还真侍候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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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恢复,张一鸣的伤势渐渐有所好转,右手也能活动一点了。张一鸣还发现,每次受伤疗伤之后,自己的功力都有所提高,这可能是疗伤过程中运气在体内大小周天的循环,比平常练功之时更专心,也更有针对性,这无形中增强了张一鸣对自己内力的控制能力。
几天之后的一个下午,世纪公寓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那个叫琳儿的女孩来看望张一鸣了。
当姚静听到门铃,开门后即见到一个清秀的女中学生,有点怯怯地站在门外。
“请问,张一鸣先生是住这吗?”女孩问。
“是啊。你找他?先进来吧。”姚静一见到这女孩,心里就有一种投缘的感觉。后来,张一鸣发现,琳儿柔顺的性格和姚静真有几分相似,难怪姚静会对她一见如故。
姚静领着琳儿进了屋,琳儿一见张一鸣,马上很有礼貌地问候道:“张叔叔好。我是来看看您的。”
琳儿的乖巧让姚静几乎爱不释手,她拉着琳儿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来。
“方……,小方,”张一鸣不知道她的全名是什么,“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叫方琳儿。雷叔叔送我来的,他上次送您回家,所以知道地方。”
张一鸣于是先对姚静介绍了方琳儿的事情,姚静才知道这就是周甜和张一鸣所救的女孩。
“那天我和爸爸从陵园回来,准备去医院看您。结果雷叔叔说你没什么大碍,已经回家了。您好些了吗?”琳儿关切地问。
“好多了。是没什么大问题。”张一鸣特意动了动右手给她看,以打消她的担忧。
“都是我给您带来的麻烦。”琳儿低下了头,轻轻地说道。
张一鸣小小地吃了一惊,琳儿怎么这样说?难道她知道那天那三个人为什么袭击张一鸣?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那几个人拦路抢劫,幸好还是你救了我呢。”张一鸣不想让这个女孩子再增加什么心理负担,看得出来,她对周甜的死已经非常内疚。真是个纯洁善良的女孩子,说实在的,周甜的死怪谁也不能怪到琳儿的头上,她自己还是一个受害者呢。
首先要怪那些狗日的绑匪;其次,张一鸣认为自己也有很大责任,他觉得自己错误地判断屋里只有一个绑匪,是导致周甜牺牲的重要因素之一。
“您别隐瞒我了,我爸爸已经查到了,那天三个人就是跟绑架我的人一伙的,他们肯定是找您报仇的。”
琳儿的话让张一鸣大吃一惊。“你爸爸是什么人?警察吗?”他不禁问道。警察也未必能这么快查出来。
“我爸不是警察。”琳儿说着低下了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哦。”张一鸣似乎有点明白了。他想起方正辉的那个架势,以及他的奔驰车,他的手下,看来,方正辉很可能也是黑道上的。
“琳儿,我没事了。这事怎么能怪你呢,你别想太多了。”张一鸣开导琳儿。姚静听明白了情况,也帮着劝慰琳儿。
为了转移琳儿的视线,张一鸣又开玩笑说:“琳儿,你到我这里来,路上可要注意安全。你这么漂亮,你爸爸又有钱,会有很多人瞄着你的哟。”
琳儿的脸又红了。“不会的。雷叔叔在下面等我,刚才他送我上楼的,我进门后他才下去。待会儿我要走的时候,打电话他就上来接我。”
“真的吗?怎么不叫你雷叔叔一起进屋。我还没有谢谢他上次救我和送我回家呢。”听了琳儿的话,张一鸣忙不迭地说。
“他不肯进来。他不会打搅我做自己的事情,他只是保护我的。”
琳儿的话让张一鸣不禁想到,这么周全的保护,上次她怎么就会被人绑架了呢?但是这个问题张一鸣不好问,只能存疑了。
可能是第一次来,加上琳儿本身比较羞怯的性格,她有点拘束的样子。坐在沙发上,两手放在腿上,也不敢乱动,就像课堂上的小学生。又说了几句别的,琳儿就说要走了,掏出手机打电话叫雷叔叔上来接。
见到琳儿的雷叔叔,张一鸣不免又感谢几句。临走,琳儿说下次再来看张叔叔和姚阿姨。张一鸣本不欲她这么个小女孩跑来跑去,想叫她别客气,谁知姚静早已抢先答道:“琳儿,高兴了就来玩,姚阿姨欢迎你,别说什么看望不看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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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天,琳儿真是天天都来,关心张一鸣的伤势进展。渐渐地,她和姚静熟识起来,姚静很明显地喜欢琳儿,这几天里,倒是她和琳儿之间聊得更多一些,张一鸣只是偶尔才插几句话。
琳儿正读高二,比赵敏小一岁,不过看起来,她似乎比赵敏小不止一岁。赵敏看起来比自己实际年龄大,而琳儿正相反,琳儿更像一个孩子。
“琳儿,你这么乖,这么听话,你雷叔叔又这么保护着你,上次怎么就被坏人抓去了呢?”和琳儿熟悉之后,姚静问出了张一鸣心中的疑问。
“原来还没有雷叔叔专门保护我。”
“那怪你爸爸粗心。”姚静开玩笑说,“我要有这么个宝贝女儿,还不天天疼着宠着,哪里会让坏人有可乘之机。”
“我爸爸也有难处。”琳儿说着低下了头。“我妈妈跟爸爸不住在一起的。”
姚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住一起怎么了?”她问。
“我妈妈不是爸爸的妻子。爸爸另外有合法的妻子。”琳儿的声音更小了。但是,也是她跟姚静投缘,什么都肯跟姚静说。这些事情,在别人面前,她是决不肯吐露半个字的。
琳儿的话让姚静心疼坏了,她把琳儿楼到怀里,很不高兴地说:“你爸真没劲,什么合法不合法的妻子,女儿都这么大了,不论怎样,都应该关心嘛。”
张一鸣还从没见姚静这样恼过一个人,不禁感慨,这女人的母性真是与生俱来的,琳儿娇娇怯怯的性子,让姚静完全堕进了母亲的角色中而不自知。同时张一鸣也知道了琳儿这种娇怯性格的由来,看来与她的身世不无关系。
“也不怪爸爸。他很疼我的,不过那时候他在美国,家里的事都是大妈妈说了算。另外,爸爸也没想到在北京有人敢动我。”
“是啊。”张一鸣插上一句,“那帮家伙是流窜来京的,不知道琳儿的底细。”
“上次你吓坏了吧?”姚静爱怜地问琳儿。
“是啊。我妈妈和大妈妈也吓坏了。她们一边答应交钱,一边找人去查是谁抓了我。我以为答应交钱应该没事了,结果那个男的,还想欺负我。那天幸亏张叔叔和周警官来了,那个男的正要对我动手,我就听到了敲门声,还有张叔叔的叫声。屋里的一男一女听出了不对劲,女的使个眼色,要骗张叔叔和周警官进来。后来,他们先把我弄晕了,我就不知道下面的情况了。我是在周警官的追悼会上,才见到张叔叔的样子。”
“你去追悼会了?”张一鸣问。
“嗯。不过你们没看见我。”
“还好,还好。”虽然是事后的叙述,姚静仍旧是紧张了一阵子,最后才松了一口气。她对张一鸣说:“老公,这是你做的最有价值的事情之一。”
“比上次在酒吧救了你还有价值?”张一鸣打趣地问。
“那当然。上次还有乐乐呢,再说那是公共场合,没琳儿这次这么严重。”
“姚阿姨,张叔叔也救过你?”琳儿问姚静。
“是啊,你这个张叔叔专门救女孩子。你看,他救了姚阿姨,就把姚阿姨骗到手了。”
琳儿似乎想到什么,脸一下子红了。姚静也意识到刚才的玩笑话不妥,忙转移话题问到:“从上次之后,你雷叔叔就专门跟着你了?”
“嗯。”琳儿点头回答。
大约休息了两周,张一鸣基本痊愈了。乐乐他们在广东的工作也接近尾声,过几天马上就要回京。
姚静跟琳儿的关系已经亲近得不得了,张一鸣即将结束休息,姚静也就要去乐静酒吧打理了,她告诉琳儿以后没事就上酒吧去玩儿,琳儿高兴地答应了。张一鸣看得出来,琳儿虽是个很听话的女孩,但学习却谈不上刻苦,基本上也就是按时上下课,按时交作业,没见她有课外用功的时候。当然,可能她从来没有压力,也不必太用功。她的一切一直有爸爸妈妈安排着,虽然不是正出,但张一鸣从琳儿的言谈中还是渐渐感觉,方正辉还是很疼爱这个乖乖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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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一鸣好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他接到王丽打来的电话。
“一鸣,你是不是跟人打架受伤了?”王丽在电话里一片焦急。
“没什么。师姐,你怎么知道的?”张一鸣一边宽王丽的心,一边疑惑地问道。
“是朝华的华总跟我说的。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现在住哪?我叫老李去看看你。”
张一鸣想起来,刚受伤的时候,华佳敏来过电话,本来是关心一下收购进展。华佳敏还是担心张一鸣有什么困难,想帮帮他。于是得知,收购的事情已经顺利完成,但是张一鸣受伤不得不在家静养。华佳敏也说要来看看,张一鸣说不用,并请华佳敏不要告诉赵敏。
在华佳敏眼里,张一鸣是成熟稳重和强干的成年人,既然他说不用,华佳敏也就不坚持。但是,王丽可不一样,当张一鸣说不严重、不用来看之后,王丽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度。
“怎么不用。都上不了班了,还说不严重。上次才说你长大了点,这就又不懂事了。你跟人打什么架呢?你这样子是个打架的人吗?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一堂堂的董事长,怎么还跟个街头混混似的。”
拿这个师姐,张一鸣是一点办法没有。“师姐,不是我打架,是遇上抢劫的了。”
“抢劫,那不就是要钱吗?你给他们不就得了。你反抗,要是被人一刀扎死了怎么办。你真是不替别人想想,老叫人牵肠挂肚的。”
王丽的话不禁让张一鸣心里一暖。他一连声地认错。“师姐你放心,再也不会了。以后再碰到抢劫,我只留下短裤,其余的全给他们。”
“别说不吉利的话,没有下次了。告诉我,你现在住哪?”
