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第五十三章 初步线
乐乐来得太是时候了,不,应该说太不是时候了,姚静和刘红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怎么应付她。
“怎么了?”乐乐奇怪地看着俩人。
“乐乐,老公去广东了,他去协助警方抓捕凶手。”最后,还是姚静回答了乐乐。
“协助警方?干嘛要他去?他去有什么用?”乐乐很是不解,但是并没有意识到张一鸣真正是去干什么了。
“就是呀,我们也正说呢。”姚静赶紧圆场,“这事你暂时不要告诉师姐。”
“好。”乐乐答了一句,忽然有点醒悟过来,“静姐,你是说师姐还不知道?为什么不告诉她?难道,不是警方叫老公过去的?”
姚静和刘红都没有作声,但是乐乐看见她们的神情,已经明白自己猜得没错。乐乐立刻提高了声音:“你们怎么搞的?……”
姚静见状忙将乐乐和刘红拉出李建国的病房。“乐乐你在病房里嚷什么。”姚静责怪道,同时地对病房外面的李建国单位派来守护的同事歉意地笑笑。
如果张一鸣他们都不在的时候,李建国单位的同事就会在病房里面守着,当张一鸣或者仨女中有谁来了,同事一般就在病房外坐坐,或者在医院外转转,活动活动。同事也不知道李建国啥时候有了这么些亲戚,还尽是漂亮姑娘,而且好像都对李建国挺关心,几乎天天总有人来守着,所以李建国的同事反而轻松了。李建国是国土资源部的高级工程师,是所在部门的核心人员和工作干将,深得领导器重和肯定,这次开会期间遇到这种事情,领导很是同情和惋惜,国土资源部作为国家大部委,有钱,也有人,因此领导坚持单位派人守护李建国,并对医院放出话,只要治得好人,钱不是问题。
姚静又领着乐乐和刘红走远了点,乐乐才辩解道:“我一急,声音就大了嘛。你们怎么搞的,这样也让老公去,他哪里是协助警方,肯定是,肯定是……。”
“他答应我了,一找到凶手,就通知警方抓人,不会乱来的。”刘红对乐乐解释道,却明显地底气不足。
“就你信他。”乐乐气呼呼地说。
“好了,都别埋怨了。”姚静制止乐乐进一步说气话,“他要去,谁拦得住?现在想起来,我们都有责任。你们想想,昨天晚上老公的态度不是很奇怪?我们大家都没有重视。”
乐乐和刘红也回忆起昨晚的情形,大家乱成那样,张一鸣一句话都没说,看了信之后,自己默默地一个人来医院,这的确很反常。
“静姐,你给老公打电话吧,问问他现在的情况。”刘红拉拉姚静的衣服说道。
2
张一鸣被手机铃声吵醒,他一看号码,是姚静打来的,这才想起还答应了刘红要打电话回去的,忘了。
“静静。”
“老公,你在哪呢?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就走了?”姚静在电话里又是焦急又是担心,隐隐有责怪的意思。
“我在深圳。对不起,静静,下飞机后很累,我睡了一会,忘了给你们打电话了。”
“就算你没忘也不行啊,你该事前跟我们说的。”
张一鸣只得冲着电话里笑笑,连姚静都生气了,看来三个女人气得不轻。其实,姚静她们是着急,这着急的程度远远大过生气。
这时,电话里传来乐乐焦急的声音,“老公,你在哪里?我过去帮你。”
一听这话,该张一鸣紧张了,乐乐的性格真有可能说来就来的。“乐乐,你千万别乱来,我这边朋友多着呢,不用你帮忙。我不会告诉你我住哪里,你来了也找不到我的。听话,好好在家呆着,等老公回来,啊。”
“那……”乐乐话没说完,电话里面又换了刘红的声音,“老公……”刘红叫了一声,没下文了。
“怎么了,刘红?”张一鸣问。
刘红有点抽泣了,因为是她直接放张一鸣走的,她现在越想越觉得事情比较严重,所以心头压力比其他俩女都大一些。“老公,你要记得你答应我的话。”
“好的,老公会记得的。不哭了,老公不会有事的。”张一鸣对着电话安慰道,“你叫静静接电话,我跟她再说一句。”
姚静的声音再次传来后,张一鸣道:“静静,你可一定看好了乐乐,要是她又跑了过来,我可要怪你。另外,安慰好刘红,你们不准责怪她。”
“嗯,我知道。”姚静应道,“你自己要小心。”张一鸣在李建国受伤的时候就给她们讲过拍头党的事,姚静也知道,对付这些下三滥的流氓,是张一鸣的弱项。
结束和仨女的通话,张一鸣心里一阵甜蜜,又一阵惆怅。能有三个女人同时与自己连着心一样,牵挂着自己,担忧着自己,这种甜蜜的感觉,张一鸣相信能体会到的人绝对少之又少。然而,正如华佳敏所说,你生命中每增加一个女人,你肩头的责任增加的不是一份,而是一倍。就像此刻,张一鸣就觉得生命都不再是完全属于自己,它也属于这几个女人们。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事情,他不敢想象这些女人们将会怎样。
其实,男人真不该有太多的牵挂,牵挂多了,就会缺乏一种义无反顾的勇气,一种铁肩担道义的气概,所以,历来的大侠们总是孤独的。可是张一鸣不想做那样的大侠,他知道,自己也做不了那样的大侠,他的肩膀,如果能为自己所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担出一片自由幸福的天空,则足矣。
3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张一鸣的思绪。“谁?”他问了一声。
“您好,张先生吗?我是胡总的朋友。”门外回答。
张一鸣打开房门,一个瘦小的男人站在门外,张一鸣将他让进房里。
来人自称叫阿森,是胡炳松的朋友,其他并无过多地自我介绍,他也没问张一鸣的情况,很显然,他很懂道上的规矩。
“胡总说你在找捞仔,叫我帮你查查。”阿森说。
“是的,我找他有点事情。查得怎样了?”
“前一阵,捞仔还在外面到处晃,这两天好像忽然躲起来了,估计是犯了什么事。”
张一鸣判断,这家伙一定是听说同伙在惠州被抓,所以躲了起来。“那怎么样?他会不会离开深圳了?”张一鸣问。
“应该不会的。这个人是个愣头青,经常犯事,风声紧了,就躲几天,风声过后,又出来了。他有一个很罩着他的大哥,所以一直以来也都是有惊无险。”
听了这话,张一鸣稍稍放心,不至于白跑一趟。
“你上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张一鸣又问。
“大概一个多星期前,他和一帮弟兄到我店里吃宵夜,还没跟您说,我开了一个小饭馆。那天他们有五六个人,捞仔向那些弟兄炫耀他不久前搞到的一块高级手表,他说叫什么海军上将杯,很奇怪的名字。”
没错,这是李建国的表,张一鸣知道这块表。CORUM的海军上将杯系列,是最著名的运动表之一,六年前,王丽去欧洲旅游,在一个钟表展上见到一款海军上将杯,那是一款仅在欧洲销售的纪念版,表上有天文历,指南针,深度计,以及超级防水、防震、防磁等好多功能,是野外工作或运动爱好者的最佳装备,王丽想到李建国经常在野外跑,于是买来这款表送给了他。现在这块表的价值应该在20万人民币左右,难怪这小子炫耀,他妈的居然也识货。张一鸣心中恨的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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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你说,阿森,我就是为这块表来的。”张一鸣不得已对阿森撒了个谎,“我是一个钟表收藏者,我也是听到消息说捞仔搞到一块好表。阿森,你可能不知道,这块表是纪念版,很有收藏价值,当时产量不多,只在欧洲销售过,在国内我是第一次听说,所以很想买下来。”
阿森“哦”了一声,但张一鸣从表情上看不出他相信了自己的话没有。这时阿森又说:“现在我也不知道捞仔在哪里,不过我可以给你告诉你一个人,她可能知道,但是能不能问出来,就看你自己了。”
原来是这样,张一鸣本以为阿森已经找到捞仔了。虽有点失望,但张一鸣觉得也聊胜于无。“好吧,这个人是谁?”
“她叫阿美,是帝豪KTV的一个小姐。”
帝豪KTV张一鸣熟悉,是深圳有名的歌厅,曾经张一鸣也到那里风流荒唐过,但是他不认识这个什么阿美。实际上,张一鸣不认识任何一个小姐,对这些欢场女子,他从来是过眼云烟的。
阿森又详细介绍了阿美的情况,例如她上下班的时间,她住哪里,甚至她老家是哪里人,家里父母的情况,兄弟姐妹有几人等等。张一鸣不知道阿森为什么说这么些杂七杂八的,只觉得这个阿森真有点啰嗦,而且做事没有主次,叫他找捞仔没找到,却把这个阿美打听得这么清楚。
最后,阿森说:“我尽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能不能从阿美那里找到捞仔,就看你自己了。张先生,我欠胡总的人情,但是我现在只能帮你到这一步。我也不会再来了,我走之后,今天我们就当作没见过。”
阿森说完,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张一鸣,是看他还有什么事情没有。
张一鸣听了阿森的话,才知道他肯定没有相信张一鸣是来找捞仔买表的。既然这样,没准阿森根本就知道捞仔在哪里,只是不原意,或者不敢说出来,他是想用阿美当替死鬼。但是他既然不说,再问也没用了。
“好,谢谢你,阿森。其他的事情我自己搞定。”张一鸣对阿森说到。
阿森站起身,笑笑,临走又说到:“对这样的女人,有时候需要逼一逼,吓一吓。”说完离开了张一鸣的房间。
卷六 第五十四章 寻找阿美
1
晚上十一点左右,张一鸣来到帝豪KTV,这个时候,深圳的夜生活才开始要进入高潮。张一鸣到北京最大的感受就是,与南方城市相比,北京的夜生活远没有南方丰富多彩,也没有南方持续的时间长。即便是在夏季,十一点以后,北京的餐饮等服务行业基本关门了,如果是冬季,收市的时间更早。当然,这是指对老百姓而言,如果你有足够的钱,那么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有足够的去处消遣娱乐,对有钱人而言,夜,永远是未央的。
张一鸣先在大厅找了个桌子独自坐下,叫了一杯马爹利,慢慢地啜饮起来。不一会,就有妈咪过来问要不要小姐陪,也有小姐主动来搭讪的,张一鸣都拒绝了。
大约消磨了一个小时,十二点过,张一鸣看准了大厅的服务生领班,招手叫他过来。
“您好,先生,需要什么服务吗?”小伙子过来后,恭敬地问道。
“你们这里,有个叫阿美的?”张一鸣问。
“是的,您要找她吗?。”领班点点头,问道。
“我想带她出钟,可以吗?”
听到张一鸣的要求,领班面露难色。“先生,我们这里不允许出钟的。”
帝豪的规矩,张一鸣知道。明里,这里的小姐只是陪唱、陪玩的,而且帝豪楼上有客房,客人们想和一起唱歌喝酒的小姐有更进一步的“沟通”,可以上去开房“休息”。
张一鸣又问道:“你跟阿美关系怎样?”
