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第五章 府台办案
颜罗王带着慌恐的梦醒来,打开门一看,天亮了很久,他在柴房里打点了一切,就往花园方向走去,刚入花园的圆门,就看到了刘敏,还有刘福生,刘敏靠得刘福生很近,几乎是两个身体贴在一起。
刘敏同时看到了颜罗王,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挣脱被刘福生握在手中的手儿,垂下脸来,不敢看颜罗王。
颜罗王知道刘福生三天前回到了刘府,他并没有看见刘敏的手在他未来的前一刻,曾经长久地握在刘福生手中,即使看见了,他也当是哥哥牵着妹妹的手在花园里赏花,颜罗王只是奇怪,为什么刘敏不像以往一样和他打招呼了?
刘福生是英挺的青年,他的脸尖瘦但不失俊俏,双眼锐利,鼻子高挺而有些勾,然而他的双肩却很宽,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不但不瘦,反而显得他特别的高大,确切地说,他的身高应该有181公分,这足足比颜罗王高出十多公分。让人一向,就知道他是个俊俏风流人物,他的眼睛还给人一种冷酷的感觉。许多时候,颜罗王直觉刘福生并不像刘贤达,虽然他与刘贤达有着同样的身高,但除了这点,颜罗王在他们身上寻不到相同的地方。刘福生半年前出去了,如今才回来,这是他回来后,颜罗王第一次见到他,颜罗王想,怪不得这两天都不见刘敏了,原来是和他哥哥在一起,他向他们打招呼道:“少爷,小姐,你们早呀。”
刘敏抬起脸来,现出一抹红晕,道:“黑眼,你怎么这么早就到花园里来了。”
刘福生并没有回答颜罗王,只是瞄了他一眼,然后就对他身旁的刘敏道:“敏敏,我们到亭子里坐吧。”
颜罗王道:“我去向夫人请安。”
刘敏跟随刘福生进入亭子里,并排坐了下来,刘敏道:“那你就去吧。”
颜罗王笑道:“嗯,我这就去。”
“颜罗王,你在这里呀,正好,哈哈!”来人却是刘贤达刘府台。
颜罗王迎上去,道:“老爷,这么开心,什么事呀?”
刘贤达把他的右手提起来,他的右手上拿着一只白猫,他笑道:“我今天一起来就四处寻猫来打,你看,我现在把这猫打死出了气,你说我开心不开心?”
颜罗王知道昨晚的事情,也就附和道:“老爷,这猫该死,老爷是怎么打死它的?”
刘贤达道:“我一脚就把它踩死了。”
颜罗王道:“老爷真是厉害,一脚就能定江山,不愧是府台大人。”
刘贤达更开心了,嘿嘿笑道:“颜罗王,你说话正合我心意,我现在正准备去找你,我们在你那里架几把柴,把这猫烤了,撕了吃,哈哈。”
颜罗王道:“老爷的主意妙,我们现在就去。”
“爹,你手里拿的是娘的小白猫,你不知道么?”坐在亭子里的刘福生不紧不慢地说出这一句,却把刘贤达震得没了主意。
他的手一颤,手中的白猫就掉到了地上,他看着地上的死猫,狠不得它马上活过来,可惜它就怎的死了呀?他抬脸对他的儿子道:“福生,你说这是你娘的?”
刘福生道:“你多久没有去过娘房里了?连娘在年前养了个白猫儿也不知道?”
刘贤达喃喃自语道:“惨了,这次惨了,这猫怎么就成了容儿养的了?我以前为什么不知道?”
刘贤达惊惶失措之时,看见面前的颜罗王,灵光一闪,抓住颜罗王的双肩,道:“颜罗王,这事由你一个顶着。”
颜罗王也怕兰容,慌道:“老爷,怎么又是我顶着?”
刘贤达道:“你不顶,难道叫我顶吗?”
颜罗王道:“可是——”
刘贤达打断他的话,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大夫人问起她的白猫,你就说是你打死的,啊,听到没有?”
颜罗王道:“可是,少爷和小姐都看见是老爷打死的,他们不会说吗?”
刘贤达道:“不管他们说不说,你一口咬定是你杀的就行了。”
颜罗王道:“为什么老爷你不承认,如果夫人生气了,把小子赶出刘府呢?”
刘贤达道:“不会的,他至多骂你一顿。”
颜罗王辩道:“如果说是老爷杀的,夫人也是骂老爷一顿而已,老爷为什么一定要小子承担?”
刘贤达一掌就拍到颜罗王的头壳上,道:“你今天怎么就这么笨,我是老爷,是府台大人,被女人骂不是很没面子吗?你就不同了,你是个小孩子,被骂几句不会丢脸的,就这样了,没得说的。做好了,有你好处,若敢不从,我明天就叫你到山上砍柴。”
颜罗悄声问道:“老爷,有什么好处?”
刘贤达也悄声道:“你不是很想看我办案吗?如果你承认猫是你打死的,帮我顶过这一骂,我就找个时间让你陪我去办案,如何?”
颜罗王还来不及回答,又从花园外跑入一个大汉,刘贤达冲大汉问道:“钟捕头,什么事这么急?”
钟捕头道:“大人,有两件很棘手的案子要你立刻去办?”
