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女穿越:坐拥天下美男(全本)-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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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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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少倾城3

十指交缠,有银色指环各置在其指间,宛若彼此心底洋溢的情愫,无尽缠绵。

有七彩的花瓣,从街道两侧阁楼上弦肆意纷飞,砸落在彼此的肌肤上。

原本就已经美轮美奂的婚嫁队伍,此时像是坠入了花海,宛若从天际而来的彩虹仙子。

罂粟微微侧脸看着这个依偎在自己身侧的女子。

她原是美得如此惊人,美得如此让人心颤。

心底溅起一层层涟漪,一点点绚烂,一点点流转。

骑马走在前方的蓝情,也是微微侧脸,看着马车里如雪倾城的女子,禁不住心跳加速,“噗通噗通”的。

他赶紧转回身,捂住了胸口,眨巴了下眼睛。

完了,完了,心怎么跳得那般厉害?不是中毒了吧?

好可怕的毒,在把我推入婚姻坟墓的同时,还不忘如此勾引我。

唐如风,你这个卑鄙小人。

伴在他们身后的月如,一袭淡蓝衣衫,他的眼神极其的柔和,像是泉水般温暖。

因为,他能够感觉到这个女子的幸福。

她幸福,他便会幸福,哪怕伴在她身边的不是自己。

爱,便是如此简单。

她幸福,我便幸福。

伴在红色花轿前的拜雪,脸庞则是苍白如雪,他看着他们。

这样一对神仙眷侣般的男子和女子。

想着,自己曾经竟是也有过如此般的幸福,虽然一切都只不过是场误会。

他禁不住抬手触摸了下自己的唇,脑子里闪烁而过,是那雪衣少年泪眼朦胧的脸庞。

幸福的味道,爱的味道,原是这般的让人痴迷,原是这般的让人上瘾。

某阁楼上弦,一白衣素服的少年,如墨发丝凌乱纷飞,有花瓣从他的脸庞擦拭而过。

唐少倾城4

如风,好好握住眼前的幸福,不要让自己再痛苦。

因为你的幸福,一定会有更多人也感觉到了幸福。

如此,我才能放心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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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华丽阁楼上弦,有轻纱朦胧,其后盈盈而立一碧衣女子,脸庞极其温柔婉约,眼神却是如覆冰霜。

她的身后矗立一青衣男子,有面纱敷面,遮挡住了脸颊,且也却冰冷窒息。

“你的香香醒了吗?”碧衣女子问道,目光透过轻纱落在这美轮美奂的婚嫁队伍上。

青衣男子陡然一颤,道:“还需仰仗公主恩赐。”

碧衣女子的目光从花轿前的一抹淡蓝间闪过,缓缓转了身。

“熏衣知道的,沙漠玫瑰在这天下间也只有宫内仅有一朵。”

“熏衣可以拿水灵珠来换取。”熏衣紧随其身后,慌忙道。

碧衣女子淡淡一笑,温柔如水,微微侧脸扫了眼熏衣,道。

“水灵珠乃世间罕物,碧衣自认为没有这个资格拥有。”

“要它又有何用?”

“奈何世人却有那么多没有自知自明之人,可真让人生厌。”

熏衣却是低头颔首,轻摆衣衫,单腿跪在了地上,道。

“香香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虽不是什么菩萨心肠。”

“但,她的确是不应如此离开的。”

“因此,请公主成全。”

碧衣公主这次却是轻笑出声,她缓缓落座在软榻上,拿起一粒葡萄,轻轻抿了抿。

“一向视生命如同草芥的熏衣什么时候开始那么注重一个人的生死了?”

“这倒是让本宫有些意外。”

熏衣没有说话,只是头垂得更低了些。

唐少倾城5

“你知道,本宫在这世间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

“但,唯有一样东西,本宫至今还没有得到,即使已经……”

“因此,熏衣可有方法满足本宫?”

熏衣眉毛轻皱,道:“唐少虽急于得到水灵珠,可月如公子亦是心头挚爱。”

“不过,熏衣虽没有十分把握,但八分还是有的。”

此时已经斜倚在床榻之上的碧衣公主,却是轻轻皱眉,道。

“熏衣还是不了解本宫想要的是什么。”

“不是那些世俗的欲望,而是爱。”

“你明白吗?”

“就像现在熏衣这般对香香一样。”

“本宫想要的亦是月如的爱,不仅仅是一个人而已。”

“倘若本宫想要的仅仅是一个人,何况苦苦追寻到此。”

“直接向皇帝那里取了旨意,封其为驸马便可。”

这般说着,目光稍稍游离,脑子里便闪过那日在翠竹林时的场景。

淅淅沥沥的雨丝下,那策马飞驰的淡蓝身影。

他眼中的迫切,他的泪,他的呼唤,他的深情,都不是对着她的,而是对着那个叫做唐如风的雪衣少年。

其实,早在唐如风踏入江南别院,她便已经知晓。

只是,她没有想过,月如会真的爱上一个如此世俗的女子。

想想,月如是那般精灵般的男子,似不惹尘埃般,怎么会爱上诸如唐如风这般的女子?

半晌才回过神来,碧衣公主轻轻呼吸,重新看向身旁的青衣男子,道。

“熏衣可有什么办法?”

“心伤则爱碎,并不是全然没有一点办法,但可能要多费些周折。”熏衣低头答道。

碧衣公主明显眼瞢稍稍一亮,道:“熏衣且说说看。”

唐少倾城6

“如若可行,沙漠玫瑰本宫自会奉上。”

听到碧衣公主的承诺,熏衣这才轻轻咳嗽,道。

“哀莫大于心死,只要对唐如风的爱之心死了,公主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倘若,月如公子知道,自己并非唐如风心中挚爱,便可。”

“既然,唐如风那么迫切要得到水灵珠,那我们就以此为诱饵,让其自陷其中。”

碧衣公主微喜,道:“熏衣,这件事情,本宫就交由你全权负责。”

“想要人手直可吩咐随本宫而来的暗影。”

“熏衣明白。”熏衣颔首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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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红院大殿,周围有江湖人士聚集,却不喧闹。

有丝竹韵律之声萦绕其中,红色轻纱飘逸,此刻,所有人都在看着站在中间拜堂的男女。

女子是红色纱裙环绕,亦是由红纱盖住脸颊。

隐约可见,其嘴角弯起,眼波流动。

“一拜天地。”

唐如风竟然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水仙,他明显是第一次做,有些局促。

“二拜高堂。”

说到高堂,蓝情则是斜眼看天,也不再行礼。

这唐如风竟然很自觉的安坐在了高堂之上,且是一银色软榻,依偎在罂粟身旁。

眼神恣意盎然,灼灼的看着蓝情,轻轻的,竟是开了口,道:“蓝情,你可愿娶拜月为妻,与其共度一生?”

蓝情微微怔然,目光扫过紧盯着他的众人,咽了咽口水,受不了那么大的压力,还是说道。

“那好吧。”

唐如风微微一笑,转过目光看向拜月,道:“拜月,你可愿嫁蓝情,白首偕老不离不弃?”