“还行吧。”
张一鸣笑笑,点出5张一百的钞票,“你看,你是领班,也算是有地位的人,跟阿美又这么熟,你一定能帮我搞定的,对不对?”张一鸣一边将钞票塞到领班手里,一边恭维他。
张一鸣的恭维话,估计起的作用不大,因为张一鸣数钱的时候,小伙子的两眼就已经目不转睛了,张一鸣怀疑他根本没听进去自己说什么。但是,钱一塞进小伙子手里,就被他紧紧抓住,迅速塞进自己的裤兜里。看来,这个小伙子缺的是物质基础,不是精神食粮。“那这样,晚点行不行?”小伙子问张一鸣。
“晚到什么时候?”
“2点以后,阿美下班了,我帮你问问。”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张一鸣点点头,“好吧,我在这里等。你去再给我上一杯马爹利。”
得了应允,小伙子点头去了。
2
2点一过,领班小伙子找到阿美。“阿美,有人要带你出钟。”小伙子悄声说。
“去你的。”阿美推了一把小伙子,“阿兵,你也敢吃我豆腐。”
“是真的。”
阿美见阿兵的神色不像开玩笑,不禁皱了皱眉,“阿兵,你不知道我不做这个的?我手下这些小姐,你随便叫一个去吧。”阿美知道这些服务生常常给小姐偷偷接一些外出的生意,虽说公司不允许,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人家指定要你。”阿兵又说。
“是吗?谁啊?”阿美奇怪起来。如果是熟人,应该知道她现在做妈咪,不是小姐,一般不出钟,而且,熟人也不用阿兵来牵线。如果不是熟人,怎么会知道她,并且指定要她?
“不认识的人。”阿兵说。“很书生气,肯定是个又大又傻的凯子,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阿美你的艳名,特意来一亲芳泽的。阿美,你就客串一趟,肯定是条大鱼。”阿兵嘻嘻地笑着。
“阿兵,你是得了人家好处吧?”
“嘿嘿,200块。”阿兵从张一鸣刚给的500中掏出100给阿美,“我们一人一半,当作宵夜钱。如果这个凯子是条大鱼,阿美,你可别忘了我的一份。”阿兵贼兮兮地说道。
阿美一把从阿兵手里抽过他递来的100块,“既然你这样说,我就去看看是什么样的一个傻瓜。”
3
张一鸣一共喝了八杯马爹利,说起喝酒,他现在大有长进,这几杯酒加起来将近一瓶,正好让他有点熏熏然的,挺舒服。这时,一个女人坐到他身边。
“先生,一个人喝酒,是不是很闷啊?”
张一鸣瞟了这女人一眼,昏暗的光线下,看得不真切,但可以看出她不像一般小姐那样浓妆艳抹,身上的香水味虽然不是高档品牌,但也闻得出不是其他小姐那样劣质的香水。
“对不起,小姐,我在等人。”张一鸣算是比较客气地说。
“我知道,你不是在等我吗?”女人端起张一鸣面前的酒杯,将剩余的一点酒一口干掉,姿态十分妖娆。
女人的说话和举动,都是小姐们搭讪时候故作熟络的惯常伎俩,张一鸣本来对她还略有好感,此时不禁生出厌恶来。
“走开。”张一鸣的目光一寒,吐出两个字。
虽然灯光暗淡,女人也似乎感到了张一鸣眼中的厉芒,心下立时有点害怕,忙说:“我是阿美,先生不是您找我来的吗?”
原来这就是阿美,张一鸣一听,马上换了笑容,“你就是阿美?对不起,我还以为……”
“先生不像是来找乐子的吧,你要不是想找乐,我就走了,我还有事。”阿美说。
“来这里不找乐我干嘛?”张一鸣一把拉住阿美,故意眯起微醺的双眼,露出色色的表情,“我想带你出钟。”
“好啊,要去哪里?私宅我可不去,我只去酒店。”
“没问题。”
张一鸣结了账,领着阿美离开帝豪后,就近找一家五星级大宾馆开了房。见到张一鸣开房的气派,阿美想这还真是一个大凯子。
一进房间,阿美就催张一鸣去洗澡,张一鸣知道,小姐们总是想三下五除二地把男人搞定。其实,阿美只是想早点借机翻一翻张一鸣的包,判断他的油水大小。
到了这时候,张一鸣也不装什么嫖客了。“阿美,我不是来找小姐的,叫你出来是有另外的事情。”张一鸣开门见山地对阿美说。
“什么?”阿美觉得很意外。“我又不认识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我找捞仔,听说你能找到他。帮我找到他,今晚过夜的费用我照付,另外还有钱给你。”
听到捞仔的名字,阿美警觉起来。她也知道捞仔最近好像犯了事,正躲着,她可不敢乱说出来。她虽然爱钱,可是更爱命。
“对不起,先生,我不认识什么捞仔。我就是一个做小姐的,我不靠卖消息赚钱,我是靠卖其他东西赚钱的。”阿美说完故意风骚地一笑,慢慢往门边移动脚步。
“既然到了这里,你走不了的。”张一鸣看出阿美想溜,冷冷地说了一句。阿美心里一惊,停住了脚步。
“有人说你能找到捞仔。”张一鸣盯着阿美,眼里有一种让阿美害怕的冷漠和坚定。
“哎哟,不知道是哪个扑街的在造谣,先生你可别乱听瞎话。”阿美故作镇定,装着很冤枉地叫道,心里实则已慌张起来,现在走又走不了,她不知如何是好。
转了好多个念头,阿美忽然想起刚才在帝豪的时候,她卖弄风骚,张一鸣却厌恶地叫她“走开”。也许,这是一个办法。
阿美故意脱掉了外衣,露出只穿着胸罩的上身,“先生,你到底做不做啊,你把人家带出来,现在都搞得人家好想了。”
张一鸣看着阿美,觉得她的身材还不错,胸部也丰满,可惜他现在实在没心情跟她做什么狗屁爱。
“我不做,你坐。”
“先生,你开玩笑吧,我一个人做么做?你不会是叫我用手做给你看吧?哟,先生你好变态啊”阿美脸上挂着故意做出来的淫荡笑容。
“不是叫你做爱,是叫你老老实实,乖乖地给我坐下。别废话了,你今天不告诉我捞仔在哪里,我不会放你走的。”
4
张一鸣越是这样,阿美越是不敢说出捞仔的下落了,她看得出来,张一鸣找捞仔绝对不是好事。阿美见无法像刚才一样激起张一鸣的反感,遂又生一计,反客为主,想从气势上压倒张一鸣。
“你是不是男人啊?看你这小白脸的样子,你是阳痿吧?”阿美索性将裤子也脱了下来,只穿着裤衩胸罩站在张一鸣面前,“告诉你,老娘是出来卖B,不是卖消息的。有本事你把老娘搞得舒服了,没准老娘告诉你点什么。”
张一鸣冷冷地看着阿美,不作声,他这样的反应让阿美胆气更壮,以为张一鸣真是个从来没玩过的书生。
张一鸣坐在床上,阿美走上前,一脚站在地上,一脚踏上床头柜,两腿大张,几乎将下体凑到了张一鸣脸上。阿美不屑地嘲笑道:“书呆子,见过女人这里没有?来,帮老娘舔一下,老娘舒服了就告诉你。”
阿美下体的气息冲进张一鸣的鼻息中,极大地刺激着张一鸣的神经,而她窄小内裤的两侧,还有数根跑出来的黑色体毛;隔着内裤薄薄的前片,隐约可见里面朦胧的黑影。
“来呀,有个B在这里都不敢弄?还是不会弄?再不弄老娘可走了。”阿美轻蔑地一笑,自以为得计,放下踏在床头柜上的那只脚,弯腰捡起自己的衣裤,准备离开。
突然,张一鸣一把抓住阿美的头发,阿美猝不及防,被拖得跪在了地上,不由发出一声尖叫。
张一鸣一手抱头捂嘴,一手抓着头发,将阿美拖进了卫生间。
“臭婊子,你是爱被人操是不是?”张一鸣将阿美按在洗手池上,让她的脸冲着光亮的镜子,站在她身后,一把撕下了她的内裤。
张一鸣爆发得太突然,整个过程太快,阿美从被抓住头发,拖进卫生间,再到被按在洗手池上,最后听见自己内裤“哧”的一声,屁股一凉,神智才回到自己体内。
阿美不知道张一鸣即将要干什么,张一鸣的粗暴让她害怕起来,恐惧立刻充满了她的内心。“不,不要,我不做了。”见到张一鸣真的拉开架式,阿美哭喊起来。
张一鸣将阿美的内裤塞进她自己嘴里,用一手捂住。另一只手抓起洗脸池上沐浴乳的瓶子,对准阿美的臀缝,将粘稠滑溜的沐浴乳往里面挤去。
阿美的脑海中此刻彻底被恐惧占领,她一下子用手去扳张一鸣捂着她嘴巴的手,一下子又伸手到背后想推开张一鸣。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卷六 第五十五章 强摘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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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在师姐家里几个女人们哭成一锅粥开始,直到这一刻,张一鸣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彻底爆发出来。今晚近一瓶的马爹利使张一鸣的头脑微醺,鼻息中残留的刚才阿美下体的气息刺激得他欲火高涨,压抑的情绪爆发加上火烧般的生理欲望,张一鸣此时产生一种强烈的暴虐冲动。
阿美一直在挣扎,嘴里咿咿唔唔地喊着“不要”,可是张一鸣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裤子。
“臭婊子,你不是很想挨操吗?告诉你,你那千人插,万人捅的地方,老子不想操,嫌脏。老子今天操你另外的地方。”
说话之间,张一鸣借助刚才挤在阿美臀缝间的沐浴乳的润滑,强行顶进了阿美的后庭之中。
虽然被捂着嘴,仍可听见阿美喉间发出的撕裂般的痛呼,镜子里,阿美的泪水夺眶而出。
张一鸣扯出阿美嘴里的短裤,同时另一只手铁钳般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威胁到:“你叫啊,你敢乱叫老子扭断你的脖子。”说着又拿起洗脸池上的牙刷比划了一下,“扭断你脖子之前,老子还要先捅瞎你的眼睛,有种你就给老子乱叫。”
张一鸣挺动起来。虽然有沐浴乳的帮助,还是觉得艰涩难进,说实话,张一鸣也不觉得有多少快感,但是心里面那股莫名的恶狠狠的暴虐之气倒是得到了舒缓。
阿美的痛苦无异于正在经历一场满清十大酷刑,痛苦之外,还有深深的恐惧,她觉得那个坚硬的庞然大物随时会刺穿自己的肠壁,然后从自己的肚皮穿破而出,她今晚一定会死在这里。
张一鸣一手掐住阿美的脖子,一手还握着牙刷,似乎时刻准备着刺进阿美的眼窝。威胁之下,阿美哪敢大声呼叫,然而撕裂的菊蕾实在疼痛难忍,她只能不断哀求道:“好痛,求求你,不要了。”
“现在不要了?你刚才不是很想要吗?”
