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猪娃,我看你这小子说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让你媳妇上场吧!”
灵山好汉们根本不愿意听猪娃的那些废话。
芳芳还是低头不语。
“怎么新娘子又成哑巴了!”
青年A问道。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芳芳道。
“贼猴哥,新娘子不会说你就教她几句吧?”
青年B道。
“好猪娃,我教你们几句,你和你媳妇一人一句地说。”
“别卖关子了,猴哥快教吧?”
贼猴咳嗽了两声后道:“好吧!你们听好,哥哥搂着妹妹耍,保证明年生个娃。管你生娃不生娃,我把你这冷他爸!”
“快说吧,猪娃!”
青年C又摧猪娃了。
“我记不住!”
猪娃道。
“行了,行了到底是个猪脑子!干脆新娘子说吧。”
青年B道。
“你那些话我说不来!”
芳芳道。
“我看还是别白费劲了,咱山里人讲实际的。”
青年C已经不耐烦了。
“好啊!咱们还是来点实际的,贼猴大哥你说下一个节目应该干啥?”
青年A向贼猴问道。
“该干啥?摸奶子呗!哥们儿上呀!”
贼猴喊了起来。
在这个被现代文明遗忘了的山村里,任何习俗都难免带上野性,那群处于饥饿与半饥饿状态的灵山好汉们终于有了释放欲望的机会,他们一拥而上将芳芳压倒在炕上,野蛮的动起手来,猪娃不知所措,三来媳妇急得团团转,没办法又跑来劝猪娃了:“猪娃别急,咱村就是这风俗,闹一闹就没事了。”
这时突然听见了芳芳的哭喊声 “住手!快住手!流氓货!”
说着又哭了起来。
“快住手!把人都摸哭了,猪娃快把人拉开!”
三来媳妇急忙制止道。
众好汉看芳芳哭了,才罢了手。
“好了哥们,留点劲头吧,回家还要伺候老婆咧!”
贼猴嚷道。
“今晚就散了吧,结婚三天没大小,谁没玩够明晚再来。不想现在回家抱老婆的跟我到贼猴家打牌去。”
四海喊了起来。
闹房的人陆续走开了。
此时在四海家屋内外间的炕上沈西蒙正在穿衣,一丝不挂的四海媳妇又搂住了沈西蒙:“两年没跟你睡了,想不到你还是那么厉害!明晚再过来行吗?”
“好了,宝贝,我该走了,再迟就走不了了,这两天我給上面统计个报表,住在你们村办公室,明晚我再来就是了。”
沈西蒙又搂住四海媳妇亲了一阵,就下床走了。
野蛮的灵山好汉们闹完房走了,一种前所未有过的幸福笼罩着整个洞房。猪娃拿着一支烟让芳芳给自己点:“你今晚给那么多人点了烟,给我也点一支吧?”
“你平时不是不抽烟吗?”
“平时是平时,今晚我偏让你点。”
芳芳给猪娃点了烟:“ 猴王烟,寸半长,新娃点烟大哥尝。今夜随哥上了床,明年就是娃她娘!”
“这是你给贼猴点烟时,他让你说的,你不是当时说你记不住吗?怎么现在又能说了呢?”
猪娃问道。
“我只想给你一个人说。”
芳芳深情地道。
猪娃掐灭了烟头一下子搂住了芳芳。芳芳依偎在猪娃的怀里,把头贴在了猪娃的胸口也浪漫了起来:“家的感觉真好,哎,猪娃你知道什么叫爱情吗?”
“这个嘛,可不太知道。我想咱俩的爱情大概就是你只能和我睡觉,不能和别人睡觉——”
“你真坏,哎,猪娃,你看我长的好看吗?他们都说我象个天使。”
“好看,不过天使是在天上飞的,你却落在了咱们这穷山沟里。”
“那是因为我为了爱折断了翅膀才掉到你们这里来的。”
“那我也是个天使了?”
猪娃道。
“你也算个天使!”
芳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不是!你笑我长的不好看,是不是,那是我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让头先着了地,所以身子变短了,脸也变了形,不过我的心还是天使的心。”
“这么说你在做天使时一定是个扁头,从天上掉下来时才摔圆的,来,让我摸摸。”
“随你,你要怎么摸就怎么摸,只要你喜欢,摸扁了我也高兴!”
“哟,到底是个圆猪头!哎,为什么你要叫猪娃这个名字?”
芳芳摸着猪娃的头道。
“我爹起的呗!听我娘说,在我出生的前一天家里跑丢了一只猪娃,我爹找了一天都没找到,第二天我娘生下了我。我爹说昨天丢了个猪娃今天得了个儿子。就叫他猪娃吧!从此我也就有名字了。”
“噢,原来你是猪娃换来的,怪不得长的猪头猪脑的,不过还怪可爱的。”
“你爱我吗?”
