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谋事在人

高校长走了几天了，依然没有传回捷报。临近下班的时候，刘书记打来了电话，让他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一趟。

“是不是你要求进步的事有眉目了啊？”叶岚笑着问。

他笑而不答。他上辈子看过了太多的蝇营狗苟，所以一直不屑于进步，可是如今不同了，他要混得风生水起，君临天下，这是必须的重要环节。

“你晚上做什么饭？”他笑着转移话题。

“还没想好呢，你想吃什么……”她的眼神中充满喜悦，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地表示蹭饭，这对她来说有极为重要的意义。

“随便吧，你做什么我都喜士欢……”他对着她眨了眨眼睛，挥了挥手，上楼找领导汇报工作去了。

叶岚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这算不算暗示，还是今天晚上在两个人之间会发生什么？她的心彻底乱了……

刘书记一头白发，长得很像电影里的老干部，据说年轻的时候也一度是风云人物，现在临近退休了，人也变得越发随和。

“天羽啊，来来，请坐……”刘书记把楚天羽让到沙发上，又亲自给楚天羽倒了一杯水，自己则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的对面，一边摇着手里的纸扇，一边眯起眼睛看着他笑。

“刘书记，您别忙了……我最近教学那边的事太忙，也没及时跟您汇报汇报自己的思想情况……”他看着刘书记忙前忙后的有些不好意思，别的不说，毕竟人家的年龄在那里呢，这样的确有点儿不太合适。

“这个不急，这个不急……”刘书记将手里的纸扇向楚天羽那边稍稍倾斜了一些，好在这个炎热的天气里给他送去更多一些的清爽。“就算你不说，我们这些同志也都看着呢……”刘书记和蔼的笑，“我们小楚同志，为人谦虚谨慎，业务出类拔萃，处处堪称楷模啊……这个可是有口皆碑的！”

“刘书记，您过奖了，我还在向大家学习的过程中……说到楷模实在是不敢当……”楚天羽欠了欠身子表现得有些诚惶诚恐。

“我这是实事求是，绝无半点虚夸的成分……哈哈……”刘书记赞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年轻人谦虚一点是好事，可是过分谦虚就不好了啊……况且这句话也不是我说的，而是市委组织部的李部长说的。”

“李部长？”楚天羽微微一愣。他并不知晓李部长这个人物。

“嗯。”刘书记重重的点了点头，“李部长一直很关心你的情况，我已经当面向他汇报过几次了。”

“真是辛苦您了……”楚天羽虽然不知道李部长是何许人物，可是对这位屡次替自己表功的刘书记当然要适当的表示感谢。

“没什么辛苦的，看着你这样的小同志要求进步，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呢……”刘书记爽朗的笑了几声，然后刷的一下，收了纸扇，向前微微探了探身子。

“有一件事，李部长让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刘书记略有神秘的说。

“哦？您请说……”楚天羽挺直了身子，做出谦卑受教的姿态。

“李部长想把你调到市委工作，不知道你的意思……”刘书记一副信心满满的神情。这样的好事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无异于天上掉下个天大的馅饼，对于楚天羽这样年轻的教师更是一步登天的捷径。如果这件事成了，他刘书记对上对下绝对敢自称是居功至伟的人物。

“这件事，事关重大，您能否容我慢慢考虑考虑……”楚天羽沉默片刻，终于缓缓说道。他对这个李部长一无所知，现在，无论是答应还是回绝都显得太冒失了。他需要时间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这一世他已经为自己设计好了成长的捷径，现在贸然的改变计划未必是好事……

“哦……当然当然，最好和父母也商量一下，这是人生大事，应该慎重……”刘书记原以为自己一说，楚天羽就会一口答应下来，毕竟这样天大的好事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所谓时不我待，很多事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他见楚天羽有些犹豫，以为他毕竟是年轻，恐怕还不懂在上面工作的好处，所以只好建议他和父母商量商量，顺便也让他的父母领领自己的情。

“让您为我的事费心了，不管这件事成不成，我对您一样是知恩图报。以后您指哪儿我打哪儿，冲锋陷阵绝不含糊……”楚天羽知道对这类人物，适当的表表忠心还是应该的。

“好好好，年轻人就是有见识！哈哈……”刘书记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情大好。

“对了，我请你来还有一件事……”刘书记将折扇敲了敲自己的头，似乎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高校长刚才打电话回来，替你请了两天假……”

“为什么？”楚天羽这一下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

“高校长没说，我也不方便问。不过好像是挺重要的事……”刘书记刷的一下展开折扇又不紧不慢的摇了起来。“高校长在市里的税务招待所呢，说让你马上过去……”

楚天羽走出刘书记办公室的时候，心里觉得不太舒服。他以前一直以为高校长和刘书记是一对完美搭档，可是这一次以他敏锐的观察来看，事实未必如此。高校长能把电话打到刘书记这里，说明他对刘书记推心置腹，十分信任。可是，刘书记对高校长却未必如此。

楚天羽听说高校长回到了荆江，心里也就明了了几分。至于高校长为什么不回家而住进了荆江市税务招待所，一则也许是因为事儿没办成，没有办法向杨倩交代，二则急着调自己过去，也是想最后试一试事情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楚天羽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去和叶岚道别。叶岚那边已经手脚麻利的张罗了一桌子好菜了，听说他马上要走，原本兴奋得红霞乱飞的脸一下子就布满了乌云。她嘟着嘴很不高兴，可是因为是高校长急着让楚天羽过去，她实在不方便说什么。只好拉着他的手一直把他送到了公共汽车站。她的裙子很短，是刚刚为他特别换上的，微风中，曼妙的臀.线若隐若现……