“我愿意。”拜月的声音很柔和,很清甜,低头娇羞,幸福无比。

洞房大战1

随后,唐如风便向水仙略施颜色。

水仙明白的点了点头,大声喊道:“送入洞房。”

蓝情起初还挣扎着,却是被水仙与落英直接架了起来,看向苍天,今天就要这样献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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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

怡红院内酒席满座,却没有新郎前来敬酒,只有上官玉树不停穿梭于其中。

大家都在猜测,拜月仙子寂寞难耐,进了洞房竟没有让新郎出来过。

洞房内。

红烛高照,有美酒,有美人,且有美妙眼神紧随其乱转。

蓝情有些拘谨的坐在床边,这是他第一次洞房,难免紧张。

当然,大家不要把那什么和洞房混在一起。

婚礼是第一次,洞房当然也是第一次。

他看着眼前这个满眼深情,且如狼似虎的女人。

禁不住往后挪了挪,再挪了挪。

但,如何还是分不开彼此的距离。

因为,他动,她也动。

她低着头,满脸红晕(胭脂),时不时偷瞄一眼蓝情,贼嘻嘻的。

手指纠结在一起,好紧张,好紧张。

这个男人马上就是自己的了?

有些喘不过气来。

蓝情看着这样一个时不时自言自语,时不时嘻嘻直笑的女子,不由咽了咽口水。

看来,今天自己是难逃一劫了?

“蓝情……”

一声娇弱的呼唤,连烛光都不小心晃动了一下,好酥,好麻啊。

“蓝情……”

伴随着这声音,她再次向自己靠了靠,靠了靠。

“你……你……你干什么……”

结巴了,自己竟然结巴了,没有办法,从来没有那么紧张过。

此时,他基本已经快要躺在了床上,手肘紧紧撑着最后一段无比短暂的距离。

“蓝情……”

洞房大战2

“干,干什么……”

拜月骤然一笑,端过来一杯酒,道:“我们该喝交杯酒了。”

“哦,哈哈,好像……是啊……”

可,怎么喝,我这样被你压着都快要倒在床上了。

“月儿来喂你好不好?”

说着,她便端了酒杯,递到了蓝情的嘴边,还没有等他张嘴。

她已经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猛灌一通。

蓝情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彻底跌到了床上。

但,拜月显然对喝酒这件事情极为的重视。

一杯接一杯,极其粗鲁的捏着蓝情的脸庞,就开始猛灌,猛灌。

最后,还是不过瘾,直接拿了酒坛过来,继续灌,继续灌。

蓝情脑子里滑过一个奇怪的想法,难道这酒有想法?

不想不怎样,只不过刚刚一是思虑滑过,便有一股灼热的气流从小腹急速的四散开来。

不是吧?春药?合欢散?情花?诸如此类性质的东西。

他数了数自己刚才差不多喝了一坛多。

然后,微微侧脸看向身边这个因为灌酒而变得气喘嘘嘘的女子。

她难道就不怕他精尽人亡?或者是她枯竭而死?

不过,她怎么变得越来越美?越来越美?好美!美到他心跳加速。

“怎么样?这可是怡红院珍藏了几十年的佳酿。”

“唐少说,喝过之后便可入人间极乐世界。”

拜月显然没有注意到蓝情越来越红的脸庞,还有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她还以为是喝酒喝得多了。

其实,这酒是临进洞房前,唐如风专门送过来的,顺便伏在拜月耳畔道。

“要想蓝情败在你的石榴裙下,就把用这个酒把他灌醉。”

“保证,你终生难忘。”

她当然不知道,这其实不只是酒而已,不过唐少的话着实吸引了她。

洞房大战3

眼看着蓝情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近,她禁不住问道:“怎么,你还要喝……”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一个眩晕,后背一痛,自己就被他按压在了床上。

洞房里传来,“嗤嗤……”撕扯衣衫的声音,好一个壮观了得!

直到深夜间还会从这房中传出“鬼哭狼嚎”。

众人皆是一片汗颜,看来,拜月仙子真的是太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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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红院某房间内。

床榻之上,轻纱环绕。

没有烛光,窗户关闭,亦是没有月光,一片黑暗。

两个人端坐在床榻上,女子唯美,男子魅惑。

她轻轻伸出手握住他的,看向他,尽管眼前一片漆黑,但还是能够感觉到彼此的目光。

“我看不到的,面纱取下,好吗?”

罂粟默不作声,只是呼吸略略急促。

“罂粟,我只是想要触碰一下,看不到的。”

“这般还不行的话,那我再闭上眼睛,怎么样?”

说着,她便真的闭上了眼睛,尽管室内明明是一片漆黑。

片刻,终于,他握起了她的手指,缓缓抬着,轻轻的敷到了自己的耳际。

唐如风的嘴角禁不住微微扬起,她的指间就那般在轻轻一撩。

面纱滑落,依然是一片漆黑,看不分明。

她的手指从他的耳际轻轻滑过,一点点的触摸着他的脸庞。

有沟壑纵横,止不住让她轻轻一颤,随即手便被握住。

“不要,罂粟,我想知道。”

然后,手指继续触摸着,一点一点,极其的轻柔,且不遗失任何一个角落。

渐渐的,有“啪啪啪……”的声音发出,不知是谁的泪水溅落。

“罂粟,我好想吻你,可以吗?”

洞房大战4

她的声音极其的平静,没有一丝的哽咽,但早已泪流满面。

罂粟没有说话,却是手指微颤,轻轻低下了头。

然后,她开始靠近,一点一点,闭着眼睛,手指捧着他的脸庞,一点一点的靠近。

终于,嘴唇轻轻贴在了他的肌肤上,有无数纹路勾勒着,像是一副绚烂无比的图画。

一点点的吻着,一点点的触碰着,小心翼翼。

“罂粟,好美,真的好美……”

心底有无数温暖的水泽在流淌,他颤抖着双手捧住了她的脸庞,轻轻的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唇舌缠绕,有清甜气息,溢满周身的每一个角落。

她紧紧搂住他的脖颈,他的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肢,就这样慢慢的,慢慢的躺在了床榻之上。

好美,有泡沫在黑夜里浮动,好美,有流星从脑海了擦拭而过,好美。

她的手指轻轻勾勒着他的身体轮廓,一点点的解开那附在身体上的衣衫。

肌肤相触,一片灼热。

他低垂着脸庞,亲吻着她的肌肤,每一丝,每一寸,晕染出一片粉红。

有疼痛开始肆意翻滚,他禁不住颤抖了手指,呼吸急促。

汗水不知何时渗出,一滴一滴的坠落,砸在她的肌肤上。

终于,他止不住发出一声呻吟,停驻了触摸着那娇嫩肌肤的手指,一把把她搂在了怀里。

室内一片漆黑,一片静止,只剩下了彼此凌乱的呼吸。

他趴在她的身上,微微侧着脸庞,发丝黏在了肌肤上。

她平躺在塌上,把手指轻轻抚着他散落的发丝,轻轻的,一丝一丝。

今晚的夜色出奇的宁静,除了从隔壁房间不断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喊声。

挚爱月如1

“看到唐如风跟着别的男人在床上缠绵,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嫉妒吗?”