猪娃又问道。
“你说——这个嘛——说实话,刚开始他们说要我嫁到这里来,我还真不愿意。不过城里确实不是我们山里人呆的地方,也许是我不适应吧。当时我来这儿并不是为了相亲,这话我对娜娜讲过,可来了以后一见到是你,我就改变了主意,特别是你在那天救我时说的一句话‘人活着不光是为了自己!’深深地打动了我。”
“其实我什么都不懂。那天怕你出事,信口胡说了几句,没想到你真还当回事了。哎,芳芳,你今天晚上他们闹时为什么哭了,还骂了人家?”
“那伙人摸我奶头时,不知谁硬从裤腰带下面摸进了我的下半身……真的弄疼我了,没想倒这些人这么野蛮!”
“这帮狗日的!明天晚上我看紧点,别让他们乱来。”
“怎么那伙人明天晚上还要来?”
“按咱们这里的风俗,洞房最少要闹三天,不过你别怕,有我呢,我明晚就站在你旁边,看谁还敢欺负你!”
芳芳一下子搂住了猪娃。
“快把衣服脱了吧!”
猪娃有点迫不及待了。
“看把你急的,以后的日子还多着呢!”
芳芳边脱裤子边道。
灯被拉灭了,黑暗中传来了芳芳轻柔的声音:“来吧!猪娃!”
接着又传来了芳芳那幸福而甜蜜的低唤声及猪娃那粗粗的喘气声。
与生俱来的冲动将夜拉薄了许多……
秋天的风虽多了些,也大了点,阳光却比往常明媚了许多,毕竟是收获的季节,人们在或多或少的享受了成功的喜悦后,又或多或少的感到了压力,想到了明天,想到了开始时的艰辛,想到了起步的慎重。
来江河中学不到一个月的凌云飞虽然转到一个新的行道,但已经基本上适应了这种紧张而有序的学校工作。他来江河中学的目的并不是单纯为了当老师,他有更大的人生目标,有自己感兴趣的事业和爱好。最近他的实验已经初见成效,后面的路应该怎么走呢?这些天他在竭尽全力的设计着自己的下一步目标。今天刚吃完午饭,凌云飞拿着饭盒准备回自己三楼的宿舍休息,刚走到二楼口,突然听见后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凌云飞回头一看,原来是苏雪兰娇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喂,凌老师,能和您谈谈吗?这可是您的休息时间啊!”
这种一开口就让对方难以推辞的请求方式,凌云飞还是第一次碰到。他几乎不假思索地答到:“请指教!”
说着就停在了楼口,苏雪兰笑了,而且笑的那么灿烂。凌云飞却感到十分意外,他一来就听说在这个学校里见过苏雪兰笑的人不多,她有个外号叫“冷面女杰”听说是学生给起的。和苏雪兰面对面站着,凌云飞这才注意到她的身材,她个头不高,却长的十分匀称,瓜子脸,大眼睛,穿着一身低领的米黄色休闲装,黑发齐耳,乳峰高耸,显得十分精神,看起来格外迷人。好一个小巧玲珑的冰铁美人!特别是她那秋波闪闪的一笑,不由得使凌云飞想起了诗人李发模的两句诗来“溺于你的眼波,我救不出我,拜倒在你的裙下我周身着火。”
他突然发现苏雪兰身上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喂“凌老师,您在想什么啊?”
苏雪兰一问,凌云飞才发现自己走了神,急忙转守为攻的问道:“苏老师,听说你也是龙县人?”
“这么说,咱们还真的是老乡了。您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生怎么跑到这儿教书来了?”
苏雪兰开口就提出了十分尖刻的问题。
“刚毕业时想到南方创一创,在报纸上发现南方的一家外企招聘实验室工作人员,我就去了,在那干了几年,还真的学了不少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不过时间一长又觉得实验室工作太单调,整天是千篇一律的化验操作,再干下去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发展,而我自己有一个项目必须在西北研发,碰巧杜董事长到外企办事,在参观实验室后和我閑聊中了解到我的心思,正好你们学校缺化学教师,就向厂方要了我。”
“噢,原来是这样!凌老师,那天一见面,我就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觉得您长的太像我哥了,要不是惠校长介绍,我还真的把你当成我哥了。”
苏雪兰又提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问题。
“是吗!那你干脆就叫我哥算了!”
“贫嘴!人家说真的,不是和你开玩笑!下次回家我找一张我哥的照片让你看看。哎,凌老师,这些天在这儿习惯吗?”
“上了十几年学,整天和老师、同学打交道,在学校呆能不习惯吗?”
“凌老师,按学校的规矩,咱们学校的年轻老师都要兼班主任,正班主任一开学就已定了,付班主任名单我估计周末开会时就下来了,我怕你被分到其他班去,就找你来了,想让你屈就我们班的付班主任,我们是同乡,又带着同一个班的主课,一起做班级工作,怎么也好沟通,不知您是否愿意?”