楚天羽赶到位于市中心的税务招待所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万家灯火了。

“天羽！”高校长正在招待所的大门前一边吸烟一边惆怅呢，这时看到楚天羽熟悉的身影宛如见到了救星一般。

“高校长？”楚天羽也招了招手。几天不见，高校长竟然显得憔悴了许多。也许是因为没刮胡子的缘故吧，整个人显得邋里邋遢的。

“来来来，赶紧进来……”高校长熄了烟头，拉起楚天羽直接进了招待所。房间早已开好了。高校长一间，高雨馨一间，楚天羽一间。高校长直接把楚天羽让进了条件最好的那个房间。

“您找我来……”楚天羽看高校长的神情，心里已经有了底，可是有些话还是要明知故问一下，显得有分寸感。

“唉……”高校长叹了一口气，脸色也越发尴尬起来。“我在江南省那边忙活了几天，那些老同学也帮我使了不少力气，可是，还是摸不到门路啊。后来，我直接去找了她们医学院的领导，可是，这钱谁都不敢收啊……”高校长一屁.股坐到床边，又摸出烟来，狠狠地抽了几口。

这一次江南之行，高山深深感到自己身份的卑微。到处陪笑低头，求神拜佛不说，关键是钱没少花，酒没少喝，可是没有一个能办事儿的。酒桌上话说得比天还大，可是一到关键时刻就撂挑子了。至于医学院的几位院长副院长，开始的时候对他还很客气，可是一见他拿出钱来，便一个个的如躲瘟神一般躲得无影无踪了。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可是这一次钱拿出来了，鬼却跑了……

楚天羽点了点头。这送钱的方法未必不行，可是做起来却极为讲究。一定要有过得硬的人从中引见，而且怎样过手又有很多技巧。像高校长这样冒冒失失的送过去，人家自然是绝不敢收的，谁知道你是何许人物，谁知道你送的是花花绿绿的钞票还是送终的纸钱啊！身居官场的人，对钱这种东西的向往和忌讳之情绝不是像高校长那样的小人物可以理解的。

“天羽啊，本来这种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小事儿，我是不好意思求你的。可是，现在，雨馨理都不理我了，而且，这回去怎么和你嫂子交代啊……唉……”高校长看向楚天羽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天上的神明一样。

“高校长，这件事不是我不帮忙，而是我对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也不大明白……”楚天羽微微沉吟了一下，“这样吧，我试一试，成不成的，您别见怪……”他深知一波三折对于成功的重要意义，所以并不把话说满。

高校长一跃而起，握住楚天羽的手使劲儿的摇了起来。“老弟你只要是肯伸援手，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放心，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嗯，那我就试试吧……”楚天羽点了点头，径直抓起电话，拨了一长串的号码。

“我用不用回避一下？”高校长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

“不用，您就在这儿吧，有什么具体的情况我也好直接问您……”楚天羽摆了摆手，示意他只要坐在那里就行了。

“哎……”高校长又慢慢地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楚天羽，他突然觉得有一点儿局促不安。这小子抄起电话那个架势比市长还有派头呢！

“喂，是秦伯母吗？我是楚天羽。这么晚了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他知道这个时间接电话的一定是纪美薇，果然没有错。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 淫泷泽萝拉下体真实状态倒模而成 高度仿真阴部外形，肤质柔软细腻!内置大颗粒突起，贴近女性生理构造，体验更真实感受...吞吐有致，不可抵挡!点击进入

“天羽？”电话那边的纪美薇似乎吓了一跳。她没少给楚天羽打电话，可是都是在单位，而且她有独立的办公室，自然是怎么发挥都可以。可是，现在是在家里啊！他难道是想自己想疯了？她的心一下子就乱了，也不知道是惊喜多一点还是惊吓多一点……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谁是领导

楚天羽在电话那边家长里短的问候了半天，纪美薇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

“你那边有外人？”她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一下子就抓住了他话里话外的玄机。

“嗯……”他点了点头。

“哦……”她似乎松了一口气，既然他的身边有人，那就绝不会乱来的，这个电话必然是有正事，而不是和她倾诉相思之情的。

“秦伯母，有件事儿，我想跟您咨询咨询……”楚天羽看了高校长一眼，将高雨馨的事儿简单的说了一下。

电话那边的纪美薇微微沉吟前了一下，“这件事，你是求我，还是求你秦伯伯？”她的嘴角含着笑，故意和他绕圈子。谁让他把自己吓了一大跳呢……

“您在卫生系统是旗帜性的人物，这件事儿对您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儿，可是对秦伯伯来说可就麻烦了……”楚天羽一边不动声色的拍着马屁，一边在心里暗笑，他和纪美薇还没有这样说过话呢，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怪怪的。

纪美薇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才多久没见啊，这马屁功夫倒是见长……我问你，那个女孩和你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也没有啊……人家是校长的千金……”

“长得挺漂亮吧？”

“嗯，那倒是……”

“我就知道，不是漂亮姑娘，你才懒得帮这个忙呢……”纪美薇知道了他的用意，心情渐渐放松下来，开起了他的玩笑。

“哪有啊……”楚天羽不好意思的笑，“反正啊，您一定得帮我这个忙，我在高校长面前可是夸下海口了的，要是您不帮我这个忙，叫我怎么做人啊……”