刘贤达道:“我这不是正准备去吗?我什么时候迟到过,哪天不是在衙门里劳苦功高地处理公事的,去去,我跟着就去衙门。”
钟捕连忙闪了出去。
刘贤达又对颜罗王道:“就这么定,我去办案了,你在家机灵点。”
颜罗王刚想回话,看见对面那个门进来了林鲜,他的脸色一变,就听得林鲜道:“老爷,你要去衙门了吗?”
刘贤达道:“是的,你在家等我回来,我今天去把洪胡子的店拆了。”
“咦,老爷,这猫是昨晚那个吗?你把它打死了呀?”林鲜走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死猫,然后又用眼角闪了闪颜罗王。
颜罗王浑身打了个冷颤,刘贤达道:“不是我打死的,是颜罗王不小心踩死的。”
林鲜就拿她那双媚眼瞧着颜罗王,其中的含义只有颜罗王心里清楚。
刘贤达就道:“我去衙门了。”
颜罗王突然道:“老爷,我答应帮你顶着,不过,今天你一定要带我去衙门,我求你了。”
刘贤达盯着颜罗王好一会,道:“好吧,看你也为我做了许多事,就让你见识一下府台办案的手腕。”
林鲜道:“办案有什么好看,小罗,家里还有许多事要你做,你不能去妨碍老爷办案。”
刘贤达道:“也是,家里是有许多事要你照看的,颜罗王,你就不去了。”
颜罗王急道:“老爷,你堂堂府台大人,怎能说话不算话?”他真担心留在家里,会被面前这只母猫当作小鱼儿生吞了。
刘贤达想了一下,道:“也是,府台怎能说话不算话的?就这么定了,你今天就跟我去衙门,家里的事也有许多人做的。”
林鲜嗔道:“老爷!”
刘贤达摆摆手道:“不必说了,我们还有急事,颜罗王,我们快走。”
亭子里的刘福生突然朝他们喊道:“爹,今天有贵客到我们府里,你办了案早点回来。”
刘贤达答应一声,就和颜罗王走出了花园,他们出了门,刘贤达就上了轿子,颜罗王就在旁边跟着走,不久,到达了衙门。
刘贤达往堂上一坐,就有个师爷模样的人走到他右边站好了,颜罗王也站在了刘贤达的左边。
刘贤达拿了桌上的木砖就拍在桌面上,听得一声响,就有整齐的“威严”之声大震,刘贤达满意地笑笑,对旁边的颜罗王道:“怎么样?”
颜罗王道:“老爷真是威武!”
“哈哈!”刘贤达笑过之后喝道:“带犯人!”
他旁边的师爷悄声在他耳边道:“大人,这第一个案没有犯人。”
刘贤达吼道:“没有犯人,叫我办什么案?”
师爷道:“他们都是原告,也可以说都是被告。”
刘贤达不耐烦地道:“管他什么告,有人就给我带上来,办完案我好办别的事,快点。”
师爷朝底下的钟捕头使了使眼色,钟捕头会意,出去了一会,带进来两个一胖一瘦的老头,他们一进得公堂,就跪在地上大喊道:“青天大老爷,你要为我作主呀。”
刘贤达道:“我是青天大老爷,当然会为你们作主,快快把你们的冤情诉上来。”
两个老家伙立即怒目相瞪,同时对骂道:“他儿子杀了我儿子,他说谎,是他儿子杀了我儿子的。”
一胖一瘦,两个老人,在公堂上激烈地争吵,堂上坐着的刘贤达和站着的颜罗王也不知道他们说着什么一回事,刘贤达的木砖又拍在要桌上,吼道:“够了,你们两个老东西,一个一个地说,在这里吵什么,要吵回家吵,别在这里烦我。”
青天大老爷发怒了,两个老人都不敢再出声。
刘贤达指着胖老人道:“你比较胖,说出来的话比较有力量,就你先说。”
看在大家都是肥人的份上,青天大老爷终于给了一点胖老头面子。
胖老头道:“大人,老汉叫胡九长,家住——”
“别说与本案无关的事,不然撤消你的发言权。”刘贤达一听他要拉家底,就预先警告他。
胡九长道:“是是,我的儿子被他的儿子推下山摔死了,所以我要告他,要他赔我儿子的命,如果不能赔命,就要赔钱。”
刘贤达道:“好,就要这样,明明白白说,我才好办你们的案,你们如果在这里吵,我怎么办案呀?那瘦的,到你了!”
瘦老头道:“我叫王八生——”
刘贤达一听,来了兴趣,道:“慢着,你说你叫王八生?”
瘦老头应道:“是呀,老爷,怎么了,我这名字很多人都说不好哩,可是用了一辈子了,老汉也就不改了。”
刘贤达道:“老子从昨晚开始最讨厌王八了,既然你是王八生出来的东西,也一并讨厌,来人,先打他三大板再让他说话。”
立即有两个官差就地打了瘦老头三大板,他喊冤道:“老爷,我虽是叫王八生,但不是王八生出来的,老爷呀,哎呀——不要打了,我现在就改名,就改名!”
三大板打过,刘贤达就问道:“说说,你要改什么名?”