张一鸣还想推辞,王丽恨声说道:“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你是不是想我大着肚子,满北京去找你才满意。”
王丽的话吓得张一鸣马上把世纪公寓的地址告诉了她,并且连声叮嘱,千万别亲自来。算算日子,王丽下个月就要生了。
当天晚上,李建国来到世纪公寓。张一鸣把他迎进屋里,给他和姚静互相作了介绍。张一鸣介绍说姚静是自己的女朋友。
李建国是真正的知识分子,与他一接触就能感觉到他是一个有修养,有内涵,不浮躁,为人正直和处事严谨的人。张一鸣还知道,他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人,大部分心思和精力都用在工作上。他抽出时间来看张一鸣,肯定是经王丽强烈要求的。
李建国的性格使张一鸣对他存有一份尊敬,再加上内心深处的愧疚,张一鸣对李建国非常客气。
“李大哥,其实我没什么事了,还累您跑一趟。”张一鸣歉意地说。
“没什么。你师姐不放心,叫我来一趟。我也觉得该来看看。我和你师姐都是外地人,在北京也没什么亲戚,你来了之后,她就特别挂着你。”
李建国的话里透着真诚。在师姐家里,张一鸣和他有过不多的几次接触,他知道,像李建国的性格,是从不会玩虚的,讲漂亮话什么的。
“你师姐的预产期快到了,行动实在不方便,不然的话,她也会来的。一鸣,你以后是要多多注意点,遇到抢劫什么的,当然是偶然情况,但是其它方面,比如开车什么的,都不要太快。你师姐跟我说,你爱开快车。你看,你师姐也快生孩子了,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情,她可受不了。”
“您说得对,我会注意的。师姐的情况都还好吧?这一阵子公司的事情忙,我好久没去看她了。”
“都好,你不用担心。你师姐那边有我照顾着,你照顾好自己。工作上,生活上,都别叫你师姐担心才好。”
……
这一晚,张一鸣对李建国有了更深的了解。李建国是这样一种人,学者的特质让他不善于,也不乐于过分渲染自己的情感,因此在这方面他显出一种深沉的气质。但是,他并非一个木讷或无情的人,当你感受到他那深沉中流露出来的深厚情感,就更加会觉得这种情感温暖人心。这样的性格使得在他那知识分子常有的清瘦外表下,更显出一种成熟、稳重、可靠的男人风范。
这一晚,张一鸣就感受到了李建国对自己的真诚关怀,这让张一鸣心里有一点意外,但更多的是感动。
李建国走后,姚静对张一鸣说:“你师姐的老公很不错,有成熟男人的气质,感觉让人很放心。”
“我也觉得是。”张一鸣同意姚静的话。对李建国新的认识,也让张一鸣很为师姐高兴。
“我觉得李大哥是个很宽容、很有责任感的人,他对人关怀是在心里,在行动上;而有的人是放在嘴巴上的。”姚静又说。
张一鸣有些异样地看着姚静,女人的直觉真不能小看,她们有时候判断人和事比男人更准确,也更迅速。
“静静,你今天怎么这么深沉,这么多感慨?”张一鸣忍不住问。
姚静偎到了张一鸣的怀里,说到:“我是觉得我很幸运。我老公也是一个有责任感,又真心爱我的人。不过撇开具体的人不说,我是觉得,大多数女人最终会选择嘴上说得好的男人,而其实李大哥那样的人才更能依靠一生。这真不知是这些女人的不幸,还是像李大哥一样的那些男人的不幸。”
姚静以一声轻叹结束了自己的说话。张一鸣则深有触动,他再一次对自己说,一定要让自己的女人们幸福。
卷三 第二十六章 北京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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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凯华、乐乐、钟晨一行从广东回来了。她们对家纺进行了全面的清查摸底,掌握了所有情况。此番回京,就是要马上制定相应的资产重组计划,尽快恢复家纺的正常运营。
虽然张一鸣的伤势已经痊愈,但乐乐知道事情的经过后,仍是一番后怕,因此不免埋怨姚静。“静姐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我是想告诉你,可是老公不让嘛。”
“你呀,你就什么事都依着他。”
“他说收购的事情很重要,很紧急,耽误不得。”
“再重要也没有人重要呀,要是他人都没了,还收购这个破公司有什么用。对我们来说,CL也好,家纺也好,有他才有意义的嘛。静姐我跟你说,老公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下次再这样,我……”
乐乐是真有点生气,而姚静回头一想亦觉得乐乐说得没错,因而自知理亏,忙不迭地向乐乐软语低声,好一阵道歉,俩姐妹这才消除了芥蒂。
是夜,三人自是一番恩爱不提。
根据所有情况来看,银行免息消除了家纺的外部压力,但家纺内部,非主业的包袱太重,要想重整河山,第二步是要甩掉内部的包袱。
家纺兴旺的时候,为解决政府负担,接收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亏损企业,这些企业成为家纺肌体里的毒瘤,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蚕食着家纺的健康血肉,直至家纺也倒了下来。张一鸣决定,所有这些子公司、孙公司,全部进行清产,能卖点钱的就尽量卖点,没人要的直接破产。总之,家纺不再下设或控股任何子公司。
“我们这第一步,称之为收缩战略。我希望家纺在恢复盈利之前,在组织上,它是干净、独立、紧凑的,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子公司、分公司、关联机构等等;在业务上,它是绝对专业、专注的,除了家居纺织品的生产,我们暂时不做其它任何业务。我们的规模已经是这一领域的世界老大,但我们的盈利和我们的行业地位是不相称的。我希望改变这种情况。
“在原有的家居纺织品业务恢复和稳定之后,我们将开始布局战略。也就是我们将引入新的利润增长点,这就是我们已经接近研发完成的,新的超薄、超强度、超弹性化纤材料。我的计划是,收缩战略使我们今年内扭亏为盈,明年开始,正好借扭亏之势推出新品,实现增长。
“我想说明一点,我所说的是布局战略,不是扩张战略。我为什么不用扩张这个词?因为我怕给人误导。如果说我们的布局战略也包含着扩张的举动,那也是向相关行业的扩张,而不是现在这样。大家看看现在的家纺,下面有二十几个各行各业的实体,居然还有一个养殖场,一个休闲度假村,但是没有一个是盈利的。这也不奇怪,家纺哪有能力经营好这么多不同的实业?
“我们分成两队人马,一队负责剥离非主业资产,也就是卖掉或关闭所有子公司,这要求上半年之内完成。另一队负责主业的恢复生产,这要求这个月就完成。我们不能等到剥离干净了才开始生产,那会耽误时间,影响我们今年扭亏的目标。
“何总负责资产剥离,我负责主业恢复。同时,我是两队的总负责人。大家有问题没有?”
大家都没什么问题,于是所有计划就决定下来。细节问题各队具体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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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刚开完会,前台对张一鸣说有人找,已经等了一阵。张一鸣到会客室一看,竟然是方正辉手下那个叫雷东的。
“雷兄,你好。没想到是你,真是稀客啊,怎么有空来这里?”由于雷东救过自己,张一鸣对他颇有一份好感。
张一鸣本以为是琳儿有事找他,结果雷东却是专程来转达方正辉的邀请。方正辉在京郊一度假山庄设宴,以谢张一鸣对琳儿的救命之恩。
方正辉盛情难却,再则张一鸣也有心结识一下此人,于是欣然答应赴约。
下午五点,方正辉的奔驰准时在国贸楼下恭候张一鸣。开车的就是雷东,张一鸣上车后,行使两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北京的交通状况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山庄环境优雅,进去之后别有洞天,布局和建筑都是一种江南风格,这在北京并不多见,令张一鸣很讶异。从里面工作人员的配置来看,这应该是营业性的一体化休闲场所。但是,偌大一个山庄,却没见什么客人。
“这里不错,人不多,清静。”张一鸣对雷东说。
“这里是方总开的。平常生意很好,今天方总让歇业一天,专门和张总您聚聚。今天虽然没有客人,但是所有的服务项目都营业,到时候张总您想玩点啥,都没问题的。”
“方总真是太客气了。”张一鸣有些过意不去地说。
正说着,已到摆宴的小厅,方正辉听见声音迎了出来。“张总,谢谢赏光。不好意思,让你来这么远的地方。”
“方总,是您客气了。您是前辈,叫我小张就可以了。”张一鸣握住了方正辉伸来的手,觉得方正辉的握手坚定有力,很有气势。这方正辉,看上去五十多,不知实际年龄是多少。
落座后,张一鸣发现除了自己,席间没有外人,也就是说,这桌酒席是专为张一鸣一个人摆的,而为了这一桌,方正辉竟然停业一天。看来方正辉这次还真是很隆重、很高规格地对待张一鸣。
“小张,喝点什么?”方正辉指着旁边红白数种酒类问道。
“方总,我不善喝酒。”
“不行不行。”方正辉摇头说到,“男人应该喝点酒。这样吧,根据我的经验,我给你介绍,水井坊这酒不错,很多不会喝酒的人都说,喝这酒能行,一点不上头。我也爱喝,我不喜欢红酒什么的。”
张一鸣也没过多推辞,喝点就喝点吧。
“小张,等会我这还有大补的东西,需要先喝点酒。”方正辉笑着说。
方正辉在自己面前倒满三杯,正了正神色,然后郑重地对张一鸣说:“小张,今天设宴,是正式向你致谢,谢谢你救了琳儿。这三杯,是我敬你的。”方正辉说完,将面前的三杯酒一饮而尽。
张一鸣不敢怠慢,也准备陪上三杯,方正辉拦住了他。“小张,我这三杯是真心诚意敬你,你不用陪。这三杯过后,我们再对饮不迟。”
“上菜。”方正辉小声吩咐道。于是,早已准备妥当的各式菜肴陆续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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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总,您这园子不错,很有些江南特色。这在北京不多见。”席间,张一鸣拉开话题,夸赞起来。
方正辉笑笑道:“小张,我不叫你张总,你也别老叫我方总,你叫我一声方先生,怎样?琳儿的妈妈是江苏人,专业又是建筑设计,这里是按她的意思建的。”
原来如此,张一鸣心想,没料到琳儿的妈妈还是个才女。本来,知道琳儿的身世之后,张一鸣还以为琳儿妈妈就是一个傍大款的小蜜。
“今天,本来琳儿和她妈妈都应该来的,她们也说了要来,是我给拦住了。等会有些事情,我们男人间的事情,我不想让她们知道。”
张一鸣惊异地望着方正辉,不知道他等会安排了什么事情,这么神秘。男人间的事情,那八九不离十是那些香艳之事了。
“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我今天没有一起请来周警官的妹妹。她是个警察的身份,更加不方便。”
张一鸣做出一个了解的笑容,抬手与方正辉碰杯、喝酒。
也许是水井坊的确适合张一鸣,也可能是张一鸣密宗心法早已有所精进,一瓶酒下肚,他毫无不胜酒力的意思。
“不错,不错。小张,你是能喝的。”方正辉挥手叫人开了第二瓶。
“还有一样东西,看你敢不敢喝了。”方正辉微笑着望着张一鸣,同时对手下人挥了挥手,那人出去了。
不久,服务员端上来两小碗红色的液体,待放到自己面前,张一鸣瞧清楚之后,吓了一跳。那竟是两碗不知道什么动物的鲜血,触碗还有点温热,显然是刚刚从活物身上放出。
看到张一鸣忐忑的神色,方正辉笑起来。“小张,别害怕,这是鹿血,我这里养了梅花鹿。这血是现放的,很补。”
张一鸣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杀一头鹿,就为喝它的血,我觉得……。”张一鸣是个动物保护主义者,他从来没吃过任何野味。在深圳待了那么久,能做到这一点确实不容易。
“哈哈。”方正辉又笑了两声,“一头鹿一次放这么一小碗,不用杀鹿的。如果每次杀一头,我也不愿意啊,我哪有这么多鹿来杀。喝鹿血是我这里的招牌菜,平常客人也会点的,不是专为你。”
“哦。”张一鸣的神情这才放松下来。
“来,趁热。”方正辉先倒上一杯酒,将鹿血一饮而尽后,又将杯中酒一口吞下。
张一鸣有样学样,也喝下了鹿血和酒。原来,酒是用来压制鹿血的腥气。鹿血和着白酒,从喉咙咕咕隆隆一路下到胃里,没多久,张一鸣就感觉到小腹中一团热气升腾而起,身上开始燥热起来。
眼见吃喝已接近尾声,方正辉面容沉了沉,对张一鸣说道:“小张,本来呢,如果单是摆一桌致谢的宴席,我可以在市里面包下任何一个酒楼。但是,今天之所以请你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主要还有一件事情,在自己的地盘上做起来方便一点。”说完,方正辉对手下低声道:“带上来。”
张一鸣心里咯噔一跳,这个方正辉,不会在席间就公开招两个小妞来泄火吧?这倒是蛮刺激的,但是张一鸣觉得自己肯定做不出这种事来。
张一鸣盯着门口,想看看会进来怎样的两个妖娆艳女。不一会,方正辉的手下将人带来了,见到来人,张一鸣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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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进来的人不是两个,而是三个;也不是艳女,而是已经几乎不成人形的,上次在烈士陵园的路上偷袭张一鸣的三个男人。
张一鸣突然发现自己刚才的想法真是有点幼稚,想方正辉是何等样的人?如果只是玩几个女人,哪里需要这样遮遮掩掩的?不过,张一鸣先前误判,更多的还是他对方正辉这种人,对他们这个圈子,也即黑道圈子的不了解所致。但张一鸣毕竟是聪明之人,一经见到来人,又想到方正辉大费周章,把宴席远设郊外,且让山庄歇业一天,令所有外人退避,张一鸣明白,这三个人大概是活不成了。
“小张,还认得这三个狗崽子吧?”