楚天羽对着高校长做了个手势，示意这件事有戏。

高校长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他知道楚天羽的电话是打到首都的，而且听起来这位秦伯母必然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见楚天羽和电话那边谈笑风生的，高校长更加笃定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非比寻常。照此推理下去，雨馨的事儿恐怕也就有了眉目了。

果然，纪美薇原想着和楚天羽开开玩笑，绕绕圈子的，可是一听到他说什么在那边不好做人，心里一下子就软了。楚天羽孤身一人在那么艰苦的地方打拼，她是既挂念又心疼。况且人家楚天羽是第一次开口求自己，这个忙绝对是非帮不可的。

“你告诉你们那个什么校长别着急，我先打个电话问一问。他们是医学院，江南省卫生厅和省教委都是正管，但主要还是省政府那边的力度大……我只能居中联络一下，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纪美薇的语气很轻松，虽然她已经不在卫生部了，可是她的人脉不是变窄了而是变得越来越广了。卫生部那边和自己家一样没的说，国家教委那边更是有一群好姐妹，这件事对她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或者说，以她的身份，让她出面给一个孩子要个出国留学的名额简直是大材小用，小题大做了。不过，这是楚天羽的事，所以她无论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那我一会儿再打过来，听您的好消息……”楚天羽自然知道纪美薇的实力，她这样说基本上就算是没有任何问题了。

“算了吧，还是我给你打过去吧……”纪美薇轻轻叹了一口气，幸亏秦启南不在家，否则看到自己接电话的模样，没准儿就心生疑窦了。

“那也行，麻烦您给秦伯伯和秦爷爷带个好……”他心领神会的笑了。

“嗯，我知道了……”她在电话那边半娇半嗔的说道。

高校长看向楚天羽的眼神里分明有了点儿肃然起敬的味道。他从楚天羽的话里判断电话那边的人物应该是卫生部的干部，可是又觉得这个时候问人家的关系显得太冒失了，所以，话在嘴边绕了几个来回，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楚天羽见高校长涨红着脸，抓心挠肝的样子，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这是屡受挫折的典型症状，心里没底啊。

“这个秦伯母是我妈妈的朋友，以前在卫生部工作，后来调到陆军总医院去了……”楚天羽简单的做了个介绍。

“陆军总医院……”高校长的心里有些含糊，这到底是升了还是降了啊？有求于人，有些话自然是不方便问，可是他的心里却敲起了鼓。

这个难道就是楚天羽所说的高人？这个难道就是他身后的背景？陆军总医院？他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着调。是不是自己和杨倩对楚天羽的身份有些估计过高了？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高校长如坐针毡，心不在焉的，对楚天羽能力的半信半疑将他折磨的心力交瘁，恨不得是死是活一下子来个痛快的才好。

不到十分钟，电话就响起来了。高校长一下子就弹了起来，看那神态恨不得自己钻进电话机里。

“我联系过了……”纪美薇轻飘飘的说，“你们现在在哪儿呢？江南省还是荆江市？”

“高校长刚刚回到荆江……”

“嗯……那你们就别折腾了，我让他们主动联系你们吧……”纪美薇做起事来清晰干练的作风一直是让楚天羽特别欣赏的优点之一。

“您的意思是，这件事成了？”他看了高校长一眼，他自己当然知道分寸，可是对于高校长，总要给他一个清晰的答案才能让他安心。

“你的脑子生锈了吧……”纪美薇在电话里毫不客气的挖苦道。这样的浅显的话还让她说到什么程度……

“我也没办法，我这边，领导和孩子都等着您的好消息呢……”楚天羽一边向高校长竖起大拇指，一边笑着说道。

“哎，真是拿你没办法……”纪美薇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告诉他，这事儿成了。你再告诉他，他以后要是敢给你小鞋穿，我绝对饶不了他……”她半真半假的说道。

“好好好，我一定转告……”楚天羽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天羽……”

“嗯？”

“我十点半睡觉……”

“嗯……”

“我到时候在心里跟你说一句话，你看看能不能听得到……”

“嗯。”他笑着点了点头。纪美薇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一句话就能让他的心里暖洋洋，甜蜜蜜的。

“您放心吧，没问题了……”楚天羽放下电话，再次给高校长吃了一颗定心丸。高校长听了这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来首都的人物毕竟是有本事的，一通电话的功夫就把自己跑断腿的事情摆平了。

“那我们是不是马上动身回江南省，把事情落实一下……”高校长这时候的心情极为复杂，受了太多的打击，让他对什么都不太敢相信。这件事恐怕只有把女儿送上了出国留学的飞机，他才能真正的踏实。

“不用了吧，”楚天羽摇了摇头，“他们会主动联系我们的，到时候再说吧……”

“你是说省里那些领导会给我们打电话？”高校长的心还没落稳，忽悠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差不多吧……”楚天羽虽然不知道纪美薇所说的联系到底是以何种方式，但是以她做事的细致缜密，必然是万无一失的。

高校长皱了皱眉头，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人家已经说成了，自己要是还疑神疑鬼的就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挺着看了。