瘦老头道:“我好像觉得王八蛋叫起来比较顺口,早就想改了,现在就改叫王八蛋吧。”
“不行!”刘青天在堂上大喊反对,他道:“王八蛋是公用的,你有什么资格一人独称?”
王八生慌慌然道:“那老爷,你说改什么名中肯?”
“改成王八软!”刘贤达想起他昨晚喝了王八酒之后,没几下就软下来了,他心中就有气。
王八生道:“王八软?老爷,这不合逻辑,王八的壳是很硬的,应该改个王八硬。”
刘贤达火了,怒道:“你个王八,你什么时候不硬,现在在公堂上说硬?来人,再打他三大板,看他还能硬多久!”
不用说,王八生又被打了三大板,看来想硬也硬不起来了,他哭喊道:“大人,不要打了,我不要硬了,我就要个软,这软会舒服点。”
刘贤达道:“知道就好,王八的壳虽硬,里面可也是软的,人不要看表面,要看内在,知道吗?王八软,说说你的冤情。”
王八生道:“大人,他儿子把我儿子推落山摔死了,我要告他,如果他不能赔我儿子的命,也要叫他赔钱给我王八生——不,是王八软。”
刘贤达听着,头都晕了,到底是谁的儿子推谁的儿子落山?他摇摇头还是不能清醒,就朝师爷道:“师爷,你去给我拿百草油来,我头有点痛,妈的,这是什么案子。”
师爷跑进内堂,把刘贤达要的百草油取了出来,刘贤达倒了些药水入手掌心,擦了擦额头,感觉舒服了些,就道:“师爷,你来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师爷道:“老爷,事情是这样的,话说——”
刘贤达骂道:“我操,你话说得也够多了吧?人家做书生,你也做书生,人家当大官,你却在我这里混个师爷,就因为你话说太多。再敢话说,我就让你连师爷也没得做,快点,直接进入正题。”
师爷慌忙道:“这两个老头的儿子在山上打架,两人同时掉落山去,摔死了。”
他这一说,就像放鞭炮一样,刘贤达听了很是满意,道:“这就对了,做事要有重点,说话也要有主题,不要说一大堆的话说,我们办案不是在说戏,你知道吗?”
师爷道:“知道了,大人。”
刘贤达朝地上跪着的两人道:“师爷说得对不对?”
两老同时道:“很对,大人。”
刘贤达道:“对就行了,你们两人每人上交本大人五百两银子!”
“砰”的一声,木砖又拍在木桌上,正式定案。
两个老人双眼一瞪,仰倒在地上,不知是被震晕的还是被吓晕的?!
刘贤达道:“师爷,这两个老东西什么不好学,学别人在我面前装晕?还好我早有准备,快拿百草油去把他们擦醒,本官还要办案的。”
百草油果然是世代名药,在两个老人头上那么一涂,立即见效,两人醒来之后,一句话也不说,就拿两双老眼盯着他们的青天大老爷。
刘贤达笑道:“五百两不行,那就减价,三百两?”
两人还是不言不语,刘贤达又道:“二百两?”
“一百五十两?”
“一百两?!”
胡九长终于道:“老爷,为什么要我们交银子?”
刘贤达道:“你们两人,没事到公堂上胡闹,害我浪费许多宝贵的时间,你知道我一天要处理多少公文吗?不知道吧?你们的儿子各死得其所,他们都各自报了仇,本不该来烦本官,却在这里耍弄本官,搞得本官头都晕了,我晕了头,怎么能为百姓做事?所以,你们要赔偿本官的以及老百姓的直接损失,你们认罪吗?”
王八生道:“老爷说得好像挺有道理。”
刘贤达道:“有道理就给钱。”
胡九长道:“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钱,老爷,我们下次不敢再来烦你了,求你让我们走吧,我们不告了。”
刘贤达怒道:“我已经降到一百两了,你们还想不认罚?”
两个老人全身打颤地看着高高在上的青天大老爷,怕得又不敢说话了。
刘贤达道:“好吧,好吧,看着你们年老可怜的样子,也不值几个钱了,我就再减价,五十两!最低就是这个数了,你们如果不认,就抓去坐五年牢。”
两个老人终于认罚,道:“老爷,我这么老了,不能坐牢呀,我这就回家借五十两银子给你,你让我走吧?”
刘贤达挥挥手,道:“好,你们回家拿钱去,钟捕头,派两个人分别跟着他们去,免得放了他们就赖账,这种人我见多了。”
“是,大人!”钟捕头立即点了两个官差出来随两个老人出去了。
刘贤达办完了一件案,靠在椅子上喘了一口大气,道:“颜罗王,你看我办案如何?”
颜罗王笑道:“老爷办案真是神来之笔,厉害过老爷一脚就踩死猫儿。”
刘贤达翻眼道:“我什么时候踩死了猫?你不记得是你打死的了?”
颜罗王道:“对对,是我打死的,我都差点忘了,老爷叫我顶着的。”
师爷道:“大人,还有一个案子。”
“什么?”刘贤达惊喊道:“我已经累得晕过去了,你竟然说还有一个案子,是不是想累死我?”
