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红楼遗秘(全本)-41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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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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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皇朝遗秘 第九十七回 皇朝遗秘


世荣心头剧震,匿身于距亭十余丈处的一棵大树之上,屏息止气。

那人竟嗔道:“你……你就是老想着玩女人!什么都好乱来么,我把水奴送与你,可不是给你荒唐的。”

皇帝又笑:“好妹子,你不闻‘寡人有疾,寡人好色’么?如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有谁会来伤害朕?而且朕的身边侍卫如云,安危何须多虑?水奴这等娇弱不胜,岂是用来弄刀舞棒的,若不加以疼惜,便可谓暴殄天物哩!”

世荣听得大奇,心道:“狗皇帝竟唤她做妹子?不知是哪位公主?居然敢对狗皇帝如此说话!”

那女子道:“皇帝哥哥,你在宫里,许多事情都不晓得,别老听那些只会拍马阿谀的混帐东西蒙你,其实眼下并不太平,前朝余孽并未根除,一直蛰伏于国境边上,南疆诸族亦见蠢蠢欲动的迹象,似有人在暗中撺掇操控,东边沿海倭寇成患,搔扰规模愈来愈大,北方更有阿罗斯大公国虎视眈眈,唉,这些说了你也不懂……前阵子冯左庭在南疆遭伏遇刺,你可知道?”

世荣愈听愈惊,心中震憾:“皇族之中竟然有如此人物,且还是个女子!而我之前却闻所未闻……”

皇帝道:“知啊,柳彪、侯晓明那几个老家伙还为此烦了我好阵子,我已应允让侯小月去云南缉拿凶手了。”

那女子道:“所以说眼下并不太平,冯左庭手执重兵,坐镇江山一角,可见行刺之人用心何等险恶,此事须得仔细对待,定要将那伙人连根拔起才是。”

世荣冷汗涔涔,心里想极了要瞧瞧那人长的是何模样,无奈她一直背对着自己,始终无法识得庐山真面目。

皇帝笑道:“放心好啦,侯小月一出马,哪回不是手到擒来,至今可有他破不了的案子?”

那女子道:“但今次似乎有些不同哩,哥哥可曾听说过白莲教与魔门吗?”

世荣这一惊非同小可,赶忙凝耳细听。

皇帝摇了下头,道:“白莲教嘛似曾听过一点,是个什么江湖帮会吧……但那魔门却是个什么东西?好古怪的名字。”

那女子道:“白莲教与魔门皆是极其神秘的民间教会,近几年的许多怪事乃至今次的冯左庭遇刺,似乎都与这两个教会有些干系,哥哥可得当心了。”

皇帝哈哈一笑:“小妹,你太过多虑了,区区两个民间教会又能有甚作为!只要朕下一道旨,立刻就能叫他们作鸟兽散。”

那女子道:“哥哥万莫小觑了这些民间教会,要知汉末的黄巾之乱、北宋的方腊之灾,甚至朱乞儿盗取天下,皆从教会始之。至于白莲教,由始至今已有数百年,屡遭各代朝廷绞杀而不灭,可见其根何等之深何等之固!近年来其势日大,教徒剧增,着实令人担忧……”

皇帝面上大不为然,上前拉住她的手,笑嘻嘻道:“小妹,你坐下来说。”

那女子把手一缩,迳入亭中坐下,接道:“而魔门则更为诡秘,其起源与宗旨皆不明,至今从未于世人面前暴露过,但数百年来,各代朝廷与民间都一直有这魔门暗中兴风作浪的影子,其中最离奇的一桩,据传那更唐为周的女帝武则天便是魔门中人。”

皇帝“啊”了一声,坐到那女子身边,饶有兴味道:“这可是真的?有趣有趣,我怎从未听闻过这个典故?”

那女子道:“这些只是传说,官史中并未记载,哥哥不知并不奇怪,但我太行宫却一直在暗中留意这两个教会的动静,因此略知一二。”

世荣听见“太行宫”三字,心中突地一跳,隐隐想起些许陈年旧事来。

皇帝道:“你说冯左庭遇刺与这两个教会有关?”

那女子道:“嗯,我怀疑与他们有些干系,据我太行宫收集的消息,埋伏行刺的那帮人当中,似有几个使用的是魔门的秘技,伤了冯左庭的许多随行护卫,其中一样唤做‘拘魂大法’,最擅迷人心智,乃魔门非主系不传的奇功。”

世荣知行刺冯左庭之役,碧眼魔姬凤凰儿有参与伏击,那女子言中指的必然是她,心中骇异:“‘拘魂大法’已多年未现江湖,明了之人可谓寥若晨星,但这女人却连此技是我门中主系的功法都知晓!”

那女子接道:“但魔门已多年未现世间,凭此便断定是他们所为略显牵强,倒是那白莲教更令我担心,因为其教近年来实力膨胀,且于滇、黔、湘数省活动频繁,有大规模活动的迹象,又曾一度大肆收集各地工匠与各种物资,背后的动机着实令人怀疑。”

皇帝道:“收集工匠有甚不妥的?哎……你说的这些朕都不懂,也不想懂,你如怀疑他们欲行不轨,我明日便颁一旨,把那什么魔门白莲教统统定做邪教,命各地抄查封禁了……”

那女子立道:“万万不可!哥哥啊,你怎么老不喜欢动动脑子?你且想想,这两个教会的教徒何止千万,倘若并无异心,你这随意一禁,岂非陡惹他们心生嗔怨?若是真的心怀不轨,你未做丝毫准备,便贸然打草惊蛇,到时逼得他们狗急跳墙即时反了,你又将如何对应?”

皇帝呆了一下,道:“小凤凰,那依你说如何才好?”

世荣听得一怔:“这女子也名为凤凰?可未听闻有这么一个公主啊……”

那女子道:“请哥哥将此事交与凤凰来办,让我太行宫去挖出这两个隐秘教派的底细,若无异心,则收之,相反便觅机尽根剿灭,免得日后生患!”

皇帝眉头微皱:“哎,你太行宫还是少插手朝政好了,免得那几个老家伙又跳出来说三道四,烦死朕了!”

那女子道:“哥哥,你不知道么?其实太行宫一直都在暗中辅佐咱家的,从前父皇就曾得益极多,何况,这也不算什么插手朝政啊,反正我不用你一兵一卒,你只消给我生杀权限罢了。”

皇帝仍在犹豫:“我还是下旨封禁了省心,你亦无需到处乱跑,免得老是不在都中,叫我心里好生挂念。”

世荣听了这句,心里不觉生出异样之感,越发觉得他们兄妹的感情非同寻常:“狗皇帝言中的自称居然改‘朕’为‘我’了。”

那女子道:“适才不是跟你说了,硬来恐生不测,牛清是知道太行宫的,父皇从前不是也曾倚仗过的么,他焉敢因此多话!”她双手抱住皇帝一臂,柔声继道:“哥哥哟,凤凰累点儿有啥,能保你在龙椅上坐得安安稳稳才是最重要的。”

皇帝拗她不过,终道:“好吧,但这回你千万莫再杀太多人了,三年前丁翊一案,你闹得太过,结果牛清那老骨头天天都跑来吵我,非要我处置你呢。”

那女子嗔道:“难道丁翊不该死么!他设下机关动摇我家江山,死一百次都不足为惜,只恨最终还是给他逃了!”

世荣大吃一惊:“丁翊不是给砍了脑袋么?当日文武百官亲眼瞧见的,怎却说给他逃了?”细嚼那女子之言,心中更是疑团丛生:“丁翊被满门抄斩,不是因为他监守自盗与私截圣品么?又如何说他‘设下机关动摇我家江山’?”

皇帝道:“可你杀人太多,牵涉太广,连津门那个魏……魏什么都杀了,且还是满门俱灭,惹得牛清又拿着‘劝贤鞭’跑来吓唬我。”

那女子“卟哧”一笑:“你就是怕那老头儿,我倒真想瞧瞧他气势汹汹的时候是啥模样哩,嗯,也好,总算还有人能管着你。”

皇帝没好气地望着她,眼中却是满满的温柔与痴迷。

那女子笑了一会,方才接道:“你说的是津门总兵魏传吧?那次是个意外,说来话便长了……哥哥放心好啦,今回我一切都悄悄的来,绝不会再给你添麻烦的,倘若那魔门、白莲教果真心存不轨,我就灭他个神不知鬼不觉。”

世荣从来就天地不惧鬼神不怵,但听了那女子的笑言淡语,心头竟禁不住生出一丝寒意来。

皇帝道:“你自个须得小心……唉,如此一来,你又得四处奔波,恐怕我许久见不着你了。”

那女子笑道:“见不着就见不着呗,反正有那么多美人儿陪你。”

皇帝叹了一声,竟道:“天下人都道我有三宫六院,宫里人又都以为我最宠那吴媛媛,殊不知三千颜色加起来都不及我的小凤凰一个,殊不知我心里边最疼的人儿其实是你。”

那女子伏脸贴到皇帝臂上,轻声道:“哥哥,如今这世上,我只得你一个亲人了,你若不疼我,我也没意思了。”

皇帝情不自禁抱拥住她,俯首轻吻秀发云鬓,怜爱万千道:“小凤凰,哥哥会永远疼你宠你的。”亲着吻着,嘴唇滑移,触着了女子的耳廓。

那女子蓦地坐直,有些慌张道:“你……你又乱……乱碰……”

皇帝嘿嘿讪笑:“我们兄妹情深似海,亲热一点,有何不可?”眼睛勾勾地望着她,渐渐地混浊了起来,突然朝前一倾,结臂抱住了女子,闷哼道:“今儿月白风清,你又即将离开都中,就……就让哥哥好好疼你一回吧!”

那女子大发娇嗔道:“你怎又糊涂啦!放手啊!”

皇帝一臂箍住她的蛮腰,一手往她身上乱揉乱探,粗喘道:“小凤凰,哥哥爱死你了,你就给我了罢!”