听苏雪兰这么一说,凌云飞又马上冷静了下来,他觉得苏雪兰是一本难懂的书,他很想读懂她,和她在一起工作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于是道:“那好啊!回头我就找教务处何主任,让她把我分到你们班就是了。”
“凌老师真是个爽快人,好了,不打搅您了。拜拜!”
苏雪兰像一阵风似的又刮走了。
结婚的第二天晚上,猪娃的洞房内又挤满了人,芳芳在炕边坐着,猪娃像个保镖似的站在芳芳旁边。
“猪娃今晚演什么节目?”
青年A问道。
“你们闹房我怎么知道!”
猪娃道。
“先交待一下,你俩昨晚在我们走后都干了些啥不文明的事?”
青年B道。
“两口子睡觉有啥不文明的!你们走后,我累了一天了,一挨枕头就睡着了,芳芳也睡着了。”
“去去去,你能讲点啥呀!让新嫂子讲。”
青年C对猪娃的交待极不满意。
“我和猪娃说的一样,一觉睡到大天明。等我醒来时猪娃已经给宋大娘挑水去了。”
芳芳道。
“还不老实,我们可要动手了!”
青年D开始发警告了。
“今晚可不能乱来!真的我们昨晚啥都没干。”
猪娃摊开双手挡在了芳芳的前面。
“别哄人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我看今晚得来点刺激的!”
四海道。
众青年呼应着:“对,来点刺激的!”
“来,先把猪娃拉出去清醒清醒。”
贼猴说完后几个青年就硬把猪娃推出了门外。
“找个地方关起来。”
青年B道。
“村头四海家老宅不是个闲院子吗?一直没住人。”
青年E补充道。
“四海哥,快出来。”
众青年和四海一起将猪娃向门外推着,猪娃却使尽全力气抓住门框不走。
“愣牛!你小子躲在后面干啥,你那愣力气,现在不用啥时候用,快上!”
贼猴朝愣牛喊道。
“都让开,让我来!”
有灵山村大力士之称的愣牛一下子把猪娃扛在肩上,走了出去。猪娃在愣牛的肩上挣扎着,两腿乱蹬,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猪娃被绑在四海家老宅院子的一棵大树上,院门口拴着的那只叫二黄的大狼狗在疯狂地叫着。
“猪娃,好好在这里呆着,两小时后我放你出去。”
青年E对猪娃道。
“快,快放开我,谁要是今晚敢欺负芳芳,明天我会跟他拼命的!”
猪娃挣扎着喊道。被欲望和好奇烧红了的灵山好汉们,并不去理会猪娃在说什么,他们心里只惦记着猪娃新房里的那个标致的女人,想象着那个标致女人衣服下面的那片白。
四海看着狗,让众青年出了门。
“四海哥,在什么地方弄来这么一只狼狗?”
青年B问道。
“这是龙县西关木器厂看木料的狗,木器厂倒闭后,我就把它买了回来,是一只纯种狼狗,厉害着呢!”
四海解释道。
“那当然,不厉害您能用铁链子把它扛着。”
青年E道。而此时在不远的地方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窥探到了这里的一切。
此时猪娃的洞房内仍是热闹非凡。
“芳芳,现在就看你的了,你是说,还是让哥们儿动手?”
贼猴问道。
“我,我们真的昨晚啥都没干!”
芳芳道。
“干没干脱了裤子一检查就知道了,来,让我们先摸摸奶头,看看是不是昨晚让猪娃给吃大了!”
青年A说着一把抓住了芳芳,接着一伙青年乘机将芳芳压倒在炕上,动起手来,这时贼猴婆娘走了进来:“起来,起来,放文明点,别给咱灵山人丢人了!”
四海走了过来:“哎哟,翠翠!您怎么也来了?是不是一个人在家熬不住了,那咱们就新媳妇老媳妇一起玩了,来先让大哥给摸摸。”
四海和几个青年过去向贼猴婆娘动起手来。
“我说四海,你小子可别乱来!”
贼猴急忙过来制止。
“这,这不是乱套了吗?”
三来媳妇急的直叹气。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溜进了四海家老宅院子。猪娃听见后就喊了起来:“你是谁?快给我解开绳子,放我出去!”
可来人并没有解开猪娃却偷偷解开了“二黄” ……夜已深,人未静。灵山村的上空飘流着各种声音,高昂的、兴奋的、愤怒的、悲惨的、疯狂的,交织起来叫人难以分辨出是人喊还是狗叫!这时村头秀娥家的小卖部灯依然亮着。
“哎,当家的,你看咱村那伙疯子闹洞房,把人家新郎官绑在对面四海家老宅的院子内,要不你去看看,猪娃不停地在喊着,怪可怜的。”
秀娥在店门外边收摊边摧着丈夫五才。
“收你的摊吧,闲事少管,那只狼狗在那儿拴着谁敢进去。”
“刚才我看到好像有个黑影进了院子,你还是在外面看看去。”
秀娥又摧了起来,一向不爱管闲事的五才只好去了四海老宅。
沈西蒙此时已经从四海媳妇的被窝里爬了出来。
“今晚你本来就来的迟,怎么呆这么点时间就要走?”