张一鸣点点头。
方正辉仰头向天,长叹一声,然后摇摇头,居然笑了起来,才对张一鸣道:“可笑啊。在北京,居然有人绑了我的女儿要赎金。”停了一会,方正辉又说:“如果只是求财,那也罢了。江湖中人嘛,大多数是为财而死。可是居然还有小杂种想侮辱我琳儿,这就不是可笑,而是可恨,是该死了。”
“本来呢,那个杂种已经被周警官一枪打死了。另外一个,听说是个女的,也跑得不知道哪里去了。我从美国刚回来,一时间还找不到人。偏偏有人该死,还找我女儿的恩人报仇。”
“阿东啊,”方正辉转向雷东说道:“你说是不是我这些年主要做生意了,道上的朋友以为我已经老了?没用了?”
雷东笑笑,“方总,您哪里老了?只是总会偶尔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往死里撞。”
“是啊。这回真是往死里撞了。其实,我确实有点老了,现在如果只是为钱的事,为一些意气之争,我都不会再动刀动枪了。可是,这回是犯到我女儿头上。”
“小张,”方正辉又转向张一鸣,“琳儿你是见过的。她是多乖巧多听话的一个孩子,胆子也小,从不在外面惹事。我本来觉得她一点没有我的风范,后来一想,女孩子,要像我干什么?难道将来也叫她去打打杀杀?就这样一个宝贝女儿,居然让这帮家伙给绑了。别的不说,就光这些狗崽子吓着了我家琳儿,就该得一个死字。”说到最后,方正辉眼中已显出杀机。
那三个人进来之前,早已不知招过多少顿打,现在几乎是被拖进来,扔在地上的。听着他们出多进少的气息,张一鸣知道,要不是为了今晚的宴席,他们已经都被打死了。
公然要杀掉这几个人,对张一鸣而言,还是未曾经历过的事情。他一时还接受不了。
“方先生,他们几个参与了绑架琳儿吗?不如交给警方处理。”张一鸣想走合法的路径。
方正辉看看张一鸣,摇摇头,“问过了,他们倒是没直接参与。直接参与的人跑了,他们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儿。”
“这样吗?那……”
方正辉打断了张一鸣。“你是想说,那他们就罪不至死,对不对?法律上来说,是这样的。但是,他们居然想杀死你,只是为了给那个死了的绑匪报仇,你说,他们与绑匪有什么区别?他们没有参与对琳儿的绑架,只是因为当时他们恰巧不在。如果他们在场,你说他们会不参加吗?所以,我说他们与绑匪同罪,决不会冤枉了他们。另外,我方正辉的女儿被绑架,已经让我丢了很大的面子,如果我不能亲自解决这件事,而是要警方来处理,那以后只怕是天天有人敢绑架我的女儿了。”
张一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想起了欢欢说的关于江湖的一些话,方正辉应该算是现代的江湖大佬了。江湖自有江湖的法则,方正辉说的没错,这些年下来,他多少有些仇家。如果琳儿被绑这件事情他不给人一个警示的话,以后那些仇家不天天围着琳儿转才怪。
“小张,看来你对我们圈子的行事法则还不了解,你要记住,在道上混,你没实力便罢。如果有实力,必须做到,犯我威者,虽远必诛。否则,一些小混混也敢动你一下,这样一旦形成趋势,你就挡也挡不住,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方正辉讲的道理,张一鸣很明白,因为他在另一个圈子里见到过很多明证。在股市讨生活,你可以和任何人、任何事作对,就是不要和趋势作对。趋势是任何个人挡不住的。再大的庄家,资金实力再雄厚,也有可能坐庄失败,就是因为可能看错趋势。庄家担心老鼠仓,也是因为,老鼠仓虽小,但是这些小老鼠的抛售,一传十、十传百,形成趋势,那庄家就只有死路一条。
“本来这些人伤了你,把他们拖来,是想让你消消气。现在看来,你是打不下手了。”方正辉一挥手,道:“拖下去,处理了。”然后又转头对张一鸣说到:“小张,不要以为我动不动就会要人性命,现在是法制社会,我没那么猖狂的。但是这些人,说实话,连我都觉得他们是些渣滓。我想你也知道,他们这一帮平常就以贩毒为生。他们这些人,就算死了,一是对社会有益无害,二是我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他们死了,是不会有人报案的。”
没多久,张一鸣听到外面隐隐传来哀号声,像是嘴巴被堵上后发出来的。过了一阵,号声渐弱,直至没了声息。
“我这里不但养了梅花鹿,还养了狼狗和藏獒。”方正辉对张一鸣说。
张一鸣明白了哀号声的原因,想象到那样的场面,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加上刚才喝了鹿血,舌间还残留着一丝血腥,这让张一鸣胃里一阵翻腾,几欲呕吐出来。
卷三 第二十七章 刁蛮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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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方正辉还安排了一些余兴节目,这些节目才是张一鸣开始猜想的那些香艳之事。但是张一鸣已经没有兴致,方正辉也就不勉强了。
回到家里,张一鸣好好睡了一觉,直到第二天早晨十点多才醒来,乐乐和姚静都已经出门。睡了一夜之后,他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但是昨晚的鹿血却又开始作怪,加上早晨体内阳气特重,张一鸣觉得兴冲冲的有些难耐,偏是乐乐和姚静都已经走了,他也无可奈何。
洗漱之后,准备出门,手机响了,一接听,竟是那个医生刘红打来的。
“喂,张总,我是协和医院的刘红,没忘记吧?”刘红在电话那头揶揄着。
“没忘,当然没忘。”张一鸣忙说,“你怎么有我的手机号?”
“我没想到你还是个名人,大老板。前几天在一份旧报纸上,见到了你的照片,代表什么CL公司收购广东一家破产企业。”
张一鸣想起来,一定是收购签字仪式上的照片,不知登在什么报纸上。
“哪里哪里,我也是打工的。”张一鸣言不由衷地谦虚着。
“别假惺惺了。我打电话到你们CL,他们说你不在。我要手机号,他们还不给。你的架势真不小。”
“那你最后怎么得到的号码?”张一鸣笑问。
“我说我是你的医生,给你吃错药了,要赶紧通知你,他们就把号码给我了。”
张一鸣大笑起来。这个刘红还挺有办法。
“别笑。你答应我的事情,忘了吗?”
张一鸣倒是没忘,但是也没太当真。“你说的是比试的事情吧?要不我们不比了,我认输,请你吃一顿饭怎样?”