旁边的水奴依旧跪着,只是把脸垂得更低。

不知那女子做了什么,但听皇帝“啊哟”一声,突然松开了手臂,整个人往后瘫靠在石桌边上。

那女子拉好胸口的衣衫,上前在皇帝腰里轻轻揉抚,咯咯笑道:“谁叫你又乱来,倘若下回还这样,我便没这么客气了。”

皇帝呻吟道:“小凤凰……小凤凰……我……我真的很……很……”

那女子抬起一手,用柔荑捂住了他的嘴巴,柔声道:“你适才都说了,我们兄妹情深似海,你……你是我哥哥哟。”

皇帝喘息了一阵,渐渐平缓下来,忽然咬牙切齿地恨恨道:“可恨上天不作美,倘若你真的是那女儿身,我才不管你是不是我的亲妹子,才不管世人如何嘲讽讥笑,更不怕将来下那阿鼻地狱,我都一定要得到你!将你立为我的皇后!”

世荣听得一塌糊涂,心中既奇怪又好笑:“这算什么话?简直是那天底下最最狗屁不通的混帐话了!唤做亲妹子,怎又不是女儿身?难道狗皇帝发昏了么?”

那女子娇嗔道:“你不怕我可怕哩!”忽然幽幽一叹:“也许前世作了什么孽吧,才令上天如此惩罚我,叫我一生下来便阴阳不分,以至骨肉别离,从来不能与亲人团聚……”

听了这句,世荣蓦想起一个极为隐秘诡异的传说来:约于十几年前,宫里曾传泄出一个十分惊人的消息,说是生下当今天子的德仪皇后又有了身孕,怀胎八月就生下一个怪胎来,老皇帝连夜密召数名心腹大臣入宫释疑,当时的三位大钦天监皆下断言:“此婴先天不足阴阳不分,按上古训示,既出龙庭,乃为极其不祥之兆,若不立即弃之,举国必生刀兵之乱,大好江山恐有冰消瓦解之忧。”

是以老皇帝当即命人将那怪婴送出宫去,至于是诛是弃还是交由他人喂养,自是不得而知。

后来世荣闻之,认为不过是无稽之谈,当时一笑了之。此刻回想起来,再套上适才听见的话,心中大讶:“难道那传说并非子虚乌有?但‘阴阳不分’又是什么?”他一时沉浸疑思,接下的几句便没听见。

直至见那女子站立起身,世荣方回过神来,听她对皇帝道:“那我走了,今夜商议之事,你万莫告诉别人。”

皇帝点头应允,道:“等等,今夜唤你来,乃有一事需你帮忙。”

那女子撒娇道:“原来有事啊,还以为你想念人家了呢!”

皇帝笑道:“想你是主,请你帮忙为副。”

那女子道:“说吧,什么事?”

皇帝面上微露尴尬,道:“媛媛近来老是睡得不好,晚晚都做些稀奇古怪的梦,气色差得很,胃口也没了,那帮没用的太医始终调治不好,有人说莫是给…给什么脏秽之物魇住了,你不是最擅那玄门奇术么,顺道过去帮我瞧瞧可好?”

世荣大吃一惊,暗忖:“狗皇帝的这妹子一过去,两只凤凰可就碰头啦!”

那女子嗔道:“原来是这破烂事!本宫才不管呢,哼,叫那骚狐狸没了才好!免得她成日缠着你。”

皇帝轻斥道:“不许胡说!听哥哥的话,快去瞧瞧。”

世荣心念电转:“这女子轻功超绝,武功势必不差,倘若给她缠住,惊动了四张面具,那便麻烦了!”当下不敢再待下去,悄悄跃出树丛,急往织霞宫掠去。

孰料那女子始终不买这皇帝哥哥的账,竟还沉了脸:“我是识得玄奇神通,但绝不是用来干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的!哥哥还是另请高明吧。”

世荣赶回织霞宫,奔到牙床前撩起珠帘帐,低声道:“快走,有人来了!”

凤凰儿此刻距完功只余半个时辰,若是就此放弃,整晚的努力便告白费,心中极是不舍,双手仍扣着吴媛媛两侧的太阳穴,只把头离了她的前额,斜目睨示,盼望世荣能想法子对付敌人,为自己再争取些许时间。

但世荣惮极了那个奇怪女子,不敢再有片刻耽搁,心中大急,遂道:“快收功,今晚到此为止!”不由分说拦腰就抱起凤凰儿,疾往殿外掠去。

吴贵妃颤哼一声,上身随着凤凰儿的手掌离开倏尔弹起,僵直了一会,又仰面栽倒下去,蓦地牙根紧咬,神情痛苦万分。

凤凰儿突给破功,自亦好不到哪里去,登时气血翻腾,勉强按捺了片刻,终究还是压制不住四处狂窜的内息,蓦地朱唇张启,一口鲜血喷呕在男人的衣襟上。

世荣吃了一惊,赶忙把掌抵在她背心,输入真气紧紧护住心脉,脚下仍然不敢丝毫停顿。

凤凰儿在他怀里呻吟道:“你想害死我呀?差点就走火入魔了!”

世荣道:“倘若给她撞上,只怕连脱身都难了。”

凤凰儿从未见他如此紧张过,无力问道:“惊……惊动了四大圣卫是么?”

世荣心中冒起丝丝寒意,思绪紊乱如麻:“不是,是一个女人,可能是一个女人,一个绝对可怕的女人!”

*** *** *** ***

众女的惊呼声中,宝玉重重撞在墙上,继给弹落地面。

罗罗与甜儿急奔过去,见宝玉又呕出一大口鲜血来,唬得心都颤了,手忙脚乱地掏出汗巾子帮其揩拭。

“黑风郎君”俞逸收腿立定,负手叹息道:“适才那招叫做‘天雷劈’,不但力逾千钧,更可从任何角度破敌。我师父说只此一招,便足够我受用后半辈子了。至今已有一百一十七名所谓的好手倒在它的面前,因为它我懒于进取裹足不前,一直希望有谁能破解掉它,结果你还是让我失望了。”

宝玉差点闭过气去,周身俱如散架,奇的是通灵宝玉仿佛嵌进了胸腔,似与心脏贴在了一起,一注注暖流正大江奔流般由其上注入体内。这情形并不陌生,似乎曾在从前的什么时候发生过。

其他几姝也奔围过来。燕娘已喝了不少“玉井坊”,酒劲渐涌上来,跪在旁边迷迷糊糊地问道:“这……这人是谁啊,为何来帮我……我们?”

罗罗哭道:“他是荣国府的贾二公子,我适才求他去请人来帮忙,谁知他…他自己就……就动手了,定是瞧见姓黎的恶贼打我,一时急了……”

燕娘眼圈红了起来,凝视宝玉道:“先前是宋公子,现在又是这……这位贾公子,今晚我们可真害……害了不少人。”

色人望望身畔众女,见她们脸上满是焦急与关切,而罗罗更为自己伤心啜泣,刹那间身上舒服了许多,心中暗暗快活:“能得这么多美人如此瞧我,今晚便是死了都不冤哩。”

黎文彦吃了宝玉两拳,这时已缓了过来,见他给俞逸击倒,心下大喜,急忙挣扎爬起,顺手抄起一把丢在地上的快刀,摇摇摆摆地逼了过来,咬牙切齿道:“臭小子,你是谁?竟敢来管我点花楼的闲事,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众女知他欲来报仇,皆惊得花容失色,唯独燕娘张臂拦在宝玉身前,轩眉怒道:“黎文彦,他可是荣国府的人,你敢伤他!”

倘在平时,黎文彦当会想上一想,但此刻鼻塌面绽鲜血淋漓,神思也有些不清,只恶狠狠道:“我不敢?便是玉皇大帝我也宰了他!”说着已到了宝玉跟前,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刀,额头青筋毕现,朝众女喝道:“滚开,否则连你们都砍了!”

罗罗、甜儿几女吓得微微让开,燕娘却闭目道:“砍吧!”依旧死死地拦在宝玉身前。

宝玉心中感激,再想起先前她的所作所为,不禁暗暗佩服:“这燕如意虽为青楼女子,却是个十分有情义的人。”

黎文彦大怒,一刀往下劈落,也不知是要砍谁。

宝玉倏地坐起,一拳击在他的腹部。

黎文彦惨叫一声,踉跄跌退数步,又一跤软倒于地。

俞逸微吃一惊,飞腿扫出,用脚弓斫向宝玉颈上的大动脉,欲令之彻底瘫痪。

千钧一发之际,宝玉脑海中蓦地闪现出一副图画,正是下午在小木屋看那册《凤凰涅槃大法》里某页的画面,图画中异国美人周围的虚线尽数活了起来,仿佛向观者暗示着天地间某种玄奥无比的神秘轨迹……

就这一瞬,场上骤生奇变,燕如意身后的宝玉突然凭空失却,众人正感惊奇,猛见俞逸背后无声无息地现出一条人影,竟是宝玉。

俞逸一击落空,蓦觉后边给人拍了一下,顿有一股怪异非常的炙热从背心透入,熔岩般疾侵周身经脉,刹那间整个人便似坠入了炼狱之中,但他十分顽强,闷哼声中勾腿回踢,正是那招神出鬼没的“天雷劈”。

宝玉腹底剧震,五脏六腑似都移了位,整个人竟给踢了个跟斗,重重地摔在地上。

俞逸方欲追击,却感通体欲融,气力突给尽数抽空,只得盘膝坐倒,运功疗伤,眼睁睁地瞪着近在咫尺的宝玉。

众丽人又再奔围到宝玉身边,七手八脚为他揩拭不断从鼻口里涌出的鲜血,呼唤声啼哭声此起彼伏。

旁观众客中有许多人暗暗摇头,心里道:“女人果然是祸水,风尘中的女人更是沾惹不得,争风吃醋起来可非说笑哩,这不闹出人命来了!”