半裸的四海媳妇搂住西蒙不放。
“好了,你乖乖的睡吧,我还有一个报表要填写,明天一早要送到镇上去,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沈西蒙又亲了一下四海媳妇就出门走了。
猪娃新婚洞房内仍是那么热闹。
“这伙人简直是疯子!”
贼猴媳妇喊着从里面逃了出来。芳芳双手抱在胸前站在炕角,她的上衣扣子已经被这些人强行解开,白嫩的乳房露了出来。要不是三来媳妇、一坏媳妇等人从中阻拦,恐怕现在连裤子也被脱光了。
“各位兄弟,都乡里乡亲的,咱可不能胡来呀!”
一坏媳妇以本家人的身分站在炕前维持着。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五才的喊声:“快来人啊!四海家的狼狗把猪娃给咬倒了。”
一语惊呆了所有人。
“什么?二黄我是用铁链子拴着的!”
四海急问道。
“猪娃怎么了?猪娃他怎么了?”
芳芳大吃一惊。
“你们在这儿还发什么愣啊!还不快去救人!村长他们都在那儿了。”
五才一摧,众人才突然缓过神来一下子冲了出去。当众人来到四海老宅时,满脸是血,浑身破烂的猪娃已经躺在一个木板上,周围已有好多人,村医疗站的杨大夫正在检查着,村长孟达走了上来:“杨大夫,你看人还有救吗?是不是马上送医院。”
“没用了村长,人已经断气了,准备后事吧!”
杨大夫摇了摇头道。
“不!猪娃没有死!猪娃没有死啊!”
芳芳像疯了似的扑到猪娃面前哭喊着,又突然跪到了杨大夫面前双手抓住杨大夫:“大叔,求求您救救猪娃吧!求求您救救猪娃吧!救救猪娃吧!求求您了……”
天塌西北倾地陷东南崩魂飞九天外心坠深渊中一场惊心动魄的人间惨剧就这样在这里发生了!这时天突然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
凌云飞和苏雪兰从舞厅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午夜。
“苏老师,还真没想到你的舞跳的这么好。”
凌云飞问道。
“刚来时也不会,后来才跟她们学的。”
“多好的夜晚啊!咱们能不能再转转,别辜负了今晚这大好夜色。”
凌云飞看看天空感慨地说。
“随你吧,反正明天是星期天,睡过头了也不要紧。”
两人沿街边走边聊着。
“哎,苏老师你爱人在老家吧,怎么没见他来看你?”
“是的,他在老家,不过我们两年前就已离婚了。”
“对不起,又提起让你伤心的事了。”
“没关系的,唉,我是嫁错了季节!他叫沈西蒙,最先是县木制品厂的一个小木匠,后来厂子停了,就去龙县海子镇开了个电器商店,也没干出点啥名堂来。前几年国家提倡市场经济,开放搞活,他就自己办了个木器厂当起厂长来了,开始生意还可以,但他却不思进取,整天喝酒、打牌不说,又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搞在了一起,看在孩子面上我劝过他多次,可他就是不听,后来又和一个山里的姑娘搞上了,听说还有了孩子,那时我在阳县凤鸣中学任教,为了这事我们闹过几次,没办法就离。后来因在学校内部出了点事情我就应聘到这来教英语了。”
凌云飞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原来苏雪兰还有过怎么一段坎坷的经历,难怪学生说她“冰铁!”
“噢,是这样,那你们的孩子呢?”
凌云飞问道。
“孩子在龙县我爸妈带着。哎,凌老师怎么光听我说,谈谈你吧,听说你还没女朋友?”
“唉,我这几年跑来跑去的,事没干成,把婚姻也给耽误了,有一位我在中学时的女同学,我没上大学前她帮过我许多忙,我们感情一直很好,可是后来她却……”
“快说呀!她怎么了?”
“她失踪了。”
“怎么失踪的,你没找过她吗?”
苏雪兰吃惊地问道。
“找是找过,可就是没找到,听说是去了南方,我去过她家,据她父母说她走后还给家里寄过几次钱,可不知是什么原因总是不留具体地址,她父母还以为她到南方找我去了。”
“那可怎么办啊?”
“唉,慢慢找吧!不过我一定得找到她!”
“凌老师,你也别心急,我们一起找吧。”
“谢谢!”