“那你先休息吧，我去告诉雨馨，让她也高兴高兴……”高校长陪着笑脸，让楚天羽好好休息，自己却心情忐忑的去了。

“爸，你说的是真的？”高雨馨将信将疑的看着父亲，这一次江南之行，她陪着高校长一路饱受打击，早就对什么承诺都不相信了。

“我亲眼看着他给首都那边打的电话，那边又回的电话……这种事是开不得玩笑的……”高校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有说服力。

“那我们马上回学院？”高雨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这个……”高校长挠了挠头，“天羽说先不回去，在这里等消息……”

“在这里？”高雨馨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父亲，“开什么玩笑，这么低劣的谎言你也信？”她眼中的火焰瞬间熄灭了，只剩下满脸的不屑。“他不会是没有那个本事，被您逼得胡说八道吧？他以为自己是谁啊，等着省里的领导主动和他联系？！”

“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天羽毕竟是有见识的……”高校长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是心里早已乱成了一团。是啊，至始至终都是楚天羽一个人在那里演双簧，会不会是话说大了下不来台了？

“你还是去好好问问吧，我可丢不起那个人了……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回家让妈妈帮我想办法……”高雨馨冷冷的说道。

高校长最怕女儿说这样的话，在这个时候将他和杨倩作比较更让他无地自容。

“那我就再去落实一下……”高校长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女儿的房间里退了出来。可是，站在楚天羽的房间门口犹豫了半天，他终究没有推开那扇门。如果推开了，他能说什么呢……

好不容易忍了一宿，一大早，高校长就眼圈红红的爬了起来。他在楚天羽的房间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高校长的心一下子就慌了，急忙又手上加了几分力气敲了几下，依然没有半点动静。难道是事没办成，跑了？！高校长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活脱脱像一只又羞又恼的公牛。果然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自己怎么就轻而易举的就信了呢！高校长此刻简直恨不得要骂娘了。

敲门声最终把睡眼惺忪的服务员招来了。

“这里面的客人退房了？”高校长强忍着怒火问。

“没有吧，他说出去跑步去了，说有人来找他的话，请稍等一下……”这个俊俏的女服务员对楚天羽的印象极为深刻，对他的话也记得清楚。

“跑步……”高校长有点儿哭笑不得，在他听起来楚天羽所谓的“跑步”简直和“跑路”差不多。

说话间，楼下一阵脚步声，两个中年男子由楼梯走上来，径直走到楚天羽的房间门前。高校长一愣，身在官场的人穿着看似没什么特点，实则其中却大有讲究。明眼的人从一件衬衣，一条裤子就能大概判断出那种隐性的制服性裁剪是对应着什么样的级别。高校长虽然自己官不大，但是省里的领导却见过不少，自然一下子就猜出了来人的大致身份。

一个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一眼高校长，断定这个并非自己要找的人，所以径直对女服务员问道：“请问，楚天羽同志是住在这里吗？”

“是倒是，可是现在人不在，出去跑步去了……”女服务员对这两个人有些好奇，因为以她的见识也知道这两个绝对是大人物。

两个中年人似乎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没关系，那我们等一会儿好了……”

高校长心中一动，急忙自我介绍道：“我是楚天羽同志所在学校的领导，您二位是……”两位中年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对高校长露出极为官方的微笑。他们是冲着楚天羽来的，至于什么学校领导，在他们的眼里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哦，我们是从江南省过来的……”一个中年人碍于面子，淡淡的答道。

高校长一下子惊得目瞪口呆，这么说这两个人竟然是连夜从江南省赶过来的，难道他们就是……

正文 第二十九章 他的女人

楚天羽这么多年来，早上跑步的习惯一直坚持着，一方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平时多储备一些健康的资本没什么不好；另一方面他也愿意看看市井风情，听听老百姓最近关注的话题，这对他以后敏锐的抓住努力的方向其实大有裨益。

楚天羽回来的时候，招待所的走廊里已经显得有些拥挤了。高校长和两位领导攀不上话正尴尬着呢，看到楚天羽走上楼来自然是大喜过望，急忙迎上前去。

“天羽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从江南省来的领导……”高校长努力的想把自己和人家的关系拉近一点儿。

“您就是楚天羽同志吧？”两位中年人并不理会殷勤的高校长，而是满脸陪笑的向楚天羽迎了过去。

“我是江南省卫生厅的黄汉升。”

“我是江南省教委的刘炳坤不。”

楚天羽一见之下，心里也就明白了几分，马上伸出手，微笑着迎了上去，“两位领导好，我就是楚天羽。”

几双大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看那气势简直和革命队伍胜利会师的盛况差不多。

“我们算什么领导！”黄汉升笑着说，“我和刘主任最多也只能算作公仆而已，领导这个称呼我们可担不起啊……倒是小楚同志年轻有为，日后必然是前途无量啊！”

“不错，这一点，我和黄厅长所见略同，天羽同志胸怀锦绣，日后必然是中流砥柱般的人物……只怕到那个时候我和黄厅长之流只能仰望了，所以不如趁此机会好好亲近亲近……”刘炳坤也随声附和道。

“黄厅长和刘主任说笑了……我实在是愧不敢当啊……”楚天羽连连摆手。不出所料，这两个人正是江南省卫生厅和江南省教委的一把手。楚天羽没想到纪美薇的能量如此之大。他原以为相关部门派出个秘书或者处长之类的联络一下，把事儿办了也就行了，没想到两位主管领导竟然连夜赶来亲自登门拜访。