师爷惶恐道:“大人,小生不敢,但这个案子以前从来没遇到过,我想大人也许感兴趣。”
刘贤达看了师爷好几秒钟,道:“哦?你是说天下还不曾有过这样的案例?而我刘贤达是天底下第一个遇见这种案子的人了?”
师爷道:“正是如此。”
刘贤达道:“那我今日就累一点,破了这天下第一案,哈哟,想不到我刘贤达也有天下第一的时候了。快快快,快传人上来。”他这次学聪明了,不说带犯人,而是说传人,他怕又来那么一个没有犯人的案子,他要是说错了就丢他府台的脸面了。
师爷喊道:“传朱爱妹、扬士郎。”
只见一男一女进入了公堂,男的大概有二十多岁,长得也相貌堂堂,女的已经有三十多岁了,有着那么一点姿色,走路的姿态令任何一个女人见了都会眼红得说她是在发骚,这对男女进来照例跪了下来。
刘贤达道:“你们两个谁是原告。”
男的道:“大人,我是原告。”
刘贤达一惊,他本以为女的是原告,却不知男的才是原告,这男的要告什么呢?他道:“你要告她什么?”
男的委屈地道:“我要告她强奸我!”
刘贤达更是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道:“混帐,这世上哪有女人强奸男人的,你是不是想扰乱公堂?”
堂上站着的颜罗王暗道:怎么会没有?我昨晚差点就被你的三夫人强奸了。
此时男的道:“大人,这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她。”
刘贤达激动过后,坐了下来,对着那女的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女的娇笑道:“大人,他说的是全部是事实,我强迫他和奴家相好的。”
刘贤达又愣了几秒钟,突然拿起木砖就敲在桌上,吼道:“朱爱妹,你为何强奸他?”
男的惊道:“大人,我没有强奸她,是她强奸我的。”
刘贤达怒道:“混帐,我有问你吗?”
男的道:“大人,你不是问我吗?可是我明明听见你喊朱爱妹的?”
刘贤达仿佛明白了什么,朝男的道:“你叫朱爱妹?”
男的道:“是呀,大人,小民就叫朱爱妹。”
刘贤达又对着女的道:“你是扬士郎?”
女的朝他抛了一记媚眼,道:“大人,我就是扬士郎,也有人叫奴家痒死郎!”
刘贤达捧着头大呼道:“师爷,百草油,拿百草油来,我的头又晕了。”
师爷急忙奉上刘大人要的仙丹妙药,刘青天往头上一擦,终于清醒过来,道:“果真是天下第一奇案,天下第一奇案呀,我刘贤达怎么就碰上这种让人头痛的案子?唉,能者多劳呀能者多劳。”
朱爱妹道:“大人,你要给我个公道呀。”
刘贤达气道:“你妈妈的起个女人名,怨不得被人强奸了,还好是个女人强奸你,要是男人强奸你,你他妈的就亏大了,我说,人家女人强奸你,吃亏的还是女人家,你亏了什么?你到妓院去,都要给钱,现在不用花钱,也有人肯和你那个了,你还要告人家,你是吃饱了没屎拉来这里放屁是不是?来人,打他三十大板,让他的屁股开花。”
朱爱妹喊道:“大人,不要打呀,我不告了,我让女人强奸就是了,求你别打。”
不管怎么说,刘贤达都是个秉公办事之人,当然不会听了朱爱妹一句话就心软了,所以当他看到官差打得并不是很具力量之后,他就对旁边的颜罗王道:“颜罗王,你手臂劲大,你去打!”
“是,老爷!”颜罗王应声而出,接过官差手中的板块就使劲地打起来,他下手绝不留情,把地上趴着的朱爱妹打得痛叫哭喊,刘贤达看了直拍手道:“好,颜罗王,我就知道你办事效果超一流,有前途。”
他说罢,颜罗王也已打完了,回到他身旁,笑道:“谢谢老爷夸奖。”
“来人,把朱爱妹拖出去,别让他在这里现眼,公堂之上岂能让光屁股的人停留?”刘贤达指着朱爱妹那因被打破了裤子而血肉模糊的臀部骂道。
朱爱妹被拖出去之后,扬士郎感激地道:“谢谢大人明察秋毫,知道女人无论如何强奸男人都是在做蚀本生意。”
刘贤达道:“既然明知是蚀本生意,你为何还要做?”
扬士郎道:“因为奴家有着无限的本可以蚀。”说罢,她不忘摇了摇她胸前的两个被衣布包裹着的肉堆。
刘贤达眼睛都直了,道:“我要惩罚你!”
扬士郎惊道:“大人,为什么?你不是说女人怎么样都是蚀本的吗?为什么还要惩罚奴家?你已经惩罚了朱爱妹了,怎能连我也要惩罚?”
刘贤达道:“就凭你说你有无限的本,你就该受到我的惩罚。钟捕头,你带几个人去洪胡子的酒店,把他的店封了。”
钟捕头道:“大人,洪胡子犯了什么罪?”
刘贤达严肃地道:“他卖假酒,这可是陷害老百姓的大罪。”
钟捕头明白过来道:“大人,这样的人早就该把他的店拆了。弟兄们,我们出去办事。”他带了六个官差就风风火火地出了衙门。
刘贤达朝扬士郎吃吃地笑道:“轮到你了,我要私下惩罚你。”
扬士郎有些畏惧,道:“大人,你要怎么私下惩罚奴家?”