“求求你,我刚才是骗你的。我不做这个的,我不是小姐。”
“你不是小姐?你当然不是小姐,你是他妈的鸡,是妓女。臭婊子,你们这些人把小姐这个词都玷污了。”
“不是啊。”阿美也顾不得张一鸣的侮辱,“我不是做鸡的,我在帝豪是做妈咪的,我不接客的。”
张一鸣一嗮,“你现在又不是妓女了?你他妈刚才那个样子有哪一点像个良家妇女?有哪一点像是不接客的?”
“真的,老板,求求你,我是妈咪,不是做小姐的。”阿美一边忍着张一鸣的凌虐,一边苦苦哀求。
“就算妈咪也他妈是小姐做起来的,老子肯花钱,搞一下不行吗?”
“不是的,老板,我一直是做妈咪,从来没做过小姐。”阿美只得撒谎,希望背后的男人能够良心发现。
张一鸣不再理睬阿美,自顾自的挺动着,现在似乎顺畅了一些,他又挤了些浴乳往阿美臀缝间。
2
刚才张一鸣的强突已经使阿美受伤,这次沐浴乳一挤到伤口部位,阿美痛得倒抽一口凉气,她又哀声道:“好痛,求求你,快点完了吧。”奢求张一鸣放了自己是不可能了,阿美现在只求他快点解决问题了事。
张一鸣现在的御女之功,本就不是哪个女人能一下子将他解决的,何况他现在还有意想折磨阿美。“快点?老子偏不快,老子带你出来,有一晚上呢,可以慢慢享受。有本事你把老子搞出来,搞得老子舒服了,没准放过你。”张一鸣用刚才阿美的口吻回敬她。
阿美此时心里后悔不已,刚才自己真是自作孽,后面的撕裂痛感一阵阵传来,阿美虽然做过小姐,可是后边这朵小菊花还是一朵娇娇嫩嫩的雏菊,从没被人采过,在张一鸣毫无怜恤地粗暴玩弄之下,其痛苦远远超过了处女的初夜。张一鸣快速的抽动下,阿美的神智都快要模糊了,她喃喃哀求道:“好痛,真的好痛,求求你,用前面好不好。”
“呸,老子嫌脏。”张一鸣啐了一口。
“不脏,我真的没接过客,从来都没有。求你了,老板。”阿美泪水淋淋地求道。
张一鸣注意到阿美的菊蕾边血丝不断渗出,估计她真是痛得有些受不了了。别说阿美,张一鸣自己都有些痛,只是刚才狂暴中的他没太注意而已。妈的,别把这个臭婊子搞死了。念及于此,张一鸣从阿美的菊蕾中拔出凶器,但马上又顺势进入了她的另一个通道。
刚才一直在恐惧和疼痛之中,阿美的前穴也没有丝毫润滑可言,张一鸣的进入让她同样非常疼痛,但是相比于后庭,至少算是从十九层地狱上到了第十八层。而且前面不比后面,不多时间以后,阿美的感觉快速地从十八层地狱往上升,很快就有了浮出地面,回到人间的意思。
阿美真有很久没接过客了,跟她同居的男友也很长时间没碰过她,因此阿美的蜜道非常紧凑,这让张一鸣很是舒爽。对于阿美这样一个出卖肉体的女人,不同于自己的几个老婆,张一鸣根本不需要有任何顾忌,完全可以为所欲为。
阿美的下体不再难受,但被张一鸣一直狠狠压在洗脸池上,腹部硌在池边十分难受,她抬眼从面前的镜子中,看见身后男人的神色不再似刚才那样狰狞,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板,到床上去好不好?我好好服侍你,那样你更舒服。”
下体的愉悦和舒适令张一鸣的情绪松弛了很多,心中的虐气也消弭大半,他看着镜中阿美散乱的头发,带泪的面庞,以及小心翼翼的神色,心中不由一软,也不答话,抱起阿美只有乳罩在身的裸体,走出卫生间,将她仍旧脸面朝下地扔到床上。
张一鸣将阿美的乳罩也解掉,又彻底清除了自己身上碍事的衣物,然后一俯身,再次压到阿美背上。
3
改变了结合的部位,又换了舒适的环境,再加上张一鸣也不似开始那样粗暴,阿美的感觉直线上升,现在不但是出了地狱,回到地面,而且渐渐有奔向天堂的趋势。
身后男人的粗壮有力,竟是阿美从没有经历过的,阿美没想到这个外表斯文的男人,会这样粗壮,这样孔武有力。现在两人都是赤身裸体,阿美能更多地感受到除性器结合部位之外,两人大面积的肌肤接触,鼻中也传来男人雄性的气息。在这被征服的过程中,阿美竟然悄悄地产生了臣服和放弃自我的异样的快感。在她的皮肉生涯中,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多重刺激之下,天堂说到就到。阿美嘤咛一声,哼了出来。
“又怎么了?”张一鸣不耐烦地冷言问道,以为又弄痛了她那里。妈的,已经够体恤你了,还叫,张一鸣心想。
阿美使劲往后耸动起来,嘤嘤道:“我……,我要来了……。”
张一鸣这才明白,心里一动,有心卖弄一下,若能征服了这个女人,就像她自己说的,搞得老娘舒服了,没准告诉你点什么。如果那样的话,对找到捞仔倒是大有助益。想到这里,张一鸣使出耍枪弄棍的十八般武艺,极力挑动阿美快感的神经。
阿美本已升到云端,快乐的天堂遥遥在望,如何还禁得住张一鸣这一番拿她开练?不消片刻,阿美只觉得身子不是自己的了,命也不是自己的了;魂也丢了,魄也跑了,再不管这个男人找自己还有危险的目的,也不管这个男人刚才还那样粗暴无情的凌辱自己,也许他就是魔鬼,也许他就是命中的克星,一切都顾不得了,阿美彻底放纵自己,任由体内的器官向张一鸣献出一股股臣服的琼浆,脑中残留的意识则奔向极乐的天堂。
阿美的身体抽搐了良久,才渐抽渐缓,渐抽渐弱,整个身子则软成一滩烂泥。张一鸣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纯粹的征服,也没有享受过这样彻底的臣服,他抱起阿美软得像面条一样的身子,最后一阵冲刺,然后怒声低吼,灌注在她体内。
阿美柔若无骨的身子又一阵激灵,胯间已是一塌糊涂,口里喃喃说道:“要死了……”。也不知是骂张一鸣要死了,还是说自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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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倒在床上一动不动,渐渐地,休息恢复之后,阿美的神智魂魄都回归体内,想起刚才的一切,她嘤嘤哭起来。
体内的欲望发泄过后,张一鸣也恢复了理智。听到阿美的哭声,他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开始有些歉意。
“好了,别哭了。”张一鸣拍了拍阿美的肩膀说。
阿美没有搭理,依旧哭着。
“你真的没有做过小姐?”张一鸣以为她是为这个在哭。
“做过又怎么样?”阿美的哭声大了,又羞又愤地说道:“就算我是做小姐的,你就可以那样糟塌人家吗?”
张一鸣不做声了,因为他内心里承认阿美的话是对的。说实话,现在这世道,包括张一鸣在内,对于做小姐这件事,大家的道德感都麻木了。至少张一鸣的道德观中,尊重阿美的基本人权,比鄙视她的职业更为重要。
“我真下贱,被人强奸还,还……”刚才令人神智昏迷的高潮对阿美来说是史无前例的,从前阿美接过的客人,哪个不是在她职业化的床上技巧下三下两下就清洁溜溜,阿美何曾有过被男人搞到近乎魂飞魄散的境地?阿美自己都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高潮会是这个样子,这使得曾经以出卖肉体为职业的她也觉得羞怯难当,想起刚才自己在张一鸣下面不顾一切泄得要死要活,她现在连说都说不出口,真不明白刚才怎么就做得出来。
张一鸣明白阿美的意思,她刚才那彻底臣服的状态,也给了张一鸣无限的心理满足。阿美的高潮状态是张一鸣所经过的女人中最特别的,居然会软成那样,那是一种完全放弃自我,将一切交给男人的姿体语言,想起这些,张一鸣的心中升起了一丝爱怜。他抚摸着阿美的肩膀,编着好话柔声劝道:“别往那些坏处想,别想什么强奸啊,接客啊这些,你想如果你是跟自己的情人在一起,那你刚才不就是最幸福的一刻?”
“你是我的情人吗?”阿美反问。
“我们可以算是……,一夜情。”张一鸣想了半天,终于想到这样一个时髦的词来安慰她。
一夜情,阿美当然知道,这是现在都市男女中常常发生的事情,几成时髦。如果一夜情是发生在未婚男女之间,没准还能演绎出浪漫的爱情故事。在阿美看来,虽然只有一夜,但那也是情啊,所以她内心里一直觉得那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以她的身份是不敢奢求的。张一鸣的“一夜情”三个字,在阿美心中激起了涟漪。
然而,张一鸣说什么一夜情,其实跟至尊宝糊弄紫霞仙子的那句经典谎言是一样的,不过是随口一说。何况在张一鸣看来,大多数的一夜情,其实和找小姐是没什么区别的,支付方式不同而已,目的都是解决生理需要。所以“一夜情”这个词儿,实在是挂羊头,卖狗肉,糊弄革命群众,与“情”字毫不搭界,真算不上什么高尚的、高档的玩意儿。
张一鸣心想阿美终究是来自欢场的女子,一夜情这种非物质的时髦玩意,对她来说可能太不切实际,不如来些物质补偿。因此,张一鸣又说:“当然,我也会补偿你,我会给你双倍的钱,或者更多也行。”
阿美就像刚刚要进入一个甜美的梦中,被张一鸣这几句话又吵醒了,因此没来由地心里不舒服,她禁不住冲张一鸣道:“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吗?就算我是出来卖的,我也不想卖给你这个,这个流氓。”
女人有时候是很奇怪的,在卫生间的时候,阿美真的好怕张一鸣,心里充满了恐惧,不敢有丝毫激怒他。而此时此刻,在张一鸣的身下彻底投降之后,阿美的心理上有了很微妙的变化,对张一鸣的恐惧大为减少,所以她敢生气,敢骂他是流氓。也许这是女人的直觉,能感觉出此一时彼一时,这个时候,她知道自己就算大吵大闹,都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有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是下不了狠手的,张一鸣就是这样的男人,阿美凭直觉可以断定这一点。而至少在今天这个晚上,阿美,暂时是他张一鸣的女人。
卷六 第五十六章 一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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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美的直觉没有错,此时此刻张一鸣的暴虐之气已消散殆尽。张一鸣目光掠过阿美的后背,看见了她菊蕾旁的一丝血迹,想到这是自己的罪证,心下大是不忍,他伸手轻轻触向那里。
张一鸣手指过处,阿美身体一颤。“对不起,还痛吗?”张一鸣轻声问到。
阿美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不仅因为疼痛,更多的是委屈。“当然痛啦,你是个变态的强奸犯。”阿美对张一鸣的定性又上升了一级,从流氓到了强奸犯,而且还是“变态的”。
越是这样,张一鸣反而感觉这个姑娘对自己的排斥越少了。这也是一种直觉,没有根据,却相当准确。
张一鸣扳住阿美的肩头,让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阿美并不用力地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屈服了,转过身来。
阿美转身后,一对乳房呈现在张一鸣面前。在卫生间的时候,张一鸣一直没脱阿美的胸罩,转到床上之后,阿美又一直是背对着张一鸣被他伐鞑,张一鸣也没见到她的乳房。这一看,心里一惊,只见阿美乳房上有不少疤痕,如果没猜错,那是被烟头所烫。
“你这里……?”张一鸣惊疑地问道。
阿美眼中露出一丝凄然,紧紧咬住下唇,忍着眼泪,不作声。那模样,却是比刚才被张一鸣在浴室里“强奸”还要可怜。
“谁烫的?”张一鸣又问。
阿美垂下了眼帘,还是不作声。
“你要是有什么难处,也许我可以帮你。”
如果可能,张一鸣愿意帮一下阿美,例如,如果她被人逼债,可以帮她还债什么的。这不仅仅是出于同情或者补偿,还因为张一鸣现在需要阿美的帮助,需要获得阿美的好感。
“这是,我男朋友,烫,烫的……”
“为什么这样?”