俞逸心中震惊之极,疑思满腹:“中了‘天雷劈’的人非死即残,从未有过能立刻动弹的,这小子怎有余力反击?又怎会突然转到了我背后去?武林中竟有这等神奇的功法?侵入我体内的炙烈气劲又是什么?啊!莫不是那传说中的西域魔功‘烈日大法’?”

宝玉却如陷魇中。他先前默想那图画中的虚线,手足不觉舞动,竟按着那些虚线比划起来,突然间周遭的一切尽皆慢了下来,就连俞逸那招疾如鬼魅的“天雷劈”都变得宛如蜗行,此后心随念至,眨眼就到了敌人背后,令他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怎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

蓦想起那幅图画旁边注着:“此招如空似幻,有瞬间转移之功,与我中土武学颇为相异,必乃大智大慧者所创,暂译做‘凤入虚空’。”继思道:“难道我适才使出了那招‘凤行虚空’么?虚空……虚空……这虚空却为何物?”

罗罗见他面如白纸气若游丝,神志似都不清了,哭唤道:“你怎样了?我这就去找大夫来,你可……可千万要撑住啊!”

宝玉只是充耳不闻,依旧痴痴迷迷地沉浸于那无比动人的玄奥妙境之中,这一刻,世间万物甚至生与死都变得无关紧要微不足道了。








第十集 皇朝遗秘 第九十八回 艳福无边


众人正乱着,忽听黎文彦的一名手下高声叫道:“黎师爷,副楼主带人来了!”原来此人靠近走廊,可以看见楼下。

黎文彦大喜,躺在地上狞笑道:“燕如意你还有帮手么?哈哈!哈哈!瞧你们怎么死哩!”

燕娘等一众丽人无不暗暗叫苦,心中刚刚生出的一丝希望霎又没了。

这时人群分开,从楼梯口处涌过来二、三十人,为首一个阴沉着脸,正是当今四大青楼之一点花楼的副楼主吕坤。

黎文彦挣扎了老半天,方再次从地上爬起,沙哑呼道:“二楼主,您来得可真及时啊!”

吕坤瞧见他的模样,心中吃了一惊,皱眉道:“怎么回事?还没搞定么!”

黎文彦道:“燕如意请来了许多帮手,我们血战至此,兄弟们全都受伤了。”

吕坤望望四周,见“黑月郎君”俞逸盘膝打坐,不言不语,微诧道:“俞少怎么了,连他都镇不住么?”

黎文彦一指群姝那边,恨恨道:“她们不知从哪找来了个臭小子,也是高手,俞少同他两败俱伤。二楼主您快把他废了,莫给他缓过劲来。”

吕坤心中吃惊,忖道:“俞逸腿法独步武林,辽东一带罕逢对手,燕如意去哪里找来与之匹敌的了得人物?”当下不动声色地向众女行去,身后有四人紧步跟随,个个脚步轻捷目蕴精光,显然都是好手。

众女大多原是点花楼的,深知这位楼主十分厉害,两只手随随便便一抓,就能从人身上挖下块肉来,无不吓得花容失色,罗罗更是着急,泪水一注注涌出,顺着脸庞滑到下巴,滴落在宝玉的脸上。

燕娘颤声道:“二楼主,你……你要做什么?”掩身挡在宝玉面前。

吕坤微笑道:“你怎么还唤我做楼主呢?这可不敢当哟。”

燕娘怕他杀了宝玉,仍拦着道:“二楼主,求您高抬贵手,放过他吧,如意……如意回点花楼就是……”

吕坤和声道:“这就对了,早些如此,今晚也不用这般大动干戈了嘛……”倏地电般出爪,把燕如意的一条玉臂拧反过去,笑道:“起来,让我瞧瞧你请来的高手是谁!”

众女齐声惊呼,宝玉吓了一跳,心神回来,瞧见有人正拗着燕如意的手臂,不禁怒道:“放开她!”人已随声弹起。

吕坤瞧见是他,心中大吃一惊,丢下燕娘疾退数步。身后的四人飞步掩上,团团护住。

盘膝疗伤的俞逸更是吃惊,心道:“这小子连挨了两记‘天雷劈’,怎……怎么还能如此活蹦乱跳?”他百思不得其解,一时间,几乎对令自己名震江湖的绝技产生了怀疑,却不知宝玉所练的乃是那天底下最具疗伤神效的“凤凰涅槃大法”。

宝玉这时也瞧清了吕坤,不由暗吸了口凉气,心道:“原来是这厮,今晚当真倒楣到家了,竟又碰着了个旧日对头!”

吕坤面上阴晴不定,心中念如电转。

两人四目相交,一时僵在那里。

黎文彦大声叫道:“二楼主,就是这个小子,就是他伤了我们好多人,大伙上啊,快快把他宰了!”

谁料吕坤竟喝道:“闭嘴!你们全都瞎了狗眼,不知这位就是‘笑破魔音鬼母,怒斩百丈蛟龙’新列当今十大少侠的贾少侠么!”突然满面堆欢,朝宝玉拱手谄笑:“哎呀呀,这些蠢货孤陋寡闻有眼无珠,贾少侠仁怀宽广,千万莫生他们的气啊。”

黎文彦顿时傻了眼,在场众人无不目瞪口呆。

俞逸心中讶道:“这小子便是前阵子哄动江湖,在柔水庄上击败白莲妖女的那个‘逍遥小神仙’?无怪身手这等诡异,无怪无怪……适才我还是小觑他了……”

就连宝玉自个都感大惑不解,心中疑道:“这厮不是一直都要害我么,眼下又人多势众,怎么反而打起哈哈来了?”

吕坤又向黎文彦怒道:“你们还不快过去跟贾少侠赔个不是!”

黎文彦同众手下面面相觑,犹豫片刻,见吕坤面色不好,终还是一瘸一拐地走到宝玉跟前,垂头丧气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今儿冒犯了贾少侠,您可大人大量,千万莫同我们计较。”

众手下见状,也都随之过来赔罪。

宝玉素就重女轻男,更讨厌这种欺负女子的男人,鼻中哼了一下,并不开口。

燕娘一双妙目凝于他身上,心中十分惊奇:“居然连吕坤都点头哈腰的,这斯斯文文的小公子竟是如此了得的人物?”

吕坤笑得更加欢快,上前道:“贾少侠在柔水庄上勇斗妖女,为我三百豪杰夺得解药,侠名远播江湖,令吕某好生钦佩,每每想起之前的误会,心中便惶惶难安,总想什么时候能请少侠喝杯薄酒赔个不是,不期今晚却在这里遇见,贾少侠千万要赏脸啊!”

宝玉心忖:“这厮莫非又想害我?”只冷冷道:“不必了。”

吕坤露出一副惶然之色,道:“莫非贾少侠仍在恼我?唉,吕某从前曾为白莲教所害,是以时常疑神疑鬼杯弓蛇影,当日才把小英雄误当做了白莲恶徒,真是糊涂透顶!该死!该死啊!”

宝玉心道:“你若只是因为误会害我,那倒罢了,可你还煽风点火要别人为难阿瑶,这便饶之不得!奇怪,误会便误会了,他又何须如此低声下气要我原谅?难道真的于心不安了?”

吕坤瞄见他面色稍缓,忙继续道:“贾少侠啊,这里狼籍不堪,我们不如换个地方说话可好?吕某摆酒设宴,好好向少侠赔罪道歉。”

宝玉面嫩心软,听他说尽好话,脸上再绷不住,道:“既是误会,那就算了…”眼角掠见燕娘、罗罗众女,心中忽然一动,接道:“吕先生不必麻烦了,倘若真的有心道歉,那便给在下一个面子。”

吕坤即道:“什么面子?贾少侠尽管吩咐,只要吕某做得到的,就一定给您办来!”

宝玉迟疑片刻,指着燕娘、罗罗众女,终鼓起勇气道:“吕先生,不知贵楼可否高抬贵手,莫再为难这几位姐姐?”

吕坤微微一怔,道:“她们是贾少侠的……的朋友?”

宝玉望了罗罗一眼,耳根发烧地点了下头。

吕坤一拍大腿,竟道:“哎呀,她们怎么不早说呢?早说不就没今晚的事了!”

众人皆是一愣。

旋听他道:“行!从今以后,她们同点花楼再无任何瓜葛,想干啥便干啥去。”

燕娘、罗罗等姝全都呆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宝玉没想他竟答应得如此爽快,喜道:“真的?”

吕坤道:“吕某虽说偶尔糊涂,但决非那信口开河之人,贾少侠尽可放心。”

宝玉对其登时大为改观,俯首作揖道:“这真多谢吕先生了。”

众姝犹如梦中。

罗罗只知宝玉是那荣国府里的王孙公子,却万没想到他在江湖上竟还是这等有头有脸的了得人物,一句话间便使得众姐妹脱出困境,心中喜讶万分,差点便当着众人的面扑上去亲吻他。

燕娘只道是自己醉了,扶着头问罗罗道:“适才他……他们说什么来着?”

罗罗一把拥搂住她,脸上笑得灿如明霞,雀跃欢呼道:“好姐姐,我们没事了!我们再也没事了!吕坤已经答应不再为难我们了!”

其余几姝也都喜得心花怒放,双双妙目皆凝锁在宝玉身上,仿佛真的瞧见了一块绝世宝玉。

吕坤干咳两声,忽然道:“贾少侠,咳…咳……吕某有件事想请问一下…”

宝玉心中一沉,暗忖:“莫非他是有什么条件的?”凝声道:“先生请讲。”

吕坤仍是吞吞吐吐:“这个……这个嘛……上次在柔水庄……咳……不知…不知……”

宝玉怕他反悔,急道:“什么事?先生尽管说吧。”

吕坤终于道:“贾少侠上次在柔水庄中击败妖女,她曾答应要把‘锁元刀’的解药交给您,不知少侠拿到没有?”