那声音骤然而起,恰好惊醒了此时正站在窗前画画的月如。

他的指间一颤,毛笔坠落,恰似如同曾经那般,画上的雪衣少年顿时一片模糊。

他慌忙的擦拭着,却还是一片混沌,再也看不分明。

“我真的无法理解你们这些人,看着那个女人朝三暮四竟然都无动于衷?”

“你们还真都是些不凡的人。”

月如睫毛轻轻颤抖,他终于抬起眼帘,看向了来人,清澈的脸庞间竟似多了些冰冷。

“如果,你来这里是为了说这些的话,那就赶快走吧。”

熏衣轻轻一笑,反而是拉了把椅子自在的坐了下来。

“倘若我说,水灵珠在我手里,你还会这么说吗?”

月如略略惊愕,随即却是淡然一笑,道。

“熏衣的话,在很久以前已经不值得信任了。”

“是吗?那你就等着唐如风为了罂粟的死而痛不欲生吧,告辞。”

说着,熏衣便从木椅里一跃而起,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月如猛地出口,声音之大震得自己也是稍稍心惊。

背对着他的熏衣,嘴角弯出一抹肆意的弧度,微微侧脸,道。

“怎么,月如难道还有什么礼物要送给在下?”

月如也不看他,反而是低垂了眼帘,道:“水灵珠真的在你手上?”

熏衣依然没有转身,只是说道:“那是自然。”

月如终于从窗前走了过来,站在了熏衣的身后,轻轻呼吸,道。

“怎么能证明,水灵珠真的在你手上?任谁都可以随意说。”

挚爱月如2

“你们不是去了水帘洞?”

“难道,那个老头没有给你们说,他救过一个身中嗜血之毒的人?”

“这个人就是我。”

月如终于抬起了眼帘,看向身边的熏衣,道。

“那为何熏衣不留为己用,反而要白白交给如风?”

熏衣惨淡一笑,道:“水灵珠是有灵性的,熏衣自知与其无缘。”

“再说,我也没有要白给那唐如风。”

“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

月如看着熏衣,轻轻皱眉,却觉这人明显与曾经那般有了一丝的异样,但又说不出是哪里。

熏衣重新坐回了木椅里,缓缓道:“你听说过沙漠玫瑰吗?”

月如稍稍一顿,随即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上,只有碧衣公主有这样一个东西。”

“而我正好需要它来救一个人。”

“因此,我们便做了一笔交易。”

听到碧衣的名字,月如手指明显一颤,神色却没有变。

熏衣却是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月如,道:“她想要一样东西,可我想来想去,其实并没有什么非常有效的办法。”

“什么东西?”月如微微低垂了眼帘,轻轻问道,心底却是跳得厉害。

“你的心。”熏衣说道,声音清浅,且清晰无比。

月如的身体明显踉跄了一下,随即站定。

“我知道,你的心早已给了唐如风,怎么可能还有给另一个人。”

“因此,我便想到,为了水灵珠,为了罂粟,或许,你可以牺牲一下。”

“毕竟,罂粟之所以如此,难道月如不该承担些责任?”

这话音一落,月如的脸庞顷刻间苍白一片,手指已经陡然攥紧。

挚爱月如3

熏衣虽看见,却还是继续,道。

“于是,我便想,或许你可以让唐如风知道,其实你爱的不是她,而是碧衣公主。”

“甚至是更清晰的知道,你在这个世界上爱的那个人从来,一直都只是碧衣而已。”

“如此,碧衣才能相信,我也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月如猛地抬头看向了熏衣,只觉得心底刺痛的厉害,手指紧扣着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然后最终还是平复了心跳,轻轻道:“我该怎么做?”

熏衣淡淡一笑,道:“我只需要你演一场戏给天下人。”

“到时,我会派人来此刺杀唐如风。”

月如正待发怒,却听熏衣赶紧安抚,道:“只不过是场戏,不会真的伤她。”

月如这才稍稍减了些怒气,然听到熏衣下面的话之后,他便再也没有了神色。

“月如,你到时只需,当着所有人的面,站在唐如风的背后,刺向她便可。”

“记住,一定要伤到,且有血液四溅,否则没有人会相信。”

“然后,你再告诉她,一直以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月如爱的人从来都只有碧衣一个人。”

“记住,这句话,要让全天下人都听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室内一片寂静,月如此时已经瘫软在木椅里,低垂着脸庞,有发丝散落,脸庞连带着嘴唇都是一片苍白。

熏衣轻轻抚了抚衣衫,从木椅里站起。

临走前,缓缓说道:“月如,我给你三天考虑的时间,倘若你不答应的话,这个世界上将不会再存在那个叫做水灵珠的东西。”

说完,不待月如反应,他灵巧转身便消失在了漫漫黑夜里。

今晚的夜色真的很寂静,寂静得连空气都不再动,连人都忘记了呼吸,连味道都开始消失不见。

挚爱月如4

月如,是你伤了罂粟的。

嗜血之毒是因为你,跳崖也是因为你。

难道,你如此做,如此选择,不是应该的吗?

这就是你的报应,没有人可以代替你,没有人。

只在如此挣扎之际,门却突然被敲响,随即便听到了门外轻轻的呼唤。

“月如,月如,你在吗?我是如风。”

他的身心陡然颤抖,猛地从木椅里一站而起,却不曾想正好碰到木的一角。

“匡当”一声,木椅竟然摔倒在了地上。

这声音极其的大,落在这一片寂静的黑夜里仿若地震般,让月如的心头跳得更加剧烈起来。

敲门声明显更响了些,门外传来唐如风有些急切的声音。

“月如,开门,你怎么了?月如。”

他真的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错事,慌忙的整理着衣衫,整理着发丝,然后匆匆的拉开了门。

接着,竟是陡然一震,就这样愣住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白色纱裙的女子,银色面纱被掀起,撒落在海藻般的长发上。

娇小的脸庞间,纤长的睫毛下,一双眼睛水波潋滟。

原是被倾斜刘海的遮挡住的五官,就这样全然裸露在空气里。

有淡粉樱花环坠绕过发丝,垂在额间。

小小的嘴唇轻轻弯起,带着丝丝笑意,她看着自己,像是樱花般就这样从自己的心底缓缓飘落。

玲珑身姿被雪色纱裙包裹,有洁白的肩头,纤细的锁骨裸露着,脖颈间有樱花绽放。

她看着他像是极为的兴奋,径直转了一圈,道:“月如,是不是很美?”