“我现在不做小姐,但有时候客人看上我,想叫我做,我不肯,这样少赚了好多钱。他没钱的时候,或者喝醉了之后,就,就打我,烫我这里,还有下面……”
我拷,居然有这样的男朋友,居然有这样的男人。张一鸣下意识地想去看阿美的下面,阿美忙用手捂住了,“不要看。”在张一鸣的面前,阿美不知怎的羞怯的感觉越来越强。
“那你还跟着他?”
“在家里都订了亲的,从家里一起跟着出来,一起到深圳,都已经是他的人了,还能怎么样?”什么叫都已经是他的人了?阿美的这种意识,让张一鸣在心里替她感到悲哀。
“他现在干嘛?自己不挣钱吗?”
“他跟捞仔在一起混,干的都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有了钱就乱花,去赌、去嫖,连我手下那些小姐他也去嫖,让我在那些小姐面前都抬不起头。没钱了就去偷、去抢,弄不到钱就拿我出气。”
张一鸣这才知道为什么阿美能够找到捞仔。提起捞仔,张一鸣暂时就把阿美的事情放在一边了,毕竟他这次来的目的是找捞仔,而不是冒充大侠,拯救沦落风尘的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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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起身,到包里取出一万块钱,崭新的一叠,放到阿美面前,令阿美的眼睛不由得为之一亮。显然她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大一笔钱。阿美以为这是张一鸣所说的补偿,一时间,她被这样大一笔钱吸引了。然而显然经过思想的一番交战,良久,阿美终于咬牙说到:“我不要,我已经不做小姐了。”
阿美的举动令张一鸣很觉得意外,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一句一夜情的戏言在阿美的心里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其实张一鸣拿出这笔钱并不是补偿给阿美的过夜费,但是他没有急于解释,反而故意又问道:“那我们今天算什么?你就这么白白便宜我了?”
阿美看着张一鸣,脸上慢慢升起一点红晕,她轻轻说道:“你不是说,一夜情么?”
阿美的话让张一鸣心里一悸,若有所悟。原来,阿美想的是这个。看来不论什么样的人,其实心里总还是期盼一些令人心动的东西。
张一鸣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又看见阿美乳房上的疤痕,更是觉得她可怜。像阿美这样出卖肉体的人,回到家里还要受到自己男人的虐待,可想而知,温情对她来说是一件多么令人渴望的东西。一夜情,就算是美梦,张一鸣不再想打碎她这个梦境。他上前拍拍阿美的脸,说道:“好了,不跟你扯了,你说一夜情就一夜情吧。不过,这个钱你还是拿着,这不是给你的过夜费。阿美,还是那句话,我要找捞仔,一定要找到他。你帮我,这一万块钱是定金,事成之后,我再给你四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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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跟捞仔有仇?”阿美的眼里又露出恐惧之色。“你还是别找他了,不是我不想帮你,他们都是杀过人的,你斗不过他们。捞仔可没有我这样、这样好欺负。”
张一鸣听出阿美话里对自己的一丝关心,这让他又感动了一分。“这个你别管。”张一鸣说,然后想想还是要给阿美一个理由,便又拿出那个收购手表的谎言,“我是一个收藏钟表的,我听说捞仔最近得了一块表,这个表的价值很高,但是放在捞仔手里也没有用,我想找他买过来。”
想了想,张一鸣又说:“你只要能找到他,跟他实话实说就行,说我想约他见个面。”张一鸣并不想让阿美太为难,如果这样不行,再另外想办法也不迟。
“哦。”阿美应一声,这才放心下来。“那我帮你找他。”
看着阿美,张一鸣不知道该不该完全相信她。论直觉,他觉得阿美已经是可信的,但是毕竟她的男人是捞仔团伙的成员,更重要的是,从她乳房及下体的伤疤,张一鸣觉得,阿美毕竟是个软弱的女子,那么她很有可能在别人的胁迫下做出对张一鸣不利的事情。
不行,还得给她上一道紧箍咒。张一鸣想了想,记起了阿森说的很多关于阿美家里面的情况,还有阿森临走时候说的那句话,“对这样的女人,有时候需要逼一逼,吓一吓。”张一鸣这时候忽然明白阿森的用意:阿森给他准备了很多用于恐吓阿美的材料,还提示他掌握阿美的手段。原来,阿森竟是这样的精明,不知道是不是胡总提醒了阿森,说张一鸣不擅于使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阿美,别怪我不相信你。我知道捞仔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如果你和他们合伙来设计我,可别怪我不客气。不但是对你,对你的家人我都不会放过。你家里的情况我已经调查得很清楚。”张一鸣眼中露出冷峻严厉的目光,将阿美家里的情况讲了一遍,以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张一鸣的话让阿美心里又是一颤,她想着这个男人今晚时而暴虐,时而平和,又时而冷酷的态度,真摸不透这是个怎样的人。阿美幽幽一叹,恨恨说到:“你比他们还坏。你要是害了我家里人,我作鬼都不放过你。”
阿美恨恨说话前的轻叹,深深地反应着她矛盾的心情,她不知道该在心中给张一鸣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是一个给了她一丝美丽幻想的男人,还是刻骨铭心的仇人?
看着阿美的表情,张一鸣觉得在肉体之外,自己又一次伤害了她,但是张一鸣也很无奈,他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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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完所有的事情,张一鸣看看时间,已经凌晨4点多,于是对阿美说:“今晚就住这里吧。”
阿美点点头,其实就算她想回去也没有力气了,何况后庭的伤处还隐隐作痛。“我洗一洗。”阿美的下身还一片狼藉,她勉力从床上坐起来,准备下床。
张一鸣见她的模样,有些不忍,遂阻止了她。“你先躺着吧。”
张一鸣走进浴室,调好水温,将浴池放满水,这才叫阿美下床。阿美走路还有不适之状,张一鸣便又扶着她进了浴室,在浴缸边,他再次用手试了试水温,觉得合适,才对阿美说:“好了,进去泡一泡。”
张一鸣不经意间所做的这一切,让阿美心里有着异常的感动。阿美至今为止的一生中,还从来没有被这样小心仔细地侍候过,特别是被男人这样侍候。这个刚刚还威胁她全家的男人,此刻却又显出了温柔的一面,让她第一次享受到被男人体贴呵护的幸福和快乐,这是生而为女人的幸福和快乐。
“谢谢。”阿美轻轻地说。
在浴室明亮的光线下,阿美的皮肤显得更是白皙细腻,这使她乳上的疤痕也更加触目惊心。张一鸣扶她在浴缸中坐好,禁不住抓住了阿美的一只乳房,轻轻揉动。刚才在阿美身上驰骋的时候,张一鸣都不曾有这样的举动,他的神情既非亵玩,亦非挑逗,而是一种淡淡的关怀和爱抚。阿美没动弹,任张一鸣在自己的乳上捏着,恍惚中,她简直以为张一鸣就是自己的男人。
“痛吗?”张一鸣摸着疤痕问道。
“烫的时候痛,现在不痛。”阿美低头看着自己的乳房在张一鸣手中变化着形状,被他掌握的感觉,让阿美有些迷醉。
“你那个男朋友是个畜生。”张一鸣放开了阿美的乳房,站起身准备离开浴室,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回头向阿美问到:“我今天是不是也是个畜生?”
“开始的时候是,现在不是了。”阿美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容。
“谢谢你原谅我。”张一鸣也冲她一笑,出了浴室。
阿美出浴后,张一鸣自己也洗了个淋浴,他走出浴室,见阿美躺在床上,仍是赤身裸体。
阿美此刻侧身背向张一鸣躺着,躯体展示出非常优美的曲线,没有疤痕的后背肌肤,在卧室内暗淡灯光下泛出柔和的光芒。见到阿美这浴后的胴体,张一鸣不禁又有些性起,他躺到阿美的身后,伸出手抱住了她。
阿美轻轻哼了一声,没有拒绝。“还能不能再来一次?”张一鸣在她耳边问道,“真正的一夜情。”
阿美身子一抖。“在哪里?”她问。
“当然在这里了,就是现在。”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是说,前面还是后面。”阿美的声音透着紧张,还有一丝害羞。
张一鸣明白了阿美的意思,她是对张一鸣刚才的“另辟蹊径”心有余悸。张一鸣心下有些过意不去,他亲了亲阿美的肩膀,“前面。你都说我不是畜牲了,我怎么还会做那种事。”
阿美这才放下心来。“那,你要来就来吧。”她轻声应允道。
张一鸣从后面伸出手,开始慢慢抚摸阿美的乳房,然后向下游走,直到停在了腿间,又在花房四周徘徊了一阵之后,阿美发出了断续的呻吟,身体也扭动起来。张一鸣伸出一只中指,先行侵入了阿美,引得她一声长吟。
手指的前戏很快见效,阿美迅速湿润,张一鸣抽出手指,挺起下身,从后面进入了阿美。这一次,阿美的吟声更是娇腻悠长。
“是不是觉得鸟枪换炮?”张一鸣戏虐地说道。
这一次的交合是你情我愿,没有胁迫,也没有交易。阿美心中暗藏深埋的情愫,不经意间迅速滋长,在这情愫之中,她褪去了风尘意味,娇羞的女儿心态渐长渐浓。听了张一鸣的挑逗之语,阿美嗔道:“还以为你是个老实的读书人,没想到也这么下流。”
“就这么说一句话就是下流了?那我可告诉你,我真正的下流手段还没使出来呢。”
阿美当然不是真说张一鸣下流,只因歌厅的小姐们每每谈论床上之事,都是些直白粗俗的语言,因而此刻反是张一鸣这般隐隐晦晦的调情,激起了阿美的羞怯情怀,在这样的羞怯中,阿美心里有一种异常的甜美,她娇声道:“我不怕,把你的下流手段使出来吧。”
张一鸣得令,立刻开始挺动,阿美遂也不甘示弱地送臀配合,迎接着张一鸣的冲击。张一鸣渐觉舒爽,又附在阿美耳边说:“待会我那里是上喷,你那里才是下流。”
与此前的暴虐、平和、冷酷或温柔都不一样,此刻张一鸣又是一番风流之态。阿美对张一鸣的观感早已经迷乱,她再不想去琢磨这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张一鸣色色的隐语刺激得阿美当即就有了来的意思,她不再掩饰,也不再忍耐,她只想让自己沉沦在这个男人的征伐之下,因为过了今夜,纵使她终日身处欢场,又有几分可能再遇到这样的男人,再有一次这样的一夜之情?