宝玉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他也中了‘锁元刀’,想跟我讨解药哩!无怪先前拚命向我点头哈腰赔礼道歉,又一口答应我不再为难罗罗她们,哼!我却还道他变成了好人呢……”

原来吕坤自从中了“锁元刀”后,每一想起得罪过宝玉,就食之无味寝则不眠,深惧到时自己得不到解药,等若就此给废掉了武功。正为此愁得差点白了头之时,不想却意外地遇见了宝玉,自是死命抓住机会,百般讨好。

宝玉道:“眼下还未取到,但沈小姐已答应在三个月后交给我,当时许多人都听见的,你怕她反悔是么?”

吕坤道:“那妖女在白莲教中地位极尊,谅她多半不会反悔,只是……只是到时来跟贾少侠讨解药的人恐怕会不少,您……咳……少侠您可莫将吕某的这一份给忘记了。”

宝玉听他口口声声唤沈瑶为妖女,心中愈是反感,淡淡道:“先生放心好了,只要你记着先前的话,我不但会给你留着,到时还一定亲自送上门去。”

吕坤大喜,之前的种种忧虑顿时一扫而空,畅笑道:“少侠不记前嫌,果然胸襟过人,吕某没瞧走眼!没瞧走眼呐!”当下又邀他去隔邻逍遥街的点花楼把酒言欢。

宝玉早已久闻点花楼的大名,心里痒极,但想起那次在酒肆听见他同慕容慕雪算计沈瑶的险恶之言,便仍无法释怀,遂以时辰不早,婉言推掉了。

吕坤不再勉强,就称改日相请,命人去跟老板结算赔付砸坏的东西,担扶伤者,率众离去。

宝玉正待离开,却见罗罗过来,小小声道:“你在街西岔路口等我,一定的哦。”说完就回燕娘、甜儿那边去了。

色人心中一荡,暗忖:“莫非……莫非她要带我去她那玉柳巷的屋子?”抬起头来,见罗罗身旁的丽人都暧昧地笑望着这边,顿时慌了,忙唤小二结账。

谁知小二却笑嘻嘻道:“已经有人结了。”

宝玉问是谁。

小二指指众姝那边,笑容古怪道:“如今您可成了这些仙子们的大恩人啦,往后呐……啧啧啧……定是艳福无边喽。”

宝玉竖眉低喝:“胡说八道!当心我叫老板给你顿南傍国。”骂完就心畅神怡地赏了他一块碎银,飘飘欲仙地步下楼来,一路皆沐浴在无数钦佩、艳羡或妒忌的目光里。

出了顺丰楼,宝玉沿西而行,到了百余步外的岔路口,便立在拐角处的一个茶摊棚下等着。此时天已飘雪,地面皑皑一片,寒冷中回味起紫檀堡那夜罗罗的风情,心头却是酥麻麻热乎乎的。

“倘若罗罗真的…真的邀我去她那里,这可去不去呢?现下时辰已经不早,倘若去了,今晚多半便回不了家了,明儿又得瞧袭人的脸色哩……”他为难地搓了搓手,脸上时喜时愁,心中怦怦乱跳。

正在胡思乱想,听见那边传来车马之声,却是从顺风楼方向行来三辆大车,稍顷便到了跟前,忽见头辆车的厢帘掀起,有人探了半个身子出来唤停车子,又朝这边招了招手,不是罗罗是谁。

宝玉心中顿感失落,面上微微发烧:“原来她要同别人一道回去呢,我却还在这儿思进念退的,真真好笑哩。”赶忙走过去。

罗罗伸长手臂拉他,欢喜道:“快上来!”

宝玉问:“去哪?”接住她那软滑温腻的手儿,登车钻入厢内,尚未坐定,便给罗罗扑身搂住,火辣的香吻已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色人哪里受得了这等投怀送抱,遂亦张臂抱住女孩,正想吃她唇上那甜甜的胭脂,忽听旁边有人嘻嘻一笑,对前头的车把式唤道:“继续走吧,往留仙楼。”

宝玉大吃一惊,慌忙放开罗罗,转头望去,顿时臊得面红耳赤,原来厢内还有另外两个女人,却是燕娘同甜儿。

罗罗笑靥如花,依旧旁若无人地骑在公子身上,两只柔荑捧住他的俊脸,喜滋滋道:“原来你竟是如此了得的人物!在江湖上这么有头脸的,居然连吕坤都怕你哩!老天有眼,叫我们今晚遇见了你!”

宝玉哂道:“哪有的事,只不过碰巧他有求于我罢了。”

燕如意软软地斜倚在一只靠枕上,微喘着嗔道:“罗罗,还不……不快把恩……恩公介绍与我。”

罗罗却笑道:“你就乖乖睡吧!明儿再与你说。”转回宝玉道:“她是我契姐姐燕如意,留仙楼的大当家。我已从锦香院出来了,如今跟着她哩。”

宝玉心里十分敬重这燕娘,忙作揖道:“燕大家好,在下贾宝玉。”

燕如意挣扎着爬起,忽然就在厢内朝他盈盈跪下,断续道:“贾……贾公子今儿可真帮……帮了我们留仙楼的大忙,使我们众姐……姐妹脱得困境,恩同再……再造,请受……受奴家一拜。”

旁边的甜儿也跟着一同跪下。

宝玉忙推罗罗起身,分手扶住二女,惶然道:“不敢受此大礼,两位姐姐快请起来。”

燕如意先前灌下了大半坛“玉井坊”,早就不胜酒力,此刻心欢神畅,酒劲更涌将上来,摇摇欲坠道:“大……大恩不……不言谢,我已叫人先……回……回留仙楼准备……准备筵席了,待会再好好敬恩公几杯薄酒……”

罗罗瞪眼道:“你还喝啊?再喝就醉死了!到了家你便给我睡觉去,贾公子由我们来陪就行了。”

宝玉亦道:“今晚不过是碰巧帮上点忙,燕大家无需客气,就不要麻烦了。那‘玉井坊’的劲头可是不小呢,姐姐又已喝了那么多……”

燕如意坚决地摇了摇头,道:“不行!一点都不麻烦,我……我一定要敬恩……恩公几杯,不单是我,凡是留仙楼的……的人今晚都……都得来敬恩公,罗罗你莫……莫霸住他……”

罗罗面上一红,没好气道:“什么呀……我是担心你啊!你就莫再闹了,省得明儿起来又喊头痛哩!”

燕如意笑了笑,娇态可人道:“我没事,真的一点都……都没事,罗罗你忘了么?我可是最……最能喝的……”正说着,突然一个踉跄栽在宝玉身上。

宝玉赶紧张臂扶住。

罗罗忙同甜儿一起来扶,但燕如意已软得似那面团一般,两人折腾了大半天,累得气喘吁吁也没能把她从宝玉身上搬起来。

宝玉只好依旧抱着,虽然脸上尴尬,但心里却是乐意无比。

燕如意憨憨一笑,把脸贴在他的腹上,呢喃道:“不小……小心就……就绊了一下,幸好有……有公子接着……要不……要不……唔……公子身上可真暖和……”竟似觉得十分受用,丝毫没有想要起来的意思。

罗罗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对公子道:“你瞧瞧,都醉成什么样子啦!哎,你就扶着她吧,很快就到留仙楼了。”

宝玉点点头,笑道:“没事,没事。”但下边给那软绵温腻的娇躯贴住,随着马车的晃动不断厮磨着某个部位,脸上便渐渐有些不自在起来。

罗罗觉察,微诧道:“怎么了?你的伤要紧吗?”

宝玉支吾道:“不……不是,我没受伤啊……”只觉裆中烘热一片,心里愈慌。

罗罗倾过身来用手轻轻抚揉他的胸口,心疼道:“适才给踢着这里是不是?我听到好响的一声哩,竟还说没伤着!”

甜儿眼尖,睨见公子嘴角噙着丝许残血,忙从怀里掏出一方软帕为其仔细揩拭,脸上也是满满的温柔,轻声道:“这儿还有血迹哩,先擦擦,到了家里再好好洗漱。”

宝玉目光无意间与之相交,见她却不避去,一双黑漆漆的星眸竟然凝视着自己,心头不禁怦怦乱蹦。

厢内本就不大,这会又挤了四个人,越发显得十分狭窄。宝玉陷在三个美人中间,肌肤所触无不软滑温腻,魂魄早已酥了一半,鼻中再闻得甜香丝丝芬芳阵阵,余下的另一半尽亦化去,心里只暗暗盼望这辆马车永远行不到尽头。

忽听趴伏在身上的燕如意“嘤咛”一声,着恼道:“什么哟!下边怎么老是有东西硌着我?”乜晃着星眸,边嗔边探手去摸。

宝玉蓦察底下已是怒勃如杵,给她隔裤一把拿住,鼻血差点没当场标出,从喉底挤出一声闷哼。

罗罗与甜儿微微一怔,又听燕娘轻咦了一声,跟着吃吃地笑了起来,旋见她仰起艳容,媚得惊心动魄地望着男儿。

宝玉满面通红,一时语无伦次:“我……我不……不是故意……故意的…那个……啊!时辰已经不早,我还是回去算了,改日再到留仙楼拜访诸位姐姐。”挣扎着就要起身。

谁知燕如意仍然紧紧压着,醉意似更深浓,喘息嗔道:“不要!你……你不能走,不……不许你走!都说好去我们那………那儿了,怎么可……可以突然反悔!”

宝玉只觉底下的那只手儿不住揉动,指劲下下落在美处,力道更是刁钻巧妙,竟比当日凤姐儿在车上帮他手淫时还要厉害许多,通体旋即绷紧,颤声道:“姐姐你……你……呜……我……我……”

罗罗同甜儿见状,心中俱已明白,于两边笑容古怪地盯望着他,慢慢亦都依偎过来,紧紧地贴在公子臂上,情状亲密且火热。

又听燕娘腻声讶道:“天呐!怎么……这般大了?”

罗罗睨了宝玉一眼,笑道:“他就这么吓人的,莫叫那上边的斯文面孔骗去哩。”

甜儿在对面笑嘻嘻道:“好姐姐,你可是给他骗过啦?”