“我不缺你那顿饭,说了比就得比。”刘红不同意。
张一鸣又想起昨晚宴席上的事情,不禁对刘红有点不以为然,一个女子,怎么这么热衷于打打杀杀?既然这样,教训她一下也好。本来张一鸣最初答应比试,是打算输给刘红以让她高兴的,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刘红在电话里说今天她轮休,张一鸣想择日不如撞日,便拿上欢欢那别墅的钥匙,约了马上接刘红去比试。
张一鸣接上刘红以后,带她来到欢欢在水郡的别墅。见到别墅里那么大一个健身场地,刘红发出一声惊叹。“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不是我的。”张一鸣说。
刘红早有准备,她问清更衣室的方向后,拿着自己带来的运动服,去换衣服了。
张一鸣也换上一身散打服,等了半天,才见刘红从更衣室出来。
张一鸣做了一个开始的手势,随后凝神提气,摆出了一个太极中的架势。刘红也许是第一次运气实战,显得有些兴奋,略一提气,“喝”地一声,向张一鸣一拳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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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起控制内力之熟练,刘红竟比张一鸣高出不少,看来她从小练习自家内功,早已运用自如。刘家内功以雄浑见长,刘红虽为一女子,使起来仍旧是虎虎生威,拳脚交错间,张一鸣感到被刘红气息压住,特别两人拳脚若是正面相撞,张一鸣还有气血翻涌之感。
好在张一鸣跟欢欢交手多次,另外也有几次实战经验,所以总能避过刘红一些重招。时间长了,刘红渐渐露出疲相。张一鸣想,这刘家内功看来也不是给女孩子练的。女子练这种雄浑内功,除非天赋极高,还有机缘巧合,能够达到百炼钢成绕指柔的境界。否则女子在施展这种内功时候太费体力,于实战中不能持久。
跟欢欢练习之后,张一鸣的手法其实很庞杂。他瞅准一个空隙,在刘红体力不继之时,一把抓住她攻来的一掌,使出太极中的粘和引的手法,一拖一带,将刘红拉了过来,再顺势抓住她的衣服,学着摔跤一样,把刘红摔在了地上。
刘红被摔,发出哎哟一声。张一鸣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刘红心中不服,翻身爬起就要再战。这时,张一鸣和刘红都感觉到了一点异样。
张一鸣发现刘红的胸部忽然大了许多,并且明显地看出乳房在宽松运动服下颤巍巍的抖动。刘红也感到自己乳房一松,她一低头,发现了原因,脸登时红了起来。
原来,刘红的乳罩带子被张一鸣拉开了。张一鸣发现刘红的胸部竟然是这样的波涛汹涌。
“不准看。”刘红转过身跑向更衣室。当她再次出来时,衣服里面已经恢复原状。
来到张一鸣面前,刘红拉开架势又要比试,张一鸣一侧身避过她的一掌之后,欺身而上抱住了刘红。“散打已经完了,我们来摔跤。”他说。
措手不及的刘红被张一鸣一下放到在地,张一鸣压倒了她的身上。昨晚饮的鹿血开始在张一鸣体内作怪。
胸部的接触,张一鸣才真切感受到了刘红的丰满,姚静都会自愧弗如。
“小刘医生,你平常是把胸部束住了是吧?”张一鸣压着刘红问道,“一点看不出你这么丰满。”
刘红挣扎一下,没有成功。“你干什么?”她斥道,但是张一鸣能感觉她并不太愤怒。
“小刘医生,你不是要比内力吗?我们用另一种方式比,更能分出高下。”张一鸣暧昧地说,两手已经一上一下攻击刘红的衣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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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红当然知道张一鸣要干嘛,她并不激烈地扭动挣扎了一小会后,放弃了反抗。张一鸣一边要压住她,一边又要脱去她的衣裤,十分不便,半天不见成效。
最后,刘红用手推他一下,急道:“别乱扯了,我自己来。”
刘红很快解除了自己的武装,张一鸣也在同时解放了自己,然后再一次趴倒刘红身上。
“你,不是第一次吧?”关键时候,张一鸣又问了一句。他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刘红现在没有男朋友,但不知道她是否还是姑娘。如果她还是个姑娘……。
“虚伪!”刘红骂一句,“我要还是处女,你就会停下来?看你那性器官都勃起成什么样了,你停得了吗你?”
听到刘红满口的专业词汇,张一鸣差点噗哧一声笑出来,“我的刘大医生,我们是准备做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你能不能不用这种学术词语?”
刘红被张一鸣说得脸上一红,道:“你不做算了,放我起来。”
其实刘红说得没错,箭已在弦上,张一鸣怎能放她起来?他再不多话,一挺身刺进了刘红的体内。
刘红不是处女,这让张一鸣可以放肆一点,不至于担心她承受不住。但是很快,张一鸣就发现了另一个问题,刘红不是承受不住,而是太承受得住了。张一鸣开始好一阵之后,她好像没太大反应。
我拷!张一鸣心中暗骂一声,虚荣心顿起,心想,这要搞不定你,那我真是密宗太极白练了,两个老婆白找了,昨晚鹿血也白喝了。
于是,张一鸣打起十分精神,运开密宗心法,使出各种手段,全都往刘红身上招呼。渐渐地,刘红的鼻息沉重起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配合起张一鸣的运动。张一鸣见到有所成效,越发将压箱底的看家本领都使了出来。
当张一鸣一口含住了刘红的耳垂,轻轻舔弄的时候,刘红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张一鸣知道,找到了她的命门死穴,于是上下齐攻,穷追猛打,不给她以片刻喘息之机。
突然,刘红尖叫起来。
……
刘红的结束之猛烈,就如同她的开局之冷淡一样令张一鸣意外,她的两手挠得张一鸣的背部鲜血淋淋,惨不忍睹。最后张一鸣实在忍不住,痛得叫了出来。
刘红根本不理会张一鸣的惨叫,只顾自己痛快淋漓了好一阵,直到平复之后,才满意地松开了手。
张一鸣只觉得这次亏大了,自己体内那团欲火半分没得到发泄,却在刘红身上做了一通苦力,还遭受了一番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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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翻身下来,后背一贴到地板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从没想到原来是这样的。”刘红慵懒的声音里透着万分的满足说道。
“唉哟。”张一鸣呻吟一声,“你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原来这么舒服的。”刘红回答。
“你不是早就做过吗?”张一鸣很奇怪,刘红的语气中,像是一个第一次做爱的姑娘。
“我谈过两个男朋友,也跟他们都做过,一点意思没有。后来我就越来越烦这事了。”
张一鸣想起刘红一开始的状态,心想,你那样,有几个男的跟你做有意思?反过来,男的已经没意思了,你又怎么可能有意思?算我命不好,今天被你撞上了。
“刘大医生,这种事是要讲气氛的,你看看你一开始讲的那些话,跟上生理卫生课一样,哪个男的还能有兴趣。男的没兴趣了,又怎么能让你感到有意思呢?”张一鸣没好气地说。
“你不就能吗?”刘红反问一句。
“我能?我能一次,也不敢保证能第二次。你得学会改变自己才行。”
“怎么改变?”
“对这种事,特别是你们女人,要有一点点羞怯,要保持一种新鲜感,甚至神秘感,这样才能调动你身体的细微的感觉,才能营造气氛。”
“新鲜感?从小我就看惯了我爸爸书上的人体经络图,十六岁我就考上医学院,一读就是七年。在我第一次做爱之前,对你们男人身体上那些杂碎,从外形到结构,我一清二楚,甚至比你们还清楚。我怎么有新鲜感?更别说神秘了。”
唉哟,张一鸣几乎是悲鸣一声,完全被这个女医生给打败了。
“不过现在好了,我终于尝到了这美妙的滋味。”刘红的声音兴奋起来。“喂,你结婚没有?”刘红问张一鸣。
“你别打我注意,我没结婚,可是我有女朋友了,还不止一个。”张一鸣简直是惊慌失措般地说道。
“谁打你主意了?不过,你既然有不止一个女朋友,那再多一个也无妨,是不是啊?”
天啊天啊,又说错话了,为什么要说不止一个女朋友呢?张一鸣后悔不迭。
“喂,姓张的,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是贪你的钱财。我虽然不是富婆,但怎么也是一小资吧。我养活自己,过上中等以上的日子是没问题的。我主要是舍不得你给我的那种感觉,别的男人都不行。”
拷,是你自己不行吧?还怪男人。“行的,肯定还有人行的。”张一鸣斩钉截铁地说。“再说我今天只是碰巧,我昨晚喝了鹿血,所以才这么厉害。平常我很差劲的。”张一鸣使出了自贬其身的苦肉计。
“啰嗦1刘红眉头皱了起来。“以后要是发现你不行,我自不再缠着你。我告诉你,今天你可是强迫我,再啰嗦,怕不怕我去告你强奸。”
真是苍天无眼啊,张一鸣欲哭无泪,看看这血淋淋的后背,我怎么还落一强奸的罪名呢?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奶奶的,张一鸣把心一横,既然甩不掉,那就不甩了。真的猛士,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张一鸣默诵着鲁迅先生的名言,以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情,一翻身又把刘红压到身下。
“好,那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现在我告诉你,第一,我的女人不止一个,你不准吃醋。第二,既然做了我的女人,就要做一辈子,什么发现我不行,自不再缠着我,这种话是不准说,这种事更是不准做的。懂了吗?”张一鸣恶狠狠地说。
“哦,还有,要叫我老公,不是姓张的。”在刘红回答之前,张一鸣又补充道。
刘红被张一鸣再次压住,胸部感受着他身体的挤压,下身也接触到他的坚硬,初尝快乐的女医生早已经又跃跃欲试。她忽闪着一对美目,直点头道:“懂了,老公。那现在快点再来一次好不好?”