几个人在房间里坐定，又说笑寒暄了一阵。楚天羽才正式的向黄厅长和刘主任介绍高校长。

“两位领导，给您二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荆江七中的高山校长，是革命老区出类拔萃的风云人物，也是我的顶头上司。”

“您好，您好，黄厅长，刘主任，我叫高山……”高校长不等楚天羽说完，早已伸出一双热情的大手，分别握住两位领导的手，眼含崇敬之情的轻轻摇动起来。

“哦，高校长，久仰久仰……”黄厅长和刘主任看着楚天羽的面子，对高校长也热情起来，似乎他们之前根本就没见过。

“高校长的爱女在江南省医学院是数一数二的才女，是出了名的资优生，模范生……这一次如果不是出国学习的名额太少，也不敢惊动您二位大领导啊……”楚天羽不失时机的在一旁敲着边鼓。

“天羽同志，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啊！名额少，我们可以想办法，总不能让孩子受了委屈不是……”黄厅长心直口快，手里掌握的资源多，权力也大，说起话来比刘主任显得更有魄力。

“就是就是，这次选拔上上下下都看着呢。我已经和他们学院的领导打过招呼了，一定要公平、公正、公开！要让学生和家长们心服口服，要经得起社会舆论的检验……”刘主任虽然没有黄厅长那么八面玲珑，可是教育系统之内的事儿他还是有把握的。

“那我就先替高校长和高雨馨谢谢两位领导的关照了……”楚天羽笑着说。

“说关照就扯远了，我们只是做好份内的事儿而已。”黄厅长和刘主任相视一笑，对目前的进展感到十分满意。

昨天晚上，两个人分别接到了卫生部和国家教委某领导秘书的电话。电话里说的很明白，这件事是领导特别关心下来的事，你们看看能不能协调解决一下。两位秘书办事干净利落，把楚天羽的名号和联系方式留给黄厅长和刘主任之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久在领导的身边，这些贴身秘书也难免沾染了一点儿官老爷的脾气，这么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小事，在人家眼里实在是不值一提。

黄厅长和刘主任在第一时间就互通了电话，又连夜见了面，交换了一下情况，也顺便利用在京城的关系打听了一下这个楚天羽是何许人物。这一打听可不得了了，从各自的门路反馈来的消息让二人大吃一惊。什么中组部秦部长的宝贝女婿，秦老爷子最宠爱的干孙子等等说法纷至沓来，甚至还有更为震撼的传闻说，楚天羽实际上就是秦家庶出的长孙，这一次是正式的认祖归宗了，老秦家第三代的荣耀全都寄托在他身上了，没听说秦老爷子寿宴那天，中央领导人一个个排着队的和他握手吗……

所谓传说就是越传越玄的东西。听完以上的种种传闻，黄厅长和刘主任早已经冷汗直冒，震撼无语，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是福是祸了！幸好人家楚天羽懂得官场的规矩，事前打了一个招呼，还留给他们一丝喘息的余地。如果他不声不响的等那些医学院的王八蛋暗箱操作完了，再来个大揭底，追究相关领导徇私舞弊的责任什么的，那他们作为上级主管领导可就难堪了！

黄厅长原想说先给楚天羽打一个电话，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刘主任给拦了下来，说不妥。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不太礼貌，而且有些话在电话里也不好说。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还亲自去一趟？”黄厅长皱了皱眉头。

“如果想把这件事办得漂亮一点儿，我看去一趟也没什么不好……”刘主任若有所思的说。

“可是，以你我的身份……”黄厅长久居官场，这一身的官架子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刘主任微微一笑，“什么身份，以我们俩的身份在人家的眼里就是一个屁……”

两人正在纠结，卫生部那边的电话又打过来了，这一次是和黄厅长相熟的赵司长。简单寒暄几句之后，赵司长直奔主题。

“汉升啊，有个事儿，我跟你通报一下……”

“老领导，您请说……”黄厅长毕恭毕敬的答道，他对这位没少扶持自己的老领导一向敬若神明。

“李部长刚才亲自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楚天羽那个事儿。这个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了解有好几个江南省委省政府的关系也在盯着这件事呢……李部长的意思是问问我，你黄汉升能不能摆平这里面的关系，如果不行，让我赶紧派人和江南省委那边联系……”

黄厅长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出来了。他明白赵司长的意思，看在老关系的面子上人家知会自己一声。按照卫生部李部长的意思，恐怕这钦差大臣早就放出去了！由于各方背后的角力，这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小事终于变成了天大的事！

“老领导，这件事我能摆平！”黄厅长急忙说道，以为官几十年的经验他深知，这个时候只要自己稍一退缩，他的仕途也就走到尽头了，所以这一次他就是玩了命也必须把事情扛下来而且要做得漂亮！

“嗯，我也相信你有这个魄力。不过，汉升啊，我提醒你一句，你现在还不动身，什么时候能赶到荆江啊……”

黄厅长恍然大悟，对这位在危难时刻不忘提携自己的赵司长更加感激涕零。

刘主任那边没再接到上面的电话。教育界的人对有些事情或天生不太敏感，或总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羞答答的总是慢别人半拍。总之黄厅长对搞教育的人是不太看得入眼的。不过，刘主任倒是一个例外。刘主任提出的借楚天羽这条线向上再进一步的大胆设想打动了黄厅长。所以，他也就大大方方的拉着刘主任连夜赶往荆江，一来刘主任懂眼色会说话，二来毕竟是事关两个部门，一起行动，协调起来也方便许多。