月如恍然般的点了点头,喃喃道:“很美。”

“我就知道,月如会喜欢。”说着就圈起了他的脖颈,在他的唇间印上一吻。

挚爱月如5

还没有待他反应,就挽住了他的手臂直接走进了房内。

进去之后,不忘小脚轻巧一踢,“吱呀”一声门便被关闭。

他被唐如风就一起来到了内室。

唐如风把绣鞋一甩,就躺在了床上。

月如还愣愣的看着她,没有回过神来。

“来,月如,这里。”

唐如风却是对他灿烂一笑,向里边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

月如顿了顿,看着她微微倾斜的侧脸,瞬间想到了熏衣的话,禁不住心头撕裂。

耳畔却不断传来她的声音“过来啊,月如,到这儿来”。

脚步就这样不听使唤的靠近,然后褪下了鞋袜,很自然,甚至心中丝丝欣喜的躺在了她的身侧。

只不过,刚刚接触到床榻,便觉得身体猛地被拥住。

一股温暖顺着肌肤不断渗透,好熟悉的气息,好渴望的气息,好喜欢的气息。

她的脸庞就趴在了自己的胸膛间。

目光看着床帐的某个角落,手指一点点的纠缠着月如散落的发丝,轻轻道。

“月如,你是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月如心头一颤,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便听她继续说道。

“我刚刚给罂粟吃了药,然后他就睡着了。”

“我真的感觉自己好幸运,好幸运,罂粟没有死,没有离开,而且就在我的身边。”

“有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一辈子就这样走下去,该多好。”

“有你,有罂粟,水仙,落英,还是蓝情他们,我们一起都快快乐乐的走下去,该多好。”

“可,天上的那个爷爷好像觉得我太幸福了。”

“总是用这样那样的方法夺走我身边的人,一次又一次。”

挚爱月如6

“月如,难道真的是我要得太多?所以,连上天都开始嫉妒了吗?”

然后,她竟是陡然窝到了他的脖颈里,有泪水顺着眼眶倾泻散落在他的肌肤上,溅起一片温热。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带着颤抖,手指紧紧攥着。

“月如,其实,我看到罂粟了。”

“其实,我可以看得到罂粟。”

“我骗他,我说我看不到,然后摘下了他的面纱。”

“心好痛,好痛……该是多么的痛苦,那样的破碎,破碎,该是多么的痛苦”

“血肉在撕扯着,浑身每一个角落都在不停的纠缠着,真的好痛,月如,好痛。”

“我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可我还是装作没有看见继续笑着,继续笑着。”

“我怕,我怕自己会伤害到他。”

“那样的痛苦,他没有放弃,没有离开……”

“是因为我吧?”

“就是因为我不让他离开,所以他就那般承受着。”

“我好自私。”

“真的好自私。”

“因为怕失去他的痛苦,就让他那般坚持着,哪怕生不如死,还是坚持着。”

“哪怕支离破碎,还是坚持着,我真的好自私”

她的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天际,又像是伏在自己的耳畔,轻轻低吟着,如同烙印般雕刻在了自己的心里。

烛光随风浮动。

他平躺在床榻上,发丝凌乱散开,卷翘的睫毛下水蓝色的眼眸里,渐渐的有泪水汇聚,然后顺着眼角的纹路。

一滴一滴,一滴一滴,滑落,滑落,然后消失,没有了踪影。

罂粟,代替我留在她身边,好吗?

罂粟,好好的照顾她。

生命总是一个很奇妙的过程,而我也曾经拥有过那个很奇妙的你。

如风,你真的是这天地间的珍宝。

挚爱月如7

如风,你真的是这天地间的珍宝。

我真的好满足,好满足,至少我们曾经拥有过。

因此,无论如何,不要忘记月如,也不要恨月如。

因为,月如是真的真的,只爱你一个人,也只爱过一个人。

————————————

次日,因为昨晚蓝情纵酒过度,洞房花烛一直持续到午后。

一袭淡蓝且有弯月镶嵌的衣衫,她伸手拉开门,刚刚踏出一步,站立。

嘴角含笑的,伸了个无比慵懒的懒腰,岂料还没有来得及收回,腰肢就被席卷着一把箍住。

随即,又被带入了房内。

“匡当”一声,门重新被关闭。

“不要啊,不要……不要啦,蓝情……”

拜月挣扎着,手脚并用,却还是无法止住蓝情的铜墙铁壁般的身体。

终于,再次滚落到床上,又重新掀起了一场震撼天地的混战。

原本一脸欣喜准备去问问拜月水灵珠的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又重新走了回去。

唐如风不由哀叹一声,抚住了自己的额头。

心想,早知道,就不把那什么酒给送过去了。

想不到,拜月那么狠,本来想让他们一人一坛的。

谁知,竟被拜月全数灌进了蓝情的胃里。

“哎。”她叹息一声,看着太阳渐渐落下的天空。

难道,就只能在这里干等着?

是不是该找什么东西给蓝情泄泻火呢?

要不然,等到后天,他也不一定会把拜月放出来。

毕竟,他现在可不是一般的精力充沛。

挚爱月如8

再说,自己这么做应该算是帮他吧,省的到时候,他精尽人亡可怎么办?

如此,想着,唐如风便已经打定了主意,从木椅上站了起来。

大手一挥,就吩咐道:“媚娘,去,把冰窖里的所有冰块都给本少爷搬来。”

“遵命。”媚娘高声应答,便急忙而去。

落英也是一脸茫然再加茫然的问道:“唐少,你说蓝情哥哥这次打架怎么那么久?”

“拜月姐姐叫得那么惨,会不会被蓝情哥哥给打死啊?”

刚说完,额头就又要迎来一击,谁知落英竟运用了其绝世轻功躲闪了过去。

水仙只好讪讪的收回手,叹息一声。

落英则是大喘气,嗔怒,道:“水仙哥哥好坏,又不是落英在打架。”

“你总是敲落英。”

“你再敲,落英可要生气了。”

水仙尴尬的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众人面面相觑之后,终还是没有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唐如风则是一脸痴迷的看向落英,摇头“啧啧啧……”

“我们家落英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此时,媚娘也已经准备好了冰块,整整两大桶。

唐如风止不住发出几声奸笑,再次大手一挥。

身后人端起木桶,就紧随其后。

在洞房门口站定,矗立,衣衫轻摆,发丝飘逸,绚烂多姿,好不潇洒。

然后,她伸手把衣衫轻轻撩向一侧,话说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修长的腿一伸,一踢,“光当”一声巨响,门打开,且破碎成片,惨不忍睹。

唐如风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踏入房内,身后跟着两个抬木桶的人。

挚爱月如9

其他人则是很自觉的停在了门外,没有进去。

绕过屏风直直而去,抬木桶的人也是停在了屏风之外。

果然,映入眼帘是怎一个旖旎景色,且是如此的惊天地泣鬼神,震撼天地!

破碎的衣衫撒了一地,床帐被撕裂的凌乱纷飞。

唐如风不由抹汗,幸亏自己早早准备,换了个结实点的床,否则现在他们应该是在地上拼死一战了。

但见床上之人也是一番壮观景象。

两人交叠在一起,你掐着我,我咬着你,有血丝顺着滑落,惨不忍睹。

发丝早已被撕扯的凌乱。

这还真是如同落英那般说,像极了打架,且是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场血战。

两个人从内到外都是遍体鳞伤,无疑没有青紫,好不可怜!

唐如风先是微微咳嗽,以示意这里进来了一个人,可以稍稍歇战了。

喘着粗气,把拜月压在身下的蓝情,稍稍抬起眼帘,看了一眼唐如风。

却是如同没有看见般,继续折腾着。

唐如风怒了,这人明显就是无视她,试问哪个男人有如此的胆量?