“你简直是个女色魔。”张一鸣笑骂一句,提枪再次向刘红刺去。
卷三 第二十八章 三超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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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和姚静当晚即发现了张一鸣在外偷腥,张一鸣背上的抓痕太明显。姚静一方面是气恼,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心痛;乐乐则没那么好相与,她恨不得拿点盐撒在那些伤痕上。
“你们不是说随我找多少女人的吗?”张一鸣心中自知理亏,只得拿住她俩说过的话耍起无赖来。
俩女都不作声。其实张一鸣也知道,那些话说归说,真要事到临头,她们哪里会那么大方。就算最终会接受,起码也要有个过程。在此期间,只得由她们出出气了。是夜,张一鸣被俩女赶到了另一间卧室去睡了。
之后有数日冷战,张一鸣老老实实,不敢惹俩女生气。即便在公司里,乐乐也对张一鸣不假词色,连钟晨都看出他们之间的不对劲。
“张总,你把乐乐给得罪了是吧?”在午间,钟晨给张一鸣带来一份套餐,顺便问道。
张一鸣和乐乐的关系,在公司里并没有刻意隐瞒,因此钟晨知道。平日里的中午,只要不是忙到需要将中餐叫上来,张一鸣一般是和乐乐去酒吧,姚静在酒吧的经营项目中加上了商务套餐。这几日,张一鸣总借口有工作,叫钟晨帮他叫餐上来。
张一鸣向钟晨无奈地一笑,“是啊。”
“多哄哄,赔个不是。”钟晨似乎很老练地说。
“什么招都使了,没用。只有等她自己慢慢气消了才行。”
张一鸣对钟晨很坦白。他发现钟晨是个做高级助理的人才,工作能力强就不说了,作为自己身边之人,对外的时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钟晨把握得很好;对内的时候,也就是在张一鸣面前,她又能敞开心扉的谈些事情。
听了张一鸣的话,钟晨笑了笑,将话题转到了工作上。“明天去广州的准备工作我都已经做好,上午十一点的飞机。”
“嗯。”张一鸣应了一声。
第二天下午,张一鸣和钟晨飞抵广州后,在家纺公司的招待所里稍事休息,即召开了家纺公司全体高管人员第一次会议。
按照各自分管的业务,各高管人员向张一鸣汇报了情况。大家都说完以后,张一鸣作了总结性发言,传达了剥离非主业资产和集中力量加强主业,争取年内扭亏的目标。
“家纺目前的情况其实很清楚,只要剥离了不良资产,我们盈利就是很简单的事情,至少会计上是很简单的。因为我们的主业本来就是赢利的。当然,要把前些年的亏损补回来,恐怕还需要些时间。”
“我这次来,更重要的是想向大家传达另一件事情。CL是家纺的新股东,而且是有外资背景的。因此,有些人心里可能会以为,资本家来了,会不会来一个领导班子大换血,调来一些真洋鬼子和假洋鬼子。我告诉大家,家纺的领导层,我们不会更换任何一个人。当然,董事长换成我,这是由我们的股份数决定的。但是,我不会干涉你们对家纺的日常经营。CL的主业是控股,不是经营。家纺是我们收购的第一家企业,我们以后还会收购很多企业,但是我们不会去经营其中任何一家。我们相信,通过我们所争取的银行的支持,通过我们剥离不良资产的包袱,在这些内外环境好转的情况下,现有的领导层,也就是在座的各位,一定能把家纺经营好。”
张一鸣的讲话获得了一片热烈的掌声。张一鸣很清楚,其实这些人中确实有很多是忐忑不安的,他现在安了他们的心。在这样的时期,领导层的稳定比什么都重要。
以后几天,张一鸣一边和管理层一起协商、沟通,解决一些具体问题,一边又陆续召开了中层干部以上会议,以及全体员工会议。大小会议上,张一鸣都表达了上述意思:即CL不是来改朝换代的,CL只是一个投资者,它所投资的企业,仍将由企业自己的人员来经营。CL给所有人以最大限度的信任,希望得到的是最大限度的利润的回报。
几次会议,家纺从上到下得人心得到了稳定,并且工作热情得到激发。生产很快恢复起来,大有一派建国初期全国人民齐心协力建设社会主义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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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主业生产上的各主要问题之后,其余的细节,就得靠管理层具体处理了。张一鸣抽出身来,和钟晨一起约见了家纺新产品研发中心新材料开发小组的组员,也就是开发那种超薄、超强度、超弹性化纤的人员。
小组只有三个人,已届退休年龄的高级工程师吴文忠是组长,两个组员一个是吴工的小女儿,吴歌;另一个男的,张长丰。经介绍后来张一鸣知道,张长丰还是吴歌的男友。
这个小组显然未曾得到过如此的重视,对于和新任董事长见面,吴老工程师有点受宠若惊,吴歌和张长丰也略显拘束。
为了打开这种比较沉闷的局面,张一鸣开玩笑说:“吴工,您这里就像开了个家庭作坊啊,进出都是一家人。”
吴文忠苦笑道:“这是迫不得已。我这一块,公司也不重视,原来就我一个人在做这个开发。我年纪大了,有时候有些力不从心,叫公司派两个助手,公司也没有。前年吴歌毕业,我硬把她叫来了,结果她把长丰也拉来了。”
张一鸣转向吴歌和张长丰问:“你们是同学?”
俩人点点头。吴工插言道:“他们是华南理工的同学,学的就是化工,在这里专业很对口。”
“专业是对口,可是做的事情太没前途呀。我来了快三年了,谁管过我们呀。”吴歌小声地回了老爸一句。但是她的小声,显然并不是怕张一鸣听到,只是对老爸的礼貌,不愿大声顶撞他。
张一鸣笑了起来。“看来你来得挺勉强的,那怎么还是来了呢?”
“不来怎么办?公司又不管我爸,他还一心钻在这个鬼材料里面,难道看我爸累死?”显然,吴歌对家纺公司早有不满。“巴不得这个破公司倒闭就好,早倒早散伙,我爸退休,我和长丰另找工作。偏偏你们又跑来收购。”
话说开了之后,吴歌早已没有开始时候的拘束,也不管张一鸣是新任董事长,女孩儿心性就表露出来,一通牢骚张口而出。急得她老爸只拿眼瞪她。
张一鸣也不生气,笑着对吴歌说:“我来家纺这么久,见了很多人,你可是第一个盼着家纺倒闭,埋怨我们收购的。”
吴歌撇撇嘴,显得不以为然,但没有说话。
“那你呢?看来到家纺来也是不太情愿。”张一鸣又对张长丰说。
小伙子不像吴歌那样外露,只是笑笑,看了吴歌一眼,道:“我主要是跟吴歌在一起,在哪个地方无所谓。”这小子,竟把张一鸣的问话当成了一个向姑娘表白的机会。
张长丰的话让吴歌脸一红,但眼里却盛满甜蜜。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张一鸣开玩笑说,“我们张家人就是会讨女孩子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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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的话让在场之人都露出了笑容,气氛更加轻松起来。钟晨适时地锦上添花道:“张总,你还不如小张。你要有小张这样会说话,杨助理那边的气肯定早消了。”
张一鸣知道这杨助理就是指乐乐,他顺着钟晨的话,向吴工等三人说到:“是啊。我把我们CL何总经理的助理杨小姐给得罪了,她现在还不理我呢。到时候我跟小张学学,去跟杨小姐赔罪。”
张一鸣的话不但轻松了气氛,同时也把自己平易近人的印象带给了吴工等三人。张一鸣很清楚,吴工他们是科研人员,对于他们,不需要过于严苛的管理和板着面孔的指示,相反只有宽松的环境、愉悦的心情,才更能激发出他们的才智和创造力。如果他们感到紧张、感到压力、甚至心怀不满,那他们的工作成效必然大打折扣。
在轻松的气氛中,张一鸣又询问和了解了更多的项目进展的情况。
“总的来说,这种材料的实验室阶段应该说已经完成,并且取得成功。如何把它批量化、产品化、产业化,这就是我们下一步准备做的。不过由于前一阵公司的经营状况不佳,这一步一直没有开展起来。”吴工向张一鸣介绍说。
“我们这个材料,申请了多少专利?”张一鸣问。
“还没有,一个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我们以前生产氨纶材料,并非我们公司的主业,我们产量不大,客户也都是些浙江等地的民营企业,主要是制袜企业,所以我这一块公司不太重视。专利的事情,本来是想弄出个新产品什么的,再考虑申请。”
“你觉得你新开发的这种材料,主要能做些什么?”
“作为材料的开发者,我在这方面考虑不多。我改善材料的物理性能,比如弹性、强度等,在这种基础上,开发出什么样的产品,下游企业应该有很多创新余地的。”
“就算作为氨纶的升级材料,取代氨纶,市场就不可限量。举个简单的例子,就算做女性用品,例如丝袜,我们这个可以列入奢侈品行列。”吴歌接上她老爸的话说。
女人最看得见的就是这一块市场了。不过她说得没错,不是有谚语说,女人和小孩的钱是最好赚得吗?说到奢侈品级别的丝袜,张一鸣不禁想起了陆婉,她的那些贴身衣物,绝对都是奢侈品,每一件都来自欧洲,价值不菲。
不过,在张一鸣的脑海中,这种材料,更确切地说是这种技术,应该有更大的用途。虽然现在他还不知道这种用途在哪里。
“吴工,我说两点,第一,现有的成果,不管到什么程度,马上申请专利。第二,以后的研究,分阶段申请专利。取得一点进展,就申请一点。千万不要等到大成之后再做这些事。”
张一鸣的话让吴工等三人感到,自己的研究可能迎来转机,这个新任的董事长似乎对这一项研究给与了不同以往的重视。他们都专注起来,听张一鸣下面的话。
“以后你们这个项目,就叫三超材料项目,单独列出来。家纺这边目前资金紧张,你们的经费由CL先垫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们的保密级别从现在开始提高,除了你们三个人,只有我、CL的何总、钟小姐、杨小姐,以及家纺的刘总能够过问项目的细节和进度情况。所有人,包括你们,未经批准不能将项目资料带出实验室和办公室。”
“都听明白了吗?”张一鸣向对方三人扫了一眼。三人同时感到心里一惊,虽然各自感受各有不同,但对张一鸣的威严的认识却是共同的。这个刚才显得平易的年轻的董事长,在处理正事上,可是半分敷衍不得。
“明白了。”三人异口同声地答道,刚才满腹牢骚的吴歌,也再不敢露出一点不在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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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三超小组的人分手,回住处的路上,钟晨问张一鸣:“张总,你怎么对这个项目这么重视?”
“我觉得这个项目很有前途,将来是我们获得飞跃的基础。”
“真的吗?就这一点?”
张一鸣突然发现钟晨的眼里有一抹质询的神色一闪而过,问话的语气也透出几分严厉,不由心里大惊。这是一个助理在跟上级说话吗?张一鸣的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疑惑,他的眼神也变得严厉起来,冷冷地盯住钟晨。
钟晨肯定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露出一个笑颜,娇声说道:“嗯~,张总,你的眼神好吓人呀。人家只是问问嘛。”
钟晨居然会撒娇!这又让张一鸣惊愕不已。一直以来,钟晨表现着良好的职业素养,工作上是张一鸣得力的助手,私下里,她也恰到好处地拿捏住了和张一鸣的距离,成为张一鸣一个可以聊一些私事,但又不过分亲近以致产生暧昧的朋友。
还别说,见惯了钟晨的职业神态,她这一番女儿态真让张一鸣新鲜,但是这并没有打消张一鸣心中的疑惑。不过他也不进一步探究,顺着钟晨的话说道:“钟晨,你这样子真可爱。”
钟晨脸一红,轻声说道:“你以为只有乐乐是女孩子呀。”
不论钟晨刚才本来是想从张一鸣这里探究什么,这一刻,当张一鸣将话题转到她的女儿神态时,她的心思已经就完全转移到这里来了。所以这一句话,张一鸣看得出来,钟晨略有妒意,完全是发自内心的。
女人的这种妒意是天生的,随时随地可以流露出来。一般情况下,只要不过分,这种小小的嫉妒心情也是女人可爱的一面。没有嫉妒,那还是女人吗?