看到楚天羽应对自如的大家风范，黄厅长不觉心中暗自庆幸，看来这一步是走对了啊！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楚天羽让高校长把高雨馨也请了过来，现在和两位领导熟识了，以后分配就业，更进一步什么的也就打开局面了。就算是以后想留在国外工作，有这两位高官的支持也会顺利很多。

高雨馨对高校长说的情况完全不敢相信。难道他楚天羽真的有这么大的能量？不仅省里的领导亲自上门拜访，而且一个个还对他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她在省里参加各种大型活动的时候也有幸远远地见过黄厅长和刘主任，多多少少有些印象。所以，高校长一说，她就二话不说的过来了，楚天羽说的是真是假，她一出马也就见分晓了。

见到黄厅长和刘主任果然坐在楚天羽的房间里谈笑风生的，她一下子就愣住了，脸色通红，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黄厅长和刘主任见高雨馨出落得国色天香的，又是满脸娇羞的女儿姿态，再看看楚天羽看她的眼神。两个人相视一笑，心里多少有了底。难怪楚天羽会为这件事惊动那么多人，所谓英雄不过美人关，既然是两情相悦也就好理解了。

认定了高雨馨和楚天羽的亲密关系。黄厅长和刘主任就对高校长父女更加热情起来。对楚天羽这样的人物，过分的阿谀奉承显得太过直白，双方都不会太舒服。可是，对高雨馨和高校长越热情就越能显出他们的亲民姿态。对于楚天羽的言谈举止，优雅气度，他们两个人已经是发自内心的深表叹服了。楚天羽这样的人物，什么阵仗没见过，要想把他哄得开心恐怕没那么容易。可是，要想把高雨馨父女俩哄高兴，对于他们来说可就是易如反掌了。

正所谓曲线救国，把他的女人哄高兴了，其他的也就万事大吉了……

正文 第三十章 进来搓澡

黄厅长和刘主任久居官场，自然是语言应用的大师。不一会儿便把高山父女俩捧得飘飘欲仙，云里雾里的。楚天羽只在一边看着笑，也不插话，任他们尽情的发挥。

所谓定力这种东西是要看具体情况的。比如说，如果是学校的老师奉承高校长，就算说出个口吐莲花来，恐怕也无法让高校长达到忘乎所以的境界。可是如今是两位遥不可及的高官对自己赞赏有加，高校长在觉得受宠若惊之余，竟然找到了几分所谓白日飞升的感觉。至于高雨馨更是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像黄厅长和刘主任这样的人在她看来完全是电视里的人物，她根本不敢想象他们此刻就坐在自己的面前，对她的美貌，对她的学习成绩，对她和楚天羽的关系都不吝最华丽的誉美之词。在这种奢华如梦境一般的享受中，她看向楚天羽的眼神也变得越发温柔起来……

“两位领导还没吃早饭吧？”楚天羽看看火候差不多了，于是笑着说道，“这样好不好，您二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略尽地主之谊如何？这里的早点还不错……”

高校长被楚天羽的话点醒，急忙接过话头，“那怎么行，天羽在这里也是客人，理应由我做东。再说两位领导远道而来，一路奔波劳顿的，吃早点也不合适……”

“天羽同志，我看这样吧，我们坐了一晚上的车，的确饿了，所以这饭一定是要吃的。”刘主任站起身来，笑着说，“不过，我和黄厅长在外面吃饭必须严格遵守国家的相关规定，无论是您请客还是高校长请客都不太方便。所以，这顿饭还是我们来请，这样更随意也可以更尽兴一些……”那个时候，各级领导在外面的工作餐有严格的标准。且不说这个标准具体执行起来效果如何，像黄厅长和刘主任在公共场合总要注意一下领导干部的清廉形象，不是知根知底的饭局是绝不出席的，免得给一些不相干的人留下话柄。可是，如果是领导干部反过来宴请平头百姓就截然不同了，菜点得越多，酒喝得越透，越能表现出领导同志爱民如子的高尚情怀。这一点变通的技巧，刘主任还是深谙其道的。虽然楚天羽绝非平头百姓，可是此时他的头上也并无官衔，所以留给他们自由发挥的空间非常之广。

高校长还想客气客气，被楚得天羽拉着手拦了下来。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听两位领导的安排吧……以后我们到江南省的时候再登门拜谢……”楚天羽笑着说道。现在还轮不到高校长表现的时候，看黄厅长和刘主任的意思，这顿饭他要是不吃，他们的心里绝不会踏实。所以，楚天羽也就不再推脱，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弄得太客气就显得生分了。

“那真是求之不得了！”黄厅长握着楚天羽的手，爽朗的笑，“天羽同志以后到了江南省就当到了自己家一样！别的事暂且不说，吃住的问题，我和刘主任先承包下来了啊……”

“天羽同志到时候可不能爽约啊！”刘主任也笑着随声附和道。

一行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坐上了随黄厅长和刘主任同来的两辆车，直奔荆江市最豪华的帝豪酒店。黄厅长早就让人安排好了相关事宜，众人在精致典雅的牡丹厅落座之后，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也就依次上齐了。

服务员为众人一一斟满了酒，楚天羽看了看黄厅长和刘主任，“两位领导，我有个冒昧的请求，这第一杯酒容我来敬怎么样？”