两人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一场大雨过后,灵山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被这场灾难夺走的生灵却再也无法复苏。风袭过的树叶让雨水粘在了地面,山洪淹没过的凹地,现在已是一片淤泥。灵山村被一层强大的悲痛笼罩着。在猪娃堂兄一坏家的窑洞里这种气氛更是浓郁,没了主意的“坏”蹲在墙角低头不语,“坏”媳妇坐在炕边拉鞋底边唠叨着。
“你倒是说话呀!猪娃死了这么多天了,人家村里人都在议论,你在外边连个屁都不敢放,难道说猪娃兄弟就这样白白死了不成!唉,猪娃那瞎眼的娘又要遭罪了,前两天她不吃不喝的,要不是芳芳没黑没明的照顾,没准也随猪娃走了。”
“你叫我跟人家怎么说,猪娃是狗咬死的,又不是谁故意杀害的。再说四海一气之下把那只狗给打死了,人家那只狗可是花了好几百元从外地买来的纯种狼狗。”
“好啊!你这个窝囊废,猪娃好歹是你的堂弟啊,你兄弟的命就值人家的一条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事不能全怪四海他们,谁知道狗那晚上能把链子挣开!”
“你去找孟达,看他怎么说,他可是咱村的村长呀!”
“唉,他还能说什么,我上午找过他了,他也很难受,他说出了这事那天闹房的人都有责任,可追究起来就难了,法不责众啊!”
“那可不行!他孟达一个法不责众就完事了?”
“ 不过,他说这事村上是不会不管的,他们要经过研究后再作处理。”
“唉,咱村的事你不是不知道,一研究不知又要到牛年马月?”
最近灵山村唯一感到快乐的人就属村长孟达了,此时他正在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喝酒,妻子由玉兰走了过来:“村里最近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有心思喝酒!”
“大事还不止一件!我告诉你吧,咱村今年要成为全镇计划生育模范村了,前些日子沈干事专门来咱村搜集材料、总结经验。猪娃那事吧,虽然他死的有点冤枉,但可不完全算件坏事。”
“什么,猪娃怎么说也算是你一个堂兄弟吧,你怎么说他的死还算件好事?我看你是让四海那两瓶猫尿给灌糊涂了!还当村长呢?连一点阶级感情也没有!”
“不光是两瓶,你不是收下了人家1000块钱吧,我说你们这些女人就知道和男人睡觉,别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阶级感情,你是什么阶级?而他又是什么感情!这些日子我帮了他们多少忙,可他们两口子连看也没来看过我一次。就猪娃那个个头,那个模样,真的能守住芳芳那如花似玉的洋媳妇吗?芳芳迟早是别人的,与其当一辈子缩头乌龟,还不如早死了算了,省得活受罪。”
“屁话,好死不如赖活着!猪娃死了,他那瞎娘谁管!”
“再说村上也没有亏待他,用了最好的柏木棺材,光埋人就花了好几千块!不过这事已经出了,谁也没有办法,咱总不能光顾死人不顾活人吧,这次我要通过这件事把村上那伙年轻人好好教训教训!看他们以后谁还敢乱来。这也叫整顿秩序、维持治安吗!”
“我知道你心里那个小九九,你一整治他们准得送礼。”
“就是不整治,该送的也得送!”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
“这不是来了吗?开门去!”
孟达得意得道。由玉兰开了门,贼猴提着礼品进了屋。
“哟,是贼猴大侄子。”
“孟叔在吗?
“在,他在里面,快进来。”
“是贼猴,坐吧!”
孟达坐着答道。由玉兰在忙着到茶。
“孟叔,我这事就全靠您了。”
“我说贼猴啊贼猴,让我怎么说你啊?闹房的那天晚上我听说是你出主意,让那伙人把猪娃从洞房中拉出去的。”
“可我并没让他们把猪娃关在四海家呀!”
“可猪娃如果不出洞房的话,能出后面这种事吗?就你那一句话,要了猪娃一条命你知道不?当然了,这责任也并非是你一个人的,这些村委会还要作进一步的调查的,如果真的触犯了法律,我们会按政策办的。”
“孟叔,这500元您先收着,您放过我,这次以后我会好好报答您的。”
贼猴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来。
“我说大侄子,这你就见外了,让你叔办事就办事,还送钱来干什么?”
由玉兰在旁边插道。
“这怎么行呀,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贼猴啊!大叔告诉你,做事和做人一样要实在,要专心致志,如果思想跑了锚,样样工作干不上去!”
孟达边推辞边打着官腔。
“孟叔,您教导的好,我回去一定好好做事,好好做人,这是让您给我疏通关系的,好了,我走了,不打搅您了。”
贼猴说完后把钱放到桌上就出门走了。
“怎么样,我还行吧!”
孟达又得意了起来。
“你可真是个老滑头!”
由玉兰指着孟达的额头道。
第14章
巴掌大的灵山村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些天几乎成了村民们议论的主要话题。这天秀娥正在店外出摊,“坏”媳妇走了过来:“出摊了秀娥?”