在钟晨而言,由于同在公司的乐乐的存在,张一鸣自然将大部分的关注给了乐乐。钟晨是对张一鸣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作为一个女孩子,令她多少有些不快的是,你可以不喜欢我,我也没打算要跟你怎么样,但你不应该太忽视我呀。我难道就比乐乐差很多吗?这种想法渐渐形成并积淀在心底,一不小心终于流露出来。
在张一鸣这方,因为明白女人的天性,他绝不致因了钟晨这一丝妒意,就以为她对自己有意思。但是,张一鸣还是很高兴看见钟晨这种娇憨的神态,因为给了他一种新鲜感。
张一鸣笑望着钟晨,令她双颊更红,轻轻一跺脚,钟晨甩下张一鸣,往前先走了。
卷三 第二十九章 三姝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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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长假之前,张一鸣和钟晨回到了北京。家纺的生产工作已经恢复正常,五一之后到六月底之前,是何凯华剥离不良资产的时间,如果一切都按计划完成,家纺今年扭亏不成问题,情况好的话,账面盈利还将相当可观。
姚静早已经不生张一鸣的气,乐乐其实心里的怨气也已经烟消云散,只是还有些拉不下脸来,张一鸣见机忙是又哄又骗,加上姚静在一旁帮腔,终于把乐乐给逗笑了。于是,一笑泯恩仇,三人言归于好,皆大欢喜。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背后被抓成那样?”先前只顾着生气,乐乐一直没问详情,现在终于有机会向张一鸣问个明白。
“哎呀,你是不知道,我那天真叫一个惨。”
张一鸣于是老老实实交待了那天和刘红一起的情况,说到后来,乐乐和姚静笑得花枝乱颤。
“你活该,谁叫你管不住自己那点‘杂碎’,跑出去偷腥。”乐乐借用了刘红使用过的名词,抒发自己残余的恨意。其实,乐乐心里,对刘红本人并没有什么恨与不恨,她就是对张一鸣去沾花惹草有点恨意难消。
“那不是头天晚上喝了鹿血嘛,一不留神,没控制住,就着了她的道。”张一鸣狡辩道。
“你还说着了别人的道?信不信我找这个刘红来跟你对质?”
“别,别。”张一鸣连连摇手,“算我不对。对质就不用了。”
“瞧你那样。你什么时候这么怕过我和静姐?”乐乐又生出了新的不满。
“你和静静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嘛,她呢,就是一留着长长指甲的刁蛮女巫。我不是怕她,就是不想跟她一般见识。”
“油嘴滑舌。”乐乐啐道。
明知道是假的,可是乐乐和姚静还是因为这话就高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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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医生就是有一点不好,别人放假的时候,你还得值班,而且越是这种假期里,看病的人还越多。
五一长假,刘红有一天值班任务。这一天忙得她昏头转向,好不容易撑到下班,门诊的人都走光了,她准备收拾收拾下班,偏偏又来了两个女的。
一看这两个人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有钱的主。最让刘红注意的,是两人脚下的皮鞋,一看就是极高的档次,匠心的设计,精湛的制作,柔和的尖头和纤细的中高跟,更显出两个女子身材的高挑。刘红心想,这鞋倒是不错,过两天也去买一双。
“哪不舒服?”其中系了一根丝巾的女子在刘红对面坐下后,刘红问道。
“医生,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嗯?”刘红一愣,“怎么回事?”
“医生,我老公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我很难过。一想到这,我就不舒服。”
刘红放下了手里的笔。“就这些?你没有其他身体方面的不适?”
“有啊,我心里不舒服,心痛。”
这不知又是那个大款的老婆还是小蜜,花着老公的钱,穷极无聊了,在自寻烦恼。刘红耐着性子说道:“小姐,或者说夫人,你这种情况,我建议你找心理科看看。”
“不用不用,在你这里就可以了。”这女人说道。
刘红无奈地转头向站在一旁,陪着这位女子的另一位女子问道:“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姐姐。”
“你妹妹这种情况,真要看的话,该去心理科。不过我觉得,更好的方法是回家和她先生多沟通一下,不要捕风捉影。男人们在外面也不容易,有时候要相信自己的男人。”
“我哪里捕风捉影了?他背上被抓得伤痕累累的回家,还有什么话好说。”看病的女子生气地说道。
旁边她姐姐见状,拉她一把道:“算了,走吧,别玩了。”说着对刘红歉意地一笑。
“刘医生,你今天的指甲修得蛮短的噢。”看病的女子看了一眼刘红的手说道。
刘红的脸一红,已隐约猜到来者是谁了。试探地问道:“你是,他的女朋友?”
“他?哪个他呀?”看病的女人似有得理不饶人之势。
刘红的刁蛮脾气不禁也上来了。“你不承认就算了。就算你是他女朋友又怎么样?你们又没结婚,难道我不能跟他在一起吗?”
看病的女子一下准备站起来,旁边她姐姐看情况不好收拾,忙按住妹妹说:“乐乐,别闹了。不是说好来认识一下刘医生的吗?再闹我生气了。”
原来,这俩女是乐乐和姚静。从张一鸣那里知道了刘红的情况之后,乐乐起了一个馊主意,约姚静偷偷来看看刘红是何许人物。她俩打听到刘红值班的日子,来到医院,等了老半天,一直等到其他病人都散去,才走进刘红的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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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医生,我们给你开玩笑的,别见怪。”姚静对刘红说,“从一鸣那里知道了你的情况,我们就是想认识一下你。”
“你们?”刘红有点不相信的神情,“你也是他的女朋友?”
姚静点点头。
“他居然没说谎,真有不止一个女朋友。”刘红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有什么奇怪的。就算原来只有我一个,加上你不也是不止一个了吗?”乐乐撇撇嘴说道。
刘红又一次被乐乐说得红了脸。她和乐乐之间,两个人算是碰上了对头。
“我只是奇怪,你们两人好像关系还,还挺好的。”刘红嗫嚅道,她说的是乐乐和姚静的关系。
姚静笑了起来,“好了,我们别在这说了。刘医生,你也下班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好不好?”
刘红对姚静的印象比较好,闻言点点头,又道:“你就叫我刘红吧。”
“好,都是一家人了。叫刘医生是挺别扭的。”姚静这句话是出自内心,自然而然地说出。刘红听到一家人三个字,比刚才任何时候都羞不可抑,双颊彻底红透到脖子。
刘红有自己的一辆小QQ,乐乐不会开车,姚静开车也不熟练,因此她俩都没有买车。三人于是坐着刘红的QQ,找了一个僻静处的上岛咖啡馆,进去坐了下来。
想到三人之间这种奇特的关系,刘红总觉得有一种亦真亦幻的感觉。刘红本来是个很摩登的女子,对于现代的男女关系,她的思想算是西化的。所以她比较轻易的和张一鸣发生了关系,而且体会到那种舒爽之后,她很愿意有机会保持这种感官享受。她不认为追求感官享受有什么大错,因此她也不太在乎张一鸣有没有别的女人,反正互不干涉。但是,她没想到会和张一鸣另外的女人坐在一起,喝咖啡、聊天什么的。这有点超出她曾经能想象到的极限。随着聊天中,她对乐乐、姚静之间亲密关系的了解,她更是暗暗惊诧了一次又一次。而内心深处,却对这种关系生出一种好奇、刺激,以至于有点想尝试的欲望。
渐渐气氛融洽之后,乐乐调皮的天性又显露出来。她拉着刘红的手看了又看,再次问道:“你的指甲是不是修过了?”
刘红知道乐乐的意思,也有点了解了乐乐调皮的天性,也就不以为意,点头承认了。
乐乐嘻嘻一笑,“为什么要修呢?”
刘红之所以修了指甲,确实是因为上次抓伤了张一鸣,她以前不知道自己在快乐的巅峰会那样管不住自己。现在听了乐乐问话,也不羞怯,顺势回击乐乐道:“我要不修短了,不定以后伤了某人,你又多心痛呢。看你这么厉害,我怕你找我麻烦。”
“我才不心痛呢。你以后狠狠地抓那个人才好,看他以后背着我们乱来。”乐乐说完,又省得这话有点语病,似乎把刘红和张一鸣给定性为乱来了,于是忙又补充一句道:“我是说他以后不准背着我们仨乱来。”
“只怕你以后还是管不住他。”姚静揶揄一句。
“那还不是你以前太顺着他,我一个人当然管不住。现在我有帮手,我和刘红姐俩人管他,刘红姐还有厉害的武器,看他老实不老实。”
乐乐已经完全认同了刘红,可刘红心里还是有点怪怪的感觉,欲承认这种身份吧,实在还不好意思;欲否认吧,又不舍,万一乐乐抓住她的话头,将她挡在张一鸣的身外,那是她不愿接受的。于是只好不置可否,任由乐乐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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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回避乐乐的话中引起的尴尬的身份问题,刘红将话题转移到了乐乐和姚静穿的鞋上面。刘红有168公分,跟乐乐一般,比姚静也只是略矮,但是今天乐乐和姚静走进诊室的时候,刘红一下子就被她们高挑的身姿吸引住了。设计出色的女鞋,不在于多高或多矮,重要的是杰出的设计,恰到好处的高度,所形成的足底的弧线,能向上传递,衬托出整个女体的身材及曲线,形成一个整体的效果。而又不致于让鞋夺去了所有的视线,使人一眼就看出是鞋子垫高了女人的身体。当然,这也得要女人根据自己的身材、高度、纤浓,懂得选择适合的鞋。
“乐乐,你们这鞋是哪买的?真不错。”刘红赞道。
乐乐将自己的脚伸出来,左右转转,自己欣赏了一遍,才说:“喜欢吗?”
“嗯。”刘红点头,“我也想买一双。”
“有眼光。你老公最喜欢这样的细高跟,千万不要买粗跟的,或厚底的。哪怕你买平底的也行。”乐乐说道。
“我老公?”刘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还没有……”。话未说完,突然醒悟到乐乐说的是谁,羞得她一记粉拳捶在乐乐肩上,“呸。我才不是为他买的呢。”
“女为悦己者容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乐乐满不在乎地说。
“他悦我吗?”刘红不由自主问了一句。
“当然啦。要不我们跑来看你干嘛?我们就是想看看是那个狐狸精把我们老公的心又勾了一点去。”
听了这话,刘红心里不由自主就温温润润的,身子也似软了三分。“我才不是狐狸精。那天就好像是我逼他一样,我还以为他在心里骂我、看不起我呢。”刘红的话里流露出一些自惭的意思来。
“别这样想,一鸣不是这样的人。”姚静见状忙对刘红软语相劝。“你不知道,刚开始我们跟他闹,他都护着你呢。”
乐乐听姚静这样劝慰,又怕刘红心里有另一层疙瘩,于是辩解道:“我们又没有针对刘红姐闹,我就是闹他,偷偷摸摸。要是早让刘红姐跟我们认识,哪里会这样。”
刘红渐渐也沉浸到三女的这种关系中去了,她下意识地解释道:“我们那次是很意外地就,就那样了。先前并没有什么。”
“哟,就开始为他辩护了。”乐乐笑了起来,“冲你这份心,叫老公送一双你想要的这种鞋给你。”
“我不要他送。”
“怕什么,你老公有钱得很,送得起的。”
姚静阻止了乐乐进一步的逗笑,问刘红:“你的鞋码是多少?”