罗罗娇靥飞霞,把脸埋入公子怀内,隔衣悄悄咬了他胸口一下。

宝玉目饧耳烫,只感那底下的手儿揉弄得越发放肆起劲,竟还不时偷偷捋套数下,他已多日未曾胡闹,猛觉射意汹涌,心里暗叫不好:“死了!死了!她的手儿怎么这般要命?再耍几下,只怕就得当众出丑啦!”








第十集 皇朝遗秘 第九十九回 双姝绮戏


燕如意乃是青楼花魁风月大家,识得百般房中秘技,这手上的功夫自是非同小可,且她此际醉意深浓,嬉耍得肆无忌惮,比平时更加厉害许多。

宝玉如何抵挡得住,凝身死忍了片刻,意志骤然崩溃,一跳跳就射出精来,前端变得敏感万分,急呼道:“别动!”

燕如意正玩得兴起,反将底下的手儿捋得飞快,吃吃笑道:“偏不听你的!你瞧我的眼……眼睛是不是水汪汪的?是不是明………明眸善睐剪水秋瞳风情万千……嗯……真真迷死人了……了吧?人家偏偏要……要叫你……你……”倏地心口烦恶,胃中剧烈痉挛起来,朱唇一张,大口粘腻腻热呼呼的秽物唏哩哗啦地呕吐在公子腹上。

罗罗与甜儿大吃一惊,赶紧帮这个抚胸拍背为那个擦汲揩拭,一时手忙脚乱。

宝玉大口喘气,心中哭笑不得,他只射了一半,就给突然刹断,自是万分难过苦不堪言。

三人满面尴尬,费了好大工夫才把醉如烂泥的燕娘搬到座上。

罗罗埋怨道:“真真给她闹死了!”

宝玉裆内已是一塌胡涂,怕极给她们发觉,俊颜胀得通红,忽然道:“罗罗姐,我真的该回去了。”

罗罗抬首望他,微诧道:“就快到了啊。”

宝玉道:“燕姐姐……燕姐姐她醉得厉害,我还是不叨扰的好。”

罗罗晕脸低声道:“不是还有我么?”眸里尽是诱惑之色。

宝玉道:“可你瞧我这一身……”其实外边的狼籍倒无所谓,只怕内里的不堪给人知去。

甜儿插嘴道:“我们那儿有衣服换的。”脸上满是期盼之色。

宝玉面嫩,心里暗忖:“倘若给她们瞧去,怕是要给笑死了,不定还会传到别的姐妹耳朵里去,她们又都是青楼姐儿,见的人可多了,然后一传十,十传百,说我贾宝玉给人只摸几下就射了裤子……呜……今晚也太不争气啦!”愈想愈是惊慌,于是坚持道:“还是不了。”

罗罗咬唇道:“你真的要回去?”

宝玉只觉得内里的淋漓悄往下淌,似已流到了大腿上,怕是很快就会注透出来,赶忙道:“真的须回去了,否则给屋里的哪个丫鬟婆子捅出去,明儿可得吃罚哩。”

罗罗无可奈何,木着脸呆了一会,忽朝前边的车把式唤道:“停车!”

宝玉见两个女孩十分失望,歉意道:“改日一定到留仙楼看望姐姐们。”

罗罗不答,倒是甜儿低声道:“公子走好,可一定要来哦。”

宝玉应了,不敢再有片刻停顿,遂起身钻出车厢跳下马车,走出数十步外,转入一条小巷,方才施展轻功往荣国府掠去。

此时夜已深浓,雪也越来越大,一路飞奔,几无碰着什么人。

到了荣国府,他先去小木屋换了里边的中衣,这才转回自己屋去。

袭人自是照常守着,见他进屋,忙烧手烫脚地上前帮他更衣摘靴除去抹额,嘴里咕哝道:“这样冷的天,却还这么晚才回来……咦,这可怎么了?”原来瞧见了衣上的大块污渍。

宝玉含糊答应,说是跟冯紫英他们喝酒去了,有人醉了不小心吐到的。

袭人免不了唠叨几句,抱衣去外边泡了,回来又端水持盂,让公子洗手漱口,再陪他吃了半碗热茶,然后服侍睡下。

宝玉安顿下来,心中情欲渐复,见她放下帐子要走,赶紧悄悄拉住。

“怎么呢?”袭人问。

宝玉掀起一角被子,低声道:“先莫去,上来陪我说说话儿。”

袭人道:“我的小爷,现在多晚了,你快乖乖地睡了吧。”

宝玉适才只泄一半,里边憋得十分难受,只得实言央告:“好姐姐,我想你了。”

袭人面上顿晕了,转首瞧瞧晴雯那边,见无动静,方俯下身来,悄笑道:“有多想呢?”

宝玉道:“想死了!快来。”用力拉她手儿。

袭人却仍不肯上去,只笑嘻嘻道:“还道你不想了呢,前阵子那么久都不闹人的。”

宝玉道:“莫急我,快快上来罢,今晚闹你到天亮!”

袭人轻叹道:“可惜今儿不成了。”

宝玉一呆:“怎么不成了?”

袭人笑而不答,好一会后,见公子真的急了,方把嘴儿凑到他耳心,小小声道:“那个来了。”

宝玉登时蔫了。

袭人亲了他额头一下,含笑道:“好好睡吧,过几天就……就陪你。”直起身放下帐子,移灯炷香,回自己炕上睡了。

直到下半夜,宝玉竟仍无法睡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内里的欲火不依不饶地愈烧愈旺,令他从袭人想到凤姐儿,又从凤姐儿想到可卿,再从可卿想到沈瑶和兜兜,越想越是苦不堪言。

他猛从被里坐起,闷哼道:“不行了!不行了!”隔帐望望晴雯那边,终究不敢过去,在床上苦恼了半天,忽想起麝月来,心中一动:“何不寻她去?”于是悄悄溜下床来,取过旁边的一件起夜的大红貂颏满襟暖袄披在身上,蹑手蹑足出了屋子,往旁厢丫鬟们的房间摸去。

到了麝月屋外,忽然发起愁来:“月姐姐跟碧痕睡在同一屋里,如何才能唤她出来?”正苦无良策,突似听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声,心中大感奇怪,思道:“这三更半夜的谁还没睡?”当下循声寻去,却是跟到了另一间丫鬟的屋子,见房门竟没关上,更觉诧异。

又听有人道:“好冷啊,要不去把炭盆子搬到炕上来。”

另一个声音道:“那你把帐子勾起来,免得不小心碰着火头。”

宝玉一时听不出是谁的声音,想了半天方记起这是佳蕙与坠儿的屋子,不由十分好奇:“她们在做什么?这么晚竟还没睡。”蹑步摸进门去,见坠儿跪在炕上,正跪起身挂帐子,下边埋在被堆里,上头只穿一条水藕色肚兜,露着白雪般的香肩和粉臂。

这时火光移动,宝玉赶忙闪入柜旁的阴影里,见一人提着炭盆子走过,身上套着一件对襟短袄,露出里边的粉绿色的肚兜,底下一条窄窄薄薄的玉色亵裤,勾勒出两腿绷处的柔美线条,生得清秀俏丽,正是佳蕙。

坠儿掀被在床尾腾出一块地方,道:“放这里,快上来。”

佳蕙放下炭盆,忽问:“适才你去拿东西,回来关门了没有?”

坠儿道:“好象没呢,好姐姐,你去瞧瞧罢。”

佳蕙跑到门边,见果然没关,赶忙上了闩,回来飞快地爬上炕钻入被里,一连打了两个喷嚏,娇声道:“快帮我渥渥,冷死啦。”

坠儿竟在其面上亲了一下,用被子包住了她,道:“外边雪好大了,适才我出去,差点没给冻僵哩。”两人在被窝里搂做一团,神态十分亲昵。

宝玉一呆,心道:“原来她们这般要好的,居然如此亲热。”

佳蕙道:“你到底去拿什么东西?这般紧要的。”

坠儿从被里取出一物,在她面前晃了晃,笑嘻嘻道:“就是这个。”

佳蕙登时怔住,道:“这不是宝玉的东西吗!你拿它做什么?”

宝玉凝目望去,见坠儿手中握着一管毛笔,毫肚粗壮饱满,锋际锐颖细长,笔杆末端包着打磨如玉的象牙,长逾十寸,果然是去年冯紫英送给自己的石獾毫笔,名曰“圣贤独秀”,乃湖州一品斋所出的极品獾毛笔,心中也奇怪:“是啊,她又不识写字,为何要拿我这支笔?”

坠儿笑容古怪道:“昨晚你不是说‘不知怎样才好’吗,我想呀想,就是这支东西了。”

佳蕙面生薄晕,道:“到底在说什么呀?”

坠儿神神秘秘道:“待会你便知了,我们接着玩儿吧。”说着又去亲她,这次却是去吻嘴唇。

佳蕙凑脸接住,两个女孩儿居然相拥而吻,还将丁香互渡,亲热之状有如男女欢好。

宝玉瞧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心里暗道:“她们这算是什么?难道女孩子之间也……也……”突然想起了自己跟秦钟的秘密。

两个女孩儿热吻了一阵,手上开始互相乱摸起来,渐渐愈演愈烈,偶尔发出一、两声似是难忍的迷人呻吟,忽听坠儿轻喘道:“你还冷吗?”