阿美哼哼唧唧,忘我地呻吟道:“只怕,我,我等不到你上喷了,你快,快点,就让我先,先下流一次吧……”
卷六 第五十七章 洪生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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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阿美的工作性质所养成的习惯,她的早晨通常从中午开始,何况昨夜被张一鸣折腾得够呛,第二天上午11点多,阿美仍在睡梦之中。
张一鸣早已起了床,到外面转了一圈,新买了一部手机,上了一个不记名的神州行号码,作为这几天在深圳的专用通讯工具。回到酒店,快12点了,张一鸣叫醒阿美,退了房,带她去吃午餐。
“你在深圳有房子吗?”吃完饭,两人将要分手,张一鸣问道。
“租的。”
“和男朋友住一起?”
阿美点点头,随即又说:“他经常不回来。”
“那找捞仔的事情……?”张一鸣有点不放心,不知道阿美能不能尽快找到捞仔。
阿美看了看张一鸣,心里有一些失落。这个男人找她,终究只是为了捞仔,就算跟她上床,也只是顺便发泄一下性欲。如果不是要找捞仔,说到选择一夜情的对象,这个男人怎会看得上她这样身份的?自己心里念念不忘的一夜情,只是自欺欺人而已。人家昨夜也说过愿意付钱,所谓一夜情,就当是自己给自己的一个梦吧。毕竟,昨夜除了开始发狂的那阵,这个男人体贴地为她放洗澡水,小心地扶着她入浴,都是阿美从没有享受过的温柔。而后来,男人在床上同样也让她享受了从来没有过的欲仙欲死。阿美早已经见惯欢场上的虚情假意,张一鸣这样,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还想要什么呢?
“我会尽力帮你找的,很多跟他混在一起的人我都认识,他们常常会去帝豪。”阿美收起了内心的失落说道,“放心吧,我还想再赚你四万块。我出来做这些不要脸的事情,不就是为钱嘛,至少你这事还不让我丢脸。”阿美戳着自己面前盘中的食物,两眼看着窗外。
看着阿美的神态,张一鸣知道自己的功利心态让她难过了。“不是告诉你别往不好的方面想吗?至少,至少我们之间,你没有做丢脸的事。我们是一夜情人,不是吗?”张一鸣只得重复强调着这个谎言。
阿美有些凄然地一笑,“那都是自欺欺人而已。我哪有资格做你的情人,一夜也不可能。”
张一鸣不好再说什么,事实上,那确实是他的一个谎言。也许,离开这个话题是最好的办法。张一鸣把自己新的神州行手机号写给阿美,“我叫王力,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消息尽快通知我,好吗?”
阿美拿起写了名字和号码的纸片看了看,收进自己的小包里。“好,我会的。”说完站起身,“我要走了,还得回去再休息一下,晚上还要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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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美回到住处,不常回家的男友偏偏昨晚回来了,而且一直在家等她。
“臭婊子,这么晚才回?昨天被人搞了一晚上吧?是不是很爽?”男友明仔阴邪而又恶狠狠地问道。
阿美心里一阵酸楚,在家乡的时候,明仔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明仔是个很上进的小伙子,是村里不多的高中生。高考落榜,明仔也没有气馁,阿美和明仔两家人的家境都不好,明仔决定外出打工,闯出一番事业,改变自己和家庭的命运。
阿美不放心明仔一个人出去,也不愿意离开他,于是两家人给他俩订了亲,让他们一起出去打工了。
外面的世界远不似想象中的美好,这句话也许早被人说烂了,但是阿美和明仔不知道。等到他们知道以后,已经在深圳陷入几乎走投无路的境地了。然后,明仔结识了捞仔,再然后,他们一半劝诱一半逼迫,阿美做了小姐,一切就这样渐渐地改变了。阿美真不愿回想这些令人心痛的过程。
“臭婊子,问你话呢?哑巴了?是不是被人搞了一晚上?”明仔又冲阿美嚷了一句,走上前来,扬起了手,作势要扇阿美。
明仔早就常常骂她为“婊子”,而且明仔也不在乎她做婊子,甚至还逼她去做,明仔要的是钱。但是阿美第一次面对明仔的辱骂觉得有点心虚,这与其说是不敢面对明仔,不如说是阿美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她的肉体早已经不纯洁,她不敢承认自己的心灵也不再坚贞。即使在做小姐的时候,阿美的心里仍然坚守着明仔早已抛弃了的那一份爱情,因为这是她最初的梦幻,一生的憧憬。然而,阿美实实在在地知道,现在自己心里有了另一个男人的影子,虽然这个男人是她终其一生也遥不可及的。
“没有。”阿美躲开明仔扬起的手掌,轻声否认了他的指责。
“没有?阿兵说帮你钓了一个凯子,你敢说没有。”明仔怒瞪着双眼。
“你知道我已经不做小姐了。”
“臭婊子,又不是没卖过,给老子装什么纯情。你去做,老子又不怪你,重要的是能搞来钱。”
“我只是陪人吃宵夜。”
“宵夜要一个晚上?臭婊子,信不信老子扒下你的裤子检查?你最好少罗嗦,快拿钱来。”明仔继续恶狠狠地说。
明仔的话让阿美心里一慌,她的内裤被张一鸣撕破,已经扔掉了,现在外裤里面是真空状态。
阿美甩出张一鸣给的那一万块钱,不想跟明仔再纠缠。她并不是怕明仔知道她又接了客人,她知道,只要有钱,这个男人是根本不在乎她去接客的。但阿美不想让明仔知道昨晚的事情,一丝一毫都不想让他知道,因为她想把昨晚的一切作为自己一个人的秘密,她要在心中留一个美好的净地,将昨晚的一切珍藏。仅仅过了几个小时,只因想到昨晚的一切不会再有,因此即便是张一鸣强行进入她的菊穴,即便现在还能隐隐感觉到菊蕾的刺痛,但这些现在对阿美都成了一种异样的甜美回忆。虽然知道一夜情人是个谎言,但这是一个美丽的谎言,就为了这个谎言,阿美愿意原谅张一鸣最开始一次的失态和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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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仔先是被厚厚的一沓钱吓了一跳,随即一把抓在手里。
“臭婊子,没想到你的B这么值钱。”明仔手指蘸了点口水,开始点钱。虽然他一眼能判断那是一万块,但是他要享受点钱的快感。
阿美被明仔的恶言气得两眼泛泪,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真是彻底绝望了。哀莫大于心死,既然已经绝望,阿美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气的。她抹抹眼泪,冷冷地说到:“那你还想不想再赚比这更多的?”
明仔惊异地抬起头,“当然想啊。怎么,昨晚那个男人要包你?”
阿美又一次看清面前男人的嘴脸,但是她已经不生气了,跟这种人,还考虑什么廉耻。“这不是卖B的钱,我早已经是残花败柳,没那么值钱。你要能帮人做一件事,那人还会给四万,他昨天找我就是为这事来的。”
“什么事?”
阿美于是把找捞仔的事情说了。
跟阿美最初的反应一样,明仔一听说找捞仔,立刻心生警觉。然而,四万块钱的诱惑实在很大。“他真的就是想买捞仔那块表?”明仔怀疑地问道,“你觉得他像什么人?道上的,还是条子?”
阿美看着明仔委琐的样子,怎么也寻不见当年自己钟情的上进小伙的影子,明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固然是他自己的变质,但是捞仔在其中起了重要作用,阿美现在巴不得张一鸣是警察,能把捞仔抓起来。很可惜,以阿美的眼力来看,张一鸣既不是警察,也不是黑道人物,阿美也看不出张一鸣是干嘛的。
“我看他既不像警察,也不像你们这种人,他就是一个想买表的。他说了,那块表放在捞仔那里不值什么,只有在他手里才有价值。”
明仔的眼珠转了转,心想,也不知捞仔在外面惹了什么事情,不过就算是条子或者道上兄弟来寻仇的,反正也牵连不到自己头上。能赚几万块,何乐而不为,先摸摸捞仔的意思再说。明仔于是说道:“我现在去安排一下,看捞仔愿不愿意见这个人。晚上我来帝豪找你,给你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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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10点,帝豪KTV,阿美一个人躲在休息室坐着,今晚她特别没心情去跟客人们周旋,推销自己手下的小姐。
这个时候,一个小姐找到了阿美,“阿美姐,明仔在外面到处找你呢。”
“哦”,阿美想起今晚的事情,起身出了休息室。
“阿美,你跑哪去了?到处找你。”明仔今晚难得的没有以秽语骂她,语气中似乎还有一点讨好的意思。
“累了,休息了一下。怎么了?”阿美问。
“洪生来了,正在楼上的房间和人谈事情,我说了有人想买那块表的事情,洪生很重视,想找你问问情况。”
阿美知道,这个洪先生是个大人物,是捞仔的大哥。捞仔身边这些兄弟,包括那个愣头青捞仔本人都很怕他。阿美闻言也不敢怠慢,忙跟随明仔上楼去了。
洪生还在跟人谈事情,明仔和阿美被拦在房间门外候着。半个多小时后,房门开了,阿美看见首先出来的是一个女人,衣着华贵,气质冷艳,被墨镜遮住一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洪生跟在后面,很客气地送这个女人出来。
“花姐,希望我们能长期这样愉快地合作下去。”送到门口,洪生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对那女人说道。
那女人看上去比洪生年轻许多,但是洪生却对她这样客气,口称花姐,还送到门口,阿美心想这女人一定非常有能耐。
女人停下脚步,嘴角微微一翘,不冷不热地回答洪生道:“没问题,不过洪生你这次的账要尽快给我结清,以后自然好商量。”
女人倨傲的态度让阿美更加心生感慨,同样是女人,她自己受到男人的欺凌和鄙视,这个女人却能让男人恭恭敬敬。阿美心想,别说哪一天自己能像这个女人一样,恐怕想有资格跟这样的女人比肩站在一起,都是一种奢望。
对女人的要求,洪生满口答应道:“一定一定,这两天就办好,到时候我再请花姐来谈以后的合作。”
“那好,我等你消息。”说完,女人目不斜视,昂头走了,哪里看到不远处还有一个瑟缩的阿美。
卷六 第五十八章 帝豪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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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走远后,远远候在一边的明仔和阿美才上前,明仔哈了一下腰,恭敬地冲洪生叫了一声。
洪生看一眼阿美,向明仔问道:“这就是你马子?”