“哟,是“坏”嫂啊,你这是从哪儿来呀?”
“早上没事看了看芳芳,唉,你说这苦命的媳妇,还得整天伺候个瞎眼的娘,刚结婚就守寡,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自己已经这样了,可人家芳芳还是接替猪娃每天给隔壁七十多岁的宋大娘挑水。”
“唉,真是好人多遭难啊!听说猪娃结婚为办酒席卖了家里几包麦不说,还欠人家1000多块钱外债,靠她一个女人家可怎么还啊!”
秀娥同情地道。
“可不是嘛!按我说这事村上应该管一管。”
这时快嘴突然走了过来:“谁说人家村上不管!”
“哟,是快嘴兄弟,我看你不光是嘴快,耳朵也尖,我们俩在这说话你老远就听见了,快说今天又有什么新闻?”
秀娥招呼道。
“村委会已经开了会了,而且对那天晚上闹洞房的所有男人都不同程度的罚了款,最多三百,最少五十,据说能给芳芳一千多元。知道不?”
快嘴道。
“真的?”
“坏”媳妇问道。
“真的,我快嘴的消息还会有假?不信你去问问你村长表哥!”
快嘴道。
“这回可好了,猪娃娘的病就有钱看了,芳芳的债也不愁还了。”
这时,二怪提着一个空塑料袋子和一杆秤唱着走了过来:“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照亮了我……”
“哟,是二怪呀!你刚才唱什么?什么一把火,你可不敢乱来,听说放火可是犯法的事啊!”
“坏”媳妇道。
“嫂子,人家那是在唱流行歌曲。”
快嘴解释道。
“什么流行曲,我可不懂,哎,二怪,又照顾秀娥生意来了?”
“坏”媳妇道。
“我,我想喝一两烧酒。”
二怪有点不好意思。
“真是一物降一物,二怪平时话那么多,一见秀娥却没话了。”
“坏”媳妇又道。
“不是没话,人家的生意本来就火着,还能用得上我照顾?”
二怪道。
“给,酒鬼,一两,喝去吧!”
秀娥在一个小碗里打了些酒端给了二怪。
“胖嫂,来包烟吧。”
快嘴这回才记起了买烟。
“软猴王?”
秀娥问道。
“平猴,我那水平能抽上平猴就不错了!怎敢和人家二怪比,你瞧瞧人家二怪哥:‘早上一杆秤空手逛集镇晚上一沓钱半天数不完!’ ”“二怪大哥,现在是咱村的有钱人了。”
“坏”媳妇接着道。
“好个快嘴,我那点投机倒把的生意,让你这么一说还真像回事了!”
二怪又道。
“什么投机倒把,那是过去的说法,现在改革开放了,这叫搞活经济,你没听说过现在全国的形势吗?十亿人民九亿倒,还有一亿在寻找。知道不?”
快嘴进一步道。
“说实话,自从分了地以后,生活是提高了,可这一搞活,钱是好挣了,可物价也上去了。”
秀娥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现在是全国总动员,大家来搞钱,工农兵学商,一齐整中央,人家中央也不怕,给你来个大涨价,看以后谁还再敢胡裂瓜!知道不?”
快嘴的话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寂寞的天空吹起了伤心的风,门前那颗石榴树在伤痛与孤独中不停地摇摆。落叶像秋天的泪似的洒落得遍地都是。芳芳拿着扫帚吃力地扫着,扫着……她突然听到有孩子的叫声:“妈妈,快点走,要不就迟到了。”
芳芳心头一震,抬头看见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正拉着妈妈朝学校方向走着。看着小男孩那天真的背影,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幻觉:那不是小宝吗!她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小宝,小宝……”
她终于抱住了小宝,小宝使劲地抓住妈妈:“妈妈!妈妈!我可找到妈妈了!妈妈,小宝再不跟别人去了,小宝要在妈妈身边长大,要好好伺候妈妈!”
内疚与阵痛又一次撕裂着芳芳的心,她紧紧地搂住小宝:“小宝!都是妈妈不好,妈妈再也不会离开小宝了!小宝!小宝!我的小宝……”
可突然怀中的小宝却变成了凌云飞——“云飞,怎么是你!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让我找的好苦啊!”
“芳芳,以后咱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凌云飞轻轻地道。两人紧紧地搂在了一起。
人生如萍聚散无常朝朝暮暮在灵魂深处盼望望穿秋水没有归期风风雨雨中相思比梦还长这时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喊:“芳芳,芳芳!”
芳芳这才缓过了神来。然而双手紧紧抱住的却是那把扫帚。
“是村长,您这么早上哪儿去?”
芳芳用手擦了擦眼泪道。
“上哪儿去?大哥是专门找你来的。”
“您有事吗?”
“当然有事,走咱们进屋说去。”
“有事您就在这儿说吧?”