佳蕙道:“有这炭盆子在床上,一点都不冷了。”

坠儿道:“那我们把衣服都脱了吧。”一只手儿在她肚兜里不住拱动,正是奶儿的位置。

佳蕙俏脸绯红道:“你脱我便脱。”

坠儿笑道:“都多少次了,你还这样儿!”边说边反手到背后去松肚兜结子。佳蕙于是跟着,不一会儿,两人均已脱得精赤,贴抱得更加紧密,竟彼此扭动身子,互用酥胸去与对方厮磨。

这双俏丫鬟皮肤极好,粉藕般的上半身裸露在被外,给翠绿的锦缎被面一衬,愈显得欺霜赛雪诱人万分。

宝玉瞧得口干舌燥,心跳道:“她们果真是在玩那假凤虚凰哩!看来还玩过不少回了。”

两个女孩儿越玩越动火,坠儿的樱唇离开佳蕙的檀口,从她粉颈缓缓滑落,游走过酥胸雪腹,身子渐渐往下溜去,直至完全没入被中。

佳蕙仰起脸,用双臂努力支撑着微微发抖的身子,失魂落魄地盯着帐顶。

宝玉这才瞧见了她的酥胸,只是稍稍浮起,其上两点淡淡红梅,嫩得宛如蚕膜,旋即想起上次“午夜淫烟”满连施放“离魂散魄香”那夜的销魂来,暗道:“终于又瞧见她的身子了,差点都忘了什么模样哩。”

佳蕙轻轻娇喘,突然身子一震,低头望向被窝里,颤声道:“你做什么?”

只听坠儿在底下笑道:“这样妙不妙?”

佳蕙咬唇哼吟,俏目失神地注视被内,一副又想又怕的模样,好一会又道:“不要了,好痒的。”

坠儿道:“这样就怕了?还有更好的呢,”

宝玉心奇道:“她在底下做什么呢?”正想间,猛听佳蕙低呼一声,见她双手冲向被内,似乎去捉什么东西。

坠儿咯咯笑道:“有这么厉害么?快放手。”

佳蕙喘着气儿嗔道:“那地方不敢碰的,要不你试试。”

坠儿道:“待会我就试,眼下你先来,不许动!你瞧你瞧,小东西都露出头儿来了……”

佳蕙娇躯急抖起来,口中嘤呀颤哼,仿似苦不堪言。

宝玉心痒难搔,忍不住悄悄溜了过去,躲在暗处贴着帐子朝内观看,却因被子挡着,始终无法瞧见她们底下的情形。

佳蕙倏地失声:“停!停!痒到骨子里了……停呀!啊!啊!坏了!啊!”娇躯蓦地一弓,浑身直打摆子。

这情形淫人见得多了,心跳道:“莫非丢了!不知坠儿在她下边搞什么名堂?”

坠儿从被窝里钻出,秀发早已蓬松零乱,笑嘻嘻地举起手来,却是拿着那管石獾毫笔,放在佳蕙眼前,洋洋得意道:“美死了吧,你看看,笔毛全湿了。”

宝玉恍然大悟:“原来小蹄子用我这笔跟她耍哩,石獾毛甚是粗糙,且最刚强有力,刷在那个地方,的确十分难挨。”

佳蕙虚脱似地靠在床头,面红耳赤看着坠儿手上的笔,娇喘吁吁道:“摆布死人了,你竟想出这么玩法!”

坠儿用笔去描她的酥胸,勾勒出一圈闪亮湿迹,摇头晃脑道:“有人教我的。”

佳蕙道:“胡说八道,谁会教你这个,定是你这骚蹄子自个创新的!”从旁取过一条汗巾塞入被窝里去,似在擦拭什么。

坠儿笑道:“宝玉教的。”

宝玉大吃一惊,心道:“哪有这回事!”

佳蕙更是唬了一跳,吃惊道:“你……你给他吃了?”

坠儿笑眯眯道:“别紧张,我好好的,只不过有天中午路过书房,正巧瞧见他跟别人这样玩,便记下来了。”

佳蕙道:“他跟别人玩?谁……姓花的是么?”

宝玉冷汗甫出,暗忖:“难道她们知道我跟袭人的事?”

坠儿道:“不是她,但也是我们这里边的,跟姓花的一样温柔体贴,却比姓花的能言会道……”

佳蕙想了一会,压低声音道:“是……是那天上的月亮?”

坠儿点点头,道:“就是这个。”

佳蕙喃喃道:“除了姓花的,又有一个勾着宝玉了……”

宝玉汗如雨下,蓦记起的确有个午后曾在书房里跟麝月胡闹过,当时自己就是拿了支笔戏弄她,不想却给坠儿瞧去了,心里惊慌起来:“原来她们不单晓得我跟袭人的事,竟连麝月也给知去了……”

坠儿愤然道:“除了这两个,不定还有谁呢!上头那几个,日日都在宝玉身边的,勾引他的机会还会少么!比不得我们,莫说跟他说话,就连进去里边端茶递水送个东西都有人横眉竖眼哩!”

宝玉听得纳闷,思道:“一个个都爱理不理的,谁又勾引我了?就是袭人和麝月也是我闹她们的……”

佳蕙道:“那里边除了姓花的还和气点,其余四个都厉害,唉……”说着幽幽地叹了一声。

宝玉又想:“其余四个说的又是谁呢?难道是晴雯、麝月、绮霰和碧痕?”

坠儿道:“不说这些了,扫兴,好姐姐轮你侍候我啦。”

佳蕙笑道:“浪蹄子,该你尝尝这笔儿的厉害了!拿来。”从她手上夺过那管獾毛笔,俯身钻入被里……

坠儿道:“我才不怕。”话音未落,忽就吸了口气,俏目轻翻,从喉底挤出一丝腻哼,煞是撩人。

佳蕙在底下笑道:“晓得厉害了吧,瞧你还敢嘴硬!”

坠儿却喘息道:“爽利死人,还要。”

两个小丫鬟便于被中嬉耍狎戏互相取乐,或因都是女儿家,彼此无所顾忌,又不知有人在旁偷窥,随着情欲积浓,口中越发不堪起来,把公子听得不亦乐乎。

过没多久,坠儿也丢了一回身子,复又来玩佳蕙。

佳蕙渐美,呢喃道:“这么玩法,竟比昨夜又好了许多。”

坠儿笑道:“还有更妙的,你再试试这样……”

佳蕙娇躯突然一凝,“嗳呀”失声,垂首望向下边,惊慌道:“这个万万不可!”

坠儿道:“这样才更似哩,那天我瞧见宝玉就把一根东西插进那狐狸精的里边去了。”

佳蕙挣扎起来,急唤道:“痛哩,快住手!我……我的身子可不能坏在这根假东西手上。”

宝玉心中怦怦直跳:“敢情坠儿用我的笔去……”

坠儿道:“这笔儿小,坏不了你身子的。别动!再乱动就真的弄破你了…”

佳蕙一听,果然不敢再动,颤声央道:“好妹子,你快……快停手,我不玩了。”

坠儿笑道:“已经进去了,别怕,你瞧没弄破你的。”

佳蕙惊恐地盯着被中,道:“莫再进去了……咝!小心呀……”

坠儿道:“可以的,宝玉那根东西比这笔儿可大得多了,照样整根扎没在狐狸精的骚穴里,把腿张开点。”

宝玉听得通体烘热,暗忖:“那天不知她躲在哪儿看我跟麝月胡闹的?”

佳蕙道:“宝玉的东西比这笔儿还大?”

“没这么长,但比这支笔粗多了,他弄进狐狸精里边后,还这么来来回回地动。”坠儿道。

佳蕙浑身轻颤,娇喘个不住。

坠儿在被里问:“舒服是吗?”

佳蕙不语,喘息之中偶尔发出一、两下娇吟。

“到底怎么样啊?”坠儿急道。

“不知怎么说,怪怪的……嗳呀!你别太快。”佳蕙低呼。

坠儿道:“宝玉那天比这还快。”

“你说说,宝玉……宝玉那东西长什么样子的?”佳蕙忽喘着问。

坠儿“哧”的一笑,道:“你更骚哩。宝玉那东西整根红通通的,前边圆圆的比鸭蛋还大,嗯……对了,不是直的,弯弯的有点儿往上翘……哈,一听我说宝玉,你就流了这么多水。”

佳蕙呻吟一声,羞得面赤如火,却道:“你再说宝玉是怎么搞那狐狸精的。”

坠儿从被窝里爬起来,贴身抱住她,一只手仍留在底下耸动,亦喘道:“就这样,宝玉把那狐狸精抱在桌子上,自个站着,起先还慢慢的,后来就越来越快,还把狐狸精的两条腿儿高高担起,挂在肩膀上……”

佳蕙闷哼道:“真不害臊,那骚货就不怕折寿么!”

坠儿道:“反正那狐狸精乐的得意忘形,嘴里胡言乱语,呸!竟然好哥哥亲哥哥地乱叫,勾引得宝玉神魂颠倒……”

佳蕙突然激动起来,颦眉闭目道:“你快点……快……再快……快点……”

坠儿受她感染,呼吸也急促了起来,竟道:“我是宝玉,正和你偷欢呢!”

佳蕙“啊”了一声,双臂绕上她的脖子,紧紧搂住。

坠儿底下的手耸得飞快,又道:“宝玉正在插你哩!”

佳蕙欲仙欲死道:“好……好……宝玉,佳蕙给……给你插!给你快……快活……啊唷!”突然悸喊了一声。

坠儿手上丝毫不停,压声道:“我的姑奶奶,你想叫人来看啊,怎么了?”

佳蕙道:“太……太深了,不知碰到哪儿了,啊!又……碰着了。”雪躯上浮起了一片片鸡皮疙瘩。

坠儿道:“那又怎样?美不美的?”不待回答,更将手上的长笔连连深送。

佳蕙螓首乱甩,嘤咛乱啼:“不敢了不敢了!酸死人啦……啊!啊!”突然人往后仰,把坠儿也拉倒了下去。

坠儿喘道:“不过是支笔儿,倘若真的是宝玉的东西,你还不浪死了。”

佳蕙幽咽如泣:“倘若真的是……是他,我就是即时死……死了也都心……心甘情愿!啊!啊!别了,这东西好硬的……”

宝玉蓦察底下已搭起了个高高的帐篷,某物胀得阵阵酸痛。

坠儿在她那红艳艳的小奶头上亲了一口,腻声道:“给我忍着!这笔就是宝玉平日里常用的东西,你且将就着浪吧。”

佳蕙将至最美,失神哼道:“不管了!我明儿就……就勾引他去……一定要瞧瞧他的真宝贝……啊!啊!我要死了!”两条凝脂般的白腿忽从被窝里跑了出来,撩人无比地勾在坠儿腰上。

坠儿从未见过她如此疯狂,有些心慌道:“好姐姐,你要我怎样?”