刘红看一眼姚静,姚静解释道:“这鞋可能现在没有了,我跟她们专柜的人熟,得叫她们去总部调一双过来。”
“这么麻烦?要从哪里调过来?”刘红问。
“这是意大利产的,得从那边进来。你不用担心,她们每周和总部都有货物往来,在国内她们没有仓库,每个型号和品种一次备货都只有一到三双,主要做样品。老客户都是看样订货。我们穿的这种,当时连实物样品都没有呢,是看图样下订单的。”
刘红于是报了自己的鞋码。随后,仨女又聊了一些别的,九点多钟,才各自分手。
一周后,姚静将一双最新款Gucci女鞋送到刘红手里,中高的细根,典雅的造型,刘红看了非常喜欢。
“多少钱?”刘红问道。
“送给你的。”姚静说。
刘红不好意思起来,“说了不要他送的嘛。”
姚静笑了,“是我送的。对他你可不能轻饶了,就送这么一双皮鞋怎么行。”
姚静说得没错,不说乐静酒吧,就说张一鸣第一次送给乐乐和她的项链,也不止这双Gucci的价。要是张一鸣给刘红第一次就送这么双鞋,以后刘红知道了情况,不定会怎么闹呢。
“你送的我就要。谢谢你,静姐。”刘红第一次随着乐乐,也叫开了静姐。姚静抿嘴一笑,心想,这个刘红,算是搞定了。
几天后,刘红路过长安街,顺便在附近的专卖店里遛了一圈,判断姚静送来的鞋,价格应该在5000以上,心里不由得对这个静姐益发的认可起来。
卷三 第三十章 为悦者容
1
长假过后,乐乐和何凯华去广东处理家纺的不良资产了,张一鸣则吩咐钟晨开始收集国内外女装内衣品牌,尤其是制袜行业的资料。他要提前为家纺新型材料的产品化找到突破口。
乐乐走后的第三天,张一鸣接到刘红的电话,说她就在国贸的楼下。之前因乐乐和姚静生气,张一鸣自己也在家纺那边忙着,因此在水郡别墅之后,他一直还没见过刘红。在电话里听到刘红声音的一瞬间,张一鸣突然发现还真有点想念这个刁蛮女医生,虽然背部还隐隐作痛。
张一鸣欣喜地下楼,一眼看见刘红,觉得她今天显得特别高挑和凹凸有致,比上次见她另有一份喜人的姿态。
张一鸣的目光在刘红身上转了几圈,令刘红不自然起来。“看什么呢?贼眉鼠眼的。”刘红嗔道。
“你今天真好看,有身材,又有曲线。没去整形吧?”
刘红俏脸一晕,同时亦有一丝喜上眉梢,她没理会张一鸣的戏言,只说:“我今天轮休,就过来了。”
“想老公了?”张一鸣凑到刘红耳边悄悄说道。
本以为刘红会反唇相讥,没想到刘红似乎默认了张一鸣的轻薄。“那你有没有时间陪我?”,刘红拉住了张一鸣的一只手,有点期待地问道。
张一鸣没有时间,他已经安排好了要听钟晨的汇报。但是刘红今天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令张一鸣很诧异,以至于不忍拒绝她。
“好。我重新安排一下工作。”张一鸣也不再上楼,拿出手机跟钟晨通了话,改变了工作安排,又作了另一些交待。做完这些,便问刘红:“好了。想干什么,想去哪,老公陪你一整天。”
刘红突然垫起脚在张一鸣脸上迅速亲了一下。“我想去逛街,随便哪里,大街小巷都行。看到我们的人越多越好。”
“怎么了这是?”张一鸣不解地问道。
“我喜欢。”
对于女人来说,这三个字是最好的理由,是男人最无法拒绝的理由。女人若是说其他任何具体的理由,男人都可以讲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道理,证明你不该这样,应该那样。唯独“我喜欢”三个字是无懈可击的。
2
其实刘红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和乐乐、姚静见面之后,刘红心里就打起了鼓,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参与到这种奇特的关系之中去。理智上,她觉得这种男女关系太出格,将来不知如何收场;情感上,还包括潜意识深处的本能上,她又舍不得,甚至有一点点的渴望这一切。不光是张一鸣打开了她身体上的快乐之门,令她迷恋,而且乐乐和姚静的存在,令她的这种快乐像是被加入了催化剂,又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和乐乐、姚静见过面后,刘红再回味那天和张一鸣在一起的过程,有时候又想像乐乐、姚静俩人和张一鸣在一起,究竟是怎样一番景象,这常常令刘红一个人躲在被子里羞得面红耳赤,却又浑身燥热难耐。
在刘红正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一件小事促使她做出了决定。协和妇产科的罗小雯,和刘红是大学同学,又同一年进入协和,因此俩人特别要好。那天,罗小雯和刘红一块吃午饭,罗小雯悄悄地跟刘红说起前一晚上的“艳遇”。
“小雯,怎么眼圈这么黑?昨晚干嘛了?”刘红见罗小雯一付睡眠不足的样子,忍不住问她。
罗小雯咬住筷子,左右看了看,悄悄对刘红说道:“昨晚酒吧认识一帅哥,后来到酒店开房,几乎一夜没睡。”
“真的吗?”刘红脱口问道。话虽这样问,但是刘红转念就相信罗小雯的话多半是真的,她可了解自己这位好姐妹,喜欢泡吧、蹦迪,有过N次一夜情的经历。“你真滥。”刘红并无恶意地骂了罗小雯一句。
“怎么了,各取所需嘛。”
“那男的说不定是只鸭子。”
罗小雯笑了起来,“鸭子倒不是,因为没找我要钱,嘻嘻。不过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也许我是他的第N个女人。不过我也没吃亏,他也是我的第N个男人。”
这就是罗小雯常常对刘红叨叨的2N现象。以前罗小雯这些话,刘红也就是听听罢了,这次再听,却格外有感触。她想,如果自己以后找了老公,谁又知道他此前有过几个女人,自己是他的第几个?当然既往可以不究,但是就算结了婚后,就能保证这些臭男人不再出去找?一夜情也罢,小蜜、情人也罢,总之自己仍然可能是1/N。要是这样,跟张一鸣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区别不过是,一个是暗的1/N,另一个是明的1/N。但是至少在张一鸣那里,还知道N等于几,在别的男人那里,还不知道这N有多大呢。
刘红心中这一番念头电转,心理的天平不知不觉间已倾向了张一鸣。第二天,恰好姚静给她送鞋过来,于是刘红心中最后一点犹豫也烟消云散——并非是姚静的鞋买通了她,刘红虽然没有姚静、乐乐那样阔绰,却也不至于小家子气至此。主要是姚静的示好令她对今后的相处有了信心。这也是刘红没有过多推辞姚静的礼物,以及那一声“静姐”的由来。她是打算让姚静知道自己对这种“姐妹”关系的认可。
3
既然心里认了这关系,刘红觉得那就要抓住张一鸣,在三个女人中,不说要占三分之一强吧,也不能只占了三分之一弱。大家均等,一人三分之一就好。这就是刘红的小算盘。
所以,五一后第一个轮休日,她就跑来找张一鸣,并且特意穿上了新鞋。还别说,姚静在穿着装饰上真是造诣不低,她给刘红挑的鞋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穿在脚上舒适那是不用说了,重要的是穿上这鞋后,刘红自己都觉得身材气质不同往日。刘红的胸部比较丰满,她以前总是选小一号的胸罩,而且都是那种全罩式的,使胸部不至凸得太高,这次她也特意买了下部四分之三托式的胸罩,将傲人的双峰尽情显露。
出门前,刘红在镜子前流连了好一阵,自己也认为这是这辈子最美丽、最光彩照人的一次。此前,刘红作为医生,更多的是有一种职业的气质,她的职业需要她给患者一种专业、可靠的感觉。这一次,她却多了一种纯粹的女人味,她几乎陶醉在自己这种女人的感觉中。
看来,女人就是需要爱情滋润的,刘红心想。在镜子前转了N圈之后,她又想起乐乐那天说的女为悦己者容的话,直到此时此刻,刘红才在心里心甘情愿的承认,自己就是在为张一鸣而打扮,也承认自己愿意为他打扮。
刘红的这一切背后的故事,张一鸣当然都不知道。整整一上午,刘红挽着他的手,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达,东看西看,东游西逛,令张一鸣很是不解。
“你今天怎么兴致这么好?”张一鸣问刘红。
“不喜欢吗?”
“喜欢。我就是有点奇怪。”
刘红也不理他,过了一阵,她伸出手来,在张一鸣面前晃了晃,“我指甲修短了。”
张一鸣一时没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觉得没头没脑的。“哦,怎么了?”
气得刘红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以后就不会把你后背抓破了。”她红着脸说。
原来如此。张一鸣高兴起来,这个刁蛮的女医生,原来也懂心疼人的。
“要不今晚你去我那,好不好?”刘红又红着脸,声音更小地说。刘红一个住着父母原来分的小两居,她的父母已经住到新买的四室两厅的大房去了。
张一鸣沉吟了一下,犹豫起来。当然不是不想和刘红在一起,时隔多日,他还真有点想尝尝这个小刁女的疯狂滋味。主要是乐乐去了广东,现在就姚静一个人在家。
“怎么了,不愿意?”刘红一下子甩开了他的手。
“没有没有。”张一鸣慌忙否认,“主要是……”,张一鸣在想着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偏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
“你是怕别人不满意是吧?就算平分,我也有三分之一,为什么今天就不能去我那里?”
刘红的话让张一鸣吃一惊。“你怎么知道三分之一?”
“那你说是不是嘛?”刘红不回答张一鸣的问话,反而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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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嘻嘻笑了起来。“好你个小刁女,你偷偷调查你老公。”
“我才没工夫去调查你呢。”刘红恨声说道。随即,又转了脸色,将自己的脚伸了伸,拉着张一鸣问道:“老公,你看我这鞋好不好看?”
张一鸣觉得她的思维太跳跃了,一会扯到这,一会马上又扯到那。张一鸣这才今天第一次注意到她脚上的鞋。
“好看。”
“喜不喜欢?”
“喜欢。”
“就知道你喜欢。”
“你怎么知道?”
谁知刘红又转了话题。“别人送我的。”
“谁送的?不会是男人吧?”