刘贤达走下台来,到了扬士郎身边,俯身下去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不是很喜欢强奸男人吗?我对你的惩罚就是,要你来强奸我!”
扬士郎听了,手一拍他的肩膀,娇笑道:“哟,大人,你怎么不早说?害奴家心慌意乱的,原来你要这样惩罚奴家,奴家等着你的惩罚哩,来吧大人!”
刘贤达立即把扬士郎带入内堂的寝室,颜罗王也跟着,但刘贤达却叫他守在门口,颜罗王在门口站了一会,突听里面的刘贤达大喊道:“颜罗王,快去叫官差,我顶不住了。”
颜罗王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出去叫了五个官差进去,他还是在外面等,官差进去一会,刘贤达就衣衫破烂地走出来,颜罗王道:“老爷,滋味如何?”
刘贤达道:“妈的,这女人有病,是虐待狂,还好我发现得早,不然早就被她撕了。”
颜罗王道:“老爷的意思是你还没有被她强奸着了?”
刘贤达道:“当然没有了,她这么喜欢强奸男人,现在我也就叫几个兄弟去强奸回她,妈的,想强奸府台大人,没死过!”
颜罗王笑道:“那老爷现在准备去哪里?”
刘贤达朝他眯眯眼,道:“就你小子机灵,我刚才被女人强奸得起了劲,我现在换了衣服就找个地方也去强奸一回女人。”
颜罗王道:“那我先回府里了。”
刘贤达道:“也好,你先回去,没事不要来找我。”
“知道了。”颜罗王走出了衙门,慢悠悠地走到刘府门前,看见阿田正急急忙忙地走出来,他看见颜罗王就跑了过来,在颜罗王耳边嘟哝了一阵,颜罗王转身拔腿就跑,一直跑到扬州场城里的会宾楼,这楼里很多人都认得他,对他的到来也就不在意,颜罗王在这里找见了他的老爷刘府台,他喊了几声“老爷”,刘贤达也没听到。这里人声嘈杂,刘贤达正与姑娘们玩捉迷藏,眼睛被布包扎着,四个姑娘就围着他叫喊,他就在圈里面不停地抱,可惜一个也抱不着。
颜罗王跑到他面前,被他抱住,他道:“美人儿,我终于抓到你了,来,亲一个!”他的肥嘴就要向着颜罗王的脸嘟过来,颜罗王急道:“老爷,是我。”
刘贤达全身一震,扯下布条,看着颜罗王,惊惶失措地道:“颜罗王,怎么了?是不是夫人们来了?”
“不是。”颜罗王也在刘贤达耳边吹了一阵耳毛,刘贤达脸色大变,道:“颜罗王,快,我们立即回去。”
第二集 第六章 少女风韵
刘府的正堂。
此时最顶上最中间的那张桌上两旁的太师椅上坐着两个人,右边是兰容;左边坐的一个英挺高大的中年男人,他的眉毛像鹰展开的双翅一样飞扬,他正脸带着笑容与对面的兰容谈论着。
左右两排椅子上也各坐有人,右边的是刘福生和刘敏以及刘贤达的三位妾侍,左边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一个和尚、一个清丽的女人、一个中年文士。
刘贤达和颜罗王进来的时候,看见坐在上面的中年男人,他的脸色也开始变得苍白,立即双膝跪了下来,颜罗王也识相地跟着跪下来,只听刘贤达颤音道:“下官刘贤达,磕见李丞相!”
颜罗王有样学样道:“下官——不,小子颜罗王磕见丞相大人。”
中年人笑道:“贤达,不必多礼,起来吧。”
刘贤达得到准许,慌忙爬起来站着不敢乱动,中年人朝他摆摆手,道:“贤达,你也坐。”
刘贤达坐到为他留出来的左边第一个位子上,回头看了看地上的颜罗王:怎么刚才忘记叫他不要跟进来了?
颜罗王没有得到特许,只好跪在地上不敢起来,眼巴巴地回看着刘贤达。
李丞相朝颜罗王道:“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颜罗王慌忙答道:“小子贱号颜罗王。”
右边的少女“扑哧”一笑,颜罗王扭脸看去,不禁一呆,这少女的脸丰满而不显胖,细长的眉不弯而有些扬,眉下是一对半月似的眼睛,唇儿鲜艳如花瓣,她的美丽是刘敏所不及的,哪怕在颜罗王印象中美丽的小罗芙也要逊色,或许,只有在他的胸口上留下了永存的伤疤的兰心还能与她平分秋色,然而兰心在颜罗王心中留下的是另一种不能言说的复杂感觉,面前这个少女,却让他感到一种高不可攀的富贵气质逼人而来,只有刚才那不经意的一笑,颜罗王才觉得她有着那么一瞬间的亲切。
“阎罗王?你的名字很能说明你这个人,我想阴间里的阎罗王也是像你一样黑的,但传说阎罗王是很高壮的,哈哈!”李丞相笑道。
颜罗王清醒过来,用来地一甩脖子,把脸转向李丞相道:“丞相大人,小子姓的是颜色的颜,不是阴间的大人阎罗王。”
李丞相看到他使劲扭脖子的样子,笑道:“玉儿很美吗?”