她也不再说话,只是嘿嘿一声奸笑。

略略运气,直击木桶,顷刻木桶破碎且有冰块纷飞直直的朝着床上砸去。

沉溺在其中还没有自拔的蓝情,显然没有料到唐如风有这一手。

没有来得及躲闪,便感觉一股股刺骨的冰冷直直袭向肌肤,头脑顿时清醒了几分。

拜月见有人进来,早已有些羞涩,拿起破碎的布条就开始往身上遮掩。

唐如风轻轻咳嗽,随手拿了件衣衫就扔了过去。

拜月接过开始细心的穿着。

蓝情却是没有理他们,反而是身子一斜,歪倒在了床榻上,四仰八叉,看着头顶,目不转睛。

挚爱月如10

这家伙不是真的受打击了吧?

唐如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要说,蓝情可是为了她而献身的?

虽说白白多了个美人媳妇,是他占便宜,但毕竟是他不乐意做的事情。

于是,唐如风终于感觉到了小小的内疚。

她往前走了走,再往前走了走,又咳嗽了咳嗽。

蓝情还是对她视若无睹。

唐如风见其如此,微微挑眉,偷偷一笑,忽而转身,故意扬声,道。

“啊,我的小唐飞刀,好像很久没有练了,手都开始有些痒了。”

然后上下打量继续扬声,道:“啊,这房间不错,正好拿来练练手。”

“塌了反正有人顶着。”

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了她标志性的小唐飞刀,先是随意的滑过刘海,整理了整理发型。

随即却是骤然转身,瞄准某蓝情关键部位,就一个飞射,袭击而去。

蓝情明显没有料到唐如风如此的心狠手辣,哀号一声就从床榻上滚了下来。

“轰隆”一声,被折腾了一夜的大床终于在不堪重负一下,陡然粉碎,景象壮观。

伴随着这样一声轰隆声,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

“唐如风,你个臭丫头……”

接着,就似一阵龙卷风袭来,唐如风睁大眼睛看着这阵蓝色风暴,随即却是灿烂一笑。

“噗通”一声,蓝情扑了个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再看时,哪里还有唐如风的影子,只在屋顶木梁间悬挂一雪衣少年。

她恣意的翘着二郎腿,嘴角含着碧玉箫,无比得瑟的躺着。

她的嘴角含笑,眼睛微眯,睫毛轻轻低垂,发丝随着这悬挂的动作,肆意倾泻,还有雪色衣衫混杂其中,好一风华绝代的少爷!

为爱痴狂1

蓝情只觉得浑身快散了架,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凄惨,好凄惨。

只在他不停的捶打地面的时候,一曲悲凉的笛声从头顶传来,如泣如诉,且是痛彻心扉。

蓝情的泪水便是如同决堤的江水般倾泻开来,滔滔不绝。

拜月只听这哭声如此凄凉,眼睛顿时朦胧,赶紧拿了衣服走过去,披在了他的身上,并开始宽慰道。

“相公,你哭什么?我知道你娶到拜月很开心,但也不用如此激动。”

“相公,高兴归高兴,不要哭了。”

蓝情听到这劝慰的声音直哭得更厉害了。

怎么就没有人理解他,自己被唐如风这个臭丫头出卖了?

还为了这个臭丫头英勇献了身,可这丫头竟然不知感激,反而偷袭他的那个什么?

实在是太痛心了,心好痛,好痛。

还吹着笛声来承托他有多么的悲凉和凄惨。

这个人明明就是要赶尽杀绝,把他这颗已经很脆弱的心给摧残掉。

好狠的心肠,果然是最毒如风心。

如此想着,他是越哭越上瘾,越上瘾越哭。

不曾想,拜月是完全误会了他的意思,紧紧搂住他的肩膀,也开始痛哭道。

“相公,你是不是高兴傻了?”

“你要是傻了,拜月可怎么办?”

“以后我们的孩子该怎么办?”

听到孩子,蓝情的心更痛了,自己就要当爹了?

想想被这个小崽子一顿乱抓,他真的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一曲完毕,唐如风缓缓从木梁上坐起,侧脸看向这一对苦命鸳鸯,道。

“蓝情,你哭够了没有?哭够了,我们还有事情要说。”

“外面可很多人在等着呢。”

“本少爷可没有这个闲工夫陪着你痛哭流涕。”

为爱痴狂2

蓝情终于从地上一跃而起,害得拜月跌倒在了地上,也不去扶,而是边开始穿衣服,边看着屋顶上那个得瑟的少爷,道。

“你个没良心的,可不要栽在我蓝情的手上,要不然,哼哼……你会很惨……”

说着,他双手握拳,做了极其愤怒极其严肃的表情。

————————————

如此,折腾了一下午,眼看夜幕都要降临,才总算把蓝情和拜月请了出来。

一行人坐在大厅里,除了某人没有间断的“哼,哼……”之外,基本算是非常安静。

唐如风也已经摆出了认真的态度,问道:“仙子,现在你想要的,我已经满足你了。”

“如今,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哪里见过我水灵珠了吗?”

站在蓝情背后,帮其捏肩捶背的拜月,显然很陶醉目前的这份工作,因此倒是没有注意到唐如风说了些什么。

唐如风见其半天没有啃声,而只是眨巴着眼睛不断看着蓝情,就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压根没有入得了这位仙子的耳朵。

于是,她也不再重复,因为知道重复也没有用,而是径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站到了两人的身侧,很明显蓝情是对她视而不见,拜月则是真没有看见。

如今是,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

唐如风当然是很识时务的人,于是,她便真的低头,谄媚的笑了。

“这位蓝情帅哥,还有这位拜月美女,来来来……看这里,这里……”

她用那碧玉箫分别轻轻敲打了对方一下,以示自己正站在他们眼前。

蓝情只是不屑的扫了她一眼,接着啃自己的苹果,吃送到嘴边的葡萄。

为爱痴狂3

拜月则是刚刚唐如风的存在般,温柔笑道:“唐少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众人皆是晕之,但见这拜月仙子不是伤心的时候容易忘事,高兴的时候应该更容易忘事。

他们都不由把目光看向了正端坐如斯的拜雪。

拜雪被众人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咳嗽站起身来,便向拜月身边走去。

其实,唐如风最近这几日一直没有敢正眼看过拜雪。

因为他与罂粟太像,以至于自己离近了会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但,见他缓步而来,一袭白衣倾城,且有倾斜刘海,罂粟般的容颜。

目光从她的侧脸间一扫而光,终于站到了拜月的身前。

背后的唐如风却是轻轻皱眉,怎么拜雪近日脸色如常苍白?倒是显得有些娇弱。

“姐姐,唐少在问你,你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水灵珠?”

拜月终于回神,轻轻皱了皱眉毛,才恍然想起自己还真的答应过什么。

于是,总算开始说道:“当然是在教里,有人送上门的。”

“那人在拜月教住了两三日,身边带着一位姑娘。”

“只是那位姑娘好像是受了伤,因此昏迷不醒。”

“他那个人虽然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但对那姑娘倒是体贴入微。”

众人听到此处都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身边带了位姑娘,还昏迷不醒?