佳蕙已陷迷乱,竟啼道:“快!快!宝玉快!仍跟适才……适才那样,啊!啊!别停!要掉了……”

淫人在帐后听得鼻血欲标,几忍不住就要仗义出手,把裆里的正牌宝贝奉献给床上两个争妍斗丽的俏人儿。








第十集 皇朝遗秘 第一百回夜闹书房


坠儿闷哼问:“什么要掉了?”

佳蕙不答,蓦地弓身拱起,竟把压在身上的坠儿整个顶了起来,却是丢了身子,好一会后,方才松软下去跌回床上。

两个女孩搂着一起喘气,半晌后,听坠儿央道:“好姐姐,你也来扮一回宝玉罢。”

于是佳蕙改扮做宝玉,竟比先前玩得还疯,口中连称宝玉我如何如何怎样怎样,把坠儿摆布得大呼小叫死去活来。

半个多时辰过去,两人已轮流扮了数次宝玉,湿透了三、四条揩拭下边的汗巾子。

帐外的宝玉始终瞧不见那被里的情形,心中连呼可惜:“原来这对小蹄子如此贪玩有趣的,且似对我大有意思,而我竟然半点不知,唉,敢情真是晴雯、碧痕她们几个太霸道了。”

佳蕙终于心满意足道:“我不行了,天也快亮了,我们歇了吧。”

坠儿酥做一团,懒声道:“嗯,我不回那边了,就在你床上睡了罢。”

佳蕙昏昏欲睡,迷糊中突然一惊,道:“这支笔可怎么办?”

坠儿方记了起来,忙道:“好姐姐,你拿去书房还了吧,免得明儿有人发觉。”

佳蕙道:“你还啊!是你拿来的,我又不知它原先放在哪儿。”

坠儿不肯,紧紧抱着被子道:“我拿你还这才叫公平哩,再说,适才你求我扮多了两次宝玉,我都答应了,可有跟你计较?”

佳蕙无法,只得起身穿衣,却一时找不着肚兜,道:“是不是压你下边了?快帮我找找。”

坠儿正眯目回味适才的美妙,半点不愿动弹,只道:“你快去快回,披个袄子不就行了,这时候穿肚兜给谁瞧去。”

佳蕙一想也是,咕哝道:“好好好,你是奶奶的命,我都听你的。”当下穿了亵裤,套了件对襟短袄,拿起笔开了条门缝,先朝外边望了望,然后慌慌张张地溜了出去。

坠儿在炕上低唤:“记住放哪儿呀,明晚我们再拿来耍。”

宝玉心中一动,遂也悄悄跟了出去。

佳蕙缩肩顶着屋外极度的寒冷,哆哆嗦嗦快步沿廊奔去,不一会已到了书房,推门进去,黑暗中摸到书案前,正要将笔放下,突然身上一紧,竟是给人从后抱住,这一惊非同小可,手中的笔掉落地上,差点便要叫喊起来。

宝玉忙道:“莫怕,是我。”

佳蕙立时听出他的声音,赶紧捂住嘴儿,惊慌却是丝毫不减,颤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这里?”

宝玉笑道:“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佳蕙哑口无言。

宝玉移唇轻吻她的发梢耳廓。

女孩打了个激灵,慌乱道:“你做……做什么?”

宝玉两手插入短袄,恣意抚摸丝绸般的肌肤,把嘴凑到她耳心,悄声道:“我们也来玩游戏好么?”

佳蕙羞惊交集道:“玩……玩什么?”只觉一只温热的手掌捂上了酥胸,心儿似欲蹦出腔去。

“就是适才你们玩的游戏。”宝玉噙吮着她那玲珑细嫩的耳垂,不时还轻轻朝耳心里吹气。

女孩一听,差点没立时昏倒。

宝玉一手往下溜去,插入亵裤,滑经雪腹酥阜,掠过稀疏柔软的毛儿,指尖摸到了她的小裂口上,真个腻如凝脂。

佳蕙死命夹起双腿,无奈公子仍一个劲地往里钻,继续侵袭桃源胜地,拨弄她那敏感无比的幼嫩花瓣。

“不要……”女孩猫儿似地呜咽,底下却不争气地迅速湿滑了起来。

宝玉积累的情欲早已超过极限,倏尔抱起俏人儿,把她整个放在书案上,双手推开两腿,自个飞快地解下扎腰汗巾,褪下裤子,趁着胸前灵玉散发出来的淡淡碧晕,将如杵怒茎对准了粉红鲜嫩的细缝。

佳蕙蓦似梦中惊醒,急忙叠手捂住秘处,颤呼道:“不要!不可以!”

淫人通体欲焚,用力扳她手儿,喘息道:“适才还央人扮做假宝玉,如今有了真的,怎么反而不要了?”

佳蕙突然哭了出来,啜泣道:“你是个爷,便可随意夺人身子是么!”

宝玉一怔,几乎软掉了大半,喃喃道:“原来你不愿意的,适才你怎么……怎么……”

佳蕙满面晕红,轻轻抽噎。

宝玉素来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心道:“她们先前那样,多半是因为寂寞胡乱闹着玩的,其实心里未必有我……”慢慢把女孩身上的短袄合上,提裤系上转身就走。

佳蕙心中大急,忽然拉住他的手,蚊声道:“别走。”

宝玉怔怔望她,不知如何才好。

佳蕙道:“你过来,近一点。”

宝玉不由自主踏前一步,本来离她就近,此时几乎贴着。

佳蕙垂目道:“我问你,你可是一时兴起,随便玩玩的?”

宝玉当然摇头。

佳蕙低声道:“我好冷。”

宝玉忙脱身上的大红貂颏满襟暖袄,谁知她却贴了过来,钻入怀中,环臂搂住自己的腰,不禁诧道:“你怎……怎么又……”

佳蕙破啼一笑:“你不强迫人,我便愿意了。”

宝玉大喜,给她惹得蝎蝎蛰蛰,情欲复又炽燃,俯首去亲她的俏脸,却得檀口相迎,热吻片刻,又觉丁香悄渡,赶紧接住咂吮,两手按不住再次放肆起来。

女孩浑身酥软,渐坐不住,宝玉便把她放倒案上,迫不及待又要摘取娇蕊,再次褪了裤子,把一根巨棒对准玉蛤,前端抵住了守护花宫的珍贵嫩膜。

佳蕙心如鹿撞,想给公子,却总觉有所不甘,忽然幽幽道:“宝玉,你……你要我的身子,可有什么话儿相许么?”

宝玉脱口道:“日后袭人怎样,你便怎样。”

佳蕙满心惊喜,楚楚可人道:“我才没她那福气,只盼你待我有她的一半便心满意足了。”说着缓缓闭上了秀目。

宝玉道:“你就放心罢。”底下猛地一挺,半截巨茎已没入玉蛤,刹那间又将一个好好的女孩儿变做了妇人。

佳蕙惨啼一声,花底仿佛给刀割着,万想不到竟是如此之痛,全身霎都凝紧了。

淫人这夜欲火出奇炽烈,只是略略抚慰,便按不住发狠起来,但觉花径窄紧如箍,每回深入,茎身的表皮皆给剥留在外,每下抽出,龟头又屡屡卡在软嫩颈口,真个美不可言。

佳蕙却是苦不堪言,本来有心想讨好公子,却因下下有如挨刀,抽抽噎噎地低声吟啼。

所幸不及百下,宝玉蓦感精来,遂倾身一送,抖抖射了。

佳蕙给他那玄阳至精一喷,顿时满腹皆酥,疼痛立减去许多,过不一会,通体竟变得暖乎乎懒洋洋起来,舒服异常,满面绯红地思道:“不知他放了什么在我里边?这男女欢好果然奇妙。”

宝玉欲焰稍熄,心中歉意顿生,忙抱着女孩百般温存。

佳蕙意外钓着人人垂涎的公子,心中如沐春风,难得如此亲密厮守,脉脉凝目端详,见其神彩飘逸秀色夺人,不觉更加欢喜,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情不自禁道:“真没想到,我与你也有这样近的一天。”

宝玉亦动情道:“倘若早给我知你的心,何须等到今日。”

佳蕙本想说:“难道你不知,这屋里的女人有哪个不馋你的。”但心念一转,便忍住不言。

这时窗外隐已发白,屋中亮了些许,女孩身上越显得水嫩雪白,宝玉心中贪恋,捻揉一阵,遂又再次求欢。

佳蕙自是欣然相从,这回公子款款缓送,内里又给那最美女人的玄阳至精淋洒过一遍,但觉苦涩大减,甘美渐生,数十抽后,已是花蜜泛滥,往下滴垂。

宝玉注目花底,边送边瞧,忽然惊喜道:“你快瞧!”

佳蕙忙低头望去,见腿心下边嫣红点点,宛若梅花瓣瓣。原来案上铺着宣纸,自己的初红与蜜液滴落其上,因量多寡或晕或凝,又有部分给肌肤抹着,竟构成了一幅无意挥就的水墨冰梅图。

宝玉在她耳畔道:“这可是我们的心血之作,稀世奇珍也,万万不可弄坏了。”遂抱起她那娇小轻盈的身子,放入旁边的一张太师椅中,顺手全褪了亵裤,擎其腿分挂两边扶手之上,复又提杵上前,恣情肆意地挑刺玉人的嫩蛤。

佳蕙如痴如醉,心中更添爱恋,抱住公子的头,甜媚道:“宝玉,就让佳蕙服侍你一辈子吧。”

宝玉点点头,笑道:“一辈子这样服侍我。”当下把肉棒深送花宫,前端连连挑着一粒软滑嫩物,知是采着了花心。

佳蕙秀目渐迷,两条白腿在扶手上时伸时缩,忽然道:“不敢老碰那儿。”

宝玉诱道:“哪儿?”