颜罗王惊诧地道:“丞相大人,你怎么知道我小名叫玉儿?”
李丞相愣了一下,道:“你说你也叫玉儿?”
颜罗王道:“是的,我原来叫颜罗玉,后来觉得这玉字不好,所以就改成了颜罗王。”
右边的美丽少女突然道:“你敢说玉字不好?”
颜罗王又扭头看她,她那高贵的脸上隐约着怒气,他道:“不怎么好,我觉得太娘娘腔了,没有男子汉的气概,你难道不觉得一个男人叫什么玉呀玉的很别扭吗?”
少女道:“但也不能说玉字不好。”
李丞相打断他们的争吵,道:“颜罗王。”
颜罗王一听声音又用力地甩了一下脖子,道:“丞相大人,什么事?”
李丞相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颜罗王思考了一会,道:“丞相大人,你问我什么来着?”
李丞相笑道:“我是问你玉儿美吗?”
颜罗王断然道:“不用问了,我知道不美。”
少女怒道:“你?”
李丞相笑笑,向少女摆摆手,道:“你以为我说的玉儿是谁?”
颜罗王道:“不是我吗?”
少女脸上的怒气消了些,李丞相看了她一眼,笑道:“我说的玉儿是我的女儿李清玉,就是刚才和你吵架的女孩子,你觉得她美吗?”
颜罗王真不知怎么回答了,这样问他,不是明摆着让他下不了台吗?
李丞相道:“怎么,不能说?”
颜罗王抬脸盯着他,道:“丞相大人,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李丞相的眼睛虎芒一闪,但他发觉颜罗王并不惧怕他那特意逼射的一眼,笑道:“你看着玉儿时,两眼发光,连扭脸过来都那么费力,不是被我家玉儿吸引住的缘故?”
颜罗王心中感到尴尬,但他的脸色还是没有什么变动,他答道:“不是被她吸引,而是我看着她的时候,想起了另外的女孩,所以我入了迷。”
李清玉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她的父亲笑道:“你很诚实,然而不能令我高兴,我喜欢听到别人赞叹我的女儿美丽,但你却说你看着她的时候想起了另一个女孩,我想我的女儿也不大喜欢听这话。所以,你就多跪一会,直到你觉得我女儿很美之时,你才能站起来。一个男人,如果连欣赏女人的能力都没有,是应该受到一点惩罚的。”
颜罗王也笑了笑,扭脸看着李清玉那高贵得不可仰视的俏脸,他的右手举起来,伸出舌头在他的拇指上亲了一下,道:“我是说,我看着她的时候想起了我的姐姐,一个作弟弟的不能在看着另一个美丽的女孩的时候想起他的姐姐吗?”
李清玉被他那双顶亮的眼睛看得有些心乱,怒嗔道:“别看着我说,我又没有问你话。”
李丞相呵呵笑道:“小伙子,你的姐姐很美?”
颜罗王转脸向他,傲然道:“在我心中,我的姐姐是世上最美的女孩。”
李丞相道:“小伙子,既然你懂得欣赏女人,你可以站起来了。”
刘贤达此时终于呼出一口气,他刚才真怕颜罗王会得罪面前这个人,因为他刘贤达虽是扬州城的脑袋,可面前这个人却是他脑袋上的那一把刀,一个不小心,他的脑袋就会撞到刀口上,死无全尸。
颜罗王站了起来,朝李清玉笑笑,转身就往外走,才走两步,听得背后的李丞相道:“颜罗王,你去哪里?”
颜罗王回头,道:“小子本是一个砍柴的,刚才一时忘记身份冒然跟了进来,此时大人既然不与小子追究,小子当然回去砍柴了,不知大人还有什么事?”
李丞相扭脸对刘贤达道:“贤达,你家有很多柴要砍吗?”
刘贤达赶紧道:“颜罗王是很能砍的,他已经全部砍好了,如今应该是没柴可砍,所以我今天才同意让他跟着我去衙门办案。”
李丞相道:“既然他不用砍材,就让他留下来,我觉得他不只是能砍柴,而且是个人才。”
刘贤达道:“是,大人,颜罗王的确是个人才,所以我才让他砍柴,他一人砍柴胜过三人哩。颜罗王,李丞相叫你留下来,你就坐好吧。”他同时朝颜罗王挤了挤眼色,颜罗王会意,就坐了下来,可是凑巧坐在他旁边的是林鲜,而这女人也悄悄地挤了一个眼神给他,使得他像冬天里撒了尿的那一瞬间一样打了个冷颤。
李丞相道:“贤达,我这次来并没有什么公事在身,纯粹是带女儿出来玩玩,你也不用这么拘束,我们毕竟是老相识了。”
刘贤达放下了一半心,道:“是,丞相大人,你能来我们这里玩,实在是扬州城的荣幸。”
李丞相笑道:“我这次看来是来对了,容儿又有喜了,我替你们也高兴。”
刘贤达拍马屁道:“大人一来,就是双喜临门了。”
颜罗王不禁瞧了瞧兰容的肚子,想起那次兰容叫他听她肚里的孩子是男是女,他就有些莫名其妙,此时,对于刘贤达与李丞相之间的关系也有些懵懵然了,忽听得林鲜在他耳边轻声道:“如果你那晚不装成猫儿逃走,我也能有喜。”
颜罗王心中一惊,想不到这女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在这种场合说出如此的话,不是想让他颜罗王去见阎罗王吗?他朝四周扫视了一眼,幸好没有人发觉,不,好像有一个,就是坐在他斜对面的那个李清玉,她似乎察觉到了林鲜对他的轻微举动,就不知她是否听到林鲜对他说的话了?