“是。”明仔点头答道。
“进来吧。”
明仔和阿美走进房间,洪生坐定后,问阿美:“你叫阿美是吧?是有人找到你,说想买捞仔那块表?”
“是、是的。”阿美有点害怕。因为厌恶明仔和捞仔他们的所作所为,她从来没跟他们打过很深的交道,更别说跟洪生这样的大佬接触。
“能跟我说说情况吗?”洪生尽可能将声音放得和蔼,他并不想吓住阿美。
张一鸣只要跟捞仔见面,并没有叫阿美刻意隐瞒什么,何况阿美也不知道张一鸣太多的情况。于是,阿美将昨晚的情形讲了一遍,只是隐瞒了和张一鸣上床以及张一鸣给钱的事情。
洪生听完之后,不置可否,闭目想了一阵,然后睁开眼,对阿美说:“好,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把这位王先生的电话号码给我,我跟他联系一下。”
阿美忙取出张一鸣写有手机号的那张纸条,递给了洪生。
“王先生说这块表很值钱是吧?”洪生笑着问。
“是的。”
“好,如果生意谈成,我会赏你们的。你们可以走了。”
听了洪生的话,阿美忙不迭地退出了房间,虽然洪生看起来很和蔼,但是阿美仍然感到气都有点出不来似的。张一鸣能否见到捞仔,阿美也无能为力了,她做到这样也算尽了力。看今天这架势,阿美觉得不像是为一块表那么简单,而洪生藏而不露,却又隐然而现的气势,阿美在心里宁愿他不见张一鸣。阿美感到,这一场见面肯定是一场血光之灾,张一鸣哪里会是洪生的对手。虽然张一鸣以家人的安全威胁了阿美,但是阿美心里总觉得不那么可怕,她不相信张一鸣真会去伤害自己的家人。而洪生虽然尽量显得和蔼,阿美却觉得他可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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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一直在自己住的小宾馆等阿美的消息,晚上11点过,他新买的手机响了。张一鸣断定这是阿美的消息来了,因为这个号码还只有阿美知道。
“喂?”张一鸣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里传来的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王先生,你好。”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张一鸣警觉地问。
“我叫洪三宝,是捞仔的大哥,能跟你谈谈吗?”对方开门见山地说。
张一鸣没想到找捞仔却把他大哥找出来了。阿森说捞仔一直有一个很罩着他的大哥,难道就是这个洪三宝?
这时候也容不得张一鸣多想,管他大哥小弟,先谈谈再说。“可以啊,洪先生想谈什么?”张一鸣回答。
洪三宝在电话里笑了一声,“就是那块表的事情。你不是找到帝豪的一个小姐联系捞仔吗?正好我在这里,她就跟我说了。”
张一鸣沉吟了一下,“我是想要那块表,和洪先生你谈也行,不过我要捞仔在场。”
“哦?为什么呢?”洪三宝不急不徐地问道。
张一鸣迅速在脑子里编着理由,“洪先生,我们也别绕弯子,这块表肯定不是捞仔自己的,我呢,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收藏家,我们搞收藏的,要是每件货都要求来路纯正的话,那就收不了什么东西了。但是,关于表的来历,我还是必须向你的兄弟问一些大概情况,这也是为了以后对我自己的保护。你看怎么样?”说完这些,张一鸣想了想,又决定再搏一把,反正为了帮李建国报仇,他决定不惜一切,因此又补充了一句:“我一个人来,你不放心可以多带几个人。”
洪三宝大声笑了起来,“王先生真是爽快,我们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大家谈谈,生意不成还可以做朋友,我要带那么多人干嘛?你定个地方吧。”
张一鸣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帝豪是他们的地盘,就定在帝豪,这样他们更放心,才可能让捞仔出现。而且,在深圳呆了那么多年,张一鸣对帝豪的环境比较熟悉,因此这个地方对他而言未必不利。
“就帝豪吧。”张一鸣说。
“好,那我明天在帝豪定一个包厢,你等我电话。”洪三宝也很爽快。
和洪三宝通完话不久,张一鸣接到了阿美的电话。“王先生吗?我是阿美”张一鸣听出阿美的声音哆哆嗦嗦的,似乎有点害怕。
“怎么了?”张一鸣问。
“我,我本来想联系捞仔,但是,但是正好捞仔的大哥来了,他姓洪,他知道了你找捞仔的事情。我已经把你的电话号码给他了。可是,我觉得这个人好可怕,你最好还是,还是别见他了。等他走了,我再帮你想办法约捞仔。”
听完阿美的话,张一鸣忽然觉得自己跟所有那些欺负阿美的人没有什么区别。明知道捞仔一伙人是一群豺狼,为了让阿美替自己寻找豺狼,欺骗、逼迫、威胁,每一件事他都做了。阿美本就软弱,在这前有群狼,后有恶虎的境地下,如何能不害怕。
“谢谢你,阿美。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姓洪的已经跟我联系上了。”张一鸣真心地向阿美道了个谢,不想把她再牵连进这里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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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豪一楼是大厅,二到六楼是KTV包厢,六楼以上是客房。包厢在过道的两边,一面的包厢是临街的,另一面的包厢在帝豪的背面,面对的是后面的一个居民小区,这些情况张一鸣都比较熟悉。
第二天晚上,二楼的一个包厢里面,洪三宝和前一天见面的那个女人在密谈。
“花姐,那笔钱今天已经打到你的账户里面了。”洪三宝对女人说。
“谢谢。我今天已经看到了。”花姐淡淡地一笑。
“花姐身手了得,做事干脆利落,洪某实在佩服。今后,希望还能够和花姐多多合作。”
“没问题。”花姐面无表情地说,“我是收钱做事的,只要你能出钱,我当然愿意跟你合作。”
“好,为我们今后的合作,我先敬花姐一杯。”洪三宝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时,外面洪三宝的一个手下敲门进来,附在他耳边说:“洪生,他来了。”
洪三宝闻言点点头,“叫他稍等一下。”
手下出去后,洪三宝又展开笑颜,对花姐说道:“花姐,我今天约了一个人在隔壁包厢。我怀疑这个人是来找事的,但是现在还没摸清他的底细。待会,如果隔壁有什么动静,不知道花姐能不能帮我一把?”
花姐看着洪生,冷冷一笑。“怎么?就开始要人情了?我说过,我是收钱办事的。不管大事小事,我都要收钱的。再说,你那些手下呢?”
洪三宝尴尬地嘿嘿一笑,“花姐你误会了,我不是要人情。这次如果有事,劳你花姐出了手,那就算是一单生意,我会付钱的。你知道,我这次回来本不打算待很长时间,主要是跟花姐你见面,所以没带几个人。而且,主要是这次这个人我还没见过,不知道他的底细。我怕万一小的们应付不了,就请花姐你做个后援。”
花姐冷冷一哼,“没摸清底就叫我出手?要是条子怎么办?你想害我?”
“不会的。”洪三宝赶紧否认。“从他做事的方法看,我相信他肯定不是条子,他好像没什么经验。但是他又很胆大,像是有恃无恐,我也有点迷惑,所以才找你花姐压阵的。”
花姐冷冷的,仍然没有最后表态。
洪三宝又拿出一个耳机,递给花姐,然后说:“花姐,你可以从这里面听到我们在隔壁的动静。你自己来判断,如果你觉得他不是条子,而我那些手下又有些镇不住的时候,你就出手,怎么样?”
花姐接过耳机,戴在头上听了听,这才点头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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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在包厢里等了一阵,洪三宝和捞仔终于来了。加上开始在包厢里陪着张一鸣的三个人,现在对方一共五个人。张一鸣并不太担心,他主要还是想先见到捞仔再说,尽可能不要在这里有什么行动,而是咬住他,慢慢寻找机会。
洪三宝一进门就露出一脸笑容,向张一鸣伸出手去,“王先生是吧?对不起,有点事情,来晚了。”
张一鸣和洪三宝握了握手,平静地说道:“没关系,来了就好。”
捞仔也伸出手来,张一鸣借故说“时间不早了,我想先看看东西”,没有和捞仔握手。妈的,张一鸣心想,老子恨不得掐断你的脖子,还握手?
捞仔尴尬地缩回了自己的手,一脸的不忿。洪三宝在一旁看见这个细节,打着圆场道:“没错,先谈生意,后讲交情。捞仔,把手表拿出来。”
张一鸣和洪三宝、捞仔三人在沙发上坐下,洪三宝的三个手下站在一边。捞仔取出手表,放在三人面前的玻璃茶几上。
没错,就是李建国那块“海军上将杯”,张一鸣一见,心里一阵冲动,恨不得立刻一拳砸碎捞仔的脑袋。
张一鸣装模作样地拿着表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然后问道:“这块表应该不是你自己买的吧?”
捞仔一听,沉下脸道:“你要买表就买表,问这些干嘛?我可不知道这块表这么值钱,要不是见你出这么高的价格,我才懒得跟你来谈这些。”张一鸣为了引他出来,报的价是30万。
张一鸣冷笑一声道:“这表要是你偷的,骗的,或者就算抢的,我都无所谓。但是,如果是你杀了人弄来的,我就得考虑考虑了。我可不想跟人命扯上关系。”
“考”,捞仔嘴一歪,露出一副蛮横之相。“不怕告诉你,这表还就是老子抢来的。不过,死没死人就不知道了,老子抢了东西之后,难道还去看看那家伙被打死没有?妈的,活着算他运气,死了算他倒霉。”
一股怒火从张一鸣的丹田直窜上脑门,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用冷得近乎像冰一样的声音说道:“你不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吗?”
“偿命?谁找我偿命?那个死人变鬼来抓我?我不信邪的。”捞仔摇晃着脑袋,满不在乎。
张一鸣几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如果此时有一把刀在手,他肯定已经一刀捅了过去,挖出眼前这个杂种的心来看看。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洪三宝哈哈笑了起来……。
卷六 第五十九章 怒杀捞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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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落下,洪三宝眯起眼盯着张一鸣说:“王先生,我看我们大家都不要演戏了。开诚布公的谈谈,怎么样?”
“什么意思?”张一鸣心里一惊。
“什么意思?王先生心里清楚吧?”洪三宝老奸巨滑地说。
“我不清楚。要不洪先生给我解释清楚?”张一鸣试探着,不知道姓洪的知道了些什么,又打着怎样的算盘。
洪三宝不再打太极,朗声道:“好。王先生既然非要我说,我就说说。”
张一鸣冷眼看着洪三宝没作声,他想听听洪三宝会说些什么话出来。
洪三宝没有立刻进入正题,而是对旁边的一个手下一挥手,“去,叫他们上一瓶酒。”
没多久,一瓶马爹利XO送了进来,洪三宝亲自打开,给张一鸣和自己各倒满一杯,然后端起酒杯,对着张一鸣一举,说道:“王先生,我洪某今天来,是想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和你交朋友的。我很佩服王先生的胆识,先敬你一杯。”
喝红酒的这种长脚大肚杯容量很大,只是通常人们不会倒满而已。洪三宝这次满满一杯,一饮而尽,既显得很给面子,又暗暗有营造气势,先压制住张一鸣的用意。
张一鸣冷眼看着洪三宝,也不言语,抓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也一口干掉,比洪三宝更快、更利索。虽然张一鸣已经隐隐觉得情况对自己很不利了,但是区区一杯酒而已,难道这个姓洪的能在里面放了毒药不成,这个时候岂能输掉气势。只是可惜了这些酒,因为红酒不是这么个喝法。
“好,王先生够爽快,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洪三宝哈哈一笑。
张一鸣牢牢地稳住自己的心神,这个时候可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他淡淡地一笑,“洪先生,客套话我们就别说了。你说是来解决我们之间问题的,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好解决啊?”