“你猜。”
“我猜不到。”这怎么可能猜到呢?一点谱都没有。
“静姐送的。”刘红得意的一笑。绕了这么多弯,她就是要说这句话。
“静……姐?!那个静姐?”张一鸣这回是吃惊不小。虽然他猜到刘红说的是谁,但是不敢相信。
“你说是哪个?”刘红白他一眼。
老天,张一鸣心里一声惊呼。“你们见过面了?”他仍不敢相信地问道。
“是啊。还有乐乐,我们都见过了。”
张一鸣顾不得是在大街上,一把将刘红抱了起来,引得刘红一声惊叫。“好你个小刁女,还瞒着你老公,该当何罪?”张一鸣兴奋地说。现在他知道,仨女之间的事情肯定搞定了。
“快放我下来。”刘红叫道。
“不放。这是对你的惩罚。”
“她们也没告诉你,为什么只罚我。”
就在这时,张一鸣的手机响了。他放下刘红,掏出手机接听,竟是李建国打来的,原来,王丽腹中有了动静,可能是要早产。
“我马上过去,你们在哪个医院?”张一鸣问。
“正准备往医院送,还没定送哪呢。”
刘红听见了情况,对张一鸣说,“送我们医院吧。”
于是张一鸣和李建国一合计,就商定了送协和,张一鸣在医院门口等。另一边,刘红已经联系上了罗小雯,托她提前安排。
卷四 说明
原文已删
卷四 第三十一章 岚岚出世
1
刘红陪着张一鸣和李建国等在产房门外,两个男人都显得挺焦急,看得出来,连素来沉稳的李建国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王丽的年龄虽说不上是高龄产妇,但也实在不算年轻了,而且现在又早产十多天,张一鸣和李建国担心出意外,本来都建议做剖腹产,但王丽自己不同意。
“我不。我要自己生,我要知道我小心肝出生的全过程,我要一辈子都记得我是怎样生下他来的。”面对张一鸣和李建国两人的劝说,王丽执拗地坚持不做剖腹产。
为了这个孩子,王丽简直走火人魔了,张、李两人拗不过她,不得已只好依了。张一鸣不知道李建国心里更担心什么,但是他更担心的是王丽,实在,万一,假如,真有什么他不愿设想的事情发生,千万要师姐没事,至于孩子,毕竟以后还可以再说。
当然,张一鸣决不是不爱这个孩子。站在产房外面,他想到在里面即将出生的是自己的孩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马上就要做爸爸了,不禁又激动、又紧张,一双手一会捏成拳头,一会又张开五指,强忍着那难以控制的轻轻颤抖。他想,在即将成为父亲这一点上,此刻李建国的心情跟他肯定是一模一样的。
但是,另一方面,张一鸣比李建国要难受、甚至痛苦得多。明明知道即将出生的是自己的孩子,然而不论激动或是紧张,他都不能表现得过分,以至于超出了自己的角色应该有的那种程度。此时此刻,他张一鸣是怎样的一个角色呢?他只是里面那个女人的师弟,对于即将出生的孩子,至多,他只是舅舅的身份。
“李大哥,师姐叫你打电话给我的吗?”张一鸣装作随意地问李建国。
不论能不能将心情尽情地表现出来,至少他经历了这一刻,经历了自己的孩子降临人世的一刻,经历了一个男人等待着成为父亲的时刻,经历了比所有男人在同样时刻更多的五味杂陈的心情煎熬。无论如何,张一鸣很感激师姐没有剥夺他这个父亲的这一点权利,这一点幸福和痛楚。他知道,师姐能做到的也只能这样了。
“是我自己给你打的电话,我觉得你不应该错过这个时候。另外,你在这里,你师姐可能也安心些。”李建国拍了拍张一鸣的肩膀,嘴角有一丝坚毅的神情,掩盖了他内心深处一些张一鸣捕捉不到的东西。
李建国的话让张一鸣有很多的疑问,但是他没来得及有机会去为这些疑问寻找答案,产房里一声啼哭,将门外两个男人的心全都抓去了。
护士抱着一个头脸还沾有血迹的小宝宝出来了,见了门外等候的张一鸣和李建国,一脸笑容地问道:“你们谁是爸爸?”
一刹那,张一鸣险些脱口说出“我”来,幸亏意识到了,及时改口说到:“我来看看。”说完向护士伸手,去接她手里的小宝宝。
“我是爸爸。”李建国略为滞后一点说道。
“恭喜您,生了个千金。”
张一鸣已经接过了新生的女婴。看着这个满头血污的小生命,他不禁想,这就是我的女儿,我生命的延续,我和师姐的结晶。这一刻,张一鸣的心如痴如醉。
产房的门开了,王丽被推了出来,李建国赶忙快步走到车旁,关切地查看她的情况。
王丽的精神还不错,微笑着向李建国问道:“孩子呢?”
张一鸣赶到车旁,将孩子送到王丽面前,“师姐,你看,多像你。”其实对这么一个小家伙,张一鸣根本看不出像谁。
2
张一鸣通过刘红的关系,给王丽办的是特级病房,环境优雅的单间,还有特别护理的照顾。
回到病房后,王丽躺到床上,紧贴在她的床旁边并排放着的,就是小家伙的小床。王丽歪着头,看着小床里面的婴儿,一脸的幸福,此时此刻,全世界再没有什么其他东西装得进她的眼里、心里。
王丽看着孩子小手小脚无意识的这抓抓,那蹬蹬,心里甜蜜得无以复加。孩子的名字是早已起好的,她不禁喃喃地唤道:“小岚岚,小乖乖,妈妈的小心肝,妈妈可想死你了。”
不一会,王丽就叫把孩子抱给她,她要喂奶。李建国从小床里抱起孩子,送到王丽怀里。
王丽解开了衣服。因为怀孕,她的乳房里饱含了乳汁,沉甸甸的略有下垂,但更显丰满,乳头也大了许多。
站在房里的张一鸣此刻不知道该不该走出病房,回避一下。在张一鸣心理,他是极想留下来,看着亲爱的师姐,给自己女儿的第一次哺乳。他想看着她们母女的一举一动,一切的一切。
张一鸣仍在犹豫迟疑的时候,身边的刘红拉了他一下,张一鸣不得不随着她走出了病房。
刘红似乎也受到了王丽初为人母的幸福所感染,站在病房的过道上,她双手圈住了张一鸣的腰,趴在他的胸膛上。“好幸福,好可爱。”刘红喃喃地说。张一鸣知道,刘红说的是王丽好幸福,孩子好可爱。
王丽喂完奶,张一鸣和刘红又进了病房。孩子已经在王丽身边睡着了,李建国想把孩子抱到小床上,王丽不让。
“孩子还不会吸奶,没两口就累了,吸着吸着就睡了。”王丽见张一鸣进来,给他讲了刚才喂奶的情况。
“师姐,你也休息一下吧。”张一鸣说。
“是啊,你也该睡睡。”李建国也附和道。
“我不,我想看着她。”王丽转头看着自己身侧的孩子说。
最终,敌不过身体的疲惫,王丽还是渐渐睡了过去。李建国在王丽睡着之后,将孩子抱到了小床上。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七点多钟,李建国对张一鸣说道:“一鸣,你们也陪了一天了,现在没啥事,你们回了吧。”
张一鸣想也该给师姐夫妻俩留些时间,自己老插在中间终究不是个事。于是先和刘红一起,给李建国打来了晚饭,又买了好些吃的给王丽备着,这才和刘红一道离开了。
3
出了医院,刘红挽住张一鸣的手就不愿松开,张一鸣知道她的意思。他拿出手机,给姚静打电话,先说师姐生了个女儿,然后想了一想,觉得刘红和姚静都已经见过了,大家也都知道彼此的关系,没必要再躲躲闪闪,于是又在电话里对姚静说:“我跟刘红在一起,今晚就不回去了。”
电话那头姚静沉默了一阵,才说道:“你们俩不能一起回来么?”
张一鸣看着刘红,刘红也听见了电话里姚静的话,她在张一鸣耳边悄悄说:“今晚就我俩在一起,好不好?”
张一鸣一笑,将手机递给刘红,刘红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静姐”,她先对着电话叫了一声,然后道:“我以后再去看你,好不好。”
姚静在电话里无奈地笑了起来,先是啐道:“你个小妮子,太贪心了吧。”最后只得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好吧,你们快走,我眼不见心不烦。”
刘红挂断电话,对张一鸣“耶!”了一声,做出一个成功的手势,然后得意地一笑。两人今天一直逛街,都没开车,此时拦上一辆出租,直奔刘红的住处而去。
一进房门,张一鸣就将刘红抱了起来,进入卧室,把她扔到床上,然后一俯身,压了上去。
“老公……”刘红的声音腻得要滴出水来。这将是她第一次在自己的床上,舒舒服服地和爱人欢好。
张一鸣很快解除了俩人的束缚物,含住了刘红那比姚静更加丰满一分的乳房,逗弄起来。
也许是一种心理暗示,或者说条件反射,自从刘红身体的快乐之门被张一鸣打开,她对张一鸣的调弄就特别敏感,而不像最初那样迟钝。在张一鸣的唇舌之下,刘红很快就哼出声来。
“老公,先……,先来一次嘛。”刘红娇声叫道。
张一鸣知道这小刁女上一次才在自己的身下体会到顶尖的快乐,目前还处在对那种快乐的新鲜和渴望之中,因此也不忍多逗她。
张一鸣用嘴含住了刘红的耳珠——这是她比其他女人都强烈的性感中枢之一,然后下身给了她渴望已久的进入。
想到师姐已经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张一鸣的兴致特别的高,一会就令刘红呻吟起来,中间还夹杂着一个劲地叫“老公”。
……
刘红在高潮中仍是那样又抓又挠,幸亏她的指甲已经修短,但是张一鸣的背部还是被抓出了红道,只是没有出血。
“老公。”舒爽之后的刘红轻轻叫着躺在身边的张一鸣。
“嗯?”
“好快活。”
张一鸣没作声,笑了一笑,又亲了她一下。
“为什么会这样?”刘红又说,语气中透着天真,像个傻傻的小女生。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变傻,真是一点不假。堂堂的医学硕士,内科主治医生,竟会问出这种幼稚的话来。但是,张一鸣觉得这种傻是多么的可爱,在爱的漩涡中居然能够保持冷静的女人是可怕的。
“本来就该这样。”张一鸣刮了一下刘红的鼻子,“你这七年医科是怎么混毕业的?要不要我给你补习补习男女的性生理课程,从生理和心理的角度解释一下性高潮产生的原理?”
“书上的我懂,可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尝到过。上次被你,被你那样,那样舒服之后,我还担心是偶然情况,我怕今天又没有那种感觉了。”
“那现在有吗?”
“有呢,更舒服。老公你真厉害,每次都能让我那样。”
张一鸣想,这密宗心法还真不是白练的。得到女人在这方面的夸赞,每个男人的虚荣心都会得到极大的满足。而张一鸣此刻除了虚荣心的满足,还有一种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快乐后所感到的幸福和安慰。
“那老公再让你舒服好不好?”
“好。”刘红一声娇吟,迫不及待地又钻到了张一鸣的身下。
……
这一晚,刘红也体会到了罗小雯所说的“几乎一夜没睡”的滋味。第二天起床,发现镜子里自己的眼睛跟那天罗小雯的如出一辙。该死,叫小雯见到定会笑话死了,刘红心想,于是拿出自己的化妆用品,努力补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