兰容道:“李丞相,我身体不方便,既然贤达回来了,我就不陪你们了,我要先回房休息了。”她站了起来告辞,然后走到颜罗王身边,又道:“罗王,你陪我出去。”
颜罗王看看李丞相又看看刘贤达,他们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刘贤达还悄悄地向他使了一个叫他走的眼色,他再看看李清玉,发觉这个美丽而高贵的少女眼中有一种警惕的神色,他来不及揣测她眼中的意思,站了起来就跟着兰容出了正堂。
兰容边走边道:“罗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出来吗?”
颜罗王答道:“夫人,我不知道。”
兰容叹道:“你不适合在那里,留久了对你没有好处。罗王,你今天和老爷去了哪里?”
颜罗王道:“我和老爷在衙门里办案,老爷可厉害了,办了一个天下第一案。”
兰容笑道:“哦?什么案?”
“女人强奸男人的案。”颜罗王绘声会色地说着,最后还发了一句感叹:“想不到这世间还有女人家主动强奸男人的,真是奇闻。”
兰容的眼神闪了一下,看着面前的颜罗王,道:“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哩。”
颜罗王笑笑,道:“也许是很多,但想不到的事,我向来懒得去想,然而想到的就一定要做,这是萧娘告诉我的。”
兰容好奇地道:“萧娘是谁?”
颜罗王脸色黯然,道:“是我的一个娘,她已经死了。”
兰容道:“对不起罗王,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颜罗王道:“哪怕夫人不提起,我也是时刻不敢忘记我的萧娘的。”
兰容道:“我们不说这个问题了,罗王,刚才林鲜为什么和你说那句话?”
颜罗王惊道:“夫人,你听到了?”
兰容脸色一正,道:“是的,你一进来,林鲜的眼睛就停留在你身上,我就留意上了,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楚。”
颜罗王道:“夫人这么说,不是有很多人听到了?”
兰容笑道:“看你怕得?没有多少人,他们都不注意你们那边,所以不会听到林鲜对你说的那句话,但我想李清玉那小妮子是听到的,因为她也一直注意你,所以你以后不要随便惹女人生气,女人一生气就会对你起兴趣,懂吗?”
颜罗王道:“坐在三夫人旁边的四夫人也没听到,她李清玉凭什么听得见?”
兰容道:“凭她高人一等的内功修为。”
颜罗王惊问道:“你说李清玉也会武功?”
兰容道:“是的,再过几年,天下间没有多少个人的武功可以与她相抗衡。”
颜罗王笑道:“看来我以后少惹她为妙,为什么我从小到大遇见的女人都是打架很厉害的呢?”
兰容也与她笑了笑,道:“现在的武林,确切来说,是女人的天下,你不会懂的。罗王,说说你与林鲜的事。”
颜罗王看着兰容美艳的笑脸,他忽然没来由地脸红,垂首把他和林鲜那晚的事情交待出来,兰容听了,惊道:“罗王,你说林鲜曾把你压在床上脱了你的裤子握着你的——唔,就是你的那根东西了?”
颜罗王垂首道:“是的,夫人,我当时差点不能控制自己,我的、我的都胀硬得有些痛了,后来大人就回来了。”
不知为何,很多时候他都选择骗人,但他现在就不想骗兰容,也许是因为兰容曾经救了他的命。
兰容冷静下来,道:“以后你要避免与林鲜单独在一起,他既然已经探测到你的虚实,是不会死心的,女人到了这个年纪,对你这种男人有特殊的喜好。”
颜罗王道:“夫人,你是说她喜欢我底下的粗壮?”
兰容的脸现出少见的红晕,道:“是女人都喜欢的。”
“夫人也喜欢吗?”问出这一句话,颜罗王才知道后悔,他怎么嘴就快了?他连忙转换话题道:“我是想说,夫人,你怎么知道我的那个东西特别粗壮?”
话刚落,他又发现说错了话,兰容怎么会知道呢?也就是他刚才自己说出来的,现在却反问回她了?这是怎么了?为何今日说错这么多话?这次夫人一定会生气的,唉,惨了。
兰容却出奇地没有生气,只是脸上的红晕更浓,她表露出一种像她这种年纪不该有的少女羞态,垂首下来答非所问地道:“我去找我的小白猫,一天没见到它了。罗王,你、你回去吧。”
颜罗王听她说到小白猫,恨不得立即就躲,此时她叫他走,他哪还敢留?