“那人是不是穿着一身青色的衣服,长相极其俊美,就是人有些阴森森的?”水仙问道。

拜月想想,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那人难道没有告诉你他的名字?”唐如风皱眉道。

拜月挠了挠头发,道:“他好像说过,叫什么熏什么东西……”

“是熏衣,对吗?”唐如风猛然道,倒是把一侧的月如震动得猛然一颤。

为爱痴狂4

拜月猛然醒悟一拍手,就大声道:“对,就是熏衣,他还说那位姑娘叫什么香香的。”

听到这里,大家便都是已经清楚是谁了,像是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熏衣,还是这个人,总是这个人,如此的阴魂不散。

不过,他怎么会中了嗜血之毒?又怎么会把香香带走,还待她那般的好?

知道了是熏衣,知道了香香,可茫茫人海去哪里找人?

“那他有没有说去做什么?”上官玉树轻轻皱眉,问道。

蓝情不屑一笑,道:“当然是找什么宝贝去救香香了。”

“希望,临死前,还能够看到她活着。”

随后却又暗自皱眉,道:“不过,熏衣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那般痴情的人?”

“看来,那香香定是个美人。”

“啧啧啧……”

“水灵珠不是在熏衣哥……熏衣那里?难道不能救活香香姐姐吗?”落英皱眉道。

水仙历时拍了一下他的脑门,道:“不是早就说过,水灵珠是有灵性的。”

“只有它认定的主人才能够真正的运用它。”

“可,香香姐姐那么善良,怎么还不能拥有水灵珠?”落英再次皱眉道。

“香香虽然善良,但却是体质太弱,根本承受不了水灵珠那般的威力。”

“用了水灵珠,不仅不可能救活她,反而更有可能害了她。”

上官玉树捋着自己刚刚发出的一点点小胡茬,说道。

唐如风没有被这话怔住,倒是被这动作弄得一怔。

这上官玉树还真是有当武林前辈的潜质?

小小年纪,连媳妇都还没有,就开始捋胡须了?

为爱痴狂5

只在这时,却听吊儿郎当歪在木椅的蓝情扬声说道。

“这个世界上还有一样宝贝有起死回生之效。”

“这样宝贝也只能在一个地方找到。”

“什么地方?”连拜月的兴趣都被勾了起来,问道。

蓝情的目光微微倾斜,扫过众人,邪魅一笑,最后定住在唐如风身上,道。

“如风美人,只要你乖乖的过来,给本少爷鞠个躬,认个错。”

“我马上就告诉你,究竟是什么东西,还告诉你在哪里可以找到?你说,怎么样?”

话音一落,众人皆是一怔,随即都是有些担忧的看向唐如风。

这蓝情明显是有些蹬鼻子上脸了?

唐如风听话却是灿烂一笑,且是比平常更加的灿烂,更加的耀眼。

众人只见,她从腰间取出自己的碧玉箫,拂过自己帅气的发型,这便慢吞吞走了过去。

见此情景,众人禁不住都离得远了些,连拜月都很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保持距离,保持距离,最重要。

蓝情却是继续敲着二郎腿,恣意的啃着,吃着,得瑟着,完全彻底忽视袭来的阴森之气。

唐如风则是拿起自己的碧玉箫,在掌心敲打着,敲打着,就像是拿了个打人的棍棒般。

“要道歉,是吗?”

“是。”

“要鞠躬,是吗?”

“是。”

“要赔不是,是吗?”

“是。”

就在众人都以为,唐如风如此具有威胁性的过去,这个房间也会不保的时候。

却见,她竟是猛地一声深呼吸,真的鞠了躬,且低下了头,动作极其卑微,道。

“蓝情帅哥,我错了,我不该逼你娶媳妇。”

“不该逼你走进婚姻的坟墓。”

“更不该逼你生孩子。”

“我应该让你一辈子都娶不到媳妇,一辈子都生不了孩子。”

“蓝情,我真的错了,我太后悔自己的行为了。”

“你惩罚我吧。”

为爱痴狂6

话音一落,众人都是掩嘴偷笑。

蓝情也早已停止了啃啊,吃啊,得瑟啊,转脸看向唐如风。

瞬间,大火蔓延,一个跃起就从木椅里站了起来。

岂料,唐如风的一个动作,瞬间,他的怒火“噗”的一声便熄灭了。

众人只见,唐如风一把勾住了蓝情的脖颈,就恩赐了其深情的一吻。

手温柔的捧着他的脸颊,轻轻用自己的脸庞蹭着。

“蓝情美人乖,如风错了,如风再也不敢了。”

“你原谅如风,好不好?”

“好不好?”

拜月此刻却是睁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足以可以放进去一个鸡蛋。

她指了指蓝情,又指了指唐如风,道:“你……你……你……”

最终一个叹息,还是娇声,道:“相公喜欢,月儿就喜欢。”

这一招显然很受用,蓝情早已忘记了东西南北,其实唐如风真的很少主动吻她。

他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然后想起了那个坐在银色马车上一袭白色纱裙的少女,禁不住心底荡漾。

然后,再看看此刻正盈盈笑意看着自己的唐如风,心底还真的没有了什么怒火。

想着,只要这丫头高兴,自己娶个媳妇,生个娃娃怎么了?

只要这丫头高兴。

雪莲,你这个邪恶的男人,临走不忘往我这里扔个定时炸弹。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否则真的有你好看!

蓝情终于不再那般继续得瑟,虽然动作没有变,继续享受着拜月的服侍,继续敲着二郎腿,但他已经开始说道。

“这个世界上另一样可以起死回生的宝贝,名字叫做沙漠玫瑰。”

“沙漠玫瑰原本是生长在沙漠里,只不过几年前有一沙漠里的勇士为了追求碧衣公主,而双手奉上。”

为爱痴狂7

“因此,现今世界上,沙漠玫瑰也只有在碧衣公主那里可以找到。”

“这个消息相信熏衣也应该知道了。”

“倘若猜得不错,他现在应该是去找碧衣公主了。”

“那我们是要去长安才能找到?”水仙道。

蓝情扫过众人,道:“我怎么知道那碧衣公主在哪里,说不定她出宫了呢。”

“不过,她无论去了哪里,总还是会回长安的。”

“更何况,沙漠玫瑰本身便在宫中。”

听到这里,众人反而情绪都不再那般激动,都讪讪的坐了下来。

大家都在想,长安总是一是非之地,不免会引起些纷争。

但也都庆幸,至少知道了些线索,而不再像无头苍蝇那般找不到路。

唐如风却是没有坐下,她一手托腮,眉毛稍稍皱了皱,随即却是豁然开朗,道。

“媚娘,你去准备,我们三日后便出发去长安。”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先把沙漠玫瑰搞到手。”

“到时候,熏衣自动会送上门来。”

“他交出水灵珠,我自然会把沙漠玫瑰双手奉上。”

“多么公平的交易,这叫做互利共赢。”