佳蕙俏脸飞霞,却半天不语了,只是不时扭动蛮腰,似在躲闪什么。

宝玉道:“还痛么?”

佳蕙摇摇头,仍不吭声。

宝玉越瞧越觉这女孩子清丽可人,又贪看她那细细腰儿的美态,底下力道越来越大,故意频频去顶花心。

佳蕙娇躯绷紧,随着公子的冲击一下下痉挛战栗,却因害怕发出声音惊动周围,始终咬唇死死忍着。

淫人见状,愈觉诱惑,忽将她两条腿儿从扶手上叉起,高高挂在两边肩上,怒杵打桩般直起直落。

佳蕙雪股朝天,蛤菊毕现,猛想起不久前还骂别人不知害臊,没料到这么快就遭了报应,只羞得秀目紧闭浑身发烫,整个人窝在太师椅内,尽管咬唇死命强忍,却仍无法完全阻拦住从喉底逃出来的丝丝绮音。

宝玉耳闻目睹,更是兴动欲狂,欺负底下的丫鬟逆来顺受,又腾一手给她来个雪上加霜,用两指去捉揉蛤嘴里的粉嫩蒂子。

女孩失惊挣扎,上身骤然弓起,却给公子用肩重重一压,立又贴回椅面。

佳蕙哪曾遇过这种情形,心儿似欲蹦出腔外:“天啊,可以这样的么,真真羞杀人了!”蓦地通体美透,令得她生出一种想哭的冲动。玉蛤夹得死紧,内里花浆乍涌,涂了公子满茎满根。

宝玉爽极,盯着两人交接处的绮景,翕翕然中深探池底,抵住嫩心助其快美。

佳蕙粉靥喷红,双臂死死搂抱住公子脖颈,娇躯抖个不住,良久方慢慢松软下来,忽闻声声抽噎,竟是哭了。

宝玉讶道:“怎又哭了?”把她抱在怀里,自己坐入椅中。

佳蕙摇头道:“我不晓得,我……我很快乐,适才不知怎……怎么就突然那样了,丑死人了。”

公子笑道:“傻丫头,适才你最美了。”俯唇到她耳心悄语释疑。

佳蕙听了一会,耳根不觉红透,蚊声道:“真的?”

宝玉道:“哄你做甚?你跟坠儿玩耍不也这样么。”见她身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心中怜惜,便从怀里取出汗巾为其揩拭。

佳蕙自幼为婢,何曾遇过这等温柔,心中无比甜蜜,道:“怎么能比?天差地远的。”

宝玉笑道:“这个当然,她是假的,我却是真的。”

佳蕙羞道:“以后再不跟她胡闹了。”

宝玉道:“那她不是恨死我了。”

“哪会。”女孩忽然笑嘻嘻道:“你若是怕她恨你,不如……不如……真心问一句,二爷想不想要她?”

色人哪会不要,只是面皮嫩点,忙把话题岔开:“你们那样子多久了?”

佳蕙嗔道:“不告诉你!”

两人卿卿我我温存缠绵,渐又迷乱起来。

宝玉忽用双手托起女孩两瓣雪股,移到了朝天玉柱的上方,然后放开了手。

佳蕙会意,面烧心跳地款款坐下,却因毫无此类经验,慌乱中屡屡对错,有回还给公子戳着了股心的小菊眼,不由急了,娇躯忽然前倾,赖在公子胸前,嘤咛道:“我不会,不要了。”

公子一笑,这才把住她的嫩股,稳稳套在棒端,手上发力,将其按下。

佳蕙也努力坐下,稍顷已吞掉了大半截肉柱,只感奇胀异饱,长长地舒了口气。

宝玉又教她双膝曲跪自行起落。

佳蕙冰雪聪明,初时还极生涩,但没多久,便行云流水吞吐自如了。

淫人再教她深敦沉坐,以花心相就。

佳蕙含羞带娇依言而行,果觉十分爽利,只因豆蔻初开,不敢放尽,饶是如此,数十回后,亦已液粘津滑了。

宝玉笑道:“是那支笔儿好呢,还是我好?”

佳蕙半晌方答,娇喘吁吁道:“爷好百倍。”

淫人再问:“怎个好法?”

佳蕙便不肯说了。

宝玉动了起来,频频朝上发力挑耸,口中继续逼问。

佳蕙目饧魂迷,只觉公子下下顶着花心,渐渐近了那紧要关头,不觉浪了起来,眉梢眼角俱是浓浓春意,腻声道:“那笔又硬又冰,戳得人心惊肉颤,只是聊胜于无,爷却……却是软硬刚好,而且还烫得人好……好舒服……啊!啊!”

宝玉听了,顿如火里添油欲焰高炽,在底下抽送得愈加狂烈。

佳蕙口中吟啼不绝,一副难支娇态,忽闻远处传来一声鸡鸣,登时唬得神魂归位,向公子道:“她们可要起来了,我们……我们且罢了吧?”

宝玉已隐有一丝泄意,焉肯就此罢休,喘道:“再一会儿!”旋从太师椅中立起,把怀里的女孩翻转过去,令她曲膝趴伏椅内,沉首翘股,从后边又杀了进去,这回越发勇猛凶悍。

佳蕙心中惊惶,丢意又浓,真个百味杂陈,挨了一会,又在底下颤声道:“每天一早,都…都会有人先到这……这来打扫的,倘若给……给人瞧见,我…我可就死了……”

宝玉索性不理,只顾极力抽耸,带得花唇翻飞。

佳蕙只觉头目森森,波波美意直涌心头,极力压抑声音,低呼道:“我……我又要那……那样了……啊!啊!”花心眼儿一张,阴精已甩。

宝玉做出最后一下冲刺,闷哼道:“行了,我们一块来!”龟头顶住她的嫩心一阵研磨,沸腾的热流终于决堤而出,汹涌澎湃地注入花房。

云收雨散,两人匆匆收拾,公子还想温存,佳蕙却急着要走,亲了他一下央道:“再晚点到处都是人了,我穿得这样,那时怎么回去。”

宝玉只好放她离开,收卷起书案上的销魂杰作,用绳系住做了记号,混藏在往日的书画堆里,然后才悄悄溜回屋去,所幸无人撞见。

他蹑手蹑足爬上床,躺在被里回味着昨夜销魂,不知何时方昏昏睡去。

到了晚上,宝玉因昨夜闹了个通宵,颇感倦乏,于是早早睡下。

恍惚间,突尔到了某处,居然似曾相识,望见墙上挂着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图》,两边还有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对联: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心中登时一跳,思道:“莫不是到了卿卿的房中?”

转眼向榻,见其上有一人幽幽地望着自己,正是日思夜想的秦可卿,不禁大喜道:“卿卿,我可想死你了!”正要奔前倾诉,忽从半空里落下个流蓝淌绿的鬼面人,冷笑一声,夹起可卿飞掠而去。

宝玉大惊,赶忙提步追赶,口中连连叫喊,耳内却听不见半点声音,正感惊诧,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已跌入一条黑浪涛天的大河之中,他方挣扎欲起,水中骤跃出万千夜叉海怪似的妖魔,张牙舞爪一齐向他扑来。

宝玉乍然惊醒,不觉已是一身冷汗,坐在帐里呆呆发怔:“我怎么又做这个怪梦了?上次那鬼面人劫去的明明是凌姐姐,我却怎么老梦到卿卿身上去呢?”

惶惑间,突听二门上的传事云板连叩四下,正是丧音,心中惊疑不定,忙唤起袭人叫婆子去问消息。

过没多久,婆子便已回报:“是东府的蓉大奶奶没了。”

宝玉顿觉心口似给戳了一刀,愣了片刻,“哇”的一声,猛喷出大口鲜血来。

(第十集完)

*** **** *** ***

附弈海舟兄为九十九回作的诗,“方觉孤塌冷”这句点得真好,十分感谢。

第九十九回 双姝绮戏

茫茫风雪夜迟归,俏婢含嗔掩繡帏。

恋热方觉孤塌冷,衾寒更慕并鸳飞。

循声访趣双姝闹,蹑步窥春两靥绯。

秀屋情浓春意盎,悄收艳色闭香扉。

也许七、八年了,《红楼遗秘》到了100回。趁此就聊聊点东西吧。

随着冠佑公司的结业,《红楼遗秘》的中断其实已成必然。 虽然迷男对这部作品写得很投入,写得很自得,写得很享受,虽然万分不舍,但现实就是现实,有时候结果就是不以人的意志来诀定的。

《红楼遗秘》最初的出现只是为图自己的一时快活,并没有考虑要出版,因此写得很 是恣情随意,间中犯了几个大忌,也就是大多数人不能接受的情节,譬如出现了男男情节,出现了女主角给他人强暴的情节,实体书在台的销量并不如意,因此期望其他出版公司冒着版权的风险接手不太能。

其实早在《红楼遗秘》之前,我就非常想写一个以东方玄幻为背景的故事,也积累了相当多的相关资料与丰富的故事情节,只可惜因时间问题一直无法实现。

如今,随着《红楼楼遗》的过去,并且有幸得到罗森兄荐介,《逍遥小散仙》终得河图公司发行出版。希望能得到大家的喜欢与支持,从当中得到一点享受。如果有空,欢迎时常到河图文化这边交流聊天。因为几许肆撰文字,数年行来,收获丰异,迷男无比感激感慰。有时候,几许共鸣,几个知自,比什么美酒金钱都要好的。

《红楼遗秘》意犹未尽,还有许多心中渴盼的梦还未做,或许什么时候再来继续吧,但在写作《逍遥》期间不会。一下子聊了不少,祝大家健康愉快。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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