黄厅长和刘主任对望一眼，点了点头，各自会意。

“天羽同志今日是主角，明日更是如日中天的人物，这第一杯酒原本就该当仁不让……我和黄厅长正想听听天羽同志的高论呢……”刘主任果然是言语敏捷，这一句也是等着楚天羽为今天的事情定下基调。

“今日能和两位领导相识，实在是三生有幸……原本以为是些许小事，和家里简单说了一声。没想到竟然惊动两位领导星夜而来，您二位雷厉风行的作风和礼贤下士的品格实在是让我楚天羽倾慕不已。这杯酒一则表示感谢，二则我也借此机会表个态。我楚天羽是知恩必报之人，两位领导没说出口的个中艰辛，我恐怕也能一一体会。所以，今日满饮此杯，不论是公事还是私事，只要是您两位领导的事，只要您二位开口，我楚天羽必不负所托……”楚天羽举杯环视一圈，潇洒的一饮而尽。

黄厅长和刘主任交换了一下眼色，不觉大喜过望。这个楚天羽虽然年纪轻轻，却果然是如传说中一样惊为天人。这番话说得极有分寸感，人家明显对他们此行的周折了然于胸，在感谢之余，也顺便表达了可以深入交往的意思，如果他们这个时候还不明白怎么做就白在官场上混了。

黄厅长和刘主任急忙站起身来，“天羽同志言重了，能有这样的机会和天羽同志相识，是我们的荣幸才对啊！今天我们只谈友情，不谈其他……来来来……干！……”两个人仰起头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满脸的兴奋和喜悦。不管怎么说，有楚天羽这番话，他们两个人心里就有底了，人家领情了就说明自己的工作没白干，至于对人家有没有所求，那是后话，这样的关系虽然搭上了，可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能贸然使用，否则就会被人家看成不懂事的小虾米了……

高校长插不上话，只能陪着喝酒。在官场上混的人，心里大多都有非常森严的等级观念。他高校长在人家面前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官，自然就心中卑微，瞻前顾后的。反倒是对官场文化一无所知的高雨馨表现得轻松自如。自己的大事办成了，而且又和两位省里的领导混熟了，一兴奋难免就话多了起来。女儿起来敬了两杯酒，弄得高校长提心吊胆的，深怕她哪句话说错了，触动了哪位领导敏感的神经。

可是黄厅长和刘主任却表现得十分随和甚至有一点点讨好的意思。一则，高雨馨是大美女，看起来就赏心悦目的，随便她说什么都招人爱听。二则，她是楚天羽的女人。楚天羽可以为她的一点小事惊动两大部委的领导，可见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这个关键时刻怎敢怠慢人家啊！

酒席宴上相谈甚欢，黄厅长酒至半酣想绕着圈子探探楚天羽的底细，却被刘主任狠狠地在桌子下面踢了踢大.腿。

“你小子找死啊！”刘主任拉着黄厅长去卫生间的时候，低低的声音说道，“秦府的事你都敢问！你知道哪句话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啊！你说那些话什么意思啊，难道是想让楚天羽明白你是看着他的背景才关照他的？！”

黄厅长被刘主任一番话吓得浑身一激灵，随着后背的冷汗刷的一下冒了出来，这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刘主任说的不错，人家楚天羽本来是对他们很感谢的，可是他非要言必涉及他身后的背景，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对楚天羽的感谢不以为然，反而想让秦部长甚至秦老爷子对他表示感谢不成！

“老刘啊，我刚才是太兴奋喝多了吧……今天幸亏有你啊，要不就……”黄厅长紧紧抓住刘主任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实说，我们能把这个小祖宗侍候好就已经是天大的成就了，你还想向上邀功？人家秦部长和秦老爷子知道我们是什么东西啊……”刘主任也擦了一把冷汗，“再说，有些传闻的事更是禁忌，半个字也不能漏……这小子看起来走的是微服私访的路子，上面安排我们过来的时候也没提及秦府，这里面显然是有深意的，你怎么还敢提？他今天算是对我们客气的了，要是被惹急了翻了脸，你我连哭都来不及啊！”

“唉，我这嘴今天怎么就……唉……”黄厅长也觉得自己今天的错误不可原谅。平时他也是极为精明谨慎的人，可是今天却险一险铸成大错！

“是不是楚天羽对你太客气，你当真了啊？”刘主任忍不住提醒道。所谓旁观者清，楚天羽越表现得谦虚谨慎没有架子，他黄厅长就越得寸进尺拦都拦不住。

“噢……”黄厅长狠狠拍了拍脑门，恍然大悟。平日里那些领导总是高高在上的端着，他说话的时候自然要在心里打上几遍腹稿才敢放出来。可是楚天羽一是太年轻，二是太客气，在这种情境之下，他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真当成领导了，却把人家真不当成领导了……

“那我一会儿回去怎么说？”黄厅长懊悔不已，急忙向自己心目中的智多星求助。

“依我看，什么都别说了……”刘主任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好不容易搭上的关系因为黄厅长的冒失又告吹了，现在对于他们来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个楚天羽不是等闲人物，我们心里这点儿小九九人家恐怕早就看透了，只是碍于大家的面子，不好发作而已……”刘主任继续说道，“为今之计，我们只有赶紧把人家的事落实了，别再出什么差头就已经是万幸了……”