芳芳拒绝道。
“这儿怎么能行?”
说着摆了摆手,芳芳心事沉沉,不情愿地和孟达一起走进了院子。
两人刚走进院子,就听见猪娃娘从后院传来的声音:“媳妇,是谁来了?”
“娘,是村长。”
“是我,您的大侄子孟达。”
说着走进了芳芳的房间。芳芳给孟达倒茶。
“村长,您喝茶。”
“我刚才进来时看见你养的那几头猪,还长的不错!”
“已几个月了,挺能吃的。”
“哎,芳芳你在缝纫机上放那么多衣服干嘛,都是新做的吧?”
“这都是给别人加工的,我以前学过缝纫,这几天闲也是闲着做些活,挣个小钱,好给我娘看病。”
“好!像个过日子的!芳芳,大哥今天给你送钱来了,这1000块钱你拿上,过日子总要花钱吧!”
孟达将一沓钱塞到芳芳手里却攥住芳芳的手不放,芳芳使劲抽出手来,孟达却一下子楼住了芳芳。
“干什么你,放开我!”
这时贼猴婆娘翠翠突然出现在门口:“哟,村长也在这里,芳芳,我那马夹做好了没有?”
“是翠翠嫂啊,快进来,你那马夹我昨晚刚做好,还没来得急钉扣子,你坐会儿,我马上给你钉。”
“不急,芳芳,我下午来取好了,你们忙吧,我走了。”
贼猴婆娘看村长有些尴尬就知趣的出去走了。
“那也好,下午前我一定给你做好。”
贼猴婆娘走了出去,芳芳把钱塞给孟达。
“孟村长,这钱你拿去用吧!我不能要!你走吧”“芳芳,你弄错了!这钱不是我给你的,是咱们村上给你的,猪娃走了,大家都很悲痛,村委会研究决定拿1000元补贴你一下,我就给你送来了,收下吧,这可是咱全村人的一点心意。”
“谁给的我也不要!我芳芳有手有脚的,不需要什么人来可怜!”
孟达讨了个没趣只好拿着钱走了。
傍晚,娜娜美容美发店内的生意仍十分红火,四个理发师正在大厅里给客人理发,按摩室门开着,两个按摩小姐在给客人按摩,大厅内有几个人还在排队。娜娜坐在椅子上拿着一张报纸故作优雅地看着,梅子突然走了进来:“表姐,在干什么呢?”
“哟,表妹来了,好久不见你了,走,到我卧室去,我给你做做头发。”
两人走进了娜娜的卧室。
娜娜给梅子边做头发边问道:“梅子,你最近在干什么?”
“表姐,我失业了。”
梅子沮丧地说。
“你不是几个月前才开了个理发店吗,怎么突然又失业了呢?”
娜娜不以为然。
“干了一个月连生活费都没挣回来,我就把它转让出去了,唉,我这个人怎么干啥,啥不成!表姐您给我指条路吧。”
“我说表妹啊,你白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
“人长的好看顶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当钱花!”
“我说你怎么是个死脑筋,现在有钱的男人哪个不花!这几年有一个流行的名词叫‘婚外恋’你知道不知道,你只要稍微施一点手腕就能恋上,这种事对男人而言叫包二奶,对女人而言叫绑大款,要绑就绑个有钱的!”
“表姐,这能成吗?”
“怎么不成!你原先不是和一个叫什么沈西蒙的人好过吗?”
“他算什么大款!原先办过过企业挣了几个钱,后来又赔的光光的。这几年在市上做了些冒险生意,没挣几个钱又让那几个哥们给花光了,人缘还算不错,哥几个进去后都没把他供出来,他现在又回乡下干别的事了。”
“从你的话中,我好象听出你对他的感情还挺深的,我说表妹,作女人可千万不要感情用事,要学会逢场作戏,这叫各取所需!”
“表姐,我看你已经成了这方面的专家了。”
梅子奉承道。
“专家谈不上,但总有一群傻男人整天死追不放。”
娜娜显得有些得意。
“都是些什么样的男人,快给我讲讲嘛?”
“一群好色的男人呗!其实好色是男人的一种本能,特别是秋季里的男人更好色!这与婚姻是两码事。”
“按您这么说,谈恋爱,找男人,还要选好季节!”
梅子不解地问。
“这不是自然季节,它是人生的春夏秋冬。当然了,世上也有不好色的男人,这是因为色的引诱无法与他们的事业抗衡,这种男人大多是有抱负的年轻人,而且是未成功以前的年轻人。他们处在人生的春季或者夏季。这些人你最好不要招惹他们,惹也是白搭。还有一种男人,那就是在温饱线上挣扎的男人,尽管他们的婚姻如何的营养不良,但却无法逃脱上帝配给的尽量,口袋里虽掏不出几个大子,男性荷尔蒙却多多有余。这种人看见别人的碗就会产生食欲,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是一类处于人生冬季的男人,这类男人不但不能招惹,还需时时提防。还有一种男人,那是成功了的男人,或者没有成功但却小有成就,或者已丰衣足食再不思进取的男人,这类男人处于人生的秋季,眼过云烟,得乐且乐,这类男人才是你要找的男人。”
“让你这么一说,我开始爱上秋季了,秋季是收获的季节,秋季的男人也是成熟的男人。他们大概都是中年人吧 ?”