洪三宝这时嘿嘿一笑,也不恼张一鸣的装聋作哑。“王先生,你不是来买表的吧?”
“那你说,我是来干嘛的?”张一鸣反问。
洪三宝知道张一鸣在套自己的话,但是他无所谓,因为他心里已经百分之百断定张一鸣不是条子,既然这样,对张一鸣交底又如何?现在这种情况下,洪三宝觉得自己是稳占上风的。
“如果没猜错,王先生,这表的主人是你的亲人,或者朋友?我看,王先生不是来找表,是来找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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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姓洪的果然老奸巨滑,一下就猜中了张一鸣的身份和此来的目的。张一鸣脑海中念头急转,考虑如何应对,是继续否认,还是就此摊牌?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坐在洪三宝旁边的捞仔脸上已经挨了一记耳光,面颊上登时出现五条血印。这一记耳光是洪三宝打的,下手非常重,没有虚假做作的成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王先生赔罪?”洪三宝向捞仔怒斥道。
洪三宝这一耳光确实够狠,捞仔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他摸着脸颊,不敢对洪三宝生气,却狠狠地盯了张一鸣一眼,充满了怨毒和不服气。要不是有洪三宝压着,像张一鸣这样的人,他觉得自己一手可以捏死两个。
不复归不服,大哥的话却是不敢不听的。捞仔给自己满上一杯酒,随意地向张一鸣举了举,口吻十分散漫地说道:“对不起了,王先生,我对你的朋友下手重了点,我给你赔罪。”说完,咕隆咕隆地喝完了杯里的酒。
别说张一鸣根本就没打算接受道歉,放过捞仔;就算张一鸣本有此意,捞仔这种不恭的态度也让他改变了主意。张一鸣看得出来,捞仔只是迫于洪三宝的压力在应付自己而已。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张一鸣懒得计较捞仔的态度,冷冷看了他一眼,只当他已经是一个死人。
张一鸣目光中的冷芒让捞仔心中一寒,突然间有一丝恐惧从捞仔的心底爬上来。妈的,就这样一个臭书生,难道就老子还怕了他不成?何况这里还是在自己的地盘。捞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洪三宝对张一鸣的眼神也颇为吃惊,从各方面判断,张一鸣实在不像是历经杀场,经验丰富和手段老到的黑道中人;通过跟张一鸣握手,洪三宝也断定他不是常年摸枪的警察。别说摸枪,就是一般的硬物,张一鸣都很少摸到。洪三宝几乎可以肯定,张一鸣就是一个坐办公室的所谓白领人士。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神竟然也能够散发出这样肃杀的气息?竟然也能够给人如此强大的压力?他凭什么这样有恃无恐?是自身实力,还是拥有强大外援?
洪三宝和捞仔这样的人不可能理解,张一鸣的气势,源自于一种精神力量。张一鸣千里迢迢,独自南下,就是抱着一种必杀的决心,不杀敌,就杀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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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张一鸣也并非完全鲁莽行事,他对自己的密宗太极心法已经十分自信,这种心法练到越深处,越显得内敛,张一鸣相信自己的外表会给对手极大的迷惑,因此只要他利用好这点优势,出其不意,定能达到目的。像捞仔这种人,小流氓而已,他之所以嚣张,是因为人们太善良。就像在番禺的红头佬,张一鸣一拳就可以打断他三根肋骨,而且绝对有信心他避不开。可惜,那时候张一鸣没有必杀之心,所以落得被动,幸亏有胡总所救。
张一鸣知道,此刻再拒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再想隐瞒自己的目的,都已经是徒劳的了,洪三宝他们早就猜到了这些。张一鸣本来并未决定今晚一定动手,如果可能,最好的情况是今晚见到捞仔后吊住他,然后寻找机会偷袭,争取一击得手。对于捞仔这种干惯拍头抢劫勾当的人,张一鸣觉得偷袭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对他最好的惩罚。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想吊住捞仔再行偷袭之举的策略注定是不能用了,错过今晚,捞仔肯定不知会躲到哪里去了。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创造一个相对有利的形势,能令自己出其不意地干掉捞仔,还能顺利逃脱。
张一鸣在急速地想着对策,一直冷冷地没有做声。洪三宝也摸不清张一鸣的意头,他越是断定张一鸣只是一个坐办公室的白领而非黑白两道中人,就越是对张一鸣只身赴会感到捉摸不定,特别是这个显然对黑白两道处事经验都很不熟悉的人,却能准确地找上门来,让洪三宝心里没底。这背后肯定有人帮助张一鸣,那么究竟是谁?黑道还是白道?势力有多大?能否得罪的起?这些问题,洪三宝都得考虑。洪三宝也是从小打小闹的偷抢起家,能混到今天并不容易,他不想因小失大,失去这一切。而且闯荡江湖这些年,洪三宝也确实明白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能不得罪的人,他是尽量不去得罪的。正因为这样,所以他刚才真心地狠狠地扇了捞仔一个耳光,这个家伙太不长进,不争气,现在他洪三宝早已经开始做大买卖,捞仔却还是为了一个钱包、几块零钱去抢劫甚至杀人,既给他洪三宝惹事,也给他丢脸。
见张一鸣没表态,洪三宝哈哈笑了一声,力图缓和气氛,然后对张一鸣说道:“王先生,我知道捞仔犯的事情不可原谅,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愿意给你最大限度的补偿。你开个价,50万?100万?这个我们都可以商量,只要你答应放过我这个不争气的小弟,怎么样?”洪三宝看张一鸣的架势,以为被捞仔所打伤的人已经死了。不过,李建国现在虽说生死未卜,但是生的希望的确渺茫。洪三宝一句人死不能复生,让张一鸣想起李建国,想起师姐,想起岚岚,只觉得有一支铁钻在心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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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仔见洪三宝对这样一个一手就可以搞定的张一鸣,居然开出这样大的价钱求和,心里非常的不以为然。他忍不住插言道:“大哥,要这么多吗?”
除了捞仔,就连屋里另外的三个手下中,也似乎觉得没必要对张一鸣这样。其中一个也开言道:“洪生,……”
洪三宝“啪”的一声拍在茶几上,对捞仔和那个插言的手下怒喝道:“放肆,有你们插话的份吗?还不快道歉。”
张一鸣摇摇手,示意不用道什么歉了,他这时候反而显得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还微笑了一下,对洪三宝说:“洪先生,我给你说个故事。我上学的时候,有一次参加一个辩论,是说日本人一直没有真正向我们中国人道歉,大家都觉得很生气。后来我就说,我不生气,他们爱道就道,不爱道就不道,我们何必生气呢?”
洪三宝听到这里,感到张一鸣似乎有了和解的意思,忙连声附和道:“王先生好气量,洪某相当崇敬。”说完,又嘿嘿干笑两声道:“不过对狗日的小日本,还是不能轻易原谅。当然,这是题外话,今天不谈这个,不谈这个。”
听了洪三宝后面的话,张一鸣长吁一声,道:“洪先生,就冲你后面这句话,我们本来可以成为朋友的。哎,可惜……”
张一鸣的话锋一转,令洪三宝感到意外,难道他不打算和解?“王先生,你的意思……?”
张一鸣慢慢将茶几上李建国那块“海军上将杯”的手表放进自己的裤兜里,“这表我是要带回去的。”
“应该的,应该的。”洪三宝连连点头。
张一鸣看着洪三宝,又说:“洪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对日本人生气吗?”说完,张一鸣微笑着对屋里所有人都扫视了一圈,大家的注意力不由得都被他抓住了,不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
“因为,不论日本人道不道歉,我从来就没打算原谅他们!……”
“哗”的一声,张一鸣拿起了茶几上的马爹利酒瓶,同时将茶几向洪三宝另外三个手下掀去。因为张一鸣在说话时早已暗运密宗太极心法,力道灌注双手,那茶几被掀得飞起,“啪”的撞向对面的三个手下,那三个人全都被撞得“噌噌”倒退数步,一人撞到墙上,另外两人坐到了地上,玻璃茶几也撞成碎片,四处飞散。洪三宝慌忙低头,躲避飞来的碎玻璃。
说时迟,那时快,坐在张一鸣身边的捞仔还没有反应过来,张一鸣已经一拳打在他脸上,捞仔登时眼冒金星,鼻子嘴巴血流如注,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张一鸣又按下捞仔的脑袋,举起手中的酒瓶,将密宗太极的劲气最大限度地灌注手臂,“砰”的一声,酒瓶连着半瓶酒砸在了捞仔的后脑勺上。曾经被当作养生功法修习的密宗太极心法,此刻显现出了惊人的威力和极其霸道的一面。瓶碎,骨碎,张一鸣自己都能感觉到捞仔头骨咔嚓的碎裂声,捞仔整个身体一软,“噗”的从所坐的沙发滚落到地上,再无声息。
整个过程不过30秒,洪三宝才刚刚抬起头来,捞仔已经成了地上的死狗,张一鸣也起身准备向门外冲去。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咣”的从外面被撞开,一个女人冲了进来,冷哼一声:“想跑?”
这意外的情况让张一鸣顿住了脚步,待他和这个女人一对视,两人俱是大吃一惊,此女不是别人,竟是欢欢!