兰容看着他跑得无影无踪,终于轻轻地叹息,犹如春风吹过湖面的那一串动人的轻柔声响。
李丞相的到来,并没有使刘府的生活发生多大的改变,只不过是刘贤达在衙门的时间长了一些——几乎是整天都在衙门的。
兰容并不怎么露面,她除了像以往一样在清晨出来散散步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她的寝室。
李丞相也许真的如他自己所说是来扬州城玩,整日不在刘府,除了晚上能够见到他之外,其他的时间他都带着他身边的四个人到外面去了。
颜罗王不用替刘贤达在家放水,他除了劈柴就没其他的事,只不过有时兰容会让他到她的房里,就那么陪她坐一会,在这过程中,颜罗王不知拿什么话来与她说,她也不怎么说话,她看着颜罗王的时候总是很入迷眼神也很温柔,颜罗王看着她的时候也有些迷茫,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总觉得自己欠这个女人太多太多。
也许是因为她救了他还对他这么好的缘故,颜罗王常这么想。
这天中午,颜罗王劈好柴之后,觉得要往兰容房里去一会,因为他答应她今天还去陪她的,而要前往兰容的寝室,必须经过刘府那个大花园,他在花园里看见了刘福生和李清玉,他们两人似乎谈得很愉快,颜罗王照例向刘福生打招呼道:“少爷。”
刘福生照例不会理他,他也习惯了,所以并不介意,他不想和李清玉打招呼,因为他觉得这个女人最好不要碰,况且他和她本就是不熟,以他一个砍柴的,也不会和她有什么关系,也许连基本的礼貌都可以省去——虽说她是丞相的女儿,可那关他颜罗王屁事呀?
李清玉却不放过他,朝他道:“地狱来的大爷,见了本小姐也不问声好吗?”
颜罗王眉头一皱,忽然又笑道:“小姐好!”
李清玉道:“你就这么一句?而且是我教你的,换一句吧。”
颜罗王道:“好小姐,可以了吗?”
李清玉道:“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颜罗王看着她,不明白看起来有着高贵气质的她为何要这么刁难一个砍柴的,他也不过是得罪她一次罢了,那也是无心之过,他道:“如果不可以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因为我说你好也不行,那么说坏更不行了,我想我最好什么也不说。”
李清玉脸色有些难看,朝刘福生道:“刘公子,你家里的下人怎么可以这样对主人说话?”
刘福生双眼一寒,对面前的颜罗王道:“颜罗王,如果你得罪清玉小姐,我爹娘也罩不住你,你最好哄得她开开心心。”
颜罗王笑道:“像少爷一样哄她开心吗?可是我向来只懂哄老爷开心,对着一个女孩子,我的确不知该怎么哄,少爷,不如你教我吧?”
“颜罗王,你?”刘福生的俊脸凝结,突然又把绷紧的脸庞张松,朝身旁的李清玉道:“清玉小姐,你看看,他连我也敢得罪,可知他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少年,你就不与他一般计较了。”
颜罗王道:“少爷,我真的不是要得罪你,我是真心想让你教我的,因为我也很想哄她开心,她开心了,我想我的麻烦会少些。少爷,颜罗王没有得罪你的意思。”
刘福生潇洒地笑笑,道:“你说话很没水平,有空多读点书,别叫说出来的话让人误会。”
颜罗王应道:“是,少爷,有空我一定多读书,只是颜罗王觉得读书比砍柴还要难。”
李清玉晒道:“像你这种天生做苦力的人,当然觉得砍柴比读书好了,因为你天生就是砍柴的料。”
颜罗王的拇指又碰上了他的嘴唇,笑道:“不知小姐是什么料?”
李清玉粉脸变色,刘福生朝颜罗王摇摇头,意思是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了你看着办吧!
颜罗王突然道:“我想小姐一定是做仙子的料了,不然小姐怎会这么美丽,像天仙下凡一样呢?”
李清玉本是怒色冰寒的脸却像梨花盛开一样,绽放了莫名的笑,她刚要对颜罗王说话,却听得有人喊道:“黑眼,我找你好久了。”
颜罗王转身就道:“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刘敏扑到他身上,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双脚踮起来,嘴儿就印上了他的嘴,颜罗王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就承受了刘敏生硬的一吻,看得其他两人眼睛大睁。
刘敏吻过颜罗王之后,玉脸晕红,埋头入颜罗王的胸膛,颜罗王呆站着好一会,推了推胸前的刘敏,道:“小姐,你要亲我之前,可不可以先通知一声,让我好作准备?”
刘福生怒声道:“颜罗王,放开敏儿!”
刘敏抬脸起来,道:“关你什么事,我偏要黑眼抱,你管得着吗?黑眼,你到我房里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颜罗王看看阴着脸的刘福生,知道他因为妹妹主动亲吻一个下人而真的生气了,道:“小姐,在这里说不行吗?”
刘敏道:“不行,有些事一定要到房里去。”
刘福生一把扯开颜罗王,道:“敏儿,你怎么了?”
刘敏冷笑道:“没人陪我玩,我找个人陪我,你不是也陪着别人吗?”
刘福生恼道:“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能随便叫颜罗王到你房里去?”
“我喜欢!”刘敏拉住一旁的颜罗王,道:“黑眼,我们走!”
刘福生看着刘敏牵着颜罗王的手出了圆门,眼睛的冷芒渐浓。
“你妹妹似乎很喜欢颜罗王?”李清玉打破沉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