唐如风说得轻松,但大家也都知道事情不会如同这话说得那般顺利。

月如看着唐如风,张了张口,却又没有发出声音。

目光再从唐如风扫过一侧的罂粟,心底顿然一痛。

便想起昨晚,唐如风依偎在他的怀里,曾经说过的话。

破碎,破碎,血肉撕裂……该是多么的痛苦。

而这一切竟然是因为自己,是自己下的手。

为爱痴狂8

他微微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洁白的指间像是蒙上了一层血腥,再也无法擦拭干净。

他开始自我安慰,自己一定没有那么重要的。

如风有了罂粟,有了蓝情,有了遗花宫的少主们,自己一定不会那么重要,一定不会那么重要的。

————————————

转眼又过了一日,还有两日唐如风等人就要出发去长安。

这一日晚间,月如早早的回了房间。

一个人闲着无事,便重新开始画画。

这一次,他希望自己可以圆满的完成这一幅画。

算算,自己画了那么久,却好像还真的没有一幅令自己满意过。

脑海里滑过,昨晚那个一袭白色纱裙的少女,晶莹的脸庞间,温柔的笑容。

明明彩虹般的眼神里,波光潋滟。

如此轻轻思量,他缓缓低垂了眼帘,就开始画。

他画得很认真,也很痴迷,以至于有人进了房间也不知道。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

一个身着白色纱裙的少女,终于跃然纸上,清澈美好,宛若天际的仙子般。

熏衣并没有如同往常那般打扰他,而只是坐在了木椅里,看着。

今天他的身体有些不舒服,说不出的感觉。

但,他却朦胧中似乎知道,自己的时间真的不是太多了。

他没有时间再犹豫,没有时间再耽搁。

于是,没有到第三日,他便重新出现在了这里。

因为,他知道,月如想要得到水灵珠的心情肯定比他还要迫切。

然后,他又想起了那个整天就知道睡觉的蠢女人。

自己为什么就是那么迫切的想要看到她睁开眼睛?

为爱痴狂9

自己又为什么那么渴望她能够看一眼自己?

后来他知道了,他只是想要报复她而已,报复她让他的颜面扫地,报复她那般的嘲笑自己,报复她把自己绑得像个粽子。

一定就是这样而已。

这一次很奇怪,倒是月如先发现了他。

月如没有说话,只是停下了手中的毛笔,放好,甚至还发出了些声音。

可熏衣就是那般坐在木椅里,怔怔的看着地面。

甚至有时候,嘴角会轻轻弯起,似乎有什么美好的记忆闪现在脑海里。

月如真的觉得,熏衣与以前真的有些不相同了。

他不再如同曾经那般阴冷无比,反而是有了些温暖,虽然还不足以让别人可以清晰的感觉到。

但,真的有了那样一种属于阳光的味道。

是那个叫做香香的吗?

月如突然想到,爱情真的是有魔力的,它可以改变很多人,也可以促成很多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只因为,爱情真的是如此美好,让人沉溺。

很久,像是过了很长时间,倒是月如自顾的咳嗽了下,熏衣这才回神。

看到月如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像是想起了自己来此的目的,神情便恢复了熏衣曾经那般阴冷。

他上下打量一下月如,道:“月如,考虑的怎么样了?”

月如这一次心情反而没有那么震动,毕竟已经考虑好了利弊。

他是真的在认为,其实自己没有那般重要,至少应该没有罂粟那般重要。

而且,这样做,自己也不会死,顶多像曾经那般做一只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但是,如若不这般做,罂粟却会死,如风也会痛不欲生。

因此,这个选择对他而言似乎真的是好的。

为爱痴狂10

起码,如风不会再因此事流泪,心痛。

如此这般想着,月如却是淡淡一笑,道:“我想好了,就按熏衣所说的办。”

熏衣倒是一怔,片刻,才说道:“既然如此,那月如可要把这场戏演好了。”

“最好不要露出什么马脚,要不然可就前功尽弃了。”

“到时,不光我得不到沙漠玫瑰,水灵珠恐怕也跟着不存在了。”

月如神色略略淡然,道:“我知道的,你放心。”

“不会有这个可能。”

熏衣听月如这次倒是答应的爽快,便径直从木椅里站起,道。

“那我们就提前时间,明日这个时辰吧。”

说着,也不等月如回答,转身飞跃而去。

月如还是那般的站在了那里,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很长时间竟是骤然一笑。

瞬间,如同昙花一现,宛若精灵般的美好。

不知道,这个时辰如风在做些什么?

如此想着,他便自顾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向着唐如风的房间走去。

其实,他不想要做什么,只是突然想要看一眼她而已。

走到她房间的门口,还没有来得及敲门,便听到了她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喜悦。

“罂粟,这次去长安我们走水路,好不好?”

“水上有很多漂亮的风景。”

“还有很多很多很大的鱼。”

“有空的话,我们还可以下水给它们来个游泳比赛。”

“罂粟一定还没有怎么逛过长安。”

“那里,真的很美,有很多,很多……那个,啊对,是房子。”

“有很多很多房子,哈哈,哈哈。”

为爱痴狂11

月如就这样站在门外。

听到她像是极其高兴的声音,嘴角渐渐露出笑容,却是放下了要敲门的手。

如此,站在门口听了很久,他没有进去打扰。

直到听到里面的声音渐渐细弱,最后没有了声音,这才转身离去。

————————————

次日,唐如风起得很早。

她小脚一伸打开房门,还没有来得及伸完懒腰,就看到了月如。

月如穿了一袭月牙白衣衫和她的有些相称,发丝束起,没有赘余。

整个人美好得似不惹尘埃般。

雪白的肌肤因为打落的阳光,泛着些许晶莹,像是水晶般。

而此刻,他正对自己盈盈笑着,且像是含情脉脉,说不出的温柔。

唐如风止不住咽了咽口水。

然后,就只见他径直牵起了自己的手,道:“我在城外发现了一个很美的地方。”

“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好啊。”

唐如风抬起眼帘看向他,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说了些什么,就痴痴的答道。

随即却是被月如牵着一起跑了起来,有风吹过,撩起彼此的发丝,衣衫。

心情顿然间变得晴朗。

一直以来的蒙在头脑间的阴霾竟似不见了踪影。

两个人,就这样牵着手,奔跑在扬州的街头,穿越过无数熙熙攘攘的人群。

彼此眼中亦是只有彼此。

众人只见,就在这纷繁复杂,人来车往的街道上,却是有两个雪衣少年,两手相牵,穿梭其中。

他们笑着,跑着,开心着,宛若春天般的清新舒适,止不住让人们驻足观看。

有人已经看出,那身材相对娇小的少年不是别人,便是他们的武林盟主怡红院老板唐少。

为爱痴狂12

只是,不知与她牵手一起奔跑的少年又是谁?精灵透彻,宛若雪花。

两人一路奔跑,终于出了扬州城,却是来到了一片漫无边际的花海。

满满的,满满的都是向日葵,它们对着天空,对着阳光,恣意的绽放着,一片美好。

“喜欢吗?如风?”

“喜欢。”

如此驻足片刻,月如转身看向唐如风,却见她竟是没有看向这花海,反而是痴痴的看着自己。

顿时,想起了刚才自己的那般问话,顷刻间,脸庞微热,便有一抹红晕浮向脸颊。

唐如风继续看着他,嘴角露出有些痴迷的笑容,缓缓道。

“喜欢,如风好喜欢,月如哪里如风都好喜欢。”

说完,不待月如反应,便一把勾住了他的脖颈。

顷刻,唇舌纠缠,便有一片旖旎景色绚烂在这仿若阳光般灿烂的花海里。

片刻,许久,很长时间,原本晨起的阳光渐渐普照。

两人躺在了向日葵间,有枝叶遮挡,倒是没有阳光照射。

唐如风面上盖着一大片绿叶,把月如的胸膛当做枕头,翘起自己的二郎腿,恣意的哼着某个哼了很久的流行歌曲。

“不用麻烦了,不用麻烦了……”

躺在地上的月如双手交叉在头部,睫毛微微低垂,轻轻笑出了声。

“如风,这是什么曲目?怎么唱来唱去就这一句?”