“那可不一定,人生的秋季和年龄的秋季有所不同,有些人处在人生的秋季,但年龄却已到了冬季,有些人处在年龄的秋季,但人生却还在春季。秋季是个美丽的季节,但许多人却被秋所伤,腰间硬起来的男人换了房子,换了车子,迫于道义却不敢轻意的换妻子,但却有着天天看一道景的无奈;天天吃一种菜的清苦,总想出来透透风,吃点野食换换口味,而你我这种女人自然成了他们最理想的猎物。实际上这就是一种秋对女人的伤害,可有什么办法呢!象我们这些年龄到了秋季,人生却处在冬季的女人,为了生存,为了活得更好,千方百计讨好男人的女人,常被人们认为不正经,其实不是我们不愿正经,而是正经的筹码远远低于我们对生活的追求。当我们的生存受到某种威胁的时候,我们为获取一些自己力不能及的救济,借助一点外力有什么不可以的!譬如说生活的道路象一座山,横在我们面前,而又有一架飞机可以搭乘,但却需要损失一些感情与尊严,是搭乘飞机一步到位,还是用一生的精力去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我认为在条件不是十分苛刻的情况下,还是搭乘飞机的好,既省力又省时。这虽是一件投机取巧的行为,但却建立在双方自愿、公平的原则之上。当然追求生活的有些行为,是不能在阳光下进行的,但只要你偷偷地科学地运作,在不影响社会风化,不影响人类健康,不影响下一代成长的基础上,我认为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国外的一些大学还公开给学生提供安全套呢!”
“表姐,您不愧是大学生,懂的真多!”
梅子真正佩服起娜娜来了。
实际上梅子并不知道,在金鸡市有一位思想家,整天为人类生存中的许多重大问题在思索着,特别是关于“性”方面的问题。这个人没有在金鸡大学里,没有在市政府里,而是在市郊美容美发店里,她就是娜娜。娜娜在大学是学政教的,他的兴趣十分广泛,市场问题、经营问题、男人问题、女人问题、历史的、现实的、将来的都在她的研究范畴之内。她天生就有一种善于接受新思想的能力,她精通头油、发乳、护发素、者喱水、焗油膏的使用方法。研究过从直筒裤到窄筒裤,从窄筒裤到喇叭裤,从喇叭裤再到直筒裤的发展过程。也领略过从棉布到化纤,从化纤又到棉布的实际效果。她认为人类对美的追求已经不再盲目,而是变的很理智了,不是单纯追求时髦,而是更注重适舒了。娜娜是个想干大事的人,可她知道应该从小事做起。她也是个爱美的人,因此她要从美出发,用美去征服所有爱美的人!为此她在这里建立了自己的革命根据地——娜娜理发店。日后又发展成了现在的美容美发店。她的革命行动不仅只是体现在这些方面,缘于她对男人的深刻理解,在“爱情”领域的发展更是突飞猛进!她向往西方的性文化,认为性开放是人类的一大进步!中国人认为性神秘,那是封建,如果揭开它那神秘的面纱,它还能神秘得起吗?性是人的本能,人的一种生理需求。要想活得潇洒、适舒,就不能在性上委屈了自己。甚至觉得漂亮的脸蛋就是商品,拿出去交易是无可厚非的!
“有些人把这叫出卖色相,出卖色相怎么了?学者可以出卖思想,运动员可以出卖肢体,歌星可以出卖嗓子,同样是我们身体上的东西,为什么色相就不能出卖呢?社会上有许多比女人出卖色相更有害的行为:某些政治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流氓手段,某些商人出卖朋友,出卖良知,出卖灵魂等等,谁能说这些被女人出卖色相更好一些!”
娜娜继续讲述着自己的理论。
“表姐,您的学问太深奥了,我看您别做生意了,干脆作学者去吧!”
“现在学者也下了海!好了,不说了该吃晚饭了,晚上住在姐这儿,我们好好聊聊。”
“那表姐夫回来怎么办?”
“你说你表姐夫吗,他一年最多能回两三次家。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他在家的日子加起来也不到一个月,唉,现在我也习惯了,离了他我会活的更好!你没见过他,这人长的还象个人样,就是除一身坏毛病外什么本事也没有!你今晚就放心的在这住吧,就是他回来我也不让他住在我这儿!”
“好吧,表姐,我听您的!”
梅子高兴地答应了娜娜。