卷六 第六十章 小区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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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动手之人竟然是张一鸣,欢欢也愣住了。此时张一鸣见去路被堵,不得已退到了窗边。情况已经十分危急,洪三宝那两个倒地的手下已经爬了起来,幸好撞到墙上未曾倒地的那一个眼角被扎进了一块碎玻璃,鲜血直流,他忙着取出玻璃,护住自己的眼睛,一时之间还不能向张一鸣攻击。而张一鸣此刻还无法判断欢欢的态度,危急的情况也不容他再作判断,他知道这间包厢只是二楼,因此“哗”的一声拉开窗户,一个箭步登上窗台后,回头狠狠盯了欢欢一眼,“嗖”的跳下楼去。
由于帝豪的一楼是大厅,所以二楼窗户实际上离地有两层楼高。张一鸣终究不是能够熟练地爬高走低之人,加之情况危急,他仓促跳下后,落地之时,听见一声轻微的“咔嚓”,左脚踝扭伤了。
这里是帝豪的背面,五六米外一道围墙将帝豪和后面的居民小区隔开。顺着围墙绕到帝豪前面,就可以到大街上,但是沿此路线离开的话,时间上肯定来不及了。别说洪三宝的人也可能从窗口跳下来追击张一鸣,就算他们从帝豪里面下楼,出正门后再拦截张一鸣,时间上都来得及。
张一鸣看看自己对面的围墙,不算太高,大约两米多,墙头有花形铁制尖刺,起装饰和防止翻越的双重作用,但总的来说,这种墙防君子不防小人,并不是十分难以翻越。虽然左脚已经受伤,但是情况容不得张一鸣犹豫,他一咬牙,顾不得脚上的疼痛,快步奔到墙边,踮脚伸手,抓住墙头铁花,双脚在墙上蹬了两步,一只脚已搭上墙头。
墙头的铁花不算太密,张一鸣尽可能小心地将脚放在两枝铁花之间,再一使劲,变成两条腿一内一外的搭在围墙两侧,骑到了墙上。这时候,张一鸣就感到有一支铁花的一个铁尖刺在自己的大腿内侧,但是他实在不可能顾及那么多了,身子稍稍扭动,将仍在墙外侧的那条腿抬起移进墙内侧后,双手往墙头一按,跃离墙头。
只听“嗤”的一声,在张一鸣跃下墙头的时候,西裤从右大腿内侧被刚才刺住自己的铁花钩破,腿根一阵刺痛,估计皮肉也伤了。幸亏没伤着裤裆中间那宝贝,但情状也够是狼狈了。
所有这一切,说起来复杂,其实张一鸣在情急之下,从帝豪窗口跳下,到现在翻过围墙进入居民小区,所用的时间跟他在包厢里击杀捞仔差不多,总共不超过一分钟。
围墙内的小区很大,从墙上落地后,张一鸣顾不得左脚踝的扭伤和右腿根的划伤,往小区最深和最黑处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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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从帝豪二楼的包厢窗口跳下去之后,洪三宝的两个手下已经爬了起来,都觉得被这茶几撞倒在地上,跌得不轻,似乎腰都闪了,嘴上不敢说出来,心下却对张一鸣又惊又惧,没想到这个书生模样的人竟然这么厉害。另一个人的眼角被碎玻璃扎得很严重,他取出玻璃后,使劲捂住伤口,但是血还是往外渗。人的眼角皮肉并不厚,这一下估计玻璃已经完全隔开皮肉,伤及眼眶的骨头了。三个人犹犹豫豫地赶到窗口,往下一看,已经不见张一鸣的踪影了。
洪三宝也被张一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气呵成地击杀捞仔惊呆了。张一鸣跳出窗口之后,欢欢移步到洪三宝身边,问道:“你没事吧?”
洪三宝此时仍是心有余悸,如果张一鸣今天的击杀目标是他,那么现在躺在地上的肯定就不是捞仔了,那三个废物手下如何挡得住张一鸣的雷霆一击?
“我没事,谢谢花姐过来援手。”洪三宝对欢欢说道。
“你没事就好。我担心出其它以外,所以没去追了。”欢欢对洪三宝解释道。她刚才临敌一愣,是一个破绽,还好在场之人都在惊惧和混乱之中,没人太过注意。
洪三宝的三个手下从窗口回到他身边,“洪生,他跑掉了,可能进了后面的小区。”一个人报告说。
洪三宝指指其中两人道:“不用追了。你们下去在周围看看,别让这小子还躲在附近,到时候再杀个回马枪。”
那两人出去后,洪三宝指着地上的捞仔,又对眼角受伤的那一个道:“看看,还有救没有。”
那人还一只手捂着伤口,用另一只手将捞仔翻过来,伸手往捞仔鼻上一探后,抬头对洪三宝摇摇头,“死了!”
欢欢看见被翻过来的捞仔的尸体,不禁眉头一皱,但是没说什么。
洪三宝盯着满地的酒瓶玻璃渣,喃喃地说道:“妈的,这小子什么来历?这样一下就把人敲死了。”要知道,人的后脑头骨极其坚硬,用这样一个酒瓶一击毙命,很难!
捞仔的头部只有很少量的出血,张一鸣完全是将密宗太极的内力灌注手臂和酒瓶,将其头骨击碎了,而头皮并没有很大伤口。但是,沙发、地上到处流淌的红酒,仿佛血迹一般,增添了现场的血腥气氛。
“叫几个可靠的人,快把这里收拾好了,懂吗?”洪三宝吩咐道。
“我明白,您放心。”那个手下应道。
吩咐完毕,洪三宝对欢欢道:“花姐,我们走吧,这里还是不要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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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奔到小区里面之后,脚上的伤严重影响了他的奔跑能力,他在一栋楼前停了下来,环顾四周的情况,思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张一鸣不知道洪三宝的人是否看见他翻墙进了小区,也不知这些人是否追进来,或者已经守在小区门口拦截他。更糟糕的是,张一鸣现在的裤管从大腿根部被钩破,形象极为狼狈,即使被其他人见到,也不免招人怀疑,如果再被保安纠缠住,最终他在帝豪所做的事情就有可能被捅到警方,那事情就不好收拾了。想清楚这一切,张一鸣决定尽快找地方藏身,先躲过一阵再说。
正在张一鸣左右环顾的时候,旁边楼房的一个单元门“咔嚓”一响,这扇门就离张一鸣不远,他知道马上就有人要去来了,赶紧躲到身边一丛绿化灌木的后面,以防自己被出来的人发现。
丛灌木后面瞄过去,对面单元门出来一男一女,两人在单元门口站住,男人回身和女人拥抱了一下,女人侧了脸,让男人在脸上亲了一下。看来是在道别。
男人松开女人后,走到停在几步外的小车前,又向依然站在楼门口的女人挥了挥手道:“你快进去吧。”说完,开门钻进了汽车。
女人站在楼门口,也向汽车挥了一下手。男人的小车点了火,尾灯亮了起来,正是借着这一点亮光,张一鸣看清了楼门口女人的脸。
天助我也!张一鸣在心里一声长呼。这个女人张一鸣认识,正是在广州有过一面之缘的林淑贞。此刻张一鸣不断在心里祈祷,希望那男人的车开走之前,林淑贞千万不要走回楼道,将楼道的防盗门关起来。
还好,那男人的车开出十几米,转弯消失在另一栋楼的后面,林淑贞才转身准备进楼道。张一鸣抓住这一刻,忍着左脚踝越来越剧烈的疼痛,向林淑贞冲了过去。
林淑贞正要走进单元口的防盗门,忽然感觉一个黑影从侧后方向自己冲过来,她吓得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下意识地一回头,黑影已经到了面前。林淑贞张嘴就想叫,黑影一把从后搂住她,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一瞬间,林淑贞一身都软了下来。
“别叫。林总,是我。”黑影在林淑贞耳边轻轻说道。
听到这句话,林淑贞才回过神来。虽然环境光线很黑,但由于两人身体紧贴,距离很近,情绪稳定后的林淑贞回头一看,认出了张一鸣的面孔。
“我们在广州见过,记得吗?”张一鸣还不敢放开林淑贞,又问了一句。
林淑贞被捂住的嘴“唔”了一声,点点头。
张一鸣这才放开林淑贞,仍然压着声音道:“林总,您家里有外人没有?能不能让我进去,我再跟你解释。”
林淑贞这时已经恢复了端庄娴雅之态,她拉拉被张一鸣弄皱的衣角,说道:“你吓死我了。进来吧。”说罢走进楼门。
张一鸣跟着林淑贞进了楼道,“啪”的一声,装有弹簧的防盗门在他身后自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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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事前并非毫无准备,但张一鸣真就在帝豪动手,当场干掉了自己的人,洪三宝还是感到非常意外和震惊。回想起刚才那短短一分钟的过程,洪三宝庆幸自己老谋深算,早猜到了张一鸣的来意,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本来洪三宝今晚还想和欢欢商谈一些今后合作的事情,因为有这件意外之事,他也没心思和欢欢再谈什么。出了帝豪之后,洪三宝略带歉意地说道:“花姐,今晚多亏你及时出现,不然那小子恐怕还会对我不利。现在你我还是先尽快离开,我们之间的事情,以后再找机会谈。你看怎样?”
见到张一鸣之后,欢欢心里此刻也早没心思,听洪三宝这么一说,她乐得顺水推舟道:“好,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以后再约。”
洪三宝和欢欢钻进各自的汽车,分头而去了。一路上,欢欢心里思绪纷呈,既想着赶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还担心着张一鸣现在的情况怎样,逃不逃得掉。
洪三宝临时装的那个什么狗屁窃听装置,效果实在叫人不敢恭维,欢欢一直在隔壁听着情况,各种响动倒是听得见,但说话的声音失真太大,令欢欢没能及早听出张一鸣的声音。欢欢此刻特别疑惑,究竟是为了什么人,会让张一鸣这样一个一向讨厌打打杀杀的人,竟然从北京跑到深圳来动手杀人,而且是只身一人前来,大有壮士一去不复回之气概。他身边的人呢?想到这里,欢欢突然惊出一身冷汗,难道是乐乐,或者姚静出了事?
欢欢立刻拿起手机,拨了乐乐的号码。还好,电话是通的。
“喂。”乐乐慵懒的声音传来,大概已经睡了。
“死丫头。”欢欢放了一半的心,但还是忍不住生气,“小静呢?”
乐乐这时候也听出了欢欢的声音,瞌睡醒了一大半,惊喜地叫道:“姐,怎么是你?你在哪?”
“我问你小静呢?”欢欢没有理会妹妹的话,追问道。
“静姐?她现在不在这儿。”
“什么?”欢欢立刻又紧张起来。姚静本来在北京也有自己的住处,但是自从和乐乐跟了张一鸣,他们三人就一直住在一起了,张一鸣现在躲在深圳的某个地方,这大晚上的,姚静不跟乐乐在一起,会去哪里?难道是她出了事?“小静怎么没跟你在一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哎呀,姐,你想哪去了。静姐到一个朋友家里去了,没出什么事。能出什么事情呢?”此时,姚静其实去陪王丽了。
没出事就好,欢欢把心彻底地放了下来。随即又不禁生气道:“没出什么事。真没出什么事?我问你,你们俩那个该死的男人呢?现在在哪?”
乐乐这时候有点听出姐姐话出有因了,难道……?乐乐赶紧问道:“姐,你在哪?你是不是在深圳?你是不是见到一鸣了?他怎么样了?”
乐乐紧张的语气和连珠炮似的发问,让欢欢知道果真是有不寻常的事情,好在不是发生在乐乐和姚静身上,这让欢欢至少能够冷静地处理这件事。
“你还问我,自己的男人你们不管好。”欢欢生气地说道。
乐乐的声音已现哭腔,“姐,你别骂我了,你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乐乐的情绪影响了欢欢,让她也心烦意乱起来,因为在她心里,何尝不是也在担心着张一鸣?可是张一鸣现在怎样了,欢欢自己也不知道。
“好了好了,你别管了,这边我来处理,把他的手机号给我。”欢欢急躁地对对妹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