唐如风一把拿开自己面上的叶子,侧头看向月如,道:“很好听,是不是?”

“月如喜欢的话,我就经常唱给你听。”

“我现在吹笛子也不错了,也可以天天吹给你听。”

天若有情1

月如陡然想起,在长安时听到的如同打雷加拉锯般的笛声,再次轻笑出声。

要不是,那日怡红院,她的一曲唯美动听,月如还真的会以为她原是真吹得那般糟糕。

想不到,这人原是故弄玄虚,明明吹得好,却要故意吹出那种声音。

果然是她唐如风的风格特色。

就在月如遐想之际,只感觉脸庞有热气袭来,一回神,便看到了不知何时贴过来的唐如风。

她的脸庞娇小,眼睛睁得有些大,眉毛轻轻皱着,眼珠上下来回转动,似乎在研究着他脸颊上的每一个细胞。

月如被她如此打量的有些微微窘迫,止不住轻轻咳嗽,脸庞再次有红晕袭来。

“月如,我发现,你今天很不一样。

那声音滑过耳畔,让月如手指猛地一颤,随即却是柔柔笑道:“哪里不一样?”

唐如风眉毛皱得更紧了些,嘴巴一撅,就伸手捏住了月如的脸颊,露出一丝恶狠狠的邪笑,道。

“月如,你可要乖乖的,不要向罂粟美人学习。”

“明白吗?”

月如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庞,睫毛轻轻颤抖,已经有泪水晶莹,却是有一缕阳光打落,反而有些不分明了。

“月如很乖的,会一直陪在如风身边。”

说着,一伸手就揽住她,窝进自己的脖颈间。

他怕,怕她在那般看下去,他真的会泪流满面。

耳畔隐约传来,她似含着无尽幸福的声音。

“我就知道,月如最乖了,是不可能会骗如风,更不可能离开如风的。”

躺在地上,月如渐渐的拥着怀中的人,睫毛掀起,看着直直照射而来的阳光。

原来,阳光看久了,真的会有种眩晕的感觉。

天若有情2

就像是幸福久了,有时候也会忘记痛苦的滋味。

以至于,当这种痛苦来临的时候,反而变得倍加无法忍受。

时间过得很快,就像是一阵风般,转眼消失不见。

然后就是下一阵,再下一阵,却不会再回到曾经的那一阵。

时间无法回头,就像所经历的一切也不能更改。

——————————————

这一天,阳光很强烈,无风,空气因为少了些流淌,变得异常闷热。

唐如风不喜欢这种天气,就像是老天爷憋住了一个喷嚏,闷闷的,让人身心都有些说不出的疲倦。

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怡红院的今天一天客人都不是很多。

甚至,连原本熙熙攘攘人群也是变得稀稀落落。

这种天气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老天爷像是终于有些憋不住了,开始有乌云渐渐翻滚而来。

怡红院里此刻已经没有了客人,大家都在四处散着,收拾东西。

因为,明日,他们便要出发去长安了。

也因为此,唐如风的心情有些闷闷的。

只因为,每一次去长安总是会有些不好的事情伴随而来。

然后,她又想到了风亦寒,好像有很久没有见到他了,这一次去长安不知是否还有机会见到。

这一次,他应该伤得很重,也很彻底。

整个人积淀起来的冰冷之气都消散了,反而只剩下了痛,说不尽的痛。

香香在他心中的地位,总还是比他自己想象的要重要。

二十年,漫长的岁月里,习惯了的同床共枕,习惯了的音容笑貌,就这样不见了,消失了,任谁也不会无动于衷。

天若有情3

有冷风伴着星星点点的雨丝从窗外袭来,打落在她的脸颊间,凉凉的。

此时的唐如风正趴在窗前,怔怔的看着渐渐被夜幕笼罩的街头。

一袭雪衣,发丝随风凌乱,睫毛轻轻低垂,嘴巴抿着。

从侧脸间看过去,像是没有任何情绪般,如同冰湖般寂静无声。

“在看什么?”

只在这时,耳畔响起一个声音,她微微侧脸便看到了坐在自己身侧的拜雪。

还是一瞬间的怔然,随即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道:“只是看看风景。”

拜雪顺着她适才的目光看过去,只不过是一片黑暗的街头而已,偶尔会出现一两个行人。

不知道,她口中所说的景色究竟是什么。

片刻,拜雪回转目光看向了唐如风,微微顿了顿,终于开口道:“上一次,对不起。”

唐如风稍稍愕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他继续说道。

“我以后不会再用剑指着你,真的很对不起你。”

“也谢谢你,帮姐姐找到了她的爱人。”

“谢谢。”

唐如风被对方如此虔诚的看着,突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道。

“你不要这么说,我也是有利可图,才做的。”

“你这样说,我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毕竟,毕竟,那时候我也骗了你。”

“如今,我们算是扯平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拜雪看着唐如风有些拘谨的模样,淡淡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只在这极其宁静之时,“彭嗙“一声巨响,唐如风眼神猛地一凛。

天若有情4

其实,这不是什么特殊的声音,而是在积淀了漫长时间的乌云后,终于开始打雷闪电。

瞬间,“辟里啪啦”竟是震耳欲聋,响彻天地。

但,很显然唐如风并不是害怕这什么雷声。

而是因为在这雷声骤起的瞬间,怡红院竟然完全陷入了一片黑暗。

原本燃烧的火烛却是一瞬间熄灭了。

伴随着这黑暗的来临,便开始有浓重的杀意蔓延,像是要吞噬了整个怡红院般。

有一声声尖叫划破长空,空气里渐渐有血腥的气息弥漫,不知是哪个房里的美人。

唐如风与拜雪背靠着背,眼神炯炯的扫过周遭。

骤然间,唐如风神情一颤,猛然大声喊道:“罂粟,不要动,我很好。”

然而,也是因为这样一声呼喊,杀气陡然袭来。

便有数名黑衣人围了过来。

应该是遗花功的原因,唐如风在夜间也是看得极为分明的,倒是与白昼没有什么区别。

因此,她反而一点也不紧张,随即大声喊道:“想杀唐如风的都过来,本少爷在这里。”

如此做,只因为,她不知道,此刻,月如与罂粟还有其他人的情况如何。

倘若是中了什么毒或者是迷药,岂不是要任人宰割了。

果然,顷刻间,原本散在各处的黑衣人都仿若找到了方向,向着这边袭来。

“对不起,连累你了。”微微侧脸说道,唐如风便已经骤然出手。

顷刻间,伴随着“啪啪啪……”的声音,一道道银光从黑夜间闪过。

接着便是一片片闷哼之声,但于此过后,那些黑衣人竟似没有受伤,反而都是完好的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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