两个人回到牡丹厅，便急着向楚天羽告辞，说是赶紧回去落实，这一两天就让高雨馨名正言顺的拿下出国名额。楚天羽见状也不挽留，一一握手告别送出门外。

黄厅长心里慌乱，也不敢看楚天羽的眼睛，低着头和楚天羽握过手之后就以喝多了为由一头钻进车里不出来了。

刘主任是教育部门的领导，所以寻了些话题又和楚天羽聊了几句，然后将三个房间的号牌塞到楚天羽的手里。刘主任的观察十分敏锐，楚天羽他们在招待所那边开了三个房间，他也就依旧在帝豪酒店开了三个房间，并没敢想当然的自作主张将楚天羽和高雨馨安排在一起。

“估计明天他们医学院的领导就会把出国的表格送过来，那个招待所不太好找，所以我就冒昧的让他们送到这里来。事出仓促，也没来得及和您商量，您就勉为其难的在这里忍一晚吧……”刘主任说的十分恳切，又相当有技巧。让楚天羽明知其意却也不好意思推辞了。

两辆车去得远了，楚天羽见高校长已经不胜酒力就让服务员打开.房间上楼休息。帝豪酒店虽然号称四星，可是由于荆江的经济尚属欠发达，其实际水平也勉强能够得上三星半而已。不过，以当时当地的标准看已经算是极为奢华了。

把高校长安顿到房间里睡下之后，楚天羽和高雨馨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楚天羽想泡个澡放松一下，却发现这里并不是二十四小时提供热水。所以又打了个电话到前台麻烦人家准备一下。

这样折腾了一阵，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你要洗澡？”高雨馨见楚天羽穿着浴袍的样子微微一愣。

“嗯……”他点了点头，“有事吗？”

她抬起一双美眸仔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是如此的性.感。她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从他的身边挤了进去。

“现在没有热水……”她说道。

“嗯，我知道。所以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准备了……”

“哦，要知道我也打个电话就好了……”显然她刚才也想过在浴缸里躺一会儿。

她在床边坐下来，“还要有多久，水才能好？”她似乎漫不经心的问道。

“还要等一会儿吧……”他看着她有些莫名其妙，“你过来，是想在这里洗个澡？”

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不了，我回自己的房间洗好了……”她的笑很纯很甜，像夏日里最可口的冰淇淋。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她盯着他的眼睛问。

“三个……”他灿烂的一笑，“我洗澡的时间快到了。”他指了指墙上的钟。

“好……”她拍了拍自己身前的位置，示意他和她一起坐到床边。

“第一个……”他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因为她的腿漂亮到令人窒息。

“你究竟是什么人？”她的那双大眼睛闪动着好奇的光芒。

“这个问题涉及个人隐.私，作废……”他坏坏的笑，“第二个问题……”

她的嘴角滑过一丝娇嗔，可是她的眼神并不惊讶，似乎对他的避而不谈早有准备。

“我妈妈说你有女朋友，是真的吗？”她用手指比成了一个取景框的模样，将他套在里面。“这个必须回答……”

“嗯，是真的。”他点了点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显然的变热……

“最后一个……”他不想在她的面前做出升旗的姿态，所以只能尽快的加快进度。

“我想对你表示感谢，我能为你做点儿什么？”她的双手撑在床.上，身子往前倾，渐渐的逼近他英俊的脸。

“哦，我的水好了……”他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她身上的味道让他的身体变得极为敏感，他必须马上撤退。

“一点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三个问题问完了，我不送你了啊……”他故作镇静的走进浴室，实际上他的身体已经变得紧绷绷的。

钻进温暖的浴缸里，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高雨馨继承了她妈妈所有的优点，并不可思议的发扬光大，她的身体好像会说话，能让他的身体瞬间失去抵抗力。

“不行，我必须得为你做点什么，要不然我会总觉得欠你的……”她在浴室外面大声的说。

“你不欠我什么，我只是帮高校长办事而已，你去谢他就行了……”他把毛巾盖在脸上，身子惬意的躺了下去。

“不行，这是两回事，要不我等你出来再想好了……”她仍然固执的说道。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他无奈的说道，“给你两个选择：一、进来帮我搓.澡。二、出去把门带上帮我换上请勿打扰的牌子。”他坏坏的笑。他能想象她脸上窘迫的表情，没有办法，他既然答应了杨倩和他的女儿保持距离，就不能让高雨馨对他产生任何好感。以她的大小姐脾气此刻恐怕早就被气跑了吧……

果然，他听到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不知不觉哼起了小曲儿。

“你打算从哪里开始？”高雨馨的一句话让楚天羽差一点儿从浴缸里翻出来。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推开浴室的门站到浴缸的面前。

“你……”楚天羽情急之下一把抓过浴巾遮住自己的重点部位，“你不是出去了吗？”他满脸通红的问道。

“嗯，是啊……”她甜甜的笑，“首先，你没说是单选还是多选。其次呢，你没说是从里面带上门还是从外面带上门，所以我就都试了一下。现在该搓.澡了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利落的把长发扎成一个马尾，露出粉.嫩.嫩的香.颈，然后又把袖子挽了起来，一副说干就干的架势。

“不用了吧，刚才是开玩笑的，再说，我现在光.着身子呢，你站在这里不合适吧……”他觉得自己的心怦怦直跳，没想到被一个小姑娘堵在浴缸里竟然是这种感觉。

“没关系啦，我是学医的，男人的身体对我来说没什么特别的……”她慢慢的坐在浴缸边上，